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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密雪听窗知,午醉晚来初觉

    人与胆钵梅蕊,共此时萧索

    倚窗同看六花飞,风轻止运作

    各里有诗谁会,满帘采寒雀

    ——赵可好事近

    「妹妹!」一名女性尖锐的嗓音在空气中回响着,那嗓音还不断的在颤抖。

    杂草丛生的花园内,一名年约三、四岁的小女娃,头上扎了两个髻,只是,发丝早已凌乱的散落在她的小脸上,她微张着小嘴,嘴旁还沾着果子的汁液。

    「娘——好ㄑ一……」她一副找到宝藏的模样,炫耀似的扬了扬两只小胖手,其中右手抓着的果子已被她捏破,露出红红的果肉,鲜红的汁液从她的小手指缝间流到地上;左手则拎着一截被她强扯下来的小树枝,上面挂着正颤巍巍的随风飘动的两颗果子。

    不能吃啊——

    小女娃的娘急忙冲上前,手脚并用的火速将食指塞进小女娃的小嘴里,企图将她口中残留的果肉挖出来。

    「嗯——」小女娃抗拒的闭紧小嘴,不让娘亲得逞。

    「夫君——快来救你的宝贝女儿啦!」小女娃的娘亲只得赶快搬救兵。

    「呕——」小女娃一听娘亲如此喊,马上将口中残留的果肉全都吐到草丛间,「不要爹……」

    可来不及了,只见一名年轻男子,身着彷如行走江湖的侠客般的潇洒衣裳,飞也似的奔到小女娃的身边,「哇——又被你找到了说!」小女娃咧开小嘴,笑得好甜,像是在跟那男子撒娇似的。

    「这回被你偷吃了几颗?」年轻男子一副很无奈的模样问。

    小女娃伸出小手,两道浓浓的秀眉皱成两条小毛毛虫,她很努力的扳着小胖手数着,「三——四……哦——五个。」

    「天哪!」年轻男子不禁仰天长啸一声,「快跟爹回家检查你有没有事!娘子,你善后。」

    说完,他一把将小女娃抱起,急匆匆的往家的方向奔去。

    小女娃的娘在他俩的背后殷切交代道:「我把种子移到别处吧!」

    「再围个高一点的围篱比较安全。」年轻男子的脚步没停,提醒小女娃的娘应该注意的事项。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啊!」小女娃的娘立刻在杂草中寻找她的目标。

