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那假教主,大家舒了一口气。
唐赛儿对关胜杰道:“关大哥,这黑木令给你,你安抚、整顿日月神教徒众吧!”说着把黑木令递过去。
关胜杰躲避道:“关某之才,逊你远矣,而且双双曾附伪,我做教主,众人难服,教主还是你做,关某万不能为!”
唐赛儿把黑木令放在椅上道:“今日假教主已遁,教主之位虚着,诸位弟兄请自衡量,凡德能服人、才可驭众武能压众者,均可取之为教主。”
教徒中有人跃跃欲试,有一人跳过去欲取黑木令。
沐莹纵身过去,一把把木令抓住,对大家道:“谁当教主,关系到日月神教的前途、命运。因此,这个黑木令不能随便传人。田姐姐,此正值日月神教危机之秋,你应自告奋勇,肩此重任,不然让野心家乘虚而入,是日月神教之祸,也是武林之祸。”
唐赛儿道:“弟弟,只有你知道我的处境、我的打算,我怎能再做教主、空累自身呢?”
沐莹道:“我知道。但是,你做了教主,居住在罗刹魔域中,从此世上再也没有从前那个‘糖’姐姐,只剩了这里的这个‘甜’姐姐了,岂不更好?你若不做教主,只有关大哥做了,才可容你留此,否则……”
唐赛儿想了想道:“弟弟此说也对。那么我就先做了,然后再让贤。”对关胜杰道:“关大哥,妹子成心让你……”
关胜杰没等唐赛儿说完,截住她的话道:“田妹子,沐少侠方才对你说的话,我已经听得清楚。只有我能够成全你那么做。”说着,指着唐赛儿对群教徒道:“这是我教右使田怡,在假教主篡夺尊位,血雨腥风,大施淫威之时,我们可耻附逆,只有田右使做本教的中流砥柱,今日揭露假教主,她又是头功。现在,教主的黑木令在她手里,按照教规,田怡合当日月神教教主。我以左使身分,拥立田怡为教主。”说罢把田怡扶在教主位上,欲行拜见礼。
众教徒也欲跪拜。这时教众里一人高喊道:“不可!”
大家一愣,齐去看他,只见此人二十左右年纪,憔悴的黑脸,直鼻小口,两只眼睛很大,但眵糊沾睫,精神萎靡。他高声道:“方才田右使说了,让大家自量,凡德能服人、才可驭众武能压众者,可为教主,我觉得教主之位,大家应以此为条件公选,不可以一人推举为定。”
关胜杰怒视那人:“你……你在教内居于何职?你了解田右使的德行、文才、武功吗?”
那人从容道:“我在教内不担任何职务,我也不了解田右使因何没经过考核评定……”
他的话再明确不过了,就是要比文武定教主,也就是要与田怡比文武、争教主。田怡之德、才、武功,只有关胜杰知道,只有沐莹等众英雄知道,广大教众是不知道的。此人无论出于何目的,提出比赛,是无可辩驳的。关胜杰无话可说。
田怡道:“田怡亦一般教众,自知德不能服众,文武均不足治教。只是教主虚位,教主之信物,又在田怡手里,因此大胆想先忝教主之位,以待贤圣……”
那人道:“好哇,我就同意以比武来定教主。但是,要比武今日也不能比。今日此间教众,不过总数之一二,难免漏下教内贤材,比武应选定一个日子,确定一个公开地点,邀请天下英雄参加。”
关胜杰道:“这不是要把事情弄乱吗?我们教内之事,让教外人参加有何必要?而且这种比法,混进教外人士,让他们夺去教主之位怎么办?”
那人道:“观者越众,越能品高下。外教人士来夺教主之位也不怕,我们选个好教主,不就是为了兴旺本教吗?教外人入教来当教主,有何不好。”
关胜杰道:“不行!选教主首先考虑的是德,教外人士只要入教,当教主亦可。但必须是武林公认的正派人。我提议聘请几个德高望重之人做评选人,欲参加比试夺取教主者,必须报出门派、姓名,经过评选人考查才能取得比试资格。比文,让评选人出题,比武,让评选人鉴证。”
田怡道:“大家商量,聘请谁做评选人呢?”
关胜杰道:“少林寺的一行大师,武当山的清灵道长,燕北隐逸烟波野老,太行居士皇甫松老先生……大家看若何?”
