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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劈空剑诀

    崔慧自幼得她爷爷宠爱,悉心教导,内外轻功,均己不弱。但今晚她急起直追“笃”

    “笃”之声,可就差得远了。

    人家“笃”的一声,少说也有一二十丈,直如御风飞行。自己竭尽所能,一个起落,才只五六丈。功力悬殊,如何追得上?

    就因力追不上,姑娘可发了小性儿:“哼!近不上你,我偏要追!”

    崔慧尽力的施展轻功,兀自越落越远。

    幸亏这时夜阑人静,四野空旷。

    “笃”“笃”之声,虽然相隔甚远,但是听得十分清楚,尚可循声寻找!

    这徉瞎追了一阵,根本连人家影子都没有看到。

    照说那“笃笃”的声音,早该去远了,但还是不即不离,永远保持在三十太远近。

    你停他也停,你追他就跑,好像是故意逗着自己。

    崔慧好几次想放弃追踪,终因发了小性,心有未甘,是以抹着珠汗,兀自不肯放松,大家蹩到底。

    约摸追了吨饭光景,崔敏已经从后面逐渐赶了上来,轻声叫道:“慧丫头,不要追啦!

    我们不是要到城陵矶去?”

    崔慧气吁吁的又急又恨,顿足道:“你瞧!这人多可恶,他明明在故意捉弄找们……”

    她话未说完,蓦听身后响起一声哈哈,声若洪钟。说道:“崔老头凋教出来的两个娃儿,脚力真不含糊!”

    “笃”!说到末一个字,声音摇曳,人己去得老远!

    崔敏崔慧,急忙纵目四顾,夜风萧萧,那有半点人影?

    崔慧纤腰一拧,还想追去。却被崔敏一把拉住,嗔道:“慧妹,这不知是那一位老前辈,游戏风尘,有意拭拭我们的,你那能追得上?我们既然答应了三义会,还是准时赴约才是,去迟了,人家还当我们怕事呢!”崔慧被她姐姐这一把拉住,不由噘着小嘴,心中不知有多少别扭,及听到最后一句,不由跳了起来,抢着道:“谁怕事?看今晚不痛痛快快的教训他们一顿才怪!”

    姐妹两人这就施展轻功,向城陵矶奔去!

    城陵矶是山脚下一片荒凉的旷野,几丛树林之中,隐隐露出一角黄墙,敢情就是龙王庙了?

    两人身形快得有如两缕轻烟,袅袅的穿入林内。

    哈!三义会的爪牙们,可全出动啦!

    不是吗?林内明椿暗卡,影绰绰的埋伏了好些人,一个个玄色劲装,单刀铁尺,煞有介事?

    龙王庙可并不大,单单只有三丈见方的一个正殿。庙前却有酬神演戏用的一大片空地。

    这时空地上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付茶具,桌子两旁,还放着几条板凳。

    铁背苍虬武公望祖孙两人,大概也刚到不久。

    一个四十来岁紫膛脸的汉子,敢情就是什么三义会的会首卓大奎了。这时正忙着替双方介绍,上首两人,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是天理教玄武坛坛主夺魂扇李秋山,瘦小个子是玄武坛香主扑天雕邵一飞。下首站着的两人,那就是洞庭三义的老二龚长胜,老三秦智。

    铁背苍虬武公望等卓大奎介绍完毕,呵呵大笑,连称“幸会”。接着又抱拳说道:“老朽经贵地,蒙卓会首宠邀,不知有何见教?”

    卓大奎连连摆手让坐,一面笑道:“武老英雄快请坐下好说。”

    大家坐定之后,卓大奎满面春风的道:“在下兄弟,久仰老英雄大名,无缘得见,恰好李坛主邵香主两位驾临敝会,说起老英雄已到岳阳,因有要事面商,嘱在下敦请侠驾,藉作良晤,老英雄当不见怪!”

    铁背苍虬武公望微微一笑,双目陡露精光,望着夺魂扇李秋山、扑天雕邵一飞冷冷的道:“两位暗缀老朽,好久了罢?真人面前,不必说假,两位有何指教,何妨明说!”

