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绮道:“那也不必杀死她们呀!”
阮青虚道:“因为弟子要王力同来作证,她们却要杀了王力,没有了王力作证,弟子万难取得太君信任,不得已才杀了她们,她们与弟子素来不和,借此机会要公报私仇。”
秦湘绮道:“这个我相信,她们一直就对你不满意。”
阮青虚道:“太君吩咐过,如果情况必要时,弟子们可以采取自卫的,只要没有叛教的行为,一切都可以原谅。”
秦湘结冷笑道:“不错,我定过这个规则,因为本教都是女人,善嫉乃届天性,最易误事,因此我允许你们这样做,可是十一娘跟老么呢,她们又触犯了那一条,她们跟你私交很好,总不会也跟你捣蛋吧?”
阮青虚谨:“弟子不知道,不久之前,她们还跟弟子谈过一阵话,然后出去巡山去了,许是没听见太君的召唤吧。”
秦湘绮道:“我这是紧急召集,不管她们在哪里,都会听得见的,不管她们在做什么,都会赶来的,除非她们也跟老八老九一样了。”
阮青虚急急道:“弟子没有杀她们。”
秦湘绔道:“我知道,是敌方杀死她们的,因为我的大徒弟已经叛变,成了敌方的入了。”
阮青虚大急道:“太君,弟子绝没有叛教,也没有杀死她们。”
燕青笑笑道:“阮大姐,这老婆子已经被我破了功,你还怕什么呢,快动手把别人也收拾了。”
际青虚又急又怒道:“王力,你说什么鬼话。”
秦湘绮冷冷地道:“他没说鬼话,我是中了他的暗算。”
阮青虚脸色大变,厉声喝道:“该死的东西,原来你是在利用我……”
喝声中她身形往燕青扑去,但背后亮光一闪,却是白银凤一剑刺中了她的后心,透胸而出,砰然倒地。
秦湘绮道:“银风,你干么杀死她?”
白银民道:“弟子怕她会不利于太君。”
秦湘绮道:“她伤得我吗?”
白银凤道:“太君不是受了暗算吗?”
“你看我像受了暗算的样子吗?”
白银凤道:“那不是太君自己说的吗?”
秦湘绮冷笑道:“我是说过,但你相信吗?凭这么一个家伙,就能暗算得了我吗,凭马百平的一个手下,就能暗算得了我这太上教主了吗?”
白银风道:“刚下他自己也说已经得手了。”
秦湘绩哼了一声道:“不错,他也说过,但只有你一个人相信,其他的姐妹都没有动,只有你一个人紧张。”
白银凤脸色微变道:“弟子是怕太君受到伤害。”
秦湘绮脸色一怔道:“不错,如果青虚要攻击我的话,我是无力抵抗,但她是去杀死这姓王的家伙,不是来伤害我。”
白银风道:“但她要经过太君的身边。”
秦湘绮一叹道:“银凤,你别再装了,青虚死得不冤枉,因为她太糊涂了,真正的叛徒是你,因为你才知道这姓王的确有伤害我的能力,你杀死青虚,是为了救这姓王的!杀!”
她的手一挥,另外七个女子都围了上来。
白银凤道:“太君,您误会弟子了。”
秦湘绮冷冷地道:“我绝不会误会,我能把天欲教创下今天的局面,不仅靠着武功与女色,也凭着我的计划与智慧判断,但我看错你了,没想到看来平凡愚蠢的你,会有这么深的心计,佩服!佩服!不过姜是老的辣,你毕竟还差了一着,如果你刚才不冲动,继续装下去,我这片基业,很可能会毁在你手里,现在你认命了吧!杀!活劈了这叛徒。”
七个女子七剑齐发,白银风挥剑迎架,战成了一团,秦湘络见二十多个回合,白银凤仍是能支持着,不禁叹了一声道:‘银凤,你不但装笨的本事高,藏拙的功夫也高,我之所以选你做教主,是因为你天资最笨,武功最弱,易于控制,不敢生异心,看来是大错特错了,你一切都比别的人强,我这双眼珠是该挖掉了。”
白银风冷笑道:“如果我表现得太聪明,你会让我活下去吗?”
