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见身陷重围,田冬想了想奔到顾玲如身边道:“如儿,快把小菊姊解下,我来背。”
“不……”顾玲如摇摇头道:“我来就好了,我相信……你会照顾我们的……”
田冬没空多争,只好皱眉道:“那……要是混战起来,你一定要一直待在我附近……”
顾玲如微笑道:“当然……我一定跟着你……”那双眸望定了田冬,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
突然间一声叱喝,许多人同时四面而涌出,向着田冬等人没头没脑杀了过来,绍大山一喝,先拿即几个躺任地上的家伙开刀,宰了四个人之后,那些人已经拥到近前,绍大山一把捉起杨玉翠道:“你们再靠近,我把这个淫妇一刀宰了!”
这些人都是杨玉翠手下,一征之间,停步在数丈外不敢向前,慢慢的四面人越来越多,果然佰余人,虽说田冬的蛟筋适合应付群殴,不过这里是树林,蛟筋的威力大打折扣,要是让人近身,这么没完没了的杀了去,说不定也会受不了,更不要说保护其他人了。所以绍大山这一招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算是反应极快。
顾玲如刚刚一直不愿让杨玉翠认出自己,所以一直没靠近,这时见绍大山的刀子架在杨玉翠的脖子上,不由的有些心惊,可是这时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顾玲如唔了两声,还是闭上了嘴巴。
不久鲁无彭的声音传出:“你们立刻将她放了投降,我保证解送你们回龙虎帮之前,你们不会受到伤害。”
“你是什么人?”无钦冷冷一哼道:“出来说话!”
鲁无彭由林中踏出,见到地上的四具尸体,脸色微微一变道:“你们若不投降,我也顾不得副旗主安危,只能玉石俱焚,最后你们还会被捉,到时难免多受折磨,实属不智……”
他的目光缓缓从众人身上巡过,最后望定在田冬身上,脸上脸色有些古怪的道:“田冬?”
田冬踏出一步道:“鲁大叔,我幼时虽多亏您的照顾,不过我们束手就缚也是死路一条,恕难从命。”
鲁无彭摇摇头,有些感慨的道:“当年你要是肯拜我为师,今日我们怎需兵刃相见?”
这时无钦忽然行到田冬身旁,对田冬简短的耳语两句,田冬点点头,目光转向鲁无彭道:“其实我对鲁大叔也是一心仰慕,但是今日大叔居然沦为龙虎帮的帮凶,我不禁要庆幸当年没有拜师,鲁大叔,奉天寨远在山东,你们何必来此?”
田冬这时已有计划,所以与鲁无彭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鲁无彭似乎也不着急,顿了顿回答道:“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本来就难以两全,既然来都来了,你又何必多问?”
“鲁大叔。”田冬不死心的道:“奉天寨与龙虎帮结成一气,只怕不能有福同享,却将沦落到有难同当,何不尽早抽身,也是明哲保身之道。”
“没这么简单的……”鲁无彭苦笑了笑道:“田冬,听说你凭藉一条古怪的长鞭,单人独力打退近百龙虎帮众,但在这树林中,你的怪鞭也无法施展,你的同伴是走不了了,不过想来我们也拦不住你……你要是愿意自己走,我不拦你。”
要是田冬留下,除了多添伤亡之外也没有别的好处,可是田冬要是愿意先走的话,其他的人可是一个都逃不出去,鲁无彭计算妥当,才对田冬说出这番话。
田冬望望四面的奉天寨人马已聚集,身旁的无钦等人也聚集在一处,田冬缓缓的向无钦等人靠去,一面道:“鲁大叔,你在等援兵吗?”
鲁无彭也不掩饰,目光一凝:“这些都是我的子弟兵,我也不希望他们有所损伤,要是你还记得昔日之事,等龙虎帮的人赶到再突围,我会记得这份情。”
田冬走到众人聚集的一株大树下,目光望着大树树悄,摇摇头道:“鲁大叔,要是只有我一个人,我一定会答应你的……”
田冬蓦然深吸一口气,双掌猛然推出一股沛然的掌力,硬生生的击在大树上,轰然一声,大树被拦腰击断,向着东南方向倒地,田冬余势未尽,体内气劲一鼓,第二道掌力又发了出来,大树被劲力一逼,向着东南东面飙而出,众人一起随着大树之后飞奔,田冬蛟筋跟着向外甩出,随着众人的身后而走,准备断后。
大树一倒,四面奉天寨人同时一呆,大树前方七、八人闪避不枝,被掩的筋断竹折,众人藉着大树开路,立即闯出重园,鲁无彭一愣之下立即清醒,眼石杨玉翠被绍大山扔在地上,连忙呼喝道:“几个人去救副旗主,其他人快追!”
