淮彬何等机智,看出二人这般情景,知非无因,方欲掉头回顾,蓦然觉得有一股劲疾的冷风扑来!
急忙仰手一拉幻依,往侧闪让,耳听黄衫尊者,呼延延二人,桀桀怪笑道:“小狗男女的纳命来!”
声音未落,黑煞神罡掌,玄阴掌劲疾厉掌厉,已然迎面袭来!”
淮彬和幻依两人稍一疏神,被人夹在当中,要想闪躲让时,已经来不及了。刚说一声:
“不好!”
忽然一声暴喝道:“恶魔敢尔!”
只听身后“蓬”的-声大震,雪山老魅凄厉的啸声,由近而远,眨眼声息俱无。
当淮彬,幻依两人身后发出“蓬”的声响的同时,两人亦运足全力,挥掌迎向前去。
双方掌力尚未接触,身躯倏然暴退丈许,百忙回顾,见身后立着-个身材高大,满而红光白须背驼的老人,负手含笑而立,睁开一双精光灼灼的眸子,不住朝双方打量。
淮彬,幻依知赶走雪山老魅呼侗,救了自己二人危难的,就是这个红脸老人,因应敌正紧,不及与老人见礼,只向老人含首点头为礼。
老人用手一挥,说道:“分出胜负后再谈不迟!”
淮彬、幻依摘下身背玉莲,朝黄衫尊者扑去,幻依则向呼延延抢攻。
黄衫尊者深知淮彬厉害,赶紧撤下腰系藤蛇索,与淮彬斗在一起。
碧目双尸呼延延唯一看家本领,乃是玄阴掌,其歹毒程度不下于雪山老魅的玄冰掌,不过功力比雪山老魅稍逊,是以幻依将玉莲展开,不仅护住全身,而且还给呼延延不小的威胁。
斗约盏茶工夫,淮彬和幻依都是同样心理,急于和老人相见,不愿久缠,淮彬道:“妹妹快点,免得老人家久等!”
老人听淮彬称他老人家,正搔到痒处,呵呵大笑道:“你们别慌,我一定等着就是。”
淮彬听老人语气不恶,心中甚喜,亲近的心理愈切,招续施展“直指南天”,“浮云掩日”,“春风化雨”等绝贯,首将黄衫尊者藤蛇索夺脱了手,然后乘胜进迫,“长虹连日”
朝黄衫尊者胸前点去。
黄衫尊者知淮彬手中玉莲,坚逾百炼金钢,如被点中,最少也带重伤,哪敢怠慢!呼呼挥出两掌,阻遇来感,趁淮彬击敌时,纵身暴退,往横南端遁走!
再看幻依时,只见她手执玉莲,眼圈微红,站在那里发愣,好似内心难过已极!
地面上,向着呼延延尸体,一颗头颅,已被玉莲击成肉饼,白浆红血,洒了满地。
原来,当淮彬发动三绝,向黄衫尊者抢攻之寸,幻依心中暗想,本门心光慧剑绝招
“金轮普渡”因其太过耗真气真力,学会至今,从未川过,看出淮彬曾经使用,果然威力神妙莫测,保不施展开来,拿他试试手?
她想到这里,立刻用足全力,将玉莲一振,化为径丈大-圈白虹,徐徐运转起来!
呼延延的功力,既没有其余诸人深厚,又在猝不及防下,哪里搪得住“金轮普渡”绝招的威力?觉出敌人光圈吸力强大,立足不稳,连念头都不及转,身躯即往光圈中投射,光圈略为旋转,一颗头颅已被玉莲绞成肉饼,哼都不哼半声,登时了帐。
幻依见呼延延身躯刚投入光圈,尚不知急旋力量有这么大威力,发觉呼延延头颅被玉莲房绞为肉饼,想要收招时,已经来不及了,赶快把招一收,才将呼延延的身体保住,未能步上脑袋的后尘。
幻依天性仁慈,几曾见过这般惨状,深悔不该拿他试手,心中很是不忍,眼圈一红,几乎掉下泪来!
淮彬见她难过,忙将呼延延尸体提起,纵到横岭半腰,放在一个冰凹中,用玉莲拨下一些冰雪,将其盖住。
诸事毕,这才同着幻依走到老人面前,向老人行了一礼,齐声说道:“老人家久等了!”