秦湘绮厉笑道:“说得好,你看透我了,我认为女入的魅力就足以统御天下了,所以不主张你们有太高的武功,只要过得去就够了。”
白银凤道:“你别说得好听,你是怕我们武功高了,会取你的地位而代之。”
秦湘绮笑道:“说得对,天魔教与恨天门都是这样垮的,我不得不防一手,但显然没防住你,不过你凭一个人,想逃过七个姐妹的围攻,恐怕还是人手太单薄了一点,银凤,你该跟马百平商量好,多派点高手来。”
白银风以一敌七,渐渐有点不支了,忍不住叫道:“浪子,你还不来帮一手?”
秦湘绮一怔道:“浪子,他是浪子燕青?”
白银风咬牙道:“如果不是浪子燕青,我才不管呢,也不会急着杀阮青虚了,浪子,你还呆着干吗?”
燕青一叹道:“大嫂,我如果能动手,早就除了这老婆子了。”
白银风一怔道:“什么,你受了伤?”
燕青道:“没有,只是脱力过度,跟这老妖妇拼得筋疲力尽,她也差不多,因此你必须自己撑一下了。”
白银风苦笑一声道:“撑一下,撑到见时呢?”
燕青道:“等我稍稍恢复一点体力就行了。”
秦湘绮冷笑道:“别做梦,知道你是浪子燕青,老娘拼了命,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说着向燕青走去,一掌击出,燕青举掌相迎,两个人都退了几步,仰身倒地。
秦湘绮这一跌,裹在身上的布又脱落了,露出满身鲜血的下体,有两个女子大惊,连忙抽身来扶住,白银风也及时越出,护住了燕青。
秦湘绮怒叫道:“别管我,上去,宰了这一对贼男女。”
那两个女子又挺剑去参加围攻,白银风要维护燕青,支持更为困难,燕青道:“嫂子,你一个人突围去吧,也别管我了。”
白银凤道:“别说傻话,百平说了,大家所以有勇气以寡敌众,敢孤军与天欲教对抗,完全是因为你的原故,假如你一完,大家也跟着丧失斗志。”
燕青道:“可是这样拖下去,两个人都没望了。”
白银凤一咬牙道:“那就并尸于此好了。”
燕青无可奈何地道:“好吧,拼就拼一下,嫂子,你身上还另外有兵器吗?”
白银凤道:“怎么,你能动手了?”
燕青道:“真力还是不足,但可以勉力使剑,我有几式剑法,完全是以变化巧妙取敌,可以不用真力。”
白银凤道:“我系裙的腰带就是一柄软剑,可是我腾不出手来拿给你,你自己下手吧。”
说着又靠近他一点,燕青伸手在她的腰上,摸到了软剑的剑柄与搭扣,轻轻地褪了下来一抽。
挣然轻响中,一片寒光映眼,那不但是一支极为轻便的软剑而且也是一柄削铁断金的宝剑。
燕青展剑在手,轻轻地抖了个剑花,剑光洒了出去,一个女子已经痛呼后退,我剑的手齐腕断落在地。
白银凤精神大震笑道:“好,浪子,真有你的。”
旁观的秦湘绮脸色大变叫道:“擎天三式,燕青,你是华山世家的传人。”
燕青又是一惊,这老婆子的见闻实在太渊博了,自己在万般无奈之下,使出了家传的剑式,立刻就被她看出来了,表面上他却若无其实地一笑道:“老妖妇,刚才你说我是造化手的传人,现在又说我是华山世家传人,你再看看这一手。”
剑光再扫,如电闪般欺过去,又是一个女子手抚肩头,负伤退后。
秦湘绮更惊道:“惊神一式,是黄山世家的。”
“逆波三式。”
“达摩剑式。”
“迎凤舞柳剑。”
“乱披风剑式。”
她一口气报出了十几家名家的精招,神色越来越仓惶,最后为燕青的一招震住了道:
“这是哪一家的剑式?”
