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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第446章

    第440章

    南洪门和青帮撤了,谢文东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帮打落水狗的机会,当即传令下去,全力追杀。

    自进入广州以来,北洪门和文东会接连失利,尤其最近一段时间,基本都是被对方压着打,现在终于得到反击的机会,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也终于可以把心中的闷气统统发泄出来,一各个仿佛变成了发疯的野兽,在南洪门和青帮帮众的屁股后面穷究猛打,不依不饶。

    若是按照这样的局势发现下去,南洪门和青帮恐怕没有几个人能脱逃,这时候留下来殿后的萧方一众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左志勇,让过己方撤退的兄弟后,他们聚集起来,堵在公路的中央,好像一道路障,将北洪门和文东会的追兵隔断住。

    听说对方留下一批人殿后,谢文东忍不住乐了,真没想到,那么重情重义的向问天竟然也会为了自己逃命而置兄弟们的死活于不顾。不过,这批甘愿留下来做炮灰的人倒是也值得尊敬。

    在前方智慧追击的三眼,高强等人也已准备发动进攻,谢文东及时出现将他们拦下来。不用问,愿意留下来的人员肯定都是南洪门和青帮的死士,这些人连死都不怕,一旦动起手来,只怕己方兄弟的伤亡也不小。

    他从己方阵营里走出来,在双方阵营的中间处站定。生怕谢文东有失,五行兄弟,袁天仲等贴身人员紧紧围在他的左右。谢文东举目看看对方,感觉大概有二百来人的样子,既有穿白衣的南洪门人员,也有黑衣的青帮帮众。

    他微微一笑,震声喝道:“南洪门和青帮的朋友,你们的老大已经不管诸位先跑了,你们留下来的用途只有一个,就是为弃你们而去的老大们做争取逃命的炮灰。我很佩服各位的勇气,不过,也很看不起扔下各位的老大,跟随这样无情无义的大哥,本身就是个错误,如果你们再为他卖命,那就是大错特错。大家谁都是傻子,其中的道理你们应该比我明白。”说到这里,谢文东顿住,凤眼藐视,打量对方诸人的表情。

    南洪门和青帮人员虽然无人接话,但脸上都流露出落寞和灰心的模样。是的,没有谁会心甘情愿的等死,即使他对社团再忠诚再无二心。

    谢文东嘴角微挑,继续说道:“刚才我说了,我很佩服各位的勇气,我在这里可以向各位保证,只要你们让开道路,我绝不会难为各位,甚至只要你们愿意,我可以无条件的收留诸位,不知你们的意愿如何?”

    谢文东本就重视人才,再加是连年间不断的争斗,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力早已奇缺,严重不足,但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为自己招兵买马的机会。

    他这番话,让南洪门和青帮帮众颇为动心,可是还没等他们表态,人群里突然有人哈哈大笑。紧接着,人群向左右一分,萧方从里面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冲着谢文东连连点头,讽刺道:“谢先生的口才真是好啊,口若悬河,死人都能被你说活了,不过,我不得不提醒谢先生,这里没有人会背叛社团,更没有人会吃里扒外做反复无常的小人。老大平日里对我们亲如手足,现在社团有难,我们做出牺牲又算得了什么?”他这话,即是对谢文东说的,也是说给南洪门和青帮众人听的。

    刚才有些心活的南洪门和青帮人员一听这话,无不面红耳赤,纷纷垂下头去。

    看到萧方,谢文东还真吓一跳,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向问天会把萧方留下来殿后,这等于是让萧方送死啊!向问天还真舍得,谢文东心中苦笑。有萧方在这里,那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面前这歇人员基本上不可能投靠己方。不过能除掉萧方这个心腹大患,也算是不亏了。想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其实他并不着急追杀南洪门和青帮的逃兵,即使让他们逃回了广州也没有问题,正好可以和肖雅一众相互消耗一下。

    他眯缝着眼睛注视萧方,幽幽说道:“萧兄对向兄还真忠诚啊,只可惜这种忠诚是最要不得的愚忠。

    “哼!”萧方冷笑,没有说话。谢文东不着急动手,他更乐的多活一会,耽误的时间越久,对向问天那边就越安全。

    萧方的心思谢文东哪能看不出来,不过他也不在乎。

    看着这个强装镇定的心腹之患、己方的劲敌,谢文东心里反而没有多少恨意,倒是生出一丝怜悯,单从能力上说,萧方是难得一见的奇才,从为人的角度上说,萧方对向问天的忠诚令人眼红和妒忌,如果他不在南洪门,那自己肯定能和他成为最要好的朋友,他俩的性格太像了,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求成功而不在乎旁人看法的人。

    心中暗暗叹口气,谢文东慢悠悠地问道:“萧兄还有什么心愿想完全,先说出来吧,我怕……等会萧兄可能没机会再说了。”

    谢文东佩服萧方,而后者也同样打心眼里佩服他,萧方估计是骂谢文东最多的一个人,最恨他,也最想置他于死地,可正因为这样,也越加证明萧方对他的顾忌鱼在乎,天下能让萧方如此忌惮的人,也只有谢文东这一个了。

    斗来斗去,自己终究还是输在他的手上了!萧方此时又想哭又想笑。他对上谢文东的目光,本想摇头,可转念一想,他眼睛突的一亮,问道:“无论什么心愿都可以吗?”

    谢文东点点头,正色说道:“只要我能做到的。”

    “祸不及家人!”萧方斩金截铁底说道。

    他的亲人都已经不在身边了,无牵无挂,但是向问天有家人,有深爱着他的女人,一旦社团全面失败,萧方担心以谢文东冷血残酷的性格会对这些人下毒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是谢文东最常说的话。

    谢文东闻言,嘴里有丝苦涩的味道,明明已死到临头,竟然还在考虑别人,真不知道该骂他还是该夸他。他没有多加思考,点头应道:“可以!”

    萧方笑了,有时候仔细想想,谢文东这人也是有可取之处的,他淡然说道:“还有最后一件事!”

    “妈的,你还啰嗦起没完了!”三眼咆哮一声,向前垮了几步,来到谢文东身侧,急声说道:“东哥,我看这小子,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让我过去解决他!”

    谢文东摆摆手,不满的低声呵斥道:“人家有话要说,就让人把话说完嘛!”

    三眼撇撇嘴,心里不以为然,但嘴上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萧方脸上笑意更浓,他慢慢解开衣扣,将外衣脱掉,只着衬衫,随后从身边的兄弟里接过一把刀,对谢文东说道:“我想再和你堂堂正正的单挑一次!”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态,如果没伤,与谢文东单挑的输赢可能会有五五分,可是现在有伤在身,元气消耗太多,能取胜谢文东的机会微乎其微,不过在一定要死的情况下,死在谢文东的手里更能让他接受。

    没等谢文东说话,三眼,李爽等人都气笑了,纷纷用刀指着他,怒声喝问道:“萧方,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谈条件,还有什么资格和东哥单挑?想单挑可以,先过了我们兄弟这关再说!”说话之间,三眼等人作诗就要冲上去与萧方拼命。

    萧方没有动,甚至都没多看他们一眼,只是面带笑意的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伸手将三眼等人拦住,应道:“好,我和你单挑!”说完话,不顾周围众人的反对,慢步向萧方走去。

    萧方心中一阵颤动,他明白,这是谢文东能给他的最大尊重。他压住澎湃的心潮,仰天长笑一声,接着,大喝道:“谢、文、东——”随着话音,他单手持刀,迎着谢文东冲去。

    当啷啷!

