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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让我去当诱敌的桥梁吧!”

    自告奋勇的韩静雪定到众人面前自愿担任反问的角色,原本她可以不把做过的事说出来,只要三噤其口就没人知道她丑陋的真实面容,为了一时的嫉妒心连灵魂都卖给魔鬼。

    考虑再三她还是决定全盘托出,不愿心存蒂结的疑神疑鬼,以为每个人都发现她私下所使的坏心眼,镇日惶惶不安的担心被人发觉,心里负担沉重的她快把自己逼疯了。

    所以她娓娓道出近日来多起攻击有一半为她所指使,还和某人合作企图夺下白鹰之位,让“夜鹰”组织维持以往的阳盛阴衰,不让新血轮有机会霸占人人想夺的位置。

    不过有些话她宁可深埋心底也不肯说出口,在受了一顿责罚后,她带著一身伤走向赵韵音,满脸怨恨表示愿跟她合作,一同出力除掉她们共同的敌人,这一次她无法再容忍了。

    看见她伤痕累累的赵韵音不疑有他,以为她真有满腹的委屈不甘心爱的男人被抢,因此给了她一包与安眠药同等性质,但药效发挥较慢的药粉,叫她掺入饮水中让痛恨的人饮用。

    因为怕事迹败露会牵涉到她而不敢直接给韩静雪毒药,纯粹安眠的药较不容易查出是何人所有,而且也方便找理由推卸。

    “睡得真安详,像圣殿里的天使不知忧愁,让人下忍心将你送到玫瑰花盛开的国度。”

    一道黑影悄悄地靠近,脚步轻盈几乎听不到足音,犹如一只优雅的波斯猫昂首走过地中海色地毯,恍入无人之地毫不顾忌会吵醒床上的人,笑容满面像一位慈悲的圣母。

    淡晕的月光由窗外洒入,照在她手上的反光物,七寸长刀形落地成影子,散发冷冽的寒光。

    那是死神的足迹,一步步逼近。

    “你知道你的出现破坏我多少好事吗?我不想杀你却不得下当起刽子手,其实我的心里也是挣扎不已,想让美丽的你多活些时问,可是你为什么不听话呢?起码我会让你好受些。”

    刀影举高过头,对准胸口起伏的部位狠狠落下,既下迟疑也无半丝犹豫,狠心的程度有如职业杀手,眉头连皱一下都下曾有,脸上还带著一抹温柔的恬笑,好像她只是来替好动的孩子盖被。

    她那一刀刺得又深又狠,只要是人就下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一定要我死吗?咱们商量商量换个方式沟通行不行?”笑声由角落的阴暗处传来,拿著半颗苹果的齐天柔出现在她眼前。

    当然苹果是一整颗哪有半颗的,另外一半她在等待过程中觉得无聊吃掉了。

    反正她买了十大箱,不吃可惜。

    “你没喝下那杯水?”看她的模样下像昏昏欲睡。

    趟韵音拉开床上的薄被一瞧,竟是两个枕头,以黑色的假发罩在最上头,在视 线不明的情况下看来像是安睡的人。

    “喝了呀!要不要检查检查我放在床头的空杯子?”她是好学生,绝不浪费一滴水。

    “既然你-了水不可能没有产生效应,那些镇定剂的分量足以令一头大象昏迷。”她一向是小心谨慎的人,以防万一地将变数考虑在内,故意加重了分量一倍有余。

    “原来你这么看重我呀!用迷大象的量迷我,我倍感荣幸,可是喔!你要是吃过我妈煮的菜,相信你的胃也会像我一样产生抗体。”齐天柔的意思是:她母亲料理的菜肴比毒药还毒。

    “你的本事比我想像的高,我好像低估了你的警觉心。”赵韵音像来串门子似的闲话家常,脸上完全看不出杀气。

    齐天柔一撩帅气的发,发现它长长了。“其实你没必要杀我,你不爱聿御不是吗?”

