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阵劲气相撞呼啸声起,登时两条人影“蹬蹬”退出!紫阳道长与应霜萋急忙看去,但见觉明大师,与郭元生都是脸色苍白的退出战圈。
而觉明大师冲着紫阳道长惨笑道:“道兄,老衲先行一步!”
言罢,便一抖僧袍,率着两名僧人,反身急驰而去,转眼消失!
觉明大师突然离去,直将紫阳道长惊得魂飞天外,因为——觉明大师身为少林寺达摩院长老,乃是少林寺掌门弘忍大师之师叔,其功力之高,可说是天下有数的!现在与郭元生一阵拚斗下来,居然撤退就走,岂不是很显然,未在郭元生手底讨到半丝便宜,这令紫阳道长怎能不惊,而他自己的功力岂会高过觉明大师吗?想到这儿,不由脸色骤变铁青!
郭元生望着觉明大师的去向冷冷笑了笑,便缓缓转向紫阳道长道:“道长的武当剑法,郭某还想领教一番!”
紫阳道长心中狂跳,但他已成骑虎难下之局,冷笑道:“贫道正想替我弟子报仇!”
说着一紧手中长剑,凝势待发,郭元生闻言,却是一阵震撼苍穹的狂笑,笑声之中,充满了轻蔑与杀伐之意!一旁应霜萋,闻之暗叫道:“不好!他屡遭屈辱,已是恼羞成怒,一个不好,他走向偏激则武林从此不宁!”
此刻郭元生一敛笑声,寒声道:“牛鼻子,你再口出一句狂言,我郭元生就血洗你们武当山!”
紫阳道长听得一股寒意直冒背脊,却也按不住心中怒火。便要奋身扑上。
而应霜萋却急忙一拦,冷冷紫阳道长道:“道长,且看我师尊一面,请你不要动手好吧!”
紫阳道长闻言一怔,继而耳边响起一阵蚁蚊之音道:“道长,他是第二代‘丧魂鼓主’尽得昔日尤鼎武功,血洗武当山决不是恫赫之言,望你三思!”
紫阳道长听得魂飞天外,再看应霜萋背着郭元生,樱唇微动,方知道她以“传音入密”之术,警告自己不要妄动!当下神色一变,便默然伫立!
而应霜萋又柔声向郭元生道:“郭相公,我们的行程不能再耽搁了,唐姑娘宜早寻到,既是误会,相公何必如此认真!”
郭元生看看紫阳道长,已是垂头丧气,想到翠衫玉女唐琪,郭元生就是一阵如焚心急。于是一点首,便将“星芒剑”插回背上!连紫阳道长正眼却不看一眼,便向应霜萋道:“好吧!听你的!我们走吧!”
言罢大步往树林外踏去,应霜萋急忙跟上!仅剩下紫阳道长陪着他几个死去弟子在树林中,令他好不黯然神伤!……
次日清晨——郭元生与应霜萋已到了开封附近……
正经过一座荒冢,要踏上官道之际——蓦然!一声如雷的暴喝,陡自一个山岗那头响起!郭元生与应霜萋俱听得心头一怔,却也没有停下身来,继续往前走!才走没有两步,又听得那边传来一狂笑,笑声如雷,直如巨钟齐鸣,震入耳鼓!两人不禁齐齐暗忖道:“什么人功力如此之高!”
正暗忖间,郭元生一声惊呼,竟连招呼也不打声,便朝那笑声处,飞身驰去!
应霜萋微微一怔,接着她秀眉一紧,低叫道:“是丧魂鼓手沙涛!”
也是娇躯一纵,急忙追了过去,翻过山岗一看,暗叫道:“果然不错!”
