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过后,月隐星稀,天空一片昏昧。端木无忧向石塔走去,想看看义父和管鹏程谈的怎么样了?是解释了其中自己不知的误会,还是两人生死一搏?他走上山岗石坪。刹时,他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响,胸中腾起一团熊熊的烈火。蓝宇靖侧卧在地,轮椅被打倒在一旁,田宝在躺在三丈远的草丛中,身上鲜血淋淋。“义你!”端木无忧扑跃到蓝宇靖身旁,挽起了他的颈脖。蓝字靖的头耷拉着,昏昏的月光照着他微白的脸,脸上却绽着一种古怪的微笑。端水无忧急忙伸出二指按住他颈脖上的脉膊,感触不到脉搏的跳动再摸摸鼻孔,没有一丝气息,他已经死了。端木无忧放下蓝字靖,纵身抢到田宝旁,他的身子还在蠕动,胸脯上鲜血正往外冒,伤口在左胸处,深透心脏,已无法救治。他弯下腰,恨声道:“是谁?是谁干的?”田宝拼命瞪着失神的眼睛,翕动着嘴唇,但发不出声音。他咬咬牙,骈起一二指,突地按在他冒血的伤口上方。他这样做,只会使田宝立即丧命,但他别无选择,只好施用此法,企图从田宝的嘴里得到凶手的名字,尽管他已臆测到谁是凶手。田宝眸子大张,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郭……郭……”脑袋一歪,瞳孔放大,已经断气。端木无忧缓缓地站起身来。“郭”这是什么意思?凶手究竟是谁?管鹏程!只有他才知道义父在这个地方,只有他今晚亥时来会过义父!他后悔不该离开石塔,让瘫脚的义父和管鹏程见面,但是当时也是身不由已,义父命地离开,而且不准在于时前回来。谁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如果义父真是管鹏程所杀,那么凶手也可以就是自己了!目光触到蓝宇靖的右手,手心里象是抓着一件什么东西。端水无忧心一动,弹身过去,抓起了蓝宇靖的手。月儿恰从云里露出头来,月光照亮了蓝字靖手中之物,一只蝴蝶形状的佩玉。端水无忧颤抖的手拿过佩工,月光透过蝴蝶翅膀,照出一个细小的“杜”字。这就是日间管鹏程给自己看过的蝴蝶佩玉!“呀!”端水无忧发出一声撕入肺腑的厉叫,“管鹏程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我要宰了你!”端水无忧似一道闪电,如一股狂风,常看吓人的怒吼,扑下了山岗。烂腿乞丐撑着拐杖从石塔内走出。他走到蓝宇靖“尸体‘房站定,用拐杖戮尸的脑袋,冷笑道:”程天南,你服了龟息丸,半个时辰内就象真的死人一样,现在我要杀你,比杀田宝还要容易百倍,但我现在不打算杀你,因为那小子可能还对付不了管鹏程,还须你出马哩。“他顿住话音,拍拍手中拐杖,又道:“程天南,老夫当年就怀疑你没死,你处心积虑十八年实施这复仇计划,可知老夫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你?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哈哈……”他笑声中充满着得意和自信。他知道蓝宇靖决不放过房峰樵,而蓝宇靖见到房峰樵夫人白樱花时,又必死无疑,除却这二人,江湖上再也没人能阻挡得他和他的僵尸军了!笑声中,他拐杖一点,身子腾空而起,倏忽不见。百果庄小阁楼里,房峰樵正在和白樱花说话。桌上的蜡烛已经炊熄,一缕晨光透过窗楼,洒在两人身上。房峰樵叹口气道:“夫人,现在找不能不将实话告诉你,三弟程天南果然没死。”白樱花并不惊讶,平静地说道:“我早就知道他不会死的。他是不是就是蓝宇靖。”