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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哎!真是对不起,不小心撞了-一下,-不要紧吧!」

    望着洪敏君那张笑得虚假的脸,无语问苍天的蒋思思心中有个很大的疑问,她已经非常刻意的避开她,而且小心翼翼地由后门溜出来,为什么还会遇上她?

    是天意?还是存心故意。

    她想是她运气不好吧!明明人家千叮万嘱别一个人独行,她偏是不信邪地往外头跑,呼吸新鲜空气好转转运,不想让自己老是受制于人。

    可惜运气没转好就算了还越转越糟,让倍感挫折的她想去庙里安太岁,看她到底冲煞到哪尊神。

    有时她不禁要想,女人一定要为难女人吗?

    一条大马路足够两辆公车并排而行,她的吨位再大也大不过四轮传送的大型车,光她们两个女人怎么可能有擦撞的机会,又不是瞎子走路东跌西撞。

    偏偏她就是有本事撞上她,在她行动不便、来不及闪避的情形下,以肩轻撞了她手臂一下,让她差点因重心不稳而跌向路旁。

    杂草丛生的两侧是摔不痛人,顶多被草叶割伤了手指,但是以孕妇来说,又是接近预产期,稍微一点碰撞都会造成危险,洪敏君不会不知情,毕竟她已是两个孩子的妈。

    人不惹是非,是非上门来,这叫无妄之灾。

    「瞧我粗心大意,没控制好走路的速度往-身上撞,没撞痛-吧!」好圆的肚子呀!看了真刺眼。

    「没关系,不痛,我衣服穿得厚没感觉,只是吓了一跳。」得去收收惊倒是真的,心口跳得比平常快。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一个孕妇我还迷糊的撞上-,真要有个差错我怎么向京云交代。」虚情假意的洪敏君一脸自责,口里关心的碰碰她的肚子。

    脸上一阵尴尬,她不知该避还是该闪。「-不用一再道歉,我真的没事,用不着太操心。」

    说实在的,蒋思思还真有点怕她,隔着衣服摸来摸去也不晓得在摸什么,若她是个魔女她真会担心她正在对孩子下咒,让她变成一只青蛙。

    「这种事外表看起来是没事,可要有事就不得了,当初我怀孕的时候京云就紧张得很,怕我动了胎气老是一天到晚的看紧我,害我都快得自闭症了。」

    生气呀!伤心呀!痛苦呀!为什么一点表情也没有,难道她丝毫不在意她爱的男人有别的女人?

    「喔,那很好呀!」他要是那种人,恐怕会有一大箩筐的女人黏上他。

    好?!她真的不以为然吗?「是呀!他就是心软得像棉花,见不惯别人受苦,不管是不是他所爱的女人他都一样关心,不会对孕妇弃之不理。」

    「-是他大嫂他当然不会不管-,何况他大哥又去世了,照顾-的责任自然落在他肩上,我能体谅他身为小叔的重担。」死了老公又怀孕的女人很可怜,值得同情。

    蒋思思根本听不懂她话里玄机,只是纳闷她爱的男人几时心软如棉花,还见不得别人受苦,他下落井下石、棉被里藏针已经很不错了,哪有可能一夕变性--改变性情。

    但是明光和元修就不一定,她们表面对凡事都漠不关心,其实心肠软得像烂掉的柿子,一边骂人一边救人,还要把别人祖宗八代全骂遍才甘心,但人一样救。

    「啧!-的想法真单纯,哪有小叔尽心尽力的把大嫂当情人照顾,-不知道我们过去的关系吧!」神情拧了一下,洪敏君暗恼她的反应迟钝。

    单纯不是坏事,起码日子好过些。「人活在过去很感伤的,逝者已逝,来者可追,-不要再缅怀过去,让它影响-的未来。」

    「-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是说我们一直是情人的关系,包括他和-在一起的那一段时间,他仍然和我上床。」

    她这么一下重药,蒋思思果然脸色一变地睁大眼,可是接下来的话却叫人喷饭,直想把她的大脑剖开,拉出神经磨细一些。

    「啊!我从来不晓得他有那么神勇耶!公司的事已经让他忙得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而他又要抽空陪我,他究竟怎么办到分身有术的?真想叫他教教我。」

    一个人若同时有好几个分身不知道该有多好,这样她就可以一边被元修骂,一边做自己的事,还能一边应付把她当囚鸟监看的云。

    虽然他绝不可能传授她秘招,但想想也不错,至少她能幻想把此刻的自己变走,拒绝成为别人倾泄恼意的垃圾桶。

    她没有旁人想象的蠢,只是不爱动脑喜欢让大脑进入冬眠期,人太聪明烦恼也一堆,不如不去思考还过得快乐些,她知道洪敏君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动机不外是打击她,让她像上一回绝望伤心的逃走。

    可是她却忘了一件事,身为孤儿的她已经无处可逃,爱情民宿是她逃避的终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逃到哪去。

    天堂吗?

