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可恶,什么烂男人嘛!居然叫我提桶水,亲手将墙上的油污洗干净,可恨又可耻,一点风度也没有,不过按错铃,找错对象而已,有必要小肠小肚的计较吗?简直是烂到底的臭男人!”
幸好经费不足,用的是掺了水的水性油漆,不用太费事就能将那几行字洗去,不然要是换成以往的油性油漆,只怕她洗到手断了还是一片红,不如重新上漆粉刷还快些。
哼!肯定是被那家伙带衰,她一回到公司,又发现有人眼睛遭蛤仔肉糊住,竟敢对着他们那个破地方泼漆恐吓,要他们小心点,别吃人够够,报应随时会到。
搞什么,开地下钱庄还被人威胁,这还像话吗?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钟叔语重心长的告诉她,再没有一笔钱救急,公司随时有倒闭的可能性,害她一整夜睡不着,差点搞自杀地撞墙去。
等到天蒙蒙亮时,她终于撑不住的睡着,但也作起奇怪的梦,梦里有一个穿着古装的女人指着她鼻头直骂不肖子孙,然后一直说地下、地下的,一头雾水的她根本听不懂,最后就被冒火的古装女一脚踢下床。
梦醒之后她想了很久,头上肿的包给了她很痛的“灵感”,让她忽然想起应家从祖妈莫迎欢时代就有的传统,也就是把地下挖空装金银财宝,每天摸上几回才能安心吃喝。
只是呀……
应虔儿很沮丧地揉揉额上那颗小包,经过她“不小心”的慷慨救急,里面的宝贝只剩下一个沉木宝盒,听说盒子里装着最贵重的东西,绝对能让公司起死回生,再创另一波高峰。
可是……可是……阿弥陀佛,应家的祖先不要再来找她聊天了,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将开宝盒的钥匙拍卖掉的,那是个慈善晚会嘛!她一时忘了其重要性,就顺手往台上丢。
当时她还很高兴标了个高价,可以帮助非洲孤儿一整年不愁吃穿,没想到、没想到……唉!欲哭无泪呀!
“臭虔儿,你给我打起精神,一下子咳声叹气,一下子愁眉苦脸,想触我楣头呀!”枉她今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就想钓一只金龟说。
“啊!痛……你打到我的包了……”天呐!也不要那么准嘛!她用药酒推了好久才消了一点点耶。
一脸不屑的秦观观改推她后脑勺。“你真没用,睡觉睡到掉下床,几岁啦你?”
“我……我……我都说了是被踢下床嘛!我家祖先很灵的。”泪光一浮,她痛得话都快说不出来。
“哈哈!少来,明明是做梦还推给作古的先人,你羞不羞呀!拿面镜子来照出你的呆相。”亏心事做多了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真的,真的啦!我们家的财神爷最凶的,她一直骂一直骂,骂得我头都抬不高。”至于骂了什么,她一觉醒来也就忘个精光,只觉得心情很沉重,老有个背后灵盯着她。
“真有财神爷怎么不保佑你,让你独得每一期乐透头奖,省得守着那间不成器的公司,让人喊你吸血妖婆。”白日梦人人会作,就看当不当真。
侧看身边的女孩,她还真有点嫉妒表妹的天生丽质,不用上什么妆就能展现水嫩的丽姿,连口红都抹上最浅的蜜色也能让人感觉非常诱人。
不用粉妆的女孩是全女人的公敌,她肯定会被妒恨的眼光淹死,死无全尸。
“哎呀!你不要一天到晚诅咒我们家传事业,哪天你潦倒落魄了,还能到我们公司借点钱周转周转。”她才不吸人血,只是有点爱财而已。
“呸!呸!呸!你黑心肝呀!居然希望我穷苦潦困,你……你打算算我几分利?”先问清楚,免得日后吃亏。
应虔儿只是耸耸肩,继而失笑。“亲兄弟明算账,就算你是我表姐,顶多少扣你预借的本金,但利息不能少,一天三分利。”
“一天三分利……”果然是地下钱庄,这么高的利息也只有他们敢开口。
“好了啦!表姐,咱们别提公司的事,你快告诉我哪一个是买走我家宝盒钥匙的人。”她急着开盒,挽救公司颓势。
这是一个科技公司的员工联谊,据她们多日的打探,辗转得知应家的祖传钥匙被这家的老板买走,所以她们才混进来充当员工联谊对象,想试试有无机会和老板搭上线,借一下钥匙开宝盒。
不过,说实在的,不失望还真难,她可以理解为何这间公司要大手笔举办员工联谊,因为他们的穿着打扮真的是……惨不忍赌呀!
