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了,不要打了,小心扭伤手……-交代的事我全做好了,没有一丝遗漏,-就别打了,疼的是-的手……」
而他会心疼。
满屋子跑的杭深青根本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她追他就跑,没来由地被追打,他实在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完全无头绪。
枕头打人不痛不痒,他比较担心的是她施力的腕,挥上挥下容易受伤,所以他必须跑比她快,免得她一个错手伤了自己。
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忙累了在床上小歇一下,她砰地甩开门朝他一阵乱打,让他差点把她甩出去。
幸好他一碰到她的身体就知道是她,赶紧收回手跑给她追,不管他有没有错,先认错准没错。
「叫你别跑还越跑越快,乖乖地让我打到高兴为止,否则我绝饶不了你。」好累,他真能跑。
跑不动的明光靠着墙直喘气,恶狠狠地瞪着脸不红气不喘的男人,不甘心他的体力比她好,好象没事人的装无幸。
「不要吧!男人『乖乖地』很丢脸耶!-告诉我,我做了什么惹-不高兴的事,我自行处罚好了。」他一说完就拿起长尺抽打手心。
杭深青出人意表的动作让一肚子火的明光为之怔忡,心里浮起一丝不忍。
她抽定他的尺丢在一旁,用力地瞪他,想把他瞪出一个洞。
「不会比我更丢脸,你有未婚妻的事为什么瞒着我?你欺我无父无母是不是?想脚踏两条船拿我当宵夜点心,好满足你大男人的自大狂。」
不想不气,越想越气,她明明是洁身自爱的好女孩,却被当成抢人未婚夫的坏女人,这口莫名其妙招来的鸟气她怎么咽得下,她才是最无辜的人。
在外人面前她还能装作若无其事,不肯被人瞧不起地还以颜色,即使气得要命还得摆出不受伤害的模样,牙根咬紧和人家战到底。
干么,她战斗女神,专打没必要的仗,要是他把事情全摆平,她也用不着受气。
「啊!-知道了。」他懊恼地站着不动,让她踢一脚出气。
「啊!-知道了,是呀!我知道了,但你不知道我被人当街当狐狸精看待,还差点挨了打,那种感觉可不好受。」就像小时候被同学骂杂种,没人要的孩子,受屈辱的感受一辈子都忘不了。
明光不像外表那般开朗,她也有不为人知的伤口,伤在心口隐隐作疼,没人能抹平。
「什么,-被打了!痛不痛?伤在哪里?-没事吧?」一听有人打她,神情紧张的杭深青立即拉着她检查。
「我是说差一点,你看我是好欺负的人吗?」他到底在摸哪里,他手停在胸部的时间未免太久了。
「是谁让-难受了,我找人去围殴他,我宝贝的小女人怎么可以随便被人欺侮。」她好香喔!有熏衣草的味道。
听见他疼宠的话语,明光的气消了一半。「还不是你『亲爱的』未婚妻,你要打她给我看吗?」
她不指望他替她报仇,反正她也没吃亏,反而下了一场马威,让人避而走之。
「呃,这个……」他表情不自在地搔着耳,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他要能打早就打了,哪会隐忍到现在。
「给你一个机会说明白,别说我无理取闹,我这里的气还涨着,一时半刻消不了。」她指着心窝要他斟酌点,别再惹她发火。
杭深青也想摸她的「心」,但被她一掌拍掉。
「我解除婚约了,碧珠不是我的未婚妻,我没有脚踏两条船也没有欺骗-,我心里真的只有-一个。」他没那么大本事同时爱两个人。
「碧珠,碧珠,叫得可真亲热,人家是一颗明珠我是一根草,如果你的婚约真解除了,为什么她敢以你的未婚妻自居?」