老人摇了摇头,睁目凝视两人一阵,兴奋地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师长何人?此来大雪山何干?”
二人据实以告,并叩问老人名讳。
老人面露惊讶,呵呵大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淮彬,幻依听老人如此称赞,谦逊不已。
老人笑过一阵后,这才说出自己姓名,原来老人乃是八十年前,威震武林的前辈,武夷出浮尘上人,昔年因与九天罗刹花筱云齐名,称为瀛海情侣,较天门二老及灵悟大师辈份还高,他因释放九天罗刹未成,被那隐形老妇激怒,追到此地,未见老妇踪影,心中满不是味,独点站在峰上眺望,发现二人,宛如金童玉女,心中甚喜,方欲纵落相见,不想雪山老魅偷偷施展二人心神功掩来,以玄冰掌从背后暗算,于是出声喝骂,并以佛门罡气遥击,赶走雪山老魅,纵落二人身后。
淮彬对老人来历并无所悉,但幻依则知之甚深,忙向淮彬使了一个脸色,举步上前,对老人拜了三拜,说道:“原来是老前辈,失敬!失敬!”
淮彬聪明绝顶,幻依向他使脸色时,早已会意,幻依刚一跪下,淮彬不先不后,亦跪在幻依身侧,说道:“后辈不恭之处,尚祈老前辈见谅!”
幻依听淮彬的声音,发自身侧,掉头一看,羞得面红过耳,慌不迭地将身纵起,狠命瞪了淮彬一眼。
老人早巳看出他们二人,乃是一双情侣,触景生情,既叹且恨,此时见这双佳儿女如此天真,亲热,不禁哈哈大笑!幻依被浮尘上人这么一笑,越发羞得抬不起头来;淮彬虽是男人家,但是处在这种情况下,亦感到羞涩难禁,低头不语。
浮尘上人将内心的感慨平静下来,问道:“你们是在找麻姑么?”
淮彬,幻依躬身答道:“正是!莫非老前辈见过她?”
浮尘上人点点头,将麻姑在绝门之事说出,并指示二人道:“这玄冰地狱,只有一条独路可以通行,你们顺着这条横岭找去,多半可以遇到,如今我有要事待问,不及与你们盘桓,如有所需,或异日道经武夷山,可来找我,你们去吧!”
说着,右手微微一按,”黄鹤升天”长大的身躯。凌空而起,跃登百丈山岭,人影一晃,倏然不见。
淮彬见浮尘上人武功恁般高强,不禁昨舌不已,半晌,她自言自语道:“这简直是飞嘛!”
幻依道:“此老功夫已致化境,八十年前就已名驰八表,何况相隔这么多年,他老人家二次出山,恐怕又有很多事呢!”
二人按浮尘上人所指途向,沿着横岭寻觅过去,淮彬并发出清啸,以便麻姑来会,相隔十几里,看见山顶人影一晃,急忙赶来,正惊疑问,麻姑恰好赶出,互相会合。
听罢这些情形,麻姑露出乞怜的眼光道:“师兄,那我错了,害得师叔几乎命丧敌手。”
说时声泪俱下。
淮彬含笑安慰道:“师叔不要难过,事情一过就算,再说师叔亦已无碍,还提它干什么?”
回顾星云道长道:“师伯现在同侄儿前往,或是在这里暂侯?”
星云道长道:“如今群魔云集,都想劫夺冰魄玉蟾,师伯武功虽然不高,未必是群魔敌手,但多一个人,总要好一点,决定同你们前往。”
三人闻言,甚为高兴,星云道长嘱三人稍等片刻,三人问道:“师伯有事吗?”
星云点点头,纵落岩洞,少时,自洞中纵上,背插一柄长剑,笑顾三人道:“对付这般凶魔,不能不携带利器。”
淮彬躬身答道:“师伯所言有理,这批魔头,手段也忒卑鄙了!”
一行四人循着横岭南下,约六七十里,来到冰谷前面。
星云手指横岭南端道:“卧云旧居,就在横岭南端的岩壁洞内,离此不过数十里,我们先到哪里看看,然后往西折转,仅七八里路,就可抵达平行峡了。”
淮彬道:“只知卧云师伯旧居距梅花师叔不远,究竟座落何处,实在不知,如今既然知晓,自应前往一探!”