    「嘻嘻——」一名年约七、八岁的调皮女童,一脸想做坏事的奸笑着,小肩膀一耸一耸的,「算他们倒霉,又被我找到啦!」

    只见她身手灵活的使出草上飞的本领,倏地跳过高约一丈的围篱。

    「耶——找到了!」她才一跳进围篱内,便发出找到宝藏般的欢呼,「全都是耶——好!那本姑娘就来吃到饱。」

    可她才大快朵颐一会儿,就看到她爹和娘已气急败坏的冲进围篱内。

    「妹妹!你又来偷吃……」她娘简直急得都无法将话说完整了。

    「这个好好吃,干嘛不准人家吃嘛!你们好小气喔——」小女童不满的向爹娘提出抗议。

    看着她的小嘴被果肉染得红滟滟的,小女童的爹试着捺下性子,好言好语的想对她说清楚、讲明白,「不是爹娘舍不得给你吃,实在是这种果实……」

    「有剧毒——」小女童马上接口,她听这种不实际的说法少说也有五年已上了。

    「对,你知道就好!快答应爹,你不会再来偷吃了。」小女童的爹望着自己心爱的稚女,期望她能听他一次。

    「我会信才怪!」拜托!这么好吃又多汁的果子会是有毒物?杀了她她也不会相信的。

    「是真的啦——」她的爹娘异口同声的指着上天立誓,「你真的不能再尝了,否则,到时候连我们都救不了你。」

    真的,他们夫妇俩是在某种状况下获得这种含有剧毒的种籽,在经过不断的试栽后,竟培植出这种奇怪的果实。

    但因家中养的小犬不小心误食一颗,突然暴毙,他们夫妇俩才惊讶得开始认真的想钻研这种植物。

    而他俩的独生女竟在小狗误食的同时,不小心也沾染到一点点的汁液,以及暴毙小狗口吐出来的污血,从那以后,他们的女儿就没再被任何疾病所感染。

    这个奇特的现象令他们夫妻俩不禁更想钻研,期待能发现这奇特植物的功效。

    「好嘛好嘛!」小女童好怕自己的耳朵又长茧,只因她的爹娘一念起经,没三天两夜绝不轻言放弃,「我尽量好不好?」

    小女童的爹娘互看了一眼,她娘眼珠子转了转,似是在算计小女童似的,「那——你要答应你爹,从明天起,再跟他一起去玩降天掌的招式,直到学会为止。」

    「不要啦!」小女童立刻拔脚就逃,「人家才不要老是被爹摔到东来摔到西的!」

    可她爹当然不是省油的灯,二话不说的起身追上去,边追还边交代妻子,「夫人,你先把这里的围篱再加高一倍,我先去逮住那个小飞毛腿,让她复习一下草上飞的功夫。」

    「夫君,您请便。」小女童的娘认命的开始筑起围篱。

    「嘿嘿嘿——又被本小姐攀进来了吧!」当年的小女童已经逐渐有小女人的妩媚模样了,但她那调皮捣蛋的本性却半点都没收敛。

    她身手矫健的使出一跃冲天的本事,想爬上眼前的大树,好好的享受一下她偷摘来的果实,但她的左脚才一踏上树梢,便立刻如倒栽葱般的摔落在地上,她那洁白的裤角已被撕裂,殷红的鲜血汨汨流出。

    「吓!我、我——被蛇咬到了吗?」她再定眼一瞧,马上发出如丧考妣的吼声,一点都不淑女的开始惊声尖叫起来——

    「爹啊——娘呀!你们的女儿马上就要去见阎罗王了啦,快来救命……」话还没说完,她的头一歪,人已晕死过去。

    彷佛是同一时间,女孩的爹娘火速赶至现场,眼见此景,她娘吓得当下嚎啕大哭,「妹妹啊——你不能抛下爹跟娘啊……」

    「夫人!噤声!」她爹比较冷静,赶紧一把扯破女孩的长裤,露出已浮肿的腿,「帮我抓住她。」

    语毕,他立刻低下头,试图吸吮女孩腿上的伤口,将毒液全数吸出。

    「危险啊!夫君……」女孩的娘瞥见从草丛里窜过的巨蛇,「好像、好像是百步蛇!」

    女孩的爹已处理好伤口,他虚弱的开口,「夫人,先照顾她……」话才说到一半,他便晕了过去。

    「天哪——求您大发慈悲吧!」女孩的娘向苍天祈求,拿出神力女超人的威猛力气,一手一个,拖着他们往家的方向走去。

    直到当天傍晚,在他们简陋的家中,女孩的爹终于睁开了双眼。

    「那个……夫人,女儿她……」

    女孩的娘眼见自己的夫君清醒了,不禁喜极而泣,「夫君——呜……我还以为你……呜……」

    「妹妹呢?」他只关心女儿能否脱离险境。

    「她早就没事,现下又不知跑哪去野了。」她娘赶紧扶他坐起来,「你别担心她,倒是你……现在觉得怎样?」

    女孩的爹莫名的皱紧眉,久久才说出话来,「夫人,妹妹她……可能真如我所想的,她的体质早已不是寻常人能比拟的了!」

    「夫君!」女孩的娘惊诧不已。

    「你快将她找来,我得再试试看她是否真如我所想!」女孩的爹勉强坐起身,用尽全力才吐出一口长气,「如果……真如我所想,那我们……恐怕——就留不住她了啊……」

    女孩的娘当场泪如雨下,「不——」

    「去吧!」女孩的爹也一样的难过,但他深知天理运转自有玄机,「不该是我们的……终是强求不来啊!」

    正当室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悲愁之际,女孩已蹦蹦跳跳的奔进来,「爹——你到底还要躺多久啊?」