    夺魂扇李秋山轻摇着白金摺扇,一片文绉绉的像个落第秀才,这时阴笑了声说道:“武老英雄快人快话,英雄本色,兄弟无任钦迟,不过兄弟斗胆,想请教老英雄一声,令婿上官香主,老教主刚一仙逝,就失了踪迹,不知老英雄能否把行踪见告吗?”

    铁背苍虬武公望闻言脸色微变,但瞬即平复,朗声笑道:“小婿乃贵教老教主知机子嫡传高足,身任总坛值坛香主,虽是老朽半子之谊,但平日里忙于教务,极少往返,自从五年前小女亡故之后,遗下一女,寄养老朽身边,就从未回家探视过一次。此次小婿失踪,老朽还是听贵教中人传告,方始知道,他的行踪,老朽无可奉告。”

    李秋山察貌辨色,不由敞声大笑道:“武老英雄此话,只能骗骗三岁小孩,上官香主才一失踪,武老英雄也就连夜南来,试想天下事那有如此巧合?”

    武公望哼了一声道:“这样说起来,李坛主倒干涉起老朽的行动来了!”

    夺魂扇李秋山面不改色,依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敢!武老英雄能够说出上官香主行踪,自是两便!”

    铁背苍虬微现怒容,反问道:“要是不说呢?”

    扑天雕邵一飞坐在一旁,早已忍耐不住,大声说道:“武老英雄不肯说出上官香主行踪,那也无妨,只要把这位姑娘留下就是了!”

    铁背苍虬武公望白眉一轩,右掌猛的向桌上一拍。“拍达”!一张实木桌子,桌角如同利斧削过一般,硬生生切下一角。

    他忽的站起身来,大声喝道:“邵一飞!老朽面前,你还不配卖狂,两位只要胜过老朽手中虬龙鞭,莫说小孩儿家,老朽也悉凭尊裁!”

    夺魂扇李秋山向邵一飞使了个眼色,一面满堆笑容的道:“武老英雄请歇雷霆,上官香主乃老教主唯一传人,目前徐教主把朱雀坛坛主一席,虚位以待,是以亟盼他回转总堂,老英雄不可误会。”

    铁背苍虬冷冷的道:“李坛主,此乃贵教教内之事,老朽不便预闻,小婿行踪,实在无可奉告。两位来意,适才邵香主业已说得十分清楚,咱们不必多言,反正江湖道上,能者为强,只要两位胜得老朽,就悉听尊便好了。”

    夺魂扇微一沉吟,阴恻恻的笑道:“既然武老英雄欲赐教,兄弟恭敬不如从命,不过咱们事先得有个约定。如果武老英雄胜了,兄弟立即回转总堂,不再过问上官香主之事,如若兄弟侥幸获胜,也只要老英雄屈驾敝教总坛一行,老英雄意下如何?”

    武公望呵呵笑道:“咱们就此一言为定。”

    李秋山慢吞吞的站起身来,长衫飘飘,手中金摺扇一挥,说道:“那么武老英雄就请赐招罢!”

    这时三义会会首卓大奎忙起身说道:“李坛主且慢!武老英雄还有两位贵友,尚未到场呢。”

    李秋山望着武公望冷冷笑道:“原来武老英雄还约了两位助拳的,这敢情好!”

    铁背苍虬武公望闻言嘿嘿笑了两声:“那两位朋友,并非替老朽助拳而来,那是卓会首邀人家来的。”

    夺魂扇李秋山用怀疑的目光,瞧了卓大奎一眼。显然他脸上露出不豫之色,沉声问道:

    “卓老哥还邀谁来?”

    莫看卓大奎是三义会的头领,他给李秋山这么一问,不由嗫嗫的道:“那是两个鼠辈,今天在岳阳楼上,伤了敝会两个弟兄,后来听说是和武老英雄一路的,这才顺便约他们到这里来,见见场面。”

    夺魂扇李秋山鼻孔中重重的哼了一声。

    就在此时,陡听半空中传来一声娇叱:“三义会的鼠辈,真是有眼无珠,我们不是已来多时了吗?”

