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行二十余里,山势已现,草原硬地跟随而来,上官大吉与飘雨两人遂嘘口气。
于是驱马前往山区隐秘处,找个不易让人发现的地头,挖了洞,将宝箱一一埋入里头,然后退出。
复又在附近溪边洗把汗水,但觉舒爽,这才驱马往回奔行。
空车而行,速度加快一倍,不到三更。
两人,十马车已奔返天王宫外。
小被登时现身,追问为何去那么久。
上官大吉、飘雨说及种种,小被见及飘雨肩伤,自是嗔恨:“可恶的王八蛋!不必客气,直捣王八乌龟穴!”
他很想剁下札鲁察一条大腿。
飘雨急道:“妥当吗?这里有不少重兵。”
小被冷笑:“全是一些酒囊饭袋!我才不怕!”
上官大吉耸肩道:“我也不怕!”
飘雨道:“你们虽不怕,但他若知足你丐帮弟子砸了他,难免日后替丐帮带来麻烦。”
“呃……”小被闻而咋舌,“这好像不太好,我办的是私事,若演变成帮中麻烦,倒是不应该。”
上官大吉道:“那就蒙面好了,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小被登时欣喜:“有道理!看你穿了对方武士装,我也换上一套,也好鱼目混珠,先暗中杀进去再说。”
飘雨道:“那我呢?”
小被道:“你在外头接应,一有信号,赶着马车过来装宝,你觉得如何?”
飘雨自知功力较弱,跟去不一定妥善,遂接受安排,点头道:“那你们小心些,我且等你们消息便是。”
两人直道晓得,于是指示飘雨如何藏身,以及联络信号之后,两人始小心翼翼潜向天王宫那头。
三更天。
银月清照。
天王宫瞧来沉静、庄严。
守卫懒懒散散,似乎并未得知刁霸那队人马已出事。
或而那些散兵已吓破胆,不敢再回此地了吧。
上官大吉、小被潜近后,忽又觉得是来拚命,躲藏已无多大必要。
两人遂探头瞧往四名守卫,小被喃喃选着守卫衣服:“我较适合第几件?……”
上官大吉帮忙选:“第三件如何?”
“嗯,不错!”
小被登时现身,向第三名守卫招手:“你,过来!”
如此大胆,倒让守卫吃惊,本以为来了不速之客,可是又见及已现身的上官大吉那身打扮,以为是自家人,守卫口气为之放软:“你们是哪班的,叫什么?”
“叫你!”
小被猛招手:“就是你,有事和你谈!”
“我又不认得你,有何好谈?”第三名守卫边说,还是莫名往这头行来:“谈什么?请我喝酒不成?”
“把衣服脱下来,我就请你喝酒。”
“这是什么话!脱我衣服?少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
小被但见对方及近三丈,猝然掠身扑去,那人正待惊叫,小被已自技巧扯开他腰带,他惊叫:“你想干啥?”
话未说完,小被动作更快,唰唰几响,有若剥粽子似的,把对方衣裤给剥了下来。
那人更惊更叫:“你?……”
“借用一下!”
小被笑呵呵暗点他穴道,其余三人觉得有异,赶忙出刀欲拦人,小被早有计算,猝见他们冲过来。
三人但见身手太快,直觉不敌,正待传声示警,小被喝着慢来慢来,伸手一扬,暗抓手中细石直射打出,连中三人穴道,定得三人唤声不了,动弹不得。
小被窜掠过去,一一把三人抱持靠于墙边,呵呵笑道:“不急不急,事成之后,请你们喝酒!”
