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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二节 终身大事

    马周偶尔闲暇的时候,也曾猜测过大胡子的身份。

    大胡子给他的感觉是时刻在改变,他也曾想过大胡子可能是认识朝廷的官员,也曾想到大胡子可能是这里的主事,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过大胡子就是萧布衣!

    对于萧布衣这个人,马周向来只有远观的份,人家地位尊崇,高高在上,每次马周见到萧布衣的时候都是如cháo的人流跟着。萧布衣骑在高头大马上,俊朗丰仪,让马周自叹不如,知道萧布衣梁公府下又设三府纳贤,难免瞧到希望,只是投文不中,又遭到西门楚才的鄙夷,只觉得这纳贤其实换汤不换药,对于寒生而言,那不过是聋子的耳朵,一个摆设而已。

    萧布衣名震天下,都说是隋室宗亲,皇后的子侄之辈,身份显赫,马周从未想过有一天和他称兄道弟,可看起来他不但和萧布衣称过兄弟,而且还一起喝酒吃肉,聊天谈笑。

    饶是狂傲不羁,马周也一时间如在雾中,不能相信眼前的一

    “你真的是萧布衣……右骁卫大将军……通掌东都的梁国公?”马周忍不住的再问一遍。

    大胡子当然就是萧布衣,不然也说不出什么五花马、千金裘来。这是唐李白将进酒中几句,马周不知道他做事虽是干净利索,却也谨慎非常,所有的考察并非事出无因。

    马周通过了,他这才前来,如果马周有稍许的不耐,这个大胡子自然也就消失在空气之中。

    见到马周的疑惑,萧布衣微笑道:“萧布衣没什么了不起,我也不用冒充他的。马公子,麻烦你将手头的事情交接一下。我要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

    萧布衣伸手招过一名主事,马周为他耐心讲解。短短的几天功夫,他已经由一个学习者变成了带头人,变化端是不小。萧布衣没有丝毫不耐,只是坐下来倾听,他现在实在有些忙。不过为了马周这个人才,还是值得。

    他觉得马周是人才,并非凭借什么记忆中的经验,而是凭借他自己地判断。

    萧布衣知道自己渐渐的转变,记忆中并不可靠,或许只能供他暂作参考,他现在只是经过自己的见识进行分析判断。

    马周干净利索的讲解了手头上的工作。听者连连点头,等到讲解完毕,萧布衣起身出门,马周快步跟上。

    “其实我最近有些忙……”萧布衣突然道。

    马周并不觉得萧布衣夸大其词,“梁……国公rì理万机,竟然还有闲暇看我。实在让我感激万分。”

    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怀疑,总觉得大胡子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丰朗地将军有不小的区别。可他又真想相信此人就是萧布衣,这人若是梁国公,他还有些希望。

    “其实要说公文嘛,我倒是少有处理。”萧布衣微笑道:“大隋三省六部毕竟不是摆设,朝廷中大多的事情都由这些部门负责,我只要把眼下这套近乎荒芜的体系重新搭建起来,然后把事情交给官员去做就好。”

    马周点头,“梁国公若有如此想法。天下可定。”

    “我说的忙碌却是另外的一种忙碌。”萧布衣边走边谈。“眼下如何肃清盗匪是第一要务,可如何消弭士族对寒门的偏见也是让人头痛地事情。”

    马周止步,萧布衣感觉到他的动静,扭过头来,“你不认可?”

    马周振奋道:“梁国公只存此心,天下寒士之幸事。”

    “你不用着急感谢。”萧布衣笑着摆手,“我说是一回事,可真正要实施起来。还是很有难度呀。”他望着远方。轻叹声,这一刻马周见到。发现萧布衣的迥异之处,他们看起来极其的不同,可萧布衣这声轻叹就已经让他心弦悸动。

    他知道,这种叹息和那盲叟的筚篥般,都是发自内在的心声!