人家说高收入的科技人才比较中规中矩,一丝不苟的专心在科技领域中,现在她终于能体会这些话的真正意思。
不修边幅、不懂情趣、言谈乏味,更可怕的是完全无品味可言,一套土黄色西装配上花领带,脚下的皮鞋款式是三十年前的阿公级,而且还穿起毛球的短袜,这……
应虔儿无奈的看向四周,看能不能从中找几个还不算糟的型男,不意扫过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倏地一僵,不敢相信世上真有冤家路窄这回事。
一向不擅记人的她居然记得住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可见印象有多深刻,深到她咬牙切齿,巴不得从他身上咬一块肉下来。
同时,正拉着领带喊闷的尹子夜满脸不耐烦,尽管拥有哈佛学历,精通八国语言,他却没什么女人缘,本以为办个员工联谊会招来桃花,可是堂堂科技公司老板竟乏人问津,说出去还真是丢人现眼,所以他由原先最显眼的位置一直退,退到角落。
呿!他的条件没那么差吧,难道年收百亿的身价还吸引不了美女的投怀送抱?
到底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他就算没有仪表翩翩,好歹也五官端正,一个三十岁事业有成的黄金单身汉,理应有过无数段恋曲,但是除了肉体上的交易外,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女人运糟到连狗都唾弃。
“一个人喝酒不闷吗?怎么不去找个人聊聊?”联谊的目的就是让人多认识一些朋友,增进感情。
尹子夜斜瞄身边的男人,一口饮尽杯中酒。“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爱风骚,见到女人就像熊沾到蜜,每一个都是你的甜心宝贝?”
下流的行为不值得学习。
“啧!我好像闻到一股很酸的味道,不是从阁下身上发出的吧!”酸溜溜的,足以酿醋。
“你狗呀!少嗅来嗅去,我出门前才洗过澡,不可能有异味。”他还特地抹上发油,穿上最炫的服装,没想到……
哼!这只孔雀却穿得花枝招展,分明是来招蜂引蝶,抢他的锋头!
来人闻言,竟仰头大笑,“你呀!还是一样的无趣,连最起码的幽默感也没有,我真同情你。”
怎么会有人迟钝到这种地步,连取笑的意思也听不出来,还当身有臭味没洗干净,反骂他嗅觉有问题。
学理工的通常都少那么一根筋吧,亏他还是哈佛的高材生,竟然连自己的“缺陷”都不晓得,只会赚钱而不懂享受人生。
“少啰唆,我要你找那块土地的持有人,你到底找到没?”他急着买回被父亲赌输的祖产,不让它流落在外人手中。
他一天工作十八个小时,努力打拼创立一家科技公司,为的不是贪图名利所带来的地位,而是将阿公的田地全买回来,让他老人家不致一直念着此事,遗憾终身。
身为田侨仔第三代,祖父以前的田真的一望无际,小孩子走上大半天都不一定走得完,但因父亲爱赌成性,又不相信自己赌运差,拿了田契地契向高利贷抵押借钱想翻本,才会变得一穷二白,什么也没留下。
“我是找到了,不过一定要急于一时吗?你瞧瞧这些环肥燕瘦的美人儿多撩人呀!赶快找一个来养养眼吧。”成天面对公司那些臭男人,什么士气也提不起来。
身为公司副总,石桀大概是少数懂得把握活在今朝的生活实践者,他乐好自由,喜欢各类户外运动,举凡泛舟、山野纵走、爬山和露营,消耗越多汗水的运动他越喜爱,自然晒黑的皮肤呈现小麦色。
他和尹子夜的人生观刚好相反,从不汲汲于银行数字上,日子过得去就好,不要求高薪高位,几次尹子夜要升他为总经理他都不肯,直言不讳当个副总较无压力,上头有个正的他才不需要多用脑,免得早生华发。
