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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95章

    第91章

    众老大们一致表态不要北洪门分割的地盘,而且态度十分坚决,谢文东见状露出无可奈何的样子,不过,最终他还是分给每个老大两到三间场子,分出去的不多,但却让众人惊喜异常。

    要知道对于这些小帮派,小社团来说,能突然多出两到三间场子,每月将会增加一笔不菲的收入。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谁会不高兴。众人无不对谢文东千恩万谢,同时打心眼里感激和佩服,对他的态度变得更加敬重。

    任长风召集他们开会,离开时各老大们都是愁眉苦脸,心惊肉跳的,而现在离开北洪门分部时,一个个皆是喜笑颜开,相互讨论时,也是大赞谢文东很讲信誉,是个值得深交和信任的人。

    而谢文东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要这些黑帮老大们不仅怕他,忌惮他,同时还得尊敬他,佩服他,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站在自己这一边,当南洪门反攻回来时,他们依然会是已方的马前卒。

    谢文东的小恩小惠,任长风的武力威胁,组合到一起就成了最佳的恩威并施,这让众黑帮老大们对北洪门服服贴贴,成功稳定住了人心。做完此事之后,谢文东又立刻开始着手和白燕签署白家产业的转让合同。

    只要合同草拟完成,双方皆无意见,签署下来还是很快的

    白燕接过谢文东给他的合同,只是大致看了看,随后抬起头来,可怜西西地看着谢文东,问道:“我签完合同,谢先生就会放我走吗?”

    谢文东含笑点头,说道:“当然!我说话向来是说到做到的。”

    他是会放白燕走,但并不代表他不会派人去杀他。说话间,谢文东笑眯眯地将办公桌上的电脑一转,对向白燕,柔声说道:“我已把五千万的资金打到你提供的帐户上,白小姐,你现在可以查一查。”

    看着他脸上的微笑,白燕恨得牙根都直痒痒,如果不是通过褚博了解到了实情,只看谢文东现在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她没准还真相信他会放自己走呢!

    白燕深吸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强压下去,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人见忧怜,她微微摇了摇头,声音低微又颤抖地说道:“不用查了,我相信谢先生的为人!”说着话,她拿起笔来,连犹豫都未犹豫,直接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等她一一签完成之后,谢文东将合同转交给他特意找来的专业人员查看,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他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更浓,另有所指地问道:“白小姐现在打算去那里?”

    “我想……先回家去一趟……把需要的东西收拾整理一下,然后去国外。”白燕垂头说道。

    “哦!也对!”谢文东点点头,侧身对一旁的任长风说道:“长风,你辛苦一趟,送白小姐回家!”说话时,两道骇人的精光在他眼中突然乍现。

    任长风立刻明白了谢文东的意思,这是东哥要自己送白燕上路啊!他点头应道:“是!东哥!”

    谢文东竟然派出任长风来杀掉自己?!白燕心中一寒,急忙摇手说道:“谢······谢先生不用那么客气,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哎?”谢文东摆手而笑,眯缝着眼睛,笑呵呵地说道:“那怎么可以!白小姐是我的贵客,而且现在上海的治安又不太平,本应该由我亲自护送白小姐回家才对,可是我手边的事务太多,难以分身,只能让长风代劳,白小姐就不要再推辞了!”

    白燕现在是看出来了,谢文东是打定主意要至自己于死地,字说的再多也没用,反倒会引起谢文东的疑心。想罢,她露出满面的感激之色,冲着谢文东说道:“谢先生如此盛情,实在让我很感动!”说着话,她又看向任长风,说道:“任先生,那就麻烦你了!”

    任长风嘿嘿阴笑一声,摆摆手,说道:“白小姐,不用客套,请吧!”

    在任长风的“保护”下,白燕终于离开了北洪门的分部,坐车去往自己的家中

    等任长风和白燕离开之后,谢文东拿着白燕签署的合同翻看,但只看几页,他顿感一阵心烦意乱,总觉得有不妥当的地方,但哪里出了问题,他一时间又想不出来。他放下合同,站起身形,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见他此时有些烦躁,张一和孟旬互相看看,皆没明白谢文东在为何心烦,张一试探性地问道:“东哥,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谢文东停住身形,脑中灵光一闪,环视左右,疑声问道:“小褚呢?”

    张一和孟旬满面的茫然,一旁的袁天仲说道:“今天一天我都没看到他。”

    “哦……”谢文东沉思片刻,晃身又坐回到椅子上。

    且说任长风,他护送着白燕回到白家别墅,白家在上海称得上是老派旺族,平日里前来拜访的人极多,门前车水马龙,人流不断,进进出出,好不热闹,而现在,白家已变得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前后落差如此之大,给人一种书哦部出的悲凉感。

    白燕下了车,举目观望别墅,心也随之抽搐了一下,她强忍着把眼泪逼了回去,打开别墅的院门,走了进去,任长风和两名北洪门的小弟跟在后面,手也下意识地按在腰间,只要白燕一有逃跑的意思,他们第一时间将其拦下斩杀。

    穿过荒凉的院落,白燕走到别墅的小楼前,打开房门,走入其中,眼前的一景一物都是那么的熟悉,毫无改变,但人事却已全非。睹物思人,白燕象棋白紫衣对自己的矫宠,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泪簌簌流出。

    看着动情的白燕,任长风颇感不耐烦,在后边催促道:“白小姐还是赶快收拾东西吧!”