    “其实你没有被任用,看似一个偶然地现象,却是门阀数百年来根深蒂固的影响。”萧布衣沉声道:“士族和寒门猫狗不同路,士族看不起寒门只因为观念大相径庭,实际上,他们少接触民生,更是不知道百姓疾苦,难免是从高高在上的角度来考虑问题,想要扭转他们的角度,并非一rì之功……”

    马周连连点头,“梁国公说的极是,可我们总要去做,不是吗?”

    萧布衣微笑起来,拍拍他的肩头,“你说的不错,我们总要走出这第一步,薛怀恩就是我的试探,而你就是我走出的关键一步!”

    马周有些糊涂,萧布衣却已经带着马周来到了梁公府地纳贤馆。

    早有兵士上前查问,“做什么地?”

    萧布衣伸手在脸上一抹,大胡子已经到了手上。马周眼前一亮,见到萧布衣双眉如刀,目光炯炯,脸上线条刀削般硬朗,不由暗喝了声,好一条汉子。

    方才的萧布衣是随和,看起来不过是市井之徒,可此刻的萧布衣抿着嘴唇,肃然之sè沛然而出,看起来贵不可言。兵士见到萧布衣的真容,慌忙跪倒道:“参见梁国公,属下不知梁国公驾到……”

    “免礼。”萧布衣摆摆手,“不知者不怪。”

    兵士退到两侧,萧布衣却是径直前行,一路上守卫纷纷跪倒,马周虽狂,可亦如踩在云端般,如在梦里。

    早有兵士通知纳贤馆的西门楚才,西门楚才快步迎出,大礼参拜道:“梁国公驾到,属下有失远迎,万请恕罪。”

    斜睨到一侧的马周,西门楚才心口一跳,感觉到有些不对。

    虽然每rì接见的求职之人数不胜数,可西门楚才却还记得马周,只因为马周本身豪放不羁,来这里还能带着酒葫芦的人。千百人也只有马周一个。

    萧布衣摆手让西门楚才起身,一切举止从容不迫。他和杨广不同,不需要华丽和场面等外部因素来显示威严。只要他喜欢,他可以和叫花子称兄道弟,只要他喜欢,东都百官均要匍匐在他脚下。

    走到馆中地路程并不遥远。可马周跟着萧布衣走下去,却觉得这个背影越来越高大,压抑地旁人几乎喘不过气来。若非他和萧布衣一路行来,真的怀疑和他喝酒地那个大胡子是不是眼前的这个萧布衣!

    萧布衣人在高位,纳贤馆的官员都是过来参拜,马周并不施礼,一是不习惯。二是有些茫然,倒显得鹤立鸡群。萧布衣不以为意,并不斥责。

    “考功侍郎,这人你可认识?”萧布衣一指马周问道。他声音淡定,让人听不出心意。

    西门楚才慌忙道:“此人叫做马周,博州人士。曾来纳贤馆应征。”西门楚才毕竟还是有些才学,只凭这份记忆已经不差。

    萧布衣点头,脸sè稍见和缓,“西门侍郎……对此人的评定可曾做出?”

    他转身对马周解释道:“纳贤馆内部的规矩是,每天应征之人必须在三天内做出品评,合格之人再交给魏御史考察试用三个月,然后看表现决定任免。”

    萧布衣说的客客气气,纳贤馆一帮众人都是眼睛发直。西门楚才更是暗暗叫苦,心道自己早就查地清清楚楚。这个马周世代寒门。和士族根本扯不上关系,又看他不顺眼,这才一口否决,哪里想着这人竟然认识东都最大的后台?

    早有官员将对马周的评定文卷找出呈上,萧布衣接过文卷在手,沉声道:“西门侍郎,无论如何,你做事的认真总是值得我赞许。”

    西门楚才稍舒了口气。慌忙道:“下官不敢。”

    萧布衣这才展开卷宗。却不查看,只是递给马周道:“你把评论念来听听。”

    马周展开看了眼。脸sè有些异样,转瞬朗朗念起来,“马周其人,狂放不羁,不合礼法,贪酒误事,行事任意妄为,不堪大用!”卷宗最后打了个叉,显然是在西门楚才心中及格都不够。这一个红叉其实就已对马周宣判了死刑,马周见到,微微惊凛。

    评语倒是简单明了,马周那一刻心中不知道是何感想。

    虽然他不赞同这评语,可却知道西门楚才并非针对他的为人,而是他的做事。实际上,他得到这种评语并非第一次!