守卫空能张嘴,但呃呃欲吐难言,眼巴巴地瞧着对方嚣张,却无计可施。
上官大吉则把那个剩短裤的卫兵扛回来,笑道:“算你运气特佳,得以光身跟月亮接触,将来前途未可限量。”
将他置于墙角,拿出一锭元宝,放在他脑袋上,复又呵呵笑道:“这是酒钱,请多多包涵。”
卫兵被耍得哭笑不得,然而身躯受制,为了保命,四人已自露出奉承般谢意以免得罪煞星,徒遭不测。
上官大吉看看四张脸孔,并未见及先前引自己入宫那位,有些遗憾,且把那次恩情留在下次回报吧。
小被趁此空挡将卫兵衣服换上,果然大小合身,一把抓起守卫手中刀子,名正言顺冒充起来。
小被笑道:“放下青竹杖,换这破铜烂铁,有些不习惯,但当个小卫兵,只能将就啦!进去吧!”
于是两人大摇大摆走进内宫。
虽然里面仍有暗哨,但他们似乎全为乌合之众,瞧及自家衣服者,随便问问,即已放行,倒让两人省了不少功夫。
眨眼间,两人已摸进天王殿,此乃札鲁察起居之所,护卫开始较严密。尤其那四大跟班,几乎日夜寸步不离札鲁察,此时仍在四处巡逻。
森森冷夜,凭他们大王跟前红人,竟然被派在外头冻夜,实在叫人抱屈。
其实,要是有人能攻到天王宫,凭他们四人,又能派上什么用场?
四人巡来巡去,越觉得大王有毛病,四人已自聚在殿前左侧大湖旁边,掏出大漠人家特有的短烟杆,点燃后大家抽。
较小一位叫牛成者首先发牢骚:“妈的,真倒霉,白天混了一天,晚上还不能安心入睡,这差事越来越难混了!”
那叫刘平的中年汉子道:“小声点,要是让大王听到,命都没了!”
牛成道:“也不知他在怕什么,白天明明威威风风买下九星之珠,晚上却着了魔似的不敢入睡。”
陈松道:“听说,好像是他暗中派去的刁霸没回来,他担心出事,才下令加强戒备。”
田山道:“是刁霸去劫车?我怎不知?”
牛成道:“岂只你不知,我和他俩也不知,还是从其他人口中问出来的,什么心腹?大王何时把我们当成心腹?”
陈松道:“好歹也混了那么久,有的话,别乱说的好。”
牛成这才较为静默,抓来烟杆猛吸。
刘平趁机又说道:“刁霸这么久没回来,当真出事了?”
田山道:“会不会劫了大把金子后,自行逃跑了?”
“不可能吧!”陈松道:“在大漠,他除了投靠大蛮王,否则背叛大王,是一件相当可怕之事。”
田山道:“若非如此,他又没回来,甚至他手下一个也没回来,莫非已遭不测?”
“这正是大王所担心之事。”刘平道。
牛成道:“凭那两个乳臭未干小子,会坑了刁霸?”
陈松道:“那可说不定,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就怕对方另有后台,设下埋伏,刁霸不察,中了圈套,自然回不来。”
田山频点头:“或许吧!我看那小子非等闲之辈,上次,我们不是平白莫名挨人耳光?似乎就是他暗中动的手脚?”
四人回忆,越想越觉得有此可能。
上官大吉想及得意事,不禁呵呵笑起。
这一笑,登时引来四人惊觉,直喝:“谁?”
上官大吉并未惊讶,落落大方道:“换班啦,大王叫你们下去休息。”和小被并肩行来。
“倒是良心发现……”牛成正待发牢骚,忽又觉得不对:“我们是护卫统领,凭什么叫小兵传令换人?”
他一说,另三人登肘警觉,猛回头瞧去,上官大吉、小被全蒙了脸。
牛成顿喝:“你们是谁?为何蒙脸?”
长刀尽出,如临大敌。
上官大吉笑道:“见不得人,当然要蒙脸。”
小被笑道:“我们是喵喵!”作态地学猫叫,表示妙手神猫光临。
“喵什么?”
陈松冷喝:“还不束手就缚,难道要我砍了你们?”
上官大吉笑道:“有没有搞错,我们是来闹事的,你还叫我们束手就缚?别忘了,昨天那巴掌还很过瘾吧?”