    刀与刀的碰撞,在漆黑的夜里溅起刺眼的火花。

    谢文东和萧方不约而同的各倒退两步,随后又战道一起。

    萧方身上带伤,而谢文东身上的伤就从来没有好过,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加上日积月累的劳累,早已把他折磨的筋疲力尽,之所以还能指挥作战,还能坚持战斗,全靠常人无法比拟的意志力在支撑着。

    转瞬之间,两人你来我往打斗了十余个回合,这是谢文东体力的极限。

    趁着二人各自收刀的空挡,他左手腕微抖,金刀坠落,谢文东一气呵成的甩动手臂,金刀瞬间化成一道金色的闪电,直刺萧方的劲嗓咽喉。

    萧方早就提防他使用金刀这一招,不过当金刀袭来时,他还是惊出一身冷汗,太快了,快的让人根本没有思考时间。

    他下意识的将手中刀向上一提,只听当的一声,金刀正钉在刀身上,别看金刀不大,但强劲的力道却撞的萧方手臂发麻,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

    他是防住了谢文东上面的飞刀,却未防住后者下面的扫堂腿。

    第441章

    萧方被谢文东的扫堂腿踢个正着,站立不住,岁着扑通一声闷响,仰面摔倒在地,没等他从地上爬起,谢文东的刀业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唉!萧方心中暗叹,慢慢抬起头来,对上谢文东的目光,面无表情地幽幽说道:“我,最终还是赢不了你……”

    谢文东点点头,脑海中突然浮现初见萧方的情景,那时候的萧方意气勃发,风采绝伦,而现在,人业已消瘦成皮包骨,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与当年判若两人。

    他缓声说道:“萧兄,该尽的力你已经都尽了。你太累了,是到该好好休息的时候了!”说话之间,他手中刀由萧方的脖颈侧移,手臂用力,猛然刺了下去。

    噗嗤!

    随着血光崩射,萧方两眼翻白,感觉身体里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干了似的,软绵绵的瘫软在地,鲜血好似水晕,在他的身下慢慢扩散开来。

    谢文东毫不客气地将刀从萧方身体里拔出,向前一指,震声喝道:“杀!”

    “吼——”

    谢文东刺‘死’萧方,令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的士气更是大振,上下一心,齐声呐喊,冲着对面那二百来号敌人全力冲杀过去。双放的人数相差悬殊,整体实力更是天差地别,这使得争斗变的毫无悬念,成了一边倒是杀戮。

    留下来断后的南洪门和青帮人员虽然明知不敌,却无一人临阵脱逃,也没人向后退却一步,直到最后一个人不支倒下,已整整拖延了半个多钟头的时间。

    见大局已定,指挥作战的三眼退回到谢文东身旁,他低头瞧了瞧血流满地的萧方,眉头拧成个疙瘩,低声疑问道:“东哥,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谢文东刚才刺的那一刀,看似刺在萧方的胸口,而实际上却避开了要害,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瞒不过经验丰富的三眼。“次人不除,终究是大患!”三眼不放心地提醒谢文东,他心里也不清楚为什么东哥会对萧方心慈手软。

    谢文东将手中刀交给三眼,接着双手插(百度和谐)进口袋里,耸耸肩,说道:“萧方若是死了,就真的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三眼听的迷茫,没明白他的意思,:“挽回的余地?什么意思?”

    “那么大的南洪门,怎会我们是想吞下就能吞下的,那么多的帮众,怎会是我们想杀光就能杀光的。如果向问天真横下心里与我们死战到底,对我们并没有好处,最好的办法是逼迫向问天举帮投降,接受我们的吞并,而萧芳若是被我们杀了,那这个可能性就基本没有了。”谢文东解释的很详细,象是在说服三眼,其实更是在说服他自己。他做事向来干脆果断,不给敌人留有余地,但是这一次,他却奇迹般的心软了,竟然不忍对萧方这个心腹大患下毒手。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感觉很好笑。也许能令自己头疼的敌人越来越少,自己的乐趣也就渐渐消失了吧!

    三眼的心情远没有谢文东那么复杂,在他眼里,敌人就是敌人,朋友就是朋友,他把两者划分的很明确。谢文东的解释并不能令他心服,不过他也没有提出异议,一直以来,谢文东做出的决定,他都当成自己做出的决定来看待。

    “就听东哥的,先留下他的狗命”三眼冷笑一声。

    谢文东遥望广州的方向,喃喃说道:“按向问天和韩非的速度,现在已到S市了吧?”

    三眼在心里默默算了算,点头应道:“即使没到,也差不多了。东哥,我们现在追击吗?”

    谢文东轻轻晃晃手臂,淡然而笑,道:“不要急,让兄弟们先休整一下,另外,把这里的残局顺便清理干净,受伤的兄弟全部送到医院。”

    “明白!”三眼应了一声,说道:“我这就去处理。”说完话,大步走开了。

    谢文东环视周围,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狼藉,散落的片刀,满地的献血,还有冒着青烟着火的车辆……

    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办事的效率极高,时间不长,公路上的残局便被打扫的差不多了,只有地面上的片片血迹还在证明者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你死我活的恶斗。

    谢文东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回到车上,留在车内始终没有出去的孟旬轻笑出声,谢文东扭头看向他,后者笑道:“不管形势有多不利,我们前期吃了多大的亏,结果我们还是赢了。”

    “是啊!”谢文东身子向后一靠,心里又补充了一句:“只不过是惨胜!他们现在的优势完全是靠着兄弟们的血汗硬生生换回来的。”东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青帮不能留,必须彻底消灭,而南洪门……若是能完整合并下来就再好不过了。”与反复无常的青帮比起来,他更能信赖南洪门。

    孟旬颔首而笑,悠然说道:“对一边是坚决消灭,对另一边是怀柔合并,这无疑会让处于绝境中的青帮和南洪门相互猜忌,产生矛盾和分裂。

    谢文东眼中精光一闪而逝,笑看着孟旬,半开玩笑道:“小旬,我心里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孟旬心中一震,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已聪明的不在多言。谢文东能洞察人心,但不代表他喜欢被别人洞察到他的心思。孟旬是个极为聪明又敏感的人,即使谢文东没有直接说明,甚至连他自己可能都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但孟旬已开始加了小心。

    南洪门和青帮可谓是兵败如山倒,半路上毫不停歇,一口气直接败退回广州境内,确认谢文东没有率众追杀上来,众人在心里才长长出了口气,此战是双方硬碰硬的对抗,没有大的赢家,南洪门和青帮人员折损严重,而北洪门和文东会的损失也小不到哪去,直到这时,向问天和韩非扔有信心能扭转困局。可是,很快他们的信心就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们刚退回到广州,时间不长,前方的眼线便传回消息,负责殿后的萧方一众已全军覆灭,而萧方自己在与谢文东的单挑中力战而亡。

    这个消息,就像是在向问天的头顶上狠狠敲了一闷棍,虽然早就做好心里准备,但是亲耳听到萧方被杀的消息,向问天再忍不住,坐在车内,抱头痛哭。他和萧方不单单是上下级的关系,更是交情莫逆的知己,眼睁睁看着亲如手足的兄弟死于敌手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对向问天而言,这种痛苦是他难以承受的。这个时候,他喀什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对是错,为了社团,让身边的兄弟一个个离自己而去,究竟值不值得?