但见身高丈二,巨如恶神般的丧魂鼓手沙涛,正被十数个武林高手围着拚斗!丧魂鼓手双手挥舞着两根铜鼓锤,向那些高手们挥霍而出!而郭元生早是一声低啸,拔出“星芒剑”飞身投入战围!抖腕助战!丧魂鼓手一看郭元生突然现身助战,简直惊喜欲狂,裂着血盆大嘴,哈哈怪笑,铜锤更是如见而递,登时砸死两名高手!郭元生也是杀性大起,“星芒剑”直匹练飞舞,剑气如云而起,登闻数声惨嗥,数名高手已为郭元生挥剑劈死!光是丧魂鼓手一人已够这批人的应付,再加上郭元生来,这批人那是敌手,眨眼间已有十余人躺在地上。
其余之人一看情形不对,一声胡哨,齐齐望风而逃。
丧魂鼓手杀得性起,拾起铜锤,便要追击,郭元生一声冷叱道:“沙涛!让他们去吧!”
丧魂鼓手如聆圣旨,立刻止步,反身拜倒于地,口称:“主人别来无恙!”郭元生挥手让丧魂手站起,便急急问道:“唐姑娘呢?”
丧魂鼓手面色一变,满脸恐惶,呐呐道:“奴才陪唐姑娘,医好了伤一同下天山,正欲去会主公,走在途中,唐姑娘却听到她师父‘雪山仙姥’为‘沙漠毒枭’与‘九天仙宫’宫主——张扬骗到‘九天仙宫’困禁起来,逼唐姑娘去‘九天仙宫’,唐姑娘大急,折途赶去,奴才也惟有跟去,可是唐姑娘在半路上又被什么‘千幻叟’抢走!……”
郭元生听得神色大变,低叫道:“千幻叟?那是‘千幻宫’的主人,他擒走唐琪干吗?”
接着一想,唐琪上回为救自己重伤,曾赴“千幻宫”盗药,一定开怒了“千幻叟”,被他抢到“千幻宫”去了!郭元生不禁更急,却又冷冷问道:“那你呢!”
“奴才当时抢救不得,惟有到处寻找主公踪迹,却不想在此碰到主公!”
说着又裂嘴大笑,这时应霜萋已跃到他们身旁,突然开口道:“那些人又为何围攻你!”
沙涛哈哈笑道:“这批浓包追我了好几天了,不料在这里追上我,可是他们又挨不起我的铜锤!”
郭元生冷问道:“他们是些什么人?”
“他们有的是崆峒的,有的是峨嵋和尚,有的是点苍的,还有些成名高手,专门联手来抓我的!”
郭元生四下一扫周围十余尸体,果然有僧有道有俗,还有几个出手抢他“九龙魔令”的高手,像金刚散手,血影剑……等人!他不由轻蔑的傲笑了!
应霜萋便向郭元生道:“郭相公!那我们这就赶往‘千幻宫’去营救唐姑娘吧!”
郭元生点头称好,于是三人便急驰,离开这山岗,往开封城中扑去!为怕惊世骇俗,郭元生便令丧魂鼓手留在城外一个树林,自己与应霜萋先进城中,寻了一家酒楼,吃些饮食!
临出酒楼,郭元生令店小二用荷叶包了许多食物,准备带给丧魂鼓手。
等店小二包好,郭元生拿着出来,应霜萋便向郭元生悄悄道:“今天开封城中,似乎丐帮弟子特别多!”
郭元生连忙四下一看,果然大街上,身前麻袋,百结鹑衣的乞丐到处都是,不由觉奇怪,却也未甚留意!当下郭元生与应霜萋出得城来,寻到沙涛,递上食物,让沙涛果腹,沙涛便坐在地上大吃大喝,一阵狼吞虎咽,郭元生与应霜萋见状不禁相视一笑!应霜萋这一笑,直同百花绽开,妩媚中不失她矜持高贵风度,郭元生看得心中一动,暗叹道:“她那种高贵的气质,确是唐琪所不及的……”
不由情不自禁的瞪着应霜萋一阵端详,应霜萋似乎发觉郭元生在看她,秀脸微微一红,缓缓垂下粉颈……
蓦在此际!忽听沙涛一声低呼道:“主公!你看又有人来找你打架了!”
郭元生与应霜急忙扭头一望,但见树林那边,有一行数十人,拥着二把轿子,疾行而来。丧魂鼓手争将食物一丢,欣然擦掌道:“好!吃饱了!打架也有力气了!”
