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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敌踪隐现

    低沉的,天剑叟道:“好死不如恶活,地面煞神这一生,你真舍得这么放下?”

    好像没有听到天剑叟的话,地面煞神的短剑仍在向咽喉移动着。

    大吼一声,邪丐突然举杖飞身向地面煞神,杖端指向他手中的短剑。“叭”的一声轻响,一缕乌光突然缠绞在寒铁杖端上。

    邪丐没想到燕寄云会插手。

    因此,他没有预防定这一着快捷的突然攻击。

    当邪丐发觉到自己无法与杖上传来的巨大力量抗衡之时,他只有顺着那一股力量凌空飞射上去了。

    在空中划了一道圆弧,邪丐被抛出了四丈多远。

    “轰”然一声,背撞在围墙上。

    阴邪的眸子中寒光一闪,邪丐一抖手中寒铁杖,厉声道:“我们上。”

    他在招呼天剑叟。

    冷冷的魔面佛道:“老要饭的,要动手,你自己上。”

    天剑叟扬起的剑重又放了下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再树这个强敌。

    因此,他们树不起。

    天剑叟不敢妄动。

    邪丐也就动不得了。

    但是,那口气却忍不下来。

    抖了抖寒天杖,邪丐向前迈进了一步。

    深沉的,天剑叟道:“老化子,咱们不急在一时。”

    这是一个唯一可以下台的台阶,邪丐当然不敢轻易放过。

    望着燕寄云,地面煞神突然开口道:“年轻人,我并不怨你,也许,我该谢谢你。”

    血红色的剑完全没入咽喉中,鲜血狂喷如注。

    地面煞神曾亲眼看到这些小剑断送过多少人的身家性命,但他却从来没想到过有一天他自己也会断送在自己的这柄小剑下。

    慢慢的,地面煞神仰天倒下了。

    他因掩去了原有的自我而纵横一时,当他再把深埋心底的自我挖掘出来时,他才发现这世间已没有他立足之地丁。

    因此,他踏上了他唯一能走的路。

    目光从地面上的地面煞神的尸体上移到天剑叟身上,魔面佛说道:“我说过,我要替他报仇的。”

    天剑叟小心的道:“大和尚,你指的是哪一种仇?”

    魔面佛道:“断送了他的仇。”

    试探着,天剑叟道:“用得着咱们吗?”

    魔面佛道:“用得着。”

    邪丐忙道:“那咱们仍然占有三对一的优势。”

    冰冷的,魔面佛道:“应该是二对二,老化子。”

    邪丐油脸一下子冻住了,脱口道:“你是说……”

    魔面佛森冷的道:“我是说当年在少林时,佛愚是我最亲匠的一个小师弟。”

    天剑叟冷冷的道:“你总不会把他的死……”

    魔面佛冷笑道:“这笔帐得由你们来还。”

    实在忍不住了,邪丐暴声道:“大和尚,你以为你吃定了咱们?”

    魔面佛道:“不错,你们可以试试,老化子。”

    邪丐一挺寒铁杖道:“试就试,我老化于还怕了你不成!”

    “慢着!”

    天剑叟扬手止住邪丐,转向魔面佛道:“大和尚,老夫要把话说在前头,你决不是我与老化子的对手。”

    魔面佛冷冷的道:“你以为你们有机会联手吗?”

    天剑叟冷冷的一笑道:“我的确有机会与老化子联手,因为,凭你魔面佛,你还指挥不了姓燕的。”

    这很明显的是在挑拔。

    魔面佛望了燕寄云一眼,没有开口。

    天剑叟生怕一句话还套不住燕寄云,急忙又接口补充道:“在当今武林之中,你我的声望,都还罩不住他姓燕的。”

    低沉的,魔面佛道:“我要是没有把握,我会说二对二吗?”

    心中暗自一喜,天剑叟忙道:“你是说他姓燕的得听你的?”

    魔面佛道:“不错。”

    天剑叟望了毫无表情的燕寄云一眼,冷笑道:“借他之力对付咱们,然后你再单独的来对付他?”

    魔面佛冷冰的道:“天剑叟,不管你怎么说,你都无法改变既定的局面,你们现在唯一可走的路只有逃。”

    怎么也不能相信燕寄云会听魔面佛的指挥,天剑叟望了邪丐一眼,沉声说道:”老化子,咱们试试。”

    右手提着寒铁杖,邪丐大步走到天剑叟身边,猖狂的道:“对,咱们试试看。”

    以二对一的架势,他俩的视线也同时集中在魔面佛身上。

    森冷而缓慢的,燕寄云道:“老和尚,咱们又重逢了。”

    森冷的脸色微微一缓慢,魔面佛道:“你有什么想法?”

    燕寄云淡然一笑道:“我想你会再给我一颗药丸吃吃。”

    魔面佛点点头道:“老衲身上确实有几颗药丸。”

    由两人的对话中,天剑叟无法看出他们之间的敌友关系,只得耐着性子再等下去。

    燕寄云道:“什么时候给我服用?”