    只是这个问题,他自己也回答不上来,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向问天还未从萧方被杀的噩耗中恢复过来,前面先撤回总部的人员又折了回来,同时还带回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肖雅严闭总部大楼,拒绝他们入内。

    心情本已糟糕到极点的韩非一听完这话,怒火攻心,暴跳如雷,当即给肖雅打去电话,质问她是什么回事。

    接到韩非的电话,肖雅丝毫不紧张,用着一贯不紧不慢的语气说道:“韩先生,现在我方大势已去,肖雅并不想与韩先生同归于尽,只能自私的先为自己找条后路了。”

    韩非气的身子直哆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先生这么聪明,怎么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呢?”肖雅心平气和地说道:“我已经投靠谢文东谢先生了,换句话说,我现在已经是谢先生的人了。”

    “啊——”

    韩非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差点没上来,险些背过气去。

    “你……你你……”韩非脸色铁青,你了半天才说出下文:“肖雅,别忘了是谁把你带到大陆的,又是谁让你一步登天坐上青帮的副帮主的宝座,现在你竟然敢背叛社团,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肖雅悠然而笑,淡淡说道:“韩先生,不要把自己说成是我的恩人,你青帮有今天的成就,我出力多少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欠你什么,当然,我也没奢求你会觉得欠我什么。投靠谢文东,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我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希望,韩先生不要再浪费时间打我的电话。”

    知道这是,韩非才算体会到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他想不明白,肖雅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投靠谢文东了呢?而且什么时候投靠不好,偏偏赶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

    见肖雅有挂断电话的意思,韩非吞口吐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下来,他声音颤抖又低沉地说道:“小雅,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提出来,但不要拿着社团的生死开玩笑。”

    肖雅乐了,心中却满是苦涩,在她印象中,韩非似乎还从未如此低声下气的与自己说过话。

    心中轻叹一声,严格来说,韩非是个十分厉害的人,也是个令人敬佩的好大哥,只可惜他生不逢时,或者说他崛起的太晚了,如果他崛起在谢文东之前,那现在可能完全是另外一个格局。时事如此,肖雅也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为了生存,她只能抛弃一些东西,包括良知。

    “对不起,韩大哥,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叫你韩大哥,既然我已作出选择,你我就只能在战场上见了!”说完话,肖雅再不犹豫,干脆地讲电话挂断。

    第442章

    “肖雅?肖……”韩非还想说话,但肖雅没再给他机会。

    “该死的女人!”如果肖雅现在就在韩非面前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掐死,韩非猛的将手机甩到车窗上,深吸了两口气,转头对向问天说道:“向兄,我的人背叛我是我的过错,这件事由我处理!”说完之后,不等向问天应言,他对司机喝道:“停车!”

    此时韩非脸色阴沉的吓人,目光几乎能冻死一头大象,司机的心都揪成一团,一句话没敢多问,当即将车停到路边。

    韩非推车就要出去,向问天伸手拉住他,疑问道:“韩兄打算怎么做?”

    “向兄不用多问了,我自有办法,!”肖雅背叛等于是在韩非的脸上狠狠打了一记耳光,令他在向问天面前颜面尽失,他嘴上说有办法,其实也没有什么良策,不过他已打定了注意,就算拼光手下的所有兄弟,也要把南洪门的总部夺回来,将肖雅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韩非下了车后,立刻坐上青帮的车辆,带领青帮一众全速向南洪门总部赶去,路上无话,当他带人抵达南洪门总部之后举目一瞧,正如刚才返回的兄弟所说,总部已被肖雅所控制,大门紧闭,里面都是肖雅的手下人员,一各个横眉冷目,手中皆提着家伙。

    韩非没有停顿,汽车刚停就窜了出来,边向大门方向边大声喊道:“我是韩非,我命令你们给我立刻开门!”

    肖雅的手下还穿着青帮的衣服,只是他们已不再听韩非这个老大的命令了,

    “哈哈哈……”随着一声长笑,门内人群中站出一人,振声喝道:“韩先生,对不起,兄弟恕难从命!”

    韩非拢目观瞧,说话的这位不是旁人,正是肖雅的亲信之一,王龙堂。不看到他韩非还好点,一见到此人,韩非往上撞,他和肖雅之间会出现种种矛盾,此人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眼中杀机顿显,咬牙说道:“王龙堂,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哈哈!”王龙堂早就受够了青帮对自己的指手画脚,现在撕破脸,他再无顾虑,仰面大笑,说道:“那你就过来试试吧!”

    韩非又气又恨,牙根都痒痒,头脑发热,不顾一切地就准备冲过去,旁边的孙开河心中一颤,连忙将他拉住,低声提醒道:“韩大哥小心,提防有诈!”

    韩非并不笨,经孙开河这么一说,立刻收住脚步,目光扫视左右,最后又看向王龙堂,沉声说道:“王龙堂,让肖雅出来见我。”

    王龙堂本打算激韩非靠近过来,他好突然下杀手,不过却被孙开河破坏了,他心中暗怒,脸上可没有表露出来,傲慢地大笑道:“韩先生,你认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见我们帮主吗?别白日做梦了,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最先考虑的是如何逃命。”

    气死我了韩非脑袋嗡嗡直响,险些被过气来,孙开河见韩非似要失控,忙到:“韩大哥,别和这个小人多啰嗦,我们一口气打进去,将这些叛徒统统杀光”

    韩非顿了好一会才把心绪平缓下来,默默考虑己方眼前的形式,现在总部被肖雅所控,后面还有谢文东的追兵,一但等追兵赶到,那己方将会面临腹背受敌的困境。

    必须得在谢文东的追兵赶到之前把总部重新夺回来,想着,他真声喝道:“无论用什么手段,无乱付出多大代价,半个钟头之内,我要看到肖雅的脑袋!”

    “是韩大哥!”左右的青帮头目闻言,齐声应是,随后,纷纷呐喊一声,带领各自的兄弟对南洪门总部展开了猛攻。

    非常时刻,青帮的进攻也异常的凶猛,上来就使出了全力,只不过想打进南洪门的总部却并不容易。

    肖雅一众的人力并不少,而且皆为原五湖帮成员,并非乌合之众,无论战斗力还是战斗经验,都很令人头痛,再者青帮那边刚刚与北洪门和文东会展开过一场大火拼,损兵折将,人员疲惫,士气低落,而肖雅这边处于手势,以逸待劳,虽然人数上比不过青帮,但场面上并不落下风。

    很快,双方由短兵相接演变成全面混战,两边人员不仅在大门处杀的你死我活,总部周边地带也都成了战场。

    孙开喝虽然心胸狭窄,但打起仗确实是好手,骁勇善战,敢创敢冲,颇有不要命的劲头,他带领的那部分青帮人员忧总部的正门冲击,给肖雅这边带来极大的压力。

    王龙堂最恨的就是此人,以前没有机会与其动手,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哪能放过,他敖的怪叫一声,迎着孙开喝杀去。

    他二人碰上,正应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句话,谁都没有多说一句,立刻恶战到一起。

    总部的外面打得昏天暗地,而总部北部却格外的平静。

    五湖帮的人力基本都顶出去战斗了,留在总部内的寥寥无几。

    肖雅站在一楼大堂的中央,面无表情,默默注视着外面的战斗,在她身边只有几名贴身的护卫,田启则站在大堂靠里的位置,离战场远远的,由于谢文东不在,目前肖雅主事,他觉得这场争斗自己没必要去表现什么。

    他不想表现可不待变他不紧张,如果肖雅一众失败,他的下场绝对要比肖雅悲惨的多。

    越是观望,他的心就越往上提,就他观察的形式来看,青帮兼职已到了半疯狂的状态,其帮众不顾生死拼命的往前冲,不少人员拼杀的浑身是血,可仍在战斗,其状如同厉鬼一般,直看的田启心惊胆跳,冷汗直流。

    他艰难地咽口吐沫,好不容易将目光从战场上抽出来,慢慢蹭到肖雅身边,干笑着低声说道:“肖小姐,我看正门那里的形式不太妙啊,是不是多向那里抽调些兄弟?”