说着,展开足程,冒着风雪疾驰,半个多时辰,已来到横岭尽头冰璧岩洞,卧云道长故居。
四人抬头眺望,见这座洞府,劫痕累累,破烂不堪,似是经过一场剧烈的变动,失劫原形般。
星云道长叹道:“看这损坏情形,卧云师兄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淮彬道:“并不这样严重,据师叔座下仙禽白鹦鹉回报,偕着一位前辈沿大雪山北上!”
星云面转喜色,“哦”了一声。
一行四人,离开横岭,回到底洞裂缝口,见那支金翅大雕,正盘空戒备,回翔于风号雪舞中。
见四人到来,好似无限兴奋,口发宏厉的长啸,双翼平张,略为折转,宛如殒星下泻飘身落地。
淮彬笑问道:“我们离开时,没有敌人来犯吗?”
金翅大雕将头一噗,敞声长鸣,声音中带着欢悦!
淮彬亦甚高兴,挥手令去,口发一声愉快的长啸,然后向星云道长道:“师伯!我们进去吧!”
说时,首先纵入裂口带路,星云道长,幻依,麻姑三人,尾随身后,鱼贯而行。
刚到洞室裂口,梅花居士业已宁立等待,发现星云道长到来,满面笑容,稽首为礼。
淮彬急忙为双方引见,免不了一番寒暄。
麻姑急忙跪在梅花居士面前,将此行经过,详细禀告一遍,并恳祈宽恕。
梅花居士挥手命起。
麻姑将怀中二宝,无心戒刀,雪魄珠取出,给众人传观,同时把佩腰白虹宝剑还给淮彬。
四人见这一刀一珠,全是稀世奇珍,同声赞叹!
推彬忙命她将雪魄珠小心收藏起来,无心戒刀因是兵刃必须随时取用,故命其放入僧横袖中。
麻姑依言行事,把一刀一珠,收藏起来。
梅花居士听麻姑说出先后所遇两人,乃是武夷浮尘上人,九天罗刹花筱云时,不禁又惊又喜,连称:“好险!好险!”
麻姑大为不解,迷悯地望着他道:“这两人不仅武功高得出奇,对人尤为和气,不知师叔好险的话,从何说起?”
梅花居士道:“你哪里知道他们的厉害,浮尘上人虽然刚愎自用,性情古怪,尚不轻易伤人,那九天罗刹花筱云可就不同了!”
星云道长问道:“贫道只知他们两人乃是威震武林的前辈,对于他们的情形不甚清楚,还望居士不吝赐告。”
梅花居士邀星云道长,席地坐在梅花形璧凹前面。
淮彬好似猛然想起一事,笑对梅花居士道:“弟子去去就来!”
说着,朝裂缝中匆匆赶去。
梅花居土星云道长,亦以为淮彬出外巡视遇敌,随着两人身后赶去。
走不到一半路,但见前面银白光华连闪,乒乒乓乓的声音,络绎不绝,较洞室中所听,声势更为惊人!
定睛朝白虹飞舞处一看,只见前面黑暗异常,却不见踪影,而淮彬手中玉莲宝剑,仍是挥舞不停,显是无的放矢,内心感到奇怪。
正当梅花居士,星云道长二人惊奇的当口,幻依,麻姑二女好似见鼠心喜,各将玉莲与无心戒刀拔出,上前相助,声势越发惊人,砰訇巨响耳欲袭!
尤为惊异的,麻姑手中的无心戒刀长不足尽,但是挥动起来,那淡黄金色的新月形刀光,竟达三尺以上,刀光过处,缝中坚如金钢的玄冰,宛如摧枯拉朽,磨盘大冰块,飞落如雨!
半盏茶工夫,三人合力,已将整个裂缝填死,回到洞室中,席地而坐。
梅花居士称赞道:“贤侄真个心细,如今将裂缝封闭,再有两日夜工夫,立可恢复原状了!”
淮彬道:“弟子见几天来犯敌人,都是打此而入,万一我们正谈得出神时,被敌人悄悄掩来,岂不遭到伤害?故将其毁去填死,防其侵害,现在我们安心畅谈了!”