郭元生与应霜萋却不言不动,静待那一行人走近!不消时!那行人已穿越树林,来至郭元生等跟前!可是——这行人拥着两把幔帘低垂的轿子,并无停下的意思,正欲经过他们出树林而去。
但郭元生却注意到这行人,俱是武林人的装扮,而且步伐轻覆,似乎都是身怀绝技之士,同时他们胸襟之处,都绣着一朵不同的花卉!突地!他脑中猝掠一道念头,他们是“万花教”的!
就他发觉这行人是“万花教”的之际——那行人中有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也注意到郭元生这边,惊呼一声,便停住了脚步,这行人也都跟着停下!郭元生看到这白发老者之举,不由眉头一皱,那白发老者已高声朝他叫问道:“这位相公,可是郭元生?”
郭元生冷冷答道:“不错,区区郭元生是也!”
白发老者闻言大喜,急步走到轿边,正欲开口,那轿中似乎已听到这边变化,早已掀起轿帘,尚未看到人踱出,已听轿中一声娇呼:“郭相公……”
郭元生闻之心头一震,跟着眼前一亮,轿中已踱出一个千娇百媚的佳人,可不就是自己曾助其劳捕“十色文鱼”的罗姓红衣少女吗?当下猛忆起白衫魔君姬凌风之言,不由暗骂自己道:“郭元生呀!你好糊涂,她不是‘万花教’的女教主吗?”
接着他也想那个白发老者,乃是曾参于群雄抢夺自己“九龙魔令”的白发人魔!这时红衣少女已朝他娇笑道:“相公,别来无恙!”
“罗姑娘,你好!我实不该相瞒!”
她说着,冲着郭元生甜甜一笑,郭元生对她的醉人笑容最是不能忘怀,见此心神一阵陶然,暗赞道:“她的笑是别有风味!甜美可掬!”
于是便微笑问道:“令堂之病,可曾康复?”
“谢谢相公援手,家堂腹得‘十色文鱼’怪疾已痊愈!”
说着另一辆轿中,已踱出一个手扶拐杖的五旬老妇,来至红衣少女身边已向郭元生招呼道:“这位是郭相公吧!”
红衣少女连忙微笑介绍道:“这是家母!”
郭元生连忙行礼,口称:“小侄郭元生拜见伯母!”
老妇露出真挚的笑容道:“多谢相公援手,老身怪疾得以痊愈!”
方毕朝郭元生仔细一打量,暗叫道:“好个俏俊的后生,唉!只怪……”
暗叹间,朝郭元生身后之应霜萋望去,接着目光便停在身高丈二的丧魂鼓手身上,不由一楞,接又恍然朝郭元生道:“老身闻说郭相公身怀‘九龙魔令’,想已是第二代之‘丧魂鼓主’了!”
郭元生听了心中暗惊,再看老妇目射精芒,太阳穴高隆,明明是个绝伦高手,怎会不知武林掌故,当下冷冷颔首道:“不错,小侄正是‘丧魂鼓主’!”
“丧魂鼓主”是何等惊人的名号,老妇虽已猜出但是郭元生亲口说出,仍令她惊震已极,至于“万花教”中高手们早已为丧魂鼓手沙涛赫得目瞪口呆,而眼前这郭元生居然又是第二代之“丧魂鼓主”,不禁惊得他们叫出声来!不过!惟一使他们心安的,便是郭元生与他们的年轻美丽的红女教主,是那么友善。
“万花教主”突然想起教徒多数都不认识郭元生,便替郭元生一一介绍!其中副教主“白发人魔”与“兰花堂”堂主智仁大师,郭元生都曾见过,尚有“铁剑神叟”赫然也在其中,向郭元生点头道:“郭小侠!好久不见!”
郭元生微微一怔,而白发人魔解释道:“铁剑神叟已于半月前加入本教,与老夫同掌副教主之职!”
郭元生言才释然!这时“万花教主”又向郭元生道:“郭相公大约不知,相公托在我处之姬华,已为其父领回!”
