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是……”花贵如欲言又止,还是说了:“其实在朝为官都有个习俗,当皇上策封你高官爵位时,当臣子的总该表示一点谢意,可惜皇上多的是钱财金银,是以他们莫不想尽办法弄个什么稀世珍宝以献贡。
何况咱又请皇上主婚,这个宝物是万万省不得,我想了好久,都想不出,找不到适合的宝物送给皇上,你说我该怎么办,烦呐!”
洪金宝哪知对方在要心机,闻言又欣笑起来:“原是这种事?有何好烦,一切交我解决,保证到时给呈上一个大宝物。”
他想到时从秘密宝窟随便弄一样,准能打发。
花贵如眼睛亮了:“真的?你有?可别忘了,皇上不是一般人,他看上眼的宝物非比寻常。”
“九龙玉璧行不行?”洪金宝双手画个圆:“像桌子那么大一面,纯碧玉,大下少有。”
“真的?这可乐死皇上。”花贵如急问道:“在哪里?能不能让我先过目瞧瞧?”
“藏在苏州一个隐秘地方。”洪金宝道:“这么急,等咱拜过堂再送他不成?”
“当然可以,只是,我被这宝物吸引了。”花贵如干笑着,心头却甚高兴,终于探出宝藏的确已移往苏州城,她道:“如此宝物,你藏得妥吗?别让人偷了都不晓得。”
洪金宝自信藏的甚隐秘,但他已感觉宝藏不可多谈,遂道:“有亲密兄弟看着保证万无一失,你别为此事操心,到时我让你风风光光就是。”
“谢谢你。”
花贵如不敢再逼问,以免让他生疑,心头却暗喜,他的好友不就指慕容寒雪,敢情那宝藏可能仍藏在慕容家,这可是大好消息。为报答恩情,花贵如又送上香吻,打得尽是一片缠绵。
一夜激情之后,花贵如乃以张罗婚事为由而离去。其实她乃找机会又重返苏州城以打探宝藏下落。
留得莫名不解的洪金宝等过一天又一天,一连三天见不着人影,他已显心浮气躁,还好国师前来安抚,说是蒙族礼俗,在嫁人之前,得净身几日以还佛陀恩情,花贵如乃净身去了。
洪金宝不疑有诈,只能怪自己爱上这种老婆。
眼看佳人未来,他闷得发慌,忽而想起金牌,何不趁此机会四处逛逛。
越想越是来劲,遂换上皇上最新恩赐麒麟黄袍,穿得体体面面游宫庭去了。
一路游过昭和殿、安宁宫、静心阁,走过御花园,倒是威风凛凛。
待穿过御花园,远远瞧有一处植有几株古松之练功坪,忽闻那头传来吆喝声,敢情是有人在练功。
这可好,洪金宝但觉手痒,遂大步行去。
未到地头,已拦来两名露身壮汉,左边那名冷喝:“私人禁地,你敢乱问,还不下跪谢罪?”口气狂妄已极。
洪金宝自有了金牌可还没碰过如此嚣张之人,心下生怒,腰身一挺,显着金牌,冷斥:“好大胆子,你在跟谁说话。”
“跟一名不怕死的畜牲。”
“你骂我是畜牲!”
“说第二遍,我嫌嘴脏。”
两名壮汉谚笑不已,双手十指扣得剥剥响,大概想收拾他。
洪金宝闻言不怒反笑:“好极了,宫中竟然有此败类,本将军不管,实在说不过去。”
“凭你也想管咱们事?”右边壮汉露出不屑神情。
洪金宝晃着金牌:“你们好像有眼无珠,没见过这金牌?”
