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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因为楚平发现这具骷髅所以能在地道中连行自如,是因为四方都有和,相互平衡对消之故,只要加强一方的吸力,骷髅就会面向那一方,如果去掉了三方面的吸力,骷髅就会重向仅有的那一边,空虚空虚地吸住了。

    于是楚平选择了靠里面的一边,用手拉出一里面墙上的四枚铜环,果然那具骷髅以想像不到的速度,直向出口的那一面冲去,砰地一声,撞在墙上后,就牢牢地贴在上面,再也不动了,楚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但他笑得太早了,就在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骷髅上面的去的时候,墙上早出了四枚铜环,那是由的操纵的,环口是开的,准准地套住了他的双手双脚,喀的一声,又自然扣上,然后将他牢牢的扣在墙上了。

    这是楚平万万想不到的结果,他已经够小心了,那知在破坏了磁铁骷髅,志得意满之际的刹疏神,还是着了人家的道儿,四枚铁环的练子很快地收紧,将他人拉得贴在墙上后,楚平感觉到连住钢环的地方很快地又了一块石砖,然后是环后的铁练收紧,紧紧地扣住了他。

    接着是哈哈一阵大笑,慢慢地灯光照了进来,而后,他看见了文若虚的脸充满的的笑。

    “楚大侠、楚大相公、楚公子,如意坊的楚大东家,你的性子真急,不是说好才明天才送珠子来的吗?怎么今晚上就来了呢?你要是早通知一声。在下就扫相不会拿你误当作贼来对付了,这真是失礼得很,不过没关系,我取回七宝奇珠后,还是会把你放下来的!”

    说着伸手要去搜他的身子,楚平淡淡地道:“你不必费事,七宝奇珠我还放在店里,根本就没带来!”

    文若虚道:“什么,你不带七宝奇珠,那你来干吗”

    楚平淡淡地道:“自然是来牵回我的马!”

    “那是你答应了用七宝奇珠来换的!”

    楚平淡然一笑道:“文龙生,你也记得我答应的是明天才带七宝奇球来换取马匹,现在还没到明天,因此我不必带七宝奇珠前来!”

    文若虚道:“楚大侠可不是我空空门中弟子!”

    楚平笑道:“不是,如意坊从不盗窝,可是我来收回被窝走的东四却不算违背祖训,文先生应当记清楚,那三匹马是你从我那儿偷走的,我只是来取回失物!”

    “楚大侠,圈马的地方我已经指给你看过了,不是在这宝库中,你到这宝库中来找寻失物似乎说不去吧?”

    “但是开锁的方法却在这宝库中”

    “我不是说过,必须要将七宝奇珠投入塑像的口中,才能取得开锁的方法吗?你没带七宝奇珠来,怎么能得到开锁的方法呢?”

    “文先生,如果你只是古月斋主人,我对你的话倒是不会怀疑,但你是空空门主,我若是相信你的话,岂不被你笑掉了大牙”

    文若虚叹了口气道:“楚大侠对我的话完全不信?”

    “不!我相信一大部分,把七宝奇珠投入塑像口中,一定可以得到开锁的方法,但是我也相信无胯七宝奇珠,随便找七颗小泥丸投进去,照样也能取到开锁之法!”

    文若虚不禁一怔,楚平道:“我不能不承认文先生编的故事十分生动,只是文先生的运气不够好,我来得太快了,以致于塑像身上的漆没有全干,不有一股生漆味道,跟你的故事配合不起来,下次文先生要有同样的骗术时,最好先到那儿的土地庙时里,偷一尊土地公公的像来供上,那就不会出漏子了!”

    文若虚终于笑了起来道:“佩服!佩服!文某以为这个故事已经天衣无缝了,那知破绽竞出在塑像上,下次如果跟楚大侠交易时,文某一定要妥善地准备一下,楚大侠机智过人,观察入微而不遗毫芥,的确是让人佩服!”

    “好说!好说!我也是开珠宝号的,如果没有这点眼光与心智,那岂不被人骗苦了,珠宝古玩来的第一要务就是要认真货,尤其是别古玩,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用口哄了去,亏本钱小事,人却丢不起。”

    文若虚一笑道:“只可惜楚大侠的运气不好,依然失手被擒了,不过这次的损失小,三头血契,几十头异种毒蛛,还有那一尊真磁骷髅,这些损失加起来也不比七宝奇珠差多少了!”

    “这实在很抱歉,七宝奇珠是我花钱买来的,平日让人讹了去,岂不砸了我如意坊的招牌,多少总要找点代价回来。珠宝业有赚有赔,一百两的货作一百两卖掉不吃亏,一个铜钱都收不到,才叫冤呢”

    “只是可惜我空空门却从不做亏本生意,为了那些损失,我必须要多收代价,除了七宝奇珠外,还有那座珍珠玲珑宝塔、九龙水晶壁,现在是一样也不能少了,有了楚大侠作抵押,我本来不可以多要点价,但是我空空门做生意,最贪而无厌,维持原状好了!”

    “文先生你可找错算盘了,只有我楚平是商界出身,还有兴趣跟你讨价还价逗着玩玩,如果你拿这些条件来向我的朋友们或拙荆提出,那你就赔惨了,他们不捣了你的这所宅子,杀光你的弟子才怪”

    文若虚拾起他的剑,在他面上晃了一晃笑道:“我倒不相信他们会舍得下你这条命,文某愿意押这一注!”

    楚平一笑道:“那你就要输个血本无归了”

    说着臂上猛一用力,居然把扣在腕上的钢环连同练子从墙上拔了起来,文若虚见状大惊,连忙挺剑刺来,楚平用连在左手的铁练往外一挥,掷开了长剑,右手的练子挥出,把文若虚逼得跳了几步。

    楚平哈哈大笑,弯腰用力,把脚上的钢环也从墙上拔了出来,身体就自由了,虽然手脚上都着钢环,还带着两尺多长的练子,但对楚平而言,不仅没有不便之处,反而可以用来当作兵器,他挥动着练条,慢慢的向文若虚逼近去,笑笑道:“文先生,你这百精钢铸成的扣环不愧是件杰作,制作之精,质地之坚,均为当世无双,只是你不该太大意把它钉在这种砂石墙上的,能是人做梦都没想到的”_

    文若虚的脸色非常难看,那表情比让人砍了一刀还要痛苦,这是难怪的,前一刻还在得意万分向楚平炫耀他的杰作,突然之间,被人当作了嘲笑的材料,任何一个涵养好的人,也是难以忍受的,何况文若虚是个骄枉自大,不肯接受失败的人。

    他用了很大的努力才制住心头一股热血,没让它冲口而出,紧一紧手中的剑,厉声叫道:“楚平!为个,你要死无葬身之地卜”

    执剑正待进攻,楚平却摇摇手道:“慢来!文先生,我们之间既没有深仇大恨,何况过还有一段见面之情,只为了一点小事,犯得着性命相搏吗?”