光这三个字就刺得她心口发疼,她明明不是很喜欢大块头的男人,却偏偏为了他多个未婚妻而拈酸吃味,真是被鬼蒙了眼。
她什么时候爱上他,为何事先一点预兆也没有?突地从胸口蹦出来,让她措手不及地几乎要恨起他。
这么个傻大个有什么好,不懂浪漫不会说好听话,笨手笨脚只会傻呼呼地看着她,她真不知道前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栽在他手中。
不过他要变得像秦侩二世那般奸狡,她也不会中意他,说不定连看他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她病了。」
「病了?」看不出她有病呀!他不会胡乱编个理由搪塞吧,把一个健健康康的人说成有病。
「她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不吃药控制就会发作……」一说到此,他表情为之苦恼。
「拜托,你说得好象是一种疯病,我看她根本一点病也没有,比我还健康。」明光随口一谵,没想到还真让她说中了。
「医生说是一种感官失调症,情绪反复无常,时而平静时而暴躁,病情严重时还会做出不自觉的事……」
杭深青娓娓道出这些年的经过。
父亲早逝的他并没有富裕的童年,母亲在工地打零工勉强维持生活,他的生长过程几乎都在工地度过,和尘嚣飞扬的工地脱不了关系。
工地里有个仁厚的老板对他们母子十分照顾,不时嘘寒问暖当是自己人给予资助,他能顺利成为顶尖的建筑师便是他的功劳。
老板的年纪并不轻,四十好几才和结缟二十年的妻子生下一个女儿,自然疼宠有加地为她做最好的打算。
「老板觉得我苦干实在,不失为托付终身的好青年,就把女儿介绍给我,希望我能一秉他照顾我的心好好对待他的女儿……」
事情就如平常般发展,先是交往,后是订婚,其间他们和一般未婚夫妻相处没两样,甚至已经开始筹备婚礼准备步入礼堂。
可是在这时候突然发生一件令他震惊不已的事,婚事因此打住,他二话不说地解除婚约。
「什么事?」
难以启齿的杭深青将女友拉至腿上一坐,回忆的表情似乎透着困难。「她打我妈和妹,推她们去撞墙。」
那天是婚礼前三天,他刚好忘了拿宴会名单而折返回去,一到门口还没进入他就听见一阵大吼大叫声,然后是东西碰撞产生极大的落地声。
当时他以为不过家具倒了,扶好钉稳就没事了,可是入耳的哭声立刻让他感到不对劲,一冲进去只见平时有点小脾气的未婚妻居然对他的家人拳打脚踢。
愤怒之际他也忘记她是谁的女儿,直接用拖的把人扔到门外,不准她再踏入一步。
「在我提出解除婚约不久后,我才在一个医界朋友的告知不知晓她病了,是一种名叫『躁郁症』的官能疾病。」不好根治。
「天呀!躁郁症,那是一颗隐形的炸弹耶!」什么时候会爆炸无法预料。
她能体会那种感觉,他们家元修就是可怕的未爆弹,随时处在爆发边缘。
「而我们感情结束后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多次试图复合未果就发作,周遭的人都遭殃。」连他公司里的小妹也受到波及。
听他说着事情始末,心情平静下来的明光主动抱着他。「哇!你好可怜喔!被疯子缠上。」
难怪那一天她会看到世界大战后的混乱,原来全是他前未婚妻的杰作。
「可怜的不是我,是我妈和小绿,我工作常不在家,她们必须长期忍受无形的威胁。」他怕有一天他会来不及救她们。
就像这一次的危险。
「没关系,以后我替你保护她们,一个疯女人我还应付得了。」一出口,她整个人僵住了,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承诺。
完了,她一定也疯了,竟然提到以后!
