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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帮我改变造型,彻底地重塑我这个人,我要荣登时尚男人排行榜,做个最男人的男人。”

    她为什么要帮他?他有得是钱,随便找个知名造型师不就解决了?!

    可是应虔儿就是无法不管,一看到尹子夜讨好又卑微的神情,她的心就软化了,忍不住想帮忙,不想他顶着令人笑话的台客头四处晃动。

    于是她动手修剪了他维持十年的发型,咔嚓咔嚓剪出颇具流行感的短发,让他看来更有精神,也充分表现出个人风格,非常有个性。

    接着又拖着他逛男仕精品店和家具展示场,既然要大肆改造一番就不要手软,刷刷刷地当个最骇人的闪灵杀手,把她看得上眼的东西一口气全买回去,换掉那些耸到毙的“前朝”遗物。

    说实在的,她也很佩服自己的巧手,居然能化腐朽为神奇,成功地改变了他的外观和气质,让他走在路上会有女人回头多看一眼。

    然而此际原本该成就感满满的应虔儿却忽地垮下双肩,拖着老太婆的步伐往小区公园走去,不少老人带着孙子在遛狗,还有跳上风舞的阿桑热情地摆动手脚,就只有她一人如深秋的落叶,孤寂又萧条。

    “去他的尹子夜,该死的家伙,你是什么玩意儿,竟敢玩弄我的感情,你去死吧!”

    就在她以为在他眼中看到对她的一丝情意时,他竟然用搂着她的手指向橱窗内的一条银制串心项链,问她送这种礼物给喜欢的女人,对方会不会开心?

    她当然十分雀跃的直点头,准备伸出手接下他送的礼物。

    结果——

    他看见墙上的时钟却突然大喊一声时间快来不及了,他和南鼎金控的大小姐约在丽晶饭店,要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他付账。

    不等他说完下文,她气得扭头就走,管他在身后追着直呼,七拐八弯的抄近路甩开他,径自走回应家,拿出他终于肯出借的钥匙开宝盒。

    但是——

    打不开。

    有比这更悲惨的事吗?赔了夫人又折兵,她不但失身又失心,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傻事,钥匙虽插得进锁孔,合得很,可是不管她怎么转动就是文风不动,完全没有打开的迹象。

    她傻眼了,也更沮丧。

    一听到奶奶的叫唤,她自觉有愧应家的老祖宗们,所以从后门溜了,不愿奶奶看见她那张哭丧的脸。

    走着走着,她也不晓得该走去哪里才好,心情乱糟糟的,感觉每个走过身边的人都在嘲笑她,四周的空气沉重得让人窒息。

    “小心!小心,快闪呀……呃,中了……”

    什么中了?

    一阵疼痛忽从额头传来,睁大眼的应虔儿不敢相信这等倒霉事也被她遇上,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也会遭受攻击。

    她瞪着那把落在脚旁的木剑,有点庆幸她还没衰到最顶点,若这是真的剑,她这条小命就没了,当场血溅五步,剑穿脑门而过。

    “丫头,你不痛吗?”她不会吓傻了吧!

    “痛?”啊!对喔,她很痛,慢半拍的应虔儿痛得咧开嘴,不敢用手去揉。

    “丫头,是小老儿对不住你,我在那头教人练剑,不小心使得太急,剑脱手而出才砸到你,你不会怪我?”哎呀!她的反应也太迟钝了,他都喊着快闪人,她还傻呼呼地呆坐。

    八成失恋了。

    “没关系啦!我……呼!没事。”她摇头,一动,痛也随之而来。

    “怎么会没事,我看你头上都肿了一个包,这药酒拿去用,用力地推揉,不然淤血不会散。”

    “不用了、不用了,过一段时间自然会消退。”其实她是怕痛。

    “不行不行,不揉一揉人家会以为你是家暴案的受害者。”这么漂亮的女娃不应该受伤,他会良心不安。

    “家暴……”他会不会说得太夸张了?“哇!好痛好痛,你不要……呜……不要揉了啦!我会痛死……痛痛……好痛……”

    “乖,不要乱动,一下子就好了。”现在的小孩真没出息,一点痛都承受不了。

    “可是……真的很痛嘛!”他手劲好大,抓得她的肩也在痛了。

    “好了、好了,不会再痛了,瞧你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真难看呀!”他找不到手帕,干脆拿路边发的面纸给她。

    明明还会痛嘛!他骗人。“老伯,你常在公园教人练剑呀?”