    “我是不爱他,可是我要当他的妻子,因为他是鹰王。”这才是追求目标的第一步。

    “哦!我了解了,迷人的权力和高高在上的地位。”人总摆脱下了权势和金钱的诱惑。“等等,我有一个疑问,你第一次派人攻击我的时候,我并不认识你的未婚夫。”

    暗处一双眼睛因为她的话而眯起来,他在意的不是那句“未婚夫”,而是她早就知道有人为难她,却只字不提的任由事情一再的发生。

    笑得很柔的赵韵音轻声的说道:“你以为我只是一只摆著好看的花瓶吗?在他将齐天傲纳入继承白鹰之位的人选名单时,我已先一步动作得到他所有的资料。”

    “所以一开始的攻击行动我只是代罪羔羊?”厚!小傲欠她一次,不能再说每次的事端都是她惹起的。

    “没错,我晓得他有个双胞胎姊姊,但没想到会长得这么像,有时我也搞下清楚派出去的人到底找对人没。”所以她不厚此薄彼命令自己的人一见到他们就动手,不必分姊弟。

    没想到当初的错误反而变成真,弟弟没当上白鹰却让姊姊当上了。

    “你一定很后侮没得手。”脸上少了惯有的笑意,齐天柔的眼中流露武者蓄势待发的锐利。

    “现在也不迟。”赵韵音的手中多出一把枪,温柔不减。“你的身手有多好我一清二楚,我不会和那群傻男人一样赤手空拳的跟你较劲。”

    “杀了我对你能有多大的助益,你以为鹰王不会查吗?”枪声一起,只怕她也无法全身而退。

    “呵呵……本来我想让你们一起死,可是我明白韩静雪那傻女人不会舍得杀她心爱的男人,只好先拿你当开胃菜。”

    “什么,你连他都想杀?”咋舌的瞪大眼,齐天柔有些难以置信。

    杀了他还有什么作为,她不就是为了王者身边的光环才想劈荆斩棘,确立稳定的地位吗?怎么缠树的藤蔓连唯一的支撑都要一并铲除,让人诧异之余无法确定她要的是权力还是自由。

    女人不一定要依附男人而活,但在以男人为主的“夜鹰”组织里,她的身手要是不够奸,根本没办法稳占一席之地,光是一群狼伸来爪子就足以将她撕成碎片,何况弑王又窜位。

    但有一点她很明白,树倒藤虽然跟著一起倒卧,但它的蔓生能力仍会继续成长,终圣占领整片绿地。

    也许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以最卑微的姿态并吞雄伟大树。

    “你话太多了,妹妹,我知道鹰王很疼你,可是死人是不会说话的,等他发现你没气了,我想会有几个人不介意陪你失踪。”要找替死鬼还不容易吗?随便找个人来顶就好了,查不到她身上。

    赵韵音太过自信了,这么多年潜伏的心机都不曾被识破,心想事成的随她摆布,她从下认为自己会失败,除了她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外,从一开始的安排到现在都未出过差错。

    本来她不打算亲自出马解决眼前的祸害,聪明人是下会让自己卷入事件的旋涡里,但是齐天柔风卷狂云的魅力几乎掳获所有人的心,让她潜在的好胜心因此被激起,她想亲手结束她的生命。

    这是一种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吧!有点意气之争,却是她不想输的骄傲,偶尔任性一次又何妨,这是女人的特权。

    她所不知道的是她一走进充满阳刚气味的房间时,同时也定入布好的陷阱中,十数双锋利的眼睛盯牢她的一举一动,以活饵为诱钓出她这条大鱼,让大家眼见为凭她的所做所为。

    所谓证据便是她现在的一言一行,没得欺瞒和狡辩。

    “那也得死得成才行呀!你难道一点都不怀疑你的计划顺利得有如鬼搬家,无声无息不惊动任何人?”她到底是天真还是白痴,看不出身边的人早已众叛亲离。

    “你是什么意思?”赵韵音语气略浮的看看四周,指腹扣住扳机随时准备一按。

    “不打女人是我的原则,我觉得女人都该被宠爱、被疼惜、被捧在手掌心当成宝,所以你非常幸运的不需要面对我的热情招待。”有点可惜,不是由她收尾,不然大家就有热闹可瞧了。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向来乐天的齐天柔居然也会发出她生平第一个叹息,头顶的日光灯突地大亮,吞没了晕黄的月光带来光明,照出一排倚墙而立的身影,十管枪全上了膛,指向同一个方位。

    金、银、黑、白、红、蓝、紫七鹰无人缺席,身为鹰王影子的成墨青与胞弟也陈列在侧,脸色沉重地不带一丝同情,他们脸上的表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无法置信。

    “为什么要背叛组织?”