    众人抬头急看,只见对面广场前一株大树细枝之上,并肩站着一对少年男女。

    男的白衣飘飘,女的红裳如锦!

    啊!那细枝能有多大力量?上面站得住两个人?看他们随风摇曳,稳如泰山,光凭这份轻功,在当今江湖上,真还找不出几个来!

    夺魂扇李秋山微微一惊,又瞪了卓大奎一眼。卓大奎却早已脸如土色,心中忐忐不安起来。

    微风飒然,崔敏、崔慧飘飘的落到众人面前,身法美妙,简直到了极点!两人才一站停,崔慧就冲着卓大奎说道:“姓卓的,你在人背后出口伤人,现在我们来了,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卓大奎也算得一会之首,几曾受过人家这样当脸叱骂?早就气得满脸通红,怒声喝道:

    “鼠……”

    他“辈”字还没有出口,“拍”!左颊上早己脆生生的着了一掌!崔慧一掌出手,叉着腰,叱道:“姓卓的,你再敢出口无状,看姑娘先宰了你!”

    崔敏叫住了妹妹,温和的道:“慧妹,他手下的人,果然横行不法,且听他说说,约我们前来,如何交待?”

    三义会的老二龚长胜、老三秦智一看大哥受辱,霍地拨出三义刀,正待冲上前去!

    崔慧横了他们一眼,冷道:“你们敢情想找死!”

    夺魂扇李秋山因武公望祖孙两人,乃是教主敕令,必须追缉回去之人,关系重大。眼看后来的这对少年男女,身怀绝技,许是各大门派后起之秀。只要不是武公望一路,自然不愿多生枝节。当下跨出一步,拦在洞庭三义前面,向崔敏、崔慧抱拳说道:“两位和卓老哥也许是个误会,三义会手下的人,如有开罪之处.卓老哥自会向两位陪罪,且请宽坐,今晚兄弟和武老英雄有约在先,让我们先作个了断如何?”

    说完,不等两人回答,倏然回头,向卓大奎冷冷的道:“卓老哥容兄弟擅作主张,你们和这两位朋友,不过是个小误会罢了,暂且稍停,让我向武老英雄讨教几招再说。”

    要知夺魂扇李秋山在天理教中,地位极高,三义会新近投靠了天理教,充其量不过是天理教的一个外围组织罢了。

    李秋山这一说,卓大奎白挨了一记耳光,怎敢说半个不字,忙道:“是!是!李坛主说得不错,在下和两位朋友,原是个小误会,嘿嘿!小误会,那不算一回事。”

    说着连连后退。

    扑天雕邵一飞这时却枪上前去,躬身说道:“坛主且让邵一飞会会名闻江湖的铁背苍龙武公望!”一面说话,一面从背后撤下万字夺,向武公望拱手道:“邵一飞江湖末流,先向武老英雄讨教几招,再谈旁的。”

    铁背苍虬微微一笑,从身边起下一条黑黝黝的虬龙鞭,微微一抖,弹得笔直。他长衣末卸,点点头道:“你请进招吧!”

    扑天雕邵一飞,眼看对方连门户都未拉开,显然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忍不住气往上冲,暴喝一声:“邵一飞放肆了!”

    形随声出,足踩子午,身形微弯,万字夺一招“南箕北斗”,腾身直叩武公望前胸!

    铁背苍虬武公望,静以制动,待扑天雕未到临近,身形一挫,右手虬龙鞭,往胸前一推,“铁锁横江”,硬接万字夺。

    这下两人兵刃相接,拍的一声,扑天雕只觉全身一震,他心头清楚,人家铁背苍虬,确实名不虚传!急忙向后斜退一步,万字夺“迎风破浪”,跟着递出。

    武公望虬龙鞭向前一抖,耀起斗大一圈精光,“乍展春云”又把来势架开,鞭头却顺势点向扑天雕左肩。

    扑天雕一连两招,全失机先,忿急之下翻腕迥夺,荡开鞭头,猛的怒吼一声,身形骤起,凌空扑去,喇喇喇,攻出三夺。这三招气势猛狠,劲风呼呼不愧扑天雕之名。

    以武公望数十年功力,也被迫的退后了三步,连架带闪,才把三招让开。长臂一震,虬龙鞭霍地展开,不待对方第四招出手,纵击横扫,立还颜色。霎那之间,重重鞭头,疾向扑天雕当头罩去!

