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和黄蝎子帮的侯堂主交手,渐渐的接近了三百招,便在此时,先是洪天威中掌的叫声,使得姓侯的心中本是一惊,接着又是一声凄厉的哀叫,使得姓侯的精神分散。
杨威见机,棒如经天雷电一闪,带起破空的轻啸声,快的不能再快,一捧点中这位侯堂主的喉结。
没有惨叫,高举的五行棍,砰一声落下,黄蝎子帮的这位侯堂主,便瞪大双眼,死不瞑目地归位去了。
杨威这才举目四望,只见黄蝎子帮的属下巳所剩无几,仍在做困兽之斗。
于是,高声下令道:“丐帮兄弟,先请住手。”
丐帮众人闻言,齐齐收手而退。剩下黄蝎子帮徒,莫不大大嘘了口气。命,总算是捡回来了。
杨威来到小赌身旁,见几名黄蝎子帮徒扶着重伤的副帮主,便冷冷地对洪天威道:
“洪副帮主,贵帮的计划,恐怕不能如意了。”
洪天威此时与动手前比较起来,好象在短短的时问内,苍老了十几岁,他虚弱地看着小赌和杨威。
疲惫沙哑地开口道:“姓杨的小子,今天若非这小鬼作怪,黄蝎子帮早就摘下你的脑袋,如今要杀要剐,悉听遵便,没什么好说的。”
“很好!你没什么好说,我老人家便成全你。”
小赌毫不客气,屈指一弹。
登时,洪天威凄厉哀绝地狂吼道:“小鬼,你……
“我怎样?你不是要杀要剐随我吗?废了你也是为你好,江湖有什么好混的,若不是有你们这种野心家,今天也不会死这么多入,我废了你,便是要你好好反省反省,你有什么好叫?”
洪天威此时,涕泪纵横,哭的异常伤心,副帮主的威风,全然不见了。
毕竟,一个习武之人,被废去所学武艺,这比杀了他还叫他难过。
尤其,洪天威又是一个如此野心勃勃的人,如今一切的名利富贵,都将不再,他能不哭吗?
待黄蝎子帮的人,扶着重伤被废的副帮主离去之后,杨威这才回转身,紧紧地握住小赌双手,感激地道:“小赌,这次又多亏你,正如刚才姓洪的所言,如果不是你,恐怕我这个乞丐王子就变成了死乞丐,丐帮众兄弟,只怕都要回老家放长假去了。”
小赌抽出一手,捶向杨威肩头,笑笑道:“他奶奶的,乞丐王子,你干嘛跟我这么客气,你以为朋友是干啥用地就是打架时多点帮手嘛。”
短短的几句话,却表达出小赌他那种能为朋友两肋插刀,至死不悔的情操。
铁血江湖,能得此种朋友,夫复何求!
杨威三番两次受小赌帮助,小赌从设有跟他要求过什么回报,反而只是源源不断的,付出他能给予杨威的一切。
杨威心中激动万分,双手搭在小赌肩上,神色凝重地问道:
“小赌,你愿不愿意和我结拜做个兄弟?”
“哦!我真的那么有人缘吗?”
小赌自从和扬威认识以来,从未见过杨威如此慎重的表情,于是又讷讷地接着道:
“结拜是可以,可是你只能做我二哥,因为我巳经有大哥啦!”
扬威高兴地仰头哈哈大笑道:“好,结拜就好,当二哥便当二哥吧。”
“我要先声明哪,当弟弟的可不一定得听哥哥的话。”
三宝此时却在旁插日道:“人家说兄友弟恭,哪有做弟弟的可以不听哥哥话的事。”
小赌踹他一脚,被他机警地闪开了。
三宝不过是希望能有人管得动小赌八以便将来好挟天子以令诸侯罢了。
“兄友弟恭,是说哥哥友爱弟弟,弟弟恭敬对待哥哥,跟谁听谁的话,扯得上什么关系。小三啊,我看你是逍遥久了,皮痒了是不是?”
三宝吓得一吐舌头,闪边去道:“没有,我没说!”双手抚住嘴巴,以示清白。
杨威也知道小赌自由自在惯了,有人能管他,那才叫神话。
于是他呵呵笑道:“哥哥的话,只要你高兴听便听,你若不高兴听,便当做哥哥的没讲。”
这种话正对小赌的胃口,那种由他自由挑选,随心所欲的事,最能打动他的心。
由于杨威是堂堂江湖第一大帮的少帮主,这结拜仪式,在洛阳分舵主凌峰的坚持下,慎重展开。
于是,二人便在这王屋山的山坡上,当天跪下,由丐帮弟子,送过一碗酒,杨威便咬破小指,将血滴入酒中,接着小赌也依样照做。
然后两人共同起誓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有杨威、任小赌歃血为盟,自此时起,兄弟俩福祸生死难舍弃,甘苦忧喜共与尝,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二人一人一半,将那碗血酒喝下。
杨威拉着小赌站起身来,高兴地叫他一声:“小赌!”
小赌也笑嘻嘻地回他一句:“二哥!”
众人不禁为他二人欢呼起来。
凌峰更是带领众丐帮弟子,上前见礼道:“洛阳城分舵,舵主凌峰率帮中弟子,见过赌少爷。”
小赌也学方才扬威的样子,老气横秋地一挥手道:“众弟兄请起!”