眼露感动的杭深青用力抱住她,脸靠在她颈窝,偷偷拭掉眼角的泪。「小光,我会对-很好很好的,把我的一切都给-,-不要离开我。」
当一个大男人用着近乎哽咽的声音要求女人别离开,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心头发酸,激发出母性的一面想拥抱他,给他肯定的安心。
本性不恶的明光因环境造就的防备心渐渐融化了,在他几乎要勒死她的熊抱当中,她感受到心中最柔软的角落已经多了一个他。
由抗拒到接受,一直到为他心疼,吃醋,人往往在不自觉中付出,纵使他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目标,但是遇上了有什么办法。
爱情来了,这像是一句广告词,来了就来了,谁也阻止不了,
「真的要对我很好很好喔!包括我用你的金卡刷了一百万。,」先招供免得他反悔。
「嗄!一百万?!」他的表情变得呆滞,像被雷击中脑门。
「怎么,舍不得我花你的钱呀!」她作势要推开他,不让他抱。
「没有,没有,-爱花多少就花多少,可是-究竟买了什么?」他只看到几个被她扔在地上的袋子。
说到这个她就开始心虚了。「就东买一点,西买一点,不知不觉就买了一堆,我有替你和伯母买衬衫和保养品喔!你看了一定会喜欢。」
仍处在飘浮阶段,见她一笑也跟着傻笑的杭深青仍有些不踏实。「-的品味很好,我相信-的眼光。」
只是能不能少花一点,他怕赚不够钱养她。
「嗯!这么说就对了,其实我花了一半钱当中是为了你的福利设想。」她大言不惭地拖他下水,好减轻乱花钱的罪恶戚。
「我的福利?」杭深青表情一片茫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你别抱得那么紧,放开,我展示你的福利给你看。」包管他喷鼻血……
喔!不,他已经在喷了,这个色鬼。
舍不得放手的杭深青在她脸上亲了又亲。「我抱着-也能看,-的身体好软好舒服。」
「哼!我又不是你抱过的唯一女人,哪个女人的身体不柔不软,让你舒服得直喘气。」除非他喜欢抱着钢板睡觉。
一想到他过去抱过不少女人,满不是滋味的明光用力推开他,顺便在他石头般的手臂留下两排牙印。
「不一样啦!-身上有香香的味道,很好闻,而且……而且……」他红着脸地说出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只有-,不会有别人了。」
他好喜欢好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感觉,看着她会让他感到特别快乐,整个人精神万分,巴下得把她变成他的,一辈子都不分开。
「好吧!看在你挺老实的份上,我让你预先享受半套福利好了。」计较过去的事是非常愚蠢的事,自找气受。
「半套……」福利?
「嘘!别开口,张大你的眼睛仔细瞧。」来趟视觉之旅。
身材修长的明光有着模特儿身段,线条分明、玲珑有致,不管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她拿出搜括一天的战利品做起时装展示,一件换过一件地令人眼花撩乱。
从较厚的秋装换到轻薄的短衫,衣服是一件比一件薄,一件比一件凉快,一件比一件价钱……昂贵,看得口干舌燥的男性观众一阵兴奋,坐立难安。
当最后一次的谢幕表演,明光用着床单包裹雪玉般的身躯,从肩膀以不到足踝都包得密不透风,底下穿了什么没人知道,反而更令人期待。
「当!当!当!维多莉亚的秘密。」女王般的极致荣宠,男人的最爱。
「什么维多莉亚的秘密……」他的声音忽然消失了,只听见野兽般的喘息。
「维多莉亚的秘密」是一件内衣,一件性感的女性内衣,薄纱轻盈带着若隐若现的透明感,一览无遗地展示人体的曼妙,令人血脉偾张。
「不行,不行,收起你的冲动,本节目仅限观赏,不得碰触。」所以只有半套服务而已。
「我想吻。」按捺不住的杭深青定向她,抱着她一吻。
不过他吻的不是她的唇,而是她线条优美的锁骨。
「咯……咯……不要啦--很痒……你别想……咯……讨双重福利……噢……」不要摸那里,快住手……
「给我好吗?」他快忍不住了。
「不……不行,我是很保守的,不能有……婚前性行为。」她是思想前卫,行为传统。
「做完就去结婚,我会负责到底。」他现在只想脱下「维多莉亚的秘密」。
「不……啊!你在干什么……」喔!头晕了。
被吻碍全身虚弱的明光忽地被-上床,她尖叫一声还没从晕眩中回神,山一样的男人覆上她的身体。,隔着薄衣吻上胸前的花蕾。
什么叫玩火自焚,她现在确实是被火焚身,燃烧的欲火熊熊点燃两人的肉体,窜烧的速度叫人措手不及。
「吻。」
毕竟是经验丰富的男人,杭深青很快地掌握全局,唇手并用地带领她走进欲望的领域,上万的惹火内衣沦为挂在床角的破布。
如火如茶的急喘声蔓延一室,春光春色春潮泛滥,室温一下子升高十度左右,热得让人满身大汗。
「哥!巧慧姊找你,你要不要下楼……啊!抱歉抱歉,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门倏地开启又关上。
突如其来的叫唤让明光恢复理智,但是一听见贝巧慧在楼下等她的男人,与欲火等重的怒火由心底扬起,烧得她很想给对方一个好看。
不是情敌,因为杭深青迟顿地只当她是朋友看待,自始至终不知道贝巧慧的爱恋心情。
「小光,我……」他想起身离开,却又眷恋她的迷人馨香。
「继续,你不想把我变成你的吗?」拉下他的头吻着,她才不让某人太好过。
一句蜜语冲破理智大关,他终是留下来了,困在她女性的温柔里,醉得不想清醒。
人能决定爱情的走向呢!