“在你眼中没一个丑女吧!”尹子夜闭上眼睛休息,避免伤眼。
他笑了笑,一副风流楚帅的模样,“非也、非也,我只是有容乃大,不吝于付出赞美,凡是人皆有可取之处,别尽看对方的短处。”
兼善天下嘛!他可是拿过优秀奖的童子军,日行一善并不难。
管他真话假话,人人都爱听好听话,善于运舌者等同人缘好,不论走到哪儿都吃香。
“那是你没脾气,太过随和,要是有人一大早去你家按门铃,顺便送上一桶油漆,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一想到此事,他就免不了一阵嘀咕。
明明说好要将他那面墙恢复原貌,至于他那身红就算了,总不能脱光了教人家顺手洗一洗吧!没想到他换了件衣服出来以后,字是洗掉了,可他的墙也洗出凹凸不平,好像洗不干净直接用敲的,再用路边的泥土抹上,粉饰太平。
要是那伙人再被他撞上,休想他会与他们善罢干休!
“不会你遇到讨债的吧!”石桀的语气是半开玩笑半调侃。
旭日科技公司的总裁耶,别人不欠他钱就该偷笑,他哪有可能向人借钱不还,这比太阳打西边升上来还滑稽。
他的脸一沉,悒郁地闷哼。“就是我。”
“嗄”石桀怔了怔,有些怀疑刚才听见的话。
“他们按我的门铃要找张大炮,还非常客气的送了我一桶油漆当见面礼。”他实在受、之、有、愧!
“喔!你几时改名张大炮,怎么没通知一声?”石桀的嘴角往上弯,十分含蓄的抿紧。
尹子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想笑就笑,用不着强忍着,顶多扣你半个月薪水当精神补偿。”
“哇!遇到黑心老板了,你去抢还比较快。”突地,他笑眯眯地以肘一顶老板的手臂,要他目光转向十点钟方向。“瞧!靓女喔!你先挑一个,剩下那个留给我,小弟目前缺女友。”
“又缺?”淘汰率也未免太快了,教人眼红。
“别这么说嘛!当你是兄弟才让你优先,瞧瞧那个脂粉不施的女孩多俏丽呀!我满中意这一型……”不过娇艳女也不错,起码上围……吸!让人口水泛滥呀。
“等一下,你说的俏丽女孩是左边穿米色上衣的那一个?”他的黑眸一眯,略显古怪。
“是呀!你看那双长腿多美呀!配上格子裙和及膝软皮长靴,整体看来充满符合她年纪的时尚感。”相当有格调。
石桀的目光落在自家老板那一身“有创意”的服装,不免摇头又叹气。人家要是看得上他,八成近视太重,要不然准是瞎子。
“她是我的。”哼哼!这叫天堂有路她不去,地狱无门闯进来。
“咦!你……”他吞了吞口水,感觉老板正在释放杀气。“咳!咳!你遇到杀父仇人了?”
“不。”尹子夜阴恻恻的冷笑。“就是她朝我泼红漆。”
背脊突然感到一股森冷寒意,左看看右瞧瞧的应虔儿先缩了一下脖子,确定四周没有“仇人”才松一口气,继续她的寻人大计。
根据一般的常理来说,当大老板的人大都上了年纪,发色斑白,面带严厉,举手投足间透着大企业家的气势,而且不好亲近的样子。
可是她看来看去就是看不出有哪一个符合条件,这些科技精英每一个看起来都有些呆滞,除了专业领域外,对一般流行讯息完全不懂,看到巫毒娃娃居然叫丸子太郎,这实在是……
不过她亲爱、又带着花痴性格的表姐反倒是乐在其中,男伴一个换过一个,活像只花蝴蝶,一点忙也帮不上,好歹也先告诉她谁才是她要找的目标嘛,不要让她如无头苍蝇般瞎找。
嗯?不好!那种惊悚感又来了,似乎有两道不怀好意的冷光打算盯穿她的背。
不认为自己是胆小鬼的应虔儿故作镇定,左脚往左移了一步,又一步……不是躲,是避免和人家起冲突,毕竟干这一行的树敌不少,难免会遇上“旧识”。
“真巧呀!老大小姐,又碰面了。”是她不幸呢,还是该说老天有眼?
