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现身救下男童的白影,正是隐在破屋窥的那个白衣少年。
而灵霄飞剑却认出乃是一月前,在“万峰巅”上身怀“九龙魔令”的白衣少年——郭元生。
上次群雄争夺“九龙魔令”之时,灵霄飞剑也曾参与,故一眼认出郭元生来。而郭元生的现身突然更感到意外。
郭元生自“鬼谷”出来,便疾步兼程准备赴“凤凰谷”索回“星芒剑”以应“飞剑客”之约。
那知他途中听得厮杀之声,便好奇驰到这荒村,隐在破屋以观。
但他看灵霄飞剑居然向一个幼童下毒手,忍不住现身抢救,而且他也认出灵霄飞剑是曾参与抢他的“九龙魔令”诸高手之一。
是以他出手抢救的一掌,也是用了七成功力!存心让灵霄飞剑吃点苦头。
他一掌逼退灵霄飞剑后,见灵霄飞剑居然也认出自己,冷冷一笑道:“不错!是我又怎地!阁下竟对稚童下毒手不嫌有失身份吗?”
灵霄飞剑既惊于郭元生的功力骇人,也觉自己理亏,不由口中呐呐答不出,一时楞在当场。
而紫阳道长等三人,一见突然现身之郭元生居然能一掌将灵霄飞剑震退,尚以为“白衫魔君”有了个功力非凡的帮手。
现在一听方知郭元生乃是看不惯灵霄飞剑妄杀幼童,而挺身仪义不平的,这才安心。
可是“白衫魔君”趁他们分神之际,早暗从衣袖中,抖出一物藏在左手,及等紫阳道长等三人,再度展形攻势之际——蓦然!“白衫魔君”猝地一抖右手,轻叫道:“倒下!”
漫天扬起团团细粉,直袭三人。三人惊怕是什么迷药之类,微微一怔,急忙屏住气息,才待施出杀着解决“白衫魔君”。
但!“白衫魔君”,就趁他们一怔的瞬息,陡然一声厉啸,长剑圈起重重护身剑影,猛地一冲身形,直同离弦疾箭而起。
紫阳道长等三人一见暗叫不好,一个阻挡不及,竟容“白衫魔君”突围而出,“白衫魔君”冲出包围,身形疾如迅风向荒村外驰去。
“摩云手”、“血河渔夫”直气得双眼通红,齐齐怒喝,疾疾追了过去,灵霄飞剑也舍下郭元生振剑紧迫过去。
“白衫魔君”虽然身受数剑便身形仍是捷迅绝伦,眼看他眨眼间将越过荒村,进入树林。
蓦自树林左侧响起一声冷叱道:“姓姬的有种别逃!……”
紧随叱声,陡自林中射而出一条黑影凌空挥掌截击“白衫魔君”。
只听得“砰”地一声怪响!似乎黑影与“白衫魔君”对了一掌,空中黑影被震得挫落于地。
而“白衫魔君”也被震得身形一顿,一个跄踉几乎摔倒。
虽然“白衫魔君”逃遁速度被阻碍一缓,可是他在摩云手等三人扑至之前,已然逸入林中,眨眼消失。摩云手等三人,疾疾进入。
而林中却响起“白衫魔君”的嘹亮声音叫道:“暗中伏击姬某的英雄,不妨留下名来!”
那截击“白衫魔君”的黑影,乃是个周身黑衣的俊美少年,他一击未中却也没追来,闻言扬声笑道:“区区‘黑凰’欧阳桀!”
林中“白衫魔君”哈哈怪笑道:“好!好!欧阳老鬼的儿子也来找我姬某的麻烦,好……”
林中笑声已渐渐去远,显然“白衫魔君”已然走远!报名“黑凰”的英俊青年,闻言冷笑一声,使飘身而至并未追去的紫阳道长面前,与紫阳道长见礼,继而微笑道:“道长恕罪,晚辈没有阻住那魔头!”