以为默默的守候终会守得云开见日出,再迟顿的人也有蓦然回首的一天,灯火处的伊人始终不改其意在身后等着,等那一天的到来。
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十年,青春岁月的精华全耗在迟迟不顿悟的男人身上,值得吗?
不只一次自问的贝巧慧有些茫然,以她的条件、背景,想要什么男人没有,为什么会执着于看不见她深情的鲁汉,任凭青春如流水般流去不复还。
骄傲害了她吧!不肯坦诚说出心底的话。
她对爱情的要求太过严苛了,高傲地认为她所在意的人也应该了解她的心意,即使不说仍能从她眼神读出一片真心,她等待的就是他猛然悟透她是唯一的一刻。
可是她却忽略了一件事,男人一向都很笨,尤其是面对感情问题,除非是一眼就认定的对象,否则等到海枯石烂也等不到一个结果。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不爱她。
而她始终想不透。
「呃,巧慧姊,我哥有事要忙,可能要请-等一下……」楼上忽然传来砰地一声,杭沁绿尴然地改口,「可能要等很久,他事情……很多。」
脑中浮起不经意瞄到的一幕,她对被压在下面的人感到抱歉,大哥的猴急让身为妹妹的她羞愧不已,他就不能忍到晚上吗?
「他有什么事?」不过是楼上楼下的距离,还没忙到走这几步都没时间吧。
「就是……呃,就是……」几声碰碰的声响再度响起,她笑得好不自然。「拆房子,他浴室长期漏水浸湿房间,所以他正在拆掉腐蚀的木板好修水管,-知道房子漏水很麻烦的。」
「是吗?那我去帮帮他,好歹我也是学建筑的。」找管路的小事还难不倒她。
「啊!不用了,不用了,哥快弄好了,-再等一下就好。」一听她要上去帮忙,杭沁绿表情微慌地连忙拉住她。
「多一个人多一双手,用不着跟我客气,我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他。」一见她脸色有异,心中纳闷的贝巧慧往上一瞟。
可是三个人三双手就太多了。她苦笑。「怎么说-都是客人,让-弄脏手我们会过不去,不如先来喝个下午茶吧!」
杭沁绿端出茶点泡了壶水果茶,成功地将人留下,一边饮茶一边闲谈近日发生的事,虽然内容没什么交集但还算融洽。
这一等,半小时过去了,楼上仍没下楼的动静,零落的碰撞声似乎停了。
可是不到十分钟又传出奇怪的声响,像猫困在水塔的喵鸣声,持续了四、五十分钟让人心烦,然后又中断了二十分钟。
如此反复好几回,其间去学土风舞的杭母回来,以手代口的加入闲聊行列,气氛平和得好象少掉一个人也没关系,「拆房子」的确需要时间。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转眼间夜幕低垂,厨房飘来饭菜香,贝巧慧的脸上出现疑色。
「要不要我上楼叫大杭下来吃饭……」
话还留在口中未说完,一阵厚沉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她迎面而笑的抬起头,正打算揶揄两句。
但是她的眼一接触以「对」出现的人影,笑意凝结在脸上,顿时僵如木人没了反应,唇抿眼-地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怪责。
原来他忙着玩双人游戏,难怪让她枯等一下午。
「啊!巧慧,-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咦!她是不是在瞪他?