    或是地狱?

    「蒋小姐,-在要我吗?-不会不懂我真正的意思吧!」装傻也要有个程度,她不可能笨得听不出她的用意。

    蒋思思笑得很淡,伸手接住一片落下的落叶。「我没有在耍-,只是-认识的卫京云和我平时相处的他不一样,我想是-伤心过度产生混乱现象,把双胞胎弟弟当成哥哥了,毕竟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她认识的卫京云不是花心的人,也许严肃,也许刻板,也许不会风趣的说着幽默话,但是他不需要为了应付另一个女人而说假话,他一向是以自我为中心的独裁者,不怕足踏两船被发现。

    他说他只有她一个女人,她相信,因为他不屑编谎哄人。

    「我会不知道自己爱的是谁吗?虽然他们兄弟长得极其相似,但性格完全不同,一个爱笑,一个板着脸,一眼就能分出其中的差异,-这外人是不会了解我和他们兄弟问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

    她也不想了解,太复杂的事容易伤神。「卫大嫂,-喝茶吗?」

    「-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一向只喝现磨的咖啡。」喝茶是老人的玩意,她远不到那个年纪。

    「泡茶的要领第一泡是倒掉不饮,因为很涩,但第二泡则味甘色醇,清香入鼻,喉韵十足令人意犹未尽,想再接着续杯。」

    「泡茶和-现在说的话有何关联?懂茶的人就会品茶。」忽然猜不透她在想什么的洪敏君微微一惊,为低估对手的实力而惴惴不安。

    「人的感情和茶一样,必须慢慢品尝才能尝到它真正的滋味,闻其味,观其色,饮其汤,入口不马上吞下在舌尖转一下,茶的自然香气会溢满整个口腔,醒脑解疲。

    「我不是-的敌人,真的不是,只不过我们刚好爱上同一个男人,让他在心底生了根,长成难以拔除的大树,-实在不用对我使心机,我不想与-为敌。」

    那太累了,也不符合她懒人的生活观,是她的,谁也抢不走,反之,不是她的她也无法强求,人生的定律就是这么简单。

    一个正面,一个反面,正反面不会同时出现。

    「看来我真是小觑-了,-扮猪吃老虎的本事还真行,连我都自叹不如。」这女人倒是挺有智能的,但是遇到她就要俯首称臣了。「不想当我的敌人就让开,省得我还得耍手段对付。」

    「不能让。」

    「不能让?」洪敏君眸中一利,迸射出冷光。

    「我已经让过一次了,但-还是不能让他爱上-,再让一次我都会觉得可耻,对不起那个用真心爱我的男人。」她有不能让的理由。

    大家都说她爱逃避,但这次她不逃了,逃久了也会累,不甘心认命也不成,爱情不是说让就能让的东西,它得好好珍惜。

    「什么对不起爱-的人?!-是在讽刺我留不住男人,连-不要的我也要不到吗?」分明在嘲笑她没本事,不自量力。

    秀眉一蹙,蒋思思按着肚子很想叹气。「人又不是东西怎能任-说要不要,-该问他要的是谁,-对我大声吼叫也没用。」

    她又不是作选择的人,为什么老要找上她?

    不过现在一想倒有些不平了,为何她是被选择的人呢?心里真的不太平衡,好象婚姻买卖市场中的奴隶,没有自主权的由人叫卖。

    「怎么,-这是向我炫耀,凭-一个低贱的小孤女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秤过自己的份量吗?」颜面挂不住的洪敏君恼羞成怒地讥诮。

    份量?她苦笑的看看自己的大西瓜。「快八十公斤了,算不算重量级?」

    她觉得她越来越像航空母舰,一遇水即沉。

    「-还在给我装蒜!我要-立刻离开京云,不许再和他有所连络。」软的不行洪敏君改采强硬手段,冷冽的表情失去平时的温婉。

    她被威胁了吗?蒋思思为之失笑的一叹。「卫大嫂,-的做法本末倒置了,我就住在幸福小镇的民宿中,该离开的人是他,-要劝说的对象不是我。」

    真的和她没关系嘛!总是为难她太没道理,真正的凶手反而逍遥法外,叫无辜者背起沉重的无妄之灾。

    「不要叫我卫大嫂,-是故意在提醒我的身份是不是?我才是京云最爱的女人,-不要仗着孩子困住他,他是可怜-、同情-,不想让-的孩子变成和-一样成为没人要的小孩。」

    恶毒的话语像淬毒的冷箭射得人心寒,即使上回听过一次的蒋思思仍感到心口一阵抽痛,父母的死并非她的错,为何她要残忍的以此攻击她?

