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凤一时还无法接受她如此亲密的动作,但却体贴的没有避让,因为他知道,那样做将会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他轻轻抚摩她的秀发,柔声安慰道:“不要哭,没事了,我带你走!”
亚晴的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指尖已乏白,好像生怕自己一松手,杜小凤就会马上飞走似的。
她的泪,让杜小凤感到心痛。
他扶起她,轻声道:“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说着,他拦腰将亚晴抱起,向办公室外走去。
“杜小凤!”老师在后看得两眼充血,到现在他还没有打算放弃已到了嘴边的美味,出声将他喝住,冷道:“我只让你离开,而并没有让她走!”
杜小凤站住身,仰面,问道:“你还想怎么样?”
老师道:“作刚才没有作完的事!”
“好!”杜小凤点头一笑道:“刚好,你的想法和我的一样!”说罢,他打开房门,来到走廊,将亚晴轻轻放下,说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亚晴抓住他衣襟的手丝毫不敢放松,带着哭腔问道:“我要去哪?我怕…”
她惊慌失措的眼神可激起任何一个男人的保护欲。杜小凤是个男人!他拍拍她手背,笑眯眯地说道:“放心吧,我去去就回,去作一件刚才想作却没有作的事!”
他的笑容,让亚晴宽心,他的体贴,让她窝心,他身上那种自然而然带给周围人的安全感,更让她迷恋,舍不得松手放开。
“你会很快回来的,是吗?”亚晴不放心地追问。
“恩!我保证!”杜小凤点头,拉开亚晴的小手,转身重回办公室,慢慢将房门关严,反手锁死。
老师楞然地盯着他的举动,问道:“你要干什么?”
杜小凤嘴角一挑,挂起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他眯缝眼睛道:“我只想看看你的内心世界是如何的丑恶!”
说完,他的眼眸开始慢慢变得明亮,白se的光芒迅速掩盖住黑se眼球,使他双眼射放出两道精光。
“这…这是什么…”老师从来没见过如此惊奇的事,人的眼睛竟然可以变se,还会发出光芒来?!他张大嘴巴,惊讶地倒退数步,还未弄明白怎么回事,脑袋突然嗡了一声,接着,陷入一片空白。
原来,杜小凤早已经准备妥当,蓄势待发的精神力在他愣神的一瞬间,侵入他的大脑。
这是杜小凤第二次使用精神力窥视人的内心,但这次和上回对张慧芝的施为是带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而且在精神力的强弱方面也不可同日而语。上次他只是觉得好玩,是试探性的,精神力也只不过处于初级阶段,但这一次则含恨而发,随着他与真悟的融合,精神力比以前不知强出多少倍,丝毫没有保留,根本未顾虑到对受施为一方精神上所造成的伤害。
当他的精神力与对方的思绪接触后,他第一感觉是肮脏与邪恶,接触逐渐加深,他看到数张女生哭泣的面庞,他知道,那正是他犯过的罪恶所在。
杜小凤对精神力的控制还未达到纯熟,加上入侵他人的大脑是相对较难的一种,他并看到太多的东西,即使那些他已探知的只不过是些模糊的片段,看不真切,时间不长,他顿感疲倦劳累,不敢再继续下去,强力施为,会让自己精神力受损,得不偿失。
他收回外放的精神力,长长吸了口气,精神有些萎靡。
那老师还处于大脑空白状态,人傻楞楞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两眼发直,呆望前方。
“无论是谁,做错了事总要受到相应的惩罚,这是天道!”杜小凤逐渐发觉真悟元经有许多话很有道理。
教学楼外操场。
老师和亚晴一去不回,连杜小凤也没了踪影,学生们三五成群,议论纷纷。
“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那位受过杜小凤帮助的矮小少年担忧自语。
“能出什么事?别瞎操心了!”旁边有人白了他一眼。
这话刚说完,只听哗啦一声,教学楼的方向传来窗户破碎的声音。
由于教学楼和操场之间有树木遮挡,距离又较远,学生们看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先是一惊,紧接着争先恐后向楼下跑去。
等到了近前,看清之后,学生们都傻了眼。
只见那位身材粗壮的体育老师衣服被人扒得精光,只留一条短裤,赤身裸体伏在地上,背后还粘贴一张大白纸,上写五个红se大字:“我是禽兽教师!”他身下有不少破碎的玻璃碎片,身上划出数条口子,哼哼哑哑发出虚弱的呻吟,爬不起来。
来浩阳上学的学生基本上没有几个省油灯,不是平日里扯皮捣蛋的顽劣份子就是成天打架斗殴的不良少年,他们对老师没什么好印象,总结两个字可以代表——厌烦。现看到体育老师这般模样,学生们回过神,没有一人愿意上前帮忙的,一各个幸灾乐祸的在旁看热闹。
“哇靠!”学生中有人大笑出声,嗤笑道:“我们知道你是禽兽,可你也不要用这种方式来表白自己嘛!”