那人没说话。
田怡道:“就这样定了吧。比武地点选在五台山下松林坡。我当着天地起誓,如有德、才、武功都堪为教主者,我必以黑木令授之。”
大家称赞。
比试日定有在七月十五日。于是田怡、沐莹等众英雄回去准备比武之事。
沐莹等人回到住处,大家就商量对策。
大家七言八语,各抒己见。沐莹道:“方才说话的那人,可能是敌人的安排。若如我所料,他们此时也正在加劲奔忙。我们也要给各地的武林朋友送信,让他们来助田怡姐。”
大家一致认为沐莹说得对,都同意他的意见。
诸事大家商定,要办之事共三项:一是田怡、关胜杰筹备比试之事,二是让江水清请赫连惠宣恢复罗刹魔域机关设置,三是出外请人。
出外请人分两路。一路是由东方红去请皇甫松,然后由皇甫松和烟波野老共同去少林寺和武当山,请一行大师和清灵道长,另一路是,由沐莹去冷口请武先生、怀方和慕容季英,然后由冷口共同往喜峰口外,寻少华等人。
沐莹独身上路,先奔冷口。距比试时间尚有一月有余,但是沐莹要请之人住址、现状均不明,必须他到后,才知情况。他想念武先生、怀方姐,担心碧莲和少华,心中焦急,脚下加力,行得很快,不几日就到了冷口附近之燕山南侧。冷口这地方,气候特异,山北和山南,山口和他处判然不同。山北已是秋天气候,山南仍是盛暑。沐莹到了山下之时,已经天黑。黑夜寻人不便,他只得觅了一个小店住下。店小屋漏,溽热难熬,夜已深沐莹仍不能入睡。辗转难眠,益觉燥热。他索性不睡了,到山上去消夜。
山上非常静谧。凉风习习,沐莹靠着一棵大树睡去。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突然被山下的打斗声惊醒了。他手握剑把,一骨碌跳起,侧耳细听。打斗声在西南,他循声走去观看。月光下只见数百大内侍卫,围着两个人格斗,一个人是林大兆,另一个是个六十左右岁的老头。这老头清秀的面庞,朗目长髯,沐莹不认识。
双方格斗非常激烈。大内侍卫中有十几个强手,把林大兆与那陌生老头围在中间。那陌生老头使剑,沐莹觉得他的剑法很眼熟,但一时想不清谁使过这种剑法。只见他长剑使孵绕身飞绎,形成一个光的网,把自己罩在中间。偶尔间还发特异招数,长剑出手,飞刺敌人,然后掠身抓住剑把。林大兆新由无极卷云刀法改成风雷剑法厉害无比。但是大内侍卫太多了。他们杀了一人,包围他们之人,再补充两个。尽管林大兆和那人发急,两口长剑如同旋风泼雨,但仍不能解围。大内侍卫仍把他们逼在一块很小的活动场地。
“公输远,请跟我们去,保你无事。”一个指挥战斗的人道,是孙总管。“你若不跟我们走,我们豁出囚仙洞作废,也非杀你不可!”
偷偷观战的沐莹一愣。心想,原来他就是公输前辈?怪不得剑法那么稀奇古怪。不知他为什么与林大兆在一起?
沐莹正在想,听得公输远道:“我建囚仙石窟,是为林大总管建的,今日林大总管走了,我更不去与你们合作。”
孙总管道:“公输远!你一身技艺,为什么做林大兆的殉葬品呢?你和我们合作,一定待遇从优。”
公输远道:“不必了!你们毁了我这里的家,我再找僻地去建,从此我退隐江湖,决不跟你们合作!”
孙总管道:“你一定要选择这条死路,那就休怪我们手下无情了——林大兆,你回去,我保你无事。”
林大兆道:“你们有多大本领就施展出来吧,有你在,我知道回去的结果!”
孙总管道:“可是你们也应该知道现在的结果!顷刻间就让你们在这里毙命。”说着他一挥手,几十个持长枪的大内侍卫围裹逼前,把十几个使剑的侍卫换下去。这些手持长枪的侍卫,训练有素,丈二红缨长枪,一挺颤起数点寒星。林大兆和公输远周围,形成一个流动的星环。一招过后,阵形幻化,由一层圈变成三层圈,他们长枪闪闪发光,盖顶的盖顶、剖足的刺足,刺腰的刺腰,此进彼退,配合默契,立刻逼得林大兆和公输远紧贴在一起,活动范围越来越小。
孙总管哈哈大笑:“林大兆,你当知道宫廷长枪队的厉害!”
林大兆冷笑道:“我真想不到你这样斩尽杀绝。我已把大内总管的位置让给你,你何必如此!你以为我练出的长枪队,我不会破法吗?”
孙总管一愣,但随即道:“那你就试试看吧!”
林大兆对公输远道:“随我来!”说着使了个旋风搅天式,长剑拨开头顶上的枪尖,将身拔起空中,横飞出去。
公输远用了一着举火燎天,拨开头上枪尖,也将身拔在之中,然后身子跟林大兆横飞出去。
林大兆与公输远用这样的方法,将围他们的长枪手是摆脱了。可是他们二人脚刚落地,立刻又被一批新的长枪手包围了。这批新长枪手用同样的方法向他们紧逼,二人仍身处困境。
林大兆边战斗,边看周围,见几百人的队伍,已将他们围在核心。他们飞到哪里,哪里就会形成中心,成为新的包围。他有些焦急了,不避危险,拧手中剑,尽使雷霆万钧、风吹山动等攻招儿,但是然险形势,仍不见缓和。
公输远边战边道:“莫苦苦相逼好不好?你们大内侍卫保卫皇帝职责,何必管事这样多!”