    女孩的爹猛地一抬头,目光难解的瞅着她,「妹妹,你想不想救爹?」

    「救?」她讶异的问:「你好好的,干嘛要人救?」

    「你爹为了替你吸出所有的毒液……他、他……自己也被蛇毒所侵害,此刻……呜——性命堪虑啊!!」女孩娘不禁掩面痛哭。

    「不要!」女孩冲到她爹的面前,「我要救爹、我要救爹,爹不能死,死了就没人陪我玩了!」

    「那你得忍着痛,」她爹一脸严肃的看进她的眼,「爹要帮你放一点血,只有你的血能救爹……」

    可女孩一听,当下倒退了好几步,「啊——我怕痛……」

    女孩的娘马上挡在门口,「妹妹,难道你不想救你爹吗?」

    「想啊!」这句话她说得好大声,「可是——人家、人家是真的……真的很怕痛耶!」

    她好苦恼的皱眉深思许久,才妥协的说:「那——娘,你可不可以趁我不注意时,先将我敲昏再做吧!」

    对,就趁她没知觉时替她放血救爹吧!否则,醒着的她绝对会因怕痛而抵死不从的。

    她娘立即毫无预警的一手劈向她的后颈,让她在瞬间失去意识。

    「妹妹,爹有话要对你说。」

    女孩眨了眨眼,忍不住伸手摸向后颈部,「好痛!娘——」她痛得龇牙咧嘴的,「你干嘛下手这么重嘛!很痛耶!」

    但她才动了一下身子,又立刻发出如杀猪般的惨叫声,「啊——是谁把我的手割了这么大一个洞?爹,是你吗?」她气得目露凶光。

    「你也太夸张了吧?」她娘在一旁无奈的说:「不过是被蚊子咬到般的小伤,瞧你把它说成什么样了。」

    「噢——」女孩这才吐吐舌,「可真的好痛啊!」

    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直拉着她爹撒娇,「爹啊!我有没有很厉害?我救了你对不对?」

    她爹宠溺的看着她,「妹妹真的好棒,救了爹的一条老命。」

    「嘻嘻!」女孩很开心的笑着说:「那从现在起,爹就要无时无刻的陪我玩,我从小就没有玩伴,娘又无趣得要命,人家都快无聊死了。」

    她爹认真的将她拉到身边,「妹妹啊!你都十四了,快是个大女孩了,爹有些话不得不对你说。」

    「不听不听!」妹妹调皮的以双手掩住耳朵,「我要爹现在、立刻、马上陪人家去玩。」

    边说,她根本不顾她爹还躺在床榻上,一把就想将他拉起床陪她到屋外玩个痛快。

    「妹妹——」她娘却含着眼泪瞅望着她,「你先听你爹说话嘛!」

    妹妹这才发现家中的气氛不太对,「爹——娘——」她好不习惯眼前爹和娘看她的眼光。

    「妹妹,」她爹叹了一口长气,「你娘跟爹都老了,不能再这样陪你玩,也没足够的能力陪你玩了……」

    爹是在说什么鬼话啊?

    妹妹马上不满的跳到她爹的怀里,气得口不择言,「爹最最讨人厌了,想玩的时候,就拉着人家到处练草上飞,不然,就是把人家打得飞到东来飞到西的;可不想玩的时候,就老是说一些人家听不懂的道理来唬弄人家,爹最讨厌了啦!」