    文若虚吼道:“小事!你认为这是小事!文某有生以来,会过多少高人,不知有多少极负盛名的高人,文某无不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今天居然被你这个小辈的奚落与侮辱戏弄,还能称是小事!”

    长剑一举,挟雷霆之势,刺了过来。

    楚平再度挥练把剑架开了笑道:“看情形文先生是恼羞成怒,真的要想置我于死地了!”

    文若虚怒道:“谁还在跟你开玩笑!”

    楚平收俭起笑容道:“文先生,先前我还以为你是故作姿态,那晓得你竟认真了,那可太没意思了,我若杀死了我,岂仅是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而且还会引起如意坊与八骏友的报复行动,因为他们都知道我到此地来的,愈时不归,三大邪神首先会采取激烈行动。”

    文若虚挺剑就刺,根本不作任何回答,而他的剑上造诣很不,每一次都是指向要害,楚平倒感到有点麻烦了,原先楚平想故意激怒他,好叫他乱了方寸,施展空手入白刃的手法把剑抢回来。因为这支剑才是他最重要的东西,对一个练成了驭剑术的人而言,所用的剑已是身体的一部分,终身为侣,再也无法更换人,文若虚如果知道了这个秘密,以此相胁,再多的条件,他也只有答应了,不过现在文若虚虽是不知剑中之秘,但他对楚平恨至深,似乎不杀死楚平绝不甘心,因此在这种情形下,要取回剑也很不容易。

    第一,楚平这枝剑虽非千古名刃,但制裁地极佳,确是一支宝剑,锋利的可断金铁,第二是文若虚的剑招很凌厉,也不给楚平有可乘之极。

    两个人就这么一来一往地拼,楚平知道无以善了,必须要施展杀手了,所以他默一连劲,内力贯注在两条铁链上,居然把两根一节节连套起来的铁练振得笔直,主像两支长剑,虽然砍劈的把式不能施展,便拧刺时威力不逊于剑,才稍稍遏制了文若虚的攻势。

    又拼了二十多个回合,文若虚勇狠依旧,楚平似乎没有先前那么刚健了;连练为剑,到底是很耗内力的,尤其是楚平又犯了个错误,他以为这真是剑了,居然一招横扫过去,文若虚报本不理,举剑直刺,恰好是个空门。

    楚平似乎慌了,只有抬手去招架,因为手上戴着从墙上扯下的钢环,竟然挡过了这一刺。

    而他连在套上的铁链却因为内劲突撤,链身由直硬而软,一下子缠上了文若虚的脖子。

    文若虚知道上当了,这才是楚平的目的,出乎本能他连忙用手去拉松,楚平的胳臂已经跟着勒了过来,劲力之强,却不再是他的双手所能拉得开的。脖子上如同上了一道钢箍。

    文若虚拼命地挣扎,楚平的臂上再度加劲收紧,啦的一声,首先是他的剑落地,然后头一歪不动了。

    楚平却笑了一笑道:“文先生,别来这一套,我对自己下手多重很有份量,你还没有到被扼死的程度,因此我不会放手的,你还是老实一点吧!”

    文若虚依然不动,楚平不由得诧然地道:“怎么,难道是我真的用大了劲儿那是不可能的呀”

    说着缓地放开了手,文若虚的身子向下倒去,就在快要全身落地时候,楚平突地出指飞快地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而文若虚也正双腿一弹,向外纵去,刚纵起来,指劲已达,全身如僵死,再也无法运动了,啦的一声,着着实实地摔倒了下来。

    楚平哈哈大笑道:“文先生,这可是你自己找的,怨不来得我了,你老是把楚平当作三岁孩子。

    文若虚以怨忿的眼光看着楚平,良久才呸了的一声,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楚平小儿,你给我记住文老子只要不死,总有够你受的!”

    楚平抬起了剑,淡淡地道:“随便你,楚某行事但凭于心,这本来就是你惹我,现在我向你警告一声,你如若再想动一次歪筋,我可懒得跟你磨下去,因为我对你文先生坑人的方法也深怀戒心,不想为自己惹下无穷后患,还是除掉你的好,你考虑清楚一点!”

    文若虚瞪了他半天,然后道:“好吧,楚小儿,这一回老夫认栽,不过你记住,文老子不是轻易受辱的人,总有一天,我会把这笔帐讨回来!”

    楚平道:“楚平话也放在前面,只要再有一次你惹到我头上,就是自取灭亡之时,现在我要你先把我手中这些家伙除掉,虽然玩意儿并不妨碍我的行动,但是一个男子汉,就能把身子旋开了!”

    楚平依言而为,果然把把套在手脚上的环箍卸了下来,笑笑道:“这次你总算说了实话,现在我要那三匹马”

    文若虚道:“我没计算到你会这么聪明为了要使你取信起见,确是做了那么一个安排,我有第二个方法了!”

    楚平沉思了片刻才道:“好!姑妄信之,走!我们上宝库去,只要确如你所言,我不会难为你!”

    “没有七宝奇珠,去了也是白去。”

    “谁说我没有的,你把我钉死在墙上时,只要搜一下我身上,自然会搜到的”

    “你不是说你没把珠子带来吗”

    “我是从不说谎,只是偶而对不怀好意的朋友,说两句不实在话,这叫礼尚往来,我们都是做生意的,讲究一分价钱一分货,你先跟我玩假的,我也不敢认真,现在到宝库去吧,你最好能指点着一下!”

    “你不解开我的穴道,我如何带路?”

