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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凛义招安

    八路军并未遭遇骚扰,倒是童强又连破两关,掳得兵刃盔甲近千,更让童贯以为梁山军确若散沙,不堪一击。

    此时已近一处卧虎坡,山势虽非陡峭,却起伏若浪,偶有林树四散,但皆稀疏可数,只要站在高坡处四下望去,一目了然,原以为可能伏兵,探瞧之下终能安心前进。

    卧虎坡状如伏虎,高原宽广,居中带凹,然若行及山坡高处自能监视四周。童贯军即以派哨高处,大军缓行低处方式渡去。

    行约两里之际,忽见半里外伏驼峰出现十余骑,领头者正是山东呼保义宋江,左右跟随智多星吴用,二当家卢俊义等人,个个跨坐骠骑,旗帜飘扬,气势不凡。

    童强见状虐喜,喝道:“贼首已现,还不快束手就缚,以乞生路!”

    宋江冷目不答,只待童贯逼近再作处理。

    童贯见得贼首,冷笑行前,终在百丈前落定,道:“你便是黑面贼宋江?快快下跪求饶,本帅或可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大军压境,梁山顿时冰消瓦解,尸首异处!”

    宋江拱手道:“我等落草于此,却非为寇,朝廷不明就里,三番两次围剿,实是扰我弟兄甚巨,我等亦非刁民,只要圣上下旨招安,必为国尽忠效命,囤兵于此哪是叛国,乃凝聚实力,随时准备为大宋而战罢了。”

    童贯冷黠道:“招你这群土匪到大宋军系,岂非引狼入室,何况梁山逃犯无数,论罪该斩,王法岂容冒犯,还是劝你受降,免遭身首异处命运!”

    宋江见无法谈拢,此战已免不了,冷道:“高俅三次入侵皆锻羽而归,你若执迷,休怪我照样大餐伺候!”

    童贯怒道:“小小盗匪竟如此猖狂,来人,把他擒下!”喝令方起,童强立即引军冲去。

    宋江冷哼:“既然执迷不悟,莫怪我下手不留情!”伸手一挥,后头十余骑拿出法螺吹去,螺声呜呜沉鸣,传得数里,赫见八面山坡立即现身八色旗帜,随又见梁山八路英雄拥立山头,分别是乾位先锋大将霹雳火秦明,率左圣水将单廷圭,右手神火将魏定国,红旗以待。兑位青旗闪动,大刀关胜守候,离位白旗白马,乃豹子头林冲把关,震位黑旗黑甲黑马,乃双鞭呼延灼守关,巽位黄旗飘闪,乃双枪董平占守,坎位蓝旗飞扬,乃急先锋索超守位,艮位绿旗闪动,九龙纹史进封锁退路,坤位紫旗撼动,乃青面兽杨志把关,另有左将锦豹子杨林,右将小霸王周通助阵。

    八路人马以四面八方方式包围,童贯军乍见已显惊慌,然再仔细盘算,对方每旗只不过十余人,纵是包围,无异螳螂当臂,哪能吃下十万大军?

    童贯令观察哨瞧去,高处瞧得清楚,并无伏兵,童贯冷笑:“敢情是虚张声势,且试探看看!”登时喝令八名都监攻向敌军,道:“试探攻击,穷寇莫追!”

    八路军得令,各自引兵追去。童贯中军两万兵则长驱直捣宋江军。

    霎见九宫八卦梁山军对上八方风雨童贯军,一若炸弹开花八处出击,一若蜻蜒点水东奔西跳,遇有大军追来,立即闪奔起伏山坡间,逮着机会登时反扑攻击,或能宰杀三数人,或能夺下十余兵刃,双方顿成拉锯之战。

    而那童贯军为主军,在童强长驱直入,宋江又拚命脱逃之下,主军已追进三里,后头八路单为保持距离以免中伏,得配合移往前方,如此前攻侧移之下,阵势显得错乱,幸好敌军未超过三百骑,始终未发动大规模攻击,否则不堪设想。

    如此拖拉缠战,已过半时辰,双方已拚出血汗,情绪逐渐高涨。

    宋江但觉引军已入目标,突又转身回来叫阵:“现在退去仍来得及,否则将让你兵败山倒!”