    白燕猛然回过神来,转过头去,怒视任长风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快步向楼上她自己的房间走去。

    进入卧室,白燕从床底下拉出一只空皮箱,然后将她的衣服,琐物等等东西快速的装进皮包里.任长风在旁冷眼看着白燕忙碌的身影,心中暗暗发笑,他抬起手表,瞄了一眼,随后,向身旁的两名手下使个眼色.

    那两名小弟会意,齐齐向卧室走去,其中一人堵住卧室的房门,另外一人则下楼守在别墅的大门口放风.

    任长风斜靠着墙壁,轻轻摇晃手中的唐道,含笑问道:白小姐离开中国之后准备去哪??

    白燕边收拾东西边冷声回答道:我现在还没想好!

    等她把东西都收拾好之后,白燕环视房间一周,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她和白紫衣的合影时,她的身躯一震,走上前去,慢慢将相架拿起,脸上露出浓浓的悲意.

    任长风悠悠说道:既然还没有想和袄,我看,白小姐就哪都不要去了,留在中国,留在上海吧!

    闻言,白燕脸上的悲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仇恨,她知道,哥哥就是直接被任长风害死的.如果说谢文东是幕后黑手,那么任长风就是那只黑手上的刀子.她牙关咬的咯咯作响,身子也哆嗦的厉害.

    看罢,任长风冷笑出声,说道:白小姐,你心里一定很恨我吧!

    白燕再也忍不住了,猛然回身,厉声道:没错!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头!

    任长风和站在卧室门口的北洪门小弟同是一楞.过了片刻,任长风连连点头,含笑说道:看来东哥说得果然没错!你确实一直都在演戏,不过,没关系……“说着话,他缓缓将唐刀抽了出来,阴笑着说道:”白家大院的风水不错,我看白小姐以后就住在这里,哪都不要再去了!“

    他话音未落,提着唐刀,直向白燕走去。

    不管心里怎么憎恨任长风,但白燕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哪里能是任长风的对手,现在看他直奔自己而来,白燕心跳加速,气血上涌,豆大的汗珠子顺着她白皙的面颊滴落下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又好像只过了一瞬间,任长风来到白燕近前,站定,手中的唐刀微微一晃,架在白燕的肩膀上,刀锋直逼她的脖颈。任长风看着她,摇头说道:“对不起了白小姐,我也不想这么做,但你却逼我不得不这么做。这是你自找的!”

    说着话,任长风手腕加力,就要把唐刀横切下去。

    正在这时,忽听门口传来嘭的一声闷响,任长风一愣,急忙回头查看怎么回事。

    只见褚博不知何时已站在卧室的门口,而负责堵门的那名小弟却躺在他的脚下,双眼紧闭,显然已晕死过去。

    任长风见状倒吸了口气,两眼精光四射,大声质问道:“小褚,你怎么来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褚博不敢正视任长风的目光,垂下头来,低声说道:“我……我只是希望任大哥能放白小姐一条生路!”

    任长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过了片刻,又转回头看向白燕,只见后者的嘴角挑了挑,露出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贼笑。任长风心中怒火顿起,他冷声喝道:“小褚,你开什么玩笑,杀不杀白燕,你不应该来对我说,而应该去向东哥求情!””

    第92章

    褚博头垂得很低,细声说道:“我知道如果我去求东哥,东哥……肯定不会答应我的请求。任大哥,这一次……算我是求你了!”

    任长风心中又气又恨,气褚博鬼迷心窍,恨他的不争气,要知道褚博在龙虎队的时候,是由姜森和任长风联手培训的,算起来,任长风也是他半个师傅。他怒声喝道:“小褚,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褚博说道:“我知道。我……只是想救她!”

    “对不起,这一点,我无法答应你!”说着话,任长风手上加力,锋利的刀锋瞬间割破白燕脖颈的皮肤,鲜血顺着刀身缓缓滴淌。

    白燕激灵灵打个冷战,急忙举目看向褚博,颤声说道:“阿博,快……快救我!”

    褚博看着清楚,也听得清楚,脑袋随之嗡了一声,忍不住发出惊叫,只见他肩膀一晃,瞬间手中便多出一把漆黑的手枪,随后将手抬起,枪口对准任长风,拿枪的手哆嗦着,大声说道:“住手!任大哥,你……你别逼我……”

    该死的!看到褚博掏出枪来,任长风直是要气蒙了,他怒声咆哮道:“褚博,你***为了这个贱人要向我下手吗?”

    “我……我……”褚博说不出话来,拿枪的手也哆嗦得更厉害。

    白燕见状,急忙说道:“阿博,快杀了他,然后我们远走高飞,到一个没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

    “闭嘴!你这个贱人!”任长风看出来,褚博之所以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是受了白燕的引诱。他怒道:“老子先杀了你!”说着,他身子前压,手臂加力,可没等把刀挥下去,只听身后咔嚓一声,褚博已把手枪的击锤搬开,现在只要他手指微微钩动板机,任长风就会血溅当场。

    任长风的身子僵硬住,没有回头,眼睛看着白燕,对褚博道:“你,真要下手?!”