    “不必,你用口头指点好了,我听得懂的。”

    他一把提着文若虚的衣襟,架他向前走去。文若虚无可地奈何,保好由架,一直来到宝库前面。

    在文若虚的指点下开了门来到塑像前面,果然是平平稳稳,没有出一点问题,文若虚道:“你把七宝奇珠投入人像口,塑像自会裂开,从肚子里,你可以找到一字条,说明开锁之法。”

    楚平道:“我晓得,问题是我取得开锁的方法后,是否还能收回七宝奇珠呢?”

    文若虚道:“绝对没办法,塑像座下有一个暗道,通到一个暗格中,七宝奇珠滚入暗格后就滚到内人的手中,她拿到后立刻躲到一个你找不到地方去了。”

    楚平笑道:“我找不到,你可以找到的!”

    文若虚道:“我也找不到因为我人事后来上这一手,才定下了这个计划,叫你无法反悔。”

    楚平道:“难道她连你的性命也不要了。”

    文若虚道:“那很难说,如果你要以我的性命相胁,强迫我七宝奇珠,我可没把握,你要知道女人家对于珠宝的爱好已近乎狂热,有时候为了得到它就什么呈都不顾了”

    楚平一笑道:“我知道,珠宝之所以为世所珍,还不是为了这原故否则这东西饮不能食,寒不能衣,没理由会值这么高的价格,尊夫人却不是这种人吧!”

    “谁知道呢,她嫁给我,就为了我有这么大的珠宝。”

    楚平含笑一扬手七颗圆珠迈出一连串,射向塑像的口中。文若虚的神色很激动,眼见那七粒珠子消失后,才道:“那就是举世闻名七宝奇珠吗?”

    楚平淡淡地道:“这是你空空门的传世至宝,你应该知道它们是不是的?”

    “事实上我只见过两粒,就是由我卖给你们的两粒,其余的五颗我只是仅知其名而没有见过,我得到了两颗之后,知道已有三颗在如意坊,另外两颗则不知去去向,所以我才廉价卖给了你们,鼓起你们的兴趣去把七珠搜齐,因为我知道你们世代经营珠宝,交遍天下,跟所有收藏名家都有交重往,探听起来会方便得多,果然你们是有办法,将七珠搜齐了!”

    楚平冷笑道:“然后你再设法把七珠一起弄回去。”

    “空空门的宗旨不仅是搜集天下奇珍贵宝,还必须是知名之士的名项贴身之物,方足以传诸万世,所以那宝库中所收藏之物,没有一件不是百年来,享有赫盛名的知名之士,本门收藏的原则最佳者为人与物俱名,退而求其次,则必须人重于物,像三大邪神,他们的名气够,可是身无长物,我只好以天香娘子的一条内裤作其代表了,如阁下的身份则必须有七宝奇珠才配得上。”

    楚平一笑道:“这么说来,能够为贵门列名榜上,还是楚某的光荣了”

    文若虚道:“不错,如意坊流传也有百年,虽然名气够大了,但传的只是如意坊而非某一个人,因此空空门迄末下手,直到阁下出道江湖,名动公卿,声振四海,敝人觉得已符条件,才开始把脑筋动到阁下头上。

    楚平道:“可是这一次你并没有成功”

    文苦虚一笑道:“欲达目的不择手段,你毕竟是把七宝奇珠交了出来,那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吧!”

    楚平注意着塑像道:“怎么还没有见到开锁之法显示?”

    文若虚笑道:“别急,内子正在检查七宝奇珠,如若七珠无误,自会把开锁之法奉知。”

    楚平道:“文先生,你不要得意,你自己的性命安全还在我的控制中,七宝奇珠你未必把很稳。”

    你杀了我也没有用,空空门是不会接受任何威胁的,每一个弟子都以充实宝库内之收藏为列上之光荣,尤其是他们见到库藏每一件宝物的取得经过与原主的身份时,无不心神激动,舍死以赴,因为天下再也没有任何一个门派能有如此光辉的成就!”

    楚平笑笑道:“令正懂不懂得珠宝!”

    “拙荆是此中行家,怎么会不懂呢?正因为她懂,所以才叫她在后面接应,你是骗不过她的,我早就准备到你可能会偷偷地潜入,以伪造的珠子投入像中,但立刻就会知道真伪,那你就后悔了!”

    楚平淡然道:“那又如何?”

    文若虚笑道:“假如你是用真货,则会先交给我,经过鉴别后才投进去,她再加以证实后就将开锁之法,由塑像口中投出去,如果珠子是假的,那一是你自己悄悄地来的,她就会施展杀手!”

    楚平道:“原来这具塑像中并没有什么花巧!”

    文若虚笑道:“再精明的机关都不如由人在另一边主持的好,尤其阁下是如意坊的东主,机关利器之学,也是大行家,没有一种机关在你面前是安全的!”

    楚平道:“我们这儿谈话,令正是否听得见?”

    文若虚道:“听不见,也看不见,我告诉过你,她躲得很远,珠子由一个孔中滚过,要经过很长的一段距离,所以你不要用我的性命来要挟她,她根本听不见,得珠之后,她就带着珠子躲起来,绝不会让你找到的!楚平道:“假如我是偷偷地一个人替人,用七颗假的珠子搪塞一下呢?”

    文若虚笑道:“那也很简单,她发现珠子是假的,轻轻拉一下绳子,这塑像下的底座中会放出一大片的飞针,这飞针专破各种护身真气,你万难躲得过的!”

    楚平沉声道:“假如你们真是如此的存心,阁下就会很不幸了,希望那些针是不足以致命的!”

    “当然不会致命,因为我们的目的还要七巧龙珍珠塔与九龙玲珑壁,那些飞针会使你全身软瘫,软弱无力,擒住了你,而后再以你为胁,叫其他的人,拿这两样东西为交换!”

    “你们的心机太贪了,未必一定会如愿吧!”

    文若虚笑道:“空空门指定下手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我就调查清楚了,陈克明的女儿陈玲玲是西域楼兰女主,刘笑亭是金陵首富,他们绝不会在乎那点东西的。”

    楚平地把文若虚拉了过来,挡在自己身前,文若虚吃惊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快放我下来!”

    楚平道:“让阁下也尝尝飞针的滋味”

    话才说完,像下的底座一声轻响,果然射出一大蓬的飞针,楚平因为有着文若虚阻挡,却一根也没挨上,文若虚却中得满身满脸都是,痛呼不止!