口气、动作和他那张娃娃脸,实在不怎么相配。
惹得一旁的小飞雪呵呵直笑。
而三宝和四平却唉声叹气道:“唉!只为咱们晚进门几年,如今连过过当丐帮少爷的瘾也没分啦!”
原来,结拜要论岁数,分长幼,小赌当然不会自找麻烦,把三宝和四平招来当哥哥。
故而,硬是以师兄的身份和门规的处置,将他两人放在后补位置,特准他们叫杨威为乞丐师兄。
众入听得又是哈哈一笑,这才班师朝王屋山下而去。
来到山下,三宝终于忍不住大叫肚子饿。
众人才想起还没吃午饭,便找着一片相思林,停下休息,顺便进餐。
“对了,凌舵主,您怎么会到王屋山上的呢?”
“回禀少帮主,自从你传书各分舵,告之去向后,有一阵子,是没有什么事。就在前些天,江湖中突然盛传帮主他老人家为至尊教所害,江湖上不少不知廉耻的帮派,便想利用这种机会和丐帮争夺些地盘。此次,孟津的黄蝎子帮只是其中一个例子而已。”
凌峰喘口气,接着又道:“各地分舵主,陆续发现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似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此……阴谋,是以,十袋长老李长老在知道少帮主正在向白马关前进之后,特命我前来见过少帮主,以谋应对之策。”
杨威听了,神色凝重。
他独自站起,往前走了几步,定定地望着一棵相思树沉思起来。
四平马上拍着腿,破口大骂道:“他奶奶的,这一定是至尊教搞的鬼。”
小赌颇为赞赏地睨着眼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凌峰一听,忙问:“赌少爷,你是说至尊教在幕后操纵江湖帮派,来找丐帮的碴?”
“嗯!八九不离十,至尊教故意放出风声说,丐帮老帮主死了,再煽动一些本来就图谋不轨,或是与丐帮有过节的帮派,一起来找丐帮的麻烦,如此一来,至尊教便可以隔山观虎斗,不论丐帮是输是赢,元气必定大伤。到时他便来个渔翁得利,等着接收天下第一大帮就可以啦!”
“好恶毒的计谋!”
“嘿嘿!可惜他碰上我任小赌了!他奶奶的,既然被你们叫上一声赌少爷,这丐帮的事,便是我的事。”
杨威也在此时回过了身来,微笑地看着小赌,道:“小赌,你有何妙讨?”
“你呢?”
“传言江湖师父未死,只是有事出关,再调集总舵人马,由八袋长老率领,配合各地方分舵,对有意图谋丐帮的人,来一个迎头痛击。”
“对!顺便将地狱门也找来,要他们去对付藏在暗处的至尊教。这就叫乖乖隆的咚,大蒜炒大葱,大家一起来搅和。”
杨威见小赌那种意有所图的表情,深怕他真来个大搅和,把江湖搅和一团乱,便轻笑道:“老是麻烦地狱门,不好意思吧!”
小赌闻言,瞪他一眼:“有什么不好意思,就当做大哥送二弟的见面礼好了。”
杨威奇道:“哦!大哥身在地狱门吗?”
“而且还是门主,你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杨威只好一笑,连忙赞成。
小赌便取出一块小绸布,及一支白色透明的笔状物。
小赌就用那白色的玩意儿在绸布上写字,奇怪的是,绸布上并没字迹。
写完后,方才交给一旁的凌峰,同时仔细地交待道:“凌舵主,麻烦你把这一块布,用一根红线由中间绑住,将它挂在洛阳城中最大一尊地藏王菩萨的右手的无名指上。”
凌峰虽是好奇,但老练的他,并没有多问什么。
杨威同时亦交待道:“凌舵主,记得传书总舵,请各位八袋长老,立即调派人手,按照第一警示状况的分配,暗中前往支持分舵。”
“属下遵命,不知少帮主还有何交待没有?”
“对了,顺便告诉帮中弟兄,我与小赌结拜之事。”
“是!”
“好吧!你去吧,我们仍是往白马关去,有任何事情,再与我联络。”
凌峰带着洛阳分舵的弟子,告别后离去。
久未作声的小飞雪,此时方道:“哇塞塞!小威哥,你好忙啊,是不是做少帮主的就要这么忙?”
杨威见小飞雪问的天真,便苦笑道:“以前帮中大小事情,都是师父老人家在凋配,如今师父受伤昏迷不醒,又有外敌来犯,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小赌闻言,相当不爽,便从背后踹了杨威一脚。
这一脚把杨威踹得往前扑跌好几步,小赌这才说道:“他奶奶的,当我的二哥怎么可以如此没有出息,好吧!反正天地都拜过了,做弟弟的也不能不帮你分点忧,你要是真忙不过来时,就看我的啦!”
小赌得意地哈哈大笑。
杨威他们也是哈哈大笑。
只是彼此在笑什么,大家心里有数。
马,跑得好急。
人,心里更急。
“二哥,过了前面这座山,就到白马关了吧?”
“对!过了三盘,往白马关只有二十里地。”
“那么咱们赶快些,晚上就可以在白马关过夜,是不是?”
“呵呵,小飞飞啊!你又可以做你的公主啦!”
“讨庆!我做公主有什么不好,你们不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吗?”