孙总管:“全国绥靖,朝廷才能安定。你既选择死路,就等死吧!”
公输远道:“若苦苦相逼,死的不定是谁。”说着对林大道:“林大总管,纵身!”
林大兆拨开上方的枪尖,纵身空中,公输远也拨开上方的枪尖,纵身空中。公输远在空中一个飞旋,随着旋身,抡手发出一捏细如牛毛的钢针。立刻以他为中心,向外针雨横飞。针雨过后,那些长枪手全部捂着眼睛蹲在地上。
偷看的沐莹暗赞:“好厉害的暗器!”
公输远携了林大兆落地,可是脚没站稳,又一批长枪手围裹上来,仍把二人围在中心。沐莹正为他们着急,想不到公输远右手的飞针使光了,左手仍捏着一捏针,还没容那些长枪手长枪逼近身体,旋身抡手,一圈横飞针雨,向围着他们的大内侍卫射出,敌人又捂着眼睛蹲了一地。可是这批敌人受伤,又有新的一批围裹上来。
公输远两手的暗器全用光了,身上虽带有飞针,但没有掏出来整理并持在手的时间。
大内侍卫们见公输远手中没有暗器,对他们的攻击更肆无忌惮。眼看林大兆和公输远力渐不支,险象环生。孙总管抽出背后的剑,向林大兆攻去。另一个侍卫总管装的人也抽出剑攻向公输远。林大兆一惊。孙总管的剑法他见过,那是老孙总管使的大须弥剑,记得小孙总管也使大须弥剑法,可是这次他和那个陌生总管使的都是公孙越女剑。虽然这种剑法他们两个使得有地方不对,但究竟这是厉害剑法,又由两个内力深厚,出手凌厉的人使出,还是威力很大,特别是在林大兆和公输远内力将竭的时候,孙总管和这个陌生总管上去趁火打劫,真是够阴狠的。
这两个总管使出公孙越女剑法上去,立刻把林大兆和公输压得不能还手了,二人情势万分危险。
在树后偷看的沐莹见两个总管使出沐家剑法,非常奇怪。见林大兆和公输远险象环生,非常着急。心想:“林大兆已脱离大内弃恶从善,公输远前辈更无罪孽,我要救他们出来。”他想罢,正要出手援救,忽见三条身影自外飞入,落在林大兆和公输远身前,各挺长剑,一阵“当啷,当啷”响过,将两个总管和各侍卫的兵器全撞开去了。
沐莹细看飞进战团的这三个人,他们二男一女,正是武先生、慕容季英和怀方。沐莹真是大喜过望,从树后一跃而出,就落在武先生身前:“伯父,想不到在这里相见!”
武先生见是沐莹,也感到惊喜,对沐莹道:“莹儿,先杀退这些鹰爪子再谈话。”
沐莹对慕容与怀方打过招呼,转过头,对孙总管道:“孙总管。你说,你使的剑法是从哪里偷来的?”
孙总管和那陌生总管冷笑不答。
孙总管见武先生等人出现,料想难以取胜一甩手道:“撤!今天的帐先记着,以后再来收拾他们!”很滑头的孙总管自己找坡下驴,向后跃退七八丈远,其余鹰爪子也跟着跃退。
孙总管见众大内侍卫撤出,在离沐莹等十丈左右站定,众大内侍卫也在他身前站定。他和那个总管低语了两句话,于是二人指挥众鹰爪子,对沐莹等人重新包围。这个新包围圈较大,圈内除了有沐莹、慕容季英、怀方、武先生、林大兆、公输远外,还有受了伤没能撤走的太内侍卫。
新包围圈分两层,第一层是刀剑手-,此包围圈靠他们形成、固定。第二层是火铳手和弓箭手。这圈人在刀剑手的后面。
那些被遗下的伤员,看见这个包围圈大急。他们哭喊着,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往外爬。
那陌生总管下严令:“封锁住包围圈,一个人也不许放出!强弓、火铳,准备——打!”他手向下一挥,立刻刀剑手退后,第二层包围圈变成了第一层,弓箭手、火铳手齐动手,箭矢、碎铁,从四面八方向沐莹他们飞去。场内硝烟弥漫一片惨呼、哀嚎、叫骂。硝烟散尽,见那些跑在中途的伤员纷纷中箭矢、铁渣倒地、沐莹等刚收了剑安然无恙。显然那惨呼、哀嚎、叫骂都是由中箭矢、铁渣的伤员口中发出的。
大内侍卫的这一轮攒射,大内侍卫的二十几个伤员伤上加伤,倒在地上不能也不敢动了。敌人弓箭手、火药手重拉弓搭箭和装火药、铁渣。
武先生对大家道:“我们不能站在中间死挨射,以敌人的尸体为盾,冲出去!”
