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啸天道:“可是我们总要出去呀?”
仇磊石微然一笑,道:“当然要出去,非但要出去,并且出其不意的闯出去,说不定会由此而发现,那凶手的真正面目。”
雷啸天道:“但路只有一条……”
仇磊石道:“谁说只有一条?”
雷啸天闻言大喜,正要询问,仇磊石已招手先行,直走到刚才雷鸣仆卧的地方,停步不前。
雷啸天忍不住问道:“另外那条路在何处?”
仇磊石道:“小弟虽知另外必然有一条路,但却不知路在何处。”
雷啸天啊了一声,道:“那什么办?”
仇磊石道:“找,我们开始来找它!”
雷啸天道:“毫无线索,那里去找?”
仇磊石道:“小弟已有线索,门户可能相距叔父仆卧地方不远。”
雷啸天浓眉皱起,道:“这怎么可能?”
仇磊石道:“小弟昔日独坐书房,雷叔父重伤之下,由窗外飞落,那时雷叔父伤势已然无救,况追踪之人已到,小弟断定,雷叔父施展出‘雷霆一击’之后,绝对无法再由井中飞落而到此室,所以……”
雷啸天接口道:“有道理,我们找。”
两个人立即仰望室顶,仇磊石适才已经发现端倪,故而轻易的就指出地方对雷啸天道:“大哥请看,左上方有处颜色与众不同的地方。”
雷啸天也正好发现,颔首道:“大概不会错了。”,话声中,雷啸天冲拔而起,室顶平光,无法存身,但见雷啸天神功提起,五指抓处,已裂石而入,抓了个紧。这是雷啸天第一次施展家传绝学,仇磊石看在眼中,不由暗中点头,雷家“雷霆神功”,果然不凡。
雷啸天适时欣然说道:“果然是道门户,不过铁板尺厚,如何开启呢?”
仇磊石闻声而上,他仅凭一只左手,紧贴平滑石顶之上,即能悬身不坠,使雷啸天钦佩不已。
仇磊石细看那道门户甚久,终于长叹一声,道:“大哥我们下面商量吧!”
话声中,双双纵落,仇磊石道:“大哥,这是门户绝没有错,但想开启却不容易。”
雷啸天道:“看来只好仍然由井……”
仇磊石突然挥手道:“且慢,让小弟想想。”
雷啸天点点头,不再开口,仇磊石一个人沉思不已。
半晌,仇磊石似有所得,道:“大哥,雷叔父自知伤重难救,又断定此楼焚毁后,凶手必将仔细搜索,方始将自己沉入地室之内。小弟居此十数年之久,非但不知这道地室秘门,连此处有这地室,还是看到恩师遗书方才知晓。不过由雷叔父伏卧之处,使小弟想起这是不合情理的事,也许和室顶门户有关,大哥认为对否?”
雷啸天苦笑一声,道:“我根本就没听明白话中的意思。”
仇磊石道:“是怪小弟说得不太清楚,小弟是说,雷叔借门户之便,沉落地室,按当时情形,已非常艰难了。”
雷啸天道:“若以二弟所说,先父身受之伤来讲,是极不容易了。”
仇磊石道:“适才小弟发现,雷叔父上半身伏卧石凳之上,何也?”
雷啸天道:“先父或许要坐起来。”
仇磊石摇头道:“雷叔若想席地而坐,随处可以,不必挣扎……”
雷啸天道:“先父大概要坐在这长石凳。”
仇磊石摇头道:“雷叔父伤势奇重,又曾拚却最后一口真力,发出神功震伤追踪凶手,早已无力支持身躯平衡……”
雷啸天道:“这有什么关系?”
仇磊石道:“关系太大,设若这是一把石椅,后有靠背,雷叔父挣扎欲坐,自是应该,但这却是条石凳,雷叔父坐不住的。”
雷啸天点头道:“对,有道理。”
仇磊石道,“因此,小弟认为雷叔父上半身伏卧凳上,绝非无因。”
雷啸天道:“会有什么原因呢?”
