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招降白头军,风军继续向商宛进发。
当晚,唐寅在营帐中无所事事,想到今天刚归顺的齐横,不知他在军中适不适应,随即去往齐横的营帐。
到齐横的营帐还有段距离,唐寅便听到一阵阵的喧嚣声传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唐寅加快脚步,到了齐横的营帐内一瞧,好嘛,里面好不热闹,或坐或站,有十多号人,正有说有笑的大吃大喝。
见唐寅突然来了,帐内的众人同是一呆,一个个身子僵硬,象是被定了格似的,动也不动。唐寅身后的阿三阿四沉声喝道:“见到大王,还不施礼?”
众人回神,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筷,急忙起身,躬身施礼,齐声道:“大王!”
“诸位无须多礼!”唐寅含笑摆摆手,环视众人。
现在齐横和他的手下兄弟都已换上风军的军服,看上去jing神了不少。还没等唐寅开口说话,阿三已先冷冰冰道:“你们不知道吗?在军中是严禁饮酒的!”
齐横嘴角挑了挑,不慌不忙的从桌案上拿起碗来,信手一挥,直接向阿三扔去。阿三反应也快,在碗砸到面前的瞬间,抬手将碗接住,然后目光yin森地瞪着齐横。后者笑道:“这位将军,你仔细嗅一嗅,我们喝的是茶,可不是酒!”
阿三暗暗皱眉,低头嗅下,确实没有酒味,只有茶的香气。唐寅随手接过阿三手里的碗,走到齐横近前,笑问道:“你们喝的什么茶?给本王也盛一碗。”
没想到唐寅竟要用自己的碗喝茶,齐横怔了怔,然后说道:“我帮大王再换个新碗。”
“不必那么麻烦。”唐寅摇了摇头,然后随xing的在桌案旁落座。
唐寅毫无架子大咧咧的态度让齐横对他的好感大增,接过茶碗,亲自帮唐寅盛满茶,说道:“这是我们自己带来的苦茶,也不知道大王能否喝得习惯……”
他话还没说完,唐寅已接过茶碗,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一旁有名士卒怯生生道:“大王不嫌茶苦吗?”
唐寅说道:“第一口是苦,接下来就越喝越香甜了。”说着,他把茶碗向齐横面前一递,说道:“再来一碗。”
见状,帐内众人都乐了,包括齐横在内。齐横边帮唐寅盛茶边说道:“我还以为大王会喝不惯这种粗茶。”
唐寅淡然而笑,话锋一转,说道:“接下来,我军要进攻商宛,齐横,我希望你能在此战中多多表现。”
齐横把盛满的茶碗递给唐寅,正sè道:“大王请放心,属下定会全力以赴。”
唐寅悠悠说道:“我军当中,还从未有哪个千夫长能统领三千多部下。如果你能在商宛一战中立功,我便可名正言顺升你为兵团长,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这话令在场众人jing神一振,不约而同地露出喜sè。他们即是齐横的部下,更是跟随齐横多年的兄弟,齐横能做到兵团长,他们的地位也能得到相应的提升。人们又惊又喜,纷纷扭头看向齐横。
齐横心中也甚是诧异,他只是草莽出身的降兵,想不到风王竟会如此重视他。他稍愣片刻,随后拱起手,欠身施礼,大声说道:“属下绝不会让大王失望。”
“如此甚好!以你的实力,只要加以时曰,曰后的成就要远在兵团长之上!”唐寅放下空碗,挺身站起,对众人说道:“诸位都早点休息,明天我军还要继续赶路。”
看唐寅要走,众人纷纷起身,拱手施礼道:“恭送大王!”
目送唐寅离开,众人一股脑地围拢到齐横周围,七嘴八舌地说道:“齐大哥,看来我们投靠风军是投靠对了,风王很看重齐大哥呢!”
“是啊,不仅亲自来探望,还有提点齐大哥啊!”
齐横边听边笑,不以为然地傲然说道:“我若上沙场,可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风王看重我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话说回来,风军的确比莫军要强,风王也比邵方那蠢材jing明得多!各位兄弟尽可放心,我们在风军的地位只会越来越高,以后,也没有人再敢来欺负我们!”众人闻言皆咧嘴而笑。
商宛,安丘郡的首府。
商宛是座大城,历史也有数百年,不过因为安丘郡经济落后、又非战略重地的关系,商宛显得残破不堪,城墙的许多地方都被风化,年久失修,由木头桩子做支架,才将其稳固住,不至于倒塌。至于城外的护城河更可怜,河水早已干枯,只剩下一条环城的鸿沟,根本起不到拒敌的功效。商宛的城防只能用不堪来形容,城内守军也仅仅两三万人,攻打这样的城池,对于风军而言毫无难度。
唐寅统帅大军抵达商宛之后,只做了短暂的停歇,而后便号令全军,对商宛展开进攻。
首先出战的正是刚刚归顺于风军的齐横。齐横骑着高头大马,手持九转断魂刀,在商宛的北城外耀武扬威的来回徘徊,同时大声叫喊道:“高冠,别做缩头乌龟,速速出城送死!”