    “我姓尉,叫尉佘,你叫我尉老伯好了,我是有空的时候才来公园走走看看,顺便练练祖传的多情剑。”尉佘得意地耍两下剑招。

    一听姓尉,应虔儿马上瞪大双眼喊出,“姓尉的不是东西!”

    “咳!咳!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不会是他那个不肖儿子玩弄人家的感情,连累姓尉的遭人唾弃吧?

    “呃,我……呵……尉老伯,我不是指你啦!是我爷爷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听到姓尉地就想起这句话。”忍不住冲口而出。

    精光一闪,他眼微眯地笑问:“丫头,你是姓应或姓凌的吧!”

    “尉老伯,你好厉害喔!我叫应虔儿……”等等,他怎么会猜到她的姓氏?

    应虔儿面带迟疑的问道:“你不是我爷爷口中那个……呃,国仇家恨……”

    他一笑,慈蔼地拍拍她的头,“原来你是守财奴应家的孩子呀!”

    什么国仇家恨,姓应的那一家才是卑鄙无耻,算计他的老祖宗破财,还把他们当敛财工具利用,简直是死要钱的小人!

    不过这是上上……上一代的事,与小孩子无关,他不会把她祖先做过的缺德事算在她头上,毕竟冤有头,债有主……屁!

    哼!哼!哼!报应到了吧!人要不讲义气,连天都看不下去,他们姓应的全是忘恩负义的家伙,重利轻义。

    “我们才不是守财奴,我们是勤俭持家,不放过捉住钱的机会,和守财奴没关系啦!大家都嘛爱财,紧捏在手上不放……”她一定要澄清是爱得有理,守成有道,而非吝啬鬼。

    “好!好!好!我了解,用不着激动。”果然是应家的家学渊源,一谈到钱就翻脸。

    想他的曾曾曾……祖不就为了一百两和应、凌两家绝交,看钱重的应家居然嫌尉家老祖宗买的礼物不够体面破口大骂,不顾多年情谊,而两面讨好的墙头草凌家更是只会在一旁说废话,哭得令人心烦。

    所以说断得好呀!再和这两家人交往下去,恐怕翻眼跺脚的人会是他。

    “我没有激动,是跟你解释我们应家人做人的道理,钱呐!是越多越好,有钱才好办事,我们不是贪财而是爱护它,祖婆婆说了,人可一日无米,不可一日无财,可见它有多重要……”

    贪财和爱财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尉佘怕她说个没完,把百年前的旧帐都搬出来,连忙笑得很亲切地打断她的应氏家讯。

    “丫头,要不要跟我学点武术防身?像你这样到处乱跑很容易遇到危险。”虽然她姓应,不过满对眼的,就教她几招吧!

    “学武呀……”她犹豫的咬着指头,呐呐地说道:“跟姓应的学武,我爷爷在地底下会不会死不瞑目?”他肯定会气得跳脚,咬牙切齿地直念国仇家恨、国仇家恨吧。”

    就冲着她那一句死不瞑目,尉佘眉开眼笑地决定收她为徒,“虔儿呀!学武强身健体,是一件好事哟!我想你爷爷不会怪你变节的。”

    哈哈哈!替他的祖先出了一口气,姓应的要叫姓尉的师父,想来还真神气,他这争气子孙终于为他们扳回一成。

    “也好。”不然老被笑“肉脚”,颜面无光。

    “对了,要不要到我家住两天,我才好专心教你招数。”顺便介绍给他那个顽石儿子,看能不能对他孝顺点,别开口闭口总是老头老头的叫,目无尊长。

    瞧人家多可爱呀!有礼貌又呆呆的……呃,是没有什么心机,拐来当自己人也不错,顺便气死……不,是气活应超那死人,让他再死一次。

    “这……”尹子夜赶着约会的开心表情忽然浮现眼前,原本有些迟疑的应虔儿毅然决然的点头。“好,我跟你回去。”