房峰樵点点头:“是的。”“那端木无忧是不是铭儿?”白樱花谈到端木无忧时声带颤抖。房峰樵想了想道:“说不准,但,我想是的。”白樱花轻咳了两声:“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付你?”房峰樵沉声道:“我想是误会了,他以为当年被杀的真是你和铭儿。”“你为什么不去找他谈谈?”“我昨夜去过,可他躲起来了,根本就不见我的面。”“那……让我去见他。”白樱花站了起来,但身子一晃,险些摔倒。房峰樵赶紧扶住她:“你别激动,你这病……‘”此时,一个丫环慌慌张张闯进来:“庄主,不……好啦!房峰樵沉着脸:“有话到外面去说。”“别走”白樱花唤住丫环,“什么事?”“禀夫人……”‘丫环不敢说出口,眼光直瞅着房峰樵。白樱花默然片刻,朝丫环摆摆手。丫环道:“小姐昨夜留下了一张字条,说是去碧血峰了,特来禀告。”“这孩子!”房峰樵脸上顿时透出几分焦急之色。“你快去碧血峰吧,她一定是阻挡玉淑去了。”白樱花急急地说。“嗯,我这就去。”房峰樵点点头。此时,又一个丫环急急闯入房内:“庄主……”房峰樵眉头一皱:“什么事?决说!”丫环一怔,随即道:“禀庄主,端木无忧到了,说是要单独与庄主见面。”“他在哪儿?”“在后山岗。”房峰樵一挥手:“你俩在此好生侍候夫人,我去见他。”话音未落,人已出了房门。白樱花晃着身子,从椅中站起,对两个丫环道:“扶我去后山岗。”“夫人,这不可以的!”两个丫环连连摇手。“我的话,你们敢不听么?”白樱花唬起了脸。“夫人,奴婢实在是……”“大胆!”白樱花刚说出“胆字,猛地一咳,一口鲜血喷在桌子上。”“夫人!”两个丫环赶紧上前,左右扶住白樱花。白樱花喘吁吁地说:“带我去……若不然,我就嚼舌自尽!”两个丫环顿时面无血色:“夫人千万不要……奴婢领……您去就是了。“快……去”白樱花颤巍巍地抬起了脚。房峰樵登上后任院外荒岗。端水无忧一手执着短剑,一手捏着佩玉,卓立在岗上,一双怒目冷视着走上岗来的房峰樵。他决心已定,杀了房峰樵替义父报仇!这并非是一时冲动,他在岗坡上已冷静地思考了半个时辰,才作出了这个决定。房峰樵在离他十步远的地方站定。端木无忧冷冷的充满仇恨的眼光瞧着他:“你去过石塔了?”房峰樵觉得地的神首有些异样:“去过了。”“可见过了义父?”他咬住了嘴唇。“没有,你义父根本就不在石塔里。”房峰樵此话不假,昨夜在他在石塔足足等一个时辰,没见蓝宇靖露面,方才离去。“答得很巧妙,可惜你丢了一件东西。”端木无忧扬起了手中的剑,同时起了蝴蝶佩玉。房峰樵惊呆了。端木无忧的剑式是名副其实的无忧令剑式,手中蝴蝶佩工与自己腰间的佩玉正是一对!端木无忧果真就是当年被拐走的铭儿。当年拐走铭儿的竟是三弟!尽管他对这事已有猜测,但眼前的事实,仍使他呆若木鸡。端木无忧却误会了,认为他被蝴蝶佩玉这杀人证物愣住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短剑挥出,一道青莹剔透的剑芒从曙光中透出,劈向房峰樵。无忧令杀式威力无比,天下无人可以抵挡!但,端水无忧内力不够,因此剑势不如想象的快。无忧令剑势的速度是与使剑者的内力成正比的。凭房峰樵眼下的功力,要避过这一剑是不可能的。但要保住性命却是绰绰有余,他的内力要比对手高上许多倍。然而,房峰樵既没有闪避,也没有还手,只是呆呆地站着,任凭剑芒落向自己的脖子。端水无忧心念一闪,他为什么不还手?他按在腰间的手指中为什么还有一块佩玉?耳旁骤然响起丘玉淑的话:“万花奇士管鹏程从不杀生,即使是遇到罪不可赦的罪人,也中砍断其一臂以示警告……”剑芒斜飘,落在房峰樵的右臂上,血雨迸飞,一条胳脯坠落地上。