    肖雅背着手,看都没看田启一眼,她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却如同明镜一般,按时间推算,谢文东的追兵早已到了,但现在却迟迟不见踪影,很明显,谢文东是在故意拖延,想消耗自己与青帮的实力。

    只是她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抽身而退业已来不及了,仅仅是青帮来攻,己方就已难以招架,等会南洪门再杀上来,自己如何能抵挡得住?!谢文东如果不是诚信想害死自己,那就是他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

    恨屋及屋,听了田启的建议,肖雅心中冷笑一声,悠悠说道:“我已无人可调,倒是田先生,现在情况危机,你是不是也应该尽点微薄之力呢?”

    “啊?”田启一愣。

    肖雅看着正门的战场,说道:“正门的情况确实不乐观,随时都有失守的可能,田先生与其站在这里观望,不如亲自上阵,带领兄弟们战斗。”这……“田启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暗骂自己不该多嘴。

    正在他琢磨该如何回绝肖雅的时候,战场上发生了变化,青帮久攻不下,本不打算插手的向问天终于等不及了,下令南洪门帮众参战,协助青帮作战,随着南洪门的加入,战场立刻变成一边倒形势,五湖帮人员再抵挡不住,被逼得连连后退,原本完整的防线被打的千疮百孔。

    肖雅看的很清楚,但是仍纹丝不动,静静地站在大堂之内,脸上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旁边的田启可傻眼了,冷汗顺着鼻凹鬓角不停的滚落,嘴角也已咧到耳朵下面,他偷眼瞧瞧身边的肖雅,心中感叹,这个女人简直想快石头,难道不知道己方大难临头了吗?

    “咳!”他干咳一声,颤声道:“肖小姐……”

    没等他说完,肖雅打断他,侧头平视,平平淡淡地说道:“田先生不应该再多说废话,而是应该马上给谢文东打电话,让谢先生加快速度,如果来得及,或许还能保全你我的尸体完整。”

    扑!田启险些吐血,这叫什么狗屁话,她想死,他还没或够呢,不用肖雅多言,田启慌慌张张地跑到大堂里端,掏出手机,给谢文东打电话,压低声音说道:“东哥,肖雅这边已经顶不住了。东哥赶快来救援吧!”

    田启当然也知道谢文东有意拿肖雅一众消耗南洪门和青帮,可问题是现在已变成一边倒的状况,根本抵御不住对方。

    肖雅这边的形势如何,谢文东虽然不在场,可掌握的却清清楚楚,接到田启的告急电话,他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慌什么?肖雅还能顶得住。”

    听谢文东的话,仍没有立刻救援的意思,田启脸上的汗珠更多,他急声说道:“已经不行……”

    谢文东打断道:“仅仅是外围失控嘛,还可以撤回到楼内继续死守,小启,不用急,要沉得住气,我想,现在肖雅肯定比你还沉稳得多”

    “这……”田启回头瞧瞧肖雅,是啊,肖雅确实比他沉稳,站在那里,简直像块风化石头,田启苦笑,他并不是认为肖雅的表现是沉稳,更觉得这女人是被眼前战局吓傻了。

    不等田启再多话,谢文东又道:“你需要记住,我不会把兄弟仍在险境而不顾的,关键时候,我会让老森协助你们,就这样吧”说完话,将电话挂断。

    第443章

    (443)谢文东的援军未到,而肖雅这边又确实无力抵挡,无奈之下,肖雅终于下令让己方人员全部退回到楼内防御。

    放弃了外围,防守的地方大大缩小,这为肖雅一众争取了难得的机会,只是战斗依然惨烈艰苦,不想腹背受敌的南洪门和青帮人员杀红了眼,拼命向楼内冲击,其人员倒下匹马上阵又填补一批,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现在,即使那么沉稳的肖雅业已把心提到嗓子眼,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完完全全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除了破釜沉舟一战,再无他策。

    紧张归紧张,但肖雅表现却异常沉稳,指挥手下兄弟也有条不乱,可以说将五湖帮有限的人力发挥到了极致,也直到这个时候,田启才算是真正见识到肖雅不平凡的一面。

    两方都横下一条心,一方死守,一方猛攻,此时就连不轻易出手的向问天和韩非都亲自上了战场,带领手下兄弟战斗。

    总部本来就是南洪门的,向问天对这里的环境再熟悉不过,他没有选择在地面进攻,而是带领一部分南洪门帮众去了地下的停车场,由那里通往一楼的楼梯甬道展开冲击。

    五湖帮将防御的重心都放在正门和后门,向问天突然从楼梯甬道进攻,打得五湖帮措手不及,加上谢文东亲自参战,南洪门人员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极为强悍,很快,防御楼梯甬道的五湖帮人员便抵挡不住,扔下十余名受伤的兄弟,仓皇而退。

    听手下传报楼梯甬道失手,向问天正带领南洪门帮众冲杀上来,肖雅脑袋翁了一声,暗叫糟糕,五湖帮的头目们都感觉大难临头,己方再无力招架之力,有些人甚至已绝望的放下手中的武器。

    肖雅没有多做停顿,当机立断,放弃一楼的防守,下令全体兄弟向二楼撤退。他沉着有力的命令有效抑制住手下人员的悲观情绪,人们心里又生出一丝希望,跟随肖雅纷纷向二楼撤退。

    五湖帮放弃一楼,看起来让南洪门和青帮顺利杀进总部大楼,可是接下来的战斗却更难打了。由于肖雅应变太快,撤退的也干脆,手下人员的损失并不大,主力还在,撤回到二楼,防守的区域再次缩小,使人力更加集中,抵抗的也越加顽强。

    韩非一直都知道肖雅的能力很强,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难对付,而且她这个‘难对付’没有用在敌人谢文东身上,反倒是用在自己身上了。眼睁睁看着肖雅指挥五湖帮那点人力抵御己方猛攻这么长时间,不停的消磨己方的战斗力,他急得快要抓狂,可是又拿对方毫无办法。

    南洪门和青帮已经忘记他们在楼梯间内对二楼发动过多少次冲锋了,只知道冲上去一批,便被对方打下来一批,仅仅被送往医院急救的兄弟就整整有三车之多,这样耗下去,肖雅一众会完蛋,可他们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面对眼前的局势,向问天和韩非一筹莫展,最后还是南洪门的头目出个主意,建议内外齐攻,一边在楼内的楼梯间继续进攻,一边分出一部分兄弟到外面爬楼进攻。爬楼进攻虽然会出现极大的上网,但五湖帮人力少,无法全面顾及到,战斗中肯定能抓住破敌的机会。

    向问天和韩非未做过多的考虑,立刻采纳,分出一批精锐人员到楼外,展开双管齐下的共识。

    如此打发,还真出乎肖雅的意料,五湖帮准备不足,很快便有几个窗口被攻破,南洪门和青帮人员顺势冲杀进来,在走廊里与五湖帮展开混战。

    一旦失去地势的优势,就等于是对人力缺少的五湖帮宣判死刑。肖雅自然不会真傻到拿自己的兄弟去与对方硬碰硬,再次果断的下令向三楼撤退。

    这时候,五湖帮的人力也仅仅剩下六七成左右,而且大多数的人员都挂了彩,一个个早已拼杀的筋疲力竭,到了强攻之末的边缘,肖雅估计,以对方这样凶狠不要命的进攻,己方恐怕最多还能坚持十分钟。

    她无法再等下去,带人撤到三楼后,终于给谢文东打去电话。

    “谢先生真准备看着我被南洪门和青帮一步步逼死吗?”此时,肖雅的语气已不再平稳,强硬又尖锐。

    肖雅能坚持这么久才给自己打来电话,谢文东还真是有些意外,同时也忍不住暗暗佩服肖雅的能力。在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黑道中,能令谢文东感到佩服的没有几个了,尤其是女人,肖雅算是第一个。

