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才知道原来看现场演唱会是看不清楚人的如果不是有大屏幕我根本认不出台上那个小小的人影是周杰伦……下次再不去了让年轻人去吧……——
这是从没追过星的分割线——
按大梁制自除夕日封印到正月笔是年节假日免朝。现在刚刚初九年还没过完蔡荃在这个时候请旨求见必然不是为了寻常之事所以尽管梁帝现在心绪烦乱还是命人宣他进来。
“皇兄要议朝事臣弟也该告退了。”纪王忙起身道。
“你坐下多陪朕一会儿。”梁帝满面疲色地抬了抬手“朕还想跟你聊聊。再说了什么朝事你听不得?”
“是。”纪王不敢有违依言重新坐下。少顷刑部尚书蔡荃被引领入殿。他只有三十多岁是六部官员中除了沈追外最年轻的一个面白无须容貌方正一举一动舒爽利落明显透着一股自信。行完君臣大礼后他便东向跪坐在殿中。
“蔡卿入宫有何事奏报啊?”
“回禀陛下”蔡荃以一种平板的语调道“刑部最近审结了一桩案子与去年户部暗设私炮坊的事件有所关联臣认为有必要向陛下禀报详情。”
“私炮坊?”梁帝皱眉想了想“就是献王与户部原来那个楼之敬勾结谋利的事情?不是早就弄清楚了吗?怎么难道有什么差错吗?”
梁帝口中的献王指的当然是被废不满一年的前太子当年他指使楼之敬暗设私炮坊获取暴利的事情被揭破后曾引起很大的风波那也是他滑下太子宝座过程中很重要的一次跌落。
“私炮坊案件由户部沈大人亲自查审案情清楚帐目分明献王与楼之敬在其间所应承担的罪责也无丝毫不爽臣并不是说它有什么差错”蔡荃在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又道“臣所指的是……引私炮坊的那次爆炸……”
“爆炸?”
“是死六十九人伤一百五十七人上百户人家毁于大火一时民怨沸腾……”
“不是有处置吗?对百姓也安抚过了难道还有什么不足?”梁帝微微有些不悦。
“当时大家都以为那是一次意外是由于私炮坊内用火不慎才引的爆炸。”蔡荃抬起双眼直面高高踞于君位的皇帝“但据臣近日的现这并非一次意外。”
梁帝眉毛一跳还未开言纪王已经忍不住惊诧失声道:“不是意外?难道还会是什么人故意的?”
“臣有证词陛下请看。”蔡荃并没有直接回答纪王的问话而是从袖中摸出一卷文书由太监交递到了御案之上。
梁帝慢慢展开书卷刚开始看的时候还没什么越看脸色越阴沉等看到第三页时已是气得浑身抖用力将整卷文书摔在地上。
纪王原本就坐在梁帝身侧这时悄悄俯身过去拾起文书看了起来结果还没看到一半也已面如土色。
“陛下这五份证词是分别提取的所述之事尽皆吻合没有破绽臣认为是可信的。”蔡荃仍是静静地道“从最初那名盗匪为了减罪告开始臣一层一层追查上去真相越来越让人惊心。其实查到现在臣自知还远远没有查到根儿上但既然已经牵涉到同级官员臣就不能擅动所以今日入宫请旨请陛下恩准命廷尉司派员监察臣希望能够尽快提审大理寺卿朱樾。”
“虽然说最终指认到了朱樾头上”纪王怔怔地问道“但是……但是朱樾为什么要指使这些人引爆私炮坊啊?
对于这个问题梁帝用力抿紧了唇角蔡荃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为什么?如此天真的问题大约也只有诗酒风流的纪王才问得出来而即使是纪王自己他也在刚问完没多久就反应了过来。
朱樾的后面是谁不用审也知道。以那种惨烈的方式揭露私炮坊的隐秘从而煽动起重重民怨指向当时的太子这样做会给另一人带来多么大的好处那当然也是不言而喻的。
梁帝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晕早就气得四肢冰凉说不出话来。
私炮坊、朱樾、大理寺、悬镜司、夏江、卫峥……这些名词混乱地在脑子里翻滚令他昏沉沉头痛如裂而在这一团乱麻之中唯一清晰的便是从过去到现在那一贯的手法。
成功地扳倒了太子之后目标已改成了靖王。如果说前太子还算是自作自受被誉王抓住了痛脚的话那么这次对靖王就是**裸的构陷了。
然而更令人心惊的是誉王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可以联合到夏江可以让一向只忠于皇帝的悬镜司为他移囚设伏最终给靖王扣上犯上作乱这个大罪名。
对于梁帝而言悬镜司的背叛和欺瞒已经突破了他容忍的底线。
“宣誉王。”梁帝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三个字虽然语调低沉却令人遍体生寒。纪王看了正襟危坐的蔡荃一眼有点预感到既然掀起的大风浪。说句实话他真的不想留在现场旁观这乌布密布的场景可惜又没那个胆子在这个时候起身要求告退只好干咽一口唾沫坐在原地没动。
誉王在接旨进宫之前已经得到了禁军查封悬镜司的消息可百般打听也打听不出来起因为何正象没头苍蝇似的乱转的时候梁帝宣见的旨意便到了。
这个时候宣见那肯定不是因为思念这个儿子想看看他再想想梅长苏这个最擅长暗中翻云覆雨的人誉王突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奉旨进宫这一路上脑汁几乎已经绞干冷汗几乎已经出透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见召有何吩咐?”进入暖阁誉王来不及看清四周都有哪些人先就赶紧伏地行礼。
回答他的是迎面掷来的一卷文书带着风声砸在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痛。
“你自己看这是什么东西!”
