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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说的那个麻烦女人不是我妹妹吧?她又做了什么?」听到最后一句话的夏弄潮抱着一叠文件进来,她的神情多了些女人的妩嵋。

    不再是不解人事的女孩,经过爱情的滋润后,她益发地娇艳美丽,像朵盛开的玫瑰,美得教人想撷取。

    「没什么,是胡执行长的色心又犯了,他对你妹妹很有好感。」真是荤素不忌,老少皆不错放。

    蓝雁行故作苦恼地把话题扯开,就怕她知晓他有未婚妻一事。

    她一听惊讶地睁大星眸。「他不知道我妹妹比他大吗?还离过婚。」

    「事后知道。」他吐槽,还带了些嘲弄意味。

    「小雨的素颜有诈欺嫌疑,她本来就有张娃娃脸,我以前老告诉她别化妆,素着一张脸更美,可是她不听,每次都偷我妈的化妆品,抹成大花脸。」回想过去,她笑得很美,整个人像在发光。

    「在我眼中,没有人比你还美,你是我心里无瑕的女神。他爱意满眼地诉说,轻轻吻上粉红唇辫。

    她咯咯轻笑,一手轻抚他线条刚毅的下巴。「那是你眼界变小了,只看得见我一个人。」

    「因为我专一,全世界只有你能够让我心跳加速。」她真的很美,一天比一天诱人,他的。

    蓝雁行的心满意足明白地写在脸上,他十分喜爱失而复得的宝物,不想放手,也舍不得放手,轻轻地拥在怀中。

    「喂!总裁,这里是力公室,你好歹认真点,别像个沉溺女色的君王,从此不上朝。」身为他的秘书,她有贵任提醒「荒淫无道」的上司。

    他低笑不已地吻她耳朵又烧到前头含 住粉俏小鼻。「我堕落了,被美色所惑,你这罪人要不要救救我,我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不可自拔。」

    「少来了,我又不是褒奴、奴已,自已不振作还敢怪罪别人,你放手啦!该工作了。」她才不担祸国殃民的罪名,君主无能还怪女人天朝。

    「可是我想偷懒一下,抱着我最爱的女人做点坏事。」他说得暖味,朝她耳后吹气。

    雾对两颊潮红,夏弄潮娇嗔地轻控他。「不准,你马上工作。」

    「宝贝,你脸红的模样真可爱。」百看不厌,是他眼里最美的一幅画。

    被取笑了,真可恶。「不许你学风流的胡执行长,我有名有姓,不叫宝贝。」

    「弄潮宝贝。」他专属的。

    「艾瑞克……」她吸着嘴,不满地咳视。

    「好啦!不逗你了,要是真惹你气恼,心疼的人是我,虽然我很想在这张力公桌上脱光你的衣服。」很美好的画面,令人蠢蠢欲动。

    夏弄潮又羞又恼地挝他。「男人都是禽兽,小雨说的一点也没错。」

    一提到她那个不受控制的妹妹,蓝雁行心头微沉的露出苦笑。「她自己也交过不少男朋友,真要每个都是禽兽,她怎么敢一个换过一个。」

    「嘿!不可以说我妹妹坏话。」她拍打他,不重,算是警告。

    「有了妹妹就不要情人,我好伤心。」

    「谁说不要情人了,现在抱着我的人是谁,我这可怜又无助的小秘书饱受上司淫威,屈服于恶势力下任其摆布。」若非心里有他,他能又亲又抱地对她上下其手吗?,

    「真的任其摆布?」他两眼炽热。

    「你敢—」她双手抵在他胸睦,眼中露出一抹悍意。

    他敢,但她会羞得无颜见人,不敢走出这间力公室。「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她笑意一收,眼中多了抹痛楚。「你有我弟弟的消息吗?小雨说她想起来奔海在一问科技公司做事,你帮我查查。」

    蓝雁行眼眸微赔,暗叹,她又在逃进。「好,我会去查。」

    「还有,你的另一家公司是不是在制造时空机器,我在这份文件上看到迸口的原物科,数量还不少。」还有人对时空旅行感兴趣吗?

    一讲到自己专精的领域,夏弄潮两眼发亮,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他暗惊,不动声色地抽走放错的文件。「那是航空机械的零件,这时代的科技已经迁步到光速航行,虽然实际上快不过光,但速度上是以前的十倍。」