    魔面佛道:“你看呢?”

    轻笑了一声,燕寄云道:“最好是在此间的事解决了以后。”

    魔面佛也弄不明白燕寄云此时心中的想法。

    试探着,他问道:“怎么解决?”

    燕寄云道:“你选哪一个?”

    突转急下,敌友之分已经完全明白了。

    魔面佛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

    天剑叟和邪丐也同时把心弦绷紧了。

    淡淡的,魔面佛道:“者衲一直没能忘记心中的那件丑事。”

    冷淡的,燕寄云道:“因此在做那件事之前,你预先想好了许多补救之法。”

    魔面佛道:“你的语气告诉老衲,你并不领情。”

    燕寄云道:“不错,在下并不领你的情,老和尚你做那些,只是为了求取一些的心安.绝掩不住你为自己荣誉而妄想牺牲别人的私念。”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魔面佛道:“你对老衲……”

    燕寄云说道:“我现在还分不清我自己的真实想法,因此,老和尚,咱们目前仍能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魔面佛长笑一声道:“很好,哈哈……燕寄云,那咱们就速解决咱们目前两个共同解决的事吧。”

    燕寄云道:“你选谁?”

    魔面佛道:“老衲选邪丐。”

    论功力与招法,邪丐还不如天剑叟,魔面佛之所以选邪丐,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能对付得了他。

    天剑叟有他自己的打算。

    闻言未等燕寄云开口,就抢先道:“大和尚,老夫却想会会你。”

    冷冷的,燕寄云道:“他说他要选邪丐。”

    天剑叟冷笑道:“你能决定得了吗?”

    燕寄云简洁的道:“我能。”

    冷哼了一声,古剑遥向斜上方一指.天剑叟-剑闪电般的刺向魔面佛。

    在天剑叟出剑的同时,邪恶也挥手一‘杖劈向燕寄云。

    长鞭向里一带,身子跟着一晃,穿过邪丐的杖网,龙舌剑洒出一片寒星,罩向天剑叟的剑幕之中。

    燕寄云这突如其来的神速行动,完全出乎了天剑叟与邪丐的意料之外。

    因为,他两肋下有着不轻的剑伤。

    在燕寄云出手的同时,魔面佛也挥着双掌扑向邪丐。

    燕寄云一剑阻住天剑叟的攻势之后,身子突然向后跃出七尺,长鞭在他身子落地的刹那间挥了出来。

    绵密的鞭影犹如层层海波,绵绵不绝,波波相连,无穷无尽。

    天剑叟虽有一身不凡的武功,不至于被逼得走投无路,但却无法近身,他用的是短兵器.无法近身,便无法对付燕寄云构成的威胁。

    魔面佛一向不用兵器。

    他既然有把握对付邪丐,自然武功就在邪丐之上。

    一双肉掌,遥遥的牵制着邪丐,时实时虚的拍击着,逼得邪丐不得不捕风捉影般的挥舞着,沉重的寒铁杖捕击着。

    邪丐深知魔面佛旨在消耗他的力气,但不攻击却又不行,因为魔面佛掌力可实可虚,只要他一个大意,虚招就会变成来不及招架的致命打击。

    然而,他若是出杖还击,魔面佛就以虚招相应,完全不花真力。

    心急胆虚,不上五十个回合,邪丐的油脸便已见汗了。

    智圆大师首先移步向这边走了过来。

    这些贺客中虽然有不少人的武功都不在智圆之下,但却没有一个象他那么有定力,那么稳健的。

    因此,智圆一动,他们便不由自主的跟着走过来,有入忍不住开口说道:“咱们帮着燕寄云他们。”

    有人附和道:“对,要是没有他,咱们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回去。”

    在距离打斗的人一丈多远处,智圆大师停住了脚步,回头道:“各位施主,谁也不要插手,大家都帮不上他们两位的忙。”

    智圆大师说得很对。

    因为他们谁也看不清场中四个人用的是什么招术。

    人群中突然有人开口道:“咱们虽然下不了手,帮不上忙,但咱们在一旁鼓动助威,也可以使两个老贼心寒呀。”

    “对,就这么办。”

    其中有人忧虑的道:“可是,万一这件事给血剑令主知道了.咱们大家可就没命了。”

    骚动的人群立时静下来了。

    好一阵子。

    突然有人开口道:“咱们今天以后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多活的了,咱们怕什么?”

    跟着有人附和道:“对,就算咱们今天不插手,日后只要血剑令主得势.咱们仍然是活不成的。”

    “对,吴兄说得对。”

    “那咱们还等什么?”