燕青笑道:“你终于有叫不出名称的剑式了吧?告诉你,这是塞外白驼派的‘明驼千里’。”
他又使了一招,撩眼的剑把将那些女子的眼光都迷乱了,远远地退了开去。
燕青笑道:“这是东流扶桑柳生流的逆云斩,你不但没看过,连名称都没听过吧。”
秦湘绮脸色青红不定,颤声道:“燕青,你可是剑圣公孙龙的传人?”
燕青微笑道:“不错,你还算有眼光,先师息影江湖已有五十年,你居然还记得。”
秦湘统道:“公孙龙已经死了。”
燕青说道:“他如在世,岂容妖孽横行,不错,他老人家已于十五年前奔世,但遗命要我继续卫道,为江湖除暴安良。”
秦湘绮道:“五十年前,我在公孙龙剑下一招受挫,挟恨至今,他居然先溜到阴世去了。”
燕青道:“黄泉之路遥远,你很快就会见到他老人家了。”
秦湘绮道:“我去的时候,会把你一起带去的,你既是公孙龙的传人,我今天不杀你了,等我把体力养复后,再找你在剑下一决胜负。”
燕青笑道:“大概也只能在剑上见胜负了,若论床上功夫,你们天欲教是不堪一战。”
秦湘绮沉声道:“丫头们,走。”
七个女的有两个负了伤,但她们仍是忍痛在同伴的搀扶下,由一处暗门中退走了。
白银风目注燕青,满脸都是钦慕之色,燕青想把剑还给她,却不禁一呆,因为她此刻下身赤裸,光着两条腿。
白银风自己也发觉了,笑笑道:“你把我的束裙带抽掉了,我的裙子当然系不住。”
燕青道:“可是你裙下怎么不穿裤子的?’
白银风道:“在决斗时,天欲门下都是如此打扮,在危急时,脱掉裙子,也足以杀人。”
燕青苦笑一声道:“难怪你们能把铁骑盟由天音门盘了过去,光是靠着这一把就无人能敌。”
白银凤笑道:“但对你没有用,浪子,你杀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传香借玉的。”
笑笑又道:“不过你也值得夸耀了,天欲门的太上教主,居然在床上被你折败了。”
她接过软剑,燕青忽地口喷鲜血,往后倒去。
白银风大惊,连忙上前抱住了他叫道:“浪子,浪子,你怎么了?”
燕青仍是昏迷不醒,白银民只好抱着他来到外面。
才走上厅堂,忽然寒光照眼,朝她身上袭来.白银凤本可以闪开的,但她手中抱着燕青,如果躲闪的话,那一剑突袭就会伤到燕青。”
因此她一咬牙,挺身让剑光刺中了自己的肩头,飘身退开时,发现旅袭的竟是她的姐姐白金凤。
先是怔了一怔,然后诧然道:“大姐,你这是干吗?”
白金凤看到是自己的妹妹,不禁微怔,可是看到全身赤裸的燕青与银风的样子,不禁怒道:“好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白银风微微一怔道:“姐姐,你骂什么?”
白金凤咬牙道:“骂你们不要脸,看看你们的样子。”
白银风见她又挺剑上来,移身避开道:“姐姐,你是一门之长,请你注重自己的身份,就算我们不要脸,也轮不到你来管。”
白金风又羞又想,挺剑迫上道:“奸夫淫妇,人人都管得。”
她的剑势更厉,白银凤抱着一个人,躲闪不易,急得叫道:“姐姐,就算我偷汉子,燕青又不是你的丈夫,关你什么事,要捉奸也得由马百平来出头。”
白金凤更为震怒,挺剑如风,但斜里一道银光,却是一支银鞭挡住了她的剑锋。
跟着是马百平的声音道:“大姐,这由小弟来解决如何?”
白金凤见马百平出头了,自己感到不好意思,厉声道:“马百平,看看你的老婆!”
马百平一看赤着下体,燕青却全身赤裸,神色全无激动,只问道:“银凤,这是怎么回事?”
白银风冷笑道:“没什么,我偷了浪子,叫她抓住了。”
马百平居然微微一笑道:“男欢女爱,人情之常,这也没什么了不起。”
白金风不禁一怔道:“马百平,这是你做丈夫说的话?”