    孤儿没有拥有幸福的权利吗?

    她很不服气。

    看看好友元修在遇到她的真爱时多么快乐,勇敢争取毫不自卑,她说得粗鄙却深入人心,爱情来临时就要赶紧去抢,别把它让给阿猫阿狗去糟蹋,抢到的就是-的。

    反观她却是怯弱不前,悲观的先预设立场,害怕受伤就先伤害别人,妄加无谓的借口替所爱的人下罪名,以为走得洒脱却是落荒而逃。

    她会痛可忘了别人不会痛,想得简单却私心,把事情搞得更复杂,她的确是使了卑劣手段来报复京云的爱,因为他没给她完全无菌的感情,让她成为风雨中被打压的小雏菊。

    也许她该走出梦幻的世界,勇敢的挺身捍卫自己的爱情,虽然她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坚强,但她还有女儿,两人一起加油。

    孩子需要父亲,而她需要他,这是相思成疾后的领悟,她不想再失去他。

    「同情也好,可怜也罢,至少他要的是我,不论-如何排斥-目前的身份,-终究是他大哥的妻子,这条伦常之线是不该跨越的。」叔嫂恋不会被社会接受。

    何况他们两家在社会上的身份地位也不容许有丑闻传出,否则那些包二奶、养小老婆的男人也不会偷偷摸摸了,唯恐他人知情危及声誉。

    「-……-在对我说教?!」她竟敢搬出伦常来压她,可恨至极。

    「不,我只是希望-对自己好一点,别太执着放不开。」人人头上一片天,仰看闲云一朵朵。

    放下,才会清。

    「好一点是指-自己吧!要是没有-他早晚是我的。」对,如果没有她。

    邪恶的念头如同一条蛇,-会从苹果树上掉落人心,毁了伊甸园。

    一看她的眼神变了,背脊一阵寒的蒋思思感到不安。「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可以请-让一让吗?」

    「让?」洪敏君冷笑地半-起眼,将「让」宇想深了。「我为什么要让,他原本就是我的男人,我要回他有什么不对,-有什么资格要我让!」

    因为他爱的是我。蒋思思在心里回道。「卫大嫂,-冷静点别太激动,有话好好说。」

    「和-这不要脸的狐狸精有什么好说的!这世界上只有我不要的东西,没有要不到的,连一向好胜的资优生于亚蕾都抢不过我,-算什么?」

    从小到大她就是个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公主,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没人敢跟她抢,也抢不过她,她才是得天独厚的宠儿。

    自从于亚蕾抢走她第一名宝座,并成为师生眼中的新宠儿后,她就下定决心不准有人再赢她,就算利用权势施压她也要当那个胜利者。

    而当她知道于亚蕾喜欢卫京云时,不想输的念头再度浮现,所以她要争、她要夺、她要抢,不计代价的得到他。

    只是没料到自己会真的爱上他,这是她在这场爱情争夺战中唯一没算到的失策。

    「我不是狐狸精,我只是被爱神的箭射中的普通女子,没办法不去爱令我心动的男人。」爱让人无法克制,沉迷其中。

    「什么爱神的箭,别再说那些可笑的神话!我再问一次,-要不要离开京云?」洪敏君面色狰狞的逼近她。

    「我……我……我不要。」看她的神色好不骇人,原本想点头虚应的蒋思思在最后一秒决定勇于面对自己的心。

    人要对自己诚实,爱情没有红绿灯,不会告诉-何时该走,何时该停,只能凭直觉勇敢的走下去。

    洪敏君笑了,却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我发现这个不起眼的小镇车子不多,我们来赌一赌-的命运。」

