溏心楼,二楼雅座。
云不悔一人坐在二楼雅座,若有所思地看着下面街道,转眼过去一个月,离月去雪山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兰心草,她近日心情烦闷,邀楼摇光在溏心楼小聚。
冰月和玉妩跟着她一起出来,玉妩想吃街上的糖花,冰月带她去买,就在溏心楼过去一条街,离这儿也近。
摇光过来时,云不悔就一人坐在二楼,茶香袅袅,有几分香气,令人心情都觉得舒缓许多。
“姐姐,怎么过来这么晚”
“路上有事耽搁了。”摇光说道,坐了下来,小二知道她的喜好,送上几碟糕点,色泽圆润,看起来十分可口,云不悔淡淡一笑,也捻着一块吃。
“心情怎么不好了程慕白欺负你了”
“没有。”云不悔失笑,程慕白怎么可能欺负她呢,他待她极好,就如掌上的珍珠。楼摇光一笑,“那为什么心情过得不好,王府内斗太厉害,没兴致”
云不悔摇头,把自己不易有孕一事说给楼摇光听,她心情不好,多半是因为这事,其他事倒是无没什么,特别是前段日子楼嫣然胃不舒服,常常呕吐,侍女以为是怀孕,慌忙请大夫来瞧,云不悔听着更是着急。幸好楼嫣然没有身子,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办,如今楼嫣然没身子,王妃也不着急,不会逼着,毕竟他们成亲才半年,若是楼嫣然也有了身子,王妃定然会催她,到时候一定会让大夫过来瞧,她要瞒也瞒不住。
若是知道她不易有孕,求孙心切的王妃说不定会让程慕白纳妾,云不悔不敢说自己身子欠佳一事,就怕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很多时候,大家都身不由己。
“你要是没孩子,你婆婆不会真要世子纳妾吧,这也说不过去吧,你是不易有孕,又不是不能生育,成亲才半年,着急什么呀,你没事可愁了吗商行的事我头大着呢,你要是没事就自己看着办吧。”楼摇光想偷懒了,云不悔莞尔,她说道,“我负责航运这一块,其他的都是你负责,可不关我的事,你要是觉得累就多培养几个人手,我身边,离月和冰月都能干,帮衬不少。”
“你嫁人后平时是怎么看账的,我就不明白了。”楼摇光问。
云不悔说道,“冰月是我的陪嫁丫头,自己能有一个房间,这丫头又谨慎,东西在她那里也方便,我的话也是冰月待我通传,开什么会议冰月也有主意,离月又能独当一面,这不是三年前,如今航运生意基本稳定,没什么大的问题,我自然也乐得清闲。”
“我没你这心思,我自己累得慌。”楼摇光说,“不悔,把京城的生意迁回凤城吧,不如迁到柳城,我收到消息,朝廷要扩张柳城,而且修建两条陆路,水路这边你也收到消息了吧,也要多修两条水路,柳城是个不错的地方,很有潜力,将来不可限量,我和哥哥商量过,打算挪回来,当初去京城发展是因为我们资金不足,如今足够了,也就不必了。”
“柳城这里我也收到消息,前几日才收到消息,我已经让冰月和柳城航运那边修订合同,把一条水路给我们,另外一条是合线,我不喜欢和别人合作,兴趣不大就不接,再多生意多了也烦心。其他的铺子我也打算在柳城开,只是有必要挪京城的店铺吗我们好不容易在京城站稳脚跟。”
“你有所不知,京城如今是多事之秋,一个病太子,几个蠢蠢欲动的王爷,你和那边的关系也敏感,哥哥说未免惹麻烦,挪开京城吧,等稳定一些再说,王府没收到消息吗”摇光说道,“哎,我倒是忘了,宣王世子病弱,程佑天和程穆东又是生意能手,战事这方面帮衬不了什么,他一定也不会说,我和你说啊,我和哥哥估计,这两年一定会打仗,各路王爷已经在操练兵马,朝廷怕是难应付,最主要是这病太子太不济事,皇上没个继承人,大家都想夺这天下。”
“王爷从没说过朝廷的事,前几个月他匆匆出门,走了快两个月,没有踪影,我想是朝廷出了事,他回京城去了,那边消息很紧张吗”
“是,非常紧张。”摇光说,“不悔,你断了和赵王的联系吧,我怕这事会波及到你,他如今不知道你是宣王世子妃,若是知道了,怕不知道要起什么变故,你仔细了些,别让人瞧出把柄来。这些年我们利用他打关系也足够了,如今也用不找他了,几位王爷他呼声又是最高的,最得人心。他是外姓王爷,你是皇亲国戚,将来要是惹出什么麻烦来,皇上连宣王一家都要忌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一次去京城,赵王特意派人询问你的消息。”
“姐姐,我心中有数。”云不悔说道,抿唇沉思,“我前年估计这朝廷的政局还没这么风云迭起的,怎么突然就变了这么多”
“这事复杂着呢,我也摸不清楚,据说是太子被人刺杀,险些没了命,在侍卫身上找到几块令牌,矛头指向几位王爷,引起皇上不满,这一追究起来,几位王爷都是功高盖主的人,也不好动,这一来一往就生了嫌隙,本来就有异心,如今更不好说了。”楼摇光淡淡一笑,“这朝廷的事和我们无关,横竖我们是生意人,哥哥的意思就是回柳城,必要的时候断了和京城所有联系,你当初聪明,出面找赵王也没透露身份,至今他都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和我们有联系,就知道我们商行,要查商行,我怕他一时半会儿没那闲工夫。”
云不悔微微一笑,若有所思,放弃整个京城么若是有必要,的确要放弃,可若是放弃了,多年心血就白费了,可若是他真的找上门
皇上就宣王一位弟弟,若是他们有了嫌隙,她罪过就大了。
“别迁了,全放弃吧,京城那方面,对外宣称,我染了重病,不治身亡,然后我们在京城的生意再动点手脚,如一盘散沙后,哥哥接手,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