    楚平将他放在地下,转身向外行去,但才走到门口,却见蝙蝠夫人如同疯狂一般,似乎非把楚平杀死才称心!

    楚平一面用剑挡住了她的进攻,一面道:“夫人,尊夫中机关,负伤在地,你不去为他治伤,却来找我拼命,这似乎太没道理了吧?”

    蝙蝠夫人吼叫道:“楚平,你这个卑鄙的匹夫,若不把真的七宝奇珠交出,你就别想离开此室!”

    楚平不禁一怔,丈夫受伤垂危,她全然不理,若说是为文若虚报仇而拼命,也还勉强说得过去,可是蝙蝠夫人情急拼命,却是为了所得的七宝奇珠是假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可思义了。

    因此他脸色一沉道:“夫人,七宝奇珠是楚某之物,而且楚某每一颗珠子是花了代价买来的,与夫人毫无关系,为什么要平白送给夫人呢?

    蝙蝠夫人道:“因为你害死了我丈夫。”

    楚平笑道:“这话从何说起,文先生是中了塑像座下的暗器而受伤的!怎么能怪到楚某头上来!

    “你知道这暗器是为谁设置的吗?”

    “知道,文先生已经说过了,这是专为对付楚某而设的,夫人在另一端等候接珠,如果珠子是假的,就证明是楚某一个人来的,夫人立刻按钮发出暗器而制住楚某,如果珠子是真的,则一还是由尊夫陪同,经过检查后再投入的,夫人就把开锁之法字条送出来!”

    “可是你送来的珠子却是假的,我才接动机扭,射出暗器,没想到你竟用我丈夫来阻挡暗器!

    楚平道:“莫非我应该自己挺身受暗器不成?夫人怎么尽打的是一相情愿的算盘呢?”

    “我没有你挺身来挨暗器,可是我丈夫告诉了你这儿有机关设置,分明是要你准备闪避,并没有害你的意思,你却拿他来挡住暗器,居心太险恶了!”

    楚平哈哈大笑道:“你在那一边怎么会知道!”

    楚平笑道:“文先生说夫人藏在一个隐密地方,等到接手验明真伪而操此暗器,可是我的珠子投进半天后暗器才被出来,大概距离很远了”

    “本来就不近,而且验明珠子的真伪也要时间!”

    楚平道:“七宝奇珠各具特征,一试即知真伪,夫人既是在另一端等候,应该早作准备好应用之物,很快就可以知道珠子的真伪,何须耽误这么久?”

    蝙蝠夫人语为之塞,楚平笑道:“验珠。发暗器要很久,暗器射出后,夫人倒是立刻就赶到了,可见距离并不远,因此楚某对夫人的看法……”

    蝙蝠夫人立刻道:“你对我的看法如何?”

    楚平笑道:“别的不谈,尊夫受伤了,夫人进门后不去照顾尊夫,却来找我拼命索讨七宝奇珠,夫人自己想我会对你有什么看法?”

    蝙蝠夫人脸上的凶色消褪了,代之以一股黯然:“实不相瞒,拙夫身上中的是七毒针,这是七种毒物混合着使用的,中毒之后,人会一直昏睡不醒却不会死亡,所以妾身不必去探视,急于取得珠子,因为这七种毒物是专为取得七宝奇珠而配制的,药性只有七宝奇珠可解,现在大侠你能明白了吧!”

    楚平道:“不明白,七宝奇珠中只有一颗有去毒之效,其他的与毒无关,怎能解毒。”

    “楚大侠,你对药的看法太窄了,认为只有能杀人的才叫毒,空空门却擅于制造各式各种的奇妙药物能引起人体各种疾状,如痛痒寒热等,像大侠的三匹骏马都是通灵的宝马,找们略施手脚,就叫它们一声不响,乖乖地跟我们走了,空空门具此奇技,按照七珠的效能,配制相对的药物,也不算希奇。”

    “这我明白了,但是为什么要如此呢?”

    “大侠如果以伪珠投入,我们知道大侠是舍不得将七宝奇珠脱手给人,所以才用这个办法,制住大侠后,你的家人会为了要救你,也会把七宝奇珠拿出来的!”

    楚平一笑道:“这才像句话,那么夫人是要我交出七宝奇珠来救尊夫一命了!”

    蝙蝠夫人苦笑了一声道:“我刚才因为看见中针的是拙夫,一时急昏了,才情急拼命,其实我知道大侠武功剑法都胜我多多,在古塔上也会领教过了,力敌绝非其匹,只求大侠慈悲,将七宝奇珠借妾身一用……

    楚平还在沉吟,蝙蝠夫人双膝跪下来哀求道:“楚大侠,求求你救救拙夫,在这三天内妾身与空空门的人都不走近一步,任凭大侠派人看守;大使总该放心了!”

    说着居然跪着叩头,楚平一闪身,走到她的身后道:“夫人请起,楚某不敢当!”

    蝙蝠夫人道:“大侠答应了吗?”

    楚平笑笑道:“见死不救,楚某没有这么狠的心!”

    “多谢大侠,多谢大侠,就请把珠子赐掷给妾身!”

    楚平却一伸手道:“且慢,楚某并没有说把珠子给你!”

    蝙蝠夫人道:“这个妾身知道,只借用三天,三天后妾身立刻将珠子交还给大侠。”

    楚平笑道:“夫人没听懂我的意思,楚平的意思是七宝奇珠既不打算送人,也没打算借人。”

    蝙蝠夫人神色一变,厉声叫道:“楚平,你居然敢耍老娘,白赚了老娘一个头去”

    楚平大笑道:“夫人幸亏我已经先知道你们是空空门的人,也听尊夫说过你们向来是欲达目的,不择手段,因此我姓楚的也就特别提高了警觉,空空门的人,从权笑到眼泪,没有一样是真的,没有一样不是在演戏,我的七宝奇珠若是真的给了你,相信文若虚在下躺着会立刻踏起来,因为他们又骗成功了一次。”

    蝙蝠夫人一怔道:“楚平,你说的什么?”

    楚平笑道:“尊夫刚中针,你就赶到了,分明是你早就在附近等着,按钮发针先后,你根本就在这附近”

    蝙蝠夫人道:“这话我又不懂了,我若在附近,自然知道拙夫的情形,已为大侠所制,暗器射出后,岂不是要他首当其冲,难道你认为我会谋杀亲夫!”