梅花居士点点头,把浮尘上人和花筱云的性情,概略讲出。
原来浮尘上人出身雪山派,因性情温和,淡泊名利,是以师父羽化后,独自一人隐居武夷山顶石帆。
九天罗刹花被云乃出身修罗邪教,武功甚高,心黑手辣,更因她美丽绝伦,不知多少正教侠士和旁门左道妖邪,为之颠倒,但她尽管出身邪教,唯独一件,就是她不喜与人涉及儿女之私,因此为了她的美色,不知要了多少人的性命,平白树了不少强敌,但因她武功太高,敌人虽多,仍奈何不了她!
有次那些强敌,因把她恨之入骨,心欲杀之而后快,布下陷井,诱她进入来毒阵,以毒物围攻。
正当千钧一发之际,正好浮尘一人路过那里,将其救出险境,花筱云从此与浮尘上人结为好友,时相往来。
日久情生,浮尘上人对她,已生情意,爱之若渴,而在花筱云的心中,则仅只有友情而已!
两人武功又高,出入必偕,特别送他们一个外号,称之为瀛海情侣,威名远播。
因花筱云太过好杀,伤人太多,以致激起公愤,遭正邪各派强敌环攻,几乎送了性命!
幸得无心神尼赶来,以其佛门无上武功,巨灵金刚掌,无相气功,离合身法,从千钧一发中,将其救出险境,来到大雪山玄冰地狱绝门冰穴,然后无心神尼花了四十九日工夫,为她化去冤孽,解除乖戾之气,顿悟前非,登时拜在无心神尼门下,剃度出家,就在冰凹隐居忏悔。
无心神尼见她迷途知返,心中欢喜,将衣钵和无心戒刀相传,招示几句机宜,封闭冰凹而去。
自此以后,武林中再无人提起源海情侣的名字,算下来,至今整整一甲子了。
梅花居士把两人经过讲完,少停一刻,继续道:“如今他二人重现江湖,是否又见掀起一场大劫,实难料定,真叫人耽心!”
淮彬略为沉吟,抢着道:“九天罗刹弟子未曾亲见,不敢妄加判断,看浮尘上人的神情,似乎不会掀起劫难。”
麻姑抢着道:“九天罗刹花老前辈,比浮尘上人还要和气,更不致挑起血雨腥风,她二次出山,恐怕只有好,并无坏。”
互相谈论一会,不觉时已正午,梅花居士特别兴致冲冲,自往所居山洞,做了些酒菜待客,同时,并左以冰参和灵石仙乳。
从此,五人就在洞穴欢聚,互相谈论武功,探讨正邪备派武术之精华,淮彬因得重忧尊者万法一源秘,身兼贸正邪数家之长,故深悉各家精微,有独特的发明,对于四人的武功,很多补益,有时互并相印证,命淮彬详为解释,淮彬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四人武功随之增进。
时间放失,瞬已冬至屈临。
梅花居士见凹中冰魄玉蟾业已成形,在凹中自在往来,怪目及扁口中的冷焰寒光,越发凝炼精纯,收发如意。
那梅花形莲凹中,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烟光暴射,如烟似雾了,只是一个耀眼难睁的石凹。
梅花居士囚冰魄玉蟾的成形出世,就在子夜,离现在不过两个多时辰,即防它乘机遁走,又防群魔前来劫夺,于是大家商量,决定将五人分为三起,轮流防范戒备!
星云道长与麻姑是第二班,担任防范冰魄玉蟾遁走,两个时辰后,与第一班互相调换。
淮彬因武功最高,所负责任亦大,不仅要防护玉蟾遁走,更要策应抵抗外敌,是以莲剑不离手,全神戒备。
约莫亥正,首先听见金翅大雕,发出尖厉急促的啸声,自上面隐隐传来。
梅花居士闻声,面色突变,神情紧张已极,低声道:“强敌大举来犯,赶快戒备!”