马百平脸上神色如常道:“是的!我的妻子既是天欲教主,我这做丈夫的必须有兼人之量。”
白银凤也微微一怔道:“马百平,你一点都不吃醋?”
马百平道:“如果你抱的是别人,我绝不饶他,但你抱的是燕青,我就没话说了。”
白银风道:“这话是怎么说?”
马百平道:“因为我信任燕青,绝不会割我的靴子。”
白银凤哦了一声道:“你这么信任他?”
马百平道:“他是我唯一信得过的朋友,现在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白银风居然一笑道:“假如我真的跟燕青好上了呢?”
马百平笑道:“那我会感到很荣幸,因为燕青是选女人的权威,假如他真的喜欢你,证明你确有动人之处。”
白银凤咬咬牙,道:“你这么大方,肯把我让出去?”
马百平道:“谁说我要把你让出去,我会更珍惜你!”
白银凤道:“这话能说得详细一点吗?”
马百平一笑道:“我的老婆能被浪子欣赏,必定是顶尖上的女人,我怎么舍得放弃你呢,因为燕青说过,他绝不沾染别人的老婆,他如果为你改变了他的原则,就证明你比他所认识的女人都强!”
白银风不禁苦笑道:“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
马百平耸耸肩道:“我有你这样一个老婆,又有了燕青这样的朋友,我只能做这样的男人了。”
白银凤说道:“你似乎不相信我跟浪子有肌肤之亲。”
马百平道:“是的,我不相信,因为你们都不是那种人。”
白银凤道:“假如我们真有过呢?”
马百平道:“那一定有着特殊的原因,为特殊的需要,但我可以保证绝不是为了欲念或感情。”
白银风的眼眶有点润湿,缓缓地道:“你真有这种想法?”
马百平道:“是的,燕青是我最信得过的朋友,你是我最信得过的妻子!”
白银凤低下头道:“你信得过燕青还可以说,信得过我却是违心之言了。”
马百平笑道:“不!我每字都出于肺腑,认识燕青后,我学会了很多,最重要的是从一个人的内心去衡量那个人,不再注重外表的行为了,因此不管你做过你么,你的内心仍是纯洁的,仍是我最忠贞的妻子。”
白银风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默默地把燕青递了过去,马百平道:“交给大姐吧,我现在应该照顾你了。”
白银风摇摇头道:“我很好。”
马百平脱下身上的外衣,围住她的下体道:“你也许没受伤,但是你仍然要照顾,还有很多人来了,你可不能这样子见人,而且你还受了伤。”
白金凤接过燕青,脸带羞色,简直不敢去看他们。
白银风却道:“我的衣服在下面,燕青的衣服在后厅,假如花家姐妹也来了,最好把浪子交给她们,因为她们才知道如何照顾他,姐姐,如果你想得到燕青,还得多学学。”
白金凤低头不敢作声,白银风又道:“我不陪你到后面去,因为我得把剑伤包裹好,如果让燕青知道这一剑是你刺的,那可不太好!”
白金凤低声说道:“妹妹,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白银凤道:“我能谅解的,如果我看见你抱着百平,说不定还会杀了你呢!”
白金凤的头更低了,白银凤道:“后面有个水池,可以替他洗一洗,那池水终年常温,对他的现状会有好处的。”
白金凤道:“他究竟受了什么伤?”
白银凤笑道:“我也不清楚,他自己说是脱力过度,大概也是吧。”
白金凤抱着燕青走了,马百平也抱起了白银凤,在她的指示下,重新回到地室中,细心地为她穿好衣服,又找出了金创药,为她裹扎伤口,同时也问明燕青在此地的经过,白银凤丝毫无隐地说了。
马百平才叹道:“燕充真是了不起。”
白银凤道:“是的,我简直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整秦湘绮的,那老妖婆一身功力已臻化境……”
马百平笑笑道:“这个人身上的秘密太多,绝不是我们所能了解的,直到今天为止,我还不知道他是剑圣的传人。”
白银风道:“他绝不是剑圣门下。”
马百平一怔道:“如果不是剑圣传人,他怎么会那么多种剑式?”
