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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一条小生命无辜流失了,没能睁开眼见到美丽的世界。

    这是幸,也是不幸。对秦弓阳和岳冬希而言,那是别人的遗憾,他们虽感到同情,但不悲伤,毕竟孩子的母亲自私自利,不配为人母。

    所幸天公疼好人,好心有好报,岳冬希遇到的第一件好事--随车的救护人员居然是她父亲当年牺牲自己生命而救起的溺水少年,他一认出岳冬希是救命恩人之女,比平常更卖力的做好妥善处理,送往医院急救。

    第二件好事是她认识了做事认真的女医生夏向晚,她是秦弓阳好友的女朋友,两人说话十分投机,便结成莫逆之交,常偷上顶楼喝咖啡,聊彼此的男人和工作。

    更好的一件事是,由于她个子娇小,体重又轻,被车子一撞弹起的力道相对减轻,加上她有武功底子,下意识地做出防御动作,将伤害减至最低,因此落地的撞击也不大,仅轻微的扭伤和翻滚时的擦伤,并无大碍。

    可是因为秦弓踢不放心她,担心不只有外在的轻伤,坚持要她住院,做全身检查,怕有未检查出的脑伤造成来不及抢救的颅内出血。

    不过这一检查也检查出天大的喜讯,岳冬希的肚子里有个拇指大小的胚胎,大约八周了,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显示孩子很健康。

    “别人的事和我们无关,你好好的安胎,休养身子,把身体养壮点才能平安地生下孩子。”她还是太瘦了,该多吃一点。

    “怎么说都是一条生命,就这么没了太可惜,她一定很难过。”她以母亲的心情去想,孩子是腹中一块肉,怎会不心痛。

    “难过个……”见她不赞同的眼神一瞅,“屁”字他才没放出口。“胎教、胎教,宝宝不要学,爸比是说你有个好妈妈,不像某个死要钱的女人……”

    “死要钱?”难道说……

    秦弓阳脸色难看地拥着女友的肩,愤然冷诮道:“她说孩子是我的,要我拿钱出来负责,还狮子大开口的索讨五千万,否则绝不善罢罢休。”

    居然会有这种厚颜无耻的女人,贪婪无度的嘴脸真是丑陋,孩子流掉她不痛不痒,反而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张口就要索赔。

    以前他真是瞎了眼,把蛇蝎魔女当仙女捧在手心宠,她要什么就给什么,还一副乐于当火山孝子的样子,以为女人骄纵点也没什么,美女有使唤男人当奴才的特权。

    现在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她根本是自私自利的吸血鬼,不值得别人真心对待,如今的面目可憎不过是本性,再也掩不住。

    “那你怎么说?”岳冬希同情左月虹的失子之痛,却也寒心她的不择手段。

    他冷笑。“想勒索我她还早得很,死胎也能做DNA鉴定,一验就知其假了。”

    清羽正好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他开口说一声,好友岂会不通融,一个晚上就有了结论。

    “那她不是什么都要不到了。”徒留不堪的骂名。

    秦弓阳忽地肌肉绷紧,语气特别小心翼翼。“她没对你胡说什么吧?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别相信,我绝对没有背着你胡来,她的怀孕和我毫无关系。”

    见他一脸紧张,岳冬希忍不住笑出声,“我当然相信,你是我准备托付一生的男人,我要是不了解你的品性敢点头吗?不过……”

    “不过?”他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大气不敢喘的等她说完下文。

    “一听到她暗示你是孩子的父亲时,我整个人被震住了,一阵凉意从脚底冒上来,凉到我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一直想着怎么办、怎么办?他会要我还是要孩子……”她在害怕,不愿倾听心里的声音。

    “笨蛋,我要的人是妳,你才是我的牵挂,根本想都不用想,我爱你胜过了一切。”孩子算什么,不是她生的就全无意义。

    道义上,他会付抚育费,直到小孩成年--若真是他的种。

    可他不会为孩子迎娶他的母亲,不爱的女人如何相处一生,她还逼走他最爱的人,他只会恨她,不会爱她,到头来只是怨偶一对。

    笑得甜蜜的岳冬希仰起头亲吻他下巴。“后来我想起你有多爱我,心也就定了,她要是能用孩子向你索取婚姻,那她就不会找上我了,因为你拒绝了她,她才决定从我下手。”

    他的爱给了她信心,迅速地做出回应,这才逼急左月虹,不惜毁了她也要争回错失的幸福。

    “哼,她讨不到好处居然说是我害她流掉孩子,明明是那个司机推她,还想赖到我身上。”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那怎么办?!”她可不敢奢望那个司机昏迷醒来后,会主动承认是他推倒左月虹的,当时路上偏偏又只有他们几人。

    秦弓阳没好气的一哼。“证据会说话,我用不着辩解,监视录影器拍得一清二楚,她想栽赃我,门都没有,真是的,有孩子要利用,孩子没了还是要利用,有够恶毒的。”

    她一听,不免欢呼。“小产也要坐月子,需要补补身,你就当是行善积福,给她一笔慰问金,金额由你决定,我们心意到就好。”

    “你这女人呀!跟妈说的一样,笨到无可救药,人家都存心不良了,你还处处替人着想,我怎会爱上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笨蛋。”偏偏爱得很,片刻不离身。

    岳冬希笑着抱住他,偎在他的怀中,轻嗅他令人安心的体味。“因为有你照顾我嘛!我什么都不怕。”

    他也笑了,却是眼眶微红。“我差点就失去你了。我好怕,怕这双带有温度的手不能再拥抱我。”