誉王在这声喝斥中战栗了一下但他随即稳住自己快将文书拾起展开读了一遍读到后来已是面色青白汗如雨下一个头叩下去嘶声叫道:“父皇冤枉啊……”
“指认的是朱樾你喊什么冤?”梁帝迎头骂道。
“呃……”誉王还算有急智只哽了一下随即道“朱樾是儿臣的内弟这证词明着指认朱樾实际上都是冲着儿臣来的父皇圣明应该早就知道……”
“这么说你这声冤枉也算喊的顺口”梁帝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要替朱樾担保了?”
誉王不敢信口答言斟酌了一下方道:“这些都是刁民指认父皇岂能轻信?朱樾一向并无劣迹这个罪名……只怕冤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陛下”蔡荃欠身行了一礼道“臣也认为确有可能会冤屈但指认朱大人的是他贴身的亲随不是无关外人随意攀咬如若就此含混而过于法理难容。故而臣恳请陛下恩准复印开朝之后立即诏命三司派员明堂会审务必将此案审个水落石出以还朱大人的清白。”
“明堂会审?”梁帝面色阴沉地看着誉王“景桓你以为如何?”
誉王咬紧了牙根脑子里嗡嗡作响。朱樾是不是冤枉的他当然很清楚朱樾是不是个能抗住公审压力的硬骨头他当然更清楚。他相信这个小舅子一定会尽心尽力为他办事绝无半点不忠之心但他却不敢肯定在面对蔡荃这样出了名的刑名高手时朱樾有那个本事抗到最后不把他给招出来……
明堂会审的结果是要廷报传檄天下的一旦同意了明堂会审便等于准备承担随之而来的后果。到时候一旦形成了定案连去求皇帝格外施恩遮掩的余地都没有了誉王怎么敢硬着头皮一口应承下来?
萧景桓的犹豫心虚每个人都看在眼里。梁帝虽然早就心中有数但瞧着他这个样子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左手紧紧握着薄胎茶杯几乎要把它捏碎看得坐在一旁的纪王心惊肉跳的。
“陛下誉王殿下如何想要旁听监审也无不可。”在所有人中只有蔡荃一直神色如常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淡样子“臣一定竭尽所能秉公执法。请陛下降旨恩准三司会审。”
“父皇……”誉王语音轻颤地叫了一声脸色更加难看。蔡荃的神情越淡他就越是心慌拿不准这位刑部尚书除了这五份供词外还有没有抓到其他的证据蔡荃可是个面冷心冷不认人的主儿要是他真的手握铁证那自己在旁边监审顶什么用啊。
梁帝握了已久的茶杯终于朝向誉王飞了过去虽然没有砸中但已表明了他此刻的冲天怒气。纪王赶紧过来扶住他的手臂小声劝道:“皇兄您消消气……消消气……”
“这个孽障!不把朕气死你不甘心枉朕这些年如此疼你!”梁帝指着誉王破口大骂“这些下作的事一件接着一件你当朕已经老糊涂了吗?连朕的悬镜司你也有本事弄到手萧景桓朕还真是小看了你!”
誉王大吃一惊头叩得砰砰作响哭道:“父皇见责孩儿不敢辩可是悬镜司……孩儿并没有……”
“住口!构陷靖王之事连夏冬都已经招了你还强辩!”
说句实在话虽然是盟友但夏江具体怎么利用卫峥来绊倒靖王誉王还真不清楚夏冬在其间到底干了些什么起了什么作用他更加不清楚可是夏冬是夏江的爱徒向来听从夏江的号令他是知道的所以一听梁帝说夏冬招了誉王越拿不准事情已经糟糕到什么程度顿时慌作一团。
“你素日玩那些把戏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你过罢了谁知你变本加厉现在连朕也敢欺瞒再假以时日你眼睛里还有谁?”梁帝越骂越来气眼里几乎喷出火来“说朱樾那些勾当是不是与你有关?再说半字虚言朕决不轻饶!”
誉王向前爬行两步大哭道:“父皇的恩宠孩儿莫齿难忘但也正因为父皇的恩宠令孩儿不为前太子所容。当时前太子百般交逼孩儿又不愿意让父皇心烦为求自保不得不出此下策……父皇……孩儿绝对不敢有丝毫不敬父皇之心只是一时糊涂做错了事……”
“那这次呢?也是靖王逼你的?”
“这次的事孩儿确不知情都是夏江一人所为孩儿只是……没有劝阻罢了……”
梁帝怒极反笑“好!你推得干净!可怜夏江本以为帮了你就是提前忠于新君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收场!敢做不敢当你有哪一点象朕?”
誉王不敢答话只是哀声哭着时不时看纪王一眼。纪王被他看得心软忍不住出面劝道:“皇兄景桓已经认错再骂他也受不起……只是这事儿该怎么处置好呢?”
蔡荃这时郑重起身语音清亮地道:“臣再次恳请陛下恩准三司会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