“…”老师口吐白沫,已说不出来话。
教学楼内。
那位体育老师落得这个下场,自然是杜小凤的杰作。从对方脑海中的世界,他了解到浩阳高中要远比他想象中黑暗得多。
他本想将浩阳林林总总的黑幕暴光出去,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妥。第一,正如那个老师所说,他的话,外界未必会有人相信,况且他手中没有确凿的证据;第二,即使真有人相信他的话,事情一旦败露,必然在社会中掀起轩然大波,到那时,受伤最深得不是浩阳高中,不是那些败类教师,而是受害的女学生们,他不得不顾忌到这一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杜小凤有种冲动,或者说有种欲望,不希望依靠外界,而是用他自己的力量来改变,或许会很难,但他越来越喜欢尝试一些东西。
杜小凤走出办公室,亚晴正靠着走廊的墙壁,满脸紧张,见他出来,忙问道:“我刚才听到玻璃碎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杜小凤悠然一笑,道:“办公室里太热了,我让他出去凉快一下!”
亚晴还想再说什么,杜小凤已上前将她托起,笑吟吟道:“我送你回教室。”
“可是,他…”
“放心吧,没有事了!”
回到教室中,将她安置好,杜小凤问道:“肚子还痛吗?”
“恩!”亚晴点点头,刚才依偎在杜小凤怀中,虽然它并不宽厚,但传来的温暖和舒适让她舍不得离开。
“痛得厉害吗?”
“恩!”
杜小凤正se道:“哪里痛,我可以帮你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亚晴脸se一红,垂首,不好意思地微摇摇头。
杜小凤误会了她的意思,笑道:“放心吧,我不是se狼,也绝对不会借机占你便宜的。”
亚晴有些慌乱,连忙摆手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我不好意思说…而且,我也习惯了。”
杜小凤听得莫名其妙,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又什么叫习惯了?有病就得治嘛,越耽误越容易出现问题。我学过医术,或许能帮你减轻一点痛苦,告诉我,究竟是什么病?”
“哦!”亚晴为难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说,她偷眼观瞧杜小凤,见他细长的眉毛微微皱起,满脸认真,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低声娇柔道:“这是女人的病啦,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的嘛…”越说,她声音越低,到最后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杜小凤耳朵灵敏,听得一字未漏,他问道:“每个月总会有几天什么?”
“就是那个啦!”“那个?那个是哪个?”“哎呀,就是…那个了嘛!”“…”
亚晴这个那个足足转弯抹角了两分钟,杜小凤终于弄明白她的病因所在,原来是痛经。
这个病,对于一个和自己不太熟悉的人,特别是男生,确实不容易讲出口。
如何治疗痛经,杜小凤在真悟境界中学过。
经水为血所化,而血又随气运行,若气血充沛,气顺血和,则经行通畅无阻,自然无疼痛之患。若清志不舒,或寒客胞宫,致气滞血瘀,经气涩滞不畅,不通则痛。产生痛经有许多原因,若要医治,必须先查明起因,是由于气血瘀滞所导致或是因为寒湿凝滞、肝郁湿热、气血亏虚等原因所造成,每个起因都是不同的治疗办法。
杜小凤挠挠头发,苦笑道:“这个病,不太好治!”他的意思不是说他治不了,而是因为男女有别,有些女生隐私的地方他碰不得,还有,治疗这种病需要专业的针具,并非一两个曲别针能糊弄过去的,到现在,他只在真悟境界中用过虚幻的针具,至于现实中,他别说接触,恐怕连看都没有看过。
亚晴情绪复杂,即心虚地出一口气又隐隐有些失望,她小声道:“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杜小凤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不好治,不是我治不了,而是因为我没有必备的针具,而且,有些地方我也不好下手。”
亚晴疑问道:“你真的学过医术?”