这个方向正是无钦选出来的,这条路线十余丈内没有树木,恰用大树开路,奉天寨众人密密的聚集外围,大树一冲之下,必定开出一条路来,众人则能随着巨树飞奔,虽然巨树不远就跌落,不过也帮众人清出了数丈远的空间,反正前方没有敌人,张贵脉被派到前方开路,无钦与绍大山左右护卫背着小菊的顾玲如,往外杀了出去。
奔出一里之后,众人的速度开始变慢,尤其是顾玲如,还好在后方紧追不舍的除了鲁无彭外也没有旁人,其他的奉天寨人马大都已被甩掉,只能藉着鲁无彭不断发出的啸声道寻,但其实相距也不甚远,众人再慢下去,总会被追及。
田冬见不是办法,对鲁无彭道:“鲁大叔,你别追了,别逼我对您动手。”
鲁无彭摇摇头,拔出一把厚重的铜爪,对田冬道:“你还是把我打倒吧。”
田冬没办法,只奸向鲁无彭移动,一而道:“鲁大叔,找是为了自保……”一面将蛟筋盘在手中。
鲁无彭佳旁微微腾身,闪出一丈喝道:“我会尽力的追踪你们,你可不要以为我好收拾……”
“注意了。”田冬一喝,蛟筋电闪般直住前穿,向着鲁无彭的铜爪冲去,鲁无彭反应极快,铜爪虚拦,身子一晃又退出了数尺,这时众人不断的住前奔驰,四周树木快速向后移动,田冬的蛟筋没办法使用横扫的招式,眼看鲁无彭已经闪到一株树后,田冬将蛟筋一缩一伸,蓦的穿过那株树,住鲁无彭身上攻去。
鲁无彭没想到田冬的蛟筋威势这么大,急急一个折腰,铜爪一扫树干,借方闪开数尺,怎知田冬穿过树干的蛟筋忽然一弯,前端继续向着自己攻来,鲁无彭避无可避,两手同握铜爪,以大力摔碑手的劲力猛然向左一档,身子同时全力右闪。
果然钢爪挡不住田冬的力道,两方一撞之下,鲁无彭胸口一闷,蛟筋与铜爪同时住他的胸口撞来,还好鲁无彭早知此事,事先急急右闪,左臂只被钢爪擦去了一块皮肉,田冬的蛟筋也已经缩了回去。
田冬知道鲁无彭已受内伤,轻声道:“鲁大叔,走吧!”
鲁无彭强提内劲,依然不即不离的跟在众人数丈之后,无钦见顾玲如越来越慢,对田冬道:“田少侠,不可心慈。”
田冬也注意到这个情形,对顾玲如道:“如儿,你带大家到我们下崖的地方会合。”随即回身一扑,急迎鲁无彭。
顾玲如十分不愿,但又没有第二个方法,只好一跺脚,领着无钦等人穿林急走,还不时回头望着田冬。
鲁无彭见自己与田冬的距离忽然缩短数丈,一惊之下急急住旁边绕开,但他那里有田冬快,只见田冬衔尾急追,很快就赶到鲁无彭身后,鲁无彭大骇回身,左掌右爪同时挥出,一股大力向田冬砸来,也只能全力以赴了。
田冬心中暗自思量,并不打算硬挡,鲁无彭现在全身空虚,自己要是力道一个没拿捏好,鲁无彭被劲力反噬,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忽然向后一退,蛟筋曲折的由下而上,斜点鲁无彭小腹。
鲁无彭眼看打了个空,下腹有怪鞭击来,虽说转向会削弱两成力,不过这时也顾不得了,将力道硬生生一转,斜斜下轰,两力一碰,鲁无彭被震的住翻了个身,居然没事。
田冬不禁暗暗后悔,自己刚刚怕一下子打穿鲁无彭的肚子,所以只用三成力,没想到被鲁无彭挡住,现在两人距离已经拉近,田冬猛然一挥手,“咫尺天涯”忽然施出,迅速住鲁无彭胸前轰去,鲁无彭只好两手同举,咬牙硬挺,哪知田冬招式一变,虽然身子向鲁无彭冲来,但却忽然由攻转守的施出“汤池拳法”,劲力一凝,鲁无彭两臂被田冬的力道牵住,忽然动弹不得,田冬再一变式,双手尾指蓦然弹出,劲风直袭鲁无彭的左右肩缺盆穴。
鲁无彭已经无力躲避,双臂一软,铜爪猝的跌落地面,但他仍不死心,双腿一起,向着田冬扫来,田冬蓦然一跃,劲力再变,又封住了鲁无彭两腿的穴道。
田冬摇摇头,叹口气道:“鲁大叔,对不起了。”一面转身要走。
转到一半,忽然传来一声:“小心!”