    「-……-是什么意思?」她很想走,可是以她的吨位绝对走不快,反而会更激怒她。

    「十分钟内若无车子通过我就放-走,否则……」别怪她不客气了。

    明明气温有二十度,蒋思思的额头却在冒汗,她心头发悸地直想后退,可是生根似的双腿却动不了,好象她也在等待命运的转动。

    五分钟过去了,时间犹如停止般过得缓慢,一分一秒敲击着她的心情,远远地一辆黄色的出租车驶过,她开始心慌了。

    「去死吧!狐狸精。」

    车子还没靠近,心狠手辣的洪敏君已举起手,准备将她推到路中央。

    「住手,-想干什么?!」

    及时赶到的卫京云吓出一身冷汗,一把推开心怀不轨的洪敏君任她跌落在地,双手一伸搂紧他重于生命的小女人。

    他不敢想象他要是晚来一步会造成什么痛心的遗憾,她就在他面前面临危险,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她置身风暴当中。

    幸好还来得及,没让他手中的天使飞走,他的宝贝还在他的怀中,没有因为他的疏忽而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平安的在他身边。

    呼吸急喘的卫京云久久无法平复惊惧的心情,在摆脱于亚蕾的纠缠后他已经尽量加快速度赶至,差一步就一切太晚了。

    从没想过女人的嫉妒心会这么可怕,一个故意拖住他,一个趁机伤害她,两人倒合作无间地想铲除异己,让他顿失所爱。

    可恶的恶婆娘,他饶不了她,以前的纵容成就了她今日的目中无人,他该使出魄力让她觉醒,不再顾虑大哥的因素放过她。

    「我没事,你不要紧张,慢慢呼气吐气,你的肌肉绷得太紧了。」连孩子都感到他的惊慌而缩了一下,在她肚里翻个身躲起来。

    唉!和她个性真像,一定是女儿。

    「我不是紧张,我是生气,气得想铲掉一座山。」但得先把他流失的气力找回来,被她一吓吓得全身无力。

    「那就不要生气嘛!生气伤肝对身体不好,你要为我们多保重。」她和孩子都需要他,不希望他走得太早。

    「知道对身体不好还故意惹我发火,告诉-多少次不要一个人落单,一定要找人同行确保安全,-都是快生的孕妇还不懂照顾自己……等等,-说要我为-们多保重……」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她终于肯放下心中的结接纳他了吗?忐忑不安的眼浮现一丝丝希望。

    蒋思思微笑的靠着他,一心依偎。「是孩子说要爸爸与我无关,我只是个宠孩子的母亲而已。」

    「-这女人真可恶,话藏在口里不肯明说还吊我胃口,说句-爱我会要-命吗?」卫京云此刻的心情是激动的,想向着大地欢呼。

    「我爱你。」她顺服的说道,不再害怕他的爱会伤害她。

    「我也爱-,思思,虽然-可恶得让我想揍-一顿。」让他着急又担心,爱入心坎底。

    什么,揍孕妇?「呃,克制一下你的冲动,孕妇很脆弱禁不起你一拳……咦,下雨了,怎么有水?」

    怪了,大晴天下太阳雨不成。

    头一抬,她蓦然发现他眼中有泪。

    「是口水,因为我想狠狠地咬-一口,让-能乖乖的听话。」他嘴里说着狠话,脸上却挂着浓浓的爱意和对她的不舍。

    「你哭了?」心头一抽,她觉得鼻头有点酸酸的。

    不肯在她面前表露自己的脆弱,卫京云以手挡住她的视线。「都说了是口水还问,男人的骨子里只有热血没有泪水。」

    「是吗?我以为骨头里的是骨髓,原来它是用来装血的。」那是谁教授她错误的观念,她还当真傻了一下。

    「思思,别说俏皮话,它不好笑。」她有把人逼疯的本事。

    「喔,你听出来了呀!」她好笑的吐吐舌头,假装很无辜。

    「-……我想吻。」不吻她他的心不能平静。

    蒋思思眨了眨眼,一脸惊讶的说道:「你几时变得这么含蓄了?你是卫京云还是卫城云?」

    大白天真见鬼了,死人复活。

    「闭嘴。」女人不能给她三分颜色,她会开起染房。

    「我没听过闭上嘴巴能接吻,那是礼貌性的亲吻……唔……」算她没说过,唉!