“嗯!我知道,郭某曾遇过白衫魔君姬凌风!”
万花教主微感惊怔,郭元生却满面歉意问道:“听说,贵教为看护姬华,曾与武林诸派发生冲突!”
白发人魔插口道:“不错!敝教因此损折不少精英,数年经营几乎损于一旦!”
郭元生听之脸色大变,冷冷切齿道:“郭某竟连累贵教遭此横祸,必定替贵教找回公道,不知情形可严重否!”
万花教主作难了一阵,才勉强笑道:“敝教经过此次血战,的确损失颇重,恐怕已无力于江湖立足!”
郭元生一听脸色倏然数变,他怎也想不到自己竟为“万花教”引来如此祸患!大感一阵内疚,义愤形于面容,朝万花教主说道:“在下对此事寄于无限歉意,决鼎力助贵教重振昔威!”
而老妇却肃容道:“事已至此郭相公请不必自责!而且敝教因老身罗疾数年,小女难掌教主之重任,却经年在外替老身寻药,无暇过问教中大事,教中兄弟多,自然良莠不齐,是以敝教名声近年在武林颇称狼籍,老身打算趁此打击,暂时隐退武林,重整教务再出武林复出立业,相公好意,老身就此谢过!”
“虽然这样讲,但此事由郭某而引起,郭某罪孽难逃!”
万花教主看郭元生满面愧色,知道他一直耿耿于怀!于是急忙引开话题,问道:“郭相公怎会到开封府来的?”
郭元生闻面色一阵沉阴,便将欲在“千幻宫”去营救翠衫玉女之一节事,简述了一遍!而郭元生知道“万花教”立足于吉安,却也奇怪他们怎会现身于此,也问道:“不知你们经此,意欲何往?”
老妇道:“昨日四月廿三日系亡夫,即前任敝教教主忌日,老身率教下兄弟奠祭方毕,正欲经开封府,此上出关,从此隐退中原武林!”
郭元生哦了一声,便默然不语。
继而猛地忆起穷神曾告自己丐帮大会,不正是四月廿四日于开封城外,关帝庙前举行吗!四月廿四日,可是不今日吗!
穷神将丐帮竹符托于自己,嘱自己于丐帮大会现身,交回丐帮竹符,以选出丐帮新任帮主!像这种重大的事,自己岂能不去!可是“千幻宫”之行,又势在必然!郭元生不禁急得连连搓手,焦灼显于眉梢!应霜萋看得秀眉紧紧而蹙,急忙追问原因。
郭元生对翠衫玉女之安危已是挂念万分,便以急促的声音,匆忙讲出!应霜萋听了沉思片刻,便毅然开口道:“郭相公!你不妨与沙涛先去丐帮大会,我则先赴‘千幻宫’去!相公随后赶来如何?”
郭元生听了正欲作答,而万花教主却开口道:“我看这样吧!我与家母等正欲北上,可顺便助这位姊姊一臂之力。”
郭元生微一考虑后,终于一点首道:“这样虽好,但却大劳应姑娘与贵教了!”
万花教主秀脸掠过一丝离奇神色,怅然道:“郭相公这样说,岂不太见外了!”
于是郭元生也不再推辞,便率着沙涛与众人告别而去!万花教主看着郭元生的背影!粉脸满是惜离之情,应霜萎看得心中凄叹了声,也是那感触神伤!此际——天际阴霾低垂,郭元生与沙涛正如踏风而驰,赶往开封郊外之“关帝庙”,那知,尚离开关帝庙不到半里路时——蓦自一块荒石后,跃出一条人影,直扑郭元生,抡掌劈到!可是!丧魂鼓手未待恶影扑近,早是虎吼一声,抡起巨大鼓锤便往来人当头挥落!来人一见来势凶猛,赫得一声惊呼,急忙撤身跃开而退!丧魂鼓手才要奋掌再扑!郭元生已冷声叱止,同时他也看清来人是个鹰鼻鹬眼的九袋花子,不由冷笑道:“金华魔丐!你是否要想夺回丐门竹符?”