    冷鸷的声音由她身后响起,沈聿御两眼充满愤怒的看著她。

    “我背叛的是你不是组织。”一见大势已去的赵韵音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婉约下减的垂下举枪的手。

    “有什么不同吗?我就是‘夜鹰’,背叛者死。”没有半分情分可讲,戒规即是生存法则

    “不,不一样,你这个鹰王的地位是我父亲用鲜血换来的,只要取得组织里所有人的认同,你的位置随时可以换人坐。”血不能白流,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你在跟我素讨人情吗?”好饶她不死。

    赵韵音轻笑的垂下眉没有受困的挣扎。“你早该死了,为什么不死呢?牺牲手下生命所得来的地位你能心安吗?”

    鹰王的位置应该是属于她父亲的,他为组织做了那么多甚至断送自己的未来,谁都没资格剽窃他流尽一身血液所做的努力,荣耀的光辉是为他所展现,普照鹰群。

    可是一个毛没长齐的后生晚辈夺去他的光芒,不但没将他的死放在心上,还大大方方的坐上他的位置,无视披荆斩棘的功劳占为已有,一心壮大自我地忘却他是为何而亡。

    经年累月的怨难以清除,她不知道何时变质为恨,身为女子不是她的错,却让她有恨为女儿身的遗憾,否则今日的鹰王非她莫属。

    “你错了,你父亲的死不是因为鹰王的缘故,他是……”

    “金,别说了,她不会了解的。”沈聿御嗓音低沉的打断他。死者已矣,不用去评断是非。

    “鹰王,我们不解释清楚她只会被自己的无知蒙蔽。”不屑她的自以为是,金鹰脸上的鄙夷显而易见。

    “何必呢,让死者安息吧!”挖掘过去的回忆是对往生者的不敬,他不该遭此对待。

    “可是……”事实的真相并非如赵韵音所知晓的,大有出入。

    沈聿御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表示话题到此为止,没必要再提及往事徒增伤痛,体制严苛的“夜鹰”做的都是台面下的勾当,多背一条罪根本不算什么,无关痛痒。

    何况赵老死在他们面前是事实,遗留一双儿女乏人照料,组织对他们有照顾之义,这也是他当初挑选赵韵音当他未来伴侣的理由之一。

    “你们用不着假仁假义的在我面前演戏,干我们这一行的哪个会把生死当一回事,你们遗弃他自己逃生是残忍了些,可是谁不自私呢!这点我能谅解。”

    赵韵音嘴里说著谅解,眼中透露的诮意却让人寒心,相信母亲的片面之词将其定罪。

    “你指的是你自己吧!自私。你只是利用你父亲的死来掩饰贪婪的心,为自己大得出奇的野心寻找借口,你的所做所为不过是为了满足无穷尽的私欲罢了。”

    “不是这样,才不是这样,你怎能侮辱我对父亲的爱,你们害死了他还想粉饰太平,抢走他应得的报偿故意让他死不瞑目,我身为他的女儿为什么不能代替他拿回真正属于他的东西,鹰王的位置应该是我的,我才有资格带领大家走向最辉煌的黑暗世界。”

    众人看赵韵音的表情都认为她疯了,而且疯得彻底,眼神狂乱濒临崩溃,尖声厉吼地不愿接受心事被揭穿的丑陋,她一直足以为父亲讨回一口气的心态慢慢接近组织核心,拿自己的身体当牺牲品部署一切。

    可是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反而遭人逮个正著,她心中的不甘有如休火山复发,声浪惊人的倾泄一肚于怨恨,不认为做错了什么而是大家都亏待她,她只是输在太信任韩静雪给的情报,一子下错全盘错,否则她还是有机会拿下“夜鹰”当献礼,向她死去的父亲证明女孩子也能成就一番霸业,

