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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良师造徒维其巧 大匠诲人必以规

    怪人连挑三下,竟能将三个大内侍卫翻了一个斤斗,这等干净俐落的手法,田青深信,连白、蒲二位前辈也做不到。

    “笑天翁”可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也不禁面色大变,沈声说:“尊驾有这等身手,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不怕后生小辈笑话吗?”

    怪人扯着破锣似的嗓音说:“毛九如,你此番离开大内,目地何在?”

    “笑天翁”沈声说:“当然是为昔年的旧案!”

    怪人说:“是圣旨吗?”

    “笑天翁”说:“不是!但老夫职责攸关,必须了结此案!”

    怪人沈声说:“你真以为是他干的么?”

    “笑天翁”嘿嘿笑着说:“尊驾连身份也未见告,不嫌多管闲事了么?”

    怪人厉声说:“你还不配知道本人的身份!至于昔年的悬案,本人指你一条明路,到长生岛和凤仪谷去,可以得到一点线索!”

    “笑天翁”何等身份,在属下面前,受此奚落,自是无法忍耐,干笑一阵说:“老夫凭甚么要相信尊驾的话?”

    怪人冷峻地说:“不信也得信!因为你现在没有不信的自由!”

    “笑天翁”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沈声说:“尊驾和屈能伸是何关系?”

    怪人微晒一声,说:“毫无关系!只是本人既知此事真相,不能不管!像你们这种御用鹰犬,只能以大欺少,以众欺寡!凤仪谷和长生岛曾发下狂言,从今以后,武林分裂为二,由凤仪谷和长生岛分割而治,长江以北,由凤仪谷统治,长江以南由长生岛管辖,其余门派最初自然不服,可是这两派的势力太大,分别制住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派高手镇压,现在各派已变成他们的分舵了!”

    “笑天翁”冷笑说:“此事老夫已有所闻,但吾人侧身大内,不愿干与武林中事!今逢高人,也是有缘,老夫想抛砖引玉,瞻仰一下尊驾的绝学!”

    怪人冷笑一声,说:“尊驾的黄马褂是御赐的么?”

    “笑天翁”哂然说:“正是!”

    怪人沈声说:“尊驾何德何能,竟邀皇上之宠?”

    “笑天翁”得意地说:“皇上昔年驾游江南,于洞庭湖被水寇所困,老夫及时退敌救驾,乃承御赐黄马褂!”

    怪人冷峻地道:“匹夫无耻,给我脱下来!”

    “笑天翁”须发皆张,切齿说:“你以为老夫怕你么?”

    怪人轻蔑地说:“无耻的老贼!那次击退水定三百五十之众,是你的功劳么?”

    “笑天翁”老脸微红,说:“难道是尊驾……”

    怪人抖手掷出木棍,“夺”地一声,插在田青面前,冷冷地说;“施出你最拿手的绝招,让这小子接你三招,若三招之内,无法占到上风,趁早滚回去,换那内供奉出来!”

    “笑天翁”羞怒交集,刚才他曾试过田青的招术和内力,似都在在他之下,怪人既然划出道来,若不动手,反被两个后生小辈及属下耻笑。

    田青也不禁愕了一下,听这怪人的口气,好像昔年击退三百五十个水定壮举,是他干的,这怪人到底是谁?他近来在师母的庄院附近徘徊不去,究竟有何企图?

    田青和皇甫瑶姬互视一眼,然后向枣木棍望去,不禁暗暗吃惊,怪人轻轻一掷,竟插入土中一尺有余。

    只见棍身上刻着两行字,似诗非诗,似联非联,好像在哪里见过,田青仔细一想,心头一震,记得在章招弟府上抄写天下第一奇书时,那书上会有这两句:“大哉博乎移气移体,玄者妙也润尸润身。”

    这两句禅语,颇为深奥,蕴含玄机,田青上次抄写之时,因时间迫促,无暇研悟,抄完之后,又因上了牧一民的大当,羞怒交集,也就浅忘,现在重温此句,突然触动灵机,已有所悟。

    这两句禅语下端,还有一首诗:“笑指南天半朵云,苏秦背剑速回身,平沙落雁空作势,长虹贯日才是真!”