    楚平道:“在下可没这么,夫人也不会这么凶恶,但是楚某认为文先生之首当其冲是个预定的计划,连你下跪砂都是预定的计划,用意无非是骗我的七宝奇珠而已!”

    蝙蝠夫人怒道:“放屁,小子,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也把七宝奇珠看得太了不起了,为了这点玩意儿,我们值得付出这么大的牺牲吗”

    “也无谓牺牲,只不过是尊夫受点委屈,夫人浪费几滴眼泪而已,你们都没有多大的损失,倒是我惨了,你们可以把现在的这个情形宣出,把我说成一个见死不救的混帐东西,我连仲辩的余地都没有,楚氏一族,在江湖上挣得的一点名声,也将荡然无存,不过我宁可挨骂,也不再换个什么更高明的骗去七宝奇珠。”

    蝙蝠夫人一怔道:“你居然完全都看穿了,是从那儿找到的破绽?”

    “尊夫被我制住已经先躺在地上了,他绝不是那种光明磊落的人,却热心过了度,居然把塑像座下有暗器机关的事告诉我,他不是热心过分了吗?再者,那些针的射面虽广,射劲却不强,我若是不用他来挡,也可以从容越开的,而尊夫却为我所制,是一定会的,所以这蓬飞针原就是为他自己准备的,希望能用苦肉计打动我,交出七宝奇珠!”

    蝙蝠夫人怔住了,楚平笑笑又道:“针上的药性不强,但尊夫没料到我会把他提起来来挡针,因此比预定的要多挨了几针,一时无法恢复,楚某不会趁人之危,所以暂时告退,回头还会来找你们讨取马匹的!”

    语毕从容向外走去,蝙蝠夫人恨极大骂道:“杀千刀,剐万刀的楚平,你记住,你白赚了老娘一个头,老娘要你磕十个一百个回来……

    楚平笑不理,仍是朝外走去,在宝库门口躺在地上的文若虚忽地坐起来叫道:“楚平,这一次文某承认失败,也承认巧取失败,只有用本门最下下之策,从事力夺了,希望你回去把七宝奇珠带上再来。”

    楚平拍拍腰间笑道:“七宝奇珠一直就在我身边,不过只有六颗,还有一颗押忽大珠在拙荆,朱若兰身边,有本事你尽管抢了去。”

    文若虚也冷笑道:“我不偷你去了不来,你还有三匹宝驹落在我们手中,下次见面,文某定以手中之剑,跟你一决上下,誓必要你低头伏输不可。”

    楚平泰然而行,出去时很顺利穿行地道,毫无阻碍,楚平虽然知道这地道中一定还有不少布置,但是杀契,除蛛,力斗磁人,破坏寒铁锁人枷,以及识破了他们的种种骗局使得文若虚寒了胆,不敢再搬出来,造成更多损失了,来到了外面的花园中,楚平深深地吐了口气。

    足足休息了有一柱香的时间,才把胸中闷浊的感觉驱除了,由于文若虚告诉了他卸除寒铁手铐的方法,使他有了启示,那把锁跟镣铐的道理是一样的,开锁的关键一定也是在上面的一个螺旋形的小柱上。

    楚平故意不问,还说了两句大方话,表示自己将再度前去,实际上却是借引安住他们,开锁放马,这正是最好的机会,因此他一直向马的山洞走去。

    来到洞前,他突然警觉地站住了,隐隐地感到了危机四伏,至少有十几个人潜伏在附近,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良声道:“朋友们,出来吧,楚某在此!”

    这个招呼打完,果然走出了一大批人,为首的三个老乾,一言不挥剑直击,楚平用剑,才觉得这三个人的内力很深,剑势也相当凌厉,十几个回合后,他已经感到压力很重,忽地斜里又冲进一人帮着他抵敌,那是陆华,楚平不禁问道:“陆兄怎么来了?”

    陆华笑道:“久候公子不归,几位少夫人不放心,都赶接应了,但怕公子见怪,所以要我进来看看,我进来就发现他们把鬼鬼祟祟地在这儿埋伏好……

    楚平道:“这是多久的事”

    陆华道:“没多久,他们才埋伏好,公子就过来了,我本来想出声警告公子的,可是公子自己也发现了。”

    楚平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文若虚的脑筋转得不慢呀,居然很快就预允的行动了,不过这一着大大的失策,空空门是以偷盗赌骗为用胜长的,认真地跟人动手,还差得远了!”

    跟劝手的第乾怒道:“笑话我空空六自从文门主接长之后声威日张,不再以鸡鸣狗盗的手段为专业,即将要问鼎绿林盟主之位在自然要有相当的实力为基础,今天我们就要以真才实学,把你们放倒在此地!”

    楚平叹了口气,人贵自律,知足常乐,文若虚不愧是个人才,可惜他的野心太大而居然想超越本份以去求发展,恐怕连他点基业也保不住了!”

    那三个老者更为暴怒,攻势也更为猛,陆华与楚平两人权力抵挡,似乎有挡不住的样子,陆华道:“公子,看样子对方是要把我们置之于死地了!”

    那老者笑道:“不错!门主刚才传出了格杀不论的旨令,这个地方即将成为武林圣地,岂容擅自入,大肆破坏了又扬长而去,今天真要叫你们逃了出去,门主怎能去角逐绿林盟主的霸业?”

    楚平沉声道:“你们想求发展,固无可厚非,但是却不该用我们作为扬名的垫脚!”

    “门主选了半天才选中你,因为你不但是如意坊的东主且兼了八骏友的一员,而且最近一连串的行动,做的有声有色,只要能击倒了你,绿林盟主之位垂手可得,谁也不敢来争夺了,空空门创立多年,一直是默默地,这是一次出人头地的大好机会,门主果已考虑周详,绝不容你生离此地了!”

    陆华道:“公子,我们忍让已够了,既然对方早不怀好意,我们也不必再讲客气了!”