“哈哈……”
众人俱是一阵畅笑。
突然,前面的山路上,自山壁横下一株大树。
恰巧将整个路面堵死。
五人只好放慢马匹前进的速度,缓缓来到树前。
“围起来!”
一声吆喝,自长着人高芒草的山坡上,涌出一群黑衣、黑头巾,手持大朴刀的山贼来。
“此路为我开,此树为我栽,若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五短,头大如斗,偏又穿著一身五彩花衣的胖子。
小赌等人互相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三宝和四平二人,更是一手抱着肚子,一手忙着擦眼泪,笑得甚为夸张。
“住日!通通不许笑。”
花衣胖子愤怒地一跺脚,他那个满是肥油的大肚子,便像装着弹簧般,上下乱颤。
众人见着,忍不住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小飞雪喘过一口气来,用她的小手绢,擦着眼角,好奇地睁大眼问那个胖子道:“喂!大胖子,你们是不是就是人家说的山贼?”
这句话问得可爱又俏皮,黑衣山贼里面,有几个也忍不住笑出口来。
花衣胖子很生气地回头瞪了一眼。
喽罗们赶紧故作严肃地绷起脸,花衣胖子这才满意地回过头,对着小飞雪道:“小娃娃,不可以乱说话,俺们不是山贼,俺们是山大王。”
“哦!原柬像你这种的就叫山大王呀!当大王的不是很有钱吗,为什么你又要向我们要钱呢?”
这个花衣胖子还真有耐心,不庆其烦地解释给小飞雪听。
“俺们不是向你们要钱,俺们是向你们收钱。小娃娃,你可不知道,以前这三盘山上,有一个土匪窝,住着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叫尤胡子。
“他不但在这山路上拦路抢劫,更常常带着手下,到处杀人放火。有一次,俺打从这山上路过,那个不知死活的尤胡子,居然想动手抢俺。你知不知道,俺五花太岁在山东可是顶顶有名的人物,俺见那尤胡子实在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一气之下,把他给做了。
“他这一死,他过去的手下就没人管,俺想,这杀了一个人,使得这些小兔崽子散了伙,到处流窜打劫,不是更糟吗?只好委屈自己,留下来带领他们。
“原先,我只是想让大伙儿在山里种种田,种种菜什么的,日子就可以过得去,谁知道,他奶奶的熊,这里的山居然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种不出啥个鸟蛋,可是大伙儿总不能等着饿死。
“只好将就一点,带着兄弟们在这里向过山的人,收收清路费。俺杀死了尤胡子,使上下山的人可以平安的通行,收点钱,也还说得过去。至于清路费多少,随意不拘,有钱的俺就多收点,没钱的,俺就少收点,碰上那个快饿死的,俺还得倒贴,赏他们几个蹦子,让他高兴高兴。没办法嘛,大家的日子总是要过的。”
这一番口沫横飞的辛酸史,还真他妈的有感情。
看来,这个五花太岁,还不算个太坏的人!
小赌听他说的如此无奈,也觉得好玩,便小声地问着身旁的杨威:“二哥,这个五花太岁你听说过没有?”
杨威微微一笑,也悄声回答道:“嗯:五花太岁在山东的绿林道上,确实小有名气,尤其,他虽出身绿林,但从不做违背侠义的事,在山东一带,劫富济贫,惩治贪官,算得上是一条汉子。”
此时四平听完五花太岁的话,谑笑不已地说:“我说这位山大王,搞了半天,你杀了土匪头,结果自己当起王来啦,也亏你想得出清路费这个名堂。”
自称五花太岁这个花衣胖子,讪讪地呵呵一笑:“小兄弟,没办法,俺可以拍屁股走人,回山东去,可是其它的弟兄不就没生路了吗?”
胖子看了看小赌几人,便又说道:“算了!俺看你们都是小娃娃,居然还有做叫花子的,大概日子也不好过,你们就下山去吧,清路费也免了。兄弟们,把树拉上去。”
这时有个长相像猴子的瘦小汉子,在五花太岁旁边道:“大哥,怎么又要放人。咱们已经答应王村长要送些米到山坳子去的呀!”
“就这么几个娃儿,你忍心叫他们喝凉水?反正,还有好一段时间,太阳才下山,再等等看,有没有过山的行人便是。”
“可是……”
五花太岁眼一瞪,怒道:“好了,我说过就算。”
那汉子只好唯唯喏地的退了下去。
确实,出身绿林又如何?只要做的事,能够雪中送炭,渡人于困,总比那些自诩为侠义却又背地里坏事做绝的伪君子,来得可爱多了。
不一会儿,山路上的大树,已经被移开了。
五花太岁对小赌他们挥挥手道:“娃儿们,快走吧!俺们还要等肥羊上门-!”
小赌嘻嘻一笑,有趣地道:“胖太岁,你以为我老人家路,是如此好拦的吗?怎么,说走就要我老人家走,只怕不容易呢!”
五花太岁一愣,接着抚着他的大肚子,哈哈大笑。
“小娃娃,看不出你还挺有个性的嘛!你倒说说看,你想怎么样?”
“呵呵!我想……”
杨威和小飞雪还以为小赌想找这帮人的麻烦。
“小赌,算了啦!”