“见多啦,可惜它对我们无效。”左边壮汉说。
“至少在这里无效。”右边壮汉斥道:“快滚,兔得大爷失手伤了人。”
本想做掉洪金宝,但看在金牌份上,他该跟皇上有所牵连,放他一马也就算了。
洪金宝却不想饶人,冷笑着:“敢情想造反,连皇上金牌都不甩,简直该诛九族。”
“你才不要命。”
左边壮汉话未说完,那洪金宝猝而提起十成功力,一招斩龙手顿时劈出,但见啸风乍起,掌若游龙噬来,那壮汉哪知对方出手如此之快之强,眼睛一花,掌影已至胸口,他哪闪得了,砰然一响,被轰如死狗暴撞七八丈远古松,闷哼一声,猛喷红血,倒地不起。
另一名壮汉已然吓呆:“你敢杀人……”
“不但是他,你也逃不掉。”
洪金宝照样吐掌印向他胸口,打得他四脚朝天,撞树倒地不起,松针簌簌落下。
那在练功坪练功者忽见两名守卫被打伤,怒不可遏冲来:“你敢打本王守卫,找死。”
洪金宝此时方瞧清这人顶多二十上下,生得壮中带秀,可惜眼角过小,又挂着一副朝天鼻,行起路来大摇大摆,直若目空一切,让人瞧不不太习惯。
瞧他一出手即是蒙古秘绝擒拿手,若被那猛劲扭着,准落得骨断向裂。
洪金宝本就想杀杀他威风,照样绝招侍候,斜侧身子闪过擒拿,左手一招穿千龙猛轰出去,打得那人跌跌撞撞连退七八步靠在古松旁的巨石碑,方止住倒摔命运。
那年轻人抚着痛腰,口角已挂血,表情却更为嗔怒;“你敢伤本王,来人,把他剁成肉酱。”
一声大喝,左侧花园突又射来数名喇嘛,洪金宝但觉这群喇嘛和三环佛陀那群不一样,胸前全挂着似是骷髅的拇指大白色佛珠,个个脸色更是凶残。
他瞧的不爽,自是大打出手,更把屠龙绝学断千龙施展开来。
但见手着千龙幻化,弥罩五丈方圆,任那喇嘛如何攻坚躲闪,只要被罩及,顿如断线风筝摔出。
三招未到,两人手折,一名断腿,另一名胸口挨掌,早倒地不起。
洪金宝轻易放倒他们,心念这些人充其量只能在宫庭中跃武扬威,若沦落江湖恐怕连二流货色都不如,实是浪费他这绝顶高手力气。
不再找他们比斗,把目标对准这看来猪哥的朝天鼻年轻人是何来路,怎如此无法无天,妄为托大。
他逼近一步,那年轻人则退一步,惊惧中仍霸着声音;“你敢对本王无礼,不想活了。”
“我活的很好。”洪金宝斥笑着,故意拨弄着金牌:“你才不想活了,敢如此对我大吼大叫。”
“金牌又算得了什么。”年轻人怒斥:“看到皇太子还不下跪,我现在就叫父王收回你金牌,再诛你九族。”
洪金宝稍愣,没想到这光着上身的不起眼小鬼会是皇太子。
然而僵局已造成,又有金牌在身,这是皇上亲赐,用来管教宫中任何人。
想及管教,他心念一闪,或者皇上目标大概就是这位狂妄的太子。就算皇上非此意,如此狂少年也该管管,他遂横下心来管到底。
一个箭步又自逼近皇太子,邪邪一笑:“你别操心啦,就是你父王派我来收拾你,认命吧!”
“父王他!”闻及是老爹派来收拾自己,皇太子顿显紧张:“他敢,我跟娘说去!”
说着缩头即想逃。
“没那么容易。”洪金宝斜身又将他截住,讪笑道;“原来还有个皇后给你靠,难怪这么嚣张,如今碰上我你注定要倒霉,走,跟我回宫接受再教育。”
“你敢抓我?”
皇太子两掌如豹攻来,企图迫退敌人而脱逃,岂知洪金宝早有防范,待他两掌逼近,始伸右手往下切,打得他双掌生疼,复又一巴掌甩得他左脸现指痕。
“你敢……”皇太子已被甩出泪水,戾气极炽:“你找死!”突又拚命反攻,烂打、烂劈已毫无招法可言。
“教训你还耍狠,非得把你擒回去修理不可。”
洪金宝心下一横,甩他两巴掌,猝又点他穴道,皇太子应声倒地,他始满意瞧着那群受伤喇嘛及护卫:“回去告诉他娘,就说他爹把他儿子抓去管教管教,如果你们怕掉头,躺在这里装死也可以,最后祝福你们平安无事,再见,不,别再见的好。”
招招手,洪金宝始扛起皇太子大摇大摆走人。
穿过御花园,任谁也猜不出光着上身的家伙会是当今太子,还以为是新任将军抓的逃犯,避着避着,倒让洪金宝风风光光把人抬回广寒宫。
把皇太子重重丢于地面,那身骨撞上硬厚大理石地板。
痛得他醒神过来。
洪金宝已搬来一张太师椅顿在他面前,翘起二郎腿一副风凉地说:“从今天起,你归我管教三个月,希望你好好合作,免得受苦受难。”
“放屁,你敢!”
皇太子不甩,甩头即走。
岂知洪金宝随手吸向左窗书桌那本古籍,往他后脑砸去,叭然一响,打得他滚摔地面。
皇太子怒意更炽,厉吼着外头:“来人嘛,恶徒想谋反!”
话未说完,洪金宝早掠向他身前,一掌掴得他耳面生红,他冷笑:“谁造反?我看你才想造反,年纪轻轻竟也不甩你爹,还私养鹰犬,目的何在?”
他早从花贵如口中听及这位皇太子野心勃勃,老是要求软弱父亲早日让位。
他本是不信,哪有如此儿女,但今日碰上他不理金牌,且连手下都狂妄大胆,倒信了几分,始敢一见面就甩皇太子耳光,想来个杀鸡儆猴。
皇太子仍想顽抗,洪金宝却毫不留情痛揍他一顿,三分钟未到,他已是鼻青眼肿,哪还敢再吭半句话。
“再说啊,皇太子有何了不起,落在我手中,和囚犯没什么两样,再耍狠啊,简直找皮肉痛。”
洪金宝一抬手,皇太子惊惶又抱搂头部。
“说,何名何姓!”