随着话声,一股极大的力道迎面而来,田冬大吃一惊,这股力道可不是闹着玩的,此次离开郴州至此,还没遇到过这种人物,莫非是黄木森终于赶到?田冬看都没看清楚,急急一招“定鼎中原”护住胸腹,先守再说。
两方一碰,爆响一声,田冬与那人同时往后退开,劲力余威还将鲁无彭震翻了几圈,那人内力居然隐隐与田冬不分上下,竟似乎比黄木森、步连云都还高,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田冬连忙仔细望去,只见那人身形高瘦,白发白须,身着紫色袍服,袍脚还滚着金边,亮晃晃的十分抢眼,全身别无饰物,只有腰挂一个宝光莹莹的白底鼻烟壶煞是惹眼,田冬目光望向鼻烟壶,见到上面刻着一双栩栩如生的五爪紫龙。
那人见田冬打量着自己腰间,冷哼一声道:“束手就缚,留你全尸。”
田冬功成之后还没听人说过这种话,有些不服气的一瞪眼道:“你是谁?”
躺在地上的鲁无彭也看清了紫袍老者,高兴的失声叫了起来:“莫非……莫非你……你……”
紫袍老者转过头,对鲁无彭冷冷道:“你做的很好,我会与黄帮主说……没你的事了,去吧!”
说罢,手一挥,一股清风飘过,鲁无彭的穴道尽解,马上从地上弹了起来,面露骇然的望着紫袍老者,居然说不出话来。
紫袍老者见鲁无彭愣在当场,不悦的微微皱眉,挥手虚推,鲁无彭身子一轻,蓦然被一股劲力推到数丈外,只听紫袍老者有些愠怒的道:“你没听见老夫的话吗?还不去追那些人!”
田冬瞪大了双眼发征,这紫袍老者刚刚挥手解穴,以及推开鲁无彭的功夫用的内劲都不甚大,但是用劲的巧妙却有些匪夷所思,田冬居然有些看不透的感觉。要知田冬自得“大罗八法”之后,天下武技在他眼中几乎都能与“大罗八法”互怕印证,可是现在竟然看不出这位紫袍老者手法的脉络,莫非他已到出手无迹的地步?
这人的内力不但不弱于自己,武技更是正远远过之,田冬不禁有些庆幸已经让顾玲如他们先行离开。
想到这里,田冬望见鲁无彭正想离开此地,他哪里肯让再无彭去追人,立即翻身向鲁无彭攻去,这时可不能留手,一招“怒鹫翻云”猛然向上一跃,向着鲁无彭全力攻去。
可跃到半空,那紫袍老者忽然出现在田冬身前,立掌一挥,凭空向着田冬腰腹击来,一面笑道:“惊鹭隐士的功夫,还不算是天下绝学……晤,你小子没学全……咦,有趣……”
却是田冬发现劲风袭来,紫袍老者栏在半途,他早有心理准备,倏然猛一提气,在半空中再提升半丈,想飞跃过此人。
紫袍老者摇摇头,一面说话,一面单手直劈,一道劲风直扑田冬,田冬已无余力,只好将内劲一推,硬挡来劲,怎知那股逆劲袭到身前忽然一散,田冬一愕之间,对力的第二股内力又已经袭到,这下子胸前空虚,眼看就要被击中,田冬唬了一跳,分出的两手同时转向内折,千道指力急穿而出,将内股劲力略为一挡,再变“汤池拳法”,劲力一护之间,田冬虽砰的一声被紫袍老者击翻,不过仍稳稳落在地上,毫发无伤。
这招一过,田冬与紫袍老者心里都有些吃惊,田冬刚刚每一招都用了极大的力道,几乎都比对方用的内息还多,才勉强守住对方这一招,好不容易才换得个没受伤,不禁有些心寒,这人的功夫太诡异了。
而紫袍老者自田冬“落叶飞花指”攻出时,曾讶异的说出“有趣”两宇,没想到田冬招式一变,居然还能护住自己,紫袍老者落地后,望了田冬片刻,忽然摇摇头笑道:“娃儿,你的功夫好杂……有姓古的功大,还有任空的功大,最后那一下……晤……是伏牛山‘无争老叟’的功夫,不对,无争老叟死了五十年了,后人没一个成才的,没听说有传下这套功夫……反正你也用的怪怪的,八成是偷学的吧?”