    “小雅,再坚持半个钟头,我的人就能抵达!”谢文东的称呼不知不觉由肖小姐变成了小雅。

    “半个钟头?”开什么玩笑,自己能再顶住十分钟就谢天谢地了!肖雅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手机的机身都被她攥的咯咯直响,如果她的力气再大点,手机恐怕都得被她捏碎。她心中怒极,嘴上却扑哧一声笑了,悠然说道:“好啊!再过半个钟头,谢先生如果幸运的话或许能见到我的断手断脚或者断头!”说完话,她没有挂断电话,直接将手机摔在墙壁上,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手机支离破碎。

    谢文东一众其实也已进入广州,只是前进的速度十分缓慢,没有直接冲向南洪门总部,而是在广州市内兜***,绕着弯子走。

    话筒里随着一声巨响,接着只剩下嘟嘟的茫音,谢文东知道肖雅已气的摔了手机,他不怒反笑,慢慢收起电话,喃喃说道:“这女人估计是要气疯了!”

    车内的三眼等人面面相觑,心中都颇感茫然。他们耽搁的事件已经太久了,就算有意消耗对方,现在也差不多了,不明白东哥为何不赶快救援,仍是不紧不慢的。

    李爽最为好战,南洪门总部那边战斗激烈,而己方却在观望,他急得把抓肠揉,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东哥,我们是不是该出手了?”

    “不着急!让肖雅再顶一顶!”谢文东实实在在的说道.

    “还顶!我看在等会这个女人就要死翘翘了”李爽不满地说道。不管肖雅为人如何,既然投靠己方,那就是己方的人,让一个女人在前面作战,而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在后面坐享其成,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谢文东对肖雅的感觉与别人不同,虽然只是个女人,但能感觉得到,在她柔弱的外表下却有着不凡的实力,至于肖雅的能力到底有多强,他暂时看不出来,这次正好是个考验,顺便也考虑下日后自己该不该花心思收拢和重用肖雅这个人。

    “没事,老森带人已潜伏在南洪门总部附近,一旦情况危急,老森可以抵挡一阵”谢文东笑眯眯的说道。

    “哦!”有江森在,李爽多说放心一些,点点头,不再多问。

    南洪门总部内的争斗还在继续,得不到谢文东的增援,肖雅只能带领手下孤军奋战,眼看着敌人在楼梯甬道内源源不断的蜂拥而上,己方逐渐难以招架,肖雅反映极快,马上令人去各办公室手机那种有实木打造的办公桌,合力向下砸。

    实木办公桌分量极重,由上而下的抛下来,力道何止千斤,给南洪门和青帮人员带来极大的伤害,往往前面一排被砸到,后面跟着看下一大片,可是他们人多,倒下一批,立刻填充上一批,并利用扔下来的桌子做挡箭牌,高举着继续往上冲。

    只见场上南洪门和青帮人员抬着桌子的一端,全力向上顶,而肖雅这边挤住桌子的另一端,全力下压,双方由火拼一下子演变成力量对抗,可是肖雅这边虽然居高临下,但毕竟人少,拼力气吃了大亏,很快,五湖帮人员便被对方顶的节节后退。

    肖雅暗暗苦笑,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以为利用桌子能阻挡对方疑惑,结果反而给了对方可乘之机,肖雅应变能力也强,不等事态继续恶化,又果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五湖帮人员再肖雅的带领下又撤退到四楼,他们的伤亡并不大,但人们的斗志却越打越低,南洪门总部就那么多楼层,无法支持他们无限制的撤退,现在可以说他们没退一步,就离绝境近了一步。

    这个道理肖雅自然也明白,只是现场战局容不得她多想,除了撤退再无别的办法。

    到了四楼之后,肖雅故技重施,继续令人搬来沉重的会议桌,只是这回她又多加了一条,在会议桌上撒满汽油,点燃之后推下去这招立刻起了效果。楼梯甬道本就不宽,一张熊熊燃烧的会议桌堵中间,再多人也冲不上来。可南洪门的反应也不慢,见对方用火,他们这边马上收集灭火器。

    打到这个时候,双方已不再单纯的比拼武力,而演变成了斗智斗勇。

    正在双方打的不可开交之时,忽听楼下一阵大乱,指挥作战的向问天和韩非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想叫人下楼去查看,一名南洪门小弟从楼下慌慌张张地跑了上来,见到向问天之后,急声说道:“向大哥,不好了,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主力已经到了总部的门外!”

    第444章

    谢文东追上来了!向问天和韩非心里同是(时)大惊。他俩明白,谢文东是早晚会追上来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或者说肖雅会抵抗他们这么久。如果总部里没有内乱,他们横下一条心合力御敌,防住谢文东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现在总部里有肖雅这个叛乱未能解决,他们得一边攻击肖雅又得一边防御谢文东,两边作战,分心分力,基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韩非暗暗扰头,是在不甘心就此放弃,他沉吟片刻,对向问天说道:“向兄,你马上带南洪门的兄弟下去,抵御谢文东,我留在这里继续剿灭肖雅那个叛徒……”

    没等他把话说完,向问天摇头苦笑,疑问道:“以我们目前所剩的人力,合力抵御谢文东都成问题,现在两线作战,韩兄认为还能防得住吗?”

    韩非心中暗暗叹息,难道,只剩下撤退这一条路?他没有把话说出口,反问道:“那依向兄的意思是……”

    “撤退吧!”向问天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只知道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对方刚到,还没能来得及将总部包围,这时候撤退出去应该不算难。”

    “呵呵!”韩非突然笑了,只是笑的比哭还难看。他混迹黑道多年,经历过的争斗也不计其数,但何时被逼的如此之惨过?只有与谢文东交战时才会落得这样的处境,第一次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韩非痛苦地敲敲额头,喃喃说道:“就依向兄只见吧!”

    随着谢文东的到来,向问天和韩非放弃进攻肖雅,带领各自的手下人员匆匆撤退。

    当他们退到一楼大堂的时候,向外一瞧,只见总部的大门外黑压压的一片,车挨着车,人挤着人,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帮众。对方还未展开进攻,单单是裂开的阵势就已经压过他们一大截。

    向问天和韩非一阵心寒,不敢走大门,当即下令,全体人员由后门撤离。

    正如向问天说的那样,北洪门和文东会帮众刚刚抵达,还未展开包围,后门外一片平静,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向。韩二人稍微松了口气,混在己方的人群中,急步向外走去。

    南洪门和青帮虽然损员严重,但所剩的人力还是极多,这么多人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离南洪门总部又怎么可能。很快,他们得撤离行动便被潜伏在暗中的北洪门眼线所发现,紧接着,大批的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开始冲杀过来。

    此时的向问天和韩非早已无心恋战,只分出一小部分兄弟前去阻挡对方,其余人等则全速撤离。

    由于没有车子,他们只能步行,正在他们向前急跑的时候,只见前方路面的两侧突然窜出无数条黑影,看不清楚对方的具体模样,但是能看到对方手里提着的清一色的钢刀,在月光的映射下,射出幽幽的蓝光。

    “啊?”向问天和韩非同是(时)一愣。

    “前面有敌人,向大哥,我们冲过去吗?”一名南洪门头目颤声问道。

    向问天来不及细想,甩头喝道:“冲过去!”