白银风道:“剑圣公孙龙从来也不收门人。”
马百平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白银凤道:“我当然知道,因为我父亲白云深本是剑圣的唯一弟子,但剑圣得知我父亲是天残门主之后,十分震怒,将我父亲逐出门户,发誓永不收徒,而且严诫我父亲,不准提曾在他门下的事,更不准使用剑圣的武学。”
马百平道:“我怎么不知道?”
白银凤说道:“你当然不知道,连我姐姐也不知道,这里只有我父亲一个人得知,然后又告诉了我。”
马百平道:“胡说,你父亲死的时候,你不过才出世。”
白银凤笑笑道:“当然不是我父亲亲口说的,他把这段事记在天残功下篇之中,而且是用特殊的药水写上去的,我练成天残功诀下篇后,为了怕有人再对它生出觊觎之心,把功发烧掉了,着火时我才看见字迹。”
马百平道:“还有些什么记载呢?”
白银凤道:“还有剑圣的剑术记载,只可惜烧得太快,我都没有看清楚,我父亲为了尊重师门的规誓,果然没有把剑圣的绝学用之武林,后来为了要发展天残武学,他只偷用了一招,就是天魔令主所使的穿心缥。”
马百平道:“不对,那是镖,不是剑。”白银凤道:“我父亲是把剑式改为发嫖的手法的,其实那应该是一招剑式,如果能用之于剑,当可更增威力。”
马百平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白银风冷笑道:“为什么要告诉你,以前你根本没当我是你的妻子。”
马百平道:“银凤,以前我能吗?虽然我知道你的行为是身不由己,但我能无动于衷吗?所以我只好远远地离开你。”
白银凤笑笑道:“那么现在呢?”
马百平笑道:“现在我们都已摆脱那些束缚了,我可以毫无顾忌地跟你在一起,尽我做丈夫的责任了。”
白银凤道:“百平,你对我跟燕青的事毫无芥蒂吗?”
马百平说道:“当然不会,我对你们两个人都有绝对的信心,按如你们要那样做,一定有不得不做的原因。”
白银凤一叹道:“百平,你能谅解我,我就放心了,原来我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我想想,还是先跟你说的好。”
马百平道:“你不说燕青也会说的。”
白银凤道:“燕青不会说的,他知道我们用心无私,而我完全是在帮助他,他怎么肯使你不愉快呢?”
马百平道:“不!他一定会说,因为这件事还有一个目击者,别人很可能会利用来破坏我跟燕青的感情,所以他一定会先跟我解释明白的。”
白银凤说道:“不错,我倒没想到这一点,幸亏我先告诉了你,否则由天欲教的人把话传到你耳中,误会就多了!”
马百平笑笑道:“不会有误会的,即使你们两个人都不说,我也不会因这件事而生猜忌之心,因为我信任你们。”
白银凤一叹道:“那是我最后一次运用天欲教的邪功了,今后我要规规矩矩,做一个守本份的妻子了。”
马百平笑道:“那真委屈你了,你放弃了天欲教主之尊,而来做一个镖客的妻子,会习惯吗?”