“本王……小的忽必锋。”
皇太子暗自咬牙,哪天要是胖子落入他手中,准要来个抽筋剥皮,弄得他求生不得,欲死不能。
“忽必锋?”洪金宝频频点头“好好名字取什么必疯(锋)?不过,我看这名字倒很适合你,疯得够狂。”
瞄了几眼:“可惜大狂了,做事难免乱七八糟,我得好好教训你便是。平常怎么念书?”
“有早课,还有老师教。”
“念什么书?”
“四书、五经、经史子集都有。”
“这么厉害,什么都念?”洪金宝邪邪一笑:“念得如何,敢不敢接受考试?”
“还好”
“敢不敢!”洪金宝又想揍人。
逼得忽必锋急点头:“你考,小的知无不答。”
“要是答不出呢?”
忽必锋默不张口,他哪敢自言领罚,这胖子简直疯。
可惜洪金宝根本没念过什么经史子集,想从书中挑题目都不可能,不得不另想方法,这还得要有点学问才行。
脑袋转着转,终把目标落在孔老夫子身上。
“来点简单的,呵呵!”洪金宝但觉想笑:“这题你要是不会,该揍三大板屁股。”
忽必锋只能默默不语,为今之计只有碰运气了。
洪金宝捺着笑意,说道:“你看过孔老夫子画像没有?他怎么老是双手抱胸,扣得紧紧,还一脸仁慈模样。”
这也是题目?忽必锋被搞得莫名其妙,然而还是找答案解说:“那是古代的一种礼俗。”
“不对,再猜!”
“是画像者自行画上去的。”
“不对!”
“他……肚子痛,”
“去你的。”洪金宝斥笑道;“他肚子痛还能站在那里露出仁慈模样。再猜,再给你三次机会。”
忽必锋暗自叫苦,这根本没有答案,他哪猜得着,苦得满头大汗。
“猜不出来就受罚吧!”洪金宝找不到鞭子,遂往门外竹丛瞧去,邪邪一笑:“等我采来竹棍,你要是想不出答案,我也没办法了。”
说完悠哉悠哉往庭园行去。
忽必锋本想趁此机会脱逃,但此屋只有大门通路,想破窗都得击碎石牖,他试了几下,自己又受伤在身,实不易击碎。
大门又被洪金宝看着,只好打消脱逃念头,眼看洪金宝已抓着一支手臂粗竹棍回来,他只好碰碰运气了:“因为孔子抽筋。”
“抽你的筋!”洪金宝但觉好笑:“抽筋的人还能站的好好?我看你是学识太差,胡扯一通,把屁股送过来。”
“你总该说出答案?”
“说了你就心服口服,愿意受挨?”洪金宝频频发笑:“自该如此,自该如此,你想孔夫子为何把双手扣得紧紧,因为他手头紧嘛。紧到要装仁慈向人恳求,你没听过穷书生?穷酸儒?穷秀才?这些孔老夫子早就暗示读书者手头必紧,懂了没有?”
这是什么答案!
忽必锋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洪金宝则已准备杖打三大板“当然啦,像你这贪玩家伙。怎会悟通掸机,快快领罚。”
不等忽必锋反应,一杖打得他连蹬四五步,他乃尊贵皇太子,哪曾受此侮辱过?急痛之间泪水已滚下,不由得戾气再起:“你这恶魔,我饶不了你。”
“要你饶哪还管得了你!”
洪金宝趁势又给他两棍,打得他趴在地上,埋脸直掉泪。
“书读的乱七八糟,嘴巴这么硬,存心想找麻烦。”洪金宝甩着棍子,冷道:“还想不想再考一题?考及格立即放你走,若不行,给我留下练大毛笔。”
忽必锋哪敢吭声,为今之计,他只有拖,拖越久越好,只要母亲找来准要他好看。勉强挤出声音表示不猜了,愿意留下来写毛笔字。
“想写字哪有那么简单,错一字揍一下,你看着练吧!”
一把抓着忽必锋肩头塞坐于书桌前,他臀部已受伤,此时坐椅如坐针毯,然而在洪金宝威胁下,只能强忍痛楚坐椅写字。
那洪金宝倒真心在整人,那错字岂是整个写错,只要笔画过粗或方向偏差,立即棍棒侍候,敲得忽必锋手脚发疼发麻却不得停笔,直若阶下囚,想死都不容易。心头不断祈祷默念母亲赶快到来。
还好,在挨过一个时辰痛苦折磨之后,外头已起骚动,且是女人喝声,忽必锋但知母亲到来,心下大喜,目光已露狠意,然而在还没摆脱毒手之前,他仍表现一副龟孙模样,不敢犯冲,自讨苦吃。
洪金宝亦有所觉,来的可能是皇后,他得想个主意,是要继续耍很还是把人交出去算了。
心念未了,那皇后已气冲冲突破喇嘛警戒线直逼而来。
洪金宝只见得她一身碧衣劲装,手持龙头拐杖,一副盛气凌人模样。
看似半老徐娘,却风韵犹存,尤其身材高壮,直和男人不相上下,听花贵如说这奇皇后乃是高丽朝鲜公主,果然长得一对浓眉毛及大眼,左嘴角又挂着一副黑痣,现在抵着嘴唇,倒是恰劲十足。
“谁那么大胆敢逮我皇儿。”奇皇后发火,气势不凡。
她后边跟了三名中年喇嘛该是护身高手,四人齐往广寒宫逼近。
忽必锋但见母亲已至门口,哪再顾得洪金宝,登时翻倒书桌,夺门而出,急喝着:“娘,就是这畜牲,杀了他!”