    「妹妹——」她的爹娘不禁异口同声的叫唤道。

    「人家不管啦!」妹妹打算拿出她一贯的赖皮撒泼的本事,「我就是要爹陪我玩,而且我现在就要去玩!」

    她一副如果她爹娘不从,她就要跟他们拼命的态势。

    「爹虽然不能陪你玩,但是,爹会找个人让他陪你玩一辈子。」她爹说话的语气似乎有无限的不舍。

    「谁?!」妹妹满怀好奇的问:「谁会陪人家玩一辈子?他真的不会玩到一半就反悔吗?耶——我好想认识他喔!」

    她娘已经在偷偷拭泪了,「妹妹——你……就这么爱玩?」

    妹妹赶快腻在娘亲的怀里,「娘——谁教你这么不济,每次跟人家玩两个时辰就喊累,害人家的玩兴都被你扫光光了咩!」

    她娘忍不住轻抚着她凌乱的秀发,「妹妹——娘真舍不得你……」

    「妹妹,爹带你去找他好吗?他有天大的本事,还会各种连爹也不会的奇怪武功,包准你会玩得乐不思蜀。」她爹尽量将她的未来说成是彩色的。

    「耶——快点带人家去咩!」她都迫不及待了说。

    「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动身。」她爹勉强挤出难看的微笑,「你今天先委屈点,就在家窝一天,陪你娘讲点贴心话。」

    「啊——人家才不想陪无趣的娘咧!」她赶快往屋外跑,「爹——你自己陪娘就好,还有,你别笑得那么丑,娘可能会因为受不了而呕吐喔!」

    说完,她已一溜烟的跑得不见人影了。

    「夫君——你真的要将她送回去……」她娘眼见屋内只剩他们两人,终于将话摊在阳光下。

    「没办法啊!」她爹心情低落的问:「你觉得我们还能教她什么?我会的全都已传授给她了,再将她留在身边只是浪费她的生命啊!」

    当初,在他们夫妇捡到这个小女娃后的第二天,一名身穿白衣,满脸白胡子的侠士曾来告诉他们女娃的真实身分,并要求他们保证,有朝一日在他们无法再教导她后,要将她送回侠士的身边。

    而那奇异的种籽也是侠士拿给他的。

    「可妹妹——」

    「她的体质特异,鲜血甚至可以救人性命,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万一被外人得知,她……恐怕生命堪虑啊!」所以,他才会想到让她回到那侠士的身边,「慕容大侠武功高强,在他的保护下,妹妹才能平平安安的活着。」

    「我、我……舍不得啊——」她娘痛哭失声。

    「如果有缘,日后我们还会跟她再相会的。」她爹强忍住伤悲,深信自己与宝贝女儿的缘分不会只有短短的十四年而已。

    好不容易攀上翠岭山,妹妹无趣的直叨念着,「爹——这里哪像是好玩的地方啊?我不想去了!」

    爹根本就是想骗她嘛!这种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会有什么奇人能跟她玩一辈子?

    呸!她会相信才怪。

    「走啦——回家了啦!」她不依的直吵着要回去她的狗窝。

    「妹妹,你别吵。」她爹似乎听到异于往常的风声和虫鸣鸟叫声,「好像有人在附近。」

    「谁?」妹妹毫无防备之心,口没遮拦的开口大声问道。

    「妹妹——」她爹正想阻止她,却立刻被突然飞出的一道身影骇住,「谁?!报上名来!」

    「无知男女,竟敢擅闯我们的地盘,我饶不了你们!」

    他们父女俩只听到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这么说道,接着,一道掌风倏地朝他俩袭来。

    她爹才想接招,没想到妹妹已经不怕死的伸手接招了,「哦——终于有好玩的来了!」

    她彷如初生之犊,毫不畏惧的回给那年轻男人一记掌风,「来啊——」

    「可恶!」那男子似乎没料到会遭到抵抗,「竟敢与我慕容家族为敌,纳命来!」他口出恶言。

    「纳你的大头来!」妹妹从没遇过如此大敌,她浑身的战斗细胞顿时全都被唤醒。

    毕竟,过去与她爹交手,爹向来都当是在逗小娃儿般,从没让她亲身体会高手过招的可怕性,而现在的临场感竟让她感觉到刺激得不得了。

    「来,先让本小姐赏你一拳虎虎生风,再送你一记佛山无影脚!」她边发出掌风,边比划着记忆中她爹教她的各种招式。

    那年轻男人学的是正规的武术,从没见过有人如此不按牌理出牌,嘴里喊着一种招式,身体却完全没按照她所说的招式走,所以,脸上的罩门竟被她的小脚踩了一个印记。

    可恶!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生平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如今一名黄毛小丫头竟让他吃了一记闷棍!