    田青恍然大悟,伸手拔出枣木棍,立即将真气连转一周,按照那两句禅语,作更进一步之运用。

    田青突感全身百骇,有一种异样的感受;好像一张其薄如絮的纸被他戳破,窥见了无穷的奥秘,只要意念一动,圆活的真气,立刻流布到需要的部位,不由既惊且喜,感激地望了怪人一眼。

    那怪人动也不动,一双冷电似的眸子,自蒲草席隙缝中望着田青,似想看穿他的肺腑。

    现在田青深深相信,这怪人对师母绝无恶意,对自己更是另眼相看。

    这一首诗,含有四个极普通招式,但田青相信,配合起来,会发挥奇妙的威力。

    这时“笑天翁”已自腰上解下一根十三节亮银鞭,冷冷一笑说:“老夫自任职大内以来,尚属首次使用兵刃,小子,你出手吧!”

    田青成竹在胸,冷峻的说:“‘五步追魂判’岂能以少欺老,占你的便宜!老怪,田青让你先出手!”

    “笑天翁”肺都差点气炸,沈喝一声“看招”!银芒暴涨,鞭头已经到了田青胸前。

    田青身形疾挫,枣木棍平伸而出,正是一式“笑指南天”。

    但他猜出那第一句“笑指南天半朵云”的寓意,乃是暗示乍出即收,立即改为“苏秦背剑”之式。

    “笑天翁”的鞭法,有五六十年的火候,而且招术诡谲,内力雄浑,但在半招“笑指南天”和半式“苏秦背剑”之下,竟微噫一声,抡鞭横移一步。

    “笑天翁”乃是识货之人,这时已知怪人叫田青出手之意,只是不知枣木棍上刻有禅语及招术,两招下来“笑天翁”也像田青一样,蓄势不发,以静制动。

    田青大为心折,这仅是两个极普通招式,可是这样连贯起来,一发即收,竟有意想不到的玄妙。

    第三招“平沙落雁”只作个姿势,并未用力,而“笑天翁”的十三节亮银鞭,已经乘虚而入,力袖而下。

    田青的枣木棍,突然上扬,带起劲烈的罡风,以十二成真力,施出一式“长虹贯日”。

    “笑天翁”大吃一惊,这才知道上当,但他自恃臂力过人,仍可立于不败之地。

    哪知由于田青前面三个半招配合得天衣无缝,“笑天翁”

    已处不得之势,“当”地一响,亮银鞭缠在枣木棍上。

    “笑天翁”向后一扯,田青顺势抡棍劈下。

    这一棍力道之猛,即使是一块镔铁,也会砸成扁的,而且“笑在翁”知道,如果兵刃撤手,左右闪避都没有用。

    情急生智,左掌集平生之力,推出一股狂??。

    因为枣木棍下压之势不变,左手也戳出一式“如来指”。

    “唰”地一声,指劲戳入掌劲之中,由于两人都是孤注一掷,已无余力提防反弹之力,两人身形乍分,蹬蹬各退了三大步。

    而田青枣木棍尖端上,竟挑着四节亮银鞭,敢情两全人力一分,力大无俦,十三节亮银鞭虽是精钢打造,仍然无法负荷,当场拉断。

    一个高手的兵刃损坏,即招式未输,也算一败涂地!

    田青一抖木棍,四节亮银鞭飞向“笑天翁”,沈声说:“毛九如接着!这位前辈说得不错,识趣的话,趁早回宫,如今武林中高人辈出,凭你这两手,自保不足,覆亡有余……”

    毛九如接住断鞭,面如死灰,颓然一叹,说:“罢了!罢了!

    一败如此,夫复何言!”