仇磊石道:“也许这石凳……”
雷啸天也有所悟,道:“对,咱试推石凳看看。”
说着,两人开始动手,前推不动,后移不能,仇磊石突然将石凳向右方一拖,石凳却随手而滑向一旁。
适时,室顶那块尺厚铁板,也倏忽三面倒垂下来,现出一道门户,由下望之无异天窗,雷啸天和仇磊石互望一眼,雷啸天身形迅疾到了棺木之前,五指提刀,在棺盖上划出“霹雳震天”四个大字,然后对仇磊石道:“熄火烛,我们走。”
仇磊石摆摆手道:“且慢,小弟突有所疑。”
雷啸天道:“什么事?”
仇磊石道:“上面出口,此时是否已开?”
雷啸天皱眉道:“应该是开了。”
仇磊石道:“设若出口就在平地之上,暗中监视我们的对头人,焉有不立刻发观的道理,这样……”
雷啸天接口道:“不能顾忌的这样多了。”
仇磊石道:“再说,此处小弟也不准备使对方进人……”
雷啸天再次接口道:“事难三全,走一步算一步。”
仇磊石点一点头,道:“大哥请提聚功力断后,让小弟开路。”
雷啸天说声好,双双扬掌熄灭巨烛,飞身而登上那天窗似的门户,岂料身形竟无附依处,若非二人功力真高,必然立即滑落,就这样,也几乎把持不住,仇磊石嗯了一声,对雷啸天道:“大哥,这通道怪哉,竟像条……”
他说不下去了,实在,这通道像一条四方管子,滑不留手,而地位不大,仅有尺半见方,看来不像供人出入的门户。
此时,二人是摸黑而行,什么也看不见,仇磊石在前,试探着走了丈远,悄声对雷啸天道:“大哥当心,这儿是个斜道,极滑。”
雷啸天却接话道:“这是专供由上面传递笨重物品,而设置的‘滑路’,这种设置,雷家堡也有,是先父手法。”
仇磊石道:“雷叔父似是事前根本不知道有这座红楼。”
雷啸天道:“这不会错,因为伍伯父行事一向谨慎,但伍伯父是先父的盟兄,先父所知者,伍伯父自也知晓。”
仇磊石认为这可能性很大,说道:“大哥既是熟悉这种设置,举一反三,能不能料断一下,这‘滑路’的出口是在何处?”
雷啸天道:“应该说是‘入口’,按先父往昔设计,及雷家堡‘滑路’的情形来说,入口至少有两个。”
仇磊石聪慧之极,闻言知意,道:“可是内外皆有入口地方?”
雷啸天道:“正是。”
仇磊石道:“我们最好能由外面入口出去。”
雷啸天道:“愚兄要点个亮儿照明。”
仇磊石道:“不虑火光外泄?”
雷啸天道:“若是‘滑路’设置,入口处另有开关的地方,非但火光不会外泄,水也透不进去。”
仇磊石道:“那就好了。”
话声中,雷啸天已打着了火熠子,他那支火把,在身中暗算的时候,已经落在井底,现在换了一支巨烛。
点亮巨烛,光辉不强,因为上面密不通风的原因,但是仍能看清楚附近丈远地方,雷啸天瞥目之后立刻说道:“二弟,没错了,往前走,走到别有岔道的地方停下,告知愚兄能分出那一条通向僻静之处。”
“好,小弟就开始登上,大哥小心!”
说着,仇磊石将自己火把点燃,然后向上爬登而行,千层底的快靴,登在滑不留手的石路上艰难至极。
不过仇磊石这身功力,已入化境,每登上一步,石路滑壁上,就留上一个二寸深的足尖印,如梯道一般,走在后面的雷啸天,却省了力。
登上约有数丈,仇磊石止步道:“大哥,前面竟有三条岔道。”
雷啸天道:“二弟身子贴在左边,举起火把照亮,愚兄来看。”
仇磊石高举火把,道:“走了已有数丈,按说早该到了入口,怎的……”
雷啸天道:“此处可能已在地下十丈,况‘滑路’斜倾,说是走了数丈,也许只有一两丈而已。”
仇磊石哦了一声,道:“小弟忘记此事了,大哥可已看清楚了岔……”
雷啸天道:“走左边那条路。”
仇磊石身形一提,登上左边“滑路”,渐行渐平,最后竟然必须真的爬着走了,雷啸天在后面说道:“快到了,二弟看见有物阻路的时候停下。”
仇磊石答应一声,爬行不息,片刻之后,道:“大哥,走不通了。”
雷啸天道:“二弟可能退到愚兄身后?”