“算了?”小赌瞪大了眼睛,奇怪地看着他们二人,诧异道:你们不赞成我让他们赚点钱?”
小飞雪他们哪想到,小赌前面穷凶恶极的口气,其实是故意在吊他们胃日,就这么简单的.又被戏弄了一次。小赌见小飞雪和杨威二人脸上,那种又被耍了的懊恼表情,乐得眉开眼笑的。
这才下马,来到五花太岁面前,问他道:“胖太岁,我想让你赚钱,你有没有兴趣?”
五花太岁双眼一亮,随又考虑地说道:赚钱当然好啦,不过俺们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不赚不正当的钱。”
“好。”小赌一拍五花太岁的肩头道:“冲着你这句话,我老人家便替你想个一劳永逸的赚钱法。”
五花太岁有些哭笑不得地望着小赌,心里暗付道:“他奶奶的熊,这个奶娃子,居然敢在我面前自称老人家,真是没大没小没规矩。”
谁知,小赌突然道:“胖大岁,你别在心里骂我,否则我老人家一不高兴,拍马就走,让你永远后悔,没学到我老人家独门赚钱秘方。”
五花太岁不免心中一惊:“奇怪!这娃儿怎么知道,我在心里骂他?有门路!”
当下,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
其实,也不是小赌会测心术,怪只怪这个胖太岁,是一根肠子通到底,不懂得转弯的直人,遇上小赌这个小贼头,还有什么事能瞒过小赌那双贼眼。
小赌不再理他,径自回头向杨威道:“二哥,你陪小飞飞赶到白马关去,将要换的马骑来,顺便要人送些工具来三盘山上。”
小飞雪莫名其妙地问道:“小赌,你在玩什么把戏?”
“呵呵!我任小赌就他奶奶不信邪,非得把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好好地整理一番,让它改头换面,重新做地。”
看样子,小赌打算来个大兴土木,彻底整顿。
杨威虽然心县师父的病情和丐帮的安危,但他不愿意去催促小赌。
因为他相信小赌,小赌是个有讨较的人,不会只是为好玩,而忽略真正重要的事。
更何况,他对这个五花太岁也颇为赏识,他何尝不愿小赌能为他解决问题。
“小赌,你需要些什么工具?”
小赌先问五花太岁道:“胖太岁,你手下有多少名弟兄?”
“连俺一共六十三个。”
“都会武功?”
“会武还论不上,不过手脚都挺灵活。”
“这就好!”
小赌这才告诉扬威:“二哥,你就多搬些锯子、锤子、斧子、钻子、刨子……反正跟开山垦地有关的就可以。”
小飞雪在一旁呵呵而笑,有趣的问道:“小赌,你想在山里盖别墅卖人,是不是?”
“差多!”小赌不屑地挥挥手道:“盖别墅还怕没人买,不一定有赚头,我这个计划,呵呵……我不告诉你!”
小飞雪赌气,做个鬼脸道:“也!小气鬼喝凉水!不说就算了,我不会自己看。神……
气……哼!”
一甩头,不理小赌,催马就走。
杨威也策马追去。
小赌又在后面大叫道:“喂……别忘了,还要带铲子来呀。”
“知道啦!”
马,巳经跑远了。
小赌转过身来,神气地对五花太岁说道:“走吧:胖太岁,带我去参观参观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让我看看该如何来整治它。”
五花太岁很自然地听小赌的话,招呼弟兄们回山,须着小赌、三宝和四平三人,到处参观去。
小赌就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让人很自然地听从他的话,让人很乐意地相和他结交。
小赌就是如此的一个人,以他的坦率和热情,燃着他那独特的媚力,到处招蜂引蝶。
待到小赌看过整个山势地形之后,天色已经昏暗。
回到山寨前,小赌一看,大叫我的乖乖!
原来,所谓的山寨,不是小赌所想象中的那种气势磅硝,连绵不绝的豪华住宅。
“哇塞塞!我说胖太岁呀,就这么三两间的破烂泥屋凑在一块儿,居然也能叫做山寨啊?”
“呵呵!时机太差,只好将就将就啦!”
说着,五花太岁不好意思地用手摸摸他那半秃的脑门,呵呵窘笑着。
小赌叹口道:“也罢!这种屋子拆了也不会心痛,更能配合我的讨划。”
突然,小赌又问道:“对了,刚刚有个长的像猴子的仁兄说,你们要送米到什么山坳,这又是怎么回事?”
“唉!三盘山北侧的山坳子里,有个王家集,全集子只有三十余口人,本来是靠在集子附近采点煤矿和外地换些银子过日。可是,如今那煤矿废了,集子里的老少日子可就难过。最近集子里有对小夫妻,刚生下个小小子,可是由于大人都没得吃,哪有奶水喂孩子,想熬米汤给小孩喝,全集却连一粒米也没有。昨天晚上,村长出去找朋友借米,也没着落,回来被我碰着,先给他一小袋米,本来说好,今天再送些过去,可是……唉!”
三宝奇怪地问:“日子不好过,那他们为什么不搬家,另外找个好一点的地方过活去呢?”
“谈何容易,这王家集是儿十年前,来此地挖矿的人带来的家属、亲戚,在山坳子里巳经住了三四代,王家集就是他们的根,要他们搬家,你倒不如将他们杀了,来得省事一些呢!”