    褚博喘着粗气,颤声说:“我只要任大哥你给她一条生路”

    “”任长风不再说话,她嘴唇发青,气得已说不出来话。

    白燕冲着任长风得意的一笑,抬起手来,慢慢将任长风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推开,随后向褚博走去。

    任长风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出手去阻拦,在他的世界中,在没有什么能比兄弟的背叛更令他痛苦的了。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担心的是褚博,如果褚博真把白燕领走了,那他将会受到北洪门和文东会的联手追杀,这个人也就算是废了。

    白燕走到褚博近前,顺势入他的怀中,轻声说道:“师傅!快!快杀啦他,不杀掉任长风,我们根本走不了。”

    褚博是受到白燕的迷惑,但他本性忠厚善良,要他对任长风下毒手,他做不到。听完白燕的话,呀连连摇头,急声说道:“不行!小燕,我绝对不能杀害任大哥!我不能”

    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白燕在心里暗骂一声笨蛋,烂泥扶不上墙!她脸上带着关切和怜惜,轻轻抚摸一下褚博的面颊,然后手指下滑,顺着他的胳膊,摸到褚博的手掌,把他手中的枪拿了过来,接着,举起手枪,对准任长风。

    任长风转回身,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毫不惧色,只是目光冰冷又陌生地看着褚博。

    褚博心中一惊,急忙忙拉住白燕的手腕,惊声问道:“小燕,你要干什么?|”

    “既然你下不了手,那么就由我来了!”白燕柔声说道。

    “不行!”褚博想也没想,用力地把白燕的手腕按了下去,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伤害任大哥,同样,我也不会让任大哥伤害你!”

    白燕心中暗恨,不过看褚博态度坚决,他也无法强行向任长风开抢。

    她脸上露出无奈的样子,点点头,对褚博轻声说道:“那好吧!阿博,我全听你的。我们走。”

    “恩!”褚博看着‘善解人意’的白燕,欣慰地点点头,举目对任长风说道:“任大哥,刚才我对你无礼,实在对不起,等你见了东哥,让东哥就……就当从来没有过我这个兄弟……”

    他话音未落,耳轮中忽听‘嘭’的一声抢响。当啷!一只空弹壳掉落在地板上。任长风和褚博的身子同是一震,紧接着,后者倒退两步,身子靠着门框,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褚博喘息着坐在地上,再看他的肚子,正汩汩流淌出鲜血,小腹的衣服被染红好大一片。二白燕手中的抢正冒着青烟。

    “小褚——”任长风轻叫一声,双目充血变得通红,他提刀就要上前,之间白燕猛然将手中抢一抬,对准了任长风的脑袋,冷笑着说道:“再往前来一步,我就打碎你的脑袋!”

    任长风打了个冷战,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白燕,想不明白,堂堂的白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阴险毒辣。

    褚博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上的抢伤,也在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白燕,声音微弱地喃喃问道:“这……这是为什么?”

    “谢文东该死,任长风该死、你也该死,你们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统统都该死,你们都是害死我哥哥的麾子手!”白燕这时已再无掩饰,本色毕露,疯了似的摇头嘶喊道。

    褚博闭上眼睛,露出痛苦之色。身上的伤痛,远远比不上他的心痛。他喃喃说道:“可是你从来没有对我哦说过这样的话——”

    “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今天还会来帮助我吗?你真是个猪头!”白燕阴笑着说道。

    “那——那天你跟我——也是——”

    不等他说完,白燕打断他的话,直言不讳地点头道:“没错!那天我和你上床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不给你一点甜头,你怎么可能会听我的话呢!”

    直到这时候,褚博才终于弄明白了,原来白燕一直都在利用自己,而自己则象是个傻子一样听她的摆布,可是现在明白也晚了,他感觉身体里的力气正在急速地向外流失,眼皮也越来越沉重,虽然他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一闭眼,恐怕再也睁不开了。

    “白燕,我杀了你。”任长风怒极,挥刀再次向白燕扑去,白燕吓了一跳,准备不足,仓促开抢,嘭!又是一声抢响,子弹正打在任长风手中的唐刀上,随着当啷一声脆响,唐刀折中而断,任长风的虎口也被震裂,手臂发麻,忍不住倒退一步。

    突然,房间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名在外放哨的北洪门小弟听到抢声,不明白怎么回事,跑回来察看。

    他和站在卧室门口的白燕正好碰了个正着,想不到她还活着,那北洪门小弟一愣,没等他反映过来,白燕抢先开抢。

    这一抢,正打在那名小弟的胸膛,后者仓促而退,大眼大张,直挺挺的仰面摔倒。

    白燕此时已杀红了眼,冲着任长风吼道:“你的兄弟都死了,你也去死吧-”

    正在这个关键时刻,就在白燕准备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只听哗啦啦一声脆响,从窗外突然蹦进来一人。这人身法奇快,是直接撞碎玻璃硬冲进来的,到了房间,他一个箭步,重重撞在任长风的身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白燕手中的抢也响了。

    啪!子D没有击中任长风,倒是打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见对方又来了帮手,虽然没看清楚是谁,但白燕能感觉出来者不简单,她倒也干脆利落,片刻都未停顿,转身就往楼下跑。

    任长风被来着扑倒在地,抬头一瞧,来者不是旁人,正是袁天仲。他又惊又喜,问道:“天仲,你怎么来了?”

    “东哥怀疑这边会出事,所以就派我来支援!”

    “哎呀,来得正好!”说着话,任长风举目一瞧,卧室门口空空如也,白燕已不见了踪影,他大叫一声,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急声说道:“快!快追白燕!”

    他话音刚落,袁天仲矫健的身影已如一根离弦的箭似的窜了出去。任长风怕他有失,在后面急声大喊道:“天仲,白燕手里有抢,你要小心啊!”