    剑势突地一变,施展出他得自冷剑堡的杀手剑招这是一种专门杀人的剑式,凶狠毒辣,诡奇莫测,两三个照面下,就把一个老者前心穿后背溯倒在地。

    死了一个人,不仅没有使别的人畏惧退却,反而引发了他们的报复之心,一声发喊,十几名汉子都涌了上来,奋不顾身,拼死的入抢攻。

    虽然这些汉子没有一个是江湖上知名的人,但他们的身手却个个都够得上一流的水准。

    使得楚平与陆华不得不拿出全付的精神来应战,也仍然无法冲出重围,虽然二个人这时剑下已不再留情也砍倒了两三个,便是这一批人却更形疯狂,拼急攻。

    他们的剑法也很绝,不属于任何一家,却是每家精华的融会,而且全是走的偏激的路子出手凶狠,完全是以杀死对方为目的,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陆华身上也受了两处剑伤,楚平一叹道:“难怪文若虚有意角逐绿林盟主,他养出来的这些武士,的确够得了勇狠二字,就凭着这一批人,绿林道上也没人跟他竟争了。“陆华,跟这些人拼命没有价值,咱们也召唤助手吧,这是他们自已招来的”

    有了楚平这句话,陆华才举手向天出一充星火炮,没有多久,朱若兰、燕玉玲、葛天香、梅影、如意已经由外面杀了进来,楚乎他们压力虽是减轻了一点。

    但是局势并没有改变,因为他们的人数跟对方比起来仍是要以一敌三,而以双方的实力而言,以一敌三,也只有楚平、陆华与朱若兰三个能应得下,葛天香与燕玉玲尚可维持,梅影与如意则根本上还得要靠平与陆华,分身去帮助他们,又拼了一段时间,外面又掠三条人影。果报和尚的狼牙棒如风掷云,天香娘子的剑寒如水,长乐叟的掷龙鞭诡异莫测,三大邪神终于赶来支援了。

    这三个人的武功都是独树一格的,虽然他们曾经输在楚平的手下,但在这种情形下,则是楚平不如他们了,因为楚平不到万不得已,不忍下杀手,而三大邪神却不管这些了,他们一出手,总是赶尽杀绝,不留人半分余地,而且行动飘忽,难以捉摸,谁碰上谁就倒霉,没有多久,空空门中二十多近三十名的高手,只剩下了不到十个人,还在咬牙苦撑!

    这些人是由三名老者领队的,此刻只剩下一个人与楚平在对手,他已红了眼,一心想拼命,根本不是理身外的情况,楚平反觉不忍道:“阁下看看,快叫你的人住手,让他们一直送死了!”

    那老者似乎没听见,楚平猛地一振腕,劲力突发,硬把他的剑振得脱手坠地,然后用剑比住他的咽喉处道:“阁下,快叫你的人住的你真要他们死不成!”

    老者看了一下四周,傲然道:“杀好了,空空门中有的是人,杀了我们,自会有人替我们报仇的……”

    楚平不禁怔住了,没想到这老头儿会顽强若此,可是旁边却有人大喝和道:“住手!空空门中弟子住手,过来”

    那是文若虚的音,空空门中只剩了五个人,迅速收剑抽身退到后面去,文若虚身边站着蝙蝠夫人,他放眼四望满地残尸,脸上一片悲色。

    楚平将剑收了回来,朝那老者道:“贵门主出来了,你可以到他身边了!”

    老乾弯下腰,抬起了自己的剑,又想找楚中拼命,但是文若虚却喝道:“万老护法,请过来!”

    老者无可奈何地走了回去,朝文若虚一躬道:“门主、夫人,属下无能,有愧厚望,两弟被杀,实有余辜,龙虎二十四将折损过大半,实属下督不力,指挥无方之过,故属下唯请死,以谢所罪!”

    蝙蝠夫人连忙道:“万老护法,这怎么能怪你呢?实在是对手太强了,你们所对敌的都是天下极负盛名,顶尖一流的好的京卫三厂,集天下武林的精英,江南宁郡,纲罗四海力备人,这两处都在楚平的手底下吃了大亏,你们输在他手下,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只要记住了这个教训发愤图强,继续苦练,以今日之失,弥将来之不足,总有一天能胜过他们使我空空门称尊武林的。”

    文若虚沉声道:“素卿,你的梦不没有醒还想着要称尊武林。”

    编幅夫人道:“不错,以我们所拥有的实力而言,如果想在绿林称霸,根本就是垂手可得,易如反掌。但是光在绿林道上称霸,又有什么意思,所以我才想进一步往高处爬,碰一碰这个天下最顶尖的高手,一次失败了算什么,我们还可以从头再来的。”

    文若虚冷漠地道:“就凭我们这剩下的五六个人?”

    蝙蝠夫人笑道:“很够了,最多再破费个十年时间,十年前万老护法兄弟三个人,悉心教导,训练,造就了二十四虎卫,现在我们有六位高手教练,再过十年我们可以训练出四十八,或者九十六名好手了,那个时候天下孰能挡我?”

    姓万的老者却满脸沉重地一躬身道:“夫人有此雄心,属下却无此信心了!”

    蝙蝠夫人立刻道:“万老护法怎么这样说,我又没有怪你,你知道整个空空门的弟子,对你们寄于多大的期望,十年来,大家都尽了一切努力支持你们?”

    老者低下了头道:“万重山知道,这十年中,空空门的弟子,每个人都尽心力、给了我们最好的生活享受!”

    蝙蝠夫人道:“不止于此,为了使你们能开最高深的武功,空空门的弟了不惜冒万险,想尽种种的办法取得各门各家的的武学秘籍心法,来供你们练习。

    为了那十七种武学剑籍,空空门的弟子或死或伤,或为所势,到现在为止,至少有二十多个人送了性命,有七个人成了残废,还有几个人失手被势,熬着百般酷刑,咬紧牙关,不吐露一个字,大家都把希望寄在你们身上为的是一个光辉的将来,使我空空门一越而登天下武林至尊的宝座,鸡狗盗的手段,究竟是不见不得人的!”

    文若虚沉声道:“素卿,你别看不起鸡鸣狗盗,这是我空空门一贯相传的传统!。”

    蝙蝠夫人正色道:“我知道。但是每个人也都知道这永准登大雅之堂,永远无法出人头地的,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这是人心之常,也是每个人所具的心愿,所以大家才一致矢志,支持我的这个倡义。”

    万重山苦笑道:“夫人,不是属下气妥,但我们没有第二个十年了,时不我予,以前我们能静心地慢慢从事武功的演练,是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现在这件事已经揭了开去,人家应当不会允许我们再从事这种准备了!”