    情侣拥吻的画面应该很唯美,夕阳沙滩玫瑰花,海浪翻白鸥鸟归巢,相叠的长影曳地,映画出心型闪烁的星星,浪漫又充满罗曼蒂克。

    可是眼前的景象却很爆笑,唇舌相涎浓蜜得化下开,中间隔着一颗大篮球,什么花什么叶地一下于全凋零了,只剩下一段枯枝半垂着头,呈九十度弯曲。

    这叫错愕呀!还有难以置信的傻眼。

    只不过此情此景落在一旁遭到遗忘的女人眼中,那把熊熊燃烧的火焰烧红了名为妒恨的眼,任由尖细的长指甲刺入掌心内。

    即使到了这地步洪敏君还不肯认输,犹作挣扎的力挽狂澜,不让他们称心如意。

    「这样对待老情人太不通情理了,只见新人笑就忘了我们昔日的恩爱甜蜜,你可真绝情呀!」

    徐徐起身,洪敏君轻轻拍掉衣上的草屑,面无愧色地犹带一丝傲慢。

    「住口,别让我有理由打女人,我不想大哥死后蒙羞。」卫京云的表情是痛恨的,毫不留情。

    「啧!这么凶呀!我还真是怕,当年你抱着我的神情可不是这样,整个人都快融化了。」她和他融成一体,不分彼此。

    「过去的错误不值得一提,早知道-心如蛇蝎我连碰也不会碰-一下,-是我见过最恶毒的女人。」心是黑的。

    他最后悔的一件事是认识她,并让她趁机入主卫家。

    「我哪里恶毒了?不就为了挽回你的心嘛!你干么说得我好象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过去你的热情如火还深深留在我脑海里。」他是她有过最棒的男人。

    洪敏君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在爱情的领域中谁都想赢,不择手段所付出的代价是得到他,那她何必手软心慈的为情敌留条后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做的不过是一般女人会做的事,不值得大惊小怪,爱情的魔力会使人疯狂。

    「-恶意的伤害我的女人还敢理直气壮的当没这回事?!要是她真出了什么事,我会要-赔命。」别以为他会轻易地饶过她。

    面对他排山倒海的怒气,她略微一惊,「没有的事你少胡乱编排,我只是跟她开开玩笑和她闹着玩,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害她了?」

    「是玩笑吗?那我也推-一把到马路中央,看急驶而过的车子会不会及时停下。」摆在眼前的事实还敢狡辩,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冷抽了口气的洪敏君脸色一变,笑得极慌。「我真的没有恶意嘛!不信你问问蒋小姐,我有伤到她一分一毫吗?」

    有点可惜,要是他早或晚一分钟出现就好,她就能从容离开「车祸」现场,不用负任何责任。

    「嗄,什么?」为什么话题又转到她身上,害她无法偷懒一下。蒋思思的表情是怔愕,有点回不了神。

    「不要想拉她当挡箭牌,-逞凶的举动我看得一清二楚,要不是念在-是我大哥的遗孀,仲夏、仲秋的母亲,我一定亲手将-移送法办。」她已经得意太久了。

    「别左一句大哥,右一句大哥地叫得亲密,你要真尊敬城云是你大哥,你就该把他应该继承一半的卫家财产给我,而不是一个人独吞。」

    一想到这件事她就呕,同是卫家的子孙却有差别待遇,一个死后遗产不到五千万,扣税之后到她手中根本不敷使用,一个却坐拥数百亿资产,挥金如上的不把钱当钱用,流水一般撒出去。

    当初她以为长子会分到较多的财产,所以少掉他这无情的卫京云也无所谓,反正兄弟都长一模样,和谁上床都差不多。

    谁知她打错如意算盘,放掉手中的大鱼取小鱼,每个月像乞丐似的向人伸手要家用,而她无用的老公只知四处旅游,无法支付她庞大的开销。

    公公的偏心让她很不服气,双胞胎为什么不能公平的平分家族财产,只独宠一人令人不甘心到极点。

    她要争,争出个道理来,绝不平白把她该得的那一份拱手让人。

    「给-?」卫京云冷嗤的一哼。「让-养小白脸吗?『阁语』的强尼,『卓情』的大卫,『意绵绵』的小钟,要我再列举-的情夫名册吗?」

    「你……你怎么知道……」血红的唇色一下刷白,惊诧得几乎站不住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不想有一天必须和-对簿公堂,替仲秋做亲子鉴定的DNA来证实他是我们卫家的孩子。」

    因为他不是。

    「你……你太可怕了,你调查我……」原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中,难怪他有恃无恐。

    「不用我去调查,-不晓得-的超级好朋友会定期将-与男人往来的报告放在我桌上吗?」

    「什么?是她?!」

    于亚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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