“胡说什么?我才不会偷学功夫……”这名紫袍老者说田冬偷学功夫,他听了不禁有气,不过想想又好奇的道:“谁是任空?谁又是‘无争老叟’?”
田冬只知道古朴,不知道任空是步连云的师父,另一位“无争老叟”既然称作老叟,又死在五十年前,想来辈分更老,田冬更是压根儿也没听过了。
紫袍老者一皱眉,有些意外的道:“‘神指’任空你也不知道?莫非老夫三十年未出江湖,他也死了,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他受天资所限,加上‘落叶飞花指’不合的性子,怎么练也练不到巅峰,活着不过是现世而已。”
田冬虽然不知道任空是谁,也猜的到是步连云的长辈,听紫袍老者这样大言不惭的批评,心里实在不愉快,但想想自己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于是不再理会紫袍老者,转身便走。
“慢来……”紫袍老者飘身一拦,对田冬道:‘你夫纪轻轻,能修练到这种地步也算少见,若非老是坏事,老夫未尝不能放你一马……现在……”
紫袍老者双手一提露出一双粗糙的大手笑道:“你还是认命吧。”
田冬才不认命,挥手便是一招“阴阳莫测”,向着紫袍者者前胸击去,紫袍老者一晃身,手不知如何一勾,居然向着田冬的后脑勾拍来,田冬虚幻步踏起,急急闪动,那紫袍老者一个不防,让田冬闪出了这一掌。
紫袍老者一笑道:“身法倒是学全了……”跟着一闪身,也在四面飘动起来,紧紧的跟着田冬移动。
踏出没两步,田冬就知道不行,紫袍老者距自己不远,两人的劲力都可达丈外,他要是看准了轰一下过来,那自己如何是好?于是田冬立即转身,“如虚似幻”的后半招施出,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攻向紫袍老者,紫袍老苦哈哈一笑道:“古老头藏私……”转身一迎,砰地与田冬硬拼一下。
两力交击之下,田冬身形一晃,紫袍老者却退了一步,这下田冬心中有数,紫袍老者的内力虽高,还是比自己逊上一筹,紫袍老者自然地知道这件事,面色微微一变喝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有这身内力?”
话声一落,动作蓦然迅捷起来,双掌有如巨斧斧开山,没头没脑的向田冬劈来,田冬内力虽高,不过对方劲力忽吞忽吐难以捉摸,也不敢再硬碰,连避了数招,田冬脑海灵光一闪,叫道:“你是黄木森的什么人?”