金华魔丐自竹符被夺后,一直在寻找郭元生之踪迹,因为他必在丐帮大会前夺回竹符,那他就要丧失帮主之位,一直寻找郭元生不到,于是便隐伏此地,等着郭元生出现!而出手偷袭!他偷袭未果,一看逼退自己竟是巨如恶神的丧魂鼓手,直赫得魂飞魄散!郭元生的话他一时没答上来!郭元生对金华魔丐早已恨之入骨,不由心起火,一声寒澈入骨的冷笑,身形猝地暴退,双掌诡异绝伦的圈起,逼出一股奇幻的狂飙,呼啸卷向金华魔丐!金华魔丐心头一怔,要闪已是不及,惟有奋掌迎出!但两股掌力相撞之下,金华魔丐直被震得滚翻出两丈开外,而郭元生杀机早起,未得金华魔丐爬起,身子已同鬼魅般掩至金华魔丐身后,毕掌疾吐!直听“蓬”的一声巨响,金华魔丐一声惨叫!背后已为郭元生一掌击个正着,登时所绝身亡!郭元生冷冷一哂,挥手招呼丧魂鼓手,又如飞赶向开封府郊外!赶至开封郊外,早见关帝庙前,黑压压的一片,无数丐帮弟子,正席地而坐!郭元生与丧魂鼓手疾如迅风般地驰停在众丐之前,众乞丐一见丧魂鼓手早赫得魂飞天外,齐齐一阵骚动,纷纷起立身子!而穷神与丐帮九位长老,正等郭元生送返“竹符”焦急不安已极,疾见郭元生现身,立刻按捺群丐骚动,大步踏来!扬声纵笑道:“郭元生不愧信人,准时赶至!”
郭元匆匆与穷神见礼,便将途遇金华魔丐袭击之事道出,穷神长叹道:“他一生作恶,死在你手下,可谓恶贯满盈!”
接着穷神又微笑道:“至于‘凤凰谷’之一事,一尘生已告诉老要饭的,方知你受冤,以前老要饭错怪你处,望你见谅!”
郭元生也不放在心上,便将怀中“竹符”取出,便欲交给穷神,穷神面色一变,退后两步,正容道:“凡我丐帮弟子接受‘竹符’,立为帮主,老要饭的无意接掌帮主之位!”
而丐帮弟子一见“竹符”,齐齐跪拜在地!郭元生听言微微一怔,便举目一阵扫搜,目光停留在伏身在地上之年青八袋弟子——“净面神乞”面前,将“竹符”伸向他,“净面神乞”一阵激动,神情凝重站起,缓缓伸手接过!立听丐帮弟子齐齐欢呼道:“帮主洪福!”
早有一名长老,取出一双破麻袋,挂在净面神乞身后,帮主即位大典,就此完成!穷神按不住心中喜悦,冲到郭元生面前,兴奋地道:“郭元生你替我穷家帮,选得适合帮主,对我丐帮洪恩无量,请受我老要饭的一拜!”说着便欲屈身而拜!郭元生连忙侧身避开,正色道:“老前辈,急公好义,晚辈最为敬佩,如此大礼,晚辈不敢身受……”
穷神乃是风尘异人,闻言心中更是感激,却也不勉强多礼!蓦在此际——远处掠起四声连续长啸,啸声直冲天际云霄,闻之心惊,而啸声正迅捷无比地往关帝庙这边驰近,穷神与郭元生不由眉头一皱,而丧魂鼓手却悄悄低道:“是那四个混蛋!”
郭元生听了一想,面色骤变,就此刹那,“唰唰唰唰”早如鬼魅般出现四人!丐帮弟子一看,齐齐惊得失魂呼道:“‘神州四民’!”
神州四民——士、农、工、商竟于丐帮大会中突然现身,穷神不由心中打鼓不停。
其中金锄农夫冷冷朝四周一望,便寒声道:“我们神州四民重出江湖,欲想一一会见天下英雄,现在特来拜访穷家帮!”
天机巧匠也冷叱道:“那位是穷神雷明?”