四人闻及巴掌,脸色顿变。
牛成惊叫:“你就是那小子?”
“别瞎猜!”
上官大吉道:“他已经领着元宝逍遥去了,我们是‘妙手神猫’,为了你们大王手中那颗九星之珠而来,还请帮忙转告一声。”
“妙手神猫?”
这四字在九鹰城或许威风八面,但此地消息未到,倒失去不少威风。不过田山却对那巴掌刻骨铭心。
陈松最是勇敢,冷喝一声:“管你是什么猫,胆敢闯入本宫,罪该万死!”
大喝一声,利刀砍将过来。
上官大吉呵呵直笑,突然伸嘴咬去,卡然一响,竟然把钢刀咬个缺口,吓得陈松猛丢利刀,跳退三数步。
其他三人见状,亦自跟退,长刀虽晃,却是手软脚软。上官大吉吐出刀片,笑态可掬,道:“放心,我们是义贼,只对宝贝有兴趣,你们只要不逞能,大家好说话。”
小被笑道:“若是带我们去见大王,还有奖金可领,愿不愿意?”
田山最是胆小,立即弃刀下跪:“大侠饶命,小的还有家小,求您放过!”
小被瞄眼:“不是说过好聚好散?你们不动刀,我们也不为难,干嘛下跪?”
田山道:“纵使大侠放人,但领您去见大王,事后大王追究下来,小的仍难逃一死。”
“你倒胆小如鼠哩!”
小被道:“那该怎么办?干掉你们大王!可是,这有违我们妙手神猫风格!真是头疼!”
上官大吉道:“起来吧!四周都还有守卫,看着你下跪,到时候,你如何解释?”
田山道:“大家心理有数,我们挡不了,他们也挡不了,还请大使饶命!”
上官大吉无奈:“好吧!看在你跪得很标准份上,我替你完成贪生怕死心愿。”
他和小被对上一眼,猝然凝掌开打,四道掌劲暴冲四名护卫,打得他们倒冲湖面,卜通卜通落水去了。
暗处守卫见状,竟然有人喝着:“有刺客,唉呀!”故意发出刀剑碰撞声,随即自动往湖中跳,来个有样学样。
霎然间,已掉落大半,尚未跳湖者,是在二楼远处,怕跳个不准,会摔死当场。
上官大吉和小被同时对眼,莫名而笑,直道:“这是什么兵嘛!简直比乌合之众还乌合。”
不管如何,守卫已摆平,厅里传出札鲁察喝声,两人遂大步行去,见门在前砰然一响,震得粉碎。
札鲁察裸着上身,只套锦袍,正欲冲出,忽见门碎,吓愣当场,本想逃躲,复见来者是两名威风凛凛士兵,但觉安全许多,猛耍威风喝道:“出去看看,谁敢闯我宫殿,杀无赦!”
士兵笑道:“不必看了,已经摆平啦!”
“当真?来者是谁?”
“妙手神猫。”
“这是哪号人物?”札鲁察喝道:“抓来让我瞧瞧。”发觉什么:“你们干嘛蒙着脸?”
上官大吉道:“因为见不得人。”
小被道:“因为我们就是你要见的那号人物!”
“你们?”札鲁察顿觉不妙,甩头即逃,“来人啊!有刺客!”
上官大吉冷笑道:“什么刺客,你还轮不到我用刀,该叫‘有踢客’!”
登时追前,一脚狠狠踢得札鲁察如球飞起,摔哈蟆般撞向内门,砰然一响,门碎人摔,里头登时见及莺莺燕燕四处逃窜。
小被立即伸手安慰道:“不惊不惊,我只对男人有兴趣,你们请自动消失半刻钟如何?”