    哈!拐到了、拐到了,真是有够蠢……单纯的女孩。“来,帮尉伯伯收拾收拾,我叫人开车过来。”

    尉佘打了通电话后,没多久马上有辆加长型的劳斯莱斯豪华大车开进公园,如入无人之地的来个一百八十度大回转,嚣张又气派地停在他们面前。

    接着走下来一位……呃,怎么形容这个人,由穿着打扮看来和一般富豪人家的司机一样,可那一脸杀气可吓人得很,活像刚砍完人来兼差,戾气未消。

    “尉伯伯,他……他……”她咽了咽口水,拉着尉佘衣角,瑟缩不已。还是她家阿大好看些。她边抖边欣慰的想。

    “别怕、别怕,小胖人很好,他跟小绵羊一样无害。”没他的命令是不会动手的。

    骗人!什么小胖,根本是杀人虎,瞧他手背上的刺青多明显,一把刀插在溅血的心脏上,人能好到哪去,肯定也是道上的狠角色。

    应虔儿战战兢兢地上车,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地靠着车门,她想要是有意外事件发生,自己还可以用鞋子打破车窗逃生,以防不测。

    她一路上很安静,大眼惊惧地看着车窗外,十分后悔上了贼车。

    但是一到了尉家,看到从房里走到客厅的男人时,两眼却蓦地一亮,非常兴奋地冲向前。

    “Key先生,你不会是这么不通情理的人吧?听说你是尹子夜的好朋友兼死党。”她改走温情路线,打出友情牌。

    尉壬枫一僵,慢慢地一挪镜片,看清楚眼前女子的长相。

    “怎么又是你?”

    阴魂不散呀!她居然找到他家里来?!

    “太好了、太好了,我真是太幸运了,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一定是老天听到我的请求,赐我一个希望……”应家的宝盒可以开了!

    她现在真的相信那一句“天无绝人之路”,在她以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还能给她一条光明大道。

    “我不……”

    他不耐烦地想一脚踢开她,一道得意扬扬的笑声忽地扬起,让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哎呀!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真有缘分呀!不用我多做介绍。”看来家里会有段时间非常热闹。

    “死老头!这麻烦是你带回来的?”好,真好,没见他发火不甘心是吧!

    尉佘眼一沉,骂了句不肖子。“以后虔儿就是你师妹,你好好照顾她,要是少一根寒毛,我唯你是问。”

    “什么,师妹?!”

    “师兄——”

    嘻嘻!原来KeyMan是师父的儿子呀!那帮她开开锁应该没问题,反正是自己人嘛!

    “我来接虔儿回家。”

    “你把虔儿藏在哪里?”

    两个男人一碰面便迸出激烈的烟硝味,你瞪我、我瞪你的好像抢过独木桥的公羊,谁也不让谁的比眼睛大,不肯在这个节骨眼认输。

    凡是雄性生物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竞争力,不管对方是否带有敌意,都会先一步表现出敌视的行为,将具有威胁性的同性赶出势力范围内,保有唯一称霸的优势。

    尹子夜和钟光泰本来就互看不顺眼,现在又因为应虔儿,原本不怎么融洽的关系更加恶化,形同水火难兼容。

    他们为了同一个女人找上彼此,为她剑拔弩张,没什么好脸色的互睨,心里想着虔儿不是在他那边,干么找我要人?

    实际上,他们两人都找不到要找的人,而且火气不小的认为就是被对方给藏起来了。

    “我今天一定要带虔儿回去,一个月期限已满,你要按照约定放人。”别想在他面前玩花样。

    变成型男的尹子夜冷哼地以手刷过一头短发。“我才要警告你别搞鬼,不要以为把人藏着就想抵消她旷工的时数,快把人交出来,不要想耍把戏!”