    当他跑过房门口时,看到已经昏死过去的褚博,任长风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叹,这真是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有袁天仲去追白燕,任长风反倒不急了,他摸了摸褚博的脖静脉,感觉还有心跳,暗暗松了口气,蹲下身子,拦腰将他抱起,飞快地向别墅外跑去。

    他刚刚下到一楼,就见袁天仲象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

    任长风边向外走边大声问道:“天仲,找到白燕了吗?”

    “***,人一眨眼的工夫就没了!”

    “别着急,跑不了她!你留在别墅,我马上叫兄弟们过来增援!”

    “好!”袁天仲点头答应一声。

    任长风抱着褚博,出了别墅,快速地跳进车内,对开车的兄弟打声招呼,立刻开车去医院,接着脱下衣服,胡乱地团了团,压在褚博肚子上的伤口上,随后摸出手机,给谢文东打去电话。

    第93章

    一件事,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白燕因为白紫衣的死,大受打击,从泼辣娇蛮的白家大小姐变成一个阴险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而褚博却偏偏喜欢上了白燕,他对白燕的爱有多深,受到的伤害就有多深,不止肚子上的那一枪,在他的心上,也深深的割了一刀,而这无形的伤口比有形的伤口更难医治,更难愈合。打这次后,原本性情开朗活泼的褚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阴沉,冷漠,寡情,抬手就杀人,杀人白眨眼的褚博,外界送他一个形象的绰号‘褚疯子’,他也凭借自己的身手,枪法和冷酷的作风成为谢文东麾下头一号杀手。当然,这是后语。

    褚博没有死,被忍长风送到医院之后,经过抢救,从鬼门关逛了一圈又被成功的救了回来。白燕最终也没有被抓住,当北洪门大批人员赶到白家别墅,经过仔细的搜查,才发现储藏室里还有一个地下室,直接通往别墅小楼的后身,显然白燕就是从这里跑的。

    谢文东随即在全城下达了追杀令,凡是北洪门和文东会以及所有的黑帮组织,一但发现白燕,格杀勿论。不过,在偌大的上海,人口超过千万,想从中找出一个故意隐藏形迹的人,那实在太难了。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两天后,白燕的下落依然渺茫,褚博却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此时已是深夜,谢文东正在熟睡,听闻这个消息,他精神一振,睡意全无,当即从床上翻身站起,快速的穿起衣服。这时,三眼和任长风一同来到他的房间,什么话都没说,大眼瞪小眼的默默站到一旁。

    谢文东边系衣扣,边瞄了他俩一眼,笑问到:“你俩有事?”

    “哦……”三眼和任长风互相看看,沉吟一声,皆未说话。最终,还是在三眼连番的示意下,任长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东哥这次打算怎么处罚小褚?”

    谢文东一楞,问道:“他私自串通白燕,算不算背叛社团?”

    任长风的心一翻个,暗暗咧嘴,垂下头来,低声说道:“算!”

    谢文东又问道:“拿枪指着兄弟,算不算兄弟相残?”

    任长风闻言有些泄气了,看起来,东哥这次是不准备轻饶褚博了。他点头说道:“算……算是吧!”

    谢文东耸耸肩,没有再说话,穿好衣服,走过三眼和任长风身边时,他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含笑说道:“不用瞎操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去医院吧!”任长风和三眼轻叹口气,跟着谢文东走出房间。

    医院,褚博的病房。

    有人倒是比谢文东先来一步探望褚博,东心雷。上次进攻南洪门据点一战,东心雷守了伤,现在正在医院调养,虽然伤势还没有完全愈合,但被人搀扶着下地行走已经没有问题了。他是近水楼台,得知褚博情形过来,第一时间赶到。

    整件事情,东心雷也通过身边的兄弟了解了大概,看着脸色苍白,嘴唇铁青的褚博,他暗暗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小褚,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褚博两眼无神,空洞,呆呆的看着病房的白色棚顶,见东心雷来了,他马上痛苦的闭上眼睛,暗暗哀叹,自己怎么不死了呢?现在,自己还有何颜面见社团的兄弟们,还有什么脸去见东哥?想着,他的眼泪留了出来。

    他躺在病床上无声泪流,东心雷的心里也不好受,在旁轻声安慰道:“小褚,事情我都知道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别再想太多了……”

    正在东心雷劝解褚博的时候,谢文东、三眼、任长风等人也到了。推开房门,谢文东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看着褚博眼角的泪痕,他反而扑哧笑了,问道:“小褚,你只是挨了一枪而已,也不至于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吧!”

    “东哥!”

    “东哥……”

    见刀谢文东,东心雷急忙挺直腰身,躬身行礼,而躺在病床上的褚博慌张睁开眼睛,眼圈通红,颤巍巍的打声招呼。

    谢文东先是来到东心雷近前,拍拍他的胳膊,笑问道:“老雷,这段时间调养的怎么样?”

    东心雷咧开大嘴乐了,说道:“在医院里呆的骨头都快生锈了!”

    谢文东微微一笑,说道:“先把身体养好在说,以后活动筋骨的机会还多着呢!”

    东心雷连连点头,随后侧头看向深厚的褚博,冲着谢文东轻摇下头。谢文东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颔首,绕过东心雷,来到病床边,低头看着褚博。

    谢文东不来,褚博还能稍微控制自己的情绪,而现在他到了,褚博再忍不住,所有的委屈、痛苦、羞愧一股脑地涌了出来,将他的理智击溃。他猛的欠起身子,一把搂住谢文东的胳膊,放声嚎啕大哭,哭得像是个在外面受尽了委屈的孩子突然看到了自己家人似的。

    唉!谢文东脸上的笑容变得苦涩,他抬手抱住褚博的肩膀,心中感叹:自己的兄弟,那么刚强的汉字,在战场上流血流汗都能从容面对,现在竟然被折磨成这样,哭成这样,感情这种东西,真是威力无穷!