    “来得好!”

    扑天雕怪叫一声,万字夺也源源出手,滚滚抢攻。攻拒之间,一个鞭若神龙戏水,一个夺似猛虎出山,转眼已对拆了四五十招。

    上官燕自从她外公出场之后,人虽坐在凳上,一双眼珠,却霎也不霎的注视着场中,双方越打得激烈,她一颗心越是怦怦不停。

    崔敏、崔慧因李秋山话已说明,只好慢慢的向桌边走来,靠着上官燕身边坐下。

    崔敏男人装束,上官燕女孩子家虽然明知她和自己一样,总还有点忸怩。但看到崔慧,却好像遇到了亲人似的,十分高兴。崔慧握住她一双纤手,只觉柔软如棉的掌心,似在沁着汗水。

    这位小妹妹敢情太过紧张了些,不由低声笑道:“燕妹妹,你瞧,武老英雄快要胜啦!”

    上官燕依言望去,果然自己外公一支虬龙鞭愈打愈快,直舞得呼呼有声,扑天雕没法占得半点上风,而且渐渐无力还攻。

    又打了一二十合,猛听外公的声音,喝了声“撒手”!

    “呼”万字夺真从斜剌里直飞出去三四丈外,砰然堕地。

    原来扑天雕和武公望拼斗了五六十招之后,自己已逐渐屈居下风,对方虬龙鞭直若猛风骤雨,疾卷而来。他心中一慌,原想冲开对方攻势,以攻还攻的一招“石破天惊”,招式突然用老。

    反被武公望虬龙鞭在万字夺上一压,借这一压之势,骤贯内家真力,轻轻一抖,口中喝了声“撤手”!

    扑天雕邵一飞只觉右腕一震,万字夺已脱手飞出,自己门户大开。“此时对方如果乘机出手,自己岂能悻免”?他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急一点足,倒飞出去一丈多远,才站住身形,定睛一瞧,只见武公望早已收起虬龙鞭,悠闲地站在当地,瞧着自己微笑。

    显然是对方手下留情,不为已甚。

    邵一飞既惊且羞,一张脸上,青筋暴起,色如猪肝,愣愣的站着说不出话来。

    “邵香主且请后退!”

    夺魂扇李秋山轻摇着白金摺扇,缓步过来。

    “且慢!第一场让给你们啦!这会该让姑娘问问三义会。”

    红影一闪,香风轻扬,崔慧俏生生的站在场中,瞥了夺魂扇一眼,就向卓大奎道:“姓卓的,你约我们来,到底要如何了断?”

    夺魂扇李秋山阴恻恻的笑了笑,退到一边。

    卓大奎脸色尴尬的笑道:“我们之间,本无梁子可言,方才李坛主也说过,这是个误会,敝会手下,如有冒犯,请两位看个薄面,容在下回去严予惩罚就是!”

    崔慧樱唇微撇,冷笑着道:“这倒说得轻松,你约我们前来,就是为了交待这几句话?

    姓卓的!你得打听打听,姑娘岂是随便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

    卓大奎忍着气道:“那么姑娘你待如何?”

    崔慧纤手轻举,伸出两个指头,缓缓的道:“姑娘有两条路给你走,你可随便选择一条。”

    卓大奎道:“你且说出来听听!”

    崔慧笑了笑道:“第一条路,你三义会手下人,平日里为非作歹,欺压善良,你身为会首,自然难辞其咎。这样罢!你只要磕上一百个响头,立誓改过,解散三义会,姑娘也就不为已甚。至于第二条路,如果不服气,江湖上能者为强,不妨手底下见见真章,你们尽可三人齐上,不过输了就得磕上三百个响头。”

    大奎气得脸色铁青,一声狂笑,喝道:“姓卓的活到四十几岁,还没有见过这样狂妄的人,姑娘既然划下道来,我兄弟三人自当奉陪!”