莺燕闻言,如获重释,立即拜谢,纷纷找门路躲人,眨眼走个精光。
札鲁察也想趁机逃跑,可惜跌摔过重,疼得他动作太慢,上官大吉很容易将人截住。冷斥道:“妈的,老狐狸,也敢耍诈,看我如何剥了你的皮!”
猝然双脚轮流开攻,踹踢得札鲁察东撞西弹,砸烂床头,桌椅,甚至窗子,已是吐血,奄奄一息,连哀求痛叫都说不出话来。
小被急忙拉住他:“踹下去,他就完了。”
上官大吉嗔嗔收脚:“想到飘雨中箭,我就一把怒火!”
“呃,我也是!”
小被这才想及恨处,竟然把持不住,冲上前去,猛踹一脚,札鲁察撞上屋梁,斜撞门墙,始滚落地面,再次口吐鲜血。
小被还想踹,上官大吉赶忙拉住他:“再踹下去,他就完了!”
“哼,越想越生气!”小被扑道:“还好你拉住我,不然,准叫他从一楼滚到三楼去。”
“我知道,但九星之珠还没到手啊!”
上官大吉立即行往札鲁察,把他扶坐,靠墙边,冷冷说道:“识相点,把九星之珠交出来!”
“呸!”
札鲁察猛吐血水,幸好受伤太重,否则必吐及上官大吉脸面。
上官大吉不禁嗔怒:“敢吐我,我拔光你牙齿!”登时抓起长刀尖,迫压札鲁察嘴巴,就此狠挑猛挖起来。
札鲁察那曾见过大把利刀在嘴中挑牙?恐怖情景瞧得他全身发颤,尤其那牙根神经受挖,更痛得他直掉泪,再也忍不了狠招,猛自乞怜般呜呜大叫。
上官大吉不知他已求饶,仍以为他在抗议,利刀挖得更急更狠,札鲁察果真如杀猪似的尖叫。
小被这才察觉,急:“暂停暂停,他好像要招了……”
上官大吉这才收手,冷斥:“不怕你不招!还敢吐我口水?”算算牙齿,竟然挑出十余颗,再加上方才踢落的,札鲁察已是无牙老虎一只。
他但觉想笑:“没想到我的身手那么快?……”
小被笑道:“挑牙功夫更是一流!将来可以以拔牙为业。”
上官大吉自嘲一笑:“早知如此,以前就不会潦倒落难了!”
小被趁机截向札鲁察,替他止血,并点醒他,冷道:“说吧!九星之珠藏在哪里?”
札鲁察惊魂过后,似乎又舍不得说出。
小被冷道:“别再耍啦!九星之珠再珍贵,也不及你那两颗孵蛋贵,再不说,我兄弟阉割功夫可比拔牙快上好几倍!”
上官大吉猛地挥刀:“不说就割!”
利刀猛贴札鲁察下体,那冰冷透渗过来,吓得他全身又颤,没命尖叫:“不要,我说!在后床秘洞中,不要啊!”
上官大吉猛一挥刀,札鲁察啊地尖叫,差点昏死过去,忽又觉得下体未疼,这才嘘气,登时嚎哭起来。
堂堂一个大王,竟然受此酷刑,想来直叫人肝肠寸断。
上官大吉突又斥喝:“哭什么?吵死了!”札鲁察赶忙敛声,暗自抽搐直掉泪。上官大吉还喝着:“连眼泪都给我忍下!”
小被笑道:“行啦!别强人所难,还是找宝石吧!”
上官大吉道:“这家伙心狠手辣,说不定真的能忍下泪水。”
看了几眼,似乎未见成效,他有些失望,只好跟着小被往寝室宫行去。
只见得布置堂皇的寝宫,极尽奢华,就连那张大龙床亦自金光闪闪,似乎是黄金打造。小被道:“这土财主倒是阔得可以,却不知秘处如何开启?”
上官大吉道:“把龙床拆了,不就得了?”
两人遂合力搬向龙床,没想到完全是实心,重逾千斤,迫得两人面红耳赤,却丝毫移不了半寸。
“可恶!人肥,床也肥!劈了它!”