白银风苦笑道:“自从大姐把天残静诀给了我之后,我就想脱离那个邪恶的圈子,别说是一个嫖师的老婆,就是要我去打鱼种田,我都认为是快乐的。”
马百平笑道:“那倒不必,我们还不至于穷苦到那个程度,光是金陵这一家镖局,就够我们混的了,何况还有绸庄、粮号,将来有得你忙的了。”
白银凤笑了一笑,两个人来到外面,燕青已经清醒了,由怜怜与借惜在陪着他,见了他们,燕青忙道:“多谢嫂子,这条命完全是嫂子所赐……”
白银凤一笑道:“浪子!别客气,还是靠你最后那几手剑法唬住了秦湘绮,否则我们还是脱不了身。”
燕青苦笑道:“真没想到这老妖怪的功力如此深厚。”
白银凤道:“如果那妖怪容易对付,我早把这地方告诉你们了,今天你如果不先治倒了她,我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是她一个人的敌手。”
燕青叹道:“我拼上全力,结果还是没能杀死她,如果不是嫂子在先前帮了一下忙,我差点死在她肚子上了,对了,百平兄,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马百平笑道:“不必,银凤从头到尾都说了。”
燕青道:“当时我已经是疲军之将,虽有药物为助,但若非嫂夫人妙术为引,我恐怕没入门就被拆穿了,拼到最后,如果不是嫂夫人以元阴真气为我先定住性,在秦湘绮鲸吸之下,我也完了。”
白银凤笑道:“现在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治倒她的。”
燕青道:“我把金凤支开,也正是想跟嫂子研究一下那老怪物受创的程度。”
于是他把地室中的情形说了一遍,白银凤愕然退:“你居然能熬过她的九吸而不泄。”
燕青道:“是的,我连服了三丸铁汉丹,拼命支撑着,在她第十吸了,实在熬不住了,只好尽力付之一冲,幸而奏了功,否则我只好认命了。”
白银凤道:“难怪她会流那么多的血,原来你们已进行到鲸吞九吸,那是来战邪功上最后一关,到了第十吸,她也是在拼命了。”
燕青道:“现在我要知道的是她究竟能否恢复。”
白银凤想想道:“恢复是不可能的了,但也不会像你所预料的那么严重,你破了她的玄阴,只破了她修持多年的真元而已,从现在开始,她会像常人一样地衰老,但她的功力仍能维持个七八成。”
燕青一怔道:“那今后只有靠武功跟她硬拼了。”
白银凤笑道:“浪子,你怕什么,凭你是剑圣的传人,也足够对付了。”
燕青苦笑道:“嫂子,你别开玩笑,我若是剑圣的传人,何必还用这种下流的手法来对付她。”
白银风道:“可是你的那些剑法不是假的。”
燕青道:“别人不清楚,你应该清楚,令尊才是剑圣的真正传人。”
白银凤一怔道:“你怎么知道的?”
燕青道:“我不是早就说过吗?天残门有个长老叫张若虚,令尊死后,他离了天残门,以张铁口的名字在江湖上卖卜为生。刚好跟先师三白先生结为知己,他本是剑圣公孙前辈的家人,对剑圣与天残的事最清楚…”
白银凤道:“我不知道这个人,先父终生没有用过祖师的武学,他把剑圣的绝学以明矾水写在天残功赏下篇上,我习成天残功诀后,火化功发才看见字迹,已经来不及了,仅从断简残篇上,略知先父的门户渊源而已。”
燕青道:“张若虚前辈对剑圣的事迹知道得很清楚,创圣曾将各家剑式的精华溶合一炉,定名为万流归宗剑法,张前辈追随剑圣有年,看着剑圣练剑,才记了一些,后来教给了我,就是我今天搬出来的那几手。”
白银风道:“那也不少了,万流归宗剑法一共才三十六手,你几乎已会了一半。”
燕青苦笑说道:“没有用的,那些剑式都是单独成招。根本运不起来,我是见到情势危急,忽然想起张前辈说过,剑圣曾经挫败过一个姓秦的女子,我想可能会是这老怪物,才胡乱使了出来唬唬她的,哪知居然唬对了,我才伪称是剑圣传人,把她给吓跑了。”
白银风道:“可是你也伤倒了两个人。”
燕青道:“那只是技巧而已,你跟她们斗了半天,我已经看准了她们的虚实,才一击成功,可是我已经累得差点没倒下去,等她们一走,我实在撑不住了。”
白银凤道:“那可真险透了,如果你稍早一步倒下去,恐怕我们都要伏尸当场了,我那个时候也是筋疲力竭了、”
马百平道:“这都要怪莫桑,他早通知我们一声不就好了?”
