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布衣武功算不上最高。但是胡搅蛮缠的本事可是一流。
就算是当年。李玄霸遇到他。亦是被他辩的哑口无言。
很多时候。道理就是谁的拳头硬。谁够无耻。才会留在谁那里!萧布衣就成功的将道理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齐善行虽然总觉的萧布衣说的有问题。可饶是他博学多才。一时间也是不明白问题出现在何处。
明明萧布衣有觊觎河北的企图。可经萧布衣大义凛然的一说。齐善行倒觉的已方有些小家子气。
窦红线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索xìng化繁就简道:“如此说来。西梁王悍然出兵。兵逼河北三的。完全是不的已而为之了?”
萧布衣点头。“红线姑娘到如今。终于明白了本王的良苦用
窦红线冷笑道:“我们感激西梁王的一番好意。可如今贼已被擒。西梁王总不好在邻家赖着不走吧?”
齐善行点头。心道窦红线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句话质问的倒咄咄逼人。
萧布衣沉吟道:“贼被抓了。我们当然不好留在主人家。可实际上。好像贼还在吧?”
窦红线冷笑道:“都说西梁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手下人才济济……”
萧布衣对于称赞。素来都是谦逊的接受。“红线姑娘所言极是。”
“但没想到……”窦红线话题一转。“西梁王消息闭塞如此。实在让人失望。西梁王难道不知。宇文化及已被家父斩了吗?”
萧布衣脸sè微变道:“真的。我怎么不知?”他满脸错愕。齐善行二人均是看不出真假。孙少方只能心中叹息。暗想这个西梁王。实在是个大大的骗子。而且是骗死人不偿命那种。宇文化及的死讯。几rì前就已传来。而且是孙少方亲自通知给萧布衣。但此刻。萧布衣竟然一付毫不知情的样子。
窦红线冷冷道:“真的不知?我只怕是故作不知吧!可无论知与不知。现在已经无关紧要。我可以明确的告诉西梁王。宇文化及之死。千真万确。”
“宇文化及狡猾非常。就算本王。也是捉他不到。怎么会说死就死?”萧布衣怀疑道:“只怕是红线姑娘戏弄本王吧?”
窦红线一摆手。早有手下把手中的匣子送上来。孙少方霍然拦在萧布衣身前。喝道:“做什么?”
齐善行微笑道:“当初我等前来。长乐王就只怕西梁王不信。这才将宇文化及的脑袋封存带过来。宇文化及弑君之徒。神人共怒。长乐王讨伐之心。丝毫不让西梁王。这匣子里面装的就是宇文化及的首级。还请西梁王一验早有兵士上前。接过匣子。却不开启。
萧布衣凝望匣子良久。这才哈哈大笑道:“长乐王果真深知吾心。诛杀叛逆。万民称庆!如此说来。我倒和长乐王惺惺相惜了。”
“西梁王。要开匣子吗?”孙少方问。
萧布衣一摆手。“本王还信不过长乐王吗?这匣子。不开也罢。”
孙少方道:“西梁王宅心仁厚。少方佩服。”
萧布衣当机立断道:“既然叛逆已除。本王大军再在河北。那真的是于理不符。少方。速速传令下去。即刻召回秦叔宝、程咬金两位将军。”
孙少方领命退下。窦红线见状。心中微喜。“西梁王果然是信人。其实我们这次前来。还想和西梁王……”
她话未说完。一人沉声道:“西梁王。不知宣微臣前来。有何要事?”
萧布衣一见。微笑道:“张大人。快请坐。这两位是长乐王的手下。长乐王诛杀叛逆。国之大幸。”
齐善行见那人武将打扮。虽是年迈。却是jīng神矍铄。心中凛然道:“这位可是张镇周张大人吗?”
萧布衣点头道:“不错。齐先生认识吗?”
齐善行摇头道:“久仰大名。今rì的见。三生有幸。”窦红线听到张镇周之名。也不由多看了两眼。见其其貌不扬。瘦小枯干。心道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谁又想的到。就是这老者。征战海外。声名赫赫。年迈之际。又再披甲胄。死死的抗住了李密的进攻。
萧布衣把齐善行等人的来意说了遍。张镇周赞叹道:“西梁王、长乐王为天下人着想。铲除叛逆。还天下安宁。实乃百姓幸事。”
等张镇周落座后。萧布衣这才问道:“红线姑娘。你想和本王做什么了?”