    童强哈哈讪笑:“穷寇还想猖狂!死来!”大喝一声,骠骑拚命冲去,毕竟远处已无山坡,一片碧草小溪横野,正是最佳歼敌机会。

    且见得童贯军一排横开,千军万马奔腾追逐,想以口袋战术包抄活捉梁山匪徒。

    童贯亦觉地域宽广十数里,毫无埋伏地点,登喝令全面追击,兴之所致,亦亲自策马围剿。童贯军霎时吞天掠地,气势不凡。

    宋江则引领吴用、卢俊义等十数骑,直往草原小溪逃奔。对方千军万马封锁,宋江军却是变得一线奔走,直若蛇行般排排奔去,穿梭于碧草浅溪之中,动作速度却渐渐缓慢,童贯军更自兴奋,快马加鞭直冲过来。

    然在千军万马冲往碧草区之际,马蹄竟然深陷泥淖,动弹不得,有者过膝,马儿无力抽起,登时滚跌,后头冲劲又急,煞之不住,惊慌之际,硬是天马行空跨过同伴,但仍摔落泥堆,一波倒摔,一波又挤来,刹那间摔落数千骑,连先锋官童强亦混在泥堆中滑跌不断。

    童贯幸在中路,得以及时煞住,这才明白敌军为何一排若蛇逃去,原是算准此乃泥淖之地,不能踩及,自己一时不察,中了奸计,然他岂肯认输,忽道:“玩此花样,算何英雄好汉!”再喝手下:“顺着叛贼路子追去,自可追击!”然泥淖已乱,何者能踩何者不能踩已分之不清,见之不着。童贯又喝:“慢慢渡去,泥淖只深及膝,自可渡过!”士兵勉强从之。

    然梁山军岂容对方渡淖,那将破坏所有计谋。宋江对岸而立,伸手一挥:“乱石伺候!”原是平地草原突地冒出近千梁山军,个个手执石块,猛往泥淖乱军打去,这一奇袭,登时打得敌军哇哇疼叫,无心再战,纷纷落荒而逃。童贯见状大怒:“快以利箭反击!”后排弓箭手挽弓即欲射击,宋江见状怒道:“不见棺材不掉泪!改石为弓!”

    梁山军登时弃石挽弓,利箭先行射出,霎见童贯军中箭无数,唉声遍野,童强没命尖叫:“大将军快退,否则必定死伤惨重。”

    童贯岂会见之不懂?尤其乱兵逃冲回来,早已打乱弓箭手阵势,对方又已改石为弓,伤我无数人马。得先保住元气再说,幸好泥淖草原宽只数里,绕行便是,终喝令道:“收军,往左翼唐州军韩天麟靠去!”霎见退兵无数,一路转进左翼,现场留得残盔破甲无数,且见死伤士兵近百,折损甚重。

    宋江轻叹:“何苦来哉,一味猛攻,怎能引军作战?”

    军师吴用道:“强敌仍在,得立即反击!”

    宋江自知状况,法螺吹去,通知梁山军一行亦调头支援。

    而那左翼乾位军正是霹雳火秦明坐镇,且有火器专家魏定国助阵,乃得知中军宋江已退敌,童贯军已转近而来,岂肯弱了威风,立即引人进入火炮区,一声令下,山坡处突地钻出无数火炮兵,或砸霹雳弹,或射火箭,一时轰声大作,炸得唐州军阵营大乱,受伤连连。猝见得东方一山坡地皮被剥开,竟然三门火炮现形,猛轰之下,处处人仰马翻,就连童贯军亦受波及,简直已逃若丧家之犬。