小赌皱皱眉,从怀里掏出了两张银票,交给三宝。
“小三,你和小四两人,马上骑马到邻近大一点的镇上,买些粮食回来,今晚大伙儿好好吃一顿,明早才有力气干活。”
二人应声,再次上马,准备离开。
五花太岁忙叫道:“喂喂!小兄弟,你们知道到哪里去才买得到东西?”
三宝和四平二人,这才猛地想起,这是第一回来到三盘山,分得清东西南北已经是不错了,哪里知道,附近有些什么地方可以买到东西。
“小猴呀!你还不给俺滚出来!”
“哦!来啦!”
刚才那位长得像猴子的那位仁兄,急急忙忙地跑出来,慌道:“大哥,你找我。”
“废话!你陪这两位小兄弟,到南边济源镇补些货回来。”
“可是,大哥,哪来的钱?”
小赌指指三宝他们,道:“我巳经给他们一千两银票,你们尽量去买,别忘了,王家集也要算上一份。”
“一千两银?”
五花太岁、小猴和小赌身边一些喽-,异口同声惊呼,每一个人都瞪大了眼睛望着小赌。
小赌见状,呵呵笑道:“你们怎么啦,才一千两眼珠就吓得快要跳出来了。我要是说一万两,你们不就全都心脏病发作,当场吓死!”
五花太岁如梦初醒,摇摇头道:“俺说小兄弟,看你穿的那么不起眼,居然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出千两白银,真叫俺看走眼啦!”
小赌有些好玩地瞧着五花太岁道:“胖太岁,教你个乖,这叫做人不可貌相。”
小赌挥挥手,催三宝他们上路。
在小猴的引导下,三人三骑,往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而去。
“呃!小兄弟,俺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小赌会意一笑:“我叫任小赌,你呢?”
“俺是山东五花太岁,姓包名平,以后你叫俺胖太岁,俺叫你任兄弟如何?”
“那有什么问题,你要是嫌任兄弟字太多,光叫我兄弟也可以。”
五花太岁一听大乐,直爽的人就喜欢碰上直爽的人,免去一切俗礼之后,感情似乎又亲近不少。
当下,五花太岁笑地拉着小赌的手,往他的山寨行去。
月移中天,该是万籁寂静的时候。
才怪!没看到,那两三问并排的泥屋中,灯火依旧通明。
不时有豁拳饮酒的笑闹声传来。
果然,屋里杯盘狼藉,一片混乱。
只见小赌高高盘坐在桌子上,正在和五花太岁豁拳赛酒。
三宝和四平,也早和这群黑衣山大王们混得烂熟。
忽地,小赌站起身来,人在桌上拍手大叫:“喂!兄弟们,有酒无赌不尽性。今天,我任小赌很高兴交上各位兄弟,来,我做庄,咱们好好赌上一赌八以示庆祝如何?”
一阵欢呼,差点掀掉屋顶。
人在江湖,谁能不赌。
小赌自怀里掏出骰子,取过一只海碗,碗中还有满满一大碗烈酒,小赌二话不说,仰头“咕噜!咕噜!”一口气,将这一大碗酒灌得一滴不剩。
众人见状,又是一阵欢呼赞美之声。
“赞!兄弟,你真不是盖的!”
“呵呵!任小赌是用来赌的,当然不是盖的。”
“哈哈……”
小赌跳下桌来,很帅地一胳膊扫开桌上的碗盘。
只听见乒哩乒啦!碗盘砸的满地。
小赌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自顾自的,拿出一叠银票,豪爽地喝道:“有赌没本没有劲。来,众兄弟,我先送每位一百两,算是咱们的见面礼!”
“呀……呼!”
众人更是又跳又叫,还有的抱在一起团团乱转。
到此时,每个人的情绪都巳经达到沸点,再加一百度,个个恨不得捶胸顿足一番,好好发泄一下。
于是:“康郎”一声,清脆的骰子落碗声响起。
“来呀!赌赢赌输不赌赖,下啦!”
“么二三啊!”
“瘪十啦!”
“弧…ぉで洌
“通杀啦……”
这就是杨威和小飞雪,一进门所见的热烈场面。
清晨,山林中,
山岚氤氲飘散。
有鸟争鸣。
宁静安详的……
“轰!”
“要死啦!砍倒不先通知一声,你想压死老子是不是一“树来喽,随人顾性命呀!”
谁说这是个美丽的星期天?
伐木声,呼喝声,锯木声,凿木声。
声声人耳。
小赌已经展开,修理三盘山的工作。
满山到处可见打着赤膊工作的人。
原来,小赌将三盘山上众山贼分为:伐木班、恳土班-建造班。
每班人数各约三十人,每班班长一人,副班长二人,分头进行工作。
本来三盘山上并没有这么多人。但是,当小飞雪和杨威快马赶到白马关时,冰雪银城在洛阳的负责人,金宝钱庄,朱大兴朱掌柜,已经带人在白马关守候多时。
朱大兴一听小飞雪连日的遭遇,惊的他冷汗连连。
小飞雪可不管这些长辈的心情如何。
她急忙忙地吩咐朱大兴,去准备小赌要的工具,以便连夜赶回三盘山。免得错过什么好戏没看着,那就可惜啦!
