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是我刻意为之的假象,我让他相信不管他走得多远,到什么地方,我都会在原地等他,天变地变,唯我不变,但我骗了他,我是骗子,很坏很坏的大骗子……”她厌恶自己的虚伪,让真心对她好的人受到伤害。
所以她不能再伤害他,她必须斩断他的心思。
她知道她说的话太伤人,可她不能给他一丝希望,她也想不出其他方法了。
一口酒还不够,她又喝了一口,双颊红得像诱人的仙桃,醺然地直往他的胸口蹭,又哭又笑地,雪臂如藤般勾着人家颈项不放。
此时的禄至不觉有异,身为仙人的他还没那么快受到药物的影响,他认为身体发热只是女子身躯靠得太近。
“他甘心被你骗,是他起了贪念,贪心、贪情、贪爱欲,他让自己沉迷,贪恋他架构的幻象,你错在没有点醒他,让他越走越远,偏离本心。”可真正错的又是何人呢?执迷不悟也是一种入魔,她无须全然负责任。
“阿禄,听你说话我心好安定,不乱也不慌了,你总是说我好,不苛责我,做再多错事也是别人错,我还喜欢你的偏心,你全无迟疑的袒护。”汤负心娇笑地摸着他的脸,由眉毛、眼睛、到鼻子,葱白纤指往下滑,停在唇上。
“娘子,你喝醉了,该就寝了,没说完的话明日再继续。”他捉住她抚唇的手,不让她上下摩挲。
禄至微喘了一下,气息不稳,感觉有一股莫名的火在窜烧,由下腹往上,慢慢充斥胸腹,,漫向火烧的咽喉。
他,动情了吗?
“不睡,不睡,我没醉,你说话要算话,我藏了一肚子心事不敢告诉任何人,你不能再阻止我,我咬你……”她真的往他鼻头咬,却因全身无力而滑落,丹唇稳妥地贴覆薄抿双唇,她的咬竟成了缠绵的吻。
“……娘子,负心,你……你的手……别摸……”他涨红脸,感觉似乎控制不住自己。
“我……我不是负心,是放过他,上官错不能再爱我了,我给……给不起他要的爱,所以我宁做负心人,亲手斩断两人之间的缘分,我爱不起他,我是短命鬼,短命鬼……”她说着说着,呜咽地哭了起来,将头埋在他怀里,寻求一丝让人安心的抚慰。
“别哭了,娘子不是短命鬼,你只是早一日解脱,不受人间苦。”他苦笑地拍拍抽噎不已的人儿,可是不知怎么了,那只臂膀好像不是他的,竟好似有自我意识的将人紧紧抱住,轻抚女子娇柔纤腰。
“……我不要死,也不想死,我宁可受苦也不愿解脱……噢!你会不会热?我的脸……好烫。”汤负心摸着脸,迷蒙的水眸有片刻的清明,但猛烈的热又瞬间将她吞噬,她只想抱着某个人解热。
“你会热?”难道不是他的错觉,而是……
禄至若有所悟的看向桌上的水酒,眸心缩进,脑中浮现小白狐兴高采烈,拍掌叫好的模样。
察觉的太慢了,已遭暗算。
“阿禄,你衣服穿太多了,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抱着我好不好,我想知道两情缱绻是什么滋味。”她拨开他的喜袍,将手伸进去,抚摸属于男子的结实胸膛。
犹自挣扎的禄至轻轻地将她乱蹭的身躯拉远些,不想让事情失去控制,动摇心志。
可是他的坚持宛若薄纸,抱不住他的汤负心因热得受不了而自解罗衫,衣物一件一件随之落地,绣着缠枝并蒂莲的桃红肚兜隐隐而现,裹不住曼妙娇躯。
“你……你真是让我情不自禁。”唉,他不认栽都不行。
热火如潮的烧向他仅剩的神识,放弃和自己对峙的禄至幽然一叹,顺势推到攀附身上的香艳佳人,大掌覆上浑 圆胸脯,先是轻轻地一捧,而后指腹时轻时重的揉 捏着。
淡淡的幽香渗入鼻中,他更沉迷了,以舌轻舔红艳的甜桃,继而含吮,满嘴的馥香欲罢不能。
“……热……我好热……”扭着腰的汤负心只满口喊热,小腿轻勾,缠住了修直长腿。
“慢慢来,我也热……你忍一下……”他将手探向她的两腿间,揉按半开的红蕊,汩汩流出的蜜 液湿了刺探长指。
汤负心弓起身,又热又难受的扭动细腰,不只一次碰触到他昂藏的热 源,两具初尝雨露的身躯彼此交缠着,渴望最后的救赎。
“啊!疼……”好痛,是什么撑开她?