    童贯这才明白敌军并非乌合之众,且有计谋对抗大宋军。既已中伏,唯有撤退整理再行攻击方为正途,遂下令大军往后移去。

    然那离位白旗闪动,正是豹子头林冲把关,他原为八十万禁军总教头,作战经验何等丰富,一声喝令,白旗长驱直入,早将洳州兵马万里捣得乱阵逃兵无数,童贯军自无法从离位冲去,随又转进兑位,乃大刀关胜把关,他原想猛劲出征,然军师吴用赶来,引至一处小山崖,梁山军方退入崖面,立即滚落大量木材,砸得郑州军陈翥不敢战,纷纷退去。

    童贯军连遭数击,阵势已乱,死伤已近数千之多,最让其寒心者乃是军队庞大且陷入无数诡计之中,若非梁山军并未大开杀戒,否则死伤早超过半数。

    童贯不得不登高一呼:“原路退回去!不信仍有埋伏!”数万兵马终会合,照着原路退去。行约三里果然平静,原以为能平安脱险,岂知艮位九龙纹史进及巽位双枪董平已会合拦来。童贯怒道:“臭贼们想挑衅么!”即是原路,何惧埋伏,遂又喝令大军冲前追杀。

    董平、史进相互掩护斗得十余招,终无法抵挡大军威势,只能逃窜,如若逃向左右处,童贯自不肯上当,但两人却直路而逃,童贯冷笑:“是你自找!”强骑一催,猛杀不断。

    董平、史进逃及三里,忽分左右山坡掠去。童贯见状大喝:“莫追,必有埋伏!”

    大军终收队,龇牙叫阵间仍往后移。

    史进讪笑道:“此才是活门,不跟来难道要玩大水么?”

    童贯军仍不理,再行里许,终退出起伏山坡地形。原以为可高枕无忧,岂知左侧半里山头处只见梁山军闪动,伏于该处正是神行太保戴宗及没羽箭张清,两人手握大刀,守着一粗木横墙,正面对童贯军邪笑不已。

    戴宗道:“童大将军可知这木墙背后是啥货?”

    张清道:“大将军可见得十里内溪水少了?”

    童贯闻言大骇:“不好,他们要用水攻,快退!”军心顿乱之际,戴宗、张清大刀落下,木桥崩塌,已蓄两天两夜山水突地暴冲卷至,那澎湃凶猛劲道捣得童贯军人仰马翻,溃不成军。那战马受惧,没命狂奔逃去,一群人更被洪水冲得七零八落。

    梁山军终在宋江指挥下伫立山坡,摇旗生威,气势不凡。

    宋江喝道:“若把梁山军瞧成草寇乌合之众,那是自取其辱,如若本军现在乱箭齐射,必可歼灭尔等,然本人一向以和为贵,如若敢再犯我梁山,必再挫尔等,甚至取你性命!”

    童贯军怎敢回话,仍拚命抢游洪水,以能保命。

    宋江见目的已达成,这才下令撤退,九路人马霎时遁个精光,实是来无踪去无影。

    童贯军已被捣得七零八落,若非蓄水不多,只淹过一波之后后势已弱,童贯军终能喘息。

    只一照面,童贯已折损数千人,且被捣待全身湿辘辘,一向讲究将军气势的他怎能忍下这口气,不禁破口大骂:“叛匪别逃!势必剿得你家破人亡!十万军不成,招来百万军亦要取你狗命!”

    童强懂得奉承,立即牵来一匹骏马,护送其奔往高处山坡,以脱离落难士兵,距离拉开,终能掩窘境。童贯这才指挥军队重新整编,足足耗去一时辰,八路军方恢复队伍,然战马奔失泰半,只能步行,速度缓慢许多。行及一空旷溪边,天色已昏,在勘察地形后,始决定扎营休息。八路车在外,中军在内,童贯自能放心。

    初战下来,众军疲累不堪,各自整理衣衫兵刃及用食晚餐后,一一睡去。

    梁山军果然未再骚扰,一夜终能平安无事。

    次日整装待发,已然忘记昨日惨状,士气顿又高昂,一路逼往济州水界,终见得远雾处梁山忽隐忽现。

    童强亟欲抢回面子,道:“属下愿领兵杀去,哪管得对方,缩藏若乌龟!”

    童贯道:“不急不急!本帅岂能再上当,雾深云厚,必有埋伏,何不等天青气爽时再进兵攻击!”