端木无忧从未使用过无忧令剑式,所以尽管在剑刃触到房峰樵手臂前,他已看清房峰樵右手中指中握着的也是一块蝴蝶佩玉时,却已无法收住剑式,锋利无比的剑硬是活生生将手臂从房峰樵肩上卸了下来。断臂手指张开,一块和端木无忧手中一模一样的蝴蝶佩玉在刚透出的朝霞中,色彩斑湖,扑腾欲飞。房峰樵脸色惨白,捂着断臂伤口道:“你为……什么要这样?”端木无忧痴果地望着地上的蝴蝶佩玉,张口结舌,无言相对。“哈哈……”荒岗响过一阵笑声,蓝宇靖幻身闪至岗上,“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回答吧。”义父没有死,义父的腿没有瘫!端木无忧的目光转到蓝宇靖身上,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房峰樵颤声道:“你是三弟程天南?”“当然是我,除了我还会有谁?”蓝宇靖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二十年前的纵横武林的狂剑奇士程天南又豁然重现在荒岗上,只是那张验比二十年前苍白、衰老了许多,除了冷酷之外又添了几分仇恨。程天南冷哼一声,又道:“管大哥,你没想到我没死吧?”端木无忧心中之谜完全揭开了。义父和房峰樵就是当年金盟帮中的万花奇土和狂剑奇主程天南!但听管鹏程道:“我一直怀疑你没有死……”“是的,我的确没有死!”程天南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当年我掉入鹅毛潭……”“算啦!”管鹏程截住他的话,“你的故事,端木无忧已经告诉我了,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不来直接找我报仇?”“直接找你报仇,那不太便宜你了?”程天南满脸是刻骨的仇恨,双目泛红,“你杀了我的妻子和铭儿,我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让你的家业和全家人的性命丧在你亲生儿子手中!”端木无忧心陡地一震:“爹!”“我不是你爹!”程天南朝端水无忧吼道:“他才是你爹!我失去了儿子,也要让他失去儿子,因此在你满两岁的那年,我就派人在鸣凰镇拐走了你。端木无忧满脸惊愕。管鹏程惨白的脸更白,一切果如夫人的猜想。程天南仍发泄着心中的怒火:“我发出的无忧令,令塞外四兽以金盟帮名义来无忧令捣乱,我自毁林园,为的就是培养你儿对你仇恨。我曾经心软过,发誓,若端木无忧找不到你,这笔帐就算罢了。然而,苍天有眼,他找到了你,这一切全是命里注定!”管鹏程回过头,身子不觉晃了晃,血水从断臂处直往下掉。白樱花在两个丫环的扶下,向岗上匆匆走来。处在极度愤怒和激动中的程天南,并未把走过来的个主夫人放在心中,仍继续大声道:“端木无忧爱上了他自己的姐姐,不忍心向你下手,险些破坏了我计划,于是我找到另一个可以帮我实现计划的人,那就是丘玉淑,她是郭运达的女儿,我不用怜悯她,我用五凤帮的销魂乱魄散,让端木无忧兄妹伦乱,丘小妖女火焚庄园,虽说我有些过份,但我终于报仇了!我感到高兴,非常高兴!”端木无忧只觉脑袋嗡响,猛然摇臂大吼道:“程天南你这样做,也未免太残忍了!我……要杀了你!”他扬起了短剑。“别动手。”程天南冷冷地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可以饶你们父子不死,以后该怎么办,你们父子去商量吧。”此时,白樱花已到了岗上。“管……大哥!”白樱花推开丫环抢到管鹏程身旁,“哧”地斯下一幅衣襟,一面替他包扎,一边对程天南叫道:“你这没良心的畜牧!”程天南瞪圆了双眼,愕然地:“你……凤仪?”