燕青说道:“不能怪他,我本意是不通知你们的,因为我知道这是个报冒险的计划,在阮青虚口中,我知道秦湘绮功力之高,已是举世无敌,如果我此行不得手,你们来了也是陪着送死而已。”
白银风道:“对了,莫桑呢,他本来是负责为娘子打接应的,怎么一直没看见他,反把你们给找来了。”
马百平道:“他在半山遇上了两个女的,武功之高,出乎他的想像,力战之下,虽然把那两个女子杀死了,自己也受了重伤,为了怕燕兄孤立无援,才发出了紧急通知,燕兄,这一次是大家没协调好,否则很可能把她们一网打尽了。”
白银风笑笑道:“这儿是天欲教发号施令的地方,假如没有阮青虚引路,你们根本找不到此地,秦湘绮门下四凤十二钗,武引起天欲教耳目的注意。那老妖怪就不会上当,你们来得再多也没有用。”
燕青忽然问道:“嫂子,你说的四风十二钗都是哪些人?”
白银凤道:“四凤是阮青虚居长,我居末,还有两个在杭州红叶庄总坛,一个陪着柳浩生,一个控制着莫小龙。”
燕青道:“什么?莫小龙只是个小孩子!”
白银凤道:“十五岁的男孩子不算小了,何况那小鬼禀赋超人,若不是四风中人,简直控制不了他!”
燕青叹了一声,又问道:“那么十二钗呢?我只见到了八个。”
白银凤道:“两个被莫桑杀死了,另外还有两个是潜伏在丐帮里面,二位花姐姐离开后,她们又受命为二位的替身,不知为了什么原故,被人杀死在一处荒地里。”
怜传惊问道:“什么,那两个人是天欲门中人?”
白银风笑道:“不错!四霸天中秦湘绮心计最深,武功也最高,布置最紧密,各大派中,都有她的人,所以能把天音仙子所掌握的铁骑盟,一下子就取了过来。”
燕青与马百平骇然惊顾,白银风又道:“这次事情,亏得你们保密,没让太多人知道,否则也不会那么容易得手了了!”
马百平道:“不过我可以相信我嫖局里的人不会有问题。”
白银凤道:“是的,秦湘绮没想到你另外私植了这一股势力,所以没伸过手去,但你拨给天残门的天魔弟子中,仍然有她的人在,所以要想击溃天欲门,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燕青想想说道:“天欲教究竟用什么方法控制人的?”
白银风道:“自然是用女色与媚术,这是制男人的最佳利器,多少英雄豪杰都在这两项利器下跌倒下来的!”
燕青微微一笑道:“那就好办了,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使她们的媚术失效,粉颜失色。”
白银风道:“我倒没听过有这种办法。”后,我再向大家宣布。”
白银凤微微不悦地造:“浪子,你是不是还不相信我?”
燕青道:“绝对不是的,而且我还要请大嫂通力合作,先请大嫂试试我的方法,所以才不能事先透露,等大嫂试验后,认为可行,我们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白银凤道:“浪子,我知道你诡计多端,但是你必须趁快,秦湘绮对你已经很切入骨,等她修养康复,一定会找你拼命的。”
燕育道:“她要多少时间才能康复?’
白银风道:“她受创虽重,但她功力深厚,而且天欲教中,还有一个叫鬼医申屠雄的家伙,医道极精,尤擅各种秘方旁道,我想最多只要三个月就够了。”
“三个月足够了,虽然不足以推翻天欲教,但至少可以把她的爪牙拔掉大半了。”
在一所密闭的室门外,燕青与马百平相对而立。
燕青歉然地道:“百平兄,要嫂夫人来做这种试验,兄弟实在是万分内咎,但嫂夫人深诸天欲教中各种媚惑之术,只有她来试验,才能证明兄弟的办法是否有效。”
写百平笑笑道:“没什么,别说这是有利于大局,就是毫无益处,我们也愿意一试,尤其是银凤自己,她说什么也不相信你能使她的媚惑之术失效。”
燕青道:“我也没把握,所以才掳了一个对方的人来供试验,不管成与不成,这个人一定不会再活着有拈嫂夫人的清白。”
马百平道:“我并不在乎这些,我跟银风之间早已有了谅解.我要的是一颗纯洁的心,从不计较她的行为如何。”
燕青不禁钦然道:“百平兄这副胸襟是值得钦佩!”
