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杂碎,你敢碰她― 」突然身子被一把往后扯,接着一记狠厉的重拳击向下巴,金子建吃痛的往后
,落在满是尖石利砾的健康步道上。他还来不及看清来者是谁,对方已一拳又一拳地重击在他的胸口、腹部……很想反击,但是对手的攻击太凌厉,让他只能处在挨打状态,他怀疑他骨折了,鼻梁也断了,全身无一处不痛。
「武人,武人,别再打了,你会把他打死的!」衣衫不整,余悸犹存的常乐天惊慌的拉住他。
「这种败类留在世上只是浪费粮食,死了也不可惜!」狠踢他下腹,毫不留情。
痛苦哀号声骤起,听得叫人心惊。
她紧紧抱住他的后背。「我不要你成为杀人犯,不要,不值得……」
「该死的,妳在哭吗?」泉武人感觉她在发抖,身子一抽一抽的。
「我……我没有哭……」她抖着手,抹去眼中的泪水,想假装坚强却不成功。
他转过身,将她怀抱在双臂之中。「别怕,我来了,没事了。」
「武人,他……会不会有事啊?」她好怕有人死了。
「死不了的,妳先关心妳自己吧!」他口气粗恶,环着她的力道很大。
没人发现他的指尖在发颤,双肩僵硬得宛若花岗岩,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惊慌和恐惧盈满眼眸,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不见血色。
涔涔的汗水滴落,迅速被泥土吸收,布满血丝的黑瞳仍残存怒气,但张狂的心跳因怀中的人儿而慢慢缓和。
「我觉得我好像变脏了。」常乐天语气虚弱的说。
「胡说,他没真的侵犯妳,我阻止了他。」他不敢想象他若迟来一步……泉武人打了个哆嗦,浑身发冷。
她颤抖的搓搓手臂,语无伦次的低语,「他碰了我这里,还摸了我胸口……他咬我的脖子,扯开我的衣服,他……的手一直摸我……」
「不要说了,把所有发生过的事全部忘记,他不会再有机会碰妳一根寒毛。」
金皇建设是吧?他会让它在一个月内消失。
对于欺负她的人,他一个也不放过,一如作着豪门贵妇梦,现在却在上流社交圈乏人问津的浅仓久美子。
常乐天抽噎的想忍住眼泪。「我怎么忘得了,他把舌头伸进我嘴巴里,好恶心……唔……」
她瞪大眼,看着俯身吻住她的男人,他的唇很温暖,像怕吓到她似的轻轻啄吻,两人气息交流,呼吸开始不稳,许久他放开了她。
「还好吗?」他凝视着怀中脸红的女人。
不自觉的舔了舔唇,她小声的嗫嚅,「没什么感觉,你要不要再一次……」
眼眸一黯,泉武人低下头,覆住她微凉唇瓣,轻轻吮吸,然后渐渐加重。
「有感觉了?」
「如果再一次的话,我的感觉会更深刻。」她紧紧攀着他,贪心的要求。他加深的吻她,这次不只她感受到了,连他也差点失控的抚上她丰盈双峰,许久才勉强恢复自制力,拉开两人的距离。
「武人,我这儿也有他的口水……」她指指锁骨,头往后仰。
「得寸进尺这四个字妳知不知道怎么写?」他没好气的戳她额头,要她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她偷笑。「其实你也喜欢我是不是,不是只有我暗恋你,爱到心痛对不对?」
「……回家吧!」
他不回答是因为他还没想清楚该怎么做,对她的感情来得很突然,明明之前还把她当成侄女,跟她保持距离,现在却发觉自己无法忍受失去她,想把她占为己有,最好时时刻刻绑在身边保护着……这辈子他从未有过这种陌生、失控的情感,他必须先调适好自己的心情。
「武人,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心意,不要这么小气嘛!我是女孩子都大大方方的说我爱你了,你干么忸忸怩怩的不肯承认:」他有欺骗感情的嫌疑喔。
「啰唆。」泉武人将她散乱的衣服整理好,衣襟拉拢,搂着她走向停靠路旁的黑色奔驰。
「泉武人是胆小鬼。」他都吻了她,还闪闪躲躲。
「闭嘴。」开门,直接把她头压进副驾驶座,头进身也进,用力帮她扣紧安全带。
「人不可以逃避现实,喜欢就是喜欢,像我和别人约会时,心里想的全是你,把他们每一张脸都看成你。」不然她一秒钟也待不住。
这句话戳中他的痛点,脸色微阴的泉武人瞪了她一眼。「再多说一句,我就把妳丢在荒郊野岭,让妳自己走回去。」她还敢提起约会一事,没受够教训吗?