    过了良久,谢文东突然柔声说道:“只此一次!”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褚博说愣了,他收住哭声,茫然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幽幽说道:“这一次,你可以在我怀里哭个痛快,但这也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有下一回,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哭成这副模样,我……一定会打你P股!”说话之间,他的眼中也有泪光在闪动。

    “东哥……”

    谢文东的话,像是一股暖流,将褚博原本已变得冰冷、麻木的心又温暖了过来,又有了知觉,他身子一颤,紧紧抓住谢文东的胳膊,忍不住再次痛苦出声。

    一旁的三眼、东心雷、任长风看得又是感动又是难过,一个个也都是眼圈猩红,鼻子发酸,心绪澎湃激动。谢文东对他身边兄弟的感情,更像是对他的家人,想尽办法的呵护和照顾,不让他们受到哪怕是一丁点的委屈。-完美群-

    在这一点上,恐怕没有哪个老大会像谢文东这样。他说三眼护短,骑士最护短的人恰恰就是谢文东自己。他可以谈笑之间杀人如麻,但对忠于他的兄弟,无论犯了多大的过错都不忍去责罚一下。

    三眼向东心雷和任长风使个颜色,然后悄悄地走出病房,东、任二人会意,静静地跟了出来。出了病房,将门关好,任长风长吁口气,抹了抹眼睛,含笑欣慰地说道:“看来,东哥是不会重罚小褚了!”

    是啊!三眼在心里有感而叹,话说话来,东哥什么时候重罚过身边的兄弟们?自己当初犯下那么大的过错,东哥都能原谅,何况褚博只是一时犯了糊涂!

    病房内。

    等褚博又大哭了好一会,谢文东微笑说道:“行了,小褚,哭得也差不多了,有再多的委屈,现在也应该哭没了吧!”

    闻言,褚博终于止住了哭声。

    谢文东掏出手帕,递给他。褚博咬着嘴唇结果,胡乱地在脸上擦了擦,然后还给谢文东。后者含笑接过,接着用手帕擦起他的衣袖。褚博一瞧,老脸顿时一红。刚才他抱着谢文东的胳膊大哭,-完美群-眼泪鼻涕都抹到谢文东的袖子上,粘糊糊的一大片。他知道谢文东是爱干净的人,急忙说道:“东哥,对不起……”

    “呵呵!”谢文东笑了,悠悠说道:“只要你不哭,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接眼泪都可以啊!”

    褚博被他的话逗笑了。

    谢文东眨眨眼睛,摇头看着他,嘟囔道:“一会哭,一会笑,像个小孩子似的。”

    褚博老脸更红。

    谢文东边擦衣袖边说道:“年轻人,本就冲动,尤其是在感情方面,谁都有可能会犯错误,记住教训就好,不用太难过。记得,文东会在H市刚刚起步的时候,我也犯过错误,疯狂的喜欢上一个警察。”

    褚博本就是文东会出身,对文东会的发展史太了解了。他知道谢文东说的那个警察是指彭玲。

    谢文东继续说道:“其实,她和白燕一样,都不是我们应该喜欢上的人。只不过,我比较幸运,她对我是真心的,不然的话,我的下场只会比你更惨,现在也就不会再有文东会,北洪门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诸博低头小声说道:“玲姐是个好女人!”

    “是啊!”谢文东点点头,有感而发地说道:“有时候我倒希望她没有那么好,这样的话,我心中的愧疚就会少一点。”

    谢文东和诸博说话,就像是大人和孩子讲话,而实际上,他俩的年龄相差不多,严格算起来,诸博比谢文东还有大点。不过,谢文东经历的事情太多了,那是正常人可能几辈子都不曾有过的经历,正因为有这些种种的经历使他变得异常成熟,老城得与他实际年龄不相符。

    第94章

    褚博从来没听谢文东谈过这些私人感情方面的事,聊到最后,褚博突然问道:“东哥,你……能原谅我吗?”

    谢文东先是一愣,随后挑起眉毛,假装不满地反问道:“如果我没原谅你,我还会跑到这里来和你费这些口舌吗?”

    褚博笑了,随后两眼一闭,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白燕最终还是没有被抓到。数日后,灵敏带回消息,称白燕现在已到广州,并投奔南洪门。听到这个消息,谢文东好奇地问道:“向问天把她接收了?”

    灵敏奇怪地看着谢文东,耸肩说道:“当然!向问天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她啊!”

    谢文东皱起眉头,喃喃说道:“接收白燕,,对南洪门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啊!如果不出意外,首受其害的就是向问天的女友于秀珍!”

    他以前去广州时曾经接触过于秀珍,感觉这个女人很单纯,贤惠、善良。而白燕是对向问天是有意思的,她一旦在南洪门扎稳脚跟,那么一定会想言设法除掉于秀珍,为她自己铺平道路,而于秀珍怎么可能会是现在心计歹毒城府深沉的白燕对手呢?