    “魏御史到。”门外有兵士高声喊道。

    魏征快步走进来,西门楚才只能转身相迎,虽在纳贤馆他为最大,可在魏征、萧布衣面前,还是排不上号。

    萧布衣并不起身,高位上道:“魏御史请坐。”

    魏征虽是颇为忙碌,却还是神采奕奕,施礼道:“梁国公,下官来迟,还请恕罪。”

    萧布衣微笑道:“来得迟总比不来要好,只是魏御史,我倒想询问你一件事情。”

    魏征肃然道:“梁国公请讲。”

    “纳贤馆自从开设到如今,已近月余,据我所知,每rì来人自荐不下百人之多。如果算一下,最少也有千人之多。可如今能提拔录用之人寥寥无几,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魏征苦笑道:“回梁国公,下官早就竭尽所能,只是每rì上报我审核之人实在有限。”

    他斜睨了西门楚才一眼,用意不言而喻。原来魏征虽是负责纳贤馆,可毕竟是初入东都,又无背景,很多地方一时间难以下手。东都行事和在襄阳又有很大的区别,顾忌很多,一不留神会引发群臣地抵触,魏征为求稳妥,却还是按照规矩做事。

    西门楚才只能上前道:“回梁国公、魏御史,并非下官不竭尽全力,而是因为现在奇才实在太少。”

    萧布衣冷哼一声,“西门侍郎此言差矣。”

    西门楚才汗珠子冒出来,“请梁国公指正。”

    萧布衣沉声道:“想贤主用人如用器物,各取长处才是正道。就算一张手纸,一双草鞋都有它的用处……”

    西门楚才苦笑道:“梁国公妙喻,下官钦佩。”

    魏征是哑然失笑。马周一旁脸sè也有些发苦,心道自己不知道算是手纸还是算是草鞋呢?

    萧布衣继续道:“考功侍郎说现在奇才甚少,想东都民众足有七十万有余,加上东部官员兵士,有近百万之众。这等盛世,古代何曾有过?想古代贤明之君主。断然不会有如今东都的盛壮,可任用手下管理天下也曾达到大治!他们难道是去别的时代借用人才不成?选拔人才不力,只能从自身的角度来考虑是否识才,妄自贬低别人,绝非正道!”

    他凛然而说,西门楚才大汗淋漓,颤声道:“下官知道错了。耽误梁国公选拔人才之事,请梁国公重罚。”

    萧布衣却是从高位上站起,缓步走下来。西门楚才噤若寒蝉,已不敢动,见到萧布衣一步步走到面前,西门楚才心下骇然。想起杨广责罚之严厉,膝盖一软,已经跪了下去。

    陡然间觉得手腕一紧,已被萧布衣托住,西门楚才有些诧异,萧布衣微笑道:“此事伊始,难免有做的不妥之处,西门侍郎不用过于自责。”

    西门楚才愣住,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更不知道心中何样滋味。

    “其实我当初和西门侍郎一样地看法。”魏征一旁道:“马周这人放浪形骸。实在让人一见之下难生好感。西门侍郎每rì接待人数百,过目之下,有失偏颇也是正常。若非梁国公提及,我也不见得会对他留意。”

    马周一旁听到,很是诧异,没有想到自己一人竟然连魏征也是惊动了。

    西门楚才慌忙点头道:“魏御史说地极是,下官一时疏漏,实在有负两位大人的厚望。”

    “马周其人。狂放不羁。不合礼法,贪酒误事。行事任意妄为,不堪大用!”魏征从马周手上接过了那份卷宗,沉声念道:“想马周衣冠不整,举止不恭,不明为人处世之道,前来应征之际不忘喝酒,得个贪酒误事的评语倒是情有可原。”

    马周脖子梗起,涩然道:“这个敝人不敢认同他虽知道眼下对他是个极大的机会,却还是不忘记抗争,也算是xìng格倔强。

    萧布衣微笑道:“马公子或许不认同,可只要魏御史和西门侍郎认同,你就连不认同的机会都没有!”