仇磊石暗自沉思刹那,道:“恐怕办不到,里面只有尺半见方,错不开身子。”其实,仇磊石身怀奇技,内家“缩骨神功”已至化境,尺半见方,仇磊石能毫不费力的避到雷啸天身后。
不过雷啸天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使仇磊石突悟原由,出口在望,谁在前面,谁将首遭敌人暗袭之险,仇磊石怎肯叫雷啸天涉险,故而推说没有这种罕绝的功力,无法错开身子前后交换。
雷啸天信以为实,道:“二弟,可曾发现阻路之处右壁上,有个钢环?”
仇磊石早已发现此环,道:“小弟看到了。”
雷啸天道:“拉动此环,入口处的钢板,即自动滑向一旁,露出门户,不过二弟先莫拉这钢环,听愚兄一言。”
仇磊石道:“大哥请讲。”
雷啸天道:“二弟,事怕万一,愚兄虽然认定这一条路的入口,或不致有强敌埋伏,但却不能不多加小心。二弟功力高过愚兄多多,只是在敌暗我明之下,必需加倍谨慎,莫忘今后二弟身系整个武林的安危。”
仇磊石道:“小弟遵命。”
雷啸天道:“现在先将火把熄灭。”
仇磊石才待扬掌击灭火把,雷啸天已扬声又道:“且慢。”
仇磊石道:“大哥还有什么吩咐?”
雷啸天道:“这是经验之一,人在这种密不透风的地方,火把灭后的浓烟,有时会令人窒息,因此要裹灭它才行。”
仇磊石暗中钦服,经验有时要比知识有用的多。
熄灭了火把和巨烛,仇磊石道:“大哥,小弟要拉那钢环了。”
雷啸天道:“且慢,还有一事。”
仇磊石道:“大哥请说。”
雷啸天道:“计算时刻,恐已天明,此处向阳,你我在深暗之处,乍见日光双目难睁,必须先有准备。”
仇磊石道:“这一点小弟已然想到,此时还不到五更。”
雷啸天道,“如此甚好,二弟当心了。”
仇磊石道:“大哥请候小弟通知,再出这‘滑路’。”
雷啸天道:“愚兄理会得。”
仇磊石猛地一带钢环,头上顿时露出方方的门户,他毫不迟疑,双手一按,两足微登,如出洞神龙直射于外。纵落之后,立即四顾,暗道一声“惭愧”!原来这个入口,已远隔塌毁的红楼十丈正在后门外墙下。
四顾无人注意,仇磊石立即悄唤雷啸天出来,然后彼此略以商量,分两路悄搜而下,直到碰头也未见敌踪。天色已近微曦,打个招呼,双双飞身回转苏州分店,但对那暗袭之人,却始终不能去怀。
夜又深,大地一片悄寂。
独灯下,雷啸天捧阅伍大侠的遗书。
那面“黑石船”令旗,摊在书桌之上。
雷啸天一边读,一边泪流满面,当前的仇磊石二弟,果然是“黑石船”主,武林盟首的萧梦梅。
雷啸天很快的阅读了一遍,擦干眼泪,双手捧着伍大侠的遗书,和那面旗令,恭敬地说道:“请盟主收回旗令和此书。”
仇磊石将旗令卷放贴身处,书置衣囊中,道:“我们说好的,没人时候,仍是大哥和二弟的称呼。”
雷啸天无奈,道:“愚兄一时忘记了。”
仇磊石一笑,道:“大哥,今后行止怎样才对?”
雷啸天道:“目下无能为力,只好坐等诸贤弟到齐再说。”
仇磊石道:“那要三个月后。”
雷啸天道:“二弟之意呢?”
仇磊石道:“小弟想独身去个地方。”
雷啸天道:“是怕愚兄不能自保?”
仇磊石一笑道:“大哥真会多心,小弟要去‘红柳庄’一行。”
雷啸天皱眉道:“有此必要?”
仇磊石道:“有,关系昔日有人暗算,和有人以歹毒的‘快活疔’打中大哥左臂之事,小弟要找出此人。”
雷啸天一惊,道:“莫非二弟已知这人是谁?”
仇磊石道:“暗算大哥的这人,不知是谁,但在红柳庄中以‘万蜂蝈集’,企图置小弟于死地的人,小弟却认得他!”
雷啸天又是一惊,道:“这样说来,是红柳庄的人对二弟暗算了?”