    立时有人大声道:“燕少侠,狠狠的给这个人面兽心,冒充良善的老贼一剑。”

    “对,挖出这个老小于的心来看看,是黑是红。”

    “哪会红得了,看他那付伪君子的德性吧。”

    “……”

    几曾被这些他一向没有看在眼里的不入上流的人如此奚落过。

    任他天剑叟经验再老到,也不由为之心浮气爆起来,手中利剑一挺,本能的就要转身去对付这些旁观者。

    劲道十足的墨龙鞭鞭鞘,在天剑叟分心分神的刹那间乘虚而入。

    “叭”的一声,天剑叟的右颊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鞭,皮肉挟着鲜血,抽出一道三寸多长的血口子。

    双目中金星一冒,上身本能地向后一仰。

    “叭叭”两声,他胸口上又挨了两鞭,碎衣裂皮,直达胸口。

    一咧嘴,天剑叟向后退八尺,忙乱的舞起一团剑幕,才算勉强的阻挡住凌厉的攻势。

    周围立时暴起一片彩声。

    “好哇,再给他几下重的。”

    “最好在他脖子上抽上一鞭,咱们看看他伸舌头瞪眼睛的时候,是付什么德性……”

    “哈哈……”

    “……”

    整个人几乎气疯,天剑叟突然大吼一声,飞身扑向身后众人。

    一蓬银芒,在众人的欢笑声中洒了下来,等众人发觉剑幕是罩向他们的,不由全惊呆了。

    就在剑网快要罩向众人头顶的一刹那间,天剑叟突觉右腕一紧,接着传来一阵强力抽拉的剧痛,整个身子,不由自觉的向右飞射过去。

    反应的确也够快的,急抖右腕,挥出一片剑芒,天剑叟尽力护着了头颈与胸口。

    龙舌剑一偏,在错身而过的一瞬间,锋利的剑刃从天剑叟左肩头上扫了过去。

    连皮带肉,天剑叟左肩头被削去了巴掌大的一块,鲜血立时染了他左边的整只衣袖。

    众人惊魂未定,立时又暴起一片喝彩声。

    突然体会到这样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了。

    天剑叟在稳住之后,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怎么?老小子,打不过,想找你那些徒子徒孙来凑数了?”

    声音起在众人身后。

    智圆大师闻言首先转了过去。

    其他众人也跟着转了过去。

    就在众人入身后不到五尺处,不知何时已多了一男一女,男的身矮如孩童,女的则是一身红衣服。

    “血影玉燕?”

    “对,是她,那身衣着,那付容貌,准是她。”

    男的扭头望着红衣少女道:“师妹,你可比我有名啊。”

    一双美目一直盯着斗场,对师兄的话,她似乎一点都没有听到,忧虑的,她说道:“他受伤了吗?”

    人群中有人道:“方才他们三个联合对付他一个,他两肋下都受了剑伤。”

    芳心一颤,血影玉燕白燕玲急切的道:“伤得轻重?”

    人群中有人道:“不轻!”

    没有说第二句话,血影玉燕白燕玲排开众人,冲了过去。

    三寸神面妖也一收脸上嬉笑之色,眸子中棱芒闪动如电,自语道:“三个对付他一个,老子也叫你尝尝那种味道。”

    说着话,人也冲了过去。

    血影玉燕白燕玲这时已拔剑在手。

    三寸神面妖几乎才赶到她身边,她已扑了出去。

    众人方才的呼叫声,天剑叟全听到了。

    因此,他不敢等他们赶上来。

    连攻三剑,阻住燕寄云的攻势,天剑叟在血影玉燕白燕玲的冲出一刹间,飞身跃出战圈,飞落墙头上。

    他才大声喊道:“老化子,走了。”

    话落,飞身纵了出去。

    血影玉燕白燕玲与三寸神面妖现身时,众人呼叫的声音邪丐当然也听到了。

    因此,他知道自己的人全完了。

    他的一颗心,早就动荡不安了,只是魔面佛逼得太紧,使他无法脱身,如果能脱身,他早就走了。

    天剑叟临走的呼叫声,使邪丐大惊失色,他哪敢再拖下去。

    狠狠的扫出了七杖,邪丐急急的转身往外跳。

    他明白这样跳不安全,但他却别无选择。

    轰然一声大响,邪丐才跃身时突然不自然的向前急冲出去。

    飞跃的身子,距离两丈外的墙头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但邪丐却已无力伸出腿往上跨了。

    斜斜的撞在墙脚下,邪丐扑倒在上。

    心中显然有着极度的恐惧,邪丐人才着地,便不顾一切的一跃站了起来,然后使尽全力向上跃去。

    墙高不及一丈,但邪丐却无法跃上去了。

    再度跌落地上时,邪丐看了看站在前面的三寸神面妖与魔面佛。

    冷汗合着嘴边的鲜血向下流着,他那张油脸已变成了腊白色了。

    阴冷的摇着头,三寸神面妖冷森森的道:“老化子,实在很不幸。”

    深深的吸了口气,邪丐吃力的道:“长不大的小子,你少说风凉话。”

    三寸神面妖冷冷的道:“你想我对你会有那份闲情说风凉话吗?我说的是实话。”

    把心一横,邪丐道:“老要饭的我今天既然落在你们手中,没有第二句说的,由你们了。”

    三寸神面妖冷声道:“很好,要饭的,算你有骨气,现在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话落一顿,又道:“他们说你们三个曾联手攻过燕寄云一个,可有此事吗?”