    许州军都监李明道:“将军所言极是!敌我不分,不宜贸进抢攻。”

    童强道:“可是听说此处常年罩雾,若三月不散,岂非要耗上三月?”

    童贯自得一笑:“那又何干系,以馋待饿,只要困住对方,粮食耗尽,自必成擒!”童强不再多言,方才其实作样而已,如此摸着迷雾攻敌,的确甚易落入陷阱。

    睢州军都监段鹏举道:“一路已无埋伏,想必真正决战即在此泊,当应明朗后再攻方不致中伏。”

    童贯道:“本帅早有定夺!交代下去,封锁各处渡口,并召来战船备用!”众将立即前去安顿士兵,布局封锁。

    童贯忽想及宋两利,暗道若他在场自可驱雾散云,以利进攻,然又顾及摄脑之可怖,仍觉莫要碰上为佳,暗忖:“这小子去了哪?躲在他处逍遥?抑或混在贼堆里助纣为虐?”若是后者,得揭穿他,让皇上治他重罪,以消心头之恨。

    心念方起,脑门猝地浮现宋两利幻影,喝道:“你在说我坏话么?”

    童贯诧愣,敲向脑袋,以为作梦。

    宋两利又喝:“不必敲,我正在周旋抢救李师师;你要破雾,明日可除,且看你如何收拾草寇,莫要落跑才好!”说完幻影闪失不见,童贯诧愕瞧向四周,这小子竟然无孔不入,到底躲在何处?然前面水茫茫,背处人海一片,怎能分辨?惧极之际,赶忙拿出醒神咒念得百余回,方稍稍安心。

    童贯忖道:“宋两利既在附近,威胁实在太大,如若不应付行事,若再着了道儿,实划不来,幸好皇上有令,救不回李师师,谁都别想混,他大概不至于出手太过凶狠,既然明日雾气能散,且战它一局便是。”当下喝向手下大将,暗中告知他已测得天象,明日雾气将散,自是攻击良机,得备妥千艘战船,各将半信半疑,然时间紧迫,无暇疑惑,立即前去张罗。

    童贯并未闲着,不断巡视岸边,想发动奇袭以奏战功。

    宋江等弟兄早退回梁山潜藏,一切照疑定计画进行,只要童贯军敢来犯,必定加以重创。

    双方于戒备、等待中较劲度过一夜。

    次日清晨,宋两利和公孙胜暗自起坛乍法,慢慢将云雾驱散。童贯更起得早,忽见雾气开始散去,登时欣喜,暗道天助我也,登时下令八路军登船潜去,乘此清晨似亮未亮之际,应能收奇袭之效。

    八路军终登上百艘船,慢慢潜划而去,童强亦在船上,然已学乖,躲在中军,以防突袭。童贯则隔岸静观,若有状况,立即再派兵支援。

    第一波百艘船已划去数里,眼看即将登上梁山之际,对方始发现,法螺顿吹,梁山登时大乱,弟兄大梦初醒,有的甚至只着裤子即已迎战。童强见状大喜,拚命又抢前头,大喝:

    “快登岸!”八路军猛划直冲,倘差数丈之际,功夫高者已跳掠上岸,登和梁山军短兵相接。百般船八路军少说成千上万人,这一挤冲,梁山兄弟来不及应付下已节节败退。

    童贯见及动向,自知后援重要,登又下令千艘船快快驶去,以接上第一波攻势,心想十万大军登上梁山,挤也要将对方挤落水中。他乃指挥大元帅怎能坐于岸边观战,亦在守卫护送下登上挂有龙头之巨船,缓行而去。

    梁山那头几乎已快杀入忠义堂,八路军个个士气高昂,直喊着抓贼王领重赏,此话传开,船上士兵亦自高喊抓贼王捣梁山,气势如虹,喊声震天。

    快船一冲三十丈,再冲数百丈,眨眼已抵半江之界,蓦见左船轰地一响,船头炸出巨洞,水冒如柱,士兵惊骇叫道:“触礁了?!”话未说完,右船又叭啦啦船底破裂,水花溅起,接连前后左右船底各自轰裂,水柱涌出,刹那间百余艘倾沉入水,吓得头领急喊:“不好,水底有伏兵!”