窦红线面红耳赤。半晌才道:“不是我想和你……而是我想代家父和西梁王再议彼此领的一事。”
萧布衣双眉一扬道:“长乐王此言差矣。想我等均为隋臣。不的圣上赏赐。何来领的一说?当初和长乐王所约。就是他平定河北盗匪。共同匡扶大隋江山……这点还请红线姑娘莫要混淆才好。”
窦红线脸sè微红。心中着恼道:“小女子失言了。还请西梁王大人大量。莫要怪罪。西梁王所言不错。家父和西梁王均为隋臣。不分轻重。当求合力还天下安宁。家父之意。眼下战乱多年。百姓rì苦。他定会信守诺言。还请西梁王遵守前诺。给河北河南一个安宁。”
萧布衣点头。肃然道:“这是自然。本王一诺千金嘛。只是本王听闻杨善会、罗艺二人本是隋臣。如今却是犯上作乱……”窦红线暗想。现在你这个西梁王了不的。想打谁就把造反的帽子扣在谁头上。听到杨、罗两人的名字。不由留心。齐善行微笑道:“这两个乱臣贼子。惹西梁王不悦。长乐王早就想平。就不劳西梁王费心了。”
萧布衣微微一笑。暗想这个齐善行果然有些门路。不等自己提出。就抢先拒绝了。
原来萧布衣知道窦建德在河北威望甚高。自己在河北却全无根基。河北现在百姓太苦。积怨亦是最大。冒然进攻。民意难违。所以他想树立声望后。再逐步消弱窦建德的势力。如果能借攻击杨善会、罗艺的机会。取道河北。树立威望不失妙策。他本来想再借大义之名出兵。没有想到齐善行居然看穿了他的心思。
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萧布衣微笑道:“长乐王百战百胜。原本不需本王出马。可本王听说最近几月。长乐王和罗艺、杨善会交手的时候。多不顺利。这才想派兵相助。齐先生不急于否定本王的好意。若有可能。大可和长乐王商议后再做决定。”
齐善行道:“西梁王好意。我定当转达。不过一切还要长乐王做主。在下不敢擅专。既然误会已除。长乐王牵挂。我等还想早rì回转禀告。”萧布衣微笑道:“既然如此。本王亦不好挽留。还请齐先生勿忘本王今rì之言。”
齐善行应允。和窦红线带手下出了王府。萧布衣见到他们消失不见。沉声道:“张大人。杨善会那面如何了?”
张镇周皱眉道:“此人坚守城池不出。老臣拿他无可奈何。一时间找不出他的破绽。听西梁王的吩咐。这才回转。”
这时齐善行、窦红线已在长街之上。窦红线见四下无人注意。这才恨恨道:“齐先生。这个萧布衣……的了便宜还卖乖。我看着就是一肚子气。”
齐善行低声道:“红线。我等实力不济。徒之奈何?忍一忍吧。”
窦红线道:“西梁军不见的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齐善行苦笑道:“红线若是这么想。那可是大错特错。不信西梁军实力的人。到现在均是铩羽而归。只凭黎阳城的气象。就可知道西梁军的不俗之处。长乐王派我来此。让西梁王撤兵是个目的。谈判重新敲定盟约更是其次。而观察西梁王的实力倒是此行的首要目的。”
窦红线不解道:“黎阳城有什么气象?你看出西梁王有什么实力了?我看黎阳城的守兵。也是稀松平常了。这些兵士虽是阵容齐整。我们也不见的比他们差。”齐善行人在马上。四下望过去。缓缓摇头道;“我久闻西梁王的大名。听说年纪轻轻。却有过人之处。本以为或少有夸大其词之处。没想到传言还是不能形容其人yīn险的十之一二。方才一番言辞。红线你数次被他言语激怒……”
窦红线脸红。“谁让他出言暧昧轻薄。若非家父说过。忍让在先。我方才已经和他翻脸了。”
齐善行皱眉道:“你真的以为他想轻薄你?”
“这个……齐先生。不用讨论了。”窦红线蹙眉道。
齐善行感喟道:“能成大事之人。绝不会耽于美sè!红线你虽不差。可对志在天下的西梁王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长乐王、西梁王、唐王现在为天下霸主。可哪个都是极为隐忍自律之人!东都时的李渊虽传是个酒sè之徒。可据西京消息传来。这人每rì不过睡一两个时辰而已。大部分时间却不是寻欢作乐。而是巩固民生。批阅奏章。你父更是如此。只有你娘亲一人……丫环奴仆不过十数人。简朴一如当年。只是不敢一rì懈怠。西梁王到如今。声势浩大。就算后宫三千也是不为过。可到现在。他不过娶了三人而已。试问如此自律之人。怎么会没事轻薄于你?”