    随着他一声令下,南洪门人员开始加速,直向前方的众黑衣人冲去,他们快,对方的速度更快,迎着他们也冲杀上来。只眨眼工夫,双方的先头人员便接触到一起,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铁骑撞击声,接着惨叫声四起,厂商血光飞溅,南洪门最前面那一整派的帮众几乎同时中刀倒地,伤者滚在地上惨叫哀号。砍倒他们后,前面的黑衣人连看都不看,只见从他们身上跨过,迎向后面的敌人,二随后跟上来的黑衣人则反手持刀,将受伤倒地的南洪门人员一一刺杀,手打干净利落,也残忍冷酷道了几点,这些人好象没有感情,

    只是一台台活动的杀人机器。

    在黑人近乎疯狂的进攻面前,已熬站一整夜、身心疲惫到极点的南洪门人员终于崩溃了,在向问天的眼皮子地下崩溃,大批帮众尖叫着、不管不顾地向后败逃。

    向问天倒吸口凉气,正向喝止逃命的手下人员,突然间黑衣人中有人高声喝道:“向问天,你的死期到了!”随着话音,数条黑影仿佛离炫之箭,穿过南洪门人员,直奔向问天重来。

    向问天举目一瞧,对方带头的那位他认识,正式学杀的老大,姜森。哎呀!向问天暗叫不好,姜森在这里,不用问,这些黑衣人肯定是血杀的主力。此时已方士气低落,人员疲惫,碰上谁不好,怎么偏偏碰上了血杀?!

    其实,以南洪门和请帮现在的人力是可以与血杀一战的,只是后面有谢文东的追兵,一旦被血杀拖住,等谢文东的大队人马赶到,向问天和韩非恐怕谁也都跑不了。来不及细想,向问天一拉韩非,急道:“撤!”

    不愿与战队里强悍的血杀交战,想问和韩非无奈之下只能带领手下人向侧方的岔路拜逃。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这一逃,南洪门和青帮一口气跑出三条街,到了一条路面相对狭窄的街道。这时候后方的喊杀声渐弱,显然血杀没有追上来,向问天和韩非这才收住脚步,长长吐出口气。

    他俩累的都上气不接下气,手下的兄弟更是凄惨,整夜的激战已把他们消耗的精疲力尽,再加上一路的狂奔,南洪门和请班人员一各个脸色煞白,衣服被汗水湿透,累的身子都直突突,不少人停住脚步后直接躺在地上,再也不想爬起。

    向问天和韩非对视一眼,心中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以手下兄弟这样的状态,别说与敌人交战,仅仅是逃命都成问题。韩非深吸了几口气,语气异常凝重地问道:“向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韩非现在是撤离没撤了,南洪门总部已丢,广州对于他们来也已不安全,他是在不知道该向哪撤为好。

    该怎么办?向问天也向找人问问,他苦笑摇头不语。歇了片刻,他抬起头向四周望望,突然感觉这条街区的坏境很熟悉,仔细再瞧,向问天忍不住笑了,是苦笑。

    这条街名叫还心街。就在一月左右之前,也就是在这里,向问天和韩非合谋将谢文东的主力引到海心街,以南洪门和请帮两大帮派之力,困住谢文东的主力,围而迁之。当时是大败谢文东,将北洪门和文东会的精锐主力消灭殆尽,逼得谢文东如丧家之犬仓皇逃窜,可是谁能向到,仅仅相隔一个月的时间,向问天和韩非再次来到这里,但形势却已完全逆转,他俩反而被谢文东逼得如同丧家之犬。

    不知巧合还是天意。向问天笑的很苦涩,久久说不出话来。

    嘎吱!

    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响起,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在街头的道路中央停下。

    “阿——”南洪门和青帮众人惊叫出声,刚刚放下的武器又重新拿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向着面包看去。现在他们如同惊弓之鸟,稍微的风吹草动都能引得他们如临大敌。

    哗啦啦!面包车的车门拉开,从内缓缓的走出一名年轻人。

    这青年中等消瘦的身材,身穿笔挺合体中山装,往脸上看,相貌清秀,一双狭长的眼睛笑的弯弯,只是流转之间闪出的精光令人不敢正视。

    “谢文东!”

    向问天和韩非下意识地同时脱口惊呼。他俩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会与谢文东碰上,一下子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呵呵呵!”谢文东轻笑出声,他双手插(邹三少)进口袋中,侧身而立,悠悠说道:“向兄、韩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吧!”

    唰!向问天和韩非的脸色同时由白变红,此时谢文东的客套话对于向问天和韩非来说就是最大的讽刺。

    韩非紧紧握着拳头,猛的向前跨出一步,怒声喝道:“谢文东你在得意什么?你以为自己真的赢了吗?”

    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着韩非,同时摇了摇头,在他看来,韩非能问出这样的话说明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含笑说道:“韩兄,当年我可以放你一次,现在如果你求我,我还可以再放你一次,你知道你为什么吗?象你这样的对手,即使放你一百次,对我也不构成威胁!”他说的是反话,象韩非这样的人,他是绝不可能再给他机会的。

    韩非气的血气上涌,脑袋嗡嗡直响,一张红脸已憋成酱紫色。他怒吼一声,叫道:“老子劈了你!”说话间就要冲上去与谢文东拼命。

    向问天可双韩非冷静的多,正确来说他现在是心死大半。他一把将韩非的手腕扣住,低声说道:“韩兄冷静,不要中了谢文东的诡计!”

    “诡计?什么诡计?”韩非用力的将向问天的手甩开,怒视谢文东,说道:“现在他只是一个人,这时候不除掉他还等待何时?”

    向问天叹息,喃喃说道:“韩兄,如果谢文东只是一个人在这,他敢露头吗?”

    没等韩非接话,谢文东抚掌而笑,说道:“看来还是向兄比较了解我!”说话之间,他连拍三下手掌。

    啪啪啪!清脆的手掌声在寂静的街区显得格外响亮。

    随着掌音,街头和街尾同时响起混乱不堪的脚步声。

    第445章

    南洪门和青帮众人听闻轰轰的脚步声惊的前后张望,只见街头和街尾的两侧缓缓走出无数黑衣人,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手中清一色的片刀与他们穿着的黑色的衣装形成鲜明的对比。

    哎呀,中计了!这时候,向问天和韩非的心里同时惊叫不好,可是此时再想撤退,已然来不及了,不计其数的黑衣人将街道的两头围堵的严实和缝,别说是人,就算只苍蝇都别想出去。

    好半晌,向问天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慢慢将目光落在正前面谢文东的脸上,苦笑着说道:“被褚博刺杀,只是你自编自导的一长戏?

    没想到向问天会突然问这和,谢文东含笑点头,应道:”是!“

    向问天摇头说道:”为了让这出戏逼真,竟然牺牲身边的一名贴身助手,谢兄弟的做法实在令人心寒。“陷入绝境,力敌难以取胜,向问天选择攻心战术,”这次谢兄弟为了取胜,牺牲了褚博,那么下一次不知道谢兄弟又要牺牲谁呢?“说话之间,他目光四扫,巡视北洪门和文东会每一个人的脸。

    攻敌为下,攻心为上,向问天也是深识此道!谢文东哪能看不穿他的心思,忍不住仰面大笑,悠悠说道1:”向兄多虑了,褚博是我的兄弟,我又怎能让兄弟白白丧命呢?“说话之间,他背后的人群向左右一分,让出一条道路,从里面漫步走出一名彪形大汉,手里还推着一张轮椅,在轮椅之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打得鼻青脸肿,身负重伤的褚博。

    褚博伤势很种,谢文东本不打算让他前来,但是这次是与南洪门和青帮的最后一战,褚博坚决要参与,即使不能亲身参战,也要坐看南洪门和青帮完蛋,谢文东拗不他,最后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让他来了,