上官大吉忍之不住,猝然运起功力,猛贯刀锋,猛地砍去,那黄金本就质软,被这么一砍,登如豆腐迎刃而陷,他再猛挥几刀,半张龙床已毁。
小被瞧得有趣,亦自抡刀过来,运功切去。
在两位绝顶高手合作砍切之下,眨眼功夫,已将黄金龙床分尸万段。
上官大吉切完最后一刀,呵呵笑道:“妈的,足足好几千两,可装五大箱呢!”
他似乎想把它们一起运走。
小被却已发现床头内壁,果然凹陷,利刀挑破石块,终于露出宝盒,伸手抓去,打开瞧瞧,绿光闪动,九星之珠果然在此。
他笑道:“成啦,完璧归赵!”交予上官大吉。
上官大吉接过手,边瞧边笑:“真是骚货,这么多人为你痴!”忽又想到什么:“要不要留张猫图,建立风格?”
小被斥笑:“你才骚货!不必啦!名号都报响半边天,还留什么猫图?”
上官大吉干笑:“说的也是,老实说,飘雨不在,也没猫图可留,只好含恨而去啦!”
两人边谈边笑,已返身走出,却见札鲁察突然失踪。
上官大吉惊愕:“他还有劲开溜?”
“快找!”
小被首先掠出,上官大吉赶忙追出庭园,四下除了几名落难鸡护卫之外,不见胖肥猪。
上官大吉突然喝道:“你敢溜?抓到阉了你!”
那句“阉了你”顺便喝向落难鸡,丧胆守卫登时有反应,不敢吭声,嘴巴却呶向一处假山亭台。
上官大吉满意一笑,仍装凶样,喝着:“哪里逃,给我滚出来!”
绕了一圈,才转到假山那头,忽见札鲁察如驼鸟般塞头藏脑地躲着,臀部却露出大半。
上官大吉斥笑着:“怎么,没卵蛋啦,躲得跟龟孙似的!”
札鲁察但闻声音背后传来,心知形踪已现,自是干窘一笑:“我……尿急……所以……”
上官大吉更笑:“女人吗?蹲着撒尿?”
话未说完,猝见札鲁察猛转头,暴喝一声,一幕红纱劲打过来。
上官大吉哪知这家伙敢耍鬼计,唉呀一声,想退已是不及,眼看红纱沾面,吓得人惊惶失措,运劲倒摔地面。
小被更自焦切,大喝扑来,一手打向上官大吉,一脚踹往札鲁察。
说时迟、那时快,砰然一响,上官大吉已被打偏,红沙擦身落地,冒出滋滋红烟。
札鲁察又自闷哼,倒撞假山,鲜血再呕。
小被再欺前,抓起上官大吉闪开那红烟,以免中毒,双双落于七丈远,上官大吉始嘘喘大气:“好险!这老狐狸竟然耍毒?”
越想越气,欺身过来,抓起札鲁察,捏嘴巴,利刀一挑,把他剩余几颗牙齿全部挖掉,至此札鲁察完完全全成为确确实实的无牙老虎。
上官大吉甩他落地,喝道:“你敢暗算我老人家,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札鲁察此时又开始跪地求饶,端的是说变就变,反复无常。
小被道:“这种人迟早会有报应,咱是文明人,不必自贬身价教训他,还是照计划,搬光宝物走人!”
上官大吉会意,斥喝一声:“算你走狗运!想来你的不义之财特别多,本神猫甚感兴趣,带我去搬!”
“我已无财产……”
“放屁,能花钱买九星之珠,会没财产?”
上官大吉邪笑道:“我还知你有八玉马、九龙璧等值钱东西,走吧,别让我不高兴,挖了你眼珠!”