    他面向怪人肃容说:“老夫深信,今夜苦无尊驾在场,老夫不会如此惨败--”

    他抖手掷出两节断鞭,“夺夺”两声,像两根银色标枪,短的全部没入树干中,长的插入五节,其余四节摇荡不已。

    六个蓝衣大汉和八个轿夫,都黯然垂下头来,不忍目睹这尴尬的场面。

    毛九如对怪人沈声说:“尊驾是否确知昔年那魔头以皇上赐与屈能伸之绿玉耳坠,潜入内宫拐走二位宠妃之事?”

    怪人冷冷地说:“略知一二!”

    毛九如凄然说:“尊驾断定不是屈能伸所为么?”

    怪人哼了一声,说:“那时本人和屈能伸在一起,除非他有分身之术!”

    田青不由大惑不解,“此人到底是谁?师傅怎地从未提过此人?”

    毛九如沈声说:“内供奉‘云龙九现’呼延瑞,昔年曾亲接那魔头十余招,那魔头剑术之高,唯三剑客差堪比拟……”

    怪人又哼了一声,冷峻地说:“有一天你会知道那魔头是谁,请吧!”

    毛九如抱拳而退,进入轿中,沈声说:“起轿回宫!”

    毛九如走了之后,田青心想这怪人一身是谜,我必须揭开他的谜底。

    他手持枣木棍,缓缓走向怪人,虔容说:“前辈临危指点,启我茅塞,晚辈万分感激……”

    “站住!”怪人沈喝一声,说:“棍上的心法和招式记住了没有?”

    田青惊然止步,躬身说:“晚辈记住了!”

    怪人沈喝一声,说:“把棍子丢过来!”

    田青只得丢过枣木棍,肃容道:“前辈时常出没于师母庄院附近,晚辈深信,定是呵护之意,晚辈仅代家师母谢过,前辈大名可以赐告么?”

    “不可以!”怪人斩钉截铁,没有转弯余地。

    田青愕了一下,又说:“据前辈刚才对毛九如说,昔年那魔头入宫幼妃之事,绝非家师所为,因此,晚辈认为与家师定有渊源,可赐以告吗?”

    “不可以!”又是斩钉截铁。

    两小互视一眼,觉得这怪人不但身手玄奥,性格也令人无法捉摸,但田青仍不死心,说:“前辈可知道家师现在何处吗?”

    “不知道!”

    两小差点忍俊不住,知道再问也没有用,正要告退,突闻怪人沈声说:“亮出你的兵刃!”

    田青微微一怔,说:“前辈你--”

    “快点!”怪人语气冷冰冰地。

    田青茫然地撤下龙头凤尾笔,怪人沈喝一声道,“过来!”

    田青和皇甫瑶姬同时走过去,田青低声说:“师妹,你退下去!”

    哪知怪人沈声说:“都过来!”

    皇甫瑶姬对这怪人本就感到好奇,认为未出三招能将班驼子翻个斤斗,总是有点不服。

    两小在怪人面前三步处站定,怪人沈声说:“以你们最拿手的功夫,攻我三招,如不全力以赴,吃了亏可别抱怨!”

    田青看了皇甫瑶姬一眼,说:“晚辈遵命,请前辈准备……”

    说毕,“嗡”地一声,竟是“追魂三笔”第一式,而皇甫瑶姬也同时戳出一式“玫玖指”。

    两小联手合击,非同小可,哪知怪人动也没动一下,枣木棍左右摆动一下,两小只感眼前一花,“砰砰”两声,屁股上各挨了一下,同时倒翻一个斤斗。

    田青毕竟身手不凡,勉强拿稳桩步,但皇甫瑶姬却惨了,“叭哒”一声,只跌得四脚朝天!

    怪人嘿嘿冷笑一阵,说:“‘张飞卖豆腐’-一货软人硬!要想在武林中出人头地,举足轻重,还要继续努力!”

    怪人说毕,回头要走。

    田青沈声说:“前辈喜欢翻人斤斗,晚辈早有所闻,这手绝招,确实够绝,不过……”

    怪人回过身来,冷冷地说:“不过怎样?”