他不是吃醋,而是气恼她的不够谨慎,硬把恶狼当好人,不顾他的忠告,差一点沦为狼爪下的牺牲品。
「可是……」她很虚荣的嘛,只想听他说那一句三字箴言。
「不许再可是,坐好。」他猛地踩下油门,呼啸而去。车子快速的行驶在黑暗道路上,等回到别墅时已近半夜,四周除了一盏盏尽责的路灯外,早睡的农家早已熄灯就寝,看不到一丝灯光。少了光害的天空繁星点点,灿烂争辉的照耀大地,稀稀疏疏的荧光在田间穿梭,交配的季节又到了,小小萤火虫寻找着伴侣。
常乐天一下了车便头低低的直往屋内冲,像是怕人瞧见什么似的把自己关进浴室,莲蓬头落下的水声几乎阻隔一切声响。
泉武人不以为意,以为她只是想洗个澡,弄干净一身,可是等了许久仍不见动静,他心里打了个突,在门外高喊。「立刻给我出来,不要想溺死在浴缸里。」她最好不要想不开,否则他绝对会让她好看。
他喊完之后,浴室传来铿铿锵锵的金属碰撞声,以及一声让人心口一窒的惨叫。
就在他准备拿钥匙开门的时候,一张头发湿淋淋的小脸从门后探出,长及肩膀的发丝似乎刻意往前拨,盖住大半张脸。
「妳在里面搞什么鬼,拆房子吗?」见她平安无事,他焦灼的心这才放下。
「我……我忘了带换洗衣服。」她怯生生的说,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猫。
「妳怎么没把脑袋给忘了。」他冷诮,然后转身去帮她拿衣服。
「脑袋连在身体嘛― 想忘也忘不了……」她吶吶的一吐舌。
她穿上泉武人拿来的衣物,湿发没吹干的走过他面前,打算在别墅过夜。
「等一下,妳为什么不敢看我。」不是心里有鬼,便是她做了什么事不敢让他知道。
「我……我没有呀!我困了,想睡觉。」她的头还是低垂着,像从电视里爬出来的贞子。
「过来。」他低喊。
「武人……」她迟疑的站在原地。
「若是让我亲自过去逮妳,妳晓得会有什么后果吗?」他挽起袖子,威胁着。
怕恶人的常乐天赶紧移动脚步。「好嘛!好嘛!你不要老是凶我。」
「坐下。」站着干什么,怕他虐待她不成。
「喔!」她捂着嘴吃吃笑着,听话的坐下,只是挑了个自己最爱的位置。
眉头一挑的泉武人从齿缝迸出声音。「我是指坐在沙发上,不是我大腿。」
「武人的大腿比较舒服……好嘛,小气鬼。」一声冷哼,她乖乖地移向一侧。
「妳是笨蛋吗?湿着头发上床会得偏头痛妳不知道吗?没有知识也该有常识。」他忍不住拍她前额,恼她不懂得照顾自己。
虽然挨打,她却笑得很开心。「武人对我好好喔,我最爱你了。」
「别像只虫动来动去,给我坐好。」泉武人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拿着吹风机,动手「处理」总把自个头发搞得乱七八糟的女人。
「武人的手好温柔,修长的手指彷佛魔术师的手,充满魔性,我好喜欢你轻轻搓按我头皮。」感觉像是情人的爱抚。
听着她恶心至极的肉麻话,他脸皮微赧,露出一丝宠溺。「小心我把妳变不见了,省得烦心。」
「那就把我变到你心里,我的心和你的心永远在一起……噢!你怎么又敲我的头,会把我敲笨的。」他越来越暴力了,老喜欢欺负人。
「少说废话,妳本来就是笨村姑……等等,这是什么?」他瞪着她红肿的半边脸。她一听,连忙把他撩高的头发拨散。「我刚撞到洗脸台……」「分明是人的指印,还想骗我,」如果他没发觉,她真要装傻瞒混过去吗?