    毫不迟疑的,邪丐道:“不错,确有此事。”

    三寸神面妖冷笑道:“你们伤了他两肋。”

    邪丐道:“怎么?他可是活不下去了?”

    三寸神面妖阴狠的道:“他还能活下去,可是,你老子可就难说了,因为,你在同样的部位上的伤,将比他深三寸。”

    邪丐冷冷的道:“由你来动手。”

    顺手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三寸神面妖移步向邪丐走了过去。

    邪丐想反抗,但却没有勇气。

    因此,他没有做那种自取其辱的举动,干脆把双臂高抬了起来,冷冷的道:“矮子,我老要饭的要是皱皱眉头,就不算是二邪之一。”

    三寸神面妖冷笑道:“很好。”

    话落一扬匕首就要出手。

    魔面佛突然开口道:“慢着。”

    三寸神面妖一呆道:“还等什么。”

    魔面佛道:“我要放了他。”

    三寸神面妖怔了一下,道:“为什么?”

    邪丐也冷声的说道:“大和尚,你不会以为我老化子会在令主面前给你说两句中听的话吧?”

    魔面佛冷冷的道:“老化子,你就算替我说上三大车中听的话,也改变不了血剑令他的主意。”

    邪丐冷然一声道:“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又要放弃我呢?”

    魔面佛森冷的道:“因为你没有想到我会放你。”

    邪丐的智慧远不及天剑叟。

    因此,他想不通与他们的关系。

    怔忡的,邪丐望着魔面佛。

    深沉的冷笑了一声,魔面佛道:“也许你老化于不明白,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仍然是要你死。”

    邪丐冷笑一声,道:“跟踪我,以探本舵舵址。”

    魔面佛冷冷的道:“老衲用不着那么做,因为,当血剑令主知道他无法再隐藏时,他会自动出面来找咱们。”

    邪丐道:“那我将告诉他,你们仍然不知道本舵的底细。”

    魔面佛冷笑道:“你将会把他弓I出来。”

    不但邪丐不明白魔面佛的话中玄机。

    就连三寸神面妖也弄不明白。

    忍不住,三寸神面妖道:“前辈,为什么他会把血剑令主引出来?”

    笑了笑,魔面佛道:“因为血剑主是个喜欢暗中行事的人,这种人,疑心最重。”

    有些明白了,三寸神面妖道:“你是说他也不会相信咱们会放邪丐。”

    魔面佛笑道:“不错,连老化子他自己也都不相信,你想他会相信吗?”

    邪老先是一呆,突然又冷笑一声,缓慢地站了起来,道:“我要饭的可以走了吗?”

    魔面佛深沉的冷笑一声道:“老化子,请!”

    似乎生怕魔面佛再想到什么,邪丐匆忙的冷哼一声,道:“后会有期。”话落,大步向外走去。

    众人见状突然围了上来,一个个刀鲥出鞘,准备围攻。

    沉声喝了一声,魔面佛道:“放他走。”

    一个个都带着一脸茫然之色,但却没有人敢再出面阻拦。

    匆匆忙忙的,邪丐转过屏风,消失于众人视线中。

    疑惑的偏着头,三寸神面妖道:“他好象有什么依恃而不怕血剑令主会怀疑似的?”

    点点头,魔面佛道:“。不错,他以为没有人知道他曾落在咱们手中过。”

    三寸神面妖脸色突然一变,脱口道:“对啊,是没有他们的人看到他落在咱们的手中啊,哎呀,咱们也实在大大意了。”

    魔面佛道:“天剑叟会知道的,因为他一定听得到邪丐中掌落下来的声响的呀!”

    由天剑叟的脱逃,立刻想到了什么计放走邪丐,魔面佛的心念动得实在灵活,也实在够快的。

    三寸神面妖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倒把天剑叟给忘了。”

    魔面佛淡淡的一笑道:“如果是燕寄云的话,他决不会忘记。”

    转身向燕寄云走了过去。

    三寸神面妖立时又想起了燕寄云的伤。

    他也急忙跟着走了过去。

    燕寄云立席而坐,血影玉燕自燕玲正在汗流满面的替他检视肋下的伤。

    剑伤直到肋骨,伤势的确相当沉重。

    白燕玲的手开始颤抖了。

    围拢上来的人群,有很多人拿出了随身带着的金创药,预备给燕寄云敷用。

    向四周看了一眼,燕寄云淡淡的笑道:“各位带来的药,有哪一位能使在下在短期之内愈合伤口?”