    “明明人在尹家还想赖,你是不是居心不良想把虔儿扣住,让她当免费的工读生?!”他们家虔儿生来是吃香喝辣的,不做低等工作。

    “什么工读生,我看你才是心术不正,虔儿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要不是你留住她,她还会长翅膀飞到外层空间不成?”肯定是他唆使虔儿逃家,还敢装出一副贼比人凶的样子。

    那天他追到十字路口就把她追丢了,又因赶着赴和林静云的约会,心想着有事回家再说,用不着急于一时,反正她会在家里等他。

    于是乎他便先行赴会,并和林静云相谈甚欢,一坐就是一下午,没人离开。

    大概是他的外表大为改观了吧,林静云看他的眼神变得非常热切,像是要一口吞了他似的频频找话题不肯放他走,笑语如珠地尽展风情。

    可是那块地却迟迟没有进展,她口中说好、好,再商议,并订下下一次约会的时间,但事实上有谈跟没谈还是一样,一点也看不出她有任何脱手的意愿。

    他失望的回到家后,看不到应该等待的人影,当她是逛得开心了,因此不以为意的洗了澡上床,想等隔天醒来再和她聊聊。

    没想到一天、两天过去了,到了第三天他才发觉事态严重,平时他们吵归吵,还不至于吵到不可收拾,顶多互哼一声就没事,从来没有吵到她翻脸跷家的地步。

    他压根忘了有一个月期限这回事,心里着急的只想快点找到人,其它事以后再说。

    “你存心跟我杠上了是不是?我劝你最好尽快将虔儿交出来,否则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不敢跟你保证。”钟光泰用道上惯用手段先行下马威。

    虽然他已筹措了足够资金,将开心来作伙救急中心改为“应超融资”,并暂代总裁一职,但骨子里仍残存黑道色彩,即使表面上是正当经营,可干的仍是放高利贷的地下钱庄。

    其实只是名称感觉比较正派而已,走的还是以前的路线,只不过多了征信部门,方便逮恶意逃避的债务人,顺便多开辟一条财路,反正公司员工依旧是之前讨债的兄弟,并未便宜外人。

    应超是虔儿已逝的祖父,用他的名字一是感念他生前的照顾,二来延续应家的祖传事业,就算代理总裁不姓应也是应家的产业。

    “用不着口出狂言,威胁恐吓对我起不了作用。”尹子夜双手环胸,摆出慑人的气势。“开出你的条件来,不要再跟我玩山里有老虎的把戏,我只想知道虔儿的去处。”

    至于她要不要跟他回尹家是他们之间的事,旁人无权插手。

    钟光泰的眉头一拧,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虔儿真的不在你这边?”

    他数着日子,就为了接她回家。

    “是不在,我以为她回应家了。”尹子夜面露忧色,重新思考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两个男人间弥漫着短暂的沉默,抚着下巴,摸摸鼻子,想着对方的态度,若对方未说谎,所言属实,那虔儿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让两人同时皱眉,敌意虽在,却出现难得和平的书面,各据一角不发一言,眼眸深处的忧虑和担心如出一辙。

    “你知道她会去哪里吗?”尹子夜客气的询问。

    “我刚回国,她有什么朋友我不是很清楚,不过……”蓦地,钟光泰想起一个人。

    “不过什么?”尹子夜一急,音量难免扬高。

    他讥诮地由鼻孔一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一说完,他也没多做停留地走人上车。面对爱情,每个人的心胸都是狭隘的,欲夺得佳人芳心就得各显神通,没人会傻得让出机会。

    谁知钟光泰的车子一上西安街转阳明大学方向,一辆凌志跑车也跟着上路,保持一段距离尾随其后,一直过了天母国小附近,一座备有二十四小时警卫系统的小型小区赫然在现。

    欧式建筑,T·Y规格,楼高三层,红瓦白墙,双车位,一字排开的连栋别墅,由外观来看都差不多,若无门牌号码很容易搞混自家位置。

    应虔儿来七次,七次都敲错门、按错门铃,因为她记着是左边第三间,可是那一排排的房子各有十几户相连的住家,成纵横交错的井字形,不管她怎么走,最后都会绕错路,还怪人家老把房子移来移去。