「该死的畜生,居然敢出手伤妳,我应该活活打死他,让他知道动了我的人有何下场!」泉武人神色阴鸶,眸中怒火狂炽,瞇视她的脸,懊悔下手不够狠毒,他不该轻易饶过他,至少要断他一臂一腿。
「我是你的人耶。」常乐天高兴的咧开嘴,抱着他的臂膀磨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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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还笑得出来?」可恶,她都不在意了,他在气什么。「不要再磨赠了,我不是死人。」
胯下的反应让他无法等闲视之,她刚洗完澡的身体散发一股诱人的乳香,柔嫩肌肤宛如美味的布丁,似有若无地在他眼前晃动……
不想再抗拒,他俯下身吻住她玫瑰色泽的樱唇,大掌覆上滑腻丰盈,难掩饥渴地吮吸着甘美甜津。
算了,动心就是动心了,何必苦苦压抑,就算吃了她也不算过份,谁叫她老用最纯真的娇媚引诱他,让他情难自持的沦陷。这一刻,他的身体先承认对她的爱恋,他不想再掩饰心中的渴望,今晚就让她彻彻底底成为他的女人。
「我的心是航向你的船只,你是引顿我方向的灯塔,我们在樱花树下相逢,谱写爱的奇迹……」手机发出清亮的女子歌声,带着哀伤意境的日语流泻一室。
「谁的电话响了?」真是杀风景,三更半夜打什么手机。
常乐天的限量手机被金子建丢到马桶了,她看向接起另一支相同款式手机的男人,眼露色相地盯着他。他真的好帅,还有六块肌,结实的胸肌好像上帝的杰作,完美得看不见赘肉,蜜铜色肌理让人垂涎,好想靠在上头:; :
「乐天。」泉武人喉头紧绷地发出声音。
「嗯?」她的思绪还没回来。
「妳外婆在医院。」他看着她,眼中有着心疼。
「阿嬷在……医院?」常乐天的视线慢慢往上移,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有些茫然。
「她刚吐血昏迷,被邻居送往附近的医院。」泉武人想起还放在西装口袋中红绒布包着的金镯子,忆起常婆婆的慈爱面容。
「什么,我阿嬷她……」她骤地身子一软,眼眶红了……
鬼门关走了一趟是什么心情,常婆婆肯定会告诉你― 非常愉快。她现在高兴得可以拿起帕子跳土风舞,哼曲恒春小调。
其实她的病情并未好转,反而更为恶化了,还有些感染现象,高烧三十九度半才刚退烧,仍有再发烧的可能性。
可是她却笑得很开心,频频拭泪,频频点头,气色好得像没生病似的,彷佛一旁吊着点滴的点滴架并不存在。
在医院时,医生说老人家的时日不多了,为了让阿嬷走得没有遗憾,原本没结婚意愿的泉武人不想他的女人向另一个男人求婚,所以同意了这场婚礼的举行。
月老庙前的广场摆了上百桌的流水席,红线村的大人小孩全来了,无一缺席地杯酒交错,欢天喜地为这一对佳人齐声祝贺。
「哎呀!别哭别哭,要高高兴兴的,快把眼泪擦掉,要让妳家小天瞧见了,她可要心疼了。」村长太太帮着拭泪,喳呼着要常婆婆喜气点。
「真是的,丢脸了,让妳见笑。」她笑着拭拭眼角,眼神十分柔和。
「几十年的街坊邻居了,还说什么客套话,妳今儿个办喜事,我也跟着沾光,乐天就跟我自己女儿一样。」坐上主婚人位置,害她怪不好意思的。
不只是村长太太,沈家一家人全坐在亲人席,包括被沈舒晨拖来的老公罗劭然。
「这些年我们祖孙俩蒙妳和村长照顾了,我一直想好好谢谢你们。」没有村长一家的帮助,她们的日子根本过不下去。