    田青肃然说“设若前辈是善意教训我等,晚辈自是衷心接受,反之,若是一露身手,未免……”

    怪人冷哼一声,说:“本人若要炫露武功,你等还不够资格,小子,告诉你吧!你等少年得志,难免目空一切,以为武林人物,都不过如此,须知毛九如虽是大内供奉,却是外供奉中最差的一个,设若你等遇上外供奉最厉害的人物,恐怕两人联手,也不会太轻松,至于内供奉,就更不用说了……”

    田青肃容说:“请问前辈,昔年被诱拐出宫的妃子,是否健在?”

    怪人沈声说:“当然健在!”

    田青虔容说:“请问她们在哪里?”

    怪人嘿嘿冷笑一阵,声如破锣,说:“湘西白马山中,有个火球谷,每逢夜晚子午之交,可以看到谷中一红一绿两个火球上下飞舞,据说乾隆两个宠妃,就隐在那个深谷中,不过本人必须警告你们,如果活够了,自绝的方式很多,不必千里迢迢前去送死!因为前去探秘的武林高手,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田青大声说:“请问那火球是甚么?”

    怪人哼了一声,闪身没入林中不见。

    皇甫瑶姬冷笑一声,说:“别信他的鬼话!为了爹爹的清白,咱们必须去问问那两个妃子,昔年拐她们出宫之人,到底是甚么样子?”

    田青冷笑说:“都是你一时任性,差点招来杀身之祸!假若刚才我翻落马下,尚未自解穴道时被毛九如遇上,我完了你也活不成!”

    皇甫瑶姬小嘴一翘,说:“谁叫你戏弄我!须知我现在不一定要跟着你走,你不去我一个人也能去!”

    田青连忙阻止,说:“师妹,临行时师母把你交付于我,我怎能让你一个人去涉险,我们现在还有重要的事要办,轻重缓急必须分清,况且,怪人所说的火球只是武林传言,未必可信……”

    皇甫瑶姬大声说:“你说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到底是甚么事?”

    田青一时语结,因为长生岛主托他代办之事有三,第一件已经完成,还有一个竹筒要他交给一个独臂独目和尚,以及另一个锦囊,待前两件办妥之后,再拆阅照办。

    他现在已知皇甫瑶姬大任性,如果告诉她,她一定会打开那竹筒及锦囊察看。

    皇甫瑶姬冷笑说:“你如果不去?我可要走了?”

    田青沈声说:“我们与‘龙氏三绝’尚有约会,难道叫我失信与人不成!”

    皇甫瑶姐哼了一声,说:“‘龙氏三绝’之约,是端午节,距今还有两个多月,去两次白马山也来得及!”

    说毕,不管田青反应如何,退自掠下山小峦,向西疾行。

    田青心想,我暂时不理你,看看你会不会回头。

    哪知这丫头刁滑得很,她算定田青不会不管她,头也不回,疾奔而去,眼看奔出三五里。

    田青看在师母面上,只得暗暗跟随,由浙入湘,必须横贯皖境,不下千里之遥。

    一路上田青未被皇甫瑶姬发现,却听到传言,他的师兄,被凤仪谷及长生岛两派,派到五大门派接替掌门,五大门派掌门人已经失踪,全部瓦解。

    这消息使田青大为困惑,当初乐、白二位前辈要师兄八人参加盛会,不过是趁机察探两大派的密秘,现在竟假戏真作起来。

    “三剑客之徒不分邪正,为虎添翼,岂不被武林中人耻笑?”