    侧头看眼褚博,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明月光也开始变的

    犀利,如同两把刀子,在南洪门和青帮众人的身子扫来扫去,说道:“我的原则向来都是兄弟的伤不会白受,血不会白流,要从敌人身上加倍索取回来,现在,就是各位坏债的时候了”

    向问天和韩非脸色同是一变,不是因为谢文东的话,而是因为楮博的出现,根据他们的情报,楮博当时就变成肉泥了,怎么现在还好端端的活着,看来只是受了些伤呢?情报人员的失误啊~向问天忍不住暗暗咬牙

    “拉拢肖雅,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既然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韩非也想把话说明

    “是”谢文东颔首应道:“没有肖雅这个内应,又怎么让你们轻易放弃总部呢”

    见韩非脸色难看的吓人,握拳的双手直哆嗦,谢文东又道:“其实肖雅的背叛,韩兄脱不开干系,虽然你给了她显赫的地位,但是从心里来讲你没有信任她,也没有重用她,放任手下兄弟与她矛盾加深,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恰恰是你对他的态度才给我可乘之机”

    谢文东的话字字如刀,刺在韩非的心中,他明白,谢文东的话有道理,只是他难以接受,再者说现在他想后悔也来不及了。韩非怒极咆哮,厉声喝道:“谢文东,我还轮不到让你来说教”

    “呵呵”谢文东在轻笑,耸肩说道:“在你眼中那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在我看来是一块无价之宝呢”他这话即是对韩非的刺激,也是说给混在人群中肖雅的人听呢

    谢文东感到南洪门总部,向问天和韩非领人撤退,肖雅被困之危机自然化解,只是对谢文东姗姗来迟的怨恨并未消失,见面之后一句话感谢客套的话都没有,谢文东打算让她与自己同车前来,肖雅也很不给面子的当场拒绝了,他知道肖雅对他有意见,说出此话,也有讨好之意

    果然,躲在人群中未现身的肖雅,原本冷冰冰的心理仿佛有一股暖流流过心灰意冷,失望之至的情绪也平缓了许多。透过人群的缝隙,在看谢文东,好像也没有刚才那么讨人厌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肖雅这样的女人,当然会合谢先生的胃口了!”韩非语气阴森的说道。

    “哈哈……”谢文东大笑。对韩非的讽刺欣然接受。

    韩非在耍嘴皮子,而向问天则在旁叹息,现在他又一次深深体会到,鱼谢文东交手,绝不能出现任何哪怕是一丁点的疏漏,韩非与肖雅之间的矛盾并不明显,连他都未放在心上,但却偏偏被谢文东抓住机会得以利用,使己方陷入绝境。

    他再次向街道的前后望望,感觉街头和街尾的敌人聚集的更多了,以己方这些正处于强攻之末状态的兄弟,想突围出去难如登天。他看看谢文东问道:“你是故意放我们到这里的吧?”虽然谢文东没有说,但是向问天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谢文东眼睛一亮,对上向问天的目光,赞赏地点下头,说道:“在哪里跌倒,我就要在哪里爬起来。上次,向兄和韩兄把我引到这里,害我险些丧命,兄弟折损无数,今天我也想让你们尝试一下我当时的滋味。”

    向问天扑哧一声笑了,被谢文东这番类似孩子气的话气笑了,他幽幽说道:“谢兄弟还是那么记仇,不过,这到也符合你的个性。”

    谢文东咧了咧嘴,露出两排小白牙,无声而笑,只是笑的很得意。

    他和向问天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从社团上说,两人是不共戴天的死敌,从私下的角度上说,两人又是彼此了解我朋友,战场上,两人使出浑身的解数都要置对方于死地,而见面之后,种种的仇恨又仿佛一下子被冲淡了许多。

    “上次谢兄弟被困,虽然伤势惨重,但随后还是跑掉了。”向问天另有所指的提醒道。

    谢文东先是一愣,马上明白了向问天话中的意思,他笑眯眯的说道:“可这点我可以保证,向兄和韩兄今天无论如何也是泡不到的。”

    向问天笑问道:“谢兄弟就这么有把握?”

    谢文东表情未变,眼中却闪过一丝茫然。他对向问天太了解了,后者是不是在虚张声势,他自信一眼便能看出来,只是现在的向问天信心十足,不像是故弄玄虚,难道他还留有后手不成?可是不应该啊,南洪门和青帮所剩不多的人力都聚集在这里了,不可能还有援军解救,那他凭什么还能如此自信?谢文东倒是真有些迷茫不解了。

    别说是他,就是与向问天同站在一条战线上的韩非也没弄明白向问天的信心是从哪冒出来的。

    以为向问天只是在诈谢文东,韩非并未多想,他冲着谢文东大声喝道:“谢文东,这次我承认败了,是输在头脑不如你,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再和我比比身手,让我败得心服口服。”目前形势,与谢文东单挑是制服谢文东的唯一机会,也是他们退困的唯一机会。

    狗急跳墙之计!谢文东在心里默默嘟囔一声,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是和韩非或者向问天打,即使南洪门和青帮随便挑出一个普通的帮众都够让他头疼的。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想单挑,当然可以,我手下的兄弟有很多,他们愿意奉陪韩兄。”

    韩非恨得牙根痒痒,故意问道“怎么?谢文东谢先生你不敢出来与我一战吗?

    “哈哈!”谢文东傲然而笑,慢悠悠地挖苦道:“你有什么资格向我单挑,手下败将而已,让我的兄弟奉陪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

    韩非何时受过如此的羞辱,一听完谢文东的话,老脸涨红,暴跳如雷,后手从身边兄弟那里抢过一把片刀,作势就要冲上去与谢文东拼命。

    向问天眼疾手快,急忙将他拉住,低声说道:“不要冲动,一会跟我跑”

    跑?韩非所剩无几的理智将心中的冲动压了下去,疑问道:“往哪跑?”

    向问天没有答话,反而看向谢文东,笑呵呵说道:“谢兄弟和我赌一次?”

    “赌什么?”

    “赌我能逃掉!”

    谢文东挑起眉毛,直勾勾地看着向问天,笑道:“如果这次真能逃掉,我可以放弃追杀,并保证你平安离开中国,不过向兄若是逃不掉呢”

    向问天想也没想,直接到:“哪我的命就是你的,另外我会把洪天集团的股份全部过户给谢兄弟的名下!”

    洪天集团的股份?谢文东心中一动,洪天集团是成立已久的大集团,旗下产业庞杂,资产众多,向问天所掌握的股份价值可是天文数字,想着,他悠悠笑道:“这个赌,倒是有点意思,好吧,我就和向兄赌一局,现在可以跑了!”

    谢文东眼巴巴地看着向问天,他其实也很想知道,向问天究竟要怎么跑,又为什么如此有把握。

    第446章

    谢文东在凝视向问天,后者也在凝视着他,两人谁都没有动,下面人也是默默站立,整个场面都显得格外安静,安静的诡异。

    顿了片刻,谢文东微微侧头,向身后的刘波使了个颜色。刘波会意,快步上前,低声道:“东哥,什么事?”

    “附近有敌人?”谢文东问道。

    “没有!”刘波回答的干脆,说道:“周围已经严密监控了,绝对没有敌人。”

    怪了,谢文东徶嘴笑了笑,向问天这么信心十足,难道他还能飞天入地不成?