洪金宝本想息事宁人,但见桌倒纸散,砚中黑墨溅得满地湿黑,心下一横,喝声掠来:“想逃哪这么容易。”
手中长竹棍当枪要,一挑一扣,那长棍猛穿忽必锋双腿间,再一拖带,直若撑竿跳般把人给挖回来。
忽必锋人在空中倒飞,吓得脸色发青,直叫妈妈救人。
那奇皇后见及爱儿早是遍体鳞伤,满腔怒火已暴开来,怒喝一声找死,凌空穿射过来,那手轻功竟然不在一流高手之下,难怪她敢独揽大权,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但见逼近洪金宝三丈之近,龙头拐杖顿时劈砸下来,恨不得将其脑袋砸碎以代替儿子报仇。
洪金宝但见这凶婆娘出招尽是杀着,若不小心应付,准吃大亏,当下哪顾得忽必锋半吊空中,怒喊一声打,猛将其打甩窗角,回棍一栏,架向来势汹汹的龙头拐。
他仍想说风凉话“如此笨儿,哪来呆母亲”岂知话方到口,那龙头拐竟然霸道之极,猛然砸下,竹棍竟被劈成两半,眼看脑袋不保,洪金宝冷喝一声,反将右手半截竹竿捅向皇后小腹,身如泥鳅甩滚地面。
叭然一响,龙头拐砸得青石地面凹个大洞。洪金宝暗道好险,这婆娘比她儿子强多了,实是轻视不得。
奇皇后一招不中,怒火更炽,又自怒吼,劈掉捣来竹棍,怒喝:“看你往哪儿躲。”龙头拐幻若天星,点充数支方圆,劲风乍起,扫得四周呼呼乍响,全然冲砸落地打滚之肥龙了。
洪金宝自知此拐厉害,可惜手中又无硬实兵器与之抗衡,凭着这破竹竿,纵使传力真劲于其中,也难保能挨得了几拐。
眼看杖影又至,他已躲至墙角,已退无去路,当下情急生智,顿将竹竿捏碎再切断,一时形成大把筷子般细枝、将它当成暗器猛射出去。
任那龙头拐威力霸道,此时却抵不过满天暗器乱飞,奇皇后勉强破去三把暗器,却奈不了第四把,被打得衣穿发散,不得不收招自保,气得哇哇大叫洪金宝一招得手,自是神气活现;“怎么样?一根不吃,要吃这么一大把,贪心的太离谱了吧!”
奇皇后不堪受辱,怒火不由攻心,拐杖再次轰来,又是一记力劈华山,硬忍着竹筷截身之痛也要置人于死地。
洪金宝本无取人性命之意,就算暗器打得虎虎带劲,也只是施展巧劲,只想打痛对方而已,他哪敢当真伤了皇后娘娘,这罪可非同小可,没想到被奇皇后识破诡计,她竟然忍痛攻来,那暗器已是完全失效,才一愣眼,那拐影已不及三尺。
洪金宝心下一横,顿将真劲运足十二成,轻易不用的断龙手劈将出去,心想若非拐杖歪断即是自己手肿骨裂。
就这么一闪念,杖手顿时碰触,叭然一响,活该洪金宝内劲超强,竟然不畏硬拐砸手,更将其震退数尺,迫得奇皇后握杖不了,脱手飞落它处。
其实洪金宝也非毫无损伤,那拐杖力道也砸得他掌刀发疼,他却争个面子猛露得意神情:“如何,再来一招试试、”
作势欲扑往愣在当场的奇皇后。那三名中年喇嘛见状,顿时冷喝,化做三道光影扑冲过来。
洪金宝见其身形,心知决非庸手,自是小心翼翼凝掌于胸,喇嘛只要靠近,他随即吐掌相迎。
连轰数掌,迫得喇嘛倒飞而退。他则两手发麻直叫苦。
心想欲随心制服三人恐非易事了。
当下倒滚窗口,一掌劈去石牖,冲出庭园,掠向竹丛。又自取截一支丈余长竹竿,崎立以待。
他乃想屠龙枪法一向长得离谱,兵器越长似越能展现威力,以此对付三名喇嘛该能占到便宜。
果然,喇嘛一来未曾见过如此长兵刃,二来存有轻敌之意,当下不畏不躲,凌空全然硬碰硬扑杀下来。
洪金宝冷喝一声,一招“穿眼枪”顿时刺出去。
须知此枪法乃屠龙真人为屠妖龙始创练而成,招招精准火辣,就连飞掠蚊蝇般小东西照样难逃被穿噬点中命运。
这三名喇嘛招式又舞得不够精密,在漏洞百出中竟然毫无招架余地被突破防线,叭叭叭连三响,两人被点中左右眼,一人被点中鼻尖,若非竹竿中空,早刺得他们眼瞎鼻塌,重伤倒地。
尽管如此,喇嘛脸面也留下猫熊般疼痛红圈圈。