杜小凤仰面大笑,道:“我为什么要骗你?我确实学过中医!”
“哦!”亚晴将信将疑的答应一声,还是不太相信他的话。这也难怪,在大家印象中,会中医的都是些胡子又白又长、穿着保守的老头子、老先生们,象杜小凤这样年纪轻轻、气质出众的少年,怎么样也想不到他会和中医这门‘古老’的医学有关联。
杜小凤看出她不相信,可也没有办法,自己总不能用刀子强逼着人家相信吧?!他无奈道:“你可以按摸关元穴,这样痛苦会减轻一些。”
“关元穴?”亚晴楞然,问道:“关元穴是啥?”
笨蛋!杜小凤拍下额头,暗骂自己糊涂,他将人体穴位记得滚瓜乱熟,象亚晴这样的普通人根本从未接触过,哪能知道自己指的是哪。他歉然一笑,说道:“在小腹。”
亚晴天真地用手指了指,问道:“是这吗?”
杜小凤摇头,道:“再向下点。”
亚晴手指下移寸许,又问道:“这吗?”
杜小凤瞄了一眼,颔首道:“再向下一点。”
亚晴小脸红了,再往下,就要摸到她最敏感的地带了。不过,她还是按照他的话又向下移动少许,娇滴滴问道:“这?”
杜小凤目测片刻,笑道:“没错,再往中间一点就对了,你可以先用手指轻轻往下按,然后收力,但别全部收回,需保留一部分,接着再往下按,再收力,反复这样做,最好配合呼吸,呼气时下按,吸气时收力,你试试。”
他这种办法是无奈之举,根据针灸的原理演变出来的。他将针灸手法中的提括补法(针灸学术中行针时的一种常见手法)运用到手指按摩,至于灵与不灵,他自己也不知道。
亚晴好奇地按照他的方法照做,刚开始时,手指按在小腹上,十分疼痛,她咬牙挺住没有吭声,可时间不长,疼痛感大为减弱,她试着又做了一会,虽然腹痛未全部消除,但比刚才时确实有所轻缓。她惊讶地看着杜小凤,不敢相信道:“你,你真的会医术啊!”
杜小凤表情没什么变化,暗中却长出口气,看来自己对针灸术的灵活运用又起到效果了。他畅怀笑道:“我从来不欺骗朋友。”
亚晴先一楞,接着喜出望外,身子前探,抓住他的袖口,电眼睁得又大又圆,问道:“你把我当朋友了?”
杜小凤不留痕迹的小退半步,笑道:“难道你不是我的朋友吗?”
“我是!”亚晴反射性的大声答道,刚才因为那个变态老师而造成惊恐和羞辱一扫而空,整个人沉醉于浓浓的喜悦当中。“我很高兴能成为你的朋友呢!”
你是如此容易满足!看着亚晴兴奋激动的小脸,回想起她刚才惊慌失措让人心痛的模样,杜小凤有股想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他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保护欲。
心中的蠢动让他感到害怕,怕自己对亚晴造成伤害。他拉掉袖子上的小手,退后两步,表情不太自然道:“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了。”
“别…”亚晴不希望也不愿意他离开,有杜小凤在自己身旁,她能体会到难以形容的舒服和无比强烈的安全感,想叫住他,可一时找不到恰当的理由,手僵在空中,菱形的小嘴张开,却吐不出任何挽留的话。
杜小凤拉开教室门,准备出去,刚好,外面还有一群人准备进来,双方碰个正着。
“就是他!”对方人群中一位五官端正、相貌堂堂眼神却带轻浮的青年指着杜小凤鼻子,大叫道:“他就是杜小凤!”