    “深信七位师兄暂时听命于两大派,旨在卧底!”田青心想,像我自己一样,明知长生岛可能不是正当路数,却虚与委蛇,为他办理三件大事,以便揭开他的秘密。

    一路上皇甫瑶姬游山玩水,似乎并不焦急,害得田青也不得不跟着逗留,真是急惊风遇上慢郎中。

    千余里路走了一个多月,才到达白马山,此山属云峰山脉,主峰高约二千尺,为湘西最高之山。

    进入山区,田青不敢离她太远,而皇甫瑶姬也知道田青必在她的左右,却看不到他。

    火球谷在甚么地方?不但皇甫瑶姐不知,田青也毫无所知,只得跟着她走。

    这一天中午,二人翻过三五个峰头,突闻一阵铃声,自进十丈外树林中小径传来皇甫瑶姬和田青立即隐起身形望去。

    不久,林中驰出一辆板车,两小不由吃了一惊。原来是两只大如牛犊的猛虎拉着板车。

    但田青吃惊的尚不仅此,那御车之人竟是他的好友“太行剑客”徐超。

    徐超手中只有一根柳条,轻轻拍着猛虎的屁股,那猛虎驯良得像两头大猫一样。

    “太行剑客”怎会在白马山中?当田青看到徐超背后挂着一巨大铜罩时,更加深深吃惊了。而且恍然大悟。

    记得在招英盛会上“铜头客”曾参加,当时田青就有点怀疑,因为那次“铜头客”的招式颇似“太行剑客”的剑招,显然是“太行剑客”冒充“铜头客”。

    田青心想,在“铜头客”府上那个是否也是“太行剑客”冒充?若然,真的“铜头客”

    恐怕已经失踪或者被害了!”

    突然,田青又是一震,想起赶尸嫁祸少林寺那个怪物,看身材正和“太行剑客”一样,莫非那次嫁祸的也是“太行剑客”徐超所为?他干下这些卑鄙勾当,用意何在?

    这工夫,“太行剑客”已经驱车进入一个夹道,田青再也不敢大意,急忙掠到皇甫瑶姬身边。

    皇甫瑶姬并未感到意外,却得意地说:“你不是不想来吗?”

    田青沈声说:“师妹,从现在开始,你可不能任性了!”

    皇甫瑶姬哼了一声,说:“胆小就别来,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五步追魂判’也是畏首畏尾!”

    田青冷哂一声,说:“我认为凡事小心些。总比临时一筹莫展,自说自话,冒充白、蒲二位前辈,虚张声势好些!”

    皇甫瑶姬玉脸微红,扬起粉拳括了过来,田青扣住她的手腕,肃容说:“师妹,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皇甫瑶姬并未挣回五手,摇摇头说:“一个标新立异的车把式而已,所不同的是只是能驱虎拉车,其实这也算不了甚么!”

    田青冷声说:“此人乃是师兄好友‘太行剑客’徐超,假如我没有猜错,此人和我们是敌对立场!”

    皇甫瑶姬不解地说:“即是好友,为何不上前打招呼?”

    田青立即把一铜头客”府上发生之事以及怪客赶尸嫁祸怪事说了一遍。

    皇甫瑶姬说:“你以前不是怀疑是‘鬼手丹青’牧一民干的么?”

    田青肃然说:“是的,以前连白、蒲二位前辈也以为是牧一民干的,但我回忆牧一民一连串斗智行径,戏而不滤,虽然善用心机,尚不失为君子风度,因为有几次他都能暗算我,置我于死地,可是他并没有那样做,所以我敢保证,盗走奇书,又招请善写小楷之人,抄成天下最小之书,然后又戏耍利用于我之人,确是‘鬼手丹青’牧一民,但赶尸嫁祸以及在‘铜头客’府上当师爷之人,必是‘太行剑客’徐超!”

    皇甫瑶姬茫然地说:“徐超若是这种阴险之人,你怎能和他交朋友?”

    田青微微一叹,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初他慕我之名,常示钦佩之意,与我接近,而他的表现,又非常正派,同是年轻人,小兄岂能拒人于干里之外!”

    皇甫瑶姬沈声说:“那么徐超怎会在白马山中?”

    田青肃然地说:“可能与火球谷有点关系!走!我们暗暗跟着,看看他到哪里去?”

    两小立即进入夹道,这夹道两旁削壁插天,岩石嵯峨,只有一条小径迤逦而去。

    出了夹道,又听到铃声两小距离百十丈左右,暗暗跟着,走了一个下午当夜色来临时,铃声,才没于一个深谷之中。

    两小知道已到地头,正要入谷,突感地壳震动,似乎附近有庞大之物奔行而来。

    蓦地,皇甫瑶姬惊呼一声,扑到田青怀中,颤声说:“师兄,快……快……看!那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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