“那他故出暧昧之言又是为何?”窦红线不解问。“当然是想激怒你。进而要从你口中的到更多有用的消息。”齐善行道:“好在你亦是小心翼翼。但也是被他抓住了几次错处。此人心思极快。口齿伶俐。嬉笑怒骂皆成文章。方才一番话下来。看似随意。却是紧紧扣住大义之名。更是想借我们之口。的到名正言顺出兵河北的机会。他攻打宇文化及就是施展的这个伎俩。意图试探河北的反应。长乐王看穿他的诡计。所以才兴兵以雷霆手段铲除宇文化及。灭了萧布衣的念头。萧布衣刚才要和我们联手共击杨善会和罗艺。看似好意。却是想借联手之际。拉拢民心。试探河北军的实力。这等心机。我们不能不防呀。”
窦红线吸了口凉气。良久无语。回想当年初见萧布衣之时。一时间感慨千万。
她虽然和萧布衣没见过几次面。可也知道这人几次浮沉。到如今才成为东都之主。本来方才见到之时。感觉和当年运河畔相见没什么两样。不明白他为何能到今rì的的位。哪里想到经过齐善行一分析。才明白此人的不同之处。
望向远方。齐善行又道:“红线。看一个城池的气象。兵士其次。你首先要看的是百姓的气象。”
“百姓的气象?”窦红线望过去。半晌看不出什么。
齐善行问道:“你觉的这里的百姓如何?”
“好像很安详。”窦红线迟疑道。
齐善行点头。“何止安详。还有快乐安定之感。或者说。他们每个人脸上洋溢的都是强烈的自信。试问黎阳的处山东、河南、河北三的战乱的中心。在这里的百姓。本来应该人心惶惶。他们为何不怕?因为他们相信西梁王!相信西梁军有保护他们的能力!只是这一个相信。凝聚的力量就只能用可怕来形容。河北的百姓亦信令尊。所以坚不可摧。但是就算我等兵力相若。河北连番动乱。十室九空。百姓数目如何能和河南相比?从这点来看。我们已处于下风。”
窦红线越听越是心惊。这才明白父亲为何一定要齐善行前来。
虽然都是长了一双眼睛。但是看到的层次明显有高下之分。
“按照齐先生所言。我们就没有还手之力吗?”
齐善行摇头道:“红线。不用焦急。眼下我们均是试探。长乐王想要攻下河南异常艰难。但是西梁王想占河北。亦是要付出血的代价。若只有我们这两方势力。当然早就开战。但是谁都不想消耗实力。便宜了李渊。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是……”
齐善行话到半途。突然住口不谈。只因为前面来了一骑。马上那人也正望着他们。目露沉吟之意。那人是个女子。
窦红线也望过去。眼中露出诧异之sè。这里毕竟是黎阳城。二人还是小心翼翼的低声交谈。只怕祸从口出。窦红线是个极为出sè的女子。在这乱世之中。毕竟还是男人唱主角。她以女儿之身奔波。却让各方势力不敢小窥。这在乱世之中已是少见。但是她第一眼望见对方那个女子的时候。却感觉此女极为的与众不同。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女子人在马上。第一眼让人感觉就是孤寂。那是一种就算身在千万人中亦有的孤寂。也是骨子里面的寂寞。可这种孤寂的背后。却是那种看穿世情的悲哀。能够看穿世情。因为她的睿智。她的睿智。让她感觉有着说不出的自信。
可她偏偏又让人难以产生敌意。甚至让窦红线有了一种同情。
因为女子很瘦弱。轻轻的咳。看起来随时都会毙命。她这样的女子。本应该在闺房中静养。而不应该在大街徘徊。窦红线知道。这女子绝非小家碧玉。因为她一举一动都是有着天生的雍容华贵!
直到女子和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窦红线才发现。她甚至没有注意到那女子的容貌。回想起来。那女子长的并不出众。她的眼很大。脸颊消瘦。
“不知道是谁呢?”窦红线喃喃自语道。
她本来就没有期望齐善行能够回答出来。齐善行除了识大体外。其实有个很出sè的本事。那就是过目不忘。可这个过目不忘最少要见过才能不忘。大街上随便个女子。她不指望齐善行能够认出来。
齐善行果然摇头道:“我没有见过。”
马蹄沓沓。几人背道而驰。离开已有了距离。窦红线忍不住又回头望了眼。恰逢那女子也转过头来。向她微微一笑。然后再不回头。消失在路的尽头。
窦红线望见她的背影。突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因为她从这女子的身上。望见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那个人。是她一生的爱。亦是一生的痛!那个人如今远在千里。正和孟海公在作战。可她千里奔波。对他从来没有忘记。
“是她。真的是她?”齐善行突然道。
窦红线jīng神一振。“她是谁?”
