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对这些要留在贞地反抗川、莫、安、桓四国的贞人,唐寅还是很佩服的,并不勉强他们投靠风国,也不杀害他们,反而还分给他们不少的金银,把他们悄悄放走。()
他这么做,其实也是有意给川、莫、安、桓四国制造麻烦,让他们即便占领了贞地,也不得安宁。
上百名的贞军将领决定投靠风国,五十万众的贞军有超过四十万人被他们拉拢去了风国,再加上这些将士的家属,上上下下加到一起,有二百多万贞人随风军同行,撤回风国。
随着风、玉两军撤离贞国,贞地的百姓再一次的锐减,此时的贞地,许多村庄、城镇都变成了空地,人口大规模的向北迁移。
在灭贞之战中,风国虽说没有占得一寸土地,但所获得的贞国百姓却是个天文数字,而且其中还有四十万的贞国中央军,可以说风国所收获的实惠,并没有比川、莫、安、桓四国少。就短期的效益来说,还要远大于四国。
唐寅率领风军,带着贞人,走桓国,进玉国,再通过莫北五郡,进入风国境内。
等大队人马抵达盐城的时候,已是两个月之后。这次唐寅率军凯旋而归,不用旁人提醒殷谆,他自己主动出城迎接。
联军消灭贞国,杀掉称帝的李弘,他这个傀儡天子得以继续做下去,自然满心欢喜,对唐寅的归来表示由衷的欢迎。
他没让唐寅回王府,而是直接把他请进皇宫,在皇宫的大殿里,早已布置好盛宴,不仅皇廷的大臣们都在,就连皇后雅彤、公主殷柔也都有参加。
宴会上,心情极佳的殷谆显得十分兴奋,不时的向唐寅敬酒,对联军的灭贞之战,大加赞赏。
唐寅对殷谆的态度并不在乎,但见殷柔也是笑容满面,目光不时的向自己这边飘来,他的情绪也颇为高涨,难得的在皇廷上打开话匣子,讲起伐贞时的一些趣事和见闻。
大殿里气氛热闹、融洽,这场宴席,与会的众人都吃得很尽兴。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唐寅才突然想起一件事,令人取来一只锦匣,他单手托着,直接走到殷谆的龙书案前,将锦匣放在桌上,说道:“陛下,这是臣从贞国带回来的礼物。”
“哦?”殷谆来了兴趣,伸手把锦匣拉到自己面前,打开盖子,向里面一瞧,原来匣内装的是一只晶莹剔透、精雕细琢的玉玺。
唐寅解释道:“陛下,这是贞国的国玺,当年先帝分封贞国,赐贞国玉玺,现在贞国已亡,玉玺自然也要归还于陛下!”
啊!原来这就是贞国玉玺!别看殷谆是天子,但也没见过贞国的玉玺,他双手颤抖着将玉玺从锦盒中捧出来,翻看了好一会,才慢慢放下,幽幽说道:“李弘大逆不道,有此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只可惜他一人之错,却连累贞国毁于一旦,也枉费了先帝当年的一番苦心。”说着话,他将玉玺放回锦盒之内,交给一旁的女官,说道:“将贞国国玺封存起来。”
“是!陛下!”女官答应一声,捧着玉玺,快步退了下去。
殷谆转头看向唐寅,笑道:“爱卿此次伐贞有功,朕得重重赏你!”
唐寅心中暗笑,赏我?你能赏我什么?现在皇宫里的金银财宝哪样不是自己给他的!
他微微一笑,说道:“为陛下效力,讨伐不臣,臣不求赏赐!”说着话,他转过身,面向殿外,拍了拍巴掌。
随着清脆的响音,外面走进来两名侍卫,同时还抬进来一只大箱子。打开箱盖,里面的金光顿时间映射出来,周围的大臣们定睛一看,好嘛,箱子里全是金银器皿、珠宝玉器。
唐寅微微一笑,朗声说道:“诸位大人辅佐天子有功,这些宝物,皆是本王讨伐贞国时所得的战利品,就分赏给诸位大人吧!”
听闻这话,在场的大臣们无不喜笑颜开,纷纷从坐席上欠起身,拱手施礼道:“微臣多谢风王殿下!”