沐莹他们答应:“好!”各人从地上抄起一个尸体,挡在自己面前,舞着剑向前推进。
沐莹对公输远道:“公输前辈,不知你手中还有没有金针?”
沐莹虽没说对这暗器的名称,但公输远已明白了沐莹要说的意思,对沐莹道:“还有。但是必须整理。”说着掏出两捏金针,尖前根后整理好了,括在手里。他信心十足地道:“我这两把金针出手,咱也就冲出去了!”
沐莹道:“用不着前辈打两把,前辈打一把,晚辈打一把就行了。”
公输远看着沐莹问:“此横雨针少侠也会使?!”
沐莹道:“我会使暗渡金针。”
公输远惊问:“你和我赫连师兄样称呼?”
沐莹道:“我和赫连前辈在罗刹魔域见过,但这暗渡金针是跟唐振坤老前辈学的,听说唐老前辈和北溟老前辈是朋友。”
公输远道:“今日相逢真是有缘。你那暗渡金针比我的横雨金针厉害,咱二人连续使,保能冲得出去!”
怀方道:“我也能使弹指神通相助。”
公输远道:“姑娘一定是峨嵋门徒了?”
怀方道:“怀方正是峨嵋门徒。”
沐莹见情况紧张。没工夫多说话,对公输远道:“我在前面!”说罢一手举着敌尸,一手挥剑冲在前面,八九丈的路程,他三个纵跳,就到了敌人跟前。他在距人两丈远近停住,将敌尸舞了一个圈,然后将那身如刺猬的敌尸向敌人抛出。
敌人纷纷后退、闪避,沐莹趁这机会剑交左手,右手一抡,拇指连动,弹出几十枚金针。随着万道光华闪铄,已有二十多个敌人倒地。
还没容敌人清醒过来,公输远已纵身向前。右手一抡,一圈针雨,横飞出去,带着“嘶嘶”之声,飞向敌人,立刻敌人中针,倒了一片。
还没容怀方用弹指神通,敌人的包围圈已破,怀方冲出包围圈后,把两枚石子,回身赐给了两个总管。此时两个总管封针的剑已停,石子飞去,不及防备。分别打中两人右颊,两人脸上立刻起了两个青包。
两个总管大怒,立刻率众追击沐莹他们。
沐莹也大怒,折回去迎住那陌生总管道:“待我教训教训你这鹰爪子!”
那陌生总管发狠道:“你是找死!”说着挺剑就刺,使的是公孙越女剑法,但有的竟是反式。沐莹早就认出他使的是沐家剑法,觉得奇怪,欲掂他的斤两,将沐家剑法使得炉火纯青。那总管见沐莹公孙越女剑比他略高一筹,于是改用炫光流云刀法。这小子飞炫光流云刀法使得熟,或飞云过浦、层云荡胸,云雾弥漫之招连用,从上、中、下进攻,从左、中、右三方进攻,尽管沐莹将公孙越女剑、分光错影剑、玉箫流云剑、旋风回雪剑、慕容十五剑等几种剑法的精妙招数互用,还是无办法胜他。于是沐莹想用破刀式赢他。
沐莹停止进攻,只用虚招儿应付。不大一会儿,沐莹觑准一个空隙处,递剑进去。
那总管发现沐莹的剑去,赶紧用剑去封,可是晚了,这种破刀式,是专捡刀的短处进攻,刀只有一面刃,多是扎、砍动作,虽然这小子此时剑当刀用,也同样使的是刀的动作。沐莹的剑是等他砍的刀招儿用老后刺进去的,到他发现了回刀来封,剑尖已刺到手腕,饶是他抽手快,剑尖也划破了手心,血顺着他的剑把流向剑尖,染红了整个剑。那小子恨得咬牙切齿,心中暗道:“此仇我一定要报!”但他知难取胜,跳出战团对大家喊道:“撤!这帮叛逆……我会以十倍的残酷对待他们的……”
孙总管道:“撤!异日再给柳总管报仇!”带众侍卫撤走。
见那些大内侍卫们去远了,沐莹对林大兆道:“林大总管,你怎么到这地方来?他们怎么追上你的?”
林大兆自从幡然悟悔,洗心革面以来,常常心怀内疚,觉得对不起沐莹和怀方。今天沐莹先问自己情况,足见对自己关心,赶忙答道:“多谢沐少侠关怀。在下自从那次受了足下教育,午夜扪心,深感内疚。如今我失了权,站在大家一边想事儿,天良就容易发现。我夜探大内总管府,知道大内新总管柳有章欲取媚永乐帝,要派大内侍卫到冷口来围剿秦姑娘,还听说大内侍卫要找公输远灭口。我知道冷口是公输远隐居的地方,也是慕容少侠的家乡,故到这里来送信,谁料还没出京城,就被那帮鹰爪子寻到了。他们跟我到公输先生居住的地方,欲杀我去邀功,抓公输先生回去软禁起来……”
“哦,原来如此。”沐莹点头道:“请问公输前辈,你的囚仙洞造得那么微妙绝伦,为何隐居在冷口这样僻静地方?”