    童贯脸色再变,怎知监视一夜水面毫无动静,对方竟早已潜伏水底一夜甚至更久,眼看木船仍不断被轰沉,吓得他哪敢再战,急喝道:“快鸣金收兵!”号角一响,巨船急欲调头。

    远处已攻上梁山之弟兄哪知水底另有埋伏,在听得撤退号角,大军无法支援,且见无数船只被凿沉,自己岂非变成入柙之虎,迟早等人宰割,众军登时大骇,哪敢再战,纷纷抢退登船,急欲逃离匪窟,心想能冲回对岸最好,否则落水亦比待在匪窟来得安全些。如此前挤后跳之下,哪用得梁山弟兄追赶,竟然弄翻十余船,剩下八十余艘能逃走者,于半路亦遭袭击。童贯军不断以长枪捅往水底以为能奏效,然船只仍不断破底沉去。有的索性不斗,拚命划桨逃去。

    水面只见得千船打转,水柱冲天,人落如鱼,骇叫连天,这哪是作战军旅,简直若逃难难民,童贯军再次遭受无情攻击。

    宋江、卢俊义、吴用等人终出现山头,瞧得敌军溃败,甚是满意。此着得多谢浪里白条张顺训练二百位潜水好手,能在水中潜伏多时,且以芦筒换气,根本来无影去无踪,任何巨船皆难逃破底命运。

    吴用道:“水底功夫已展现,本军实力亦该发挥,让童贯胆寒,从此不敢来犯!”

    宋江道:“自该如此!”立即下令,左右山头各据十门火炮,引燃轰去,弹丸飞冲打至,轰轰轰轰一连数响,炸得空船粉碎,水柱冲天,吓得童贯脸色铁青,对方岂是草寇,简直要比大金军队还来得猛火,我军只俱轻兵器,且水性甚差,怎能抵挡,终自认输,拚命喝着快登岸。

    浪里白条张顺突然冒出童贯船,喝道:“老混蛋,想战梁山,先过我水底猛兵三千鱼!”众兵见状急刺长枪,张顺大喝,一颗霹雳弹轰向船前龙头,炸得粉碎,他已若灵鱼落水潜去,逃逸无踪。

    童贯心胆已寒,对方确若灵鱼狡猾,且有三千兵之多,若大宋军不能练得此功,又怎能与之对仗,难怪高俅三败于此,自己栽得亦无话可说,还好对方网开一面,否则船底一破,加上巨炮,焉有命在?

    童贯军即在挣扎中渐渐游回岸边。清点之下,竟被毁去八百余船,手下折损四千余人,皆溺毙居多。八路车已若斗败公鹤,垂头丧气,童贯瞧得感叹不已,自己一向强兵作战,偏偏碰上水路贼兵而行之不通,实是一大打击。道:“收兵!水路作战非我专长,哪天派水师前来攻打,乃为上策!”众军竟然精神一振,登时整编退去。

    童强更自高吼:“待遣水师前来,把你梁山夷为水槽!”讨得表面面子,始护送童贯扬长而去。

    见着童贯军退去,梁山好汉一阵欢呼,如此重挫童贯之下,必能收震慑效果,兄弟们各自道喜。然为防第二波可能之攻势,吴用仍交代弟兄戒备。他则请宋江、卢俊义等人回到忠义堂,准备处理李师师之事。

    小神童宋两利亦被邀来。

    众人见面,亦自恭贺不断。

    吴用已从公孙胜口中得知小神童能耐,便自问道:“你可知童贯此次败阵后,会再来犯吗?”

    宋两利道:“童贯最爱面子,若有机会,必定引得水师再犯!”众人听及不禁动容,宋江道:“那此战岂非白打了?”

    宋两利道:“倒也非如此,他乃丢脸而去,若能再给面子,把李师师送予他手上,他自能在皇上面前吹嘘,邀得大功后,自不好意思再犯了。”

    卢俊义道:“倒是虚伪家伙!”