    灵敏没想过这么多,听完谢文东的活,她颇觉得不可思议。

    上海一战过后,南北洪门以及文东会的伤亡都很大,双方之间的争斗暂时告一段落,两边皆在埋头修养调整,为接下来的争斗做着准备。

    这段时间里,中石油在安哥拉的油田已初具规模,并开始大规模的开采,随之而来的是大量的资金源源不断地涌入东亚银行。

    有了大规模资金的输入,东亚银行的整体实力变得更加雄厚,分行不仅开设到安哥拉各地,随之开始向非洲的其他国家进入。

    分行开得越多,吸纳的资金就越高,发展的也就越快,名声也就越大,这是一种良性循环,至此,东亚银行在非洲进入了高速发展时期。

    也直到这个时候,谢文东才终于在石油领域里品尝到了甜头,随即安排李晓芸在安哥拉注册一家石油公司,取名为东方石油集团,主要负责竞争非洲各国油田的开采权,其公司的设备和技术仍由中石油来提供。

    这天,谢文东突然接到李晓芸打来的电话,寒暄过后,李晓芸问道:“文东,你听说了吗,现在赞比亚在闹饥荒。”

    谢文东莫名其妙,随口反问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晓芸笑道:“赞比亚现在的粮食储备有大量缺口,政府资金严重短缺,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个好机会。”

    谢文东来了兴趣,疑问道:“什么好机会?”

    李晓芸说道:“我们给它经济援助,做为交换条件,其政府要允许我们进入赞比亚勘探油田,如果一旦有发现,需给我们颁发开采证书。”

    现在只要一听到石油,谢文东立刻两眼放光,精神倍增,他沉思片刻,问道:“赞比亚国内有油田吗?”

    “当然有了!”李晓芸说道:“只不过赞比亚现在有的油田都由他们本国的公司在开采,但是赞比亚的石油勘测技术非常落后,在其国内肯定还有未发现的新油田,所以我们应想办法进去勘探!”

    谢文东在心里默默核计了一会,反问道:“如果赞比亚国内没有新油田怎么办?到时我们给它的援助岂不是打了水漂?”

    李晓芸咯咯笑了,说道:“这当然就象赌博啦,赢了,我们可以赚个钵满盆丰,若是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损失一、两千万美元而已。再者说,赞比亚这次的饥荒确实很严重,国家粮食储备难以支撑三个月,据估计,如火已现状发展下去,赞比亚十分之一的人口将会陷入极度饥荒,到时不知得饿死多少人,给他们援助,就算你做些好事了嘛!”

    谢文东越听李晓芸的话越觉得不对劲,似乎她帮助自己找油田是次要的,而援助赞比亚,救那里接的贫民才是主要的目的。谢文东觉得好笑,他连赞比亚是个什么样的国家都不清楚,八竿子打不着,为什么要白呗去援助他们。何况自己本民族同胞的温饱都没有彻底解决,却拿着大笔金钱就解决别国民众的温饱,这种‘大无谓的国际注意牺牲精神’只有中国政府能干得出来,他可做不到。他笑呵呵地说道:“如果确认了赞比亚确实有未开采的油田,我可以考虑给他们援助,如果没有,那么对不起,我一分钱都不会赞助他们。”

    听了这话,李晓芸无奈地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们在非洲赚的钱已经很多了,适当地回报一下也是应该的。”

    谢文东摇头笑道:“即便要回报,我也应该回报给安哥拉,而不是什么赞比亚。好了这件事就不要再多说了!”

    他的态度坚决,李晓芸也没办法,毕竟他是老板,在动用这么一大笔资金的问题上,她必须得听从谢文东的意思。

    谢文东对这件事并未放在心上,而李晓芸在和孙瑞的接触中谈过此事。说者无意,听者倒是有心。听完李晓芸的话,孙瑞离开把这件事记了下来。随后,他从中石油派遣了一批石油勘探的专家前往赞比亚,悄悄探查那里究竟有没有新的石油储备。

    石油勘察是个需要长时间来完成的工作,当然也需要碰运气,这批勘探人员到了赞比亚,没有展开实地考察,便听说科帕一带又石油的传言,而科帕位于赞比亚北部,赞比亚在非洲算是个贫穷落后的国家,而科帕在赞比亚又属于最落后的地区之一,没有什么现代化,就和原始部落一样,更别谈什么公路了,颠簸的土路和山道令人苦不堪言。

    这些勘探专家在科帕一呆就是一个月,最后传回确切的小时,称这里确实有油田,但储量是多少,他们查不出来。毕竟他们到赞比亚只带来简单的勘测仪器,那还是通过走私的聚到秘密运过去的。(赞比亚又严格规定,禁止国外石油公司在国内做石油勘探)

    即使如此,在听闻这个消息后,孙瑞还是喜出望外,立刻将消息回传给中国石油的总部,并要求由总部派人去和赞比亚政府谈判。按照李晓芸的办法,向赞利比亚政府提供资金援助,但作为交换条件,是可以中石油进入赞比亚国内进行石油勘测,一旦探出油田,允许中石油进行开采。

    可是没有想到赞利比亚在这方面的态度十分强硬,一口就拒绝了中石油提出的请求,无论中石油再怎么向上加价,赞比亚那边就是不同意。

    自己这边无法搞定,孙瑞再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又想到了谢文东,希望通过谢文东行事独特的手段来解决此事。

    孙瑞知道谢文东队自己的印象不怎么样,没敢直接给他打电话,而是先将此事告诉了李晓芸。

    李晓芸当初让谢文东资助赞比亚,并称已勘探石油作为条件,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想不到中石油这边还真在赞比亚勘探出了新油田。

    看着满面笑容的孙瑞,李晓芸心中感叹,这人可真够狡猾的。如果赞比亚答应了中石油的条件,那自己的主意就等于是为中石油铺路了。

    李晓芸知谢文东的性格,对有利可图的事,他一定会去做的,并一定会想办法作好,使自己得到最大的实惠。李晓芸再次给谢文东打去电话,这回她直截了当地把中石油在赞比亚的勘探结果说明。

    谢文东听后,暗暗吃了一惊,随后乐了,事情可真巧啊,原来赞比亚还真有新油田。他揉着下巴,说道:“若是这样,此事倒值得考虑考虑了!”顿了一下,他又问道:“对了,晓芸,你说中石油已经先去和赞比亚政府谈判过了是吧?”