吓!谁在叫她?这声音……有点熟。应虔儿头低低的不看来者,不管认不认识都假装没交情,不知他在喊谁。
“想装哑巴吗?你那天明明挺有大姐大的作风,一桶油漆往我胸前一泼毫不犹豫呀!”现在倒成驼鸟了,把头埋在沙里躲避现实。
“啊!是你!”
“对,就是我,老大小姐的记性真好,没把我这位受害者给忘掉。”他该不该买串鞭炮来放,好庆祝两人的“重逢”。
应虔儿一见他来势汹汹的凶样,干笑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要叫我老大小姐啦,我会不好意思。”
表姐救命呀!你可爱又善良的小表妹快要被凶神恶煞给肢解了,别尽顾着和科技新贵打情骂俏,好歹回过头看我一眼嘛!
“干你们这一行还会不好意思,请恕我眼拙,完全看不出来。”尹子夜嘲笑她的做作。
“喂!客气点,不要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我们这一行碍到谁了,要不是我们肯出手救急,你晓得会有多少人走投无路,典妻卖子来筹钱吗?”大开方便门予人方便,这是多么崇高的行业。
他表情微冷的一嗤。“就因为有你们,更多的人被逼着走入死路,辛苦赚来的钱连利息都付不起,全投入你们挖的无底深渊,最后落得一家人死绝好了结债务。”
父亲就是借太多高利贷才会把自己逼死,他一方面要赌,一方面又被地下钱庄追着要钱,因此在变卖光阿公的祖产后才会走向绝路。
因此,他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开设地下钱庄的人,他们用利引诱人性沦陷,再趁机榨干人们所有心血,一分不留全部取走,比吸人血的吸血鬼还可恶十倍。
“笑话,要是人家有钱干么来借,我们送钱给人家急用有什么不对,你的想法太偏激,应该换一个角度想一想,万一欠钱的借不到钱,下场会如何。”孩子没钱看病,死路一条;庄稼没收成,或是卖不到好价钱,挨饿受冻同样死路一条;欠了赌债没还,那更是别想活了,赌场里的打手直接给他死,哪能宽容期限让人“分期付款”。
他们做的就是及时伸出援手的慈善事业,每个人都有一时手头紧的时候,救急中心因此而成立,凡是有困难的人上门求助,他们全都以诚相待,慷慨解囊以解燃眉之急。
“你说得全是推拖之词,若是你们不收以高利,怎么会有人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干脆心一横往海里一跳,一了百了。”
应虔儿很不服气的手叉腰。“你存心跟我杠上是不是?人家抗压性差关我什么事,人活着才有希望,若是为了一点小事就想寻死,那么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干脆死了以后在阴曹地府受苦,下辈子才不敢再自杀。”
现代人都太好命了,不能吃苦,稍有不如意就寻死寻活,毫不顾身边亲人有多痛心。
钱嘛!再赚就有,何必一心往死路走,像她这么爱钱的人就还是很爱惜生命,人要没了呼吸一切都完了,把命留着还怕没机会翻身吗?
大家都以为死路好走,这是最笨的想法,没有山穷水尽哪来的柳暗花明,牙一咬不就挺过了,像她父母死于火灾时,她也是很悲伤呀!可是从没想过跟他们一起死。
“你居然鼓励别人去死”好恶毒的心,不愧是开地下钱庄的。
自己的意思遭到曲解,她气得跳脚。“我哪有叫别人去死,你断章取义,你政客呀!”