紫阳道长连称,道:“欧阳少侠功力不凡,那一击足令那恶魔去了一半功力,少侠出手相助,贫道好生感激!”
黑凰欧阳桀连忙谢道:“道长过奖了,这等恶魔人人可诛,如容他逸去,实是贻笑武林!”
紫阳道长闻言也深觉错过此良机,实在可惜,不由挪足轻叹了声。
但他目光望到站立一旁的郭元生,心中不禁有气,冷冷朝他道:“小娃儿多管闲事,坏了我们的大事!”
郭元生性格素来冷傲,闻言大怒,俊面倏变铁青,但他一想的确也是自己现身,才给“白衫魔君”可乘之机的,而郭元生对“白衫魔君”之狠毒狭诈也是齿冷,是以惟有强抑怒火,默立不语。
紫阳道长见状也不多言,狠狠瞪了郭元生一眼,但朝“白衫魔君”留下的男童走了过去。那个小男孩见紫阳道长向他走来,不由大惊失色,赫得满脸灰白,急忙奔到郭元生身后,他似乎认为郭元生可保护他的安全。
紫阳道长看得冷哼一声,便转向郭元生身后趋来。
紫阳道才走近之际,郭元生突然伸手一拦,冷问道:“你要干什么?”
紫阳道长被问得一怔,刹住脚步,怒目如刃朝郭元生一瞪,厉叱道:“‘白衫魔君’盗走我武当宝物,我要将他儿子留作人质!”
紫阳道长脾气急燥已极,他见郭元生拦自己,已是气得要命,话才讲完,又要踏步上前,伸手向男孩攫去。
蓦然!郭元生一声冷笑,右手陡伸,五指箕张,五缕锐利无比的劲风,直袭紫阳道长门面。
紫阳道长猝不及,被逼得倒纵一丈。
他见郭元生赫然出手,不由狂怒,怪声厉吼,便要扑身攻来。
而郭元生已冷冷发话道:“父亲为恶,稚子何罪!道长乃名门正派之高辈人物,身受无数武林晚辈尊敬,岂能为难一个无知幼童!”
紫阳道长虽是气极,但是郭元生这几句话讲来合情合理,是以紫阳道长不但出手不得,却也老脸微红!怔了半晌才冷哼道:“哼!好个仗义的侠客,贫道算是见识了!”
紫阳道长此话讽刺意味极浓,郭元生俊面倏变,继听紫阳道长问道:“尊驾贵姓大名?”
“郭元生!”一旁“黑凰”一听暗叫道:“好熟的名字!”
紫阳道长冷笑道:“哼!郭元生你胆敢助本门叛逆,日后行走江湖要留心了!”
言罢又狠狠瞪了郭元生一眼,随即转身率领“全真四尊”与“黑凰”告别,便朝“白衫魔君”逝去方向掠身追上。
本来郭元生一听紫阳道长屈然之言,裁诬自己与恶魔一路,不禁大怒,但他心知这乃是紫阳道长恼羞成怒,也就不便发作。
但他望着紫阳道长的背影,忍不住轻蔑的冷嗤一声。
这声冷嗤却正听在那“黑凰”欧刚桀耳中,他不禁暗暗不悦,冷冷向郭元生发话道:“这位兄台,是否认为自已助纣为恶乃是当然?”
郭元生一听,鼻中冷哼一声,冷冷道:“我郭元生作事向来随心所欲,何必多问!”
黑风欧刚桀闻言心头怒火骤升,俊眉一轩,便欲发作,但他猛忆起一事微一忖思,便脱口问道:“兄台可曾是在‘万峰巅’下身怀‘九龙魔令’的白衣少年,郭元生?”
要知“九龙魔令”在郭元生身上出现之事,早已轰动江湖,传遍武林,是以“黑凰”欧阳桀起初一听郭元生便觉耳熟,继而一想,猛然忆起,是以才有此问。
郭元生只要一听有人问“九龙魔令”心中就发毛,当下俊目暴射两甩煞焰,冷冷望着“黑凰”寒声道:“不错!是又怎样!”“黑凰”欧阳桀早是扬名武林的年青高手,脾气也是高傲绝顶,看到郭元生如此狂妄,如何受得,冷冷道:“在下曾听过这一些事,有幸碰上兄台,问问又何妨!”