    他当下气得直想杀人,「好贼人!竟敢突击?」他身手矫健的回身一踢,「有胆就吃我慕容暹的「飞跃丛林」。」

    「吓!来真的?」妹妹虽然打得香汗淋漓,却是精神抖擞,「好胆就别落跑!」

    妹妹的爹隐约听到「慕容」的名号,立刻静止不动,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他才矗立不动,耳边便传来当年那侠士中气十足的嗓音,「黄少侠来找我了?」

    妹妹的爹缓缓的回过身,与白衣侠士面对面相望,「慕容前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慕容仙鹤摆摆手,「闲话少说,没事为何将她送来此地?」

    「前辈,」妹妹的爹忙向慕容仙鹤作了个揖,「请借个地方说话,有些事我必须请您协助。」

    「关于她吗?」

    她爹点了头。

    「来吧!」慕容仙鹤转身带路,顺便替她爹解除疑虑,「那是我的小徒,他下手会有分寸的。」

    换言之!他对自己的徒弟的身手相当有把握,知道慕容暹绝对会点到为止。

    「可是——」他家的妹妹……可是完全不知道分寸的啊,「不必多言。」慕容仙鹤伸手制止他说下去,「你想跟我商量的事应该更重要,那两个小辈——就让他们玩玩吧!」

    只是,慕容仙鹤如果知道自己的徒儿并没有掌控全局,他或许不会这么武断的做出决定。

    「是,前辈。」妹妹的爹决定先不管那些小事。

    「前辈……总之,妹妹的情况便是如此。」妹妹的爹详细的将妹妹的情况说清楚、讲明白。

    慕容仙鹤只轻皱眉宇,随后便做出决定,「刚巧暹儿必须下山办点事,那就干脆让他带着妹妹一起下山去见识江湖上的险恶吧!」

    「可是——」他担心妹妹的安危啊!

    「无妨,暹儿武功盖世,保护她绝无问题。再说,除了让她见识一下世俗情事,或许还能让她替暹儿解开心结。」这就是慕容仙鹤打的如意算盘。

    「慕容暹他……」妹妹的爹想确认是怎么回事。

    「他有个难解的家世……总之,除了我,他从不肯接纳任何人,也不愿相信任何人,可我不能陪他一辈子啊!」

    换句话说,如果慕容暹与妹妹能看对眼,搞不好能让他从此回归人群,甚至还能成就一桩姻缘呢!

    「那慕容暹的人品……」

    「我可以以我的项上人头担保。黄少侠尽管放心,我自有分寸。」慕容仙鹤态度从容的说:「暹儿是个好孩子,绝对配得上你家的妹妹……呃——她的名字到底是啥?」

    这样妹妹长、妹妹短的,好像满不顺口的。

    「茉曦。」妹妹的爹颇有感触的说:「因为不知她的姓,我们夫妇俩只能从她衣服上绣的字得知她的名。」

    「那我就称呼她茉曦吧!」慕容仙鹤安慰道:「你放心,我会吩咐暹儿好好的照顾她,再教导她几招保命的功夫,绝不会让她的安全出问题的。」

    「谢谢幕容前辈。」妹妹的爹决定告辞了。

    「黄少侠,如果有可能,我会再让她回去探望你们夫妇俩的。」慕容仙鹤对着妹妹的爹的背影如是说。

    会吗?他还会见到他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吗?

    「我……会衷心期待的。」现下他要回去与夫人继续钻研那奇异的植物。

    「等我让暹儿办完正事,自会解决茉曦的困扰,黄少侠请稍安勿躁。」慕容仙鹤自有打算。

    「是!悉听慕容前辈的意思。」于是,妹妹的爹放手让妹妹走向不可知的未来,他只希望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咱们先去接那两个小辈回来。」慕容仙鹤迈步往前走。

    对啊!妹妹的爹心忖,是该和妹妹道别的时候了。怀着满心的惆怅,他神情落寞的跟随在慕容仙鹤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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