公输远道:“我造了囚仙洞之后,又受聘造了一个天外仙庄……”
公输远没说完,沐莹截住他的话道:“天外仙庄——?好名字,好名字,但恐怕是人间恶境吧?”
公输远摇头道:“不,不。那庄选址既在极幽、极僻之地,又加上人工之设计构思,建成之庄,确实让人有天外仙境之感。”
沐莹道:“若不设机关、消息,何必请前辈?”
公输远道:“庄上确是桃花源、蓬莱、方丈、瀛洲等仙境,只有个秘密藏宝地,设了消息、机关。”
武先生道:“大凡请你们建造的房屋,多是恶人住所,怕人复仇,特造得恐怖、神秘。如你说这个造屋主人只是有财,并不为恶。主人是谁?行为怎样?”
公输远道:“干我们这行的,有个规矩,不问主人姓名,不许向外泄密,因为自施工这日起,就一意营谋,不问他事,交钥领酬后,靡不知其地其人矣!”
大家均笑。知道他说的是封门之语,无人再问其事了。
沐莹道:“方才公输前辈话路生歧。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大内侍卫要劫杀你。”
公输远道:“我造子无外仙庄后,不想再做此等生意,想隐居避世。但是我的住处到底还是被大内鹰爪子侦知了,前些日他们换了那个柳总管。他和那个孙总管,均不熟悉囚仙魔窟里的暗道机关,恐怕囚仙魔窟因而作废,也恐怕因我而泄密,所以带人来劫持我。如不是林大总管来报信,被他们擒去,这一辈子就完了。”
怀方道:“怀方也得感谢林大总管好意。”
沐莹看了看林大兆和公输远道:“看来,林大总管和公输前辈现在似乎很有情谊,公输前辈,你实说,你造完囚仙魔窟之时,他们是想杀你不?”
公输远道:“是。一般主人都要这样做的,所以给皇帝造陵墓的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不过每个设计营造者,都要自己留后手。我也在囚仙石窟里设了条暗道……”
沐莹道:“前辈就在他们欲把你囚死在里边的时候,留了一封信,从暗道跑出来,是不是?”
公输远道:“你的推想完全对!”
沐莹笑了:“公输前辈,你为什么要留那封信呢?”
公输远道:“因为我造完洞,知道他们造此洞是为囚禁好人的,良心驱使我留了它——听口气你们知道里边留了信,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沐莹道:“我和怀方姐,是在那里受过四十多天罪的人,若不是有缘找到了前辈那信,会有比囚死更惨的结果。”
林大兆此时已不在关心囚仙石窟之秘密了。他只为曾迫害过沐莹和怀方内疚,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看二人。
公输远看着沐莹道:“少侠只凭那封信就找到了出口?那你们真是太精明了!”
沐莹道:“是因为赵常山的‘帮助’,才使我们逢了偶然的机缘……”
林大兆不禁问:“什么?赵常山的帮助?”
沐莹道:“当然,赵常山那狗娘养的是不会有好心帮我们的!是他趁别人不在的时候,偷偷进洞,对我怀方姐打坏主意……误中了机关,才露出那洞口的……”
公输远愧然道:“虽然如此,也莫怪我师兄讥笑我设计拙劣了。”
武先生问:“那么令师兄造的罗刹魔域,一定更神秘莫测了?”
公输远道:“那当然。我敢断言,除非我师兄的帮助,天下无能进罗刹魔域者。”
沐莹神秘地微笑。
公输远问:“少侠,你笑什么?”
沐莹道:“我笑情况正如公输前辈之言。我已进过罗利魔域了,是在令师弟江水清的带领下,得到了令师兄赫连前辈的帮助,才得以进去的。”
怀方惊喜地问:“江水清与你们在一起了?找了云英妹吗?”
沐莹道:“没有找,是他们自己来的。江水清是个好少年,他和云英妹已经订婚了。二人金玉其相,珠联壁合,是天生的一对……”接着他向大家说了进罗刹魔域的经过,以及来找他们的原因。武先生等因假教主被揭露而欣兴。也为唐赛儿比试能否取胜而担忧。在场之人,连林大兆、公输远在内,大家均愿去罗刹魔域共商五台山比武大计。
沐莹问怀方道:“方姐,请你说说你们隐居此地的情况吧!分别后令我好想念你们。所以亲自来找你们。”
怀方道:“我们隐居此地倒平静无波,只是听说好多义军头领,落入朱棣之手,惨遭杀害了!我们深居简出,在武伯父的指导下日日勤练武功。我和慕容大哥均学会了龙威神功和公孙越女剑法。本以为我们的居处不会被朝廷发现,不意昨夜屋里发现了一封信,是林大总管写给我们的,说是大内侍卫近日内要去捕杀我们。我们不知林大总管已经泥足自拔,对他的通知犹疑信参半,我们躲出家以观动静,果见大内侍卫在此围攻林大总管。念他报信之德,所以出手相救。”
林大兆道:“谢姑娘!姑娘以怨报德,更增加林某感愧。”
沐莹道:“方姐及慕容姐夫既愿去帮唐姐姐,就去处理处理家务,咱们上路吧!”