    “是的!”李晓芸点头说道。

    “……”谢文东憋了好一会,才从牙缝里挤出两字:奸商!”

    不用问,中石油肯定是和赞比亚的政府没谈出个所以然,在毫无对策了之后才想到自己的.不过话说回来,中石油都没谈出个结果,自己去谈又能有什么用呢?

    谢文东这时候又开始动起脑筋,把一切可能用到的手段都想到了,可又一一被他自己否掉,最后,他想到了安哥拉政府

    安哥拉和赞比亚是邻国,双方在边境上时有冲突,就在不久之前,赞比亚的安全部队在边境击毙了十名越境的安哥拉士兵.虽然边境时有摩擦,但两国之间的关系整体还是良好的,如果由安哥拉政府出面去与赞比亚谈判,或许成功的机会能大一些.

    当天晚间,谢文东便给费尔南多打去电话,让他派出专员,去与赞比亚政府接触,还是以提供资金援助做为条件,换取安哥拉石油公司在赞比亚的石油勘探权和开采权.谢文东的东方石油集团是在安哥拉注册的,自然也属于安哥拉本国的石油公司,一旦谈判成功,东方石油集团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赞比亚了.

    见谢文东现在把主意又打到赞比亚身边,费尔南多倒是没什么意见,十分干脆地答应下来,同意派出让外交人员去往赞比亚政府谈判.

    第95章

    费尔南多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做了,结果令人失望,赞比亚政府依然不接受这个条件。费尔南多前后派出三波外交人员去与赞比亚进行交涉,最终皆是无功而返。这回连谢文东也没辙了,对这种涉及到外交方面的事务,他是一窍不通。

    正当谢文东一筹莫展、准备放弃的时候,马戈伊给他打来电话。马戈伊曾经是安哥拉外交部的人,后来投奔到了谢文东旗下,展现出超乎常人的能力和才华,谢文东对他也十分赏识和看重。

    “谢先生想将石油公司发展到赞比亚?”在电话中,马戈伊直截了当地问道。

    谢文东点头,说道:“没错!我是有这个打算,只是赞比亚政府的态度强硬,我想不出太好的办法。”

    “恩!”马戈伊点点投,说道:“石油的勘探和开采,涉及到一个国家的根本利益,甚至能影响到这个国家的发展前景,其政府是不可能轻易让给别国公司的。”

    谢文东顿了片刻,随后疑问道:“马戈伊,你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马戈伊笑了,说道:“以现在的国际形势来看,是没有哪个国家或国际组织会给赞比亚政府资金援助了,其国的粮食储备也不会再增加,谢先生再等等,等两三个月后,赞比亚的饥荒大规模爆发,然后再做打算。”

    谢文东疑问道:“等饥荒爆发之后,赞比亚政府会被迫接受我提出的条件?”

    “不会!”马戈伊回答的干脆,笑呵呵地说道:“不过,谢先生可以使用另外一种手段。”

    “什么手段?”

    “有段很经典又很实用的话不知道谢先生有没有听过。”马戈伊说道:“当外交官的舌头已不能把冰块融化,那就用将军的牙齿把它嚼碎!饥荒爆发时,正是赞比亚国力最虚弱的时候,一边是饥荒,一边是战争,会很快将一个国家拖垮,到时,赞比亚政府即使不愿意接受谢先生的条件,也不得不接受了!”

    战争!听完马戈伊的话,谢文东眼睛一亮,颇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其中有不妥的地方。自己有能力逼迫安哥拉对赞比亚发动战争,可是,这种赤裸裸的入侵一定会受到国际社会的谴责,弄不好许多国家会插手进来干涉,如果最终把自己揪出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想着,谢文东打了个冷战,幽幽地道:“对赞比亚发动战争,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可是现在并没有。”

    马戈伊阴森森的一笑,说道:“没有理由,可以创造理由。要知道安哥拉和赞比亚的边境是经常有冲突的,如果安哥拉的边防站突然遭受赞比亚的袭击,又死了几个或者几十个人,那安哥拉就有十足的理由进行报复行动了!”

    在饥荒爆发的时候,赞比亚会主动攻击安哥拉的边防站?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谢文东转念一想,马上明白了马戈伊的意思,他是要安哥拉自己攻击自己,然后嫁祸给赞比亚,创造一个合理入侵的理由。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点头赞道:“好主意!只是要牺牲那么多的边防军,不知道安哥拉政府会不会同意。”

    马戈伊笑道:“趁着饥荒侵入赞比呀,对安哥拉来说也是大有利益可图的,一是可以解决双方的领土纠纷问题,逼迫赞比亚政府做出让步,二是可以在z争中领夺大量的资源,三……总之利益有很多,在政z面前,牺牲几名士兵的S*M根本不算什么。”

    黑社会黑暗,但远没有政治黑暗,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会比政治更能草管人命的了。

    谢文东深吸口气,凝思片刻,眯缝着眼睛问道:“安哥拉能打得赢赞比亚吗?”