说完,掌中剑一紧,耳目并用,瞬也不瞬。
幻依见梅花居土神情,哪敢怠慢,亦将玉莲取下,紧握手中,与梅花居士背对阵而立,全神戒备。
星云道长和麻姑二人各将长剑,无心戒刀取出,守定梅花形岩凹,以防冰魄玉蟾化形遁定。
淮彬右手握住玉莲花,左手持白虹宝剑,全神贯注洞穴中。
少时,只见灵鸟白鹦鹉掠进洞来,尖声急叫道:“主人赶快准备,他们有好多人,从四面八方赶来。”
白鹦鹉刚把话说完,就听洞外传来一阵卡察大音,似是磨擦裂缝的声音,那响声和长臂神魔驱使的雪螭飞行的声音相同。
不久,那响声渐渐接近,已经清晰可闻,地皮似乎也在摇动。
淮彬闻声,立即知会众人留神,道:“大家小心,强敌已临,千万不能大意……”
语音未了,突见洞口升起一片霞光万道,封住了洞口!
淮彬百忙中,看了梅花形岩凹中的冰魄玉蟾一眼,见它在莲凹不住的腾扑纵跃,神情惶急,目中与那扁口中,发出一道冷焰寒光,突然跳了起来,朝那封洞的金白光网上撞去!
麻姑与星云道长守住凹口,无心戒刀和星云剑,化为一片光网,防其逃脱!
淮彬恐麻姑戒刀威力强大,忙道:“师妹小心,当心伤了它。”
麻姑瞥了淮彬一眼,答道:“师兄放心,不会伤它一根毫发!”
麻姑话未说完,突听“嗤”的一声,觉出疾风掠面,自她身边越过,朝前扑去,不由发出惊“呀”之声。
接着,又听星云道长喝道:“快截住,别叫它跑了!”
淮彬见冰魄玉蟾乘麻姑答话疏神之时,从其右肩遁走,忙莲剑一振,从身后拦截。
梅花居士,幻依两人见冰魄玉蟾遁走,也合围上来。
冰魄玉蟾被五人包围后,知难遁走,神情越发惶急。
三支怕眼一张扁口,射出冷焰寒光,朝五人射去。
突听璧上“察”的一声巨响,一条三丈多长的银色怪物,发出凄厉的怪啸,向众人立处扑来!
同时上方也传来一连串的砰然大震,地皮晃动越来越烈。
李淮彬大喝道:“留神怪物!”
立将莲剑一紧,朝怪物扑了上去!
银光闪处,那条三丈多长的雪螭,立被淮彬玉莲打下三片甲来,白虹剑削断两条前腿。
只听一声厉啸,雪螭被淮彬迫退丈许,四腿居地,张口喷出丹气,朝淮彬扑来!
淮彬知雪螭丹毒厉害,不敢让其换身,右掌玉莲,展开“珠帘紧锁”绝招,化为一片光幢挡在前面,左掌白虹剑,“拨云见日”朝雪螭肋下刺去!
雪螭亦是岁久通灵之处,识得白虹剑的厉害,见白光向腮下刺来,腹中鼓气,将头一摆,让过宝剑一击!
当雪螭现身时,那支冰魄玉蟾,发似害怕已极,蹲在地上,动也不动,直到淮彬把雪螭迫退,方才好些,但雪螭喷出丹气时,它好似骤遇蛇蝎般,急忙将身纵入幻依怀中,往幻依衣内直钻。
幻依弄的满面通红,伸手抱着它道:“小乖乖,尽管放心,有我们保你,怪物和妖人绝伤不了你!”
冰魄玉蟾,果不愧是通灵异物。听幻依一说,神情立刻松驰下来,目中射出感激的光芒来!
幻依解开腰间宝囊,将玉蟾放入,击于腰间,掌中玉莲一紧,玉莲被来人的蚂一錾架住,不得不落!
纵目一看见来人非别,正是长臂神魔聂成,不知他又从何处获得这只雪螭,不免面露惊讶!
长臂神魔桀桀怪笑,道:“女娃娃,今天你绝讨不了好,赶快听我话,随……”
淮彬闻言,勾动前情,知他所说的话,无非污秽之词,不等他说完,大喝一声,玉莲一振,展开“浮云掩日”招术,朝长臂神魔当头罩了下去!
长臂神魔聂成,因垂涎幻依的美色,明知敌人无一好惹的,死自勉强应敌,乃展三十六招秘魔錾法,与幻依斗在一起!