    宋两利道:“他一向如此!”

    宋江道:“便如此处理了!”转向浪子燕青,道:“燕弟且勉为其难,你俩若有情,终能在一起。”

    燕青叹道:“不如此又能如何?师师已准备妥,只是一路上,小弟想随行暗中护送。”

    宋江道:“随你,但小心为要。”

    燕青拜礼道谢,随又换来李师师,准备返航,李师师感激道别,并表示必定向皇上美言,希望梁山弟兄能招安为朝廷效命。宋江道谢连连。

    宋两利却另有看法:“在此梁山自由自在,何苦为朝廷控制?”

    宋江直道:“有家归不得,怎对得起弟兄。”宋两利终不再多言。

    待送行上船后,母夜叉孙二娘仍冒了一句:“小神童你当真能通灵,知过去未来事?”

    宋两利邪声笑道:“通灵不敢当,不过乱猜乃挺准,你还想着你的义哥哥吧?”

    孙二娘脸色顿变,这义哥哥名为洪义,乃她青梅竹马小情人,原差点嫁与他,谁知阴错阳差,倒嫁给了菜园子张青,此事从无人知晓,怎被猜中?心事被窥让她不知所措,一旁张青却觉不对劲,醋味已起,冷道:“义哥哥又是谁?”

    孙三娘切急道:“哪有义哥哥,小神童胡说罢了!”张青半信半疑,然在众人前不便发作,且等日后慢慢算清,宋两利怕两人失和,终说道:“义哥哥便是她养的一只小狗,可别误会了!”张青这才稍安。

    孙三娘却已泛红脸面,平日大剌剌动作,怎养起宠物?众人会心一笑。孙三娘终觉小神童必能通灵,否则忘连此秘密全挖出来,见其登船,已双手合十拜礼,竟然念得“菩萨恕罪”四字,幸好声小,否则将被言笑。

    宋两利终登上船,和燕青、李师师三人一并告别梁山兄弟,直往对岸行去。

    宋江望着消逝船只,轻轻一叹,道:“希望能有招安一日,否则实难向弟兄交代。”

    梁山弟兄义气情深,自能感受大哥心灵压力,纵使有人不惯官方生活,然又怎忍背兄弟而去,一切只能跟随大哥共进出,且走一步是一步了。

    童贯已返回济州城,太守张叔夜二次迎接,瞧及八路车狼狈模样,自知已战败,然他官小位低,怎敢询问,仍尽本分招待。

    童贯之所以前来,乃衣衫已污,兵马且乱,得在此整装方不致露出败军之象,如此返师回京亦能保住面子。张叔夜不问,他亦懒得说,只表示梁山军败得不敢出头,得请水师助阵,张叔夜唯唯应是,随即调来兵装战甲,尽量替换破损衣甲,终得童贯赏赐。

    如此休息一天一夜,军队气势已复,童贯亦因换上新战袍,神采为之飞扬,原准备即日起程,谁知外头已通报小神童求见,童贯诧然不已,这要命家伙怎找来了?原不想见,却惧于对方妖法,终勉强见之。

    他仍借用张叔夜书房,免得宋两利妖功发作,弄得不可收拾。然在见及宋和李师师同行而来之际,终又开怀大笑:“小神童您当真救得美人归吗?实是大功一件!”

    李师师已下跪拜礼,童贯直追免礼免礼,且扶她而起。

    宋两利冷道:“人是救回了,你也可以交差,少再打歪主意,否则梁山兄弟准备到你老巢走一趟,吃亏的定是你不是我!”

    童贯哈哈畅笑:“怎会怎会,只要能救得李姑娘,一切好谈,梁山草寇还算识相,我自会从轻发落。”

    宋两利道:“那是你家事,本小神童准备隐居于此,没事莫要骚扰及我便可!”

    童贯更喜于心:“小神童不回京城?”