    很快,事实证明向问天没有飞天,而是真的入地了。

    之间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的向问天猛的抽出一把钢刀,拉着韩非急速向路边跑去,到了人行通道处,片刻未停,弯下腰身,将手中片刀狠狠向地下一插,接着臂膀用力,嚓的爆喝一声,随着嗑嗑的脆响,地皮竟然被片刀翻好大一块,紧接着向问天拉着韩非直接跳了过去。

    太快了,快到谢文东以及手下人员全都傻眼了,即使南洪门和青帮人员也久久未反应过来。

    “啊——”“向问天喝韩非跑了!”不知道是谁先大喊一嗓子,随后场面乱成一团,南洪门和请帮人员争先恐后地向“地洞”里跳,而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则全速向前冲锋,追杀和阻拦敌方帮众。

    这一场四大社团的最后决斗还未开始便随着向问天和韩非的逃脱而提前结束了。只顾着逃命放弃抵抗的南洪门和青帮人员除了一部分钻进地洞外,大多数被冲散,有不少人见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杀到近前,干脆放弃抵抗,缴械投降。

    本以为会是一场艰苦的战斗,却在短短几分钟内宣告终止,街道上,除了被抓的俘虏,再也找不到一名南洪门和青帮的帮众。直到这个时候,谢文东才在众干部的保护下来到街道中央,查看那个被向问天挖开的地洞。

    到了近前,谢文东低头一瞧,笑了,是气笑的,这根本不是什么地洞,而是一条下水道入口,刚才向问天敲开的是下水道井盖。井盖明显被修饰过,表面的颜色和周围路面的颜色一摸一样,中间还画着方砖缝隙的条纹,如果不了解内情,即使仔细看,也很难分辨出这是路面还是井盖。

    难怪向问天那么有信心,原来他早就知道这里隐藏着一条下水道的入口。看罢,谢文东慢慢挺直腰身,转头看向身旁的刘波。不用他说任何话,刘波的汗一线流了出来,为了困住向问天和韩非,确保万无一失,刘波在海心街可是花了大功夫,将所有可能逃脱的通道都堵死了,并派出专人看守,可是千算万算,偏偏把这条下水道给漏掉了,这件事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东哥,这……这是我的疏忽!”刘波垂下头,脸色异常难看。

    谢文东看看刘波,又低头瞧瞧井盖,眉头皱起。向问天不可能事先知道自己要把他引到海心街,也就是说他不可能是先来这里做手脚,那个井盖为何会刻意弄的如此隐蔽?总不能是为了防贼吧!转念,谢文东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明白了,这个井盖肯定是南洪门做过手脚没错,只不过那不是未向问天留退路设计的,而是为针对自己才弄得。上次已方被困海心街,南洪门为了不让自己逃脱,特意在这条下水道的入口处做了手脚,让已方众人看不出来。想着,谢文东忍不住又笑了,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本想给向问天来个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结果反而帮了向问天的大忙。

    原来他的信心是来自这个。好一个向问天!

    谢文东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既有被愚弄的气氛也有后悔莫及得自嘲感,唉,心里暗暗得叹息一声,她向左右看了看,努嘴说道:“各位兄弟,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去追啊?”

    “是!”

    他话音刚落,只听扑通扑通得数声,好几名北洪门汉子跳进水道里。

    谁都没有想到,向问天和韩非竟然会是以这样得方式成功逃脱掉,北洪门和文东会得人进入下水道后,追出不远便无路可走,只有一条向上得通道,可是爬上去后,盖口已经在外面呗封死,根本打不开,当地面人员追不过去时,哪里还有向问天和韩非的影子,没有嘴上这两人,北洪门和文东会自然不甘心,刘波和灵敏排除全部得眼线,全城搜捕向,韩二人。

    谢文东和向问天打了赌,只要后者能成功逃脱他便放弃追杀,但那不代表谢文东能容忍向问天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存在。何况韩非未除,这也让谢文东和坐立难安,再追查向问天和韩非下落得同时,谢文东将北洪门和文东会得主力也分派出去,在全广州扫荡南洪门和青帮得残余势力,不给对方留下卷土重来得机会,另外,他又令人放出风声,但凡南洪门人员,只要主动投降,己方全部接受,一律视为同门兄弟,而对青帮,则是全面绞杀,不接受投降,一打到底。

    这也正是谢文东当初设计好得分化策略。

    事实证明,这种策略极为有效,即使在向问天成功逃脱得情况下,仍有大批得南洪门人员主动找上门来投降,如此一来,使摇摇欲坠得南洪门势力更加消弱。

    也知道这个时候,南北洪门之争得态势终于开始明朗化,北洪门一方占有了压倒性得胜势,任何人都能看出来,南洪门也已名存实亡,社团到土崩瓦解得边缘。

    现在,北洪门和文东会那里士气高涨到极点,而逃脱得向问天和韩非只能用落魄不堪来形容。

    世事就是如此,得道时,人人都捧着你,拥着你,可一旦失利,只有落井下石着,而无雪中送炭人。

    向问天做主广州时,与警方的关系极佳,但现在,就连警方都开始通缉他。南、北洪门在广州打的不可开交,导致治安混乱不堪,现在争斗结束,警方自然要找个顶罪之人,谢文东他们得罪不起,落败的向问天就成了他们首选目标。

    与向问天和韩非一同逃脱点的还有两个人的心腹,他们躲藏到南部洛溪的一间破旧的小仓库里,那里位置隐蔽,不显山露水,极难查找。

    “向大哥,喝点东西吧!”

    一名南洪门干不提着两兜子的矿泉水都外面闪了进来,递交到向问天近前。

    向问天没有接,目光凝视地面,轻声问道:“外面的风声怎么样?”他躲藏在这里已经两天两夜,虽然没有出去,但也知道外面的情况肯定很糟糕。

    那名南洪门头目慢慢低下头,小声说道:“很不好。”

    向问天笑了,抬头问道:“不好到什么程度?”

    南洪门头目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有一批兔崽子受不了诱惑,已经投靠了谢文东,听说还有不少兄弟意志也不坚定,随时都可能被判。他们也不想想谢文东是什么人,说得好听,真去投靠他,哪有好果子吃……”

    不等他把话说完,向问天摆手打断,出现这样的状况,早在他预料之中,树倒猕猴散,黑道讲的是义气,可是利益当头,真正能做到重任重义的有几个?!

    “降就降吧,严格来说,他们也不算叛徒,洪门本就是一家。”向问天喃喃说道。

    那头目吃惊看着向问天,,他者说法到和南洪门放出的风声很像,这两天北洪门一直在宣扬南北一家的说法,称南洪门的兄弟投靠北洪门不算叛变,倒是他们对青帮的言辞和犀利,称青帮非洪门帮派,参与洪门内斗,居心叵测,不能容忍,要全力剿灭。

    愣了一会儿,他有说到:“更可恶的是警方。现在我们走了霉运,连警方也落井下石,通缉向大哥和众多兄弟们!”

    向问天挑起眉头,冷笑一声,说道:“那时他们嫌命长了!”说着,他转头问另一名手下道:“我们手里应该还有警方官员的录音吧?”

    “是的,虽然遗失了一些,但还是有不少。”

    “恩!”向问天点点头,沉思未语。

    “向大哥,我们把这些东西举报上去吗?”

    “不!”向问天摇摇头,苦笑一声,说到:“交上去,意义不大,弄不好还会被压下来,不如……交给谢文东,让谢文东折磨他们。”

    “啊?”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住了,这不是等于在帮谢文东吗?韩非眉头凝成个疙瘩,问道:“向兄这是什么意思?”

    向问天没有回答,微微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声,继续问手下人道:“家……家里怎么样?”

    “家里没事,谢文东非但没懂大嫂,奇怪的是好派出去专人做了保护。”对于这点,南洪门头目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祸不及家人这并不是谢文东做事的原则。

    “哦。”向问天应了一声,他心中也很奇怪。当然,他不会想到这是谢文东对萧方做出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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