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喝了点小酒晕乎乎的早点更新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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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弟正谈着外厢门响谢绮慢慢走了进来大家立即转了话题闲聊起来。未几到了晚膳时候卓夫人来领了萧景睿去饭厅卓青遥夫妇因行动不便一起在自己房内吃饭。
谢弼与卓青怡此时已经回来但谢玉和卓鼎风却不知为了何事不归只打了人来报说不必等他们因此堂上长辈只有两位母亲气氛反而更加轻松。
萧景睿在两位娘亲眼里是最受宠的孩子这一点在饭桌上体现得犹为明显尤其是卓夫人有什么景睿爱吃的菜一律是先挟到他的碗中。谢弼在一旁玩笑地抱怨道:“我和谢绪也在啊没有人看得见我们吗?”
莅阳长公主冷淡自持只看了他一眼微笑不语卓夫人却快挟起一个鸡腿塞进他碗中笑道:“好了有你们的都快吃吧。大小伙子吃饭要象狼似的才象话。”
萧景睿一面体贴地给默默低头吃饭的三弟挟菜一面笑着打趣谢弼道:“你现在是我娘的女婿早就比我金贵了丈母娘看女婿总是比儿子顺眼的就象在母亲眼里青遥大哥也比我重要一样。”
为了区别当大家同时在场时萧景睿一向称呼卓夫人为娘称呼莅阳公主为母亲被他这样一说长公主也不禁笑了笑道:“青遥本就比你懂事自然要看重他些。”
谢弼还要再说被卓青怡红着脸暗暗踢了一脚只得改了话题聊起今天出城踏青的趣事大家时不时都接上一两句甚是一片和乐融融。
席面上最安静的人一向是谢绪他那清傲冷淡的性子倒是象足了母亲莅阳公主为人处事一应礼节一丝不苟用餐时也讲究食不语。饭后他默默陪坐了片刻便向长辈们行礼跟兄姐打过招呼又回房念书去了。以至于连萧景睿这般沉稳的人都忍不住想要把言豫津叫来到书房里一起去闹闹他。
“绪儿小小年纪行事便如此有章法”卓夫人笑着向莅阳公主赞道“将来一定能成大器。”
长公主唇边挂着微笑但眸中却有一丝忧色轻声道:“绪儿是爱做学问的人只是一向自视太高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日后难免要吃些亏的。”
萧景睿与谢弼同时想起谢绪在苏宅已经吃过的那个小亏两人不禁相互对视了一眼但却很有默契地谁也没有提起。大家一起闲话家常到二更时谢侯与卓鼎风仍然没有回府萧景睿心中略有些不安送母亲们回后院歇息后立即命人备马叫谢弼在家中等候自己准备出门寻找。谁知刚走到大门口两位父亲刚巧就回来了。
“怎么穿着披风?这么晚了还要出门?”谢玉皱眉责问着语气有些严厉。
相送萧景睿出来的谢弼忙解释道:“大哥是担心父亲和卓伯伯至晚未归想要出去找找……”
“有什么好找的?就算我们两个真遇到什么事你一个小孩子来了能做什么?”
“景睿也是有孝心谢兄不必过苛了”比起谢玉的严厉卓鼎风一向对孩子们甚是慈爱拍拍萧景睿的肩膀温言道“难为你想着时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谢玉看起来今天的心情不错竟然笑了起来道:“卓兄你实在太娇惯孩子们了。”
自从太子最近诸事不顺以来谢玉在家中基本上就没露过笑脸所以这一笑萧景睿和谢弼心中都甚是讶异不知生了什么令他高兴的事却又不敢多言多问只是暗暗猜测着一起行了礼默默退了下去。
次日一早谢三少爷谢绪便起程回了松山书院下午莅阳长公主又决定要回公主府去侍弄她的花房除了谢绮外的女眷们便都跟着一起去了谢弼被府里的一些事绊住了脚因此只有萧景睿随行护送。春季开的花品种甚多迎春、瑞香、白玉兰、琼花、海棠、丁香、杜鹃、含笑、紫荆、棣棠、锦带、石斛……栽于温室之中催开于一处满满的花团锦簇艳丽吐芳大家赏了一日还不足兴当晚便留宿在公主府第二天又赏玩到近晚时分方才起辇回府。
因为游玩了两日女眷们都有些疲累萧景睿只送到后院门外便很快退了出来。他先到西院探望了卓青遥之后才回到自己所居的小院准备静下心来看看书。
谁知刚翻了两页院外便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路叫着他的名字语气听起来十分兴奋。
萧景睿苦笑着丢下书到门边将好友迎进来问道:“又出什么热闹了?来坐着慢慢说。”
言豫津来不及坐下便抓着萧景睿的手臂没头没脑地道:“我没有看错!”
“没有看错什么?”
“前天我们在城外碰到的马车里面坐的就是何文新我没有看错!”
“啊?”萧景睿一怔“这么说他逃狱了?……不对吧逃狱怎么会朝城里走?”
“他是逃了不过年前就逃了那天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他是被抓回来的!”
“年前就逃了?可是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消息刑部也没有出海捕文书啊……”
“就是刑部自己放的当然没有海捕文书了!”言豫津顺手端起桌上萧景睿的一杯茶润了润嗓子“我跟你说何文新那老爹何敬中跟刑部的齐敏勾结起来找了个模样跟何文新差不多的替死鬼关在牢里把真正的何文新给替换了出来藏得远远的。直等春决之后砍了人下了葬从此死无对证那小子就可以逍遥自外换个身份重新活了!”