庄主夫人白樱花竟是自己以为被管鹏程出卖给异教杀死了的妻子蓝风仪!这是怎么回事?蓝风仪淌着泪道:“你知道当年管大哥交给异教所杀的母子是谁吗?那是他自己的妻子和满月的亲生儿子文静!”程天南傻了眼,嘴张的大大的。管鹏程平静地道:“端木无忧就是你的亲生儿子铭儿。当时,我和弟媳都以为你已经死了,便决定让铭儿和我女儿文萱联姻,定亲信物就是这一对蝴蝶佩玉,后来铭儿被拐,弟媳怕日后误了文萱终身,才强迫我将文萱的佩玉收回……““天啦!”程天南“扑通‘跪倒在地,泪水双流,”我对不起死去的嫂嫂和侄儿!“端木无忧惊愕的脸又扭曲了。眨眼之间,自己又变成了程天南的儿子!“铭儿!”蓝凤仪包扎好管鹏程伤口后,向端木无忧伸出双臂。“娘!”端木无忧原地跪下,“孩儿有罪!孩儿对不起伯父……”“哎!铭儿,这事怎么怪你呢?”管鹏程咬着牙忍住伤痛道:“快过来见你娘。”程天南左手一扬,空中闪起一道冷芒。“爹!不要……”荒岗竹林中,蓝文倩和扶炳灵扑向程天南。“三弟,别胡来!”管鹏程闪身向前,独臂五指如勾抓向程天南左手腕。“天南!”蓝风仪喊着扑过去,一跤跌在草丛中。迟了!朝霞中喷出一道绚丽的血柱,程天南的右臂高高飞起,掠过岗空,落向坡下。扶炳灵封住程天南肩膀上的穴道,赶紧给他止血裹伤。蓝文倩扶起跌倒的白樱花,猛唤一声:“娘!”“倩儿!”母女俩抱头痛哭。端水无忧仍呆呆地跪在地上,仿佛还未弄懂眼前发生的事。管鹏程和程天南面对面地坐在荒地上。管鹏程道:“你为什么要这样?”程天南道:“我若自尽,你定不让,所以只好还你一条胳膊了,欠你的人情,以后再还吧。”“你呀,还是这个脾气。”“你还不是一样?”“我说端木无忧怎么看来看去象当年的三弟,我真笨,其实我早应看出来的。”“我当时听说大哥出卖弟媳和侄儿的事,我也不信,后来大家都是这么说,我也就不由不信了,拐到铭儿后,看到他身上的蝴蝶佩玉,我更是深信不疑了,没想到他身上的蝴蝶佩玉会是铭儿与文萱的定亲之物。”此时,端木无忧突然站起来,问:“受姐和淑妹呢?”扶炳灵脸色倏变:“糟了!郭运进已去了碧血峰。”程天南从地上跃起:“怎么回事?”扶炳灵将金陵宫里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管鹏程咬牙道:“果是郭运进!想应离所言,并未有诈。”程天南问:“僵尸军所有情盅毒是否已经解开?”蓝文倩已扶着蓝风仪走近,抢着道:“我俩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赶来此地找爹爹的,我俩离开金陵宫的时候,解药已经制成,至于能不能解去僵尸军身上的毒,这就不知道了。”“爹,你的手……”“没事,铭儿!”程天南扭头一看,端水无忧已一串幻影飘下了山冈。“咱们走!”管鹏程拉着程天南,双双一跃,跟下山岗。“娘,你……”蓝文倩放心不下刚找到的亲娘。“你们快走吧,好好照顾大伯和你爹。”蓝风仪催促着。扶炳灵和蓝文倩答应一声,风驰电掣般掠下山岗。蓝凤仪吩咐走近前来的两个丫环,去寻找程天南飞落岗下的断臂,并将岗上程天南的断臂收拾好了。然后,她握住拾起的蝴蝶佩玉,仰面望着彩霞遍布天空,乞求神灵保佑房文萱、丘玉淑和这一行人平安无事。因程天南和管鹏程断臂之伤失血过多,不能行走太快,所以端水无忧这一行人赶到碧血峰思情岩时,已是四天之后的正午。阳光直射在岩坪上,光秃秃的石崖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两具尸体斜横在岩坪上,血溅了一地。这是异教的坡发吊客莫思凡和秃头吊客诸方雷。尸体后面是一块小石岩,岩端坐着双掌合十的郭运达。郭运达的身前站着浑身是血的应离,身旁站着房文萱和丘玉淑,丘玉淑面色惨白,嘴角渗着血,看样子也是受伤不轻。