    马周收声,若有所思。

    魏征微笑道:“好在还有个认同的梁国公!其实我虽觉得西门侍郎评语公正,可见到马周写地时政文章极佳,倒是觉得此人有才,可又怕这人真的喝酒误事,难免有负梁国公所托。正犹豫地时候,梁国公出了个方法,说带马周考察几rì,若真地误事,有才不用也罢!”

    马周恍然大悟道:“原来梁国公这几rì是对我进行试探?”

    萧布衣点头道:“马公子说的不错,你若一rì耐不住xìng子,撇弃孤儿寡母于不顾,我萧布衣都不会在两位大人前给你说一句好话。”

    马周心中凛然,微有不满,只觉得这种考察多少有些不信任的嫌疑。萧布衣不理,只是正sè道:“两位大人都是怕马周醉酒误事,我就带他从最辛苦的兵士家眷安抚工作做起。七rì已过,马周喝酒也喝了数十斤,可事情非但没有耽误,而且进展奇速。我私下询问共事之人,那些人都说了一点,马周此人xìng格孤僻,生活不拘小节,可大是大非之上不含糊,不误事,虽是书生,和那些孤儿寡母,东都阵亡兵士素不相识,可对他们却是一腔热诚,肝胆相照,此人非但可用,而且应该大用!”

    马周听到这里,疑惑不满一扫而空,鼻子微酸,昂起头来,只是眼中却是泪光盈盈,感动莫名。

    萧布衣口气一转,“其实我既然委派两位大人负责纳贤,本不该越俎代庖,现在只是说出实情,定夺一事还请两位大人做主。”

    魏征望向西门楚才道:“西门侍郎,不知道你有何建议?”

    西门楚才久在官场。如何不识相?暗想梁国公是在给自己台阶下,若再争辩,只怕摔死都没有人抬尸,“梁国公明察秋毫,下官佩服地五体投地。下官失察,梁国公纠正。下官感激不尽。马周既然并无喝酒误事之嫌,可毕竟为人处世差的太远,不过此人xìng格耿直,见识不凡,依下官所见,暂时任他门下省录事,不知道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萧布衣点头道:“西门侍郎量才使用。果然不差,过几rì审核之际,西门侍郎当有封赏。只盼以后再接再厉,莫要让我失望。”

    西门楚才抹了把冷汗,心中感激,暗想自己失察。萧布衣如此厚待,实在让人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原来门下省是隋朝侍奉谏议机关,掌审查政令及封驳诸事,掌管为纳言,下有黄门侍郎、给事郎、录事、通事令史等官。本来纳言是苏威,不过此人已被杨广削职为民,闲赋东都,眼下以黄门侍郎赵长文最大。

    录事虽是官职不大。可马周全无背景。竟然一跃为门下省的录事,也可说大隋少有之事。

    萧布衣望向马周,“不知道马公子可有异议?”

    马周上前施礼道:“马周并无异议,梁国公宽厚待人,实乃明主,马周当竭力效从。”

    萧布衣微笑道:“既然如此,剩下的事情就由魏御史和西门侍郎处理,我就先走一步。若有什么事情。可径直去梁公府找我。”

    马周知道他言下之意。心中既有振奋,又有惶惶。连连点头。

    众人恭送萧布衣出了纳贤馆,萧布衣心中舒畅,直和打了个胜仗一般。

    原来他掌管百官后,才知道事务繁多,远远超乎他地想象。管理东都实在不亚于北邙山之战,纳贤馆自从成立以来,轻寒生地传统其实一直没有改变,萧布衣蓄谋这次启用马周,在别人眼中亦是一项大胆举措。

    他在小心翼翼地在寒生和士族之间找个平衡,知道却不能cāo之过急。

    可无论如何,等到寒门能真正入主庙堂之际,那才是他大刀阔斧地改造之时!