朱大兴只得派人去准备,顺便加派人手,名义上是押车。共实是保护一心响往贼窝里的小公主。
于是如今的三盘山上,可多了不少生力军。
尤其这些生力军们,都算得上是武林高手。
有他们帮忙,小赌在三盘山的工作,进度上就快多了。
此时小赌和杨威、小飞雪、五花太岁、朱大掌柜等人,站在一条不算小的溪边。
建造班的人员,正将伐木班砍下,送来此处的树,一根根架在事先打好在溪边两岸的树桩上。
小飞雪好奇地问:“小赌,你这里在做什么呢?为什么把溪水拦起来?”
“我把溪水拦起来,水位就会上涨。然后,用那边那些人挖空的树干做水管,将溪水接到需要用水的地方。”
五花太岁不禁赞叹道:“兄弟,有你的,亏你想得出来,如此一来,要用水就不需要人去提啦!”
“小赌你还打算做些什么工程?”
杨威颇感兴趣地问小赌,如今他已经相信在小赌的修理下,这片山林将会有一番新的风貌。
他也方才了解,为什么当初小赌他不直接留下银两就走。
因为银两并不会无中生有地多出来,坐吃山空,总有用完的一天。用完后,五花太岁他们仍然要在山路上收些清路费,问题也并没有真正解决。
小赌很得意地指着恳地班的人说道:“你们看,那边我打算种些果树,要耐旱的品种才可以,树下围些篱笆就可以养鸡,兔费供应果树要用的肥料。”
朱大兴不禁佩服地叹道:“任公子,您可真会精打细算,若叫您来管我那个钱庄,保证不出一年,金宝钱庄就可以开起分店来!”
“呵呵!这是我妈生我给我的本领啦!不是我的功劳。”
小赌可真他妈的贼到家,拐弯抹角地称赞自己天生有本领。
“小赌,你那边又是干嘛?为什么成一阶一阶的楼梯?”
“哦!那个啊!那个是要做麦田。把地挖成阶梯状,土地才不会流失,也才能储水灌溉。”
只见恳地班的人.不但把坡地开辟成一级一级的梯状,更由溪边挖出一条条的引道,接往梯田。
只见此时,引道最靠近溪旁的一小段,并没把泥土挖开,所以引道仍只是条干沟。
“喂!小赌,为什么这个梯田不接木管呢?”
小赌古怪地看小飞雪一眼:“你实在是三头牛,一旦架上木管,管比田高,灌水多不方便!”
“哦!人家不知道才问嘛!什么又是三头牛?”
小赌咬着舌,差点没笑出来,可是又装得一本正经道:“不懂就去查字典,看看三头牛怎么念,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啦!真是的,小时候叫你念书,你不念,现在才在问。”
小飞雪被抢白一顿,气嘟嘟地转过头去,不理小赌。
几人顺着溪沿路走去,小赌便一一告诉大家,他要在哪里开个菜圃,哪里有花园,什么地方要挖一个池塘,里面养鱼,上面养鸭。
最重要的是要盖一栋山庄把山坳口王家集的人,也接过来一起开辟这一片山林。
众人在小赌精彩的描速下,仿佛此时山林已是一片绿意漾然,生机蓬勃的样子。
杨威若有所思地问道:“小赌等这里一切都整顿好后,哪来的钱,去买那些鱼畜稻苗等等的东西。”
小赌黠笑道:“我老人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接着,小赌转头问过朱大兴道:“朱大掌柜你是生意人,比较清楚行情,你可不可以估估看,若要买这些果苗、鸡鸭、种子等等,大概一共要多少钱?”
朱大掌柜的便仔细地盘算起来,接着,自长马挂的口袋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挺精致的象牙算盘,滴滴答答打了起来。
有一会儿,朱掌柜的方开口道:“大约二十三、四万银子足够了!”
小赌点点头,没说什么。
此时,三宝和四平两人,满头大汗地跑过来。
“哇啦啦!小赌,恳地的工作,实在不是人干的,房子大的石头要用手敲,要敲到什么时候?不玩啦!不玩啦!”
小赌奚落道:“呦!真没出息,刚刚是谁说恳地没啥了不起的?怎么你二人,就这么不中用啊?”
三宝嘿嘿苦笑着回答:“不是我俩没用啦!不信你去看看那石头,说有多大就有多大,朱大掌柜的人,对他也莫可奈何呢!”
朱大兴颇为讶异,他自是知道自己手下人所有的功力如何,看来那石头还真有门路。
五花太岁抖着他的大肚皮,挺有兴趣地道:“兄弟,走,咱们看看去。”
一行人便往左边走去,没多久,果然见一个硕大的巨岩,半露在地上。
露出的部分,足足有十个人围抱大,埋在地下的还不知有多深。
此时正有一、二十人一齐同力推那巨石,而那石头就像生了根似的,动也不动。
恳地班众人见小赌他们来到,纷纷上前见礼。
小赌绕着石头走上一圈,又用手推了推巨石,这才咋舌道:
“我的天啊!还真是不小,还真难为老天爷,不知道从哪儿搬来。”
五花太岁一时兴起道:“兄弟,咱们就来试试看如何?”
“如何试法?”
“一人一掌,看谁能将它震碎?”