却是田冬发现,紫袍老者用的是黄木森的“巨斧掌法”,当年黄木森、古朴、步连云三人在田冬面前一战,田冬印象极为深刻,只是黄木森出手全是爆裂的阳劲,这紫袍老者却已纯练到刚中蕴柔,所以适才随手出掌,田冬一时还看不出来,现在紫袍老者拿出了真功夫,田冬终于认出。
紫袍老者招招进逼,一面冷笑道:“小娃儿自己有眼无珠,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
田冬确宾应付困雏,无论是“璞玉掌”、“落叶飞花指”、“汤池拳法”都难以挡住对方的攻势,不过换个角度,田冬知道了对方是以“巨斧掌法”为基,慢慢的也就看出脉络出来,对力运劲变招固然巧妙,毕竟还是在“大罗八法”的范畴之内,只是田冬这时没空细思,只能尽力挣命,偶而靠着之前悟透的功夫混合着应忖,还能支持一阵子。
转眼过了数十招,紫袍老者却也看透了田冬来来去去的救命方法,蓦然一变招式,两掌同时前劈,田冬连忙以“璞玉掌”相应,紫袍老者掌式一转,左掌硬轰田冬,右掌却忽然引力成虚,住旁轻轻一扬;田冬等对方硬拼许久,见到机会一来,自然而然的发掌相迎,没想到他左掌掌力一发,左手却同时一撤,右掌从另一个方向袭向自己的左太阳穴,田冬吃了一惊,连忙闪身后仰,同时发出指力攻击对方,左手却同时摆出半招“汤池拳法”,抵挡着对方的攻击。
紫袍老者已经心里有数,在笑声中左掌一旋切断田冬的指劲,右掌回身一吐,旋动之际右足忽起,同时住田冬的腰部扫去,田冬先被对方以硬拼引近,再在变化的中间被对方掌握时间截断招式,这一下手忙脚乱,只来的及硬挡一下对方攻向自己头部的右掌,腰间那一脚却无论如何也闪不开,当场砰的一声被踢出近丈,内腑受创不小。
紫袍老者呵呵一笑追:“你还嫩的很呢……”立即飘身向田冬追击。
田冬强忍腰间疼痛,翻身就是一掌,紫袍老者招式变换极为快速,一托田冬手臂,另一手已经印到田冬的胸口,砰的一下田冬又中一掌,田冬喉头一热,只觉嘴中咸咸湿湿的,却是一口鲜血涌了出来,田冬见对方仍不放过自己,两掌有如巨斧开山一般的住自己劈来,不敢再逞强,一蹬地面翻身便逃。
田冬的速度可是少人能及,眨眼已经穿出了数丈,可是这时田冬受创不小,力道也减损了几成,紫袍老者速度依然比田冬快上一些,何况紫袍老者早已有备,只见他当即一掌轰出,向田冬背心追袭。
不过,田冬要逃,对方也不容易拦住,这时田冬什么都不管,反手头也不回的一掌向后轰去,这样不管对方接不接,自己都有机会逃走。
紫袍老者自然没办法在一瞬间超过田冬,所以也别提什么变招了,可是硬与田冬拼上这一掌反而会帮助田冬奔逃,于是紫袍老者立即一收掌力,折向田冬的斜后方盯去,反正田冬已经受伤,逃也逃不了多远,紫袍老者也不心急,等着田冬慢慢力竭。
田冬知道对方的打算,奔出不到半里就知道糟糕,而且自己的体内创伤还没平复,这样奔下去伤势只会越来重,到最后紫袍老者也不用提防自己的回击了,可是田冬一时想不出办法,只好跑一步算一步,只不过这时却是折而向南,与向苦西南方奔行的顾玲如等人越距越远。
再奔数里,紫袍老者越来越经松,田冬却越来越是疲累,紫袍老者开始逐渐地向田冬靠近,偶而挥掌诱使田冬发招,田冬不回手攻击也不行,但每发一掌,自己的内力却又消耗不少,田冬心慌意乱,莫非自己真要被这人捉住,而且前方树林越来越浓密,两人不断的上下飞跃,田冬心里微惊,这样内力消托的更快,回头望了紫袍老者一眼,却见他身法一点也不受阻滞,在后方林中随着自己穿行,不禁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向着顾玲如等人的方向奔去,不然若是这人出手,还有谁能逃的过去?
紫袍老者见田冬转回头望向自己,呵呵一笑道:“小子,劝你还是认输吧,中了我一腿一掌,再不停下疗伤,等会儿我追到的是个死人可划不来。”
田冬见对方居然还能好整以暇的说话,自己现在可是没能力答话,田冬知道不能再拖,猛然一回身,忽然停下了脚步。
紫袍老者见田冬终于停下,似乎有些意外,脸上带着微微的冷笑向着田冬走来,一面道:“放弃了?那也好……你练的是什么内功?那并不是古朴的‘六合神功’。”随着面色跟着一凝,似乎对田冬的内力有些兴趣。
田冬努力的调理气脉无暇答话,只专心望着紫袍老者,准备等一下想办法与他拼个同归于尽,不然日后便算步连云“璇玑心诀”有成,只怕也不是这人的对手,龙虎帮有这么个靠山,岂不是永远也扳不倒他们?
老者知道田冬尚未至弹尽援绝之境,虽然向着田冬走近,还是十分小心,一面试探说:“小子,你不是有条怪鞭吗,怎么不拿出来用?”