郭元生一听面色稍缓,冷冷一哼,便伸手一抱“白衫魔君”之子——姬华,欲转身离开!
可是“黑凰”早已气在心头,存心要找郭元生喳子了,便要张口喝住郭元生,但他尚没有出之际——陡然!一阵急迅的衣袂掠空声响!
“唰唰唰!”倏地掠至三条人影,曼妙折落现身!郭元生微微一怔,定睛一看不由目呲欲裂!只见为首一人,身着银色儒衫!唇若涂丹,灵神如玉,年若五旬。
其身后两个太阳穴高隆的劲装老者!“黑凰”欧阳桀一见,连忙肃容,行礼道:“堡主别来无恙,小侄驾前问安?”
原来——来人正是当今海内同钦,领袖武林的赫赫人物,“圣旗堡”堡主——“圣旗尊者”与得力下手——“天阳、地阴”两叟!圣旗尊者曾当着群雄,拒还郭元生之“九龙魔令”,天阳地阴二叟,又曾将郭元生打成重伤坠下山沟。
是以郭元生一见三人现身,不由怒火骤升,俊目煞芒暴露,紧紧逼视着三人,一瞬不眨!恨得牙根直痒!圣旗尊者先向“黑凰”示答道:“贤侄免礼,令尊可好?”
“黑凰”欧阳桀恭谨答道:“多谢堡主关心,家父甚好!”
随即目光一扫郭元生,不由微微变色,暗惊不已。
而天阳地阴二叟却惊得目瞪口呆,楞作当场。
因为他俩明明将郭元生击落山沟,断定郭元生必难活命,怎地却又见他活生生的现身于此!
他们惊疑之色,郭元生看在眼中,不由冷冷哼了一声。
圣旗尊者瞬即恢复常态,冷目一扫四周,朝“黑凰”问道:“‘白衫魔君’呢?”
“黑凰”方知圣旗尊者忽然赶来,也是为“白衫魔君”于是便将自己所见刚才之事朝圣旗尊者述了一遍。
圣旗尊者听完之后,微一沉忖,便指着郭元生身后男孩姬华,朝“黑凰”欧阳桀又问道:“这便是你所提到的,‘白衫魔君’之子!”
黑凰得意的一瞥郭元生,便颔首称是。
圣旗尊者登时双眉一扬,微透兴奋之色!而“黑凰”欧阳桀却向圣旗尊者告辞道:“晚辈奉家父之命,欲至天山一行,这就告辞了!”
言罢拱手揖别,临去又向郭元生冷笑道:“郭兄,后会有期!”
随即转身,飞驰远离。“黑凰”欧阳桀本欲向郭元生寻喳,但是他一见圣旗尊者来到,知圣旗尊者如晓得“白衫魔君”之子在此,决定不会放过,郭元生势必与圣旗尊者交手,而郭元生岂是圣旗尊者的对手,那又何须自己找晦头呢,自有人替他出气,于是才提早离去,果真等“黑凰”一走,圣旗尊者已冷冷向郭元生道:“郭元生,可曾记得本堡主?”
郭元生冷嗤道:“抢我郭某‘九龙魔令’之人,我誓必令他们个个血溅三尺,我岂会忘得了!”
圣旗尊者闻言脸色微变,却淡笑道:“即时将这娃娃交予本堡如何?”
说着一指郭元生身后之男童姬华,姬华被圣旗尊者一指,赫得周身一颤,紧紧抱着郭元生的身子,连大气都不敢出!郭元生见这可爱的孩子,吓得这个模样,心中老大不忍,便冷冷答道:“办不到!”