札鲁察仍自支吾不前,上官大吉干脆喝来两人守卫,扛扶着他,直往藏宝库行去。
转行三宫五殿,终见宝库,那头守卫虽森严,但在大王被押之下,个个不敢乱动,听令将宝库启开,小被一瞧哗然诧讶,宝物实在多得目不暇接。
上官大吉毫不客气喝逼对方准备十余马车,硬要他们将宝物先搬,足足装满五大车,剩下全部装载金元宝。
搬得札鲁察双目尽赤,直道不要不要,上官大吉却故意越搬越多,眼看塞满十余车,他还不过瘾,猛地啸出暗号,城外飘雨听及,立即策马驱车滚滚而来。
札鲁察至此,承受不了打击,当场晕倒。
上官大吉看在眼里,笑在嘴里,照样搬个够本,足足装满二十余车之后,天王宫宝库已所剩不多。
上官大吉倒是慷慨向那四名护卫统领表示,帮忙押镖,暗中送他们一车黄金,四人眼睛顿亮,于是假装无奈受逼似地爬上骏马,引身前头。
上官大吉这才和小被、飘雨,押着晕倒的札鲁察,以及二十余车宝物,趁着黑夜,浩浩荡荡奔出宫外,奔往沙漠去了。
方行十余里,小被要四名护卫统领带着一车黄金,先行脱险,以免有跟踪之嫌。
再行十余里,札鲁察已经苏醒,上官大吉把他丢于地面,讪笑道:“伟大的大酋长,我已经载走你全部家当,也就是说,从此以后,你已经破产啦!这就是得罪妙手神猫下场!等你发了,我们再见啦!”
猛地发掌打向地面,砂石砰然散飞,上官大吉已自策马狂奔,和小被、飘雨押着大批宝物,扬长而去。
札鲁察则若疯子追赶,泣叫着:“我的宝贝!我的财宝!还我,还我啊……”
诚如小被所断言,夺他财产比要他命,还来得使他肝肠寸断。
方才札鲁察被揍得满身伤都不哭,此时却哭得天翻地覆,泪如江河泄下,果真是守财奴一个。
及追半里,车队早就绝尘而去,札鲁察悲恸之余,只能尖厉大吼:“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随后跌坐沙面,抱头又泣,任由风沙掩吹而置之不理。
他做梦都没想到堂堂大酋长,会在一夜之间落难、破产而受尽侮辱。
或而这又是一桩善恶到头自有报吧!
冷风轻吹,漠夜渐深,飞沙掩掠,一切,似乎又将恢复往昔……
七天后。
上官大吉、小被、飘雨已然潇洒自在回到九鹰市集。
发了一笔特大财,走起路来,都觉得轻飘飘。
尤其上官大吉,生平第一次如此富有,简直连做梦都梦着自己置身黄金之中。
他不禁要感谢父亲取了这“大吉”名字,果然带来大吉大利。
然而在小被一直要他收敛,以免暴露行踪之下,他始终没办法大过瘾头花个痛快。
且把机会留于日后再说了。
还好,九鹰城,只要花些许钱,就能过得舒舒服服。
三人找一家清净客店,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以消除多日疲备,然后舒舒服服吃顿酒菜十足大餐,再串串街道,逍遥一番之后,才有心想到正事。
客栈窗口,正望着耸天的九月官,三人则坐在桌前,边喝茶边谈事。
上官大吉道:“就这样前去求婚?”想及月儿公主美貌,他其实也不大在意是否母老虎一只,能娶到她,也挺不错。
飘雨眯眼笑道:“那是你的福气啊!”
上官大吉干笑道:“少来啦,不让她吃掉也就万幸了,我是说向她求婚,一定能得到她娘身上的口诀吗?”
飘雨道:“至少你成了她女婿,方便得多,而且必要时,你还可以请月儿公主帮忙。”
上官大吉窘笑道:“慢来慢来,这似乎太冒险了,万一她不肯,我岂非赔了夫人又折兵。”
小被笑道:“怎么赔那么多?”