梅花居士,星云道长,麻姑三人,见冰魄玉蟾得手,宽心大放,全力对付敌人。
麻姑因关切师兄淮彬,掌中无心戒刀一振,化为一道三尺多长新月形金黄光华,朝雪螭拦腰劈去。
因麻姑出手太快,身形又急,雪螭想要躲都来不及了,一声厉吼,立被无心戒刀腰斩两半,淮彬再合围上去,登时将雪螭斩为碎片。
淮彬,麻姑得手后,见幻依仍和长臂神魔相持不下,方欲上前相助,只听得幻依娇声造:
“彬哥哥,妖人可恶,千万不要叫她跑了!”
淮彬知她天性仁厚,听她这么说,似是对长臂神魔不深恶痛绝,一面莲剑并举,展开“浮云掩日”,“雨打残花遍地红”绝招双管齐下,向长臂神魔攻去,同时答一声:“他绝跑不了!”
语声刚落,突听身后有人接道:“只怕未必!”
淮彬闻声,知有人从身后补来,毫不考虑,把掌中莲剑加紧施为,只见人影乱闪,吼啸连声,金铁交鸣之声,密如珠贯,紊乱到了极点。
他无法分神回顾,白虹卷处,长臂神魔已被断为两半,忙乘着“雨打残花遍地红”的绝招,接近尾声时,突的回身一招,“玉龙暴卷”三尺长虹,疾如闪电,朝身后撩过去。
定睛一看,但见敌我双方,恶斗正烈!
独足大盗宣镇东,手执宝剑,与星云相斗。
赤霞尊者敌住梅花居土。
呼鲁吐温,黄衫尊者战麻姑。
幻依被崂山双魔缠住。
雪山老魅呼侗展开轻灵飘忽的身法,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寻机发出玄冰掌,朝敌人袭击!
众人中,除了幻依的玉莲,麻姑的无心神刀威力强大,足以自保外,梅花居士和星云道长,则被雪山老魅神出鬼没的身法,迫的芨芨可危!
淮彬深知雪山老魅的说冰掌歹毒无比,如不将其除去,实在是个心腹大患,大吼一声,莲剑并举,朝其扑去!
雪山老魅见对头克星到来,识得厉害,并不和淮彬正面为敌,凭着二心神功身法,一味游斗,满室飞舞。
淮彬见雪山老魅这般打法,知他志在巧取,空白怒极,急切间无可奈何!不由大声讥笑道:“这就是成名人物么?”
雪山老魅知道他的心意,阴笑道:“小子白费心机,你凭着兵器犀利,我老人家就不上你的当。”
淮彬故意和他喝骂,使他分神,冷笑道:“无耻魔鬼,旁门中人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雪山老魅呼侗虽然机智无耻,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淮彬数落,脸上哪能挂得住,厉喝道:“小子拿命来!”
说时,右手紫竹竿,朝淮彬朝门穴点来,同时,右掌一挥,玄冰掌倾全力发出,向淮彬压到!
因雪山老魅呼侗出手递招时,二心神功自然大打折扣,身法无意缓慢了下来。
淮彬那能放过机会,立刻施展玄门踏虚而行身法,欺身雪山老魅右边,一招“孔雀开屏”
左手白虹剑,右手玉莲花,朝雪山老魅右腋顶猛击,雪山老魅见状大惊,顾不了伤害敌人,右手紫竹竿点地,突的纵身暴退!
淮彬连忙展开如影附形身法,随后赴去!
谁知雪山老魅真的机智,-见不妙,连冰魄玉蟾都不顾了,展开二心神功,急往裂缝遁走。
淮彬见雪山老魅又被兔脱,心中暗赞老魅知智,内心暗道:“雪山老魅一日不死,侠义道人一日难安。”
淮彬再回顾室中时,但见梅花居士和星云道长已占了上风,幻依,麻姑二人仍是五分轩轾。
这时,上面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地面晃动也越来越烈,好似行将陷落之势。
淮彬见状,恐上面来了敌人赶来,自己两面受敌,乃将莲剑一紧,朝崂山双魔扑出,并对幻依道:“妹妹快去助师妹,将群敌打退或消灭,以便应付上面而来犯敌人!”
幻依闻言,立刻身子一闪,抢至黄衫尊者跟前,举剑便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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