洪金宝但觉好笑,笑声乍起:“我说嘛,和尚不当要当猫熊,难怪抢着要吃竹竿,来啊,一人再赏你们一个圈。”
喇嘛遭此侮辱,自是含恨在心,但三人自知今日碰上绝非庸手,大意不得,乃忍住怒意,更加小心对敌。
忽有一名喇嘛低喝三元归宗,声音未落,三道人影凌空交叉掠起,只见满天人影乱飞,掌影大作,时而分散如千扇张闪,时又合而为一,虚虚实实不可捉摸,让人瞧来眼花镜乱。
洪金宝虽能点着某人,却都在刹那间被两道劲流化去,想伤人并不容易。
但见人影越逼越近,那长竹竿反而成了累赘,施展不开而显得捉襟见肘。
他心下一横:“怕了你们不成?”顿将竹竿抛弃,凌空反掠而起,双掌尽吐真力,轰向三名喇嘛。
喇嘛但见对方弃竹,似知诡计成功,当下冷喝,三人六掌合而为二,全然印向洪金宝,双方一触,轰然暴响,四人倒翻而退。
洪金宝掉落假山,撞得山塌土垮,胸口隐隐做痛,敢情受了轻微内伤。
三名喇嘛也好不到哪儿去,各自滚落,早已嘴角挂血,面色苍白,不信这胖小子能挨三人联掌不碍事。
奇皇后本在观战,但见洪金宝落地唉唉痛叫,以为有机可乘,猝又抓起龙头拐凌空劈来,那狠劲自非话下。
洪金宝早对她失去耐性,见其偷袭,更是火大,顿时举起一块大石块猛砸过去,奇皇后挥拐砸石,碎片满天飞,外带尘烟弥漫,洪金宝冷喝一声,顿如弹丸射来,趁奇皇后视线未明之际,一手抄下龙头拐,奇皇后但觉不妙想抢回,洪金宝早一掌轰得她倒栽地面,脸色煞时疼青。
“什么龙头拐,给你用简直浪费。”
洪金宝顶起膝盖,猛将龙头拐折成凹弓,弃置于旁,邪样直笑:“我看你这皇后娘娘水准也不怎么样,看来还得跟你儿子一样从一年级开始上学。”
他准备将两人扣在广寒宫接受改造。
奇皇后这才感到惊怕,在宫中本是自己独大,怎生冒出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怕小子,若被他擒去,那还得了,情急中,她已尖叫:“来人啊,有刺客。”往腰际一抓,放出紧急火花,轰冲天际。
四下顿起骚动。
洪金宝可管不了那么多,正准备逮起奇皇后之际,屋顶已掠来十数名喇嘛僧及带刀护卫,另有无数弓箭手早上箭_F92——于弦,困守四处屋顶楼宇间。
洪金宝但见人马太多,想动手赶人谈何容易,遂抓起金牌:“没你们事,退下,本将军在执行皇上旨令。”
金牌一出,那群喇嘛及护卫不禁愣住,不知该如何是好。
奇皇后心知这些并非自己豢养心腹,金牌对他们自是无穷威力,心头不由生气,急道:“他是刺客,那金牌是他偷得,快擒下他,任何事,本宫负责。”
既然有皇后娘娘负责,一群人又起骚动,准备先拿下洪金宝再说,毕竟谁都知道,在宫中,皇后要比皇上权势大得多,他们又往洪金宝逼来。
洪金宝暗自叫苦,这太后果然厉害,一句话即能牵引大军,看来若不先下手将会遭殃,心念一动,猝而发难,猛劈围身喇嘛,复掠身而起,凌空三翻筋斗,饿虎扑羊般猎扑奇皇后。
顿时有人急叫快拦人,奇皇后亦是急往角落闪躲。然而活该洪金宝机智不差,临时又抓起竹竿,借着长度这么一指轻易已顶住奇皇后胸脯,但觉有失轻薄,改顶肚腹,迫得众人投鼠忌器。
奇皇后早吓得脸色发白,却仍不肯低头,大叫弓箭手射人。
“再不射,通通问斩。”
如此硬令,逼得屋顶弓箭手不知该如何是好,不射得斩头、若射下来伤着皇太后照样死路一条。
情急中有人干脆乱放箭,射向较远庭树,以祈蒙混过关。
奇皇后仍想再逼言之际,忽而月门传出“皇上驾到”宣声,众人顿时撤招收刃,下跪于地。
洪金宝自也暗自嘘气,危机该可解除了。
那宣声未落,只见得顺帝慌张行来,他身后跟着三环佛陀及数名喇嘛跟护卫。
他直道怎么回事,目光直扫现场请人,忽而见到洪金宝竹竿抵着的奇皇后,更是惊心:“你怎会在此?”