此时东方已亮。慕容季英对大家道:“此地离我们草庐不远,请各位到敝庐休息、吃饭,然后咱好上路。”
武林中人都不客气,沐莹等跟了慕容季英和怀方,向他们庄院走去。
大家一路说话,走得很快。走在前面的怀方,到了庄外,一抬头,看见家里火起,不由惊喊:“有人放火,快走!”
大家一见火起,各施轻功向慕容家奔去。他们跑到慕容的院前,大家都瞠目发呆。熊熊大火,吞噬了慕容的家。
慕容季英气得骂道:“不知哪个混帐王八蛋,干此缺德事,若让大爷知道,非烧死他不可!”
怀方不语。林大兆道:“这肯定是大内侍卫所为,说不定四外就有埋伏。”
林大兆的话音刚落,只听庄前一声炮响。炮声响过之后,四处响起呐喊声。随呐喊声起,千百大内侍卫从四面八方向着火处冲来。
武先生道:“看意思是冲我们来的了,准备拼杀吧!”
大家没说话,都抽出了刀剑。
敌人越来越近,走到离沐莹他们六七丈远处站定,一个统领模样的人,看了看被围的人道:“沐家小子和叛贼林大兆都在这里,这真是火烧凉冰窖天意该着。朝廷正要除他们,想不到可以一勺烩了!”
林大兆冷笑道:“你们称称自己有多重?能拿得了在下吗?这里的人都是天下高手,为了避免多伤亡,你们解围去吧!不然你们难免血溅当场!”
那统领冷笑道:“林大总管,你们不要吹了,不可否认,一对一地拼斗,我们打不过你们。但是你们也该知道,大内侍卫中神箭手、长枪手非常厉害!除此,今天还特意准备了火铳让你们尝尝!”
林大兆大怒:“想不到你们小人得志,如此猖狂。昔日不曾亏待于你,如今我有危难,你竟不念旧好!”
那统领道:“不要说废话!我是皇帝的侍卫,只知忠于皇帝,不知其它。现在你们都是朝廷钦犯!我是奉旨行事,不敢有私!”
沐莹道:“自古道‘冰火不同炉,油水不交融’,不必多说,有什么本事,使出来吧!”
那统领:“没什么本领,只给你们准备了三样东西。第一样是火铳,先让他们尝尝火铳的厉害吧!”说罢只见他从怀中抻出一个小红旗迎风展开迎空一摆,大内侍卫中几十个火铳手走到前圈。他那小红旗一举,高声喊道:“放!”
只见众火铳急忙打火、点捻。立刻四周火光连闪,“砰砰砰”响声不绝,包围圈内硝烟弥漫,硝烟中,只听“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听不见人声!
一会儿,一阵清风吹得硝烟消散。那统领以为林大兆等必死无疑!可是见众人各持刀剑立在原地,他们的周围落满碎钢、铁渣。看了这情形谁都想得出这些碎铁渣子是沐莹等舞刀剑拨在地上的。
那统领一见火铳没能杀死沐莹等人,冷笑道:“你们休得意,你们躲得了火铳,谅也躲不了弓箭!让你们试试我弓箭手的厉害吧!”说着掏出一面小黄旗,伸开一晃,立刻上百名弓箭手。密密麻麻出现在包围圈的前排,拈弓搭箭,准备发射。
那统领见弓箭手准备好了,立即将小黄旗上举,然后一挥,高喊一声道:“射!”他这个“射”字出口,弓箭手立即将弓上箭射出,只听“嗖嗖嗖嗖”连响,四面八方的箭簇向中心攒射而出。
沐莹等人有的用剑拨,有的用劈空拳推,有的用流云铁袖荡,他们将射向中心的箭拨回去、激回去、荡回去。他们六人,一个中箭的也没有,回飞的箭簇反而将弓箭手射伤了不少,群中响起声声“哎呀!”“哎呀!”惨叫!
那统领见第一轮弓箭未能制服沐莹等人,又高喊道:“弓箭手!放!放!放!”
于是大内侍卫的箭簇又一轮向沐莹等人射去。沐莹等人各用自己的绝技将射去的箭簇拨回、激回、荡回。本来几丈外的弓箭手射去的箭,到了沐莹他们那里已经是强弓之末,可是经他们回激了的箭簇上,又贯了他们的力道。飞射回去又速又强,又有一批敌人中箭。
沐莹冷笑着揶揄道:“此招不行,再亮别的家当吧!”
那统领怒道:“贼子!休猖狂!本统领还有很多办法摆治你们!”说着一摆一面小绿旗。一排长枪手,挺着丈二长枪逼过来。眼看越逼越近,在离他们两丈远近处站定!