    “你干么跟着我,没地方可去吗?”不知羞耻的跟屁虫。

    “路是大家的,谁都有权行走。”而且他纳的税肯定比他多,年年是优良纳税人。

    两辆名贵跑车一前一后地停在四十八巷九号之三,车上的男人一下车又彼此叫嚣,毫无大男人该有的气度。

    “哼!你跟来也没用,虔儿绝对会跟我回家,没你的份。”他跟也是白跟,自讨没趣。

    尹子夜自负的说道:“那可不一定,我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她只能跟着我,不可能有第二种选择。”

    等他见到她时,他会马上求婚,确定名分。

    “什么关系?你给我说明白!”钟光泰冲上前揪着他衣襟,一副要将他碎尸万段的狠样。

    “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用他的话刺激他,笑得好似拔得头筹的冠军得主。

    “你……”

    为什么他会这么不安,好像守护已久的宝贝即将落入别人手中?

    “喂!两位,你们好心点,不要制造噪音,我好不容易有个休假日,这下子全被你们破坏了。”她的美容觉飞了。

    朱红色的大门一开,一张敷着面膜的白脸探出头,朝门外的两人勾勾食指,示意他们自行进入,别想劳动她盛装迎接。

    “哇!你鬼呀!大白天还出来吓人。”胆子小的人铁定吓到心脏麻痹。

    撕下面膜的秦观观朝她的死对头冷笑。“送终的,你牛鬼蛇神见得比我多,怎么还没死呀?给你的那份奠仪我准备很久了。”

    “秦桧的后裔,姓岳的没来讨连下十二道金牌的仇吗?瞧你活得多心安理得。”果然是奸臣的后代,处之泰然。

    “你要是来跟我叙旧的,门在你身后,请便。”也不瞧瞧站在谁的地方,敢跟她大小声对呛。

    秦观观就像个高贵的女王走在前头,莲指往上翘地做出妖娆的动作。

    “你……”有事相求,钟光泰的语气不得已只好低声下气。“我想问你……”

    “嗯——”眉眼一挑,她啧啧地摇起食指。

    “是‘请’你虔儿在哪里?”他忍住气,照她的脾气走。

    “呵呵……真有礼貌,可是……”她顿了一下,秀眉倒插。“你哪颗蒜哪根葱呀!凭什么以为我会当你的情报收集站?”

    找人找到她的地方他未免太夸张,虔儿有手有脚,难不成她会绑架自个表妹?

    “你的个性怎么一点都没变,我只是要接虔儿回家,你不会想拦阻吧!”怪女人怪毛病,一堆古里古怪。

    她怪呵三声,“这里没你要找的人,离开时记得带上门。”

    “那你一定知道她在哪儿。”这是不容置疑的,虔儿的朋友并不多。

    “知道又如何,我没必要知会你。”瞧他多不可一世,好像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该为他卖命似的。

    她最讨厌自以为是的男人,老把女人当草芥看待,若非他所重视,就连一眼也懒得施舍。

    “秦小姐,我是尹子夜,我们有过一面之缘,你还记得我吧?”尹子夜拿出商场上的魄力,不卑不亢地直视脸上长了一颗青春痘的女人。

    “什么?!你是尹、尹子夜?”瞠大眼的秦观观不敢相信眼前所见,那个又耸又呆的男人哪去了?

    天呐!令人眼睛一亮的个性型男。

    “我想找令表妹,可否告知她的下落?”他用的是一般社交辞令,先前虔儿特地为他买的“社交应对一百招”中教的,他现学现卖。

    “原来就是你吃了虔儿呀!看不出来你喜欢她那一型的。”可惜名草有主,只能欣赏,不能心动。

    “呃,我是很喜欢她……”要命,虔儿连这种事也告诉外人。尹子夜尴尬的涨红脸,显得不太自在。

    “等一下,你说吃了是什么意思,他敢碰我的虔儿?”目露凶光的钟光泰握起拳头,满脸阴沉。

    怕火烧得不够旺,秦观观又恶劣地添了几句。“他不只碰,还连皮带骨的啃得一干二净,你手脚太慢了,人家饭都吃光你才要洗米下锅,未免太迟了。”

    闻言,钟光泰一脸大便地死瞪着脸微红的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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