咬着牙,他一挺到底,没入盛放的花心中。
一夜,很长。
而断断续续的低吟声和粗喘声却不断地交错着……
红烛燃心,滴泪到天明。
汤负心是被痛醒的,她全身上下无一不痛,一翻身,痛意由两腿间传来,让她不敢动弹,只能慢慢地等那抹痛消退,她才如伤筋挫骨的六旬老妪缓缓移动,睁开酸涩,略带红肿的清媚双眸。
映入眼中的是大红散花云纹床帐,罗纱织金垂帷以朱雀半身银钩勾住,夺目的红,淡淡的喜气,烛火烧尽的烛台,那欲散未散的醺人酒味,以及一丝陌生的淫靡味。
莫名的酸痛似乎以后腰为甚,像是有虫子爬满周身,细细啮咬,但不是难以忍受,而是说不上来的感受,有点酥麻,有点酸,尤其大腿内侧更为酸麻……
蓦地,汤负心看到贴在床位的喜字,一抹羞红漫向粉艳梨腮,她想起自己已为人妇,在昨夜成为一名男子的妻子。
“我成亲了……”
犹似在梦中,螓首艰辛地往外侧一瞧,一张阖目沉睡的俊颜映入眼眸,她心跳如擂鼓,屏气凝神不敢用力呼吸,怕惊醒了好眠的夫婿。
夫婿,夫婿……她真的嫁人了,他是她的天,她头顶上的天,从今以后有了依偎的怀抱。
她偷偷笑着,花瓣般娇艳的樱唇悄悄地往上扬,喜悦像河口的涨潮,不停地填满再填满胸口,由心脉跃动处溢出,流经眼底,眉间,溢笑的唇畔。
这就是新婚燕尔的感觉吧?总有道不尽的宁和与蜜意,让人打心底欢喜,有着依靠的暖意。
她望着俊朗的他,看得痴了,咦?这是什么,怎么左肩有道烧焦的疤……
“不要碰。”轻懒的嗓音含着浓浓的困意,禄至张开眼,看见自家娘子脸上神情一僵,他赶忙又开口,“别怕,我不是不高兴,那是前些日子受的伤,还没好全,我怕你瞧了心惊。”
恩!好舒坦的一觉,该伸展四肢。
比女人还美的长长睫羽一掀一掀地,万道流光如碎玉般迸射,迷离光彩似金似玉,点点发光,目眩而神迷,光彩夺目。
“真好看……”汤负心不知不觉地喃喃低语,纤指受到蛊惑般抚向润如美玉的面庞。
“好看?”低低的笑声由上下起伏的胸腔发出,禄至嘴边带了抹慵懒笑痕,以大掌包覆软嫩柔荑。
“我……我不是……我只是觉得想摸摸你是不是真的……”羞意难掩,她心跳飞快,含羞带怯。
“能被娘子以倾慕的眼光看待是为夫的荣幸,你想摸就摸吧!夫妻间没有什么不能做的,我是你的良人。”她的发丝好软,嘴唇红艳艳的,那跟雪一样白皙的身躯……凡间女子都这般娇柔可人吗?令人爱不释手,沉溺其中。
他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丝宠爱,一丝丝怜惜,流玉般的眼底有抹影子,慢慢映入她的容颜。
“谁……谁倾慕你了,你真的好看嘛!实话实说还不成吗?”她娇嗔地一瞪眼,杏目含春。
他再次低笑,轻抚她娇红脸庞。“是为夫误解了,倾慕的人是我,我被你欲语还羞的娇媚迷住了。”
真娶了个人间妻子,还有了夫妻之实,他只逃不开的缘分系在这一头,再难回头了。
见他面露笑意的取笑,汤负心娇羞回睐。“你喝的明明是酒,怎么倒出来的全是蜜,笑话人的本事从蜜罐子来着。”
“我说的也是实话,酒不饮也醉,尤其娇妻美若天仙,海棠花般娇嫩,一醉难清醒。”她也好看,天上的仙子不见得有她绝尘姿容。
一提到酒,禄至的眉头微微一拧,目光落在倾倒圆桌底下的酒壶,尚余数滴的酒液留存壶底,散发出迷人心智的艳香。
他在心里苦笑着,又被顽性难改的小狐狸算计了一回,他真把他的个性摸得一清二楚,要阴招蒙了他,造成事实,让他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以旁观心态,将男女情爱视为一种试炼。
她心口漾着甜,满脸红晕。“我哪有你说的那般美好,你就爱哄我开心,不害臊。”
“你笑了,那就不是哄,而是真心诚意。”
“你的伤怎么来的,严不严重?”
再一次瞧见肩头上的焦疤,汤负心忍不住一问,她总觉得这伤有点不寻常,不是剑伤刀痕,皮肉却焦黑。
“天雷劈的。”他说得似真似假,让人猜不透话语有多少真实性。
天雷……他又在逗她了吧?汤负心思忖着,他大概是怕她担心,才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不愿如实告知。“还痛不痛,要不要上药?”
“不痛了,这伤口一般药物治不了,慢慢治总会好的。”如果有一株仙界的灵芝,三日内便可痊愈。
可惜他身在凡间,未复原的仙术无法支持他往返仙居,他到现在还不知福娃,喜妞,阿寿她们流落何处,是否如他一样受了伤,或是安然无恙避过天雷劫。
不过他不为这几只小仙担忧,她们的应变能力比他强多了,即使落难也能自行处理,说不定还乐不思蜀,当时下凡一游,把人界搞得一团乱,鸡飞狗跳。
“怎么治不好,我瞧瞧……啊!我的腰……疼……”天呐!是被巨石压过吗?手脚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
见她吃痛的难受神色,禄至失笑地扶住她双肩。“是为夫失控了,娘子勿怪,下回我会轻点,不让你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