    有人问道:“燕少侠所谓的短期,是几天?”

    燕寄云道:“三天之内。”

    众人都亲眼看见燕寄云的伤势,因此,没有人敢开口。”老衲能使你在一天之内将伤口愈合如初。”

    声音起自众人背后。

    不用看燕寄云也知道是谁,冷淡的道:“老和尚,你觉得值得这么做吗?”

    魔面佛洪声道:“不值得的话,我不会说。”

    燕寄云冷漠的道:“我对你的观感不会改变的,老和尚,你得仔细的想想明白。”

    魔面佛道:“老衲不会往企图改变你对我老衲的印象的那条路上走。”

    淡漠的,燕寄云道:“那这是基于佛门济世的一种施舍?”

    魔面佛道:“你知道老衲是那一种的人话,那你就不会这么问了。”

    突然抬头凝视着走过来的魔面佛,燕寄云道:“那么说出你所要的东西吧!”

    魔面佛道:”老衲什么都不要。”

    燕寄云道:“你说过,你不是施舍。”

    魔面佛道:“老衲希望你能陪我到鹅峰堡去一趟。”

    皱着黛眉血影玉燕白燕玲迷惑的望着魔面佛道:“到鹅峰堡去干什么?”

    燕寄云道:“那里有几个人?”

    魔面佛道:“什么样的人?”

    燕寄云道:“你对付不了。”

    突然怔了一下,接着仰天大笑起来,魔面佛赞许的道:“燕寄云,跟你说话可真省力。”

    惊讶的,血影玉燕白燕玲道:“一个小小的鹅峰堡,真会有那种前辈你都对付不了的人物?”

    魔面佛道:“只要那里有能吸引人的东西,就会集天下所有的高手。”

    “奇的,燕寄云道:“那里有什么足能吸引天卞人的东西呢?宝剑?神兵?还是开功秘笈?”

    魔面佛道:“都不是。”

    三寸神面妖道:“那么是什么?”

    “鹅峰堡主有个国色天色的女儿。”

    芳心本能的一颤,白燕玲脱口道:“那咱们不去。”

    淡淡的笑了一声,魔面佛道:‘‘我想燕寄云也许要去。”

    燕寄云道:“如果我告诉你我……”

    摇摇头,魔面佛道:“年轻人,话不要一下子便说得没有转弯的余地,你应该先听我的理由才是。”

    燕寄云心头一动,没有开口。

    白燕玲坚决的道:“我说过,咱们不去。”

    笑笑,魔面佛道:“女娃娃,如果有燕寄云必须去的理由,你们也不去吗?”

    白燕玲道:“什么必须去的理由?”

    魔面佛道:“因为那是神剑费怀义的儿子。”

    白燕玲一怔道:“你是说失踪了多年的中原第一剑神剑费怀义?”

    魔面佛道:“他失踪了十五年。”

    燕寄云道:“说下去。”

    魔面佛道:“他是燕家的朋友,对吗?”

    燕寄云道:“不错,而且是知友。”

    魔面佛道:“三叉村的事件发生之后,只有他们一家子没有受到丝亳损失。”

    燕寄云道:“他们没有出面。”

    魔面佛道:“这并不能证明他与凶手无关。”

    燕寄云道:“但只有他知道燕家的底细与那张图。”

    魔面佛道:“这仍然不能证明他与当年的事件有关,除非,你能让他觉得你那已完全知道了的错觉。”

    燕寄云心中一动道:“放邪丐就是你的安排之一。”

    魔面佛笑道:“我说过,与你说话我可以省许多力气。”

    燕寄云道:“再说下去。”

    魔面佛道:“咱们不能直接去找神剑费怀义,因为,他只要一句话就能顶得你哑口无言,但是,咱们却又非跟他接触不可,因此,咱们得找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

    燕寄云道:“鹅峰堡的事件。”

    魔面佛点点头道:“不错,在鹅峰堡,咱们有足够的理由可以杀害他儿子,如果再加上邪丐的事件,他必须会以为咱们已知道了他的真面目了。”

    白燕玲突然插嘴道:“万一他并不是主凶呢?”

    魔面佛道:“那咱们杀一个淫邪之徒,并没有什么错误。”

    燕寄云道:“这是你全套的计划?”

    魔面佛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燕寄云道:“你的目的何在?”

    坦白的魔面佛道:“等你说一句话。”

    燕寄云道:“改变我对你的观感?”