他话声才出,圣旗尊者面色倒是如常,但身后之“天阳”“地阴”二叟心头大怔,就连圣旗尊者也脸色大变。因为——他们所知的郭元生曾被“天地”二叟一掌击落山沟,那知现在的郭元生居然像换了个人似的,身具绝伦功力。
其实上次郭元生乃是在重伤之下,才会让天地二叟那等轻易击中,此刻他功力不但增加,而且又比前些日子精进许多,自然非同日而言。
而且现是惊于郭元生竟能独力接下“天地”二叟合力一击,这等功力可说当今寥寥可数,怎不令他吃惊。
“天地”二叟一击未中,心中虽惊,却更怒,齐齐怒啸。
便再度扑上,郭元生心知恶战难免,让姬华退到远处,正待挺身应战!
蓦在此际——由树林中掠空传至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直朝荒村驰至,天地二叟一楞,连忙止住身形倾听。
这马蹄迅速无与匹伦,眨眼之间,已然驰入荒村!猝然!
众人眼前已然出现,一头高大神骏无匹的白马,上载一名发髯俱白的劲装老者。
劲装老者未等疾奔马势停下,赫然离鞍,疾如闪电纵落于地。
那疾奔快驹,一等老者离鞍,便猛地收蹄人立,扬首厮鸣!但见这匹白驹,全身雪白,没半根杂毛,一看即知是匹旷世宝马!而这骑马的老者,一身劲装,腰围长鞭,虽是发髯俱白,但双目炯炯直如冷电,顾盼威武已极!圣旗尊者一见此老,早是满面笑容,扬声招呼道:“罗兄!好久不见!”
原来此老赫然是威震四方的一代怪桀“银驹独行侠”罗立初!“银驹独行侠”下得马来,也不理圣旗尊者的招呼,冷目一扫,看看“天地”二叟,又看看郭元生,再看看姬华,便冷冷朝圣旗尊者问道:“这里是怎么回事?”
圣旗尊者微微一笑,才要开口作答,“银驹独行侠”又急问道:“白衫魔君那兔崽子呢!”
圣旗尊者笑道:“罗老哥,几年不见脾气还是如昔!”
“银驹独行侠”白眉一皱叱道:“少噜嗦!快讲!”
圣旗尊者闻言虽是不悦,便是眼前这“银驹独行侠”他怎也发作不得,当下微笑道:“兄弟与你老哥都来迟一步,这魔头已然逸去!……”
“银驹独行侠”话未听完已气得一跺脚,但圣旗尊者却接口继道:“不过姬凌风这魔头的儿子却在此,兄弟正想擒他以胁制‘白衫魔君’为恶!”
“银驹独行侠”闻言白眉一扬,又看看姬华,即已明白怎么回事了,便颔首道:“是啊!抓了小的,不怕这魔头不授首!”
他却一指郭元生淡笑道:“可是这位小英雄却正在阻拦兄弟!”
“银驹独行侠”一听冷目瞪向郭元生,冷冷叱问道:“你凭什么要阻拦?”
郭元生脸色一沉,冷冷道:“‘白衫魔君’虽是万恶,赤子何罪之有,我姓郭的只要有得一口气在,决不许任何人为难这孩子!”
这话说来豪气干云,大义凛然!“银驹独行侠”闻言动容,应声豪笑道:“嘿!好狂妄的后生小子,算你有理!”
言罢不顾郭元生,却正色向圣旗尊者问道:“近二月来老夫到关外龙家盘桓些了日子,听说中原武林前些日子‘九龙魔令’出世,‘丧魂鼓’重响,‘丧魂鼓手’现踪。紧跟着‘神州四民’与‘丧魂鼓主’也齐齐重现,这些事可是真实?”
圣旗尊者一听此问,面色变凝重,便娓娓给“银驹独行侠”简略的陈述了一遍近此日子来所发生的种种骇人听闻的消息!“因为‘丧魂鼓主’的出现,整个武林已完全笼罩在一片恐怖,与死亡的气息之中,六大门派义欲重发武林贴,召集天下好手于一堂,共商妥善应付之策!”