这些长枪手是经过训练的,枪法都很精熟,他们只攻不守,有的攻上路,有的攻中路,有的攻下路,配合默契,让任何攻击对象也只得不攻只防,防不胜防。因为武林人土使任何兵器,长也不过三尺。这三尺长的兵器,即使使的非常精妙-再加上身法步法灵活,威势也不超过一丈左右,而这峰长枪手的丈二长枪:就是挺着枪不动。也有一丈三四尺的成势,让人毫无办法。
沐莹等人被围在怆尖丛中,他们只能靠手中剑拢打。武先生、沐莹、慕容季英和怀方都会破枪法,但是破枪法只能破一个对手的枪,不能破这些枪手的群攻。沐莹等人大急,各挥剑去削长枪手的枪尖。长枪的枪杆为白腊木的,能被削断,但是一剑只能削掉一个枪尖。可是就是把持枪敌人的枪尖全削掉,也无济于事,一丈二尺长的枪,削掉一二尺,仍然很长,而且削掉枪尖后的杆子,斜茬仍能把人扎伤、刺穿。
沐莹看了看形势,心想:这样战下去,只能挨打,长战下去,非吃亏不可,得想办法出去。对公输远道:“公输前辈,那横雨飞针应手吗?”
公输远答道:“应手。”
沐莹答道:“还是我的暗渡金针在前,你的横雨飞针在后,往外冲!”
公输远:“好。”于是沐莹挺剑削了他头上的枪尖,然后剑交左手,右手掏出一排金针,纵身空中,一旋身,刹那间将手中针全部弹射出去,立刻沐莹迎面的二十几个长枪手,中针倒地。沐莹身在空中,剑还右手,飞龙下击,杀向敌人,闯开一条路,向外冲去。大家跟在后面。
敌人长枪手,前面的倒下了,旁边的长枪手又围上来,从斜刺里挺长剑,迎住沐莹等人就刺。
公输远剑交左手右手一甩,手中的几百根钢针横飞出去。钢针出手,立刻还剑右手,左手一甩,左手中的几百条钢针横飞出去,立刻左右两面的敌人各倒了一片。
敌人的长枪手,倒了三片,已经七零八落了。沐莹等六人,合在一起,以不可阻挡之势,向外冲去,把敌人冲的溃不成军,沐莹等人出了包围。
林大兆恨透了他的原手下,指着那统领对慕容季英道:“烧你家的肯定就是这些家伙,杀掉他!”
慕容季英点头,于是和林大兆二人,向那统领飞纵过去。
那统领知道不是林大兆的对手,挥令大内侍卫向前,自己向后躲去。
慕容季英迎住群敌,林大兆纵飞过去,迎住那统领道:“还有什么本领,使出来吧!”
那统领吓得脸变了色:“林大总管……”
林大兆冷笑道:“你知道黔驴技穷的结果吗?黔之驴技穷了,被老虎咬断了脖子,我也要掐断你的脖子。”
那统领道:“林大总管,难道你……”
林大兆道:“我现在知道以往错了,非常痛恶你们今天的行为。你这个利欲薰心的家伙,我非让你死不可!”
那统领见躲不过,挺剑来战,和林大兆展开全面战斗。这统领倒武功非凡,林大兆虽武功胜他,但一时倒难以杀他。
二人正在激斗,忽然一彪人围过山岭,向他们跑来,跑到近才看清楚了,这彪人是大内侍卫。那统领见来了援军,大长精神,对众手下大喊道:“咱来了援军,敌人就要败了,务必要戮力同心,杀了他们,圣上必有重赏!”
已经疲惫的大内侍卫,又重振精神,奋勇攻向慕容季英。慕容季英陷入重围之中。
沐莹等人已经跑出老远,回头见慕容季英和林大兆陷入包围,又回去救援。
新来的大内侍卫,从外面采取包围之势,又封住了缺口,将沐莹等六人围裹在中间。沐莹等经过奔波,厮杀,均已身困体乏,内力渐渐不足,受很多人围攻,又与独战一个人不同。独战一人可以只攻敌人一路,或以逸待劳地防守。与众敌混战,需要全方位防守,而且必须八方招架,身体纵跳运转,格外消耗力气。他们已经一宿加半天一直奔波撕杀,水米未进,因此后力不支。眼看手越来越慢,剑势越来越弱,出剑范围越来越小。
沐莹等干着急,但没办法。沐莹的金针已用光了。公输远的金针身上还有,但是敌人围攻甚急,他腾不出手来取钢针,并将它们整理在手里。怀方也腾不出手来取物,所以不能用弹指神通。只抽手把头上两只珠花弹了,打倒了两个敌人,但围攻她的敌人,少说也有十几个,倒下两个,算得了什么?所以他们只能以刀剑御敌,而且冲不出包围。敌众我寡,敌强我弱,渐渐地在强敌猛攻下,已非他们刀剑能御了。
那统领道:“你们知道黔驴技穷的结果吗?现在是你们黔驴技穷了……”说完一阵狞笑,笑的人心烦意乱。那统领正在狂笑,突然包围圈外,一声高喊:“鹰爪子们!你们莫高兴得太早了!”