    “弓阳……”她喉头一紧,眼泛泪光。

    “对了,撞你的司机刚刚已经醒来,他供出幕后主使者就是你上个月上庭作证的大淫魔。”奸淫继女又叫唆杀人,罪上加罪,他最好关上一辈子。

    “咦,是他?”她先是一怔,继之了然。怪不得那天在法庭上有恃无恐,也算他厉害,人都被收押了还能作怪。

    “你放心,我有个朋友的女友是律师,而且是全无败绩的『完封女王』,妳今日受的伤,他有得是时间在牢里反省。”后悔惹到不该惹的人。

    “你朋友的女朋友好像都很优秀,小晚说,你们几个朋友常约出去喝酒,改天我们女人也跟去,你们男人喝酒聊天,我们女人自成一处谈谈心事。”应该满有趣的。

    秦弓阳偏过头想了下,就着诱人朱唇一啄。“挺好的建议,我会问问那些损友的。”

    老婆至上,老婆最大,老婆要宠上天,老婆说的话都是对的。

    “哎呀!别亲我了,待会护士来换药,瞧见了多不好意思。”尤其是他一吻就一发不可收拾,免不了有“儿童不宜”的后续动作。

    岳冬希羞赧地推推他,怕他把医院病床当成自家双人大床,性致一来就饿虎扑羊。

    “就亲一下嘛……我保证不过分,你刚怀孕不宜做激烈运动,我又不是畜生,医生的嘱咐我一刻也不敢忘。”

    不能兽性大发,至少也要过过干瘾,要血气方刚的男人禁欲简直不人道。只是亲呀亲的,他的手也情不自禁摸上女友小而美的浑圆,又搓又捏,连喘气声都越来越急促……

    “你这死兔崽子在干什么,没瞧见我媳妇都受伤了吗?还想加重她的伤势,你是不是人呀!”她怎会生出这般禽兽的儿子。

    刚进病房的卓瑶玉喳喳呼呼起来。

    “妈?”

    “不要叫我妈,我没你这样的儿子,色欲熏心,衣冠禽兽,连可怜的孕妇也不放过,我生你还不如生一支扫把。”起码还能扫扫落叶,做些有益的事。

    说着,气不过的脱下一只平底鞋扔过去。

    “哇!妈,你谋杀亲儿啊,用不着这么心狠心辣吧……噢!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是畜生,我是禽兽,我不是人,全是我的错……”天吶!打儿子像打贼,下手真重。

    见“媳妇”笑开了,气色红润,卓瑶玉这才捡回自己的鞋子穿上,警告不受教的儿子,“要不是你是我生的,我一定打死你。”

    秦弓阳揉着发疼的头,小声地埋怨,“妈,你也偏心得太明显了,到底我是你儿子,还是她是你女儿?”

    “怎么,我对我媳妇好你吃味喔?去去去,别在一旁碍事。”她用嫌弃的语气赶着儿子,一回头又堆满笑,怜惜万分。“小希,我做了麻油鸡汤来,你趁热喝,补补身。”

    “谢谢秦妈妈。”好香,跟妈妈傲的鸡汤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还叫秦妈妈,该改口了。”她慈爱地抚抚她留长的头发。

    岳冬希难为情的一喊,“妈……”

    她将鸡汤盛装碗内,“呵,这才乖,我们家小希乖巧又惹人疼,妈一定……”

    “呃……请问这里是岳冬希的病房吗?”不会走错了吧?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妈。

    “没错,没错,我们家小希是住在这间病房”蓦地,卓瑶玉手中的汤匙掉了,两眼睁如铜铃。“妳……你是宁人?”

    “咦?妳是啊!阿玉姊?!”

    “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你们搬到哪去了,我们想找你们都找不到,问遍街坊邻居说是搬走了,也没留下联络方式……”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却断了音讯。

    “还好,过得下去,总算拉拔几个孩子长大,也对得起祖先了,孩子们也都孝顺,我现在可好命了。”除了陪陪婆婆,她也没什么事好忙。

    “你呀你,真是太见外了,当年要不是你家天地,我们哪有今天,你们有困难却不来找我帮忙,我……我很难过……”觉得自己很忘恩负义,人家帮过她,她却连人家出了事也不晓得。

    岳母江宁人笑着拍拍她的手。“阿玉姊,你哭个什么劲,咱们这不是又见面了吗?人家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不只有缘,还做了亲家,日后得多走动走动。”

    一抹老泪,卓瑶玉紧紧握住老友的手心。“果然是宁人和天地的孩子,你们教得真好,难怪我一瞧见小希就喜欢得不得了,赶紧定下来当我家媳妇,谁来抢都不行。”

    “是你不嫌弃,这丫头野得很,成天在外跑得见不到人,跟她父亲一个样,不怕能力不够,就怕帮不了人,叫她念中文系当老师,她跑去念社工,一毕业就考上证照服务人群去。”她说得感伤,却不无欣慰。

    “当社工好,瞧她多用心呀!我耳边听见的全是对她的赞扬,没人说她一句不是。”关怀别人就像关怀自家人,细心体贴。

    岳冬希的父亲就是当年卖地帮助秦家的大恩人,他仗义纡困不求回报,连夜把钱送到好友手中,助他们度过难关。

    为了感念他,秦华山把“华山建设”更名为“天地建设”,并替他入股,让他成为公司的大股东。

    可是岳天地为人一向洒脱,不重钱财只重朋友情义,好友硬塞给他的公司分红他觉得受之有愧,所以就少了往来。

    后来他过世了,遗孀江宁人秉持他一贯的低调,不想太劳烦人,所以丧事办得很简单,并没通知太多人。

    是得知岳家有丧的朋友主动来吊唁,在丧礼方面出了点力,从出事设灵堂当天开始到出殡日,每天都有人来守灵,为数还不少,她相当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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