殷谆在龙椅上也乐得嘴巴合不拢,认为唐寅不藏私,肯把缴获的金银珠宝拿出来分给朝中大臣,实在难得。
可是坐在他身旁的雅彤则是秀眉大皱,暗暗摇头。唐寅只是一国之王公,有什么资格在朝堂上奖赏皇廷的大臣,若长此以往,大臣们岂不是只记得唐寅之恩惠,忘了天子之恩泽?唐寅这么做,往轻了说是狂妄自大、目无天子,往重了说,可算是居心叵测、大逆不道。
雅彤虽是皇后,但也不敢当场训斥唐寅,就算心中不满,也只能强忍下去。她转头瞧瞧殷谆,见后者丝毫没有觉察唐寅之举有不妥之处,不由得在心中默默哀叹一声。
等到天近傍晚,宴会才告一段落,喝得大醉的殷谆由侍女搀扶着回寝宫休息,唐寅也有三份醉意,毫不避嫌的送殷柔回后宫。
去往后宫的路上,唐寅着看殷柔纤细又匀称的娇躯,精致绝美、毫无瑕疵的容颜,忍不住一阵心悸。他握着殷柔的柔荑,和她并肩而行。
他如此大胆的举动,把殷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了看左右,本能的想抽回手,但唐寅握得很紧,她抽了两下都没有抽出来,脸色涨红,垂下头,只能随他去了。
看着她羞怯的模样,唐寅感觉心里痒痒的,下意识地把她的手握得更紧,问道:“柔儿,我离开这么久,你有没有想我?”
殷柔怪异地看着他。唐寅不解,疑问道:“怎么了?”
“以前,你从没有这样问过我。”殷柔实话实说道。
唐寅一怔,是啊,这么肉麻的话,自己以前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但现在在殷柔面前,却说得如此坦然,这只能说明自己对她的感情有增无减。
他苦笑了一声,追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殷柔随口应道:“有想。”看书}}就
唐寅拉着她停下脚步,故意皱起眉头,问道:“仅仅是有想而已?”
见他如此认真的样子,殷柔忍不住咯咯娇笑起来,说道:“好啦,天天都有想你,这样总行了吧!”
唐寅虎目一弯,抬起手来,温柔地刮了刮她的脸蛋,道:“明天,我带你去趟府库,这次从贞国缴获的宝物有不少,你去挑些你喜欢的。”
殷柔对金银珠宝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但能到唐寅的王府里逛一逛倒是不错的。她笑呵呵故作随意地问道:“把我领到王府里,你那些夫人不会吃醋吧?”
唐寅悠然说道:“她们不会吃未来王妃的醋!”
殷柔闻言,小脸立刻变得红扑扑的,低声嘟囔道:“谁答应要嫁给你了?”
“若不嫁给我,公主殿下岂不是要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唐寅仰面大笑。
殷柔脸色更红,小拳头在唐寅的胳膊上狠狠捶了一下。
唐寅把殷柔送回华英宫,又坐了一会,天色已然大黑,此时即便他不想走,也不得不走了,这么晚再不离开,也会有损殷柔的名节。
接下来的几天,风国的事务又开始繁忙起来。数以百万计的贞人要安置,安置在哪里,每家每户要分多少土地,如何让贞人尽快的融入风人当中、融入风国,这些都要尽快处理。
另外,如此安排贞军也是个问题。贞军有四十万众,而且还是成系统成编制的,若是将其拆散,必然会引起军中将士们的不满,也会引发猜忌,若是将其保留,一支这么多人战力又如此之强悍的大军,实在令人放心不下。
唐寅为此特意找来邱真,询问他的意思。邱真听完唐寅的疑虑,乐了,说道:“大王,这有何难?”
“你有何良策,快说来听听!”
邱真反问道:“贞军的战力,可以和我国的平原军相媲美,如此强悍的大军,自然要布置在我国最薄弱的地方。大王说说,我国现在哪里最薄弱?”
唐寅想了想,说道:“南方!莫北五郡直接面对莫国,那里的压力也最大。”
“没错!”邱真说道:“莫北五郡,乃重中之重,即能隔绝莫国直接出兵我国本土,又是我国南攻莫国的大本营,万万不能有失,把四十万众的贞军布置在莫北五郡,足可保证五郡无忧!”
是吗?唐寅摇头说道:“你也说了,莫北五郡是重中之重,若把贞军布置在那里,一旦生变怎么办?”
邱真悠然而笑,说道:“要防贞军生变,很简单,只需把贞军的家属安置在盐城附近即可。其他那些北迁的贞人百姓,大王可以将其安置在我国各地,但贞军的家属,一定要安置在都城附近,只要把这些贞军的家属牢牢控制住,贞军就绝不会生变,他们也会死心塌地为大王卖命。”
“恩!”唐寅闻言,颇有茅塞顿开之感,他大点其头,笑道:“对、对、对!这是个好办法!不过,盐城周边的村镇难以容纳这一百多万的贞军家属啊!”
邱真说道:“都城既然已有一个卫城宛城,那为何不能再多一个卫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