奇皇后冷森斥道:“你养的好将军,连我跟皇子都要宰杀。”
“真的,怎会如此!”瞧着这奇异的殿前大将军,顺帝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在他心中倒已认为这莽夫还有啥事不敢做?但惹得如此,未免太大胆了吧。
洪金宝则落落大方道:“她们瞧不起皇上所赐金牌,下官自然要负起管教责任。”
奇皇后冷斥:“那块牌算什么,他连龙头拐都敢砸,不治他罪,王法安在?”
顺帝实是左右为难,那金牌是代表自己没错,但砸龙头拐兹事体大,他不治人,怎向群臣交代?为难中已向三环佛陀投以求助眼神。
三环佛陀施个法号,道:“该是皇太子惹的祸。”瞧瞧躲在屋檐跪地不起的忽必锋,他早知道该如何解决,只要扣住这小野心家准错不了。
在家丑不外扬之下,他喝令所有喇嘛及护卫全部散去,广寒宫立即只剩寥寥几人。
奇皇后仍不肯放手,冷斥道:“亏你还是个皇上,有人要杀你儿子,你还袒护他!”
洪金宝斥道:“在皇上面前,岂容你如此大声吼嚷,就凭这点,我殿前大将军就有权教训你。”
奇皇后不禁大怒:“反了反了,竟然有人骑到我头上来。
皇上您再不吭声,我就自绝当场,当没你这丈夫。”
顺帝一脸难色,不知如何是好。
三环佛陀则已说道:“娘娘之心,众所皆知,今日之事,大家心里有数,皇上虽文弱,却也还是个皇上,你何时将他放在眼里?老衲从不过问娘娘之事,但闹到此地步,娘娘早该检讨,莫要让皇上难以下台,到时废你皇后,另封她人,娘娘岂非得不偿失。”
“他敢!”
奇皇后怒目瞪来,顺帝立即把目光移走,却未再像以前把头低下。
皇后复瞧三环佛陀及洪金宝,心头不由一颤,敢情皇上也找了靠山,自己若再猖狂,目前恐吃力不讨好,不得不稍加收敛,语气却仍冷硬:“难道我受人欺侮,竟然还要忍气吞声。”
顺帝道:“朕收回他金牌便是。”
他想,洪金宝只拥有金牌几天就已闯下如此大祸,若哪天再有失闪,恐难以收拾,还是收回较为保险。
洪金宝闻言,也觉得没啥稀罕,顺手一摘就要送还皇上。
三环佛陀却及时阻止:“皇上,洪将军之所以如此,全为了金牌尊严,您此时若将金牌收回,岂非自打嘴巴。”
“那朕该如何做?”
“禀公处理,以报群臣。”三环佛陀说的甚是坚决,甚至有逼迫意味。
顺帝闻言,心头怦怦不安,尤其触及奇皇后眼神,更是难下决定。
三环佛陀不得不再逼言:“众人皆知皇后娘娘已僭越职权,甚至有假传圣旨之举。”
“你胡说!”奇皇后怒斥。
三环佛陀淡声道:“娘娘可得到皇上允许即封鬼面头陀为总护法?还派他出去办些结党聚群之事?”
此正说中奇皇后要害,她恼羞成怒:“本宫早征得同意,别以为身为国师就能左右皇朝……”
“不要说了!”顺帝突然喝道:“你自己检点检点,把皇儿管好,什么事也没有。”怒火泄向忽必锋:“皇儿过来!”
忽必锋从未被父亲如此凶喝过,一时惊心,默然行去,跪于顺帝面前。
“说,你当真见金牌还敢顽抗?”
“孩儿……”
“只说有或没有!”
“是他太猖狂。”
“我看是你猖狂!”顺帝冷斥:“给我闭门思过三天,若敢再惹事,削你太子爵位。”
“是,孩儿遵命。”
忽必锋满腹怒怨却无处发泄,不禁全把此帐算在洪金宝身上,暗暗发誓,只要有那么一天,准叫他生不如死,尝尽人间痛苦方始甘心。
顺帝转向奇皇后,冷道:“带着皇儿去吧,有事,以后再说。”
任奇皇后刁蛮,此时在皇上发怒之际也不敢吭声,咬着牙,强忍怒意,引领忽必锋就要走人。
三环佛陀特地将龙头拐吸于手中,并运真劲将其复原如初,始交予奇皇后,她先是拒收,但想想还是悻悻抢回手,临行仍不肯放过洪金宝:“难道他辱弯龙头拐,一点事也没有吗?”