    蝙蝠夫人道:“那也没什么,最多我们守地为良,放弃这个基地好了,另外再找个立足地,以图东山再起!”

    果报和尚冷冷地道:“大娘子,你别光是做梦了,眼前这一关,你就过不去,别再谈以后了!”。

    蝙蝠夫人微笑道:“难道各位还不肯放手!”

    果报和尚道:“彼此本无深仇大根,而且你们已死伤了这么多的人,照理我们是不是该赶尽杀绝,可是你的野心太大,为武林安宁计,我们不能放任你们下去”

    蝙蝠夫人冷笑道:“别忘了,我们还有三匹骏马在手里,你们若想保有这三匹马,就只有接受一个条件”

    楚平道:“什么条件?”

    蝙蝠夫人道:“很简单,退出此宅,三天之内不得入此地二哩方圆内一步,更不准对本门的事,向外人道及半句,三天之后,你们来把马匹领回去!”

    果报和尚一笑道:“这三天内,你们又想搞什么鬼?”

    “撤走,我们只要三天,就可以撒得干干净净点痕迹不留,过了三天,你们再怎么对外宣扬都没关系了,十年之后,你们如若不死,会再接到本门的通知,宣行论武!”

    果报和尚哈哈大笑道:“我和尚就不信这个邪,就再给你们十年,看你们又能变出个什么玩意儿来泥鳅带上角,未必就能成龙的!”

    楚平却一笑道:“我不想多管你们的闲事,但是我也不愿多等三天,现在我就要取回我的为马匹”

    蝙蝠夫人道:“那你就得自己弄开那把锁去!”

    楚平微微一笑道:“你别以为一柄寒铁锁就能难住了我,我就凭这双手,什么工具都不用打开给你看看!”

    他走到假山前面,首先搬动机关,露出洞口的铁栅,三头骏骑看见了他们,跳跃不止,楚平笑道:“三位老朋友,委屈你们了,我这就放你们出来!”

    楚平的手握住了铁栅,突地用力一拉,说也奇怪,那粗如人臂的铁栅,居然被他拉得弯了开来!

    众人不禁都为之鄂然不止,神情各异,群侠脸上的是惊奇,而空空门的人,则是脸如土色。楚平继续用力,把那些铁栅以那两根准,分向左右拉弯过去,终于中间穿出一个大圆洞,瘦龙首先跳,接着白龙、玉龙也都先后越出。

    文若虚然久才道:“楚平!你是如何得知这个脱困之法的,是谁告诉你的?”

    楚平淡淡一笑道:“可以说是你,可以说是尊夫人。”

    蝙蝠夫人叫道:“胡说,我几时告诉你!”

    楚平道:“你们当然没有直接告诉我,但是你们说得太多了,自然会在言词间流露破绽!”

    蝙蝠夫人道:“我相信没有,我已经特别小心,每次提到这件事,都说是开锁之法,尽量避免引起暗示。”

    “不错,而且每次你们都还特别强调开锁二字,极力要使我产生一个错觉以为除I打开钢锁之外,别无他策,但是我把那具钢锁的形状,以及它的重量详细想了一下,忽地明白了这是一个陷井,一具观念上的错误,因为由那具的锁的重量而推断,它根本是实心的内极括,通体由一块寒铁筹成,绝对无法打开。”

    文若虚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破绽吗?”

    “当然不够,我以七粒伪珠,投入塑像口中,你又说如果尊夫人在另一端验明若是真的七宝奇珠,就把开锁之法用字条送出来,这是你们所露的破绽,开锁的方法只有钥匙而你们却只提方法,从来不提钥匙,这证明了开锁的另有方法,而无须钥匙,寒铁为至紧之物可以说没有任何方法能弄断它,因此打开洞门的方法绝对不在钥上面,那具锁,那个门,本来是个用作掩护的陷井,破困之处既然不在门上,就一定在栅栏上,因为封锁洞口就只有这两样东西,你们再三强调的那开不了的一样,自然就是指明脱困在另一样东西了!”

    朱若兰哈哈一笑道:“妙极了,这就跟特别声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妙,大概你们空空门有一次运气好,遇上了这么一藏银的笨人,所以也学会辽一手掩耳盗铃的妙术,文大门主,这一手的确中人佩服得很!”

    文若虚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是发他气怒攻心硬激出来的,他偷骗之技天下无双,想不到,他的身子也摇摇欲倒,蝙蝠夫人连忙扶住了他道:“若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又何必所气成这个样子,一次失败了,人再来,总有一天会叫他们认识我们的,那个时候我会用针缝上她的嘴!”

    朱若兰淡淡地道:“正是,空空门流传多年,从没有一次失风的记录,所以大家都没有听说过空空门这三个字对一个胸怀大志的人说来,这是最忍受的,你娶到这一个好妻子,只要多接受她的鼓励,就总有成功的一天的,好在你们空空门有的是钱,有的是忠心耿耿的门人,这次虽然死几十个人,却没有一人口出怨言,可见大家衷心地支持你,下次只要准备多牺牲一些人,总会达到你的目的!”

    蝙蝠夫人怨毒地望着朱若兰道:“你别口角春风,得了便宜还卖乖,总会有一天,我会叫你跪在地下,把这些一个字一个字地吞回去!”

    “是的吗,我不怀疑有这一天,在你的辅助下,文大门主总会有成功之日,虽然一将功成万骨枯,将来空空门的弟子会用尸骨架一道梯子,把你们夫妇俩捧上武林盟主的宝座,反正你不是空空门的人,不必痛惜你的那些牲牺,这地残尸,你也是不会痛心的”

    蝙蝠夫人怒道:“人是你们杀的,你们是恶劣的凶手,空空门弟子的血不能白流,总会要你们加倍偿还的!”