    魔面佛道:“应该说是还清我要还的债务,因为,这债使我日夜难安。”

    深深的吸了口气,燕寄云道:“你已经还清了。”

    怔了一下,魔面佛道:“年轻人,我说过,在事情没有完全……”

    燕寄云接口道:“你已经还清了。”

    注视了燕寄云一阵子,魔面佛道:“年轻人,在事情还没有弄明白之前,你的承诺减轻不了我心上的压力。”

    燕寄云笑道:“这一点我明白。”

    魔面佛一怔道:“那你……”

    燕寄云笑道:“我比你想象中的慷慨。”

    呆了一呆,魔面佛突然大笑道:“哈哈……年轻人,高明,你高明,老衲以后对你可得小心小心了。”

    燕寄云道:“我也会小心的,老和尚,药拿来吧。”’缓慢走到魔面佛面前,智圆大师恭敬的打了个问讯道:“师伯,本门……”

    摇摇头,魔面佛道:“不要说了,我不会回去的。”

    智圆大师道:“弟子是奉命。”

    魔面佛道:“我知道,不要多说了,你回去奉告掌门人,年前如此,而今更甚!”

    智圃大师惶恐的道:“师叔……”

    摇摇头,魔面佛道:“等到我想落叶归根之时日,我自己会回去的,你不要多说了。”

    话落转向燕寄云道:“年轻人,咱们什么时候上路?”

    燕寄云道:“那得看你老和尚的药力了。”

    魔面佛道:“那咱们就明白上路了。”

    XXXXXX。

    龙宫湖的一泓碧水,三面围绕着这个延伸的独山,山岭的石岩尽端有道石峰高高伸起,自湖正面对望,倒真有些类似鹅颈。

    鹅颈之下,有片广达数顷的平地,石多土少,除了几株矮小但却古老苍劲的石松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树木。

    鹅峰堡是一片青石砌成的石堡,沿湖建造,约有百十户人家,古老的青石堡座落于湖光山色之间,石松掩映,一片十足的世外桃源景象。

    这里居住的人,也确实象住在世外桃源中的人,渔猎维生,与世无争,同时,外界的人实在极难侵入居住。

    因为此间的堡主,穆家兄弟有足够能力维持此堡的安定与宁静,因此,鹅峰堡也算得上是武林中一个有相当名气的独立城堡。

    越过独山峰顶,燕寄云一行四人踏上了向湖内延伸的那道绵长的光秃石岭。

    去到石岭上,可以清晰的看见龙宫湖里那一泓碧蓝清澈的湖水,但却看不见岭下的那片石堡。

    仰脸看看当空的烈日,三寸神面妖望了魔面佛一眼。

    他有些不耐烦的道:“大和尚,屈指数来,咱们已走了三天了,怎么还看不见鹅峰堡的影子呢?到底还得走多久?”

    魔面佛慢条斯理的道:“该到的时候自然会到。”

    三寸神面妖不耐烦的道:“大和尚,三天前我就听说你这么说了。”

    魔面佛道:“你该叫我一声前辈才是。”

    三寸神面妖道:“我叫你什么都是一样,我要问的话是不会改变的。”

    魔面佛道:“那老衲的回答也不会改变。”

    三寸神面妖看看燕寄云,他希望他能帮自己的忙,但燕寄云却神色安闲,没有丝毫说话的念头。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三寸神面妖道:“好吧,大和尚,下次你可别请我带路,你这一套我是全学会了。”

    话落伸手解下背上的干粮。

    魔面佛平和的道:“施主要进食?”

    正自憋足了一肚子的气,三寸神面妖小眼睛一翻道:“怎么?连吃东西也犯法了,打从开刚亮起身,这早晚是什么时候了?”

    魔面佛停住脚顿了顿。

    魔面佛扫了三寸神面妖一眼道:“此刻能吃点东西也好,说不定到了目的地,连吃东西的时间都没有了。”

    血影玉燕白燕玲本来也走得有些不烦了,闻言脱口道:“大师,你是说咱们就快要到达目的地了?”

    魔面佛没有马上回答,望了燕寄云一眼道:“小檀越,依你看呢?”

    望着石岭尽头那座朝天高高耸立的石蜂,燕寄云笑道:“大师,我想咱们是已经到了地头丁。”

    刚刚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的三寸神面妖闻言,霍然跳了起来道:“小子,你来过?”

    燕寄云道:“没来过。”

    三寸神面妖道:“那你怎么知道到了呢?”

    朝石岩尽端指了指道:“你看那座高高耸立的石岭,象不象鹅颈?”

    顺着燕寄云的方向,三寸神面妖与血影玉燕白燕玲朝岭端望了一眼,不由“哦”了一声。

    点点头,三寸神面妖道:“我如果早向前望一眼,也用不着枉费费许多唇舌了。”

    魔面佛笑了一声道:“事实上,你一直都在向前望着。”

    三寸神面妖一怔道:“大和尚,你是存心找我抬杠来的?”

    魔面佛平和的道:“老衲说的是实话。”

    重重哼了一声,三寸神面妖道:“哼,实话,有实话你怎么不早说?”

    魔面佛道:“老衲只是希望你能多用眼睛,有眼无珠,在江湖上闯是很危险的。”

    魔面佛所说的是任何人都知道,但却极少有人真正能做得到的至理名言。

    三寸神面妖当然知道魔面佛的用心并不恶。

    但他却理输嘴输心不输的冷笑道:“大和尚,算了吧,老夫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用得着你来教训我吗?”