「再说这些令人生气的浑话,我可要翻脸了,妳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老头叫沈助本,嘴上老喊着助人为快乐之本,妳要叫他一天不帮人,他准嚷着浑身酸痛。」
天生贱命,生来是服务人群的。
听她说得夸张,常婆婆也笑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拖到见到外孙女嫁人,也算值得了,妳看小天穿白纱礼服的样子多漂亮,一点也不比电视上的明星差。」
数桌外的新娘子正依着传统习俗,跟着新郎一桌一桌的敬酒。「对呀!是很漂亮,像咱们庙里拜的菩萨。」村长太太瞧着老妇呼吸有些急促,连忙朝帮忙招呼客人的老公使眼色。「阿婶呀!要不要回房躺一下,待会我叫我那老头送妳去医院。」
一听到医院,常婆婆的情绪显得激动。「不去,不去,我死要死在自己家里,绝不去冷冰冰的医院。」
传统老人家的观念是留一口气回家,不死在外头,否则会找不到路回来,沦为无人祭拜的孤魂野鬼。她也不例外,不顾医生的反对坚持出院。
其实只要适当的治疗和均衡饮食,还能拖上几个月,可是她太固执了,不想拖累别人,昂贵的医药费和人情她到死也还不清。
「妳呀,干么说些让人伤心的话,妳真舍得下小天?」村长太太忙着安抚,就怕她一口气上不了,真的撒手了。
「是呀!阿嬷,妳看乐天一直担心地往妳这边瞧,妳忍心让她难过吗?」沈舒晨帮着劝,开开心心的喜事就要像她笔下的小说一样,有个美好的结局。
常婆婆瞇起视线有些模糊的老花眼,看向频频回头的外孙女,「我若不在了,你们要帮着她一点,她一向少根筋又迷糊……」
「阿婶……」
「阿嬷。」
怎么老往坏处想呢,沈家母女相视一叹,为老人家的顽固感到无力。
此时的常乐天像感应到她们的无奈,敬完最后一桌酒后,拉起曳地的裙襬便往主桌跑,哪管得了身后取笑她猴急的嘘声。
「阿嬷,妳是不是不舒服,胸口有没有发疼,会不会想吐,或是头晕……」点滴呢?流得顺不顺,管子没折到或堵住吧。
「停停停……妳一大串话往我头上一兜,我哪听得清楚,慢一点,阿嬷这口气还梗着。」慌慌张张地,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阿嬷,妳不要让我着急嘛,人家看到妳咳嗽就心惊胆颤,妳可不可以不要吓我。」常乐天急得快哭了,丝毫不见新嫁娘的喜悦。因为医生是她国中同学的老公,他私底下透露,要她做好心理准备,就这几天了,最多拖不过半个月,老人家撑不住了。
「呵……还是这么爱撒娇,要当人家老婆了,得学着长大。」阿嬷不能再看顾妳了。
「阿嬷,我会尽快生个曾孙让妳抱,妳要帮我做月子,我只爱吃阿嬷煮的麻油鸡……对不对,武人,阿嬷一定会抱到我们的孩子的。」她一急,连新郎也拉来做说客。
乡亲们吃吃喝喝的划起酒拳,小孩子在宴席上跑来跑去,互掷冰块、瓶盖闹着玩,没人发现主桌这儿正上演一场悲欢离合。
愣了一下的泉武人微屈身,神色泰然。「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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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一出,在场的女性全脸红了,听出他所谓的努力指的是何事。
「好好好,赶快生个囝仔,要有孩子,一个家才会圆满。」可惜她没机会瞧见了,她漂亮的外孙女嫁了一个有担当的孙女婿,她这辈子总算没白活,终于有件好事让她安心瞑目。