    “不错,人是我们杀的,但我们不是无缘无故上门来杀人,我们只是来追回自己的失物,为自卫,为不被杀而杀人,你们为的是什么呢?为了你个人野心,为了要把你丈夫捧上武林盟主的座,夫人我劝告你,一句话,祸福无门,唯人自招,要想越登为天下第一人并非不可,但是必须要靠自己。”

    “拿出你自己的本事来争取,别人流血拼命来达成你的目的,这是最不可原谅的事,空空门死了这么多的人,你放无悔咎之心,更没有一点哀伤之心,还有心心念念不忘作的野心,可能有-天你会把空空门的人逼得众叛亲离…”

    蝙蝠夫人冷冷笑道:“你这番话是离间了不我们的,空空门的弟子,都是忠心耿耿的……

    朱若兰沉声道:“那你更该惭愧,这么多忠心耿耿的门人弟子,是你们最珍贵的财产,你却没有好好地用他们。”

    蝙蝠夫人还要开口,文若虚却沉声道:“素卿,你说够了,楚夫人说得对,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不是惹上了楚平,而是娶错了妻子。”

    蝙蝠夫人一怔道:“若虚你……

    文若虚沉声道:“我不想再错下去了,人贵知足,空空门的传统原本是在没没无闻中行道求发展……

    蝙蝠夫人回头就走,直冲入地下宝库,文若虚也不理她,转向楚平道:“楚大侠,文某有一事相托,请你跟我来一下,万老,你们也跟来。”

    他虚弱地在前行走,空空门的人在后面跟着,楚平等人也随后而行,进入了宝库,却见凌空吊着一个人影。

    那是蝙蝠夫人。

    这个充满了野心,倔强的而偏执着的女人,虽然遭受剧败之后,仍然是斗志勃勃,但去被朱若兰的一番话,激发了文若虚的良知,使文若虚不再听她的纵勇了,这才断绝了她一切希望,使她用这个方法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看她吊上去并不没有多久,两双脚还在挣动,那姓万的老者正在待拯救,但文若虚凌厉地看他一眼,老者退后。朱若兰腾向人欲救,但文若虚道:“楚夫人,不必费事了,这是她自己希望的结果!”

    朱若兰忍不住道:“文先生,你难道要她死?”

    文若虚沉痛地道:“我没有要她列旨她自己要死的,这是她自己选的是宿归,也是自己挂的绳子,自己套上脖子,没有谁要她走这条路!”

    “可是还来得及把她救下来。”

    “救下来又如何?难道你能帮她达到她的心圆,供应她人员,给她东山再起的的机会?”

    朱若兰道:“文先生,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这样说,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我比谁都了解她,她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天下第一人,但是她知道自己一个人不可能办得到,所以才嫁给我,因为她看中了我空空门的潜力在力量,可以帮助她达到这个心愿,在她的划下,我们先后盗取了十大门派中十七种武功秘籍,更进选了一批人,从事秘密训练,预备一兴举大图,那知道今日一战,二十四龙虎卫与三大护法居然折报了一大半,都未能动得了你们一个人。”

    果报和尚道:“你也不想想,楚大侠学究天人,而他的几位夫人则几几个绝世高手之长,陆老弟的冷剑为杀手中的杀手,再加上我们三大邪神,这一批人合在一起,虽然不是个宗派,但十大门派联手起来,也必能胜得过我们,你找我们这一堆人,不是自己找麻烦吗?

    要盟识有楚大侠可当得起,可是他生性恬淡,无意名利,他不肯干,就没有能干!”

    文若虚道:“所以这才是投降刑活不下去了理由,再者她也是愧对空空门中第子,只有一死了之!

    朱若兰心中对蝙蝠夫人的死,多少有点歉意,闻言冷冷笑道:“文先生,她是你的妻子,她只是帮助而已难道你就把责任全推在她身上了!”

    文若虚道:“文某并无此意,回头自会有个交代的,我也没有怪她,我是一门之主,若非我自己也在有个意图,空空门的弟子,不会听她的,空这的规律很严,谁犯了错,都要接受罚,我这个门主并不例外!”

    朱若兰不作声,文若虚轻叹一声,个人进人宝库,片刻后取了个包袱道:“这是取自十大门派的十七种武学秘籍,楚大侠,能否请你帮个忙,还给十大门派,只说是你杀死了妙手空空而取得的;不要提及空空和位,文某自知罪孽深重,但不想遗祸门人,这点人情,能否请你们交准。”

    楚平道:“文先生,我不会说出去,但是你还秘籍的事,却不敢代劳,因为我不要支持着如意坊……

    常药史道:“这件事吃力不讨好,极易引起人家的误会,楚大侠确有不便,老朽以东厂卫档的名义代你送还好了,相信十大门派,尚不敢与厂卫作对的”

    文若虚道:“那就谢谢三位了,万护法!”

    那老者恭身道:“属下在!门主有何赐示!”

    文若虚一叹道:“我很惭愧,处事未当,平白牲牺了许多兄弟也无颜再领导空空门了对于继任人选,我已经指定了,一切善后事宜都在这对函中,你可以召集本门九大元老,拆启此函,然后为新门主效力尽忠吧!

    老者骇然变色道:“门主,你这是何苦呢?”

    文若虚取出一个密封的绒件,沉声道:“这是命令,快接过去,遵令行事,不得不违!”

    老者仍然不接,文若虚道:“我刚才已经取下穿肠剧毒,无可挽回了,快点,我还有事要交代!”

    老者含眼泪双手接过了封函,文芳虚又叹了口气,蝙蝠夫人已经停止挣动,舌头也伸了出来,眼珠凸出,十分恐怖狰狞,文若虚把她解了下来,扯下了一片衣襟,蒙住了她的头脸然后以冷漠的声音道:“我们的墓穴早已建好了,相停齐备,按照门规,本门弟子,是不能知道门主下葬地的所以这后事只有麻烦楚大侠了一下!”

    楚平不禁犹豫,文若虚道:“我们结交二十多年了,却没有留下一儿半女,楚大侠,你如不肯帮忙,我只有暴骨露天地了,你我虽然没交情,但相见就是缘份,这一点请求,你总不忍心拒绝吧,我的时间快到了!。”

    他加速向外走去,姓胡的老乾与那些弟子都跪了下来没有跟着,其余的人也跟了上去。

    离壮时许,是一座基圆,已建好了两座吉坟,文若虚把蝙蝠夫人先放右边的棺木,盖好了相盖,又打开了另一具棺盖,勉强地道:“盖上盖子,堆上土就是这点事,别矣诸君,理骨有,记铭泉下了”

    才说完这一句,他已翻身跌了棺中,口鼻中流出了黑血,很快就不动了,群侠默然,等他的身子开始发冷时,楚平才为他盖上了盖子,然后大家一起动手,堆了土,顷刻就成了两座新坟,群侠站在墓前默祷了片刻,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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