    龚长胜和秦智两人,手掌中紧握着三义刀,这时早已按耐不住,霍地跳将出来,也不顾什么叫做场面过节,抡刀便砍!他们是给姑娘气疯了心,恨不得一刀就把她劈做两片。

    卓大奎不愧为一会之首,他瞧到两位义弟一声不吭的举刀便剁,不由脸上一红,忙道:

    “姑娘快亮出兵器来!”

    崔慧红影轻闪,恶狠狠砍来的两柄单刀,全部落空,一面冷笑道:“哼!别假充字号,你有本领尽管使出来就是,姑娘还用不着兵器。”

    卓大奎恨声答了个“好”,右手拔出三义刀,刀花一翻,“怪蟒吐信”,欺身疾进,刀向心窝扎去。

    崔慧那会把他们三人放在心上?她两只纤纤玉手,中食两指平伸,大拇指扣着无名指和小指,原来捏着两个剑诀。身形未动,左手剑决,却往卓大奎身上劈下!

    卓大奎暗骂一声:“不知死活的丫头!”

    他右腕疾翻,刀锋一转,锋利无比的刀尖,迎着崔慧右掌削去。

    崔慧可没去理会他上挑的刀尖,左手剑诀,依然下击如故。

    卓大奎真没想到对面的小妞,会有如此托大,刀尖快削上纤指了,陡觉她青葱般嫩指中,含有一种无形的潜力,向下压来,刀身猛力一震,右腕立时感到发麻,三义刀直往下沉!

    这不过一瞬之事,卓大奎心头大骇,旋身急退!

    恰好龚长胜和秦智两柄单刀,也早已一上一下,同时劈来,一个是“秋月寒心”,砍向崔慧背心。一个是“拨草寻蛇”,下削崔慧双足。

    崔慧身法,可真说得上轻灵已极,那么轻描谈写的滑足旋身,红影微闪。秦智刀掠风声,削了个空,她右手剑诀,也早在旋身时对准龚长胜刀身削出!

    卓大奎退出一步,这时重又欺近身来,一见她剑诀向龚长胜刀上劈去,赶紧刀尖一转,出刀接应。秦智一招落空,正好也挥刀攻上。三个人,三柄刀,连环进击,互相策应,居然也使得刀光霍霍,风雨不透!

    洞庭三义,确实手底下还不含糊。

    崔慧纤纤玉指,捏着两个剑诀,娇躯闪动,只见红影在三条匹练般的刀光中,穿来穿去,毫不在意!她是存心要衡量衡量三义会的头领们,到底多少道行?

    十招过去,姑娘可有点不耐烦了,突然一声清叱,紧接着“呛啷”一声!秦智手上一柄钢刀和崔慧纤纤玉指相接,竟被削作两截!她右足微抬,一个高大人影,砰的踢出去七八尺远。锵!卓大奎一柄单刀,也被震飞!

    “住手!”

    一条人影,比电还快,随声飞入战场!“蓬”!一声闷震,人影倏分。

    卓大奎空着双手,龚长胜紧握单刀,愣在一边。

    两人面前,多了个夺魂扇李秋山,他硬接崔慧一招,震得上身直晃!场中立时静了下来。

    “呛啷”!袅袅余音,有若龙吟,寒光一闪,崔慧长剑出匣。她被李秋山一拂之势,震退两步,不由粉脸气得通红,娇声喝道:“你也来试试!”

    夺魂扇李秋山,活像个落第秀才,闻言毫不动火,摺扇轻摇,阴恻恻的笑道:“兄弟李秋山,江湖上人称夺魂扇的便是,姑娘适才所使‘劈空剑诀’,果然高明,不知岳麓老人和姑娘如何称呼?”

    崔慧不屑的道:“这个你还不配问!既然敢替三义会挡横,姑娘就领教你的什么夺魂扇绝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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