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做了饭,刚刚走,饭菜还是热的,他们沉默地吃过饭,顾相宜说,“舅妈中午来电话,她说,二姐发表道歉声明,希望我不要追究这件事。”
荣少点点头,“我看到报道了,新闻部也专门策划一个专题,放在黄金时段播放,外面屏幕也滚动播放,她道歉是道歉了,此刻上庭,她必输无疑,你觉得有必要再上庭吗”
这件事,顾相宜受了不少委屈,从事情发生,到如今平息下来,她受了不少流言攻击,若以他的脾气,绝对不会放过陈氏母女。可顾相宜不一样,以前以为他们是妈妈,姐姐,她不会对她们怎么样,如今,依然是亲人,且有养育之恩,他想,顾相宜更不会上庭。
能和解,自然就和解。
陈洁云道歉,此事也告一段落,陈氏名誉受损,陈洁云名誉受损,已得到教训,将来一两年之内,陈氏想要发展起来,恐怕很困难,他在背后动了不少手脚,逼得他们自顾不暇,他们也得到教训,不上庭就不上庭,结果是一样的,他们赢了。
“和解吧。”顾相宜说道,“你和律师说撤诉吧,我不告他们了。”
“好。”荣少点头,顾相宜显然有自己的主意,也没问荣少的意见,这件事,她有自己的主见,荣少看着她,顾相宜微微垂下眉目,侧影在灯光下,模糊柔美,他隐约有些心疼,又无法面对。
他和她之间,好像走进了死胡同。
谁都找不到一个让自己解脱的办法。
痛苦,如影随形。
他想找克洛斯,好好谈一谈,可克洛斯并不愿意见他,应该说,克洛斯谁都不见,自己一个人正发泄着呢,他也就不去撞枪口,可他和顾相宜,无法走下去了吧。
只是,该怎么和相宜说,他承诺过,不会抛弃她,不会离开她,恐怕,他要食言了。
他想起之前,顾相宜在他怀里,哭着问,你以后若是抛弃我,该怎么办他说,傻瓜,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因为这句话,顾相宜才愿意走近自己。如今,他又要把她推开,这小破丫头一定会伤心的。
两人又不说话,一直很沉默,荣少拿药箱拿下来,为她换了药,这几天,荣少都没让她走路,只要他在家,都抱着她上下走动,不多走动,伤口没裂开,好得也快。换了药,荣少抱她上楼,给她接了洗澡水,顾相宜的脚伤都没好,不能泡澡,最近都是简单的梳洗。
顾相宜看着他忙上忙下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十分难受。以前都是她伺候荣少,荣少几乎什么都可以不用做,他一直理直气壮的。
如今,他来伺候她,她觉得很难受,照顾得无微不至,可他不在和她说话,对她很冷漠,也不和她拌嘴,好像对她很好,可心却离得很远。
很远,好像,无法触摸。
她喜欢过去的荣少,不开心可以摆脸色,可以吼她,可以瞪她,七情六欲上脸,如今,他对她很好,照顾周到,可她却不喜欢,摸不到他的心。
她有委屈,只能自己咽下去,她不敢和荣少谈,她害怕谈开,荣少就和她说,相宜,我们分手吧,她自欺欺人地想,若是不摊开,或许,他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只要在他身边,她也觉得幸福,她是没人要的孩子,没人疼的孩子,除了他身边,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彷徨不安,只能如此。
她忽略了心底,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哪怕是煎熬着过日子,只要在他身边,她也心甘情愿。
她想起以前和刘绍东谈恋爱的时候,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底一直忽略的声音。
她爱上荣西顾,爱上这名脾气古怪,且偶尔很温柔的荣西顾,只是,在他心里,有多少她的位置呢是习惯,还是喜欢,她也不知道。可她知道,他很讨厌顾晓晨,而顾晓晨是她的妈妈,又是她的偶像,顾相宜落了泪,无声哽咽,心底不断地呐喊,不要讨厌我,不要讨厌我。
可荣少,没给她一个回应。
洗了澡,她换了睡衣出去,荣少进来梳洗,顾相宜躺在床,上,心中不安地想,她该如何,才能化解他们心中的心结,她该如何做,荣少才会觉得,他们能一直走下去。
荣少进来时,顾相宜已在躺下来,他平时出来时,顾相宜都在看书,很少这么安静,他想,相宜一定很累,他也不好受,他放不下相宜,所以,不想说分手。放在身边照顾,他比较放心,他的小破丫头这么笨,若是出去,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他会心疼死。
不如,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看着她,照顾她,虽然彼此折磨,也比让她被别人欺负的好。
他熄了灯,也沉默地躺下来,刚躺下来一会儿,一双玉臂缠上来,抱着他的腰,他能感觉到,她有些颤抖,这些天,他们一直各睡各的,不曾交谈,一想到,她是顾晓晨的女儿,是他的表妹,他就觉得这些碰触都变得罪恶,荣少身体僵硬,顾相宜的手,攀上来,揪着他胸口的衣衫,对她而言,这是最主动的求huan。
若是以前,她敢这么表示,荣少一直把她折腾到半夜,顾相宜在这件事上,一直很被动,最主动的那一次,也只是她伤心欲绝下的渴望。清醒时,从未给过他,想要的主动,现在她来主动,他却无法回应,一切都是那么罪恶,无法原谅,他自幼在母亲身边长大,对这方面还是有所忌讳。
顾相宜的吻落在他的脖颈上,荣少身体微微僵硬,顾相宜一不做二不休,喊着荣少的名字,那声音,带着少女纯粹的you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