    「喔!是这样呀!我还以为……」她有些失望地低下头。

    虽然她是意外来到未来,可是她对科学研究的热度未减半分,若有机会再参与科技研发,她还是有很高的意愿。

    「弄潮,想不想去看沉没后的威尼斯?它成了真正的水中城市。」为了让她转移注意力,蓝雁行刻意提起会引起她兴趣的话题。

    「咦!水都威尼斯沉没了吗?!」她果然精神一振,好不惊奇的追问。

    「温室效应持续发威,北极冰层触化快速,海平面因此上升,本来就建立在水道间的建筑物慢慢泡在海水里,现在是海洋生物的家。」

    「天哪!才二十年而已,美丽的城市就不见了,好可惜。」浪漫的爱情殿堂,她无缘得见。

    听说贡多拉船夫一个比一个帅,义大利男人的多情,叹息桥下唱情歌……一切只剩追忆了。

    「不用一脸惋惜,有潜水艇能载着游客下海观赏,威尼斯的街道、威尼斯的房子,包括熟悉的百年招牌通通尽入眼底。」他不喜欢水深的地方,有种居高临下的错觉。

    蓝雁行有惧高症,一度他以为根治了,因此公司内盖了透明电梯,可是只要一站在空旷的高处往下望,他马上头晕目眩,反胃想吐。

    所以从他成年以后,他就鲜少旅游,而且避免大峡谷,或攀岩、爬山之类的活动。

    不过为了抹去心爱女子眼底的淡淡惆怅,他只好克服心中的恐惧,在密闭的空间少了腾空的童碍感,他应该不会害怕。

    「真的?」

    见她满脸兴奋,他宽心地笑了。「等我安排好行程就去,不会耽搁太久。」

    她开心,他就快乐了。

    等安排好行程就去,不会耽搁太久。

    不会?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意外总是来得令人措手不及。

    原本蓝雁行打算在隔日起程,他将该处理的公事交由两位好友处理,此行是全然的放松,他不想让公事扰了心爱女人的游兴,他要好好陪她。

    临行前,他还做了件早该做的事,他透过视讯向朱笑音郑重表示他有了想厮守一生的人,他一定要解除婚约,不管她愿不愿意。

    如遭青天霹雳打中的朱笑音犹做困兽之斗,她怎么也不肯同意他单方面的决定,扬言多年的感情不是说停就能停,她做不到不再爱他。

    两人没有吵架,或是扭破脸的大声嘶吼,只有朱笑音流下眼泪,她用女人的武器诉说自已的不舍。

    谈了许久没有共识,气氛有些凝重,一个要解除婚约,一个死命摇着头。

    最后朱笑音平静地抹了抹泪,提议和他当面谈谈,也许她会改变心意。

    看出不过是拖延战术,蓝雁行断然拒绝。

    他知道以前未婚妻的个性,定会找上门,那时两个女人一碰面,他欺瞒的谎言便曝光了。

    笑音那边,他,无愧,他已经多次告诉她他不爱她,是她不肯接受事实,他比较担心心爱的女人不能接受,就算他跟笑音之间没有爱,他在有婚约对与弄潮交往,害她物里物涂地当上小三,她肯定会非常气愤、难过、自贵不已。

    于是他提早出发,进开可能的访客。

    但是他没想到出现在面前的竟然是—

    「妈?!」

    为什么是她?

    「瞧你一脸讶异的,妈好久没看到我的宝贝儿子,就想回来给你一个大惊喜,你高不高兴?」她的儿子长大了,又高又帅又会赚钱,是每个当母亲的骄傲。

    「妈,你怎么回来了,事前为什么不先通知一声?」他很慌,完全失了平对的冷静。

    「你这孩子傻了呀!都说是惊喜了,当然是出其不意,要是告诉你还叫惊喜吗?咦!你的脸色不对,妈回来看你不开心吗?」李行谊关心地问。

    知子莫若母,他脸上一点细微变化,她一眼就能看出。

    「妈,你打算待几天,荷玛斯伯伯不是邀你到南极看极光?」他极力掩饰情绪,频频催促母亲早点上路。

    「我才刚回来你就要我走,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妈几时成了碍眼的老太婆。」她有些动怒了。

    「不是的,我刚好要出差洽公,留你一个人在台湾没人照顾怕有不妥。」他说得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她推了推老花眼镜,认真地看了儿子几眼。「要不是你是我生的,我真的要被你瞒了过去,你老实说你做了什么,为什么好像很怕我留在台湾?」

    拜科技的进步,七十多岁的老人家该是满脸皱纹、发疏齿摇,但她却不显老,看上去顶多五十来岁。

    「妈,你想太多了,我先送你到饭店休息,顺便请陆医生捡查你的身体状况。」他作势要扶她往外走,动作之急启人疑窦。

    「饭店?!」她音量一扬,拍掉他扶持的手。「我有自己的家为什么要住饭店?」

    「家里的声控故障了,浴室的水满了出来,一些家具泡了水,不能再使用,所以我请人整修一番,还要几天才能住人。」他被逼出连篇谎话,只求先瞒过一对。

    「真的?」她半带怀疑的看着他。

    「妈的健康才是我最关注的,湿气重的环境会引发你的风湿痛。」他不正面回答。

    「你呀!这沉问的个性究竟像谁,小时候明明很活泼、调皮又爱恶作剧,怎么越大就越问了?」老让她发愁他的未来。

    「人是会变的,我让你有个随心所欲的晚年生活还不好吗?」她能四处旅行,当个富贵闲人,全是出自他的孝心。

    「这倒也是,大家都羡慕我有个不用我操心的儿子,要是你跟你父亲一样着了魔,我这后半辈子真不知道要靠谁。」她不免感慨,老记着亡夫生前的冷落。

    「人死为大,爸都死了很多年,你就别怨他。」他只是良心过不去,无法释怀。

    母亲的话匣子一打开,滔滔不绝地谈起往事,内心发急的蓝雁行不想她再起疑心,眼见她坐下不走也不敢催促,视线不断的往外飘。

    他暗暗祈祷着,希望和同事闲聊的小女人别太早回力会室,尽管大发善心地接受他们的请托,带回一堆不一定用得着的纪念品。

    「好了,我念几句发发牢骚,夫妻一场哪会真怨他,他就是太执着那见鬼的时空机器。」没找回那女孩,他怎么也不肯放弃。

    「对了,笑音呢?你们最近还好吧?能容忍你冷性子的人不多了,你要好好珍惜她,对她好一点,你都三十了,婚事也该力一力……好让我抱抱孙子。

    人老了,也没什么好求了,就巴望着含贻弄孙。

    「我们解除婚约。」刚刚。

    「什么?!没有我的同意,你们怎么可以自作主张!」她的孙子梦碎成粉末了。

    「我不爱她。」这是很好的理由,但却不能令人信服。

    李行谊轻哼一声,「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瞎子也看得出她比较爱你,你一向冷冷淡淡的。」

    朱、蓝两家是世交,相当看好这一对,纵使两人的感情明显女热男冷,但起码处得来,而且一冷一热正好互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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