    以三寸神面妖的年纪,自称老夫本并无不可,但以他的身材面貌,说出这种话来,仍不免引得在场的其他三人哄堂大笑。

    气得猛一瞪眼,三寸神面妖道:“嗨,奇了,这有什幺好笑的。”

    三人闻言更加忍不住了。

    气得用力把东西包了起来,往背上一搭。

    三寸神面妖气声道:“走啦!”

    魔面佛道:“施主,最好还是在此先吃点东西再走。”

    三寸神面妖道:“既然已经到了地头了,咱们为何不进堡去吃热的,却要在这里啃冷干粮,大和尚,咱们的胃口跟你可不一样,要吃,你自己吃好了。”

    魔面佛道:“这么说,你是不吃了?”

    三寸神面妖把背上的干粮放在身边的石头上,断然道:“那是当然。”

    走过去把包袱打开,燕寄云道:“师兄,我看鹅峰堡可能不会招待咱们,你还是吃些再走的好。”

    血影玉燕白燕玲接口道:“可是,咱们是来助他们的呀。”

    三寸神面妖也道:“对啊,我看穆盛老子小还不至于昏到连敌友都不分吧?”

    燕寄云道:“穆盛当然不会那么糊涂,但是,你可耍弄清楚,找他的那个主儿背后的人,鹅峰堡可惹不起。”

    三寸神面妖不服的道:“难道说他们就吃定咱们了?”

    燕寄云道:“咱们名气没有人家那么大呀。”

    血影玉燕白燕玲道:“那咱们可以不去呀。”

    血影玉燕白燕玲的话使燕寄云很难作答。

    因为,这件事与他自己有关。

    魔面佛凝重的道:“女檀越,燕小檀越是非得去不可的啊。”

    猛然想到了此来的目的,血影玉燕白燕玲不安的扫了燕寄云-眼道:“我……我知道的,只是……只是,这件事太令人气恼了。”

    三寸神面妖对白燕玲的个性最了解。

    他见状插口岔开话题说道:“既然咱们非得去不可,那就别再耽搁下去了,来来来,咱们吃吧。”

    魔面佛也是老于世故的人,见状接口道:“施主,这次你眼睛倒亮起来。”

    三寸神面妖道:“你说我亮,准是你自己瞎了。”

    两人这么一指,气氛立时就缓和了下来,血影玉燕白燕玲的窘迫与不安,也就消失于无形之中了。

    三寸神面妖提着包袱,四个人在一株古松树荫下围坐了下来,开始进食。

    三寸神面妖人小,动作一向敏捷,他首先抓起一块干饼准备往嘴里送。

    就在这时,在距四人坐处不满五丈的石岭右侧,突然间飞也似的弹上来两个青袍老者。

    似乎没有想到岭顶上有人。

    两个青衣老者乍见四人,脸色不由为之一怔,面对着这两个人的燕寄云,三寸神面妖也是一怔。

    两个青袍老者年事俱在六旬上下,胸口各绣着一个大龙头,龙口大开,利齿如剑,一见就会使人想到那龙口极象一个险恶的门户。

    左边老者焦黄脸,扫把眉,塌鼻大口,额下无须,右边老者脸如生铁,长须及胸,双目之中冷光如电,阴林畏人。

    三寸神面妖怔了一怔,冷哼了一声,自言自语的道:“龙门双雄。”

    话落把饼移到口边,重重的咬了一口,那样子,倒有点象是在啃龙门双雄。

    魔面佛则一直没有回头。

    龙门双雄见四人没有行动的趋向,放心的转身向石岭的尽端走去。

    龙门双雄前走了不及三丈,石岭左侧岭下,突然飞射上来一个白衣少女。

    形色显得十分仓惶不安,白衣少女登上岭顶,首先向石岭尽头望了一眼,猛然间扭转娇躯,就要向独山奔走。

    一转过身来,她看见了龙门双雄。

    顿时间,那张慌张的粉脸象是突然间给冻结了,唯一能动的那张樱桃小口,但不管她怎么张合,却始终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尽管她满头的秀发都因急速奔走而散乱了,面向着她的燕寄云仍然能清晰的看到她那张鹅蛋形脸上的五官。

    峨眉淡扫,如青山含翠,明眸闪动,似秋水凝波,瑶鼻樱口,贝齿如玉,将美人二字加在她身上,任何人都不觉得意外或不安。

    魔面佛仍然没有回头,但却开口道:“她就是穆盛的幼女,人称‘凌波玉女’穆翠盈。”

    血影玉燕白燕玲闻言不由自主地转过娇躯,这-次,她没有立刻转回来。

    以一种惊异的目光凝注着白衣少女——穆翠盈,白燕玲心底很自然地产生一种同情、爱怜而又不安的复杂感觉。

    温和的,龙门双雄右边的老大崔飞龙朝凌波玉女穆翠盈——抱拳道:“穆姑娘,出来散心?”