“朕自会赐他三十大板,另降为三品官爵。”
三环佛陀闻言,立即叫洪金宝下跪领罚,洪金宝倒莫名下跪,甘心领罚,反正自己功力已复,挨起棍来直如蜻蜒点水不痛不痒,倒是先前打在忽必锋身上那几棍感到回味无穷。
奇皇后闻言始悻悻然地冷哼离去。心头早想好将来要如何收回这笔帐。
她和皇太子走后顺帝显得空虚,感伤轻叹起来:“朕当初怎会策封她为皇后?”
三环佛陀道:“除了她,其她妃子也招架不住,皇上您该拿出魄力镇住那些有野心者方为上策。”
“唉,都已那么多年。”顺帝叹息中已显现出老态,斗志尽失。
三环佛陀在旁不断安慰。
洪金宝更搞不清楚,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怎生如此毫无魄力,甚至已达任人欺侮的地步呢?
“你们聊吧?”
顺帝似乎不愿在他人面前显露柔弱一面,轻轻一叹,兀自移步行去。
洪金宝瞧着他背影,空有一副身材,却显得老态龙钟,颇为可惜,不禁问道:“皇上本就如此个性?”
三环佛陀点头:“该怪他书念得多,老觉得蒙人太过野蛮,他想带头改变风气,岂知他是变了,别人却没变,还看他懦弱,反而瞧他不起而想争夺王位。”
“像他儿子忽必疯(锋)?”
“嗯!”三环佛陀道:“必锋有他娘撑腰,收买不少忠心手下,本来王位迟早会落入他手中,他却等不及,想逼父亲下台,居心叵测。”
“他既然迟早都能当王,竟然如此野心,实在过份,皇上难道不能废他,另立太子吗?”
“想过,但事实已不大可能,因为只要传出哪位王子有可能被策封为太子,不出几天,那人必定病死或出意外,经过几次,皇上已死了心。”
“这家伙倒狠心得很。”
洪金宝对于宫廷为争皇位而句心斗角之传闻本来自于唱戏说书者,没想到亲身经历,还真有这么回事。
三环佛陀道:“其实皇太子若人品佳,皇上早点让位,也无伤大雅,他偏偏不学无术,争强好斗,还引进邪法,像那鬼面头陀,正经密法不修,偏偏修那生死符,非得杀人祭神以求永生,如果让他们这群人得势,大元江山哪还保得了,是以老衲才千方百计阻止,并保护皇上帝位安全。”
洪金宝有点懂,三环佛陀一直对自己不错,除了宝藏之外,大概也想把自己收归己用。
三环佛陀说道;“你今日表现甚是出色,终于杀杀皇太子锐气,自能让他有所顾忌,往后必定较为收敛。”
“你给我金牌,目的就在对付忽必疯(锋)和皇后娘娘这群人?”
“可以这么说!”三环佛陀倒落落大方承认,含笑道:“除了你这外来者才能毫无顾忌,为所欲为,替皇上出了一口怨气。其实不只是皇太子跟太后,其余不尊皇上者,你照样可出手管教。只要能让皇上威风再现,你功劳自是不小,将来前途未可限量。”
洪金宝倒想笑:“能威风到几时?你不是说王位迟早要让那混小子接手,要是有这么一天,我岂不完了?变成全国最出名的通缉犯。”
三环佛陀道:“那是下下策,无计可施之时才会让他夺权,如今不一样了,皇上有你撑腰,只要你能制住奇皇后这班人,皇上立即废掉他们,另立皇太子,王位自不会落入他们手中,到时你的功劳直比天高,和开国功臣又有何差别。”
洪金宝但觉威风起来;“制不制谁,我倒不在乎,但那小子一看就不顺眼,我倒是很想教训他。皇上真的肯让我放手一搏?”
“他虽未说出,但内心多半如此想。”三环佛陀道:“今日之事自可证明,再说皇上不敢做主,我这国师照样站在你这边,放心吧,放手去做,一切后果,老衲替你撑着。”
洪金宝摸摸金牌,大有大权在握之势,当下点头:“别的不说,我专管皇太子和娘娘之事便是了。”
“如此甚好。”三环佛陀笑道:“若手法能再高明些自是最好。”
“我会小心研究研究。”
三环佛陀满意点头。随而再谈些有关宫中琐事,始告别离去。
洪金宝则瞧着金牌,回想方才威风情景,自是笑口大开,如今自己不就是上皇帝一个,连皇太子皇后都能吆喝教训,还有何事不可为?
“断她的龙头拐,实在过瘾。”
洪金宝切着双手,幻想方才得意事,不禁落个哈哈畅笑。宫廷中趣事也是不少嘛!
一连数天,他又作威作福地在宫中晃着,老想找忽必锋这伙人麻烦。谁知他们就像老鼠般躲得比什么都精,使得他耍不出更精彩情节。
“怕就好,怕就好!”