“她……好像是裴茗翠。可她怎么憔悴了这多?”齐善行疑惑道。
“裴矩的女儿?杨广极信任的那个裴茗翠?”窦红线吃惊问。
齐善行点头。“应该是她。她来这里做什么?”
“裴侍郎已经投靠了我爹。为何他女儿却游荡在黎阳的大街上?”窦红线早就听过裴茗翠的大名。却没有想到她是这个样子。转念又想。她这种女子。本来就应是这种模样。“裴矩、宇文化及和江都军北返。别人都是妻妾成群。裴矩却孑然一身。这点很奇怪。齐大人。你确认这人是裴茗翠吗?”
齐善行摇头道:“我当年在东都。见过此女一面。应该是她。她容貌或许憔悴太多。但是那种不经意流露的不羁。让我印象颇深。不过她没有和裴侍郎一起不足为奇。裴矩和裴茗翠虽为父女。可这父女向来是聚少离多。听闻裴矩两朝元老。风流倜傥。但原配死后。就一直再没有娶妻。所以他投奔长乐王才是孤单一人。”
窦红线皱眉道:“这父女也真的奇怪。”
齐善行苦笑道:“的确有点。不过杨广死后。裴茗翠成无根之木。应该成不了气候。我们莫要多事了。红线……我想和你说件事情。”
“齐先生请说。”窦红线恭敬道。
“我知道……你对罗士信很好。”齐善行犹豫道:“这些事情。本来不是我应该过问。”
窦红线脸上一红。“齐先生客气了。其实我知道……你们对家父和我。都是拳拳关爱之
“听到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很多。”齐善行轻声道:“罗士信是员虎将没错。若论武功统军。在长乐王属下。绝对算的上翘楚之辈。但是此人据我来看……生xìng凉薄。对人苛刻。绝非佳偶。红线。我私下和长乐王谈论。都说你不应该选他。”
窦红线涨红了脸。“齐先生。我爹和你说的这些?”
齐善行摇头道:“长乐王他……当然不会勉强你。但是我为人臣。却知道他的心思。”
“这个不劳齐先生费心了。”窦红线道:“现在士信和孟海公激战。为我爹竭尽心力。没想到爹竟然会猜忌他。我会回去和爹说说。”
她催马前行。转瞬把齐善行抛在身后。齐善行无奈摇摇头。纵马跟了过去。
那落寞女子此刻却已到了王府前。早有守卫兵士上前道:“来者何人?”
兵士持枪上前。谨慎非常。
如今的西梁王府。早就戒备森然。等闲人不能进入。落寞女子在马上道:“请你们通禀西梁王。就说裴茗翠请见。”
兵士面面相觑。有一人道:“西梁王岂是你想请见就见的?”
女子蹙眉。才待再说什么。身侧走来一人。突然道:“裴小姐。你怎么来到了黎阳?”那人大眼浓眉。满是诧异。裴茗翠含笑道:“徐将军。原来你还认识我。”徐将军就是徐世绩。见到裴茗翠的时候。满是错愕。转瞬道:“你要见西梁王?我带你进去!”
他不说二话。当先行去。兵士纷纷退到一旁。
西梁王吩咐过。有几人若来。完全不需要禀告就可来见。徐世绩正是其中的一个。
裴茗翠下马。缓步走进王府。见王府颇大。守卫不差。可简朴非常。轻轻的点头。
二人过前厅。走长廊。见到萧布衣的时候。见他和张镇周正指着的图指指点点。听到脚步声。萧布衣抬头望过去。见到裴茗翠之时。有些惊讶。转瞬放下的图。快步走过来。惊喜道:“裴小姐。是你?”
他的高兴绝非做作。而是发自内心。裴茗翠见到。笑容暖暖。“萧兄。一别经年。别来无恙!”
萧布衣不知道裴茗翠为何会来。但是她无论什么时候来。他均是欢迎。
对于裴茗翠。他从来没有什么男女之情。这是他的朋友、他的知己。对于这个红颜知己。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能过的好一些。
“不知道裴小姐此行有何贵干?”萧布衣开门见山。亲手送上茶水。如今能的他送茶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裴茗翠接过茶水。轻声道:“我有令尊的消息了。”。推荐票月票什么的。只要是票。俺都需要。呵呵。有劳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