杜小凤闻言,定睛一瞧,说话之人正是昨天带头闯进自己教室欺负弱小的傲气青年。昨天自己和他虽未动手,但却让他下不来台,看来,今天这些与他同来的青年十有八九都是他找来向自己报复的。
他猜得没错,这十多号人都是学生会的学生。由于有校方支持,学生会在浩阳高中实力甚强,会中的学生更是眼高过顶,一般人不放在心上,昨天,他们在一个刚刚入校的高一学生手中吃了亏,面子上难看,这口气怎能咽得下去。
“你就是杜小凤?!”学生中,有一位中等身材的青年开口问道。他声音低沉,音量不大,却可让教室中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杜小凤上下打量此人。这人十七八左右,微微发胖,但身上的肌肉异常结实,粗壮的手臂几乎与杜小凤小腿粗细,往脸上看,小眼睛,鹰勾鼻,四海口,相貌平平无奇,典型掉在人群中就很难再找不到的那种。不过他的眼神相当明亮有神,看得出,这是一位善用心计的人。杜小凤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杜小凤,二人相隔只有两步,皆未说话。
好一会,杜小凤微微一笑,点头道:“没错,我就是杜小凤!”
“他应该还没有超过十五岁。”粗壮青年落在杜小凤身上的目光未动,话却是对身后那位傲气青年说的。
“是的,鹏哥!”傲气青年对他似乎十分尊重,讲话时小心翼翼,目光自然下垂。
“他也并不强壮。”粗壮青年继续道。
“哦…是的,鹏哥!”傲气青年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将头垂得更深,话声低如蚊音。
“所以说,”粗壮青年背手一笑道:“你们都退步了,竟然被一个不到十五岁,身材消瘦的少年吓退,这似乎有些解释不过去,以前,你们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最近的日子过得太安逸,让你们的胆子也变小了。”
“鹏哥,我…”傲气青年此时身上的傲气早已全失,刚要开口解释,那粗壮青年摆手道:“什么都不要说,你们最好祈祷,不要让庆辉知道这件事。”
听到庆辉这个名字,青年吓得一激灵,脑门渗出冷汗。
粗壮青年见他这副模样,轻叹口气,对杜小凤道:“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吧?!”
杜小凤淡然道:“学生会的。”
“恩!”粗壮青年道:“作为新人,开学第一天便和学生会的人动气手来,并且把人打了,你也算是开了浩阳的先例!”
杜小凤耸肩,仰面道:“我并有打人。”
“哪如何才算打人呢?”粗壮青年语气平稳地问道:“是这样吗?”说着话,他冷然舞动拳头,猛击杜小凤面颊。
好强的劲力!对方只一动手,杜小凤便判断出他的身手比平常人厉害得多,肯定经过特殊训练过。他向后倒退半步,身子微仰,对方的拳风擦着他鼻尖划过。“嘭!”“哗啦!”两声,粗壮青年一拳没打中杜小凤,但结结实实砸在黑板上,磨沙的玻璃面被打出个碗大的窟窿,半面黑板布满裂纹,可见他这拳的力道,简直强得骇人。
他拍了拍手背上的玻璃碎片,目光如冰,冷冷盯着杜小凤,哼笑道:“你反应倒挺快的嘛!”
杜小凤淡淡道:“你拳头的力量也不小。”
粗壮青年仰面,无声地笑了笑,解开衣扣,脱掉外衣,抖手甩给一旁的同伴,看架势,准备要和杜小凤硬拼。
对方十多号人,一各个又都是十六七岁、年轻力壮的青年,杜小凤未必怎样害怕,亚晴却担心不已,粗壮青年一动,她吓得惊叫一声,生怕他有所散失,冲上前,拉着杜小凤往后退。
粗壮青年望了望她,目光中闪过一丝惊颜。亚晴并非十分漂亮的女孩,但那双勾魂的电眼、成熟的身材和妩媚的风韵使她在同龄女孩子中鹤立鸡群,格外引人注目,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那粗壮青年和同来的十多号青年也不例外。数十道火辣的目光在亚晴脸上、身上打转,让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成熟的她满面通红,本能地躲到杜小凤身后。
感觉到她的紧张,这让杜小凤很不舒服,他脸se沉下来,冷道:“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们如此看一个女孩子很不礼貌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象个火捻子,点燃众人心中的火焰。他们一各个面露怒se,对杜小凤怒目而视,目光如果可以变成刀子,他此时一定满身血窟窿。无视对方杀人般的眼神,杜小凤腰身一挺,傲然而立,任由亚晴用尽全力拉扯,他不动分毫。
粗壮青年摆手压住蠢蠢欲动的众人,哼道:“看来,得有人先教导一下你要如何和学长们说话了!”说着,他挽起衬衫的袖口,跨前两步。
他与杜小凤近在咫尺,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正在这时,粗壮青年口袋中传出清脆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