    冷冷的,凌波玉女穆翠盈道:“既然知道我出来散心,二位追来干什么?”

    崔飞龙笑道:“因怕姑娘有所闪失,因此,老夫兄弟二人特来保护姑娘。”

    冰冷冷的哼了一声,穆翠盈道:“二位是何许身分的人,小女子实在担待不起。”

    崔飞龙温声道:“以姑娘现在的身分,我兄弟二人能替!”

    娘护行,可就算得上-分荣幸了。”

    冷冷的,穆翠盈道:“小女子只不过是小小鹅峰堡的一个普通子女而已,有何足以令二位身觉荣幸的身分。”

    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崔飞虎,突然开口道:“穆姑娘,莫非令尊没有告诉你?”

    美眸一转,穆翠盈道:“对于各位这几位敝堡的贵客上宾,家父与家叔确实都没提到过。”

    崔飞龙道:“那么,想必姑娘也知道咱们出来的真正目的了。”

    穆翠盈冷冷的道:“有何目的,那是各位与家父的事,与小女子有何关系?”

    崔飞虎闻言又插嘴道:“这么说,姑娘是同意了?”

    穆翠盈冷笑道:”小女子同意什么?”

    崔飞虎道:“姑娘,令尊不是曾经跟你商量过的吗?”

    穆翠盈心中虽然明白,但却故作不知的冷笑道:“商量什么?”

    崔飞龙笑道:“姑娘与中原第一剑手的令郎费子琪的婚事呀!”

    原本打算一直装迷湖装到底,使龙门双雄找不到拘她回堡的理由,却没想到崔飞龙竟直截了当的把话说出来了。

    微微怔了一下,穆翠盈道:“那么,想必家父已把小女子要说的转告各位了。”

    没有直接回答,崔飞龙道:“令尊巳答应了。”

    穆翠盈道:“要是我不答应呢?”

    崔飞虎冷冷的道:”姑娘.听说你不但美丽,而且,还是个极有孝心的少女。”

    崔飞龙也插嘴道:“不但孝顺,而且,也很仁慈。”

    穆翠盈冷声道:“我不相信你们敢对家父及鹅峰堡的那些无辜的人怎样。”

    崔飞龙道:“姑娘,有很多事,不是你信不信就能解决的。”

    穆翠盈道:“神剑费怀义费大侠决不会容许你们那么做的。”

    崔飞龙笑道:“虎毒不食子,要是他儿子真个那么做了,姑娘,你想他又能把自己的儿子怎么样呢?这种例子已不只是一桩了,姑娘又怎可妄断其不可能如何呢?”

    气往上一冲,穆翠盈尖声道:“那费怀义就等于是在纵子行凶。”

    崔飞龙笑道:“姑娘,父子天性,外人岂可妄加菲薄。”

    穆翠盈一怔道:“这么说,费于琪做这许多伤天害理的事,全是经过费怀义默许的了?”

    崔飞龙道:“老夫没有这么说。”

    崔飞虎阴阴地笑了一声道:“姑娘,此地离堡已不近了,不要再往外走了,我看,还是回堡去吧。”

    穆翠盈冷声道:“我要去见神剑,看他怎么说。”

    崔飞龙道:“姑娘,你知道他住在那里?”

    穆翠盈道:“我虽然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的。”

    崔飞龙道:“姑娘,只怕你没有那一天了。”

    娥眉突然一竖,凌波玉女穆翠盈怒声道:“龙门双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成在光天化之下,你们还想依仗自身武功,强抢良家妇女不成?”

    崔飞龙大笑道:“哈哈……小姑娘,莫说这桩婚事令尊已经答应了,就算他没答应,神剑的公子所看上的女子。只怕也由不得她们自己作主了。”

    气得杏眼圆睁,穆翠盈尖声道:”原来名震天下的神剑费怀义是个虚有其表,言行不致的伪君子,纵子到处行凶,茶毒武林,欺压弱小……”

    摇着头,崔飞龙缓声截住道:“姑娘,你最好不要再往下说了,别忘你,不管你怎么反对,神剑最后将是你公公。”

    冷冷的,穆翠盈道:“姓崔的,你想错了,姑娘我的武功虽然不及你们,但你们想依仗自己的武功,强迫我嫁给那个淫邪无耻的东西,还办不到。”

    崔飞龙老脸突然一沉,冷声道:“小姑娘,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话更不要说得太难听,要强迫你的,可不是我们,你看,费堡的人那不是来了吗?”

    芳心猛然一沉,穆翠盈猛然扭转娇躯,向身后望过去。

    穆翠盈身后十多丈外,果然又出现了七八个黑衣男女,但却都不是鹅峰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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