仇磊石摇头道:“难说,不过他们还不知道我认出……”
雷啸天道:“他们?”
仇磊石道:“一个主谋施令,一个从旁监视,另一个用那歹毒的暗器下手,一共三个,小弟见过两个。”
雷啸天道:“当时二弟怎么不说?”
仇磊石道:“是故意布上的一着闲棋,现在却有了大用。”
雷啸天道:“愚兄明天陪你前去。”
仇磊石道:“大哥千万不能离开。”
雷啸天道:“这为什么?”
仇磊石道:“又是一着用处极大的闲棋。”
雷啸天摇摇头,道:“愚兄是另有想法。”
仇磊石道:“什么想法?”
雷啸天道:“在红柳庄中,暗算二弟的人,恐怕早已不在那儿了,愚兄认为柳逸风父子,不是奸险之徒。”
仇磊石一笑道:“小弟也是这样想。”
雷啸天一愣,道:“那二弟还去红柳庄作甚?”
仇磊石道:“那两人若在,小弟将问出主谋之人,若已不在,小弟可按所知的形貌,问明柳逸风,这两个人是何来路。”
雷啸天哦了一声,道:“有道理,此去何时回来?”
仇磊石道:“事毕即归。”
雷啸天声调一低,道:“二弟,愚兄要去也另有原故。”
仇磊石道:“什么原故?”
雷啸天道:“相约诸贤弟百日之期尚早,愚兄想趁此时机,和二弟先去一趟‘雷家堡’,顺便安排未来事宜。”
仇磊石沉思刹那间,道:“小弟十日内一准回来,不致误事吧?”
雷啸天道:“不致于。”
仇磊石道:“大哥,小弟突然想起小妹……”
雷啸天一笑,接口道:“恐怕不是突然想起,而是始终在想吧!”
仇磊石脸色微微一红,道:“小妹与老人能到哪里?”
雷啸天道:“这就难说了,不过二弟不必挂心,有老人……”
话尚未完,仇磊石突然摆手示止,继之扬声向外道:“外面是什么人?”
一人适时答道:“属下金成,有事禀陈。”
仇磊石剑眉一挑,尚未开口,外面的金成已接着道:“小爷到,现在前厅相候。”
仇磊石和雷啸天互望一眼,雷啸天道:“请小爷移驾‘水阁’。”
金成答应一声而去,步履响动可闻。
雷啸天手指向外一点,低声道:“二弟,他什么时候来的?”
仇磊石道:“刚到,这东西和闻文,一向诡诈。”
雷啸天道:“这是别人的棋。”
仇磊石一笑道:“因此小弟故作不知。”
雷啸天道:“看来老人并不真的放心我们。”
仇磊石道:“不瞒大哥说,小弟对老人早已生疑!”
雷啸天一笑道:“金陵过贤弟府上,二弟在问铁嬷之时,愚兄已知二弟之意,但铁嬷已说的非常清楚,老人似无……”
仇磊石突然问道:“大哥可知‘十君子’有否共研过武技?”
雷啸天道:“必然有的。”
仇磊石道:“是大哥的想当然吧?”
雷啸天笑道:“二弟若要愚兄拿出证据,愚兄无法办到。”
仇磊石一笑,道:“咱们去接三弟吧,对金成和闻文,小心些就是。”
雷啸天起座前行,道:“二弟突然问及这些,必非无因。”
仇磊石道:“有时间谈这些的,目下大哥就闷上一会儿吧。”
雷啸天一笑道:“愚兄早已习惯自己发闷了。”谈笑中,迎上了艾天齐,艾天齐身后,跟着四个人,但非计氏兄弟,这四个人,雷啸天从没见过。
天齐依然是神色冷漠,见到雷啸天和仇磊石之后,淡淡的问声好,叫声大哥二哥。仇磊石本是笑脸相迎,但当他双目一扫艾天齐身后人时,却收起笑脸,变成威凌而严肃。
水阁上,摆下茶点,落座之后,雷啸天首先道:“三弟由何处来?”
天齐道:“由会稽。”
雷啸天道:“三弟可曾见到伯父和小妹?”
天齐看了仇磊石一眼,道:“没有,不过我却是为这个来的。”
雷啸天道:“伯父可是有什么谕令?”
仇磊石却一指天齐身后,站着的四个人道:“三弟,他们是谁?”