    “这一点应该是没问题的,当然,如果谢先生能从中国运来大批的武器,那就更稳妥了!”马戈伊信心十足的说道。

    “恩!”谢文东含笑点头。

    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力早已补充充足,接下来本是要对南洪门发动全力猛攻的,但是由于此事,进攻的时间暂时推迟了。谢文东亲自去趟安哥拉,与安人运和安盟的高层秘密接触,商议此事。

    安哥拉的军方都是这两大政党的人,只要安人运和安盟同意,哪么此事也就板上定钉了。

    谢文东现在是安盟政党的最大资金赞助商,安盟对他的依赖性非常高,对他的要求自然言听计从。

    至于安人运,虽然不像安盟哪么依附谢文东,但是谢文东手中握有安哥拉大量的国债(这是东亚银行买下安哥拉国家银行股分所带来的实惠和好处),按人运也不敢得罪。

    万一谢文东将他手中的国债全部抛出,直接会导致安哥拉货币大幅贬值,连带着社会出现高通货膨胀,将使安哥拉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经济瞬间崩溃,国家面临破产。当然,谢文东也是不肯呢个轻易这么做的,安哥拉一旦破产,他当初花费巨资买下的国家银行股份也就成了一堆废纸,所以谢文东和安哥拉使共荣共存、共衰共亡的关系

    通过一系列的商谈,谢文东和安人运、安盟最终将此事秘密敲定下来,等赞比亚国内一旦爆发饥荒,安哥拉这边便会立即展开武力侵入。

    正如马戈伊所说,这件事对安哥拉和谢文东都有好处。谢文东能在战争中得到他想要的油田,而安哥拉则可以乘机解决它和赞比亚之间一系列的纠纷,并且达成对自己有利的协议。

    随后,安哥拉已访问的名义排除外交团来到中国,很实际上暗中选购武器,而谢文东也通过黑带组织,直接从俄罗斯偷运军火,走私到安哥拉。

    在内战期间,安哥拉储备的军火本就过盛,现在又得到大量的补充,即便是应对长期的战争都没有问题。

    吧这些事情都搞定了之后,谢文东返回国内,只等着赞比亚的饥荒能早日爆发。

    正常人棋盘的是世界和平,稳定。而利益集团们则恰恰相反,只等着出现乱世,自己好能乘机瓜分巨额利润。

    而这个世界却又偏偏很不幸的被操控在这些,那些的利益集团手中,所以即使全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在祈祷和平,而这个世界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和平过。愚昧,欲望,贪婪所导致的战火和硝烟从来就没离开过地球。

    现在,北洪门和文东会兵强马壮,有了足够资金的补给,人力补充的速度极快,另外,东心雷,高强,褚博以及北洪门和文东会大批的伤员也相继康复出院,使其实力更为壮大。

    反观南洪门那边,经济方面的劣势逐渐显现。

    此时南洪门和当初的青帮一样,都面对着同一个困境,那就是资金紧张。

    由于洪天集团有了喻超指派专人的看管,大大缩小了洪天集团资金向南洪门的流入。而上海的失落,又使得南洪门许多重要的经济体系赤裸裸地暴露在北洪门和文东会的面前,在这两这的连续骚扰和捣乱之下,这些经济体系在上海根本无法生存,最终只得被迫撤出,这对经济状况本就不乐观的南洪门更是雪上加霜。

    这段时间里,南洪门不是没想过反攻回上海,但是受其实力所限,最终还是放弃了,只能摆出死守一搏的架势。

    从安哥拉回国之后,谢文东没有闲着,立刻开始着手计划如何向南洪门势力再发动一次致命的打击,很快,他就将目标锁定在了杭州。

    杭州曾经是青帮在大陆的总部,战败之后,被南洪门所战局,南洪门在那里接收了大批的青帮残余,人力众多,实力雄厚,而且南洪门能直接威胁到上海安全的也只有杭州这波南洪门势力。

    谢文东想要稳固己方在上海的局势,自然将杭州的这波南洪门势力视为眼中钉了。

    他召集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干部们一起商议,提出自己要进攻杭州的想法之后,众人一致表示赞同。

    但是就如何去打杭州,众人的意见不太一样。以任长风、李爽为首的好战派都主张以己方优势的人力强压过去一鼓作气,扫平南洪门势力。

    而张一闻言,连连摇头,表示不同意,他说道:“南洪门的人力虽然没有我们众多,但也是不少的,而且还占又地利的优势,如果我们去强攻,弄不好会象打上海一样,变成无限期的拉锯战。不仅拖的时间长,伤亡的兄弟也会痕多,所以强攻绝对是个下策。

    谢文东点头表示赞同,疑问道:“张兄有什么好办法嘛?”

    张一想了想,别有深意的看向孟旬。

    孟旬看除张一的意思,双手摇晃,笑道:“南洪门在杭州的责任人名叫王克强,我和他关系不熟,想劝他临阵倒戈是不太克能了。”

    “哦!”张一应了一声,垂下头来,沉思无语。

    孟旬一笑,说道:“强攻确实不是上策,但却是最直接有效的手段,只不过在进攻之前,我们应该先做完一件事,这样再去打杭州,就事半功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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