上官大吉道:“赔了九星之珠算小事,赔了我的青春。那可是一辈子都得遭殃啊!”
飘雨呵呵笑道:“不会啦!月儿姑娘只是外表凶,其实她内心跟一般女人一样善良,那只是伪装罢了!”
上官大吉道:“要是她伪装一辈子,我岂非惨一辈子?”
小被笑道:“凭你吉人名字,自有吉福,怕什么?我相信你!”
“你当然相信!”
上官大吉苦笑:“再怎么说,受苦的人也不会是你!”
小被呵呵笑道:“将就啦!老实说,现在除了此法,已无计可施。”
飘雨笑道:“连那九星之珠都已顺利到手,可见冥冥中,上天自有安排,一切将会顺利的。”
“就怕安排得一塌糊涂!”
上官大吉苦笑地望着远处九月宫,实在她想不出名堂,轻叹道:“就这样啦!希望她不嫌弃我老人家才好!”
飘雨笑道:“怎会!你一表人才,全武林恐怕也挑不出几位像你这般英俊人品的呢!而且一点也不老,十八岁吧,刚刚好!”
上官大吉苦笑道:“谁知那母老虎想的是啥样男人!我还小心些,免得被耍还不自知。”
小被点头:“这倒是实话,至少,九星之珠得换回口诀才值得。”
飘雨道:“这么说,不能把宝石交给月儿公主了?”
小被道:“暂时不可,让她瞧一眼,也就能交代过去啦!”
上官大吉道:“可是,我们身处异乡,要藏在哪里?”
小被瞄眼:“你倒是时笨时聪明,随便找个地方埋起来,只要咱不说,谁会知道?”
上官大吉呃地一声,干笑起来:“说的也是……好吧,依计行事,现在去,是钻狗洞,还是从头开始闯关?”
小被道:“钻狗洞吧!”
“有何理由?”
“因为直接找到公主,对咱较有利。”
“好吧,钻就钻,何时开始行动?”
“明日一早如何?刚回来,先睡一觉,等养足精神,再去应付母老虎。”
上官大吉点头:“我没意见。”
于是,三人再聊些细节,及已往趣事,已纷纷入睡。
第二天。
一早起床。
三人盥洗,进食过后,已整装出发。
行向街尾,先找到山谷,再攀小径,绕到九月宫后头原是小洞地区。
上官大吉很快找到记号岩块,笑道:“又要挖了,有时候,我实在搞不清自己是妙手神猫、神狗,还是神鼠呢!”
飘雨笑道:“反正有神就神气,我通通支持你。”
上官大吉道:“那神经病呢?”
“也一样支持!”
飘雨笑道:“神经病的人最神气不过了!”
上官大吉干笑:“希望我不是才好!小被倒有点像!”
小被瞄眼:“我怎像?”
上官大吉道:“好好丐帮少帮主不当,跑来帮我挖狗洞?”
小被笑道:“若真如此,旁边有个人更出类拔萃呢!放着尚书千金小姐不当,跟着疯子流落江湖,还挖狗洞!”
两个男人相视而笑。
飘雨却不以为忤,斜眼瞄来:“少说风凉话,别忘了,我也是丐帮一份子,小心我的目的就是要霸占少帮主位置!”
小被怔然笑道:“唉呀!有志气!我现在就让你干掉,请受小的青竹杖!”
说着,就要交出青竹杖。
飘雨为之瞪眼:“有完没完?挖个小洞,连少帮主都挖掉了?”
小被干笑道:“谁叫你说心中诡计,我为了不准备夜夜提心吊胆,所以才准备让贤!”
“我就是要你夜夜提心吊胆!”
飘雨嗔瞄得意眼神。
小被无奈一笑:“真是人心不古啊!一个比一个更霸道!”
上官大吉道:“最霸道的是这块石头,霸着狗道不让我们走,你看怎么办才好?”
小被道:“难道要像上次我来挖退它?”