    她的野心是很大,她要的不只是“夜鹰”组织,她还要整合整个军火走私的大本营,向外扩张独揽亚洲市场,让欧亚的恐怖分子都听她命令行事。

    “原来你的心那么大,你想帮我夺取白鹰的位置也是替自己铺路吧!”他的心,很痛。

    一见白汉笙出现,不认为自己有错的赵韵音变得慌乱不安,想向前解释却无法移动半步,他眼中的难以置信深深刺痛她的心,好像她所做的事都是错的,让她好怕他也会像父亲一样遗弃她。

    她已经没有爱她的人了,她不能再失去他。

    “爸爸的死跟鹰王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是因为判断错误,让自己陷于无法抽身的危险中,鹰王带著我们火速前往抢救……”白汉笙沉痛的说。

    当时的情形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冲动行事的他根本不顾旁人的阻止,一意孤行的冲进父亲受困的险境中,以为以自己的能力便能救他脱困,不需要任何支援也能独力完成。

    想当英雄的虚荣心让他忽略潜在的危险,一个不注意让两人都陷入可能毙命的深渊,眼看著就要和世界说再见。

    “是鹰王及时伸出手拉住我们两个,要不是他奋下顾身的抢先一步,现在的我已成一堆白骨。”

    以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支撑不了两人的重量,与其三个人同时死于非命,不如牺牲其中一个,深知鹰王不会放手的父亲为了不让他们因为他的错误枉送生命,一咬牙切下自己的手臂顺势滑落,他才能活下来。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全是谎言,他们逼你骗我的是不是?其实你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们的父亲是被他们的利欲薰心给害死的……”

    啪!

    伤重未愈的白汉笙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希望能将她打醒。

    “爸爸临死前只告诉我一句话,他要我以生命护卫鹰王,别辜负他的期望。你想他心中有怨吗?”

    抚著发肿的脸颊,两眼无焦距的赵韵音像失去灵魂的躯壳缓缓滑坐在地,面对冰冷的墙壁她心更冷,毫无意识的望著双手不再有生气,空洞的神情蒙上茫然,她不知道自己为谁而恨。

    其实她最恨的是自己,因为父亲重男轻女只在乎他在外的私生子,对她这个唯一的婚生子女反而不闻不问,为了得到他的注意她努力装乖,却没想到所有的努力仍敌不过小小的Y染色体。

    她要做出一番大事业让父亲另眼相待,让他因她的成就感到骄傲,大声的说出他爱她。

    “奇怪,我的头怎么有点晕?”

    事情已到了收尾的时候,没发挥余地的齐天柔忽然感觉一阵困意袭来,眼皮沉重的非常想念她的床。

    “头晕?”一听她身体不适,神情冷峻的沈聿御脸色一变,丢下该处理的事连忙趋近扶著她,表情大为紧张。

    都是他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未来小舅于老爱在他耳边说些有的没的,害他随时随地吊著心不敢轻忽。

    “对,而且好想睡,全身没力气像一颗往下沉的石头。”她边说边打哈欠,整个身体几乎挂在他身上。

    “会不会想吐,或是想吃酸的东西?”沈聿御干脆直接抱起她免得她“疲累”。

    天晓得到底累的是谁,一干漏夜不睡的鹰将们可是比她更想睡,因为担心她会出事的压力让他们连续两三天都睡不著觉,生怕有个意外他们几只鹰也别混了,名声全毁。

    齐天柔没力的斜睨他一眼。“我只是想睡觉不是怀孕,你不要……哈~~床在哪里,我好困。”

    一说完,她的头靠向一边,两眼一闭“不省人事”,急坏了抱著她的男人,吼声如雷要找医生,没发现六鹰和成家兄弟眼神有异,不像他那么慌张的急忙唤医疗小组。

    “呃,那杯水是你处理的吧?”成墨青轻声的问著一脸瑟然的韩静雪。

    “我以为你弟弟倒掉了。”是你吧?我明明要你换成果汁,你应该有听我的话才是。

    表情比哭还难看的成海青直接趴在兄长的肩头发颤。“我刚好内急跑了一趟厕所,回来时杯于已经空了。”

    “然后呢?”大家的心里开始哀嚎。

    “我看到她站在杯子旁边,嘴角还有一滴水珠流下。”

    众人一片骇然。

    “洗胃?!”