揉了揉眼,杭深青再定神一瞧后取笑自己多心,根本是他看错了,省钱灯泡的光容易造成错觉。
「你在忙,我哪好意思坏你的好事。」她说得极其虚伪,笑不达眼地冷视穿著过大男人衬衫的女人。
她是故意的,要心眼地昭示两人的关系有多亲密,心被扎了一下的贝巧慧暗生怒潮。
听不出她嘲讽之意的杭深青豪爽地大笑。「也没什么啦!就忙了一点,没等多久吧!」
「是没多久,三、四个小时而已。」她的笑很淡,包含对他的怒意与气愤。
他居然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女人让她等,叫她何其难堪。
「喔!那么久呀!可见我憋很久了……噢!什么事?」说到一半腰一疼,他痛呼地低视送他一肘的宝贝。
还敢问什么事,他没神经吗?「没事,手痒罢了。」
「要不要擦点止痒软膏,我房里柜上有。」不在乎痛的杭深青一转身打算为她取药。
「不必了,我在你粗肚皮磨上两下就不痒了。」粗线条的家伙。
「呃!这是磨吗?」莫名地又挨了一拐子,他狐疑地一问。
「我说是就是,你有什么意见。」她又送上一肘,标准的「妻管严」。
一没有啦!我是怕-的细肘磨破了,瞧它水嫩水嫩的多好吃……」让他一口又一口地爱不释手。
「好吃?!」敢情他把她当成食物了。
「是漂亮,嫩得好象滴得出水的豆腐,要是弄伤了我会心疼。」还是白白细细最可爱。
「嗯!花言巧语。」明光神气地一扬首,假装不理他。
「不,是甜言蜜语,只给-一人。」他已认定她是他的妻,只差一道手续了。
嗯哼!开窍了,笨牛变机伶牛。「少恶了,有『外人』在场还说肉麻话,你就不怕人家笑话呀!」
「外人」的脸一变,掌心悄然握成拳。
「不会啦!巧慧是我大学同学兼最好的工作伙伴,她知道我一向实话实说,不懂什么哄女孩子开心的假话,对吧!同学。」
笑不出来的贝同学轻扯着嘴角,违心地一应,「你的确是死心眼的家伙,殷实得叫人怀疑你有没有大脑。」
笨得看不出她的心在滴血,一脸满足地拥着向她示威的新恋人。
他的笑,好刺目,像在讽刺她对爱不老实。
「喂!太毒了吧!人没脑哪能活,我只是实在而已,不会天花乱坠地胡诌一通。」杭深青抗议地大呼,搂着女朋友走向饭厅。
毒吗?她不以为,无心的伤害更伤人。
「她是说你蠢,不用大脑思考,脑子里装石头不会转弯。」明光刻意地说出贝巧慧的心思,藉此突显他们俩的「浓情蜜意」。
「我哪里蠢了,『业界精英』的牌匾-没瞧见吗?我可是小有成就的建筑师。」他不好意思捧自己,与建筑大师贝聿铭齐名的赞誉早已奠定他在业界的地位。
是没瞧见,她忙着勾引他。「你要是不蠢怎么会爱上我,我可是精品名店最受欢迎的大户。」
败家一流,名牌终结者。
「谁说蠢了,爱上-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对的事,我是大智若愚。」他的聪明用在挑对人,她就是他最睿智的选择。
是呀!大智若愚,真正的聪明人不需要光芒四射,笨一点不做多想才有快乐而言,想得越多越苦恼,没有解脱的一日。
只是他的愚未免用错地方,除了他以外每个人都看得出贝巧慧对他的心意,只有他混混沌沌地不解风情。
看出客人的不对劲,杭母扯扯女儿的手要她招呼大家入座,尽量不提起敏感的话题,以免让人家难受。
「哥,你别再愚了,还不让客人吃饭,你想让她们饿肚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