战场上的人均循声看去,只见那统领背后的不远处,已多了三十几个持剑英雄。“沐少侠,我们救援来迟了,请原谅!”包围圈外,一个持剑人喊。
沐莹看这个喊话之人,原来是义军的一个首领。他仔细看来救援他们之人。都是原来田怡分散出去的义军。沐莹见他们大喜,喊道:“弟兄们!你们来得很好!杀退了这些鹰爪子,我领你们去见大首领!”
来救援他们之人,共三十多个,站成一个扇面形向里攻去。沐莹等见有援手,又添精神。包围之敌,受不了里外夹攻,纷纷溃退。
沫莹等冲出去和义军会合在一起。知道敌人再也奈何不了他们,从容向外走去。
“沐少侠!”那个义军头领叫道:“你说带我们去见大首领,是真的?”
沐莹道:“当然真。不过你们大首领隐居了。你们找到她,如想同她在一起,也必须过隐居生活。”
那头领道:“只要与我们大首领在一起,过隐居生活也好。我们离开大首领的这些天,犹如没娘的孩儿。苦吃多了。这些天我们已有三十多个弟兄,落入鹰爪子之手,惨遭杀害了!爷们为了报仇,就这些人聚在一起,找小股敌人围杀,今日我们就是跟踪一股鹰爪子而来的,我们想伺机消灭他们,没想到他们与大股鹰爪子会合了,在围攻你们。”
沐莹道:“我虽不是义军首领,但我很同情义军弟兄,你们若知道杀害这二十多个弟兄的凶手是谁,我替他们报仇!”
那头领道:“杀害我二十多个义军弟兄,当然不是一个人干的,最大的仇人就是朝廷,朝廷派了这批鹰爪子出来,专在京东一带搜杀分散行动的义军。有一个大内鹰爪子的标营长叫丁流,他收买了一个叫牛忠的叛徒,带领他们到处搜捕我们弟兄。丁流因捕杀义军弟兄有功,已升了统领了,那牛忠也成了大内侍卫的小军官!”
林大兆道:“就是方才指挥围杀我们的那个邵统领吗?!他可是小人得志啊!”
那头领道:“正是他,他旁边的那个副手就是义军叛徒牛忠。”
沐莹道:“我们杀了他,枭首示众,给那些杀害了义军的鹰爪子以警告!”
林大兆道:“我们就拿这两个得志小人开刀!”
慕容季英道:“这小子可够狠毒的,我去杀他们,报烧我家之仇!”
沐莹道:“我们要去杀他们,还是借助公输远前辈的横雨飞针最好。”
公输远想了想道:“本来我是不杀无仇之敌的,不过他们无故追杀我,也就算我的仇人了。我成全你们,给你们开道!”说罢掏了二把金针,整理成两捏,攥在手心里。一行众人,重又返回,直奔那邵统领和牛忠。
那邵头领见大家去了,未敢追击。正要整顿部下安营,忽见沐莹等人返回,心知有异,正在惑然发愣,身边的牛忠道:“这些人中,有不少是过去的叛军,他们去而复返,恐怕来意不善,早做准备为好!”
召旷文冷笑道:“他们自来送死,是我们立功的时候到了!”说完正欲掏旗指挥,公输远飞纵过来,还在空中就甩出了左手钢针,落地后,右手钢针也甩了出去。公输远的横雨飞针,是用特殊手法使出的特殊暗器,甩将出去枚枚贯了力道,既准且劲。他的左手针是照敌人脖项甩的,右手针打的却是敌人眼睛。
公输远两手的钢针都甩出去,敌人立刻倒了一大片,他们捂咽喉的捂咽喉,捂眼睛的捂眼睛:“哎哟!哎哟”惨叫之声不绝。
公输远撒过两手的钢针,身子后跃,此时沐莹左手持剑,疾飞向前,用暗渡金针手法,弹出四枚金针,这四枚金针,两枚直奔牛忠双目,两枚直奔丁流。
沐莹的暗渡金针,几乎打的是静目标,当然更准确无误。只听“嗤嗤嗤嗤”四声,沐莹打出的四枚金针,分别打中丁流和牛忠的眼睛。
丁流和牛忠均中针倒地,双手捂着眼睛惨呼哀嚎!
沐莹对众大内侍卫道:“今日我们是专杀二贼报仇,你们要想活命,不要上来!”
众大内侍卫纷纷后退。
沐莹对众义军:“义军弟兄,把二贼交给你们!”
众义军对丁流、牛忠二贼,早已恨之入骨,纷纷跑上,刀剑齐举,剁烂了他们的尸首。
沐莹道:“大内鹰爪子听着,丁流、牛忠对义军和武林人士犯有滔天罪孽,故以严惩,汝等应以他们为戒,勿犯罪孽!”
众大内侍卫见统领已死,非常骇怕,蔫蔫地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