    才是回转梁公府,突然窜出一个人来,一把抱住了萧布衣,大声道:“少……将……梁,你可想死我了。”

    萧布衣骇了一跳,却没有闪躲,只因为他见到那人胖胖的身板,赫然就是胖槐!

    见到胖槐前来,萧布衣多少有些惊喜道:“胖槐,你怎么到了东都?”胖槐的称呼糅杂了他三个身份,少当家、大将军和梁国公,这小子丝毫不以他的身份为异,或许在他眼中,萧布衣永远都是那个和他喝酒玩乐的少当家!

    见到胖槐窜出来,早就有兵卫虎视眈眈只怕他伤了梁国公,见到梁国公并没有斥责,都是知趣地退下去。

    胖槐见到萧布衣的笑容,大为振奋,“少当家,你没有变,就算是梁国公也没有变!”

    萧布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暖暖,拍了胖槐一巴掌,“你倒是变了很多。”

    胖槐忍不住地摸摸脸,“是不是变地和少当家一样潇洒了?”

    “你岂止和我一样潇洒呀,你切成两半,足足有我两倍的潇洒!”萧布衣微笑道。

    胖槐琢磨了半天,瞪着萧布衣道:“嫌我胖就直说好了。”

    萧布衣点头,“是呀,胖槐,你很聪明,我是想说你胖了很多。”

    “少当家,做人要不要这么诚实呀?”胖槐大为不满。

    萧布衣只能翻着白眼,突然想到了什么,“婉儿来了?”

    胖槐大吃一惊,吃吃道:“少当家,难道……你一直在想着她?”

    萧布衣叹息道:“她要不来,我估计你也不会来,兵荒马乱中,你既然能来,那肯定是袁兄来了。袁兄到这里做什么呢?”

    他自言自语,却不问胖槐,已经向迎客厅走去,因为他知道袁岚决定的事情,胖槐肯定不知道!

    没想到胖槐大声道:“我知道他来做什么!”

    萧布衣止步回头问,“来做什么?”

    胖槐带着得意地笑容,“他带着女儿来了。”

    “巧兮来了?”萧布衣又有些意外之喜,眼前蓦然又浮出那个羞涩的女孩子。说一句话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的脸红……

    “现在少当家你不但是大将军、梁国公,而且执掌东都的生杀大权,偏偏你现在还是你口中地钻石王老五。”胖槐故意叹息声,“现在不知道有多少豪门千金,名门秀女等着嫁给你,只要你挥挥手,她们都会排着队让你挑选……穷家地闺女肯定挤不上了。”

    他说的若有深意,萧布衣却好像没有听懂,只是问,“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袁先生耐不住xìng子,少当家你能有今rì,他出力甚伟,他现在当然要到了收获地时候,他需要你的保证,他需要巧兮能当正室,少当家,你说对不对?这世上任何人付出都是期待收获,所以我说呢,他从襄阳带着女儿赶到这里,就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

    萧布衣点点头,“我明白了。”

    转身向迎客厅走去的时候,萧布衣暗自想着,胖槐或许什么方面都不行,但是在这方面,却是异常的敏锐,胖槐和他想的竟然是一模一样!

    厅中有着几人,见到他前来,纷纷起身,袁岚笑容还是不减当年,可他的笑容却不过是个陪衬,陪衬他身边地那个如花地女子。

    女子水一般的柔弱,白玉般晶莹,婷婷站在那里,双目流动,眼中只有萧布衣。

    萧布衣见到袁巧兮的那一刻,才终于察觉,昔rì的那个不经意的萝莉,如今已经变成了盈盈待嫁的少女,袁巧兮幼稚全去,端庄典雅,挡不住的绝代瑰丽!

    他没有惊艳袁巧兮的美丽,心中那一刻只是在想,原来我来这里,已有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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