“正是此意。”
上官大吉道:“我试过了,它顶牢的!”
“好吧!”
于是小被连足功力,传向青竹杖,待功力凝聚十成后,登时往石块刺去。
叭然一响。
深陷七八寸,上官大吉直叫好:“再几杖,自可摆平!我来帮忙!”
于是两人棍、掌齐用,喝足真劲,猛一劈下,叭然一响,石块竟迅速隐退,出现凹洞。
上官大吉一愣,随即呵呵笑起:“不必好几杖嘛!只一掌就成了!”
洞内突然传女人声音:“少臭美,要不是我打开机关,一百掌也破不了!还不快进来!”
三人登时怔愕,被这声音所吓。
上官大吉愕后已冷窘:“真是你帮忙的吗?”
“不然是鬼不成?”
“我多么希望是鬼啊……”
“鬼你的头,!还不快进来!”
“呃……你是……月儿公主?……”
“想得美!公主何等身份!”
“那你是她身边的丫环?……”
“罗嗦什么,不进来,我要关门了!”
说着,已闻及石块移动声。
上官大吉登时急道:“慢来,慢来!有话好商量,我这就进去……”
说完,顾不得危险,猛钻进去。
小被、飘雨紧跟其后。
穿过那头,上官大吉抬头一瞧,果然见及姿色不赖,一身红衣的三丫鬟,已自干笑道:“真是你们?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你不来,大家都好。”
那叫桃红丫鬟斥他一声。
桃红生得较丰满,却非痴肥,自有女人味,年约十七八,和月儿公主一样,带着点泼辣。
另一名为李红,身材高挑,笑起来陷有两梨窝,但不笑,却冷若冰霜,情绪变化则相当大。
第三位则是梅红,较为娇小,眼睛特别灵活,想来鬼点子大概不少,和桃红一样未满二十岁。
三人各具风味。
小被、飘雨各自钻了出来。
见及三人,小被警觉问道:“你们怎知我们到来?”
桃红瞄眼:“敲得这么大声,焉有不知之理!”
小被闻言干笑:“说的也是,可是不敲,怎能开门?”
梅红冷道:“谁叫你们去而复返?不怕公主下令,要你脑袋!”
上官大吉笑道:“总是有原因的嘛!”伸手抓向腰际宝盒,晃了一下,稍带得意道:“我找到九星之珠了,这下公主该无话可说了吧!”
“九星之珠?”
三女同往那宝盒瞧去。
梅红冷道:“该不会又是药坛柄吧!”
上官大吉道:“不会不会,一定千真万确,烦请带路见公主如何?”
梅红冷道:“先让我看看!”
“不行!”
上官大吉道:“只有公主能看!”
桃红冷道:“我是在验货,要是你再耍诈,我才不上你当!”
上官大吉道:“人头担保,这次一定是真货。”
桃红仍不肯让。
小被说道:“你不怕公主责怪你抢了宝物第一眼?”
“呃……”
桃红但觉,若真的抢先公主先睹宝物,那公主或而会遗憾终身,当下瞄眼:“暂且相信你们一次,如若你敢耍诈,准打入十八层地牢,关得你白发满头。”
上官大吉笑道:“放心,有我在,一切搞定!”
梅红斥笑:“老说大话!上次为何爬着出去?”
“呃呃……”上官大吉稍窘,心念一闪,干笑道:“那是对公主的一种礼让,所以才……”
梅红道:“礼让到爬狗洞?”
“呃……别说的这么难听嘛!”上官大吉干笑:“想来你们也曾进出,何必自相残杀呢!”
梅红登时住口,自己的确曾爬过,当下冷哼,甩头先走。
梅红冷道:“得罪我们姐妹,对你没有多大好处!”
上官大吉急忙道歉:“我哪敢,我只是美化我的狗洞而已,请多多包涵。”
桃红冷哼一声:“伶牙俐齿,跟我来吧!”
说完,和李红调头,先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