“不可能吧?”萧景睿惊的目瞪口呆“这也……太无法无天了……”
“听起来是挺胆大包天的可人家刑部还真干出来了你别说这齐敏还挺有主意的不知道这招儿是不是他一个人想出来的……”
萧景睿感觉有些没对双手抱胸问道:“豫津……这怎么说都应该是极为隐秘之事你怎么知道的?”
“现在何止我知道只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言豫津斜了他一眼“今天春决可算是一场大戏你躲在家里足不出户的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你到菜市口看春决去了?”
“我……我倒也没去……杀人有什么好看的……”言豫津不好意思地抓抓头“不过我有朋友去了他从头看到尾看的那是清清楚楚的回来就全讲给我听了……你到底要不要听?”
“听啊这么大的事当然要听。”
言津豫顿时兴致更佳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道:“据说当时在菜市口观刑的是人山人海刑部的全班人马都出动了监斩官当然是齐敏他就坐在刑台正对面的看楼上朱红血签一根根地从楼上扔下来每一根签落地后就有一颗人犯的头掉下来。就这样砍啊砍啊后来就轮到了何文新验明正身之后齐敏正要血签说时迟那时快你爹突然大喝一声:‘且慢!’”
“你说谁?”萧景睿吓了一跳“我爹?”
“对啊你爹谢侯爷。他当时也在看楼上叫停了刽子手后他问齐敏:‘齐大人人命关天你确认这人犯正身无误?’”言豫津学着谢玉的口气倒有七八分相象“这句话一问齐敏的脸色立时就变了只是箭已离弦断无回弓之理齐敏也只能硬着头皮说绝无差错喝令刽子手赶紧开刀。你爹刚叫了一句‘刀下留下’一辆马车恰在此时由巡防营护卫着闯到了刑台旁好几名营兵从马车里拖啊拖拖出一个人来你猜是谁?”
萧景睿没好气地道:“何文新。”
“猜对了!这个是真正的何文新。可是他老爹和齐敏却咬口不认啊非说这个才是假的。你爹这时冷笑两声又带出三个人来是牢头、替死鬼的中间人还有一个女的那女的只哭喊了两句台上那假何文新就撑不住了突然嘶声大叫说他不是死囚他不想死……你想想看周围挤得满满腾腾都是围观的百姓一时哗然场面那个乱啊齐敏当时都快晕死过去了。文远伯也来观刑一看刑部来这一手气得直跳揪着何敬中和齐敏不放闹着要面君。最后还是你爹有魄力派巡防营的大队兵马接管了现场倒也没失控。后来他们几个大人就连拖带扯地一起进宫去了估计这阵子正在太和殿外等着皇上召见呢。”
这简直是以前听也没有听说过的奇闻萧景睿呆呆思忖了片刻问道:“你觉得真的是何大人和刑部同谋干了这件替换死囚的事吗?”
“我觉得是真的。”言豫津压低了一点声音“你爹是多谨慎的一个人啊没有铁证他最多密奏不会当众整这么一出的。吏部倒也罢了大约只有何敬中一个人涉罪但刑部……这次恐怕会被煮成一碗粥呢。”
“这倒是如果现在追查出以前还有同类型的案子齐尚书的罪便会更重的。”萧景睿喃喃应着突然想起父亲前天晚上那高兴的样子现在看来是因为抓到了何文新……吏部和刑部都是支持誉王的这位最近顺风顺水的王爷只为了这一个案子就折伤了两只臂膀也够他疼上一阵子的了……
“说起来都是六部脑还真够龌龊的”言豫津自顾自地摇头感慨道“从什么时候起朝臣都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样的人来协助君上治理天下天下能治好吗?”
萧景睿低着头沉默了半晌突然道:“能都怪朝臣么?君者源也源清则流清源浊则流浊如今在朝中为官坦诚待人被讥为天真不谋机心被视为幼稚风气若此何人之过?”
他此言一出倒把言豫津惊得闭不拢嘴好半天方道:“你还真是一鸣惊人我当你素日根本不关心朝局呢?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请受我一拜。”
“少打趣我了”萧景睿瞪了他一眼“再说这话也不是我说的我只是越来越觉得……他说的对……”
“谁?”言豫津想了想迟疑地问道“苏兄?”
“嗯。我们千里同行一路上什么话题都聊过这是有天晚上谢弼睡了他跟我秉烛夜谈时所的感慨……我真是想不通苏兄既有这样的理念为何会选择誉王?”
“大概他也没得选吧?”言豫津耸了耸肩“太子和誉王有多大区别?”
萧景睿点着头神色也有些无奈:“苏兄曾说过立君立德所谓君明臣直方为社稷之幸。待民以仁待臣以礼非威德无以致远非慈厚无以怀人。时时猜忌、刻薄寡恩的君上有几个成得了流芳百世的名君贤君?我想苏兄的痛苦莫过于不能扶持一个能在德行上令他信服的主君吧……”
言豫津的眸光微微闪动想要说什么最终又没说手指拨动着桌上的茶壶盖翻来翻去地玩了一阵突然起身将刚才的话题一下子扯开老远:“景睿外面好月色陪我去妙音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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