“银驹独行侠”听完之后,面色阴沉已极,一阵黯然!而一旁的郭元生却是暗自冷笑不已,也自警惕于心。“银驹独行侠”又皱眉叫道:“那祸首之物‘九龙魔令’不是被丢进‘凝血寒潭’怎会重在‘丧魂鼓主’身上出现呢!”
“这就是令人费解之处,少林寺掌门弘忍大师当着群雄将‘九龙魔令’抛下‘凝血寒潭’,照理说除非有二面‘九龙魔令’否则此令决不会重现。”
但!他们岂知“翠衫玉女”为了博得郭元生的谅解,屈然舍命入“凝血寒潭”捞回“九龙魔令”交还郭元生一段事。
圣旗尊者又补充说道:“而‘九龙魔令’十三年来的第一次出现,却正是在眼前这位后生身上。”
说着一指郭元生。“银驹独行侠”闻言大惊,急忙重朝郭元生仔细一打量,然后怀着惊疑的眼光瞪着郭元生问道:“那么你可是叫郭元生了!”
郭元生淡笑道:“一点没错。”
“银驹独行侠”冷冷又问道:“‘九龙魔令’你何处得到的?”
郭元生心中有气,连解释都不愿,冷笑道:“这是区区的私事,我懒得讲!”
他话声未住,蓦听“银驹独行侠”一声厉叱道:“小娃儿,胆敢如此无理!”
喝声,已迅速绝伦的撤下腰际长鞭,猛地一抖手只听“劈拍”一声脆响!长鞭恍如一条怪龙冲天而起,疾愈闪电交挥向郭元生面腮!郭元生心头一怔,慌不迭里拖着姬华急施“太虚游踪身法”诡谲绝伦的飘忽怪而避!但!“太虚游踪身法”虽是旷世绝学,可是“银驹独行侠”乃盖世怪桀,其武功自成一派,也是举世无双的绝伦武学。
是以郭元生虽堪堪避掉,不过头发为长鞭扫断数根。
郭元生惊得一身冷汗,暗叫好险!而“银驹独行侠”却怪笑道:“好!姓郭的小娃儿,居然能躲过这一鞭,足见功力不凡!”
说完又是一阵豪笑,随又道:“对!稚子何罪,岂能因父之过,我们是何等人物,决不能为难小孩的!我们去追姬凌风这魔崽子去!”
于是一招呼圣旗尊者,自己一纵上得白驹,策马飞驰而去。
圣旗尊者也朗笑连声称好,也施轻功跟去。“天阳地阴”二叟狠狠瞪了郭元生一眼,也紧跟而上。
郭元生等他们一走,这才安心的舒了口气,那姬华伶俐异常,一见众人追去,也恢复了天真活泼,向郭元生叫道:“郭叔叔!谢谢你救了我!”
郭元生一听颇怔,暗叫道:“我也没告诉他我姓郭呀!”
继而一想,一定是这孩子,在自己与别人答话中听出的,不禁暗赞姬华天资聪慧。
郭元生既然仗义救下姬华,也不会弃之而去。于是便带着姬华一路向“凤凰谷”赶去。
虽然郭元生为着姬华,减慢了速度,可是姬华善解人意天真逗人喜爱,倒也替郭元生解了不少闷,而且一大一小也弄得非常熟络。
二日之后,约一个上午,天空万里一碧如洗,郭元生正带着姬华翻越一座大山,快来到一座山谷。
郭元生怕姬华累了,正欲寻个地言歇息一下,于是,举目一扫,望见谷底慕木翁葱,嫣红紫杂并陈。
更有一条三四丈宽的急流横过谷底,只见奔雷溅玉,波涛汹涌,威势颇为惊人,风景却是宜人。
郭元生才欲抱着姬华跃身下谷,但他蓦地瞥见在那条急流岸旁岩石边上,正娇娉娉站着一个红衣少女。
这红衣少女站得靠边了,脚下一泄,娇躯陡然前倾,眼前,便要翻于急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