马百平一笑道:“只要银风活着,为了大局,她做任何事教都无所谓,但是要我牺牲了她顾全大局,我却做不到。”
燕青脸色稍稍动道:”世上哪有这种人?”“有,华山华云亭与黄山世家凌波玉女凌雪鸿,不仅两情欢洽,而且已订了婚约,但由于天魔教为患武林,华云亭继乃父遗志,荡平天魔教,必须换一个身份,就订下了一个计划,让她的爱侣与他的弟弟伪作在华山绝壁前幽会,被大家发现了,当时逼他们两人跳崖,使华云亭一激成疯,构成失踪的理由。”
燕青脸色一变道:“百平兄从哪儿听来这段故事的。”
马百平道:“是舍妹说的,前几天燕兄到天音秘谷去找天音仙子商讨问题时,我为了安全起见,特地在远处为燕兄掠阵,而夭音仙子因上次为人所乘,也叫舍妹为她护卫,因此才碰上了,听她说了这段秘辛1”
“是郭心律告诉她的?”
“是的,现在她跟郭心律已是莫逆之交,什么事都推心置腹,她告诉我这件事,要我以华云亭为范,全心全力,做一个万世钦仰的侠义英雄。”
燕青一叹道:“华云亭不够资格称为英雄,他太残忍。”
马百平道:“也不能这么说,华云亭自己并不愿意这么做,完全是受了责任的驱使,所以郭心律已经原谅了他。”
燕青道:“但凌雪鸿不会原谅他,我也不原谅他,所以我杀死了那个冷酷无情的家伙。”
马百平一怔道:“燕兄杀死了华云亭?”
燕青道:“是的!我杀死了他,使他永远不再出现到人世,这件事知道的人没几个。”
马百平立刻道:“我晓得,兹事体大,我已经告诫舍妹,绝不准再对别人道及,我是最后一个,就是在我老婆面前,我也不会说出去,燕兄放心好了。”
燕青苦笑道:“这一点我十分放心,马兄在老婆面前,一向是最能保密的,所以才能离开天绝谷后,自己设立一个万分紧密的班底。”
马百平笑笑道:“是的.要女人保密是很困难的事.郭心律是天音仙子,身为四大霸天之一,结果也未能保持住一点秘密,所以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让女人知道的好。”
燕青一笑道:“那也不尽然,像怜怜与借惜两姐妹,就是最能保密的两个,而她们所付的牺牲代价,不下于任何人。”
马百平道:“她们是有收获的,能够终身追随在燕兄之侧,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
燕青笑笑道:“马兄说得太客气了。”
马百平道:“不!是真的,不仅是她们,连我也是一样,我之所以从权势的争夺中退出来,银风之所以放弃了天欲教主的地位,都是为了燕兄……”
正说着,门打开了,白银凤一脸疲色从里面出来,燕青忙迎上道:“嫂子,成功了没有?”
白银风道:“不!失败了!”
燕青不禁微征道:“那也许是配方上有点问题,这是一个失传很久的古方,因为过于阴毒,而且有被用为拆散别人夫妇婚姻的可能,为医者所不取,可能是记载有了错误……”
白银风笑笑道:“原来是一种药方,你说出来我听听着,毛病出在哪里,或许我能加以改善。”
燕青道:“那叫妒妇散,又名忌体香,据说是大妇用来防止小星夺爱的,制成后是一种药粉,溶于水中,无色无味,极难发觉,妇人吃下去后,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在交合时能发出一股怪味,使男人心生厌恶,不想接近……”
白银凤道:“是哪个该杀的发明了这个方子?”
燕青说道:“这是古方,绝传很久了,天音仙子精通医道。我想到这个方子如果灵验的话,用到天欲教的人身上去,至少可以使那些受她们蛊惑的人解脱出来,纵不能为我所用,也不再为她们卖命了。”
白银凤道:“找到了这个方子了?”
燕青道:“天音仙子搜遍了古籍找到了配方,但她不肯把方单给我,只为我配制了一剂。”
白银凤忙问道:“有解方吗?”
燕青道:“有的,解药也配好了,却只得一粒,服后三天,其臭自消,否则要等三年,才掉!”
白银凤叹了一口气道:“那还好,快把解药给我!”
燕青说道:“嫂子不是说失败了吗,还要解药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