尸体前面,卓立着贡剑秋。离他五步远的地方,站着摘去人皮面具与郭运达长得一模一样的烂腿乞丐郭运进。郭运进身后二丈远的石丛中躺着痛楚万分,拼命挣扎的阴香幻。郭运进抖科手中的拐杖剑道:“她敢背叛于我,暗给僵尸军解毒,毁我数十年的心血和宏图大志,所以老夫引发了她身上的九神摄魂散的毒性,让她受这比死还难忍受的折磨,这是她自作自受,怪不得老夫。”贡剑秋双目睁睁喷火:“少罗嗦!动手吧。”他已决心破斧沉舟,与阴香幻一同赴死。郭运进冷哼一声,斜扬起手中的剑。此时,一声长啸,端木无忧、扶炳灵掠上岩坪。管鹏程、程天南和蓝文倩也已赶到。他们来的正是时候!蓝文倩赶紧上前扶住石丛中翻滚的阴香幻。端木无忧,管鹏程,程天南则将郭运进团团围住。“爹!”房文萱一声呼喊,眼睛夺眶而出。丘玉淑望着断臂的管鹏程和程天南,身子急剧地颤抖,双手紧紧抓住房文萱的手臂。郭运达团目低声念着佛经。管鹏程运足真气,朗声道:“萱儿,爹没事!”浑身是血的应离晃着身子,竭力嚷道:“诸位请……杀了这恶魔!”程天南看了管鹏程一眼,对扶炳灵、端木无忧道:“上!”四个正欲上前,猛听贡剑秋一声厉喝:“退下!”程天南惊疑地望着贡剑秋:“贡少主……”贡剑秋沉声道:“这是我与我叔叔的事,请诸位不要插手。”扶炳灵道:“贡少主你若当我是朋友,就让我与你并肩上。”贡剑秋目光一闪,盯着扶炳灵道:“扶少主,你虽是我的朋友,但这是郭家的家务事,你插不得手的。”扶炳灵闻言,只得退后数步。程天南和管鹏程是老江湖,岂不知江湖的规矩?也只是拉住端木无忧退出圈外。贡剑秋举起手中的剑,凛然地:“来吧,今日郭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郭运进冷哼一声,拐中剑扬。应离不禁一声急叫:“少爷,这是黑责令杀式!”程天南这时已蚁语传音给端木无忧,道:“无忧,黑责令杀式的克星只有无忧令杀式才能……”程天南还来讲完,端木无忧已然领悟,立即抢前一步,道:“剑秋兄,让我来!”贡剑秋从小就是郭运进养大,自知不是对手,可满腔热血早已化成怒火,这时那肯收手。这样一下子成了二双一的场面。郭运进望着端水无忧大步上前,手中剑斜举,摆出无忧令杀式。郭运进知道无忧令杀式才是自己黑责令杀式唯一的克里,不由犹豫了一下。就在这犹豫一下的千钧一发之际,端木无忧发动了。无忧令杀式在空中幻起万条完美无暇的孤残,不可思议的速度向郭运进击来。至高武学无一讲究心神合一,也许是邪不胜正之理,也许是无忧杀式对郭运进先天就有克制之功。只听“当!”空中迸出万朵火星,无忧令杀式已完全盖住了后一步启动的黑责令杀式,打得郭运进只有招架之力,暂时竟无法攻向端水无忧了。一旁的贡剑秋之时也乘势向郭运进攻来“。郭运进只得“登登登”边退边守。不一会正停在阴香幻身旁。慕地,郭运进发生一声凄惨的怪叫,一个人影从他的背后一下子搂住了他,一把奇短的匕首直向郭运进颈上大动脉划去。顿时郭运进还未及说什么,却已说不出来了,他已经断气。贡剑秋顺势长剑也已深深刺入了郭运进的胸口。贡剑秋飞身立即抱过还附在郭运进背上的阴香幻,他嘴角扯起了凄凉的笑意……“南无阿弥陀佛!”一边的郭运达双掌合十,仰天念起佛号来……百日后,武林中皆知道程无忧(端木无忧)与房文萱、丘玉淑成婚的消息。无忧园未修复,百果庄未重整,这么快就找个地方成亲了?原来房文萱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程无忧奉子成亲。武林沐浴在一片生气和希望中。(全书完)——wuxia8.com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