「厚!你们大人不要一直讲话,接下来不是要送入洞房吗,我的手举得很酸耶!」一道软绵绵的童音从桌子底下传来,大伙儿头一低,蓦然失笑,跟外公一样热于助人的沈人人还拉着裙襬,但因站太久脚酸了,索性蹲在新娘脚旁。
好笑的是他双手捧得高高的,非常尽责地担任小花童的责任,不让新娘礼服沾到污垢,让这些大人们忍不住轰然大笑。
「你们到底在笑什么,我的手可不可以放下了,记得还要给我红包喔!」他特别强调里面要装什么颜色的钞票,其它颜色他不要。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他坚持到最后是因为没拿到红包,另一位可爱的花童小美早就窝在父母身边,喝着果汁,吃得肚子圆滚滚的。
又是一阵笑声,沈人人的爸妈汗颜得没脸见人,拎着儿子的耳朵到一旁教训,直道小孩子不能贪财,他们家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
不过人人还是领到一个大红包,开心的向外公、外婆献宝,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养他们一辈子。
「对了,乐天姊姊,接下来你们是不是要在床上滚来滚去,像我爸爸妈妈一样没穿衣服?」噗地!两道水柱喷出。
沈舒晨和罗劭然一个脸红,一个脸黑,同时喷出口中的饮料。
「猴死囝仔,讲什么肖话,谁教你的!」一脸火大的村长抱起小外孙,直接往他后脑勺巴去。「歹谢喔!我带回去洗嘴巴。」
「舒晨姊,以后我若生女儿,我要跟妳指腹为婚。」常乐天大声的说,未雨裯缪,先替女儿找老公,才不会像她一样这么难把自己嫁出去。
「我?」沈舒晨满脸惊吓。
「是人人啦!」她还没有开放到女生嫁女生,除非女儿喜欢上同性别的对象。
沈舒晨松了口气,讪笑,「孩子们的未来由他们自己决定,若是彼此有那个意思,我绝不阻拦。」
她是采取放任主义,可是她身边的男人颇有微词,罗劭然看向个性有些无匣头的常乐天,实在不想结这门亲,要是孩子的个性像她,那罗家的未来将是一片黑暗。不过,若有三成像父亲,那倒值得考虑,泉武人的外貌和能力皆在上等,和他结亲家并不吃亏。
「阿嬷,妳听到了没,妳的曾外孙女有人要了,妳要看她出世喔!我们再一起带她出去玩。」常乐天很用力地说着,就怕阿嬷感受不到。
「听到了,妳嚷得我耳朵快聋了,妳和武人赶快坐下来吃点东西,待会还要送客。」常婆婆呵呵的笑,不意咳出一口浓血,她怕孙女担心,赶紧用手绢包住。
「阿嬷也要吃一点,妳越来越瘦了。」根本不长肉,只剩下皮包骨。
「我吃过了,不饿。」其实她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三口汤。
「阿嬷……」常乐天不安地低唤。
「乖,听话,阿嬷累了,先进去躺一下。」看到婚礼圆满完成,常婆婆终于支撑不住了。
「我扶妳……」
常乐天和泉武人几乎同一时间伸出手,欲尽孝心,看得常婆婆相当欣慰。
「免了,免了,我自己会走,别当我是没用的老太婆,送完客人后你们就回别墅休息,努力把我的小曾外孙生出来。」她会在佛祖旁边,拜托佛祖保佑他白白胖胖、健健康康。
「让周小姐留下吧。」泉武人大有她不同意,他们便不走,陪她在老房子内度过新婚夜。
常婆婆看了看具有护士执照的看护。「随你们吧,有周小姐陪我也好,省得你们操心这操心那的,不专心做人。」
常乐天脸微红,看着她的老公,伸出纤指勾住他的手,再紧紧握住。
他反握。
「我会照顾她,请妳放心!」他再一次承诺,出自心甘情愿。
常婆婆瞇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