田冬自然不会中计,他鞭法不精,只是藉着蛟筋的远距传劲能力狂挥猛扫,对方现在内力不下于己,岂非一点效用也没有?不过田冬想了想,却忽然想到一件事,目光中露出喜色,缓缓的取出蛟筋道:“你想见识,那我就不藏私了。”
紫袍老者反而有些意外,深怕田冬有什么古怪的计谋,移动的速度又缓了些,田冬这时觉得内腑已经勉强稳住,忽地一掌击出道:“谢谢你提醒找!”劲力直破丈外之时,他的身子同时住后飞射。
紫袍老者一皱眉,心中却莫名其妙,田冬停这么片刻根本无法治好自己受的伤,到最后还不是一样的结果?当即闪过了这掌,向着田冬追去,没想到却见田冬在将落地前,忽然将蛟筋住前一射,缠上了两丈外的树枝,手再一发力,藉着蛟筋的拉扯,田冬有如脱弦之箭般又继续向前标射,蛟筋随收随发,再缠向前方的树枝,这样一来速度比起之前快了不少,紫袍老者一怔,没想到田冬居然有这招?连忙加足了劲力向田冬追去。
田冬不但足部发劲,两手也轮流利用蛟筋前引,极快速的林间飞奔,这样比起刚刚快了不少,虽然仍负内伤,终究逐渐垃开与紫袍老者的距离,不过为了求快,田冬越跳越高,几乎等于是在上方的林稍奔驰,紫袍老者仍然看的清清楚楚,自然衔尾急追,田冬心急起来,这样下去说不定还是会被追上,于是焦急的四面观察逃命路线,忽见东面似乎有个断崖,立即一转方向,向着那里奔去。
紫袍老者被田冬弄得有些迷糊,他为了追击田冬,不得不越追越高,自然也遥望到东方是一片不小的断崖,田冬离自己并不甚远,现在忽然一个转向,使得两人距离拉近不少,加上等一下在断崖前又非转不可,岂不是让自己越追越近?莫非田冬被追昏了头,已经看不清四面的景物?
又奔两里,田冬终于奔到断崖,紫袍老者打点精神,看田冬准备如何来个背水一战?没想到却见田冬毫不停留的一跃而下,整个人住断崖下坠,紫袍老者一顿冲式,停在崖边,却见田冬落下了数十丈之后,忽然将蛟筋一挥穿入崖壁,随即被蛟筋一扯,整个人在半空中弹跳起来,连续上下了几次,田冬这才斜斜挂在崖壁。
田冬一静止,随即向上仰望,见到崖顶呆若木鸡的紫袍老者,哈哈大笑道:“臭老头,下次再见了!”
紫袍老者可不愿就这样跳下去,他火上心来,猛然一挥掌劈下数块大石,轰隆轰隆的滚下山崖,田冬可不愿挨石头,蛟筋一扯,身子继续下落,同时将蛟筋由侧面打入石壁,这样一来田冬马上挪移了两丈,自然避开了十来块大石,田冬也不敢再激紫袍老者,等一下他发起狂来,到处乱打可是没处可避,于是不再罗唆,立即一扯蛟筋,迅速的没入了下方山谷的丛林中,只留下紫袍老者一个人在崖上大生闷气,砰砰的将崖顶打的碎石纷飞,倒是连累了崖顶的不少草木。
不久后,顾玲如等人也奔到田冬与顾玲如首次翻下山的崖边,很幸运的,他们并没有被鲁无彭追到,想来龙虎帮主的布哨都集中在山栅附近,这里反而十分安全,这时顾玲如已经累的快要趴下来,众人连忙四面随便□了个比较安全的地方,顾玲如才将小菊解了下来,坐在地上喘息。
绍大山吐了一口气,咋舌道:“田少侠功夫怎么变得这么高?”他闷了许久,这时才有空说出这一句话。
无钦点点头道:“看来比之前我们分手的时候又高出许多,年纪轻轻的,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
听到他人赞美田冬,顾玲如心里也是喜孜孜的,微笑道:“我们后来在襄阳之前又被龙虎帮堵住,田哥哥那时候被古朴捉去,后来才练出了一身好功夫……”
一面将田冬与众人之后的故事说了一遍,不过田冬如何练成功夫的细节顾玲如也不是多清楚,主要是交代了一番众人的计划与决定。
张贵脉听了喷喷称奇道:“果然是好人有好报,田少侠宅心仁厚,终于练成这般功夫,今日……今日该是七月二十……二了,顾姑娘,不知你们与魏前辈他们约在什么时候?”