这半月“神州四民”重现江湖,直捣六大门派,闻名天下的一干高手,都被他们重挫,现在居然找到穷神头上来,穷神自然惊震已极,却昂然踏出,哈哈笑道:“四位神威,老要饭的心仪已久!不知四位有何指教!穷家帮无不从命!”
玉笔儒生冷笑道:“穷神号称天下第一异人,我兄弟甚是不服!要想……”
他话才讲得一半,就为郭元生一声狂笑打断,神州四民齐齐色变,煞气满布朝郭元生逼来!因为郭元生上次见他们是蒙面,是以四民都未认出他们的身分!金锄农夫冷然笑道:“娃儿,你活得不耐烦!”
但一旁丧魂鼓手却是大怒厉喝道:“农夫!你敢对主公无礼!”
神州四民见到丧魂鼓手微感诧异,但一听他之言,齐齐一怔,铁算盘皱眉问道:“沙涛!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不得对主公无礼!”
神州四民冷哼一声,又朝郭元生一阵打量,满面不屑之态!郭元生不由大怒,缓缓自怀中掏出“九龙魔令”冷冷道:“你们这些日来,横行载忌,该当何罪!”
玉笔儒生一声狂笑道:“你真想指使我们!”
说着身形猝然欺上并指如戟,奇幻绝伦的点向郭元生,一旁穷神与丧魂鼓手大急,齐要阻拦已是不及,但听郭元生一声冷嗤,右手诡异的角度斜斜划起!笑抡挡去!郭元生手势才起得一半,玉笔儒生却是一声惊呼,猝退身形,纵回愿原地,满面透出无限惊恐,望着郭元生半晌!突地俯着跪地,一脸怆惶口称:“奴才无礼,望主公恕罪!”
而铁算盘,金锄农夫与天机巧匠也不约而同的,伏身而拜!原来——他们是何等眼力,已从郭元生方才起手势中,窥出郭元生尽得昔日“丧魂鼓主”之绝伦武功,不得不慑服听命于郭元生了!郭元生冷冷道:“你们四人,屡次冒犯于我,其罪死有余辜!”神州四民听言,赫得魂飞魄散,周身冷汗直冒,郭元生冷哼声又道:“现在你们随我往‘千幻宫’救人,以后再论罪!”
言毕与穷神匆匆告别,便如飞离去,丧魂鼓手紧随而上,神州四民齐声低啸飘身跟上!穷神与丐帮弟子方才安心长舒口气,接着举行他们十年一度之“丐帮大会”!当郭元生率着神州四民与丧魂鼓手,来至彰德县境内!经过一个小镇之时,突自一个酒店,转出一名大汉,拦在郭元生面前奉上一张信纸!郭元生匆匆接过一看,上书:前次家兄救助,感激之情,难报万一,至于兄弟诧弟所代查之事,业已查出!那根毛系“金缕衣”上所说,此名贵之衣,系“圣旗堡”堡主“圣旗尊者”所有!“千眼帮”帮主郑召拜!郭元生看得大怒,暗叫道:“原来杀母仇人,竟是圣旗尊者!”
不由满腔仇火暴升,气愤已极!半晌方才恢复自若神色,向大汉挥手道:“多谢郑帮主!”
大汉随即一揖则退,郭元生双目煞光直透,冷嗤道:“我们到‘圣旗堡’去!”郭元生听得仇人真象,多年来之切望促使他,几乎恨不得立刻飞到圣旗堡,手刃亲仇!但他率着神州四民等才转过身子,蓦听一声娇呼道:“郭……元……生!”
郭元生心头一震,连忙止步一望,早见一条线影扑来,可不正是翠衫玉女唐琪!不由惊喜若狂,高叫道:“琪……妹!”
早是急迎而出,一把将翠衫玉娇躯接个正着,抱在怀里,翠衫玉女忍不住泣着道:“元哥!我……想死……你了!”
郭元生眼睛也有些润湿!激动道:“琪妹……你委屈了……”
两人简直兴奋已极,互拥在一块,良久才分开,翠衫玉女猛然忆起道:“元哥!是罗教主他们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