众人纷纷表示兴趣。
于是,称为有些武学根基的,便摩拳擦掌,排成一排准备一显身手。
由五花太岁开始,见他摸了摸石头,往后退几步,大喝一声,腾身而起,双掌全力砸向巨石。
“澎澎!”一声闷响,大石依旧是大石。
接着杨威在距大石一步之地站定,拉开架式,一记“神龙摆尾”劈向大石头。
“砰砰!”一样,动也没动一下。
然后是一个银城高手。双手按着大石,吐气开声:“喝!”
只在大石头上留下两个浅浅的手印。
接着三宝和四平,均使出龙腾掌,无效!
小飞雪运足功力寒风飞雪第二式:“寒风起兮”呼啸着撞向大石,大石头是稍稍地动了一下。
可惜无路用,倒是冻的石头旁看热闹的人,大叫吃不消,冷死啦!
朱大兴为了掩饰身份,并没有出手。
等一、二十人一个个都有模有样地试过之后,小赌才走向前,准备捡个现成的便宜。
只见小赌缓缓地提起双手斜侧身,手掌心向内由右向左,在空中轻轻地划过一个半弧,猛然翻掌而出。
没有风,没有影,小赌依旧维持着,翻掌而出时的姿势。
一秒钟!二秒钟!三秒钟!
“波!”
一声轻响,脚下土地应声而震动。
那块大顽石,也应声开了三分之二的裂缝。
“哇塞塞!厉害!厉害!”
不由得使人衷心佩服,虽然小赌占了些便宜,但若没有真功夫,还真不容易办到。
众人七嘴八舌的,直夸小赌功夫了得。
小赌却充耳不闻,只是地侧头瞪着石头沉思。
“奇怪?至少该是上半部炸开才对,怎么会是裂开?”
众人见小赌哺哺自语,都好奇地望着他。
只见小赌走近巨石,口中念念有词地摸着裂缝。
蓦然:“我知道啦。”小赌人在叫声中,再次挥出一掌。
仍是像刚刚一样,没风没劲。
就在此时,巨石上半部,突然像被炸药炸开般,迸然四射。
这景象奇异极了。在场的人,没有不被这情形震慑住的。
小赌忽地疯狂地高声大叫:“呀!比呀比吐!”
“哈哈……我终于明白啦!哈哈……”
话声中人已腾身而起,一个回身,姿势优雅己极地单手挥掌。
果然剩下的半个石头,再次如中炸药般轰然一声,再度向四面八方激射开去。
好厉害的武功,竟然能在无声无息中,击碎巨石。
若这种武功击中人身,人还有尸体可言?众人终于惊醒过来。
小飞雪高兴地拉着杨威双手,又蹦又跳快乐无比地道:“小威哥,好开心喔!小赌他的武功又突破一层啦。”
杨威也激动高兴地虎目含泪,拉着小飞雪跑向小赌。
接着杨威一把抱住和三宝、四平蹦跳成一团的小赌,口中激动地道:“好兄弟,你果真是天纵英才。二哥恭喜你啦。”
小赌一把被抱住,反而有些腼腆。
讪讪地笑着对杨威说:“二哥,高兴就好,你别抱那么紧,小心爱字头的传染病-!”
杨威闻言笑骂着推开他道:“胡说八道。”
顺便赏了他一脚,踹在小赌屁股上。
此刻众人更是热情地围上来,纷纷向小赌恭贺一番。
看来,人的际遇有时很难讲。
幸运来临时,原本挡路的一块石头,都能改变一生。
月华如水,这巳经是三天后的晚上。
三盘山上,一切均如小赌当初计划的,彻底地改头换面过来。
果树在早上巳经种下,花圃也打点妥当。
菜圃撒下应时的蔬菜种子,收成是可以预期的。
鸡、鸭、牛、羊、猪,也都在中午送到,并圈在小型的牧场里去了。
挖好的池塘中,也放养一群长江最有名的四鳃鲈鱼苗,好好的养,将来在北地也可以吃到四鳃鲈啦!
唯有剩下麦田里,因为季节不对,所以没插上麦禾。
却也让三宝突发奇想地种起土豆来,只是不知是否能落的了花,生的了果乎?
新搭建好的山庄,全部用檀木建盖而成。
细致大方的木纹,黑亮的光泽,配合着宽敞典雅的造形,在在给人一种稳重踏实的感觉。
尤其浮散于空气中的那抹淡淡的檀木芳香味儿,更让人闻后心旷神怡,好不舒畅。
这些檀木是小赌特别托朱掌柜,帮他自外地购来的,光是木材本身,便花费八万七千多两银子。
可见这座山庄价值不菲,而山庄门口上方的匾额,由小赌亲自题着“桃源山庄”四个大字。
一手漂亮的瘦金体,仿佛活生生地随风飘逸,可见小赌除了赌,还算有些儿墨水。
山庄内正值酒酣耳热之际,众人忙活了三天,终于大功造成,有了一个属于大伙住的家,当然得大大庆祝一番。
小赌今夜很开心,也喝了不少。
在微熏之下,踏着月色,小赌飘飘然地走在他一手设计、建造出来的新天地中,有种宁静详和的感觉。
微凉的夜色,让人在微熏之下,心境更加的清明。
小赌独自一人,缓缓慢步到筑建水坝的溪旁。
溪水已经漫过水坝,继续往前流去。
小赌有些痴迷地望着细碎的流水,自坝顶坠下,他不禁想到,已经被黄河冲毁的家园,是不是也曾种有果树?饲有牛羊?