天齐道:“小弟的手下。”
仇磊石道:“不是本店中人?”
天齐道:“当然是。”
仇磊石冷冷地说道:“小兄想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天齐转头对四人道:“你们自己报名吧。”
四人一个个报出名字,是“田甫天”,“帅忠”,“汪铁民”和“刘光军”,并向仇磊石及雷啸天见礼。
仇磊石一指刘光军道:“你是哪个门户出身?”
刘光军一愣,天齐已说道:“二哥,小弟这些手下,身世俱皆另有隐秘,为大局着想,二哥最好是不用问他们。”
仇磊石冷冷地说道:“三弟这样放心?”
天齐道:“凡属小弟手下,皆已经考验。”
仇磊石道:“这考验是指的什么?”
天齐对仇磊石今日的神态,大出意外,接话道:“包括一切!”
仇磊石道:“小兄不敢相信。”
天齐向来有我无人,若非说这些话的是仇磊石,他早就怒火冲了天,就这样也不由的带气道,“小弟没有麻烦二哥去相信它。”
仇磊石把脸一板,道:“三弟,你这是什么话?又是什么意思?”,雷啸天冷眼旁观,暗中奇怪,他深知仇磊石的性格,若无重大原故,断然不会如此对人,况是天齐。
天齐也没想到,仇磊石今朝这样刚强,但他身为小店主,行事又向来由己,虽知可能闹僵,却依然硬硬地说道,“小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说,小弟还能分出是非。”
仇磊石冷哼一声,道:“三弟这是拿出小店主的身份,跟小兄说话?”
天齐双眉一扬,道:“是不是小弟有什么错事,使二哥和我为难。”
仇磊石沉声道:“小兄永远忘不了从前的教训。”
天齐一愣,道:“小弟听不懂。”
仇磊石道:“话你听不懂,说两个人大概三弟就会懂了。”
天齐道:“小弟越发不明玄虚。”
仇磊石冷笑一声,道:“这没有什么玄虚好耍弄的,一句话,小兄对三弟所率领的这些手下,都不甚放心。”
天齐震声道:“二哥不能这么说话。”
仇磊石道:“小兄话没过份。”
天齐道:“这些人,都是跟随小弟多年……”
仇磊石道:“井天和严重如何?”
这句话,问傻了艾天齐,他无言可答,事过不久,当初若非晓梅无心中发现阴谋,怕不早已丧命苏州。
仇磊石见艾天齐答不上话来,淡然一笑道:“小兄绝非杞人忧天。”
话锋一顿,转对刘光军等四人道:“也许你们十分忠贞,但我不能不多存点心,你们能飞跃过水塘,功力不低,愿你们能守本份,对主人忠心不二。”
刘光军恭敬的答道:“属下皆有誓言于先,敬请总督监放心。”
仇磊石道:“那很好,你们都认识金成和闻文吧?”
刘光军道:“属下认识。”
仇磊石道:“你们去找金成安置,我不管稍待三弟是否会对你们说明,在此谈些什么,但现在我不愿意你们听到。”
刘光军道:“是,属下理会得这些。”
仇磊石道:“那就好,你们去吧。”
艾天齐没有开口阻拦,因之刘光军等四个人,彼此点一点头,向艾天齐,仇磊石及雷啸天施礼辞出。
仇磊石等刘光军四人,纵过水塘之后,对天齐道:“三弟生小兄的气了?”
天齐摇头道:“没有。”
仇磊石道:“小兄看那刘光军,外貌忠厚而内藏奸诈,故而借此机会警告他一番,三弟莫要误会。”
天齐道:“小弟没有说谎,他们是经家父千挑百选的高手,断不会生背叛之心,当然,二哥小心总是好的。”
仇磊石一笑道:“此事已过,不必说了,三弟刚才说有事而来,什么事?”
艾天齐沉思多时,方始说出来意,那消息使仇磊石和雷啸天,惊凛万分。
艾天齐当沉思过后,抬头看了看雷啸天和仇磊石,神色极为严肃,而非他那一惯的冷漠,道:“刚才小弟正要说起来意,恰好二哥开始询问刘光军等四人,一打岔直到现在,小弟反而不知由何说起了。”
仇磊石剑眉一挑,道:“事情很严重?”
天齐道:“怕不简单。”
雷啸天道:“是双魔之事?”
天齐摇头道:“是小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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