“怎么扯上政客,我说的是实情。”因为他是受害惨重的活见证。
“哼!我看你是爱做秀,想引人注意。”瞧他那副耸样,走在路上肯定没人愿意多瞧他一眼。
说是仇人嘛,又少了一点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幼稚的对话倒像爱斗气的小冤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口头争锋,谁也不让谁。
两人一味地沉浸在争执中,互执己见的扬高音量,浑然不知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受人注目,一群原本各自带开的联谊员工纷纷靠拢,用着诧异和好奇的眼神注视他们,不时低头窃窃私语,流露出一丝好笑的神情。
当然,挤在人群中的秦观观也兴致勃勃地想插上一脚,听出自己的表妹与人争吵,打算冲过人墙好助一臂之力,可是前头围着的人太多了,她又要保留一些淑女的形象,怕人家误会她是本性泼辣的李凤姐,因此在推挤动作上显得太……文雅了些。
“在胡说些什么,我哪里爱做秀,凭我的身份地位,有谁不知道我是谁。”他何必想方法引人注意,他还怕人家太在意他呢!
全体员工一径点头。旭日科技公司的总裁,他们的大老板,当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个人都认识他,包括来参加联谊的男男女女……
“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你很有名吗?”这副鬼见愁的模样能有多大成就。
应虔儿往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你……你不晓得我是谁还敢来参加‘我的’公司员工联谊”他特意强调“我的”,等着她花容失色的尖叫,羞愧的掩面而逃。
但是,她仍是听不出他话中的含意,反而大肆批评起他的外表。
“你呀!你没救了,参加再多的联谊也别想有女人会靠近你,瞧瞧你一身的打扮多台呀!”金项链闪得她眼睛都要瞎了。
“你……你……”
尹子夜涨红脸,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知道自己的打扮跟不上流行,但那又怎么样,他是男人又不是女人,哪需要一季换一种造型,徒增麻烦。
反正没人敢当他的面指称他装扮不宜,他凭得是实力而非脸蛋,管他外界如何看待,只要把公司经营得如日中天就是成功。
“你什么你!你居然穿着黄土色西装,那让你看起来脸色不佳,灰头土脸,好像刚从工地走过,被泥水撒了一身一样。”啧!亏他有勇气穿出来见人。
应虔儿话一出,有大半的员工连忙脱下西装外衣,反过内里挂在手肘内,不肯承认他们也穿土黄色西装。
“你说够了没?”尹子夜的脸很臭,当下决定明天起他要改穿蓝色西装。
“当然还不够喽!你那件花衬衫一定是上网买的,人家还特地标榜具有纪念性,让你有怀旧的感觉对吧!”他的品味还真不是普通的糟。
他脸更臭了,被说中的恼意全浮现眼中。“不行吗?我对老东西特别有感情。”
“呵呵,我说这位大哥,衣服为什么具有纪念性的原因你想过了吗?不是因为它独一无二,而是因为有人穿过了,半新不旧,上网拍卖让人收藏的。”
而他蠢到将“收藏品”当日常衣物穿戴,而且毫无自觉它的花色过于招摇。
“你说什么?”有人……穿过了
“还有呀!你被人坑了,它……咦表姐,你干么蹲在地上一直嘘,我刚才有看到左手边是女用盥洗室,要是急的话赶快去。”憋久了会尿道发炎。
又挤眉、又弄眼的秦观观用嘴形暗示,可是她的脱线表妹却完全没慧根,让她觉得丢脸的一手遮着眼。
“表姐,你不要一直拉我的裙子,掉了很难看耶,好歹让我跟他把话说清楚,他身上那件死人穿过的衣服是我同学阿公的,我帮他拿到网上拍卖,三件一百的地摊货卖五千居然有人买……”
“拜托,不要再说了,你不想要钥匙了吗?”天呐!拿把锤子敲晕她吧!
“啊!对喔!差点忘了这件事。”都怪这个家伙啦!没事尽找她麻烦。
秦观观用着没希望的声音小声说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目前钥匙的持有者。”
“喔-他是我要找的人,你早说嘛,我以为要前功尽弃……啊-什么?就是他”
应虔儿的脸色当场灰如土色,惊愕地将手中的酒杯往前一泼,正中目露凶光的男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