看着齐横在两军阵前讨敌骂阵,邱真转头问唐寅道:“大王,真要派齐横打头阵吗?他刚刚归顺我军,只怕其心有异啊!”
唐寅点点头,说道:“商宛之战,正好可以验证一下他到底是不是诚心投靠我军!”该提点齐横的话他已经说过了,到底要如何表现,那就看他自己的了。
见唐寅信心满满,邱真知道他已做到心中有数,不再多言。
旁人或许不认识齐横,但安丘郡郡首高冠对他可谓是十分了解。白头军作为安丘郡郡内规模最大的一支匪寇,早成为高冠的眼中钉、rou中刺了,他也有数次派兵围剿,结果都是大败而归,尤其是他亲自统兵那次,连他自己都险些死在齐横的刀下。现在看到齐横随风军前来,帮风军打头阵,站于城头的高冠心中一寒,不用问也知道,齐横必是投靠了风军,此战恐怕也就更加凶多吉少了。
高冠向前走了两步,手扶箭垛,冲着城外大声喊道:“齐横,你虽出身于草莽,但毕竟是莫人,现在却调转矛头,帮着风人打杀莫人,你可还知廉耻二字?你的所作所为,让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都会蒙羞!”
“住口!”齐横大怒,抬刀遥指城上的高冠,喝道:“莫人欺我、辱我、容不下我,而风王却对我有不杀之恩和知遇之恩,我效忠于风王有何不对?何况风王乃奉天子之命讨伐不臣,你等助纣为虐,早晚都是死路一条,识趣的乖乖打开城mén,缴械投降,如若不然,嘿嘿,可就别怪我齐横刀下无情,杀光你等叛佞!”
“贼子可恶,执mi不悟,既然心甘情愿的做风国走狗,那你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吧!”高冠狠狠拍下箭垛,退后两步,不再理会齐横。
商宛没有任何要出城迎战的意思,摆出死守城池的姿态,唐寅也不再耽搁时间,传令左右,击鼓攻城。
随着唐寅一声令下,风军阵营鼓声四起,轰鸣声震耳,全体将士齐齐向前推进。
“风、风、风——”
风军阵营在推进过程中,将士们一边以武器击盾,一边高声呐喊,各阵、各兵团的士卒几乎步伐一致,每向前一步,都发出闷雷一般的巨响,就连一里之外的地方都能明显感觉到地面的震颤。
很快,风军便推进到商宛的shè程之内,没等莫军放箭,风军的箭阵已先发动了。随着兵团长、千夫长持续的呐喊声,风军阵营响起一片嘭嘭的弓弦弹动声,紧接着,数以万计的箭矢从风军阵营头上腾飞起来,如乌云盖顶似的落向商宛。
噼噼啪啪——商宛的城墙象是下起冰雹似的,脆响声不断,被流矢shè中的士族惨叫声四起。只是眨眼的工夫,商宛的北城墙就被密密麻麻的黑sè箭羽所覆盖。
这仅仅是风军进攻的开始,随后是抛石机和破城弩的攻击,落石和弩箭不间断的撞击着商宛的城防,每一次撞击,都让商宛的城墙阵阵摇晃。
在风军如此强猛的攻击之下,商宛的守军别说还击,就连在城头上想找块立足之地都没有。从未经历过大规模战争的地方军还没等和风军直接接触,便被风军凶狠的进攻彻底击溃心底防线,士气全无,大批的士卒尖叫着、哀号着连滚带爬的逃到城墙下,缩着墙根底下,抱着武器直哆嗦,现在别说让他们去打仗、拼命,就算让他们站起来都很困难。
一边是八、九万人的jing锐中央军,一边是两、三万人的地方军,双方实力的差距之大,已不是靠商宛那可怜的城防所能弥补的了,可以说战斗由一开始就变成一边倒的局势。
齐横已受过唐寅的点拨,急于立功,现在见风军全面占优,商宛的地方军根本不堪一击,他信心更足,催马前冲,一口气直接冲杀到商宛城下。见后面的风军还没有跟上来,他回头急声叫道:“冲车!快把冲车推上来,给我撞开城mé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