下落不明的双亲,是否依然健在?他们如果仍然活着,是不是想急着找他,这个失散的儿子,如果能有一天像三宝和四平一样,见着自己的亲人时,他会有什么样感觉?
是不是就像大哥、二哥结拜时,那种热血澎湃的感受。
小赌任思绪毫无目标地流转着,好象想了很久,也好象什么都没想。
突然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小赌豁然回身,屈指以待。
“小赌,是我!”杨威自稀疏的果林中,走出来。
“二哥,怎么你也出来啦?”
“屋里太闷,出来透透气,你怎么一个人呆呆地看着水坝?我还以为里面有啥宝贝呢。”
小赌揉揉鼻子,哑然失笑:“没什么,难得一个人安静下来,就让脑筋放假一下,假装自己是白痴。”
杨威莞尔地摇摇头轻问道:“你有没有去过这溪的上游?”
小赌摇摇头。
“咱们上去逛逛如何?”
“好啊!”
“说走就走!”
“走!”
两人便朔着溪流往上而去。
越往上游树林越密,杂草丛林也渐渐增多。
两人不得不放缓脚步,一脚高一脚低地蹑足而行。
原来宽阔的溪面,也渐渐变窄变小,逐渐成为一条细细的小山涧。
终于两人上到这条溪的最顶端。这条溪流的源头,竟是在一处山壁之中。
不知来自何处的泉水,汩汩涌出顺着山壁上的裂缝,冲刷而下,在壁脚处积成一个桌面大小的水潭,溪水便是自这个小潭源源而出,汇流成溪往山下流去。
杨威和小赌在离山壁一丈开外停下身来,二人同时嘘嘘气道:“到了!”
继而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小赌突然认真地说:“二哥,我把无相神功的心法告诉你好不好?”
“无相神功?”
“嗯!这是大哥传给我的,它是一种内功心法,我想对你一定有用的。”
杨威闻言只是微笑地摇摇头。
“小赌!谢谢你,但是除非大哥亲口答应此事,否则我便不能学这门武功,你懂吗?”
小赌皱着眉头点点头,他知道杨威平常虽然好说话,但是一旦固执起来,十条牛也拉不动。
像他就认为别人的武学,若没有当事人的同意而去学的话,便叫偷学,小赌对这种观念,相当不以为然,但是他聪明地不去和杨威争论。
毕竟人是不能随便去强迫他人接受,自己认为是对的观点。
所以有时小赌忍不住会在心里暗骂杨威:“牛就是牛,牵到北京还是牛!”
于是小赌踱向水潭,顺脚踢起一颗石子,飞入水中。
“咚!”
石子入水后,激起一阵涟漪。
水面银光鳞鳞,煞是好看。
起先小赌以为是天上月色的倒影。
末了,当涟漪平止之后,水面依旧闪动着琉璃灿烂的点点银光。
好象天上的星星,不小心掉入水中一般。小赌便好奇地往水潭边走去。
待他看清潭中的光点时,忍不住像杀猪般兴奋地大叫起来,“二哥!快来看呀!”
杨威闻声,掠身而来,也站在潭边往水中望去,这一望可也惊住他。
潭底没啥怪物,只不过有一层密密麻麻、大大小小、银光闪闪的银子而已。
小赌扑通一声,便跳下水潭,看似浅浅的水潭,居然直没小赌胸口。
小赌深吸一口气,便潜人水中拾了不少银块,塞进衣襟。
半晌,人才自水中立起箧跄地来到潭边,掏出衣襟内的银块和杨威两人仔细地端详。
杨威审视过后,又将银块送入口中用力一咬,银块上立刻出现一排齿痕。
“纯银!”二人又再互相对望一眼。
“银矿!”
“银矿!”
二人再度异口同声。
忍不住,二人也又一次一起哈哈大笑。
这种默契可真不是三、两天可以培养出来的。
“哇啦啦!看样子这条脉矿就藏在山壁之中啦!”
“嗯!而且还可能是主矿脉,所以才有这么大的纯银块出现。”
杨威转着手中大如婴儿头颅的银块,光这块银子恐怕就有好几斤重-!
小赌撑着潭边蹬上岸来,就这么一身湿淋淋地盘膝坐在地上。
“二哥!这下子可好啦!咱们可发了!”
杨威点点头,也和小赌相对盘膝而坐。
“可是一旦公开这个消息,就会有不少人来的,你争我夺,只怕永无宁日了。”
“那就不要公开嘛!过两天等咱们见着大哥,再悄悄地告诉大哥让他来处理。反正地狱门善事做得多,又没啥进帐,这些年来,光靠大哥贴老本,只怕大哥的口袋早就空空如也。这个银矿,倒是可以省去大哥不少烦恼!”
杨威同意地拍手称好,二人便将方才小赌捞上来的银子全又扑通、扑通丢回水潭中。
这才拍拍手,转身向山下而去。
银子啊!银子!
多少人梦寐以求,睡觉都念念不忘的银子。
在丐帮少帮主杨威心中,它不如仁义贵重。
在小赌眼,也没有骰子来得方便。
错非他二人,若是别人发现这银矿,只怕不疯也会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