    他们居然敢这么对待她,嫌日子过得太平静了吗?

    “你喝了过量的镇定剂又昏睡下起,不管我们用什么方法都叫不醒你,所以‘你家的’齐天傲建议我们用最直接的方式减轻你身上的药性。”沈聿御特别加强那句“你家的…”。似乎别有用心的在推卸什么责任。

    “为什么会扯上我家的小傲,他并不在‘夜鹰’。”齐天柔表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下对劲。

    刚洗完胃她全身软绵绵的,像是泡了水的尸体浮浮的,胃里难受喉咙发痒,整个人不舒服到极点,死过一回也比现在好受。

    沈聿御神情不自在的抚抚她快齐肩的发,避重就轻的说道:“你们双胞眙的心电感应吧!他一感觉你有事立刻打电话来,所以我们就送你到医院。”

    “医院?”眉一拢,齐天柔越听越觉事有蹊跷、“我们不是有自己的医疗小组吗?以我的情形送医院应该会有警察盘查吧!”

    看是误食或自杀,甚王是谋杀。

    “这所医院为私人医院不必接受盘问,你……呃,安心的休养不要想太多!过两天就能出院了。”希望到时候死的人不多。

    一听他语带含糊的迟疑,她心中的疑团有篮球那么大。“聿御,你爱下爱我?”

    “这……”一向给人硬汉感觉的沈聿御居然睑颊泛红,连耳根都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红通通。

    “不用不好意思嘛!我就大大方方的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好纯情喔!笑得像傻瓜。

    “我也爱你。”低头吻上她的嘴角,喜悦涨满他的胸口,他高兴过头的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齐天柔拍小狗似的拍拍他的头。“可是这间病房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到此一游。”

    思!那个台灯很像她三年前弄坏的,灯罩外围有她的签名留念。

    “因为这是你们家的医院,所以你才觉得熟悉……”啊!完了,中了她的美人计。

    “我家的医院?”眼一眯,她的笑意变得很浓。

    要命,换班的人怎么还没来,他不会又让那末满二十岁的小子给骗了吧!“是‘你家的’小傲给我的地址,我想他应该不至于会害你。’

    “不至于?”眼弯嘴也弯,她笑得真开心。“我看起来像狗还是像猫,也许我是变色龙,你没叫人顺便解剖我吗?”

    你现在像准备狩猎的母狮。沈聿御在心里说道,“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身体里的那根肋骨。”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欣喜若狂的原谅你的猪脑袋吗?你……”简直是猪转世,空有大脑却不会思考。

    “哈!女儿,你醒了,老爸的医术如何,没让你一命哀哉吧!”

    得意洋洋的齐光磊笑著走进来,臭屁的模样和他女儿的调皮神采根本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一点也没察觉里头的暗潮汹涌,他笑得如同一尊弥勒佛地揉乱她的发。

    “老爸,你不会忘了你开的是什么医院吧?”他要是得了失忆症,她会学电影情节给他当头棒喝。

    “兽医院,有什么不对?”他还没发觉女儿的怒气已经累积到眉问,顺手拿起听诊器听诊。

    “爸,你最近吃药没?”高血压是中风的前兆、

    看了齐天柔一眼,齐家爸爸当她发烧地摸摸她额头,神经粗地没看见一旁的沈聿御正拿起两坨棉花往耳朵塞。

    “嗯!没有异样,小傲插管的技巧还真不错,没伤到你的喉咙和食道。”很好、很好,后继有人了。

    齐天柔的唇办颤了一下,露出惊恐的表情。“你是说小傲负责插洗我胃的管子?”

    “你也觉得他技艺高超可以继承我的医院是不是?我一直以为他太娘娘腔没办法接手呢!现在看来他真是个人才……”

    滔滔不绝的齐光磊口口声声赞著儿子的奸,完全忽略他把人当动物医治的行为有多么要不得,还让没有半点医学常识的学生负责插管,在现行的法律上他已经违法。

    不过他的女儿不会告他,只会放在心里怨恨他,脸色全黑的对空狂嚎一声——

    “齐天傲,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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