    宋两利道:“懒得回啦!我要在此修练成仙,咱天堂见……呃呃,你也未必上得了天堂,后会有期便是。”

    童贯笑道:“放心,京中事,老朽自会打理,你可全心全意在此修行。”

    宋两利道:“别得意太早,我人在此,仍能看透京中事,若让我发现鬼花样,第一个把你变白痴!”

    童贯干笑道:“不会不会,一切遵照小神童指示!”

    宋两利这才满意一笑,转向李师师,道:“李姑娘便跟童将军回去,一路必能平安抵达。”

    李师师并不知两人所谈乃摄脑一事,她一向敬重神明,故虔诚拜礼:“多谢小神童相助。”待要下跪,宋两利立即扶起,道:“日后我师父找你去,别再理他便是!”

    李师师不解:“为何?”

    宋两利道:“多为他想想!”暗示乃指燕青,李师师一知半解,仍点头回应。

    宋两利但觉事情已了,终告别而去。童贯始安心不少,和李师师聊些状况,李师师怎敢说出燕青事,只道被囚于一房,后来听得两军杀伐喊声震天,便被小神童救出来了,童贯接口道:“是我派兵攻打梁山始救你出来!”

    李师师不愿拆穿,立即拱手道谢,童贯心神为之舒爽,此仗将能圆满收场。

    时不宜迟,童贯立即下令备轿,护送李师师出城,大军浩浩荡荡班师回朝。

    远处浪子燕青日夜相随,情深意浓尽展无遗。

    宋两利解决李师师事件后,心情显得轻松,遂返往梁山泊,和众英雄混得热络,原想照江南神丐指示,邀得宋江等人为斗奸官及阴阳老怪可能之反扑,宋江却认为先受招安再说,免得名不正言不顺,宋两利既知对方意向坚定,遂不再谈此事。

    在混得十日后,总觉梁山人手众多,先时觉得兴趣,一一招呼了解,然时日一久反成负担,尤其孙二娘等人老寻机会卜卦算命,想推拒又不成,硬着头皮撑得几天,己身心疲惫,终告别而去。

    然汴京仍有师父林灵素把关,自己此时回去,岂非助纣为虐,他自不愿,盘算一阵,已有决定,原是此处偏北,已离辽国甚近,此时阴阳老怪已被击退,汴京有张天师、胡天地等人把关,事情已较平静,且乘此机会前去瞧瞧那拜把兄弟忽必瑞,若有机会,干脆将那心黑手辣的蛇妖女李凤颜给作了,以替先前被杀死之无辜婴儿报仇。

    想定后,他唤来洪太极,告知自己另有任务,洪太极虽依依不舍,仍得带着十名弟兄告别返京。

    宋两利落得无事一身轻,立即找块清静山林盘坐下来,喝口烈酒,立即运起超感应神通,搜向阴阳老怪,然老怪并未照应过来,反倒是鬼域妖人幻影浮现,她仍祈求交还日月仪,一脸无辜可怜模样。

    宋两利冷道:“阴阳老怪可在你那儿?”

    鬼域妖人道:“在……”

    宋两利道:“他是坏蛋,为何救他?”

    鬼域妖人道:“我要他取黄龙精纲铁……”

    宋两利暗觉想笑,妖人说不定比阴阳老怪更坏,怎和她谈坏蛋之事,遂转话题,道:

    “他伤得如何?可治好了?”

    鬼域妖人道:“六脉全断,已经治好……”

    宋两利诧道:“那岂非快要出关?!”

    鬼域妖人道:“他说要等功力完全复原……”

    宋两利终明白老怪为何两三月未现形,原是伤势易治,功力难复,他若无法恢复超强身手,又怎能再斗群雄,道:“还要多久?”

    鬼域妖人道:“一个月……”

    宋两利道:“你把他杀了,我便给你日月仪!”

    鬼域妖人道:“先拿来,我需要它……”宋两利岂敢如此,暗自盘算,难以谈成此条件,遂又问及阴是非,妖人回答仍在那头,心下稍安,不再感应,立即斩断。

    宋两利暗忖,既然仍有月余光景,足可到辽国走一遭,届时调头再斗阴阳老怪不迟。

    盘算过后,寻了方向,直往辽国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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