逛了几天,洪金宝也只能以此话来逍遣自己,眼前再晃下去无聊死了,那花贵如也不知要坐关多久才能回来,干脆到外头走走,也好弄些新鲜事做做。
吃过午饭,他已大摇大摆出宫门,虽然身贵为殿前大将军,却连一名手下也没有,他老是没发现此点,兀自威风八面地晃出门。
他并未穿麒麟袍,改穿便服出巡,就像小时看戏时,总希望巡按大人济弱扶倾,也好过过瘾头。
他期望发生类似这种事,也好过过瘾头。
然而宫中出现一位胖将军之事早传过京城,一些不检点官员早盯得紧紧,只要见着稍胖者,都不愿招惹而避开,倒让洪金宝白白逛了一个下午。
无聊之极,洪金宝只好折道穿往市集小巷,享受一番老百姓乐趣。
逛完八大胡同逛天桥,一些江湖术士耍得起劲,他也鼓掌叫好,银子一丢,倒是还了劫富济贫心愿。
再逛下去,忽有人叫道:“先生算个命吧!”
洪金宝斜甩脑袋,发现街角那摊挂有铁口直断布幡的青衣道人。他突然福来心至;“算就算,最近满顺的,到底是何原因?”走了过去。
“上看顺,下看逆,顺顺逆逆难分解,先生解不解?”相士淡笑地说。
洪金宝会通此话,白眼一番:“你是说我错把逆境当顺境?”
“在下可没说。”相士还是一贯淡笑:“只是有许多人皆弄不清顺逆罢了。说说而已,别介意,先生想算什么?”
洪金宝瞧他大约四十岁左右,倒是一副仙风道骨、颇有灵气,胡子顺亮的:“我还以为你是吕洞宾再世呢!咱就研究研究!”坐了下来。
那相士淡笑道:“在下刘基,偏名伯温,可不是什么吕洞宾,免得被狗咬。”
“我也不是狗,咬你有什么用。”洪金宝吃吃笑道:“吃这行饭的就是不一样,伶牙利齿,反应一等一。”
刘伯温捋着胡子,笑道:“扯归扯,也得有个准度,否则岂不砸了招牌。”
“你砸过?”
“到目前,还没有。”
“这么神。”
“试试就知道了。”
洪金宝瞄向那幡旗,暗自好笑:“布作的,怎么砸也不破。”
“却会脏。”刘伯温道:“先生要算什么?飞星、八卦、测字,命相皆可。”
洪金宝福来心灵:“就测字好了。”
随手拿起墨笔,写了个王字,心想最近简直比皇上还威风、当个太上王并不为过,瞧这相士如何解。
“王?”刘伯温眉头跳了几下:“先生要问什么?”
“写个王,当然是要问官爵。”
“问官嘛!”刘伯温捋了几下长须,似笑非笑地拿笔往下再写个八字。
“王八!”洪金宝诧然:“你笑我是王八!”
刘伯温含笑点头:“正是。”
“你欠揍!”洪金宝一时火大,就要揍人。
刘伯温却闪一边急笑道:“我自有道理。你听不入耳再揍行不行?”
“好,我就看你如何解释。”洪金宝气冲冲、双手插腰,想把人吞了。
刘伯温则整整衣冠,慢条斯理说道:“王八有何不好?王八乃乌龟也,乌龟长命百岁,龟鹤同为仙物,瞧你生得身宽体胖,自是乌龟精转世投胎,今生今世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如此解释,洪金宝倒顺耳多了:“你怎知我是乌龟精转世?”
刘伯温道:“拿面铜镜照照你本相不就知了。”
“这么简单?”
“不然你难道要我切下脑袋找出乌龟精不成?”刘伯温道:“灵者自灵,你不觉得越胖越发,那是乌龟现形,运势一走,城墙都挡不住。”
洪金宝但觉是了,自从在龙角山误服灵药而发胖之后,运势突然旺了起来,先是得武功,又得宝藏,随又得皇上金牌,这些都不假。看来这道士果然有些门道,语音反而收敛尊敬得多。
“那我的官爵呢?我既然是乌龟精转世,当个什么王该没什么问题吧。”
“没错。”刘伯温道;“天相六十轮回,此时正逢龟年,天下江山非你莫属。”
“真的?那我真会当皇帝?”洪金宝但觉找机会干掉顺帝,此事并不难完成。
“皇帝有两种,一种是有位无权,一种是有权无位,你选择哪一种?”
“你是说,我属于有权无位那种?”
“并非属于,而是先生出生江湖,已习于自由自在,若死坐龙椅,不疯掉才怪。”
“这倒说对了。”洪金宝哺哺说道:“只呆在宫中几天,就已受不了,哪还有心坐龙椅?其实有权无位也不错啊。”就像现在一样,简直比皇上还威风,想及此,他不禁笑的开心:“你算的很准,我喜欢听。”
刘伯温道:“既然准,接下来不妨听听看。”
“还有下文。”洪金宝问:“我既然有爵位,难道还有劫难?”
听相士语气,大概有所不佳消息,他始如此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