张贵脉颇想早点儿到魏无常,现在他算是依靠着绍大山与无钦两人,不过绍大山总是凶巴巴的,说不定哪天忽然翻脸,自己老命难保,还是快去找魏无常安全。
“八月初五。”顾玲如微笑道:“我们约在武当山,再一起北上武烈门,九月初九之前要赶回来参加武林大会,你们可别跟田哥哥说,不然他说不定会甩下我自己跑去。”
“不会的。”绍大山笑呵呵的道:“顾姑娘这么可爱漂亮,田少侠怎么舍得?”
绍大山是个粗人,也说不出什么婉转的赞美。
“对。”张贵脉起哄的道:“顾姑娘美比珍珠宝玉,田少侠藏在身边只怕都不放心了,怎么会要姑娘回去?”
绍大山一皱眉道:“姓张的,你别开口闭口都是珍珠宝玉、金银财宝……你身上藏了多少?”
张贵脉一说又错,只好闭上嘴不说话,心里却想绍大山的形容词也不见得多高明。
顾玲如听的有些不好意思,却见无钦道:“姑不论这些,田少侠本来不愿顾姑娘参与,一定是认为这一路十分危险,不过现在最危险的都已经度过,若是让姑娘一个人回郴州,反而难以照顾,少侠绝不会舍你而去,顾姑娘可以放心。”
顾玲如微微点了点头,想到大家都认为田冬应该会疼惜自己,心里不禁有些高兴又有些怀疑,自己在田冬的心目中,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地位?顾玲如转头望向地上的小菊,又有些没把握,要是自己和小菊要田冬选一个,田冬会选谁?
无钦在众人中功力最高,这时还不甚累,他见小菊软瘫在地上,于是移过来对顾玲如道:“顾姑娘,我们必须将小菊姑娘的穴道解开,这样对她身体比较好……她没练过功夫,要是长久闭穴,对身体不好。”
自己居然没有想到此事,顾玲如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想站起来替小菊解穴,无钦摇摇头道:“我来就好了,顾姑娘你也够累了,我只是想先和你说一声而已!”他一面替小菊解开穴道,一而又迅速的远远退开,不然小菊感受到被人触碰,只怕又要叫起来。
顾玲如对无钦微微一笑,道:“多谢大师。”
“不用多谢。”无钦道:“顾姑娘这一路也累坏了,可以先运一运气,我们三人会轮流守望,想来田少侠不久之后就会赶来。”
绍大山苦着脸道:“和尚,还要守啊?我可累坏了,这么大的山脉……他们搜一辈子也没这么刚好搜到这里来。”
“这里是没什么敌人。”无钦摇头道:“可是距离我们与田少侠约见的地方也有一段距离,我们必须轮班住那个方向查看,不然田少侠到达时没人知道,无法与我们会合。”
见无钦这么说,绍大山不好再说,一面向外走,一面推了推张贵脉道:“姓张的,你轮第一班,一个时辰后田少侠没来再叫老子。”
绍大山心里算了算,田冬一个时辰之后也该赶到了,自己岂不是可以大睡特睡?
张贵脉一咽口水说不出话,他这时早已疲惫欲死,哪还有精力值第一班?可是张贵脉怕定了绍大山也不敢抗辩,还好无钦微笑道:“我第一班,然后我要再去些东西……”
“找宝贝……”绍大山了解的呵呵笑道:“少了宝贝就不叫毒僧。”所谓的宝贝自然是毒物。
无钦也没说对或是不对,向顾玲如点点头,与绍大山、张贵脉两人转身向外去。
无钦虽号“毒僧”,可是还挺好相虚的,顾玲如想了想,转头望向小菊,这时小菊已经悠悠转醒,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不发一言的倦缩成一团,顾玲如这时也没力气安慰小菊,反正无钦说小菊需要时间修养,顾玲如索性盘坐运气,缓缓的运行起自己的内息。
过了一个时辰,顾玲如由入定中醒来,这时已是丑末,一夜又快要过去,顾玲如望望天上的明月,现在是七月下旬,月亮正开始由圆变扁,四面点点的繁星分布在湛黑的夜空中,顾玲如仍没看到田冬,虽然有些倦意,还是站起身,四面一望,这望顾玲如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身旁怎会空无一人……小菊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