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顺风回到家里,先把在向山家认干亲的事给父母都说了一下。特别给父母讲了向山打倒三黑子,解决了姐夫看病的大问题。
自从父亲病后,家里的事确实都是康顺风拿主意,而且,康顺风的父母都是那种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善良人,所以就愉快地答应了。
而且康顺风去上大学后,家里有个干儿子照应也不错。
虽然说女婿顶半子,但怕别人闲话多。
过了两天,姐姐就托人带话回来,说是姐夫张胜利已经出院回家了,伤口愈合得不错,大夫说基本能完全恢复。
康顺风就抽空去看了一次,张家老大和老二都不在,姐夫张胜利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倒确实恢复得可以,人也精神了许多。
在没人的时候,姐姐康顺娣塞给他一千五百块钱,说是资助他上学,康顺风硬推掉了,告诉姐姐,学费已经解决了,是胡斜子的面子。
康顺娣不信,他就给她说了信的事,康顺娣才把钱收了起来,并且一再叮瞩他,如果有什么变故,就一定要来拿钱。
康顺风在那呆了半天,就告辞了姐姐姐夫一家。
回到家后的第二天,张家老大张明利就上康家塬来了,送来了四千块钱,康顺风这次没有客气,就收下了。虽然张胜利和张明利是一家,但这钱和姐姐给的那一千五不一样,姐姐那是攒下的私房钱,而张明利拿来的,是张家对他在那件事上出力的感谢。
虽然没有分家,但农村这种大家庭钱还是要分清的。
而且这四千块钱,康顺风并不想带到学校交学费,学费他打算拿胡斜子的信去借。他离家出省去上大学,家里没点钱垫底他也不放心。
又过了两天,向山就上来了,而且不光是他,还有向山父母都一起来了。
康顺风家里的盛情款待让向山父母的心放下了,他们就怕康顺风没和家里说好。向山的母亲对康顺风非常宠,宠得向山都有点嫉妒了。他能看出来母亲确实把康顺风当自己小弟的化身了,康顺风的父亲和向山的父亲原来就认识,这回认了干亲,两人就更亲近了。特别是向山的父亲是个能坐住的人,往往陪着康父聊天,一聊就一晌,康父的心情就好了不少。他病了后,儿子女儿小,和他聊不到一块。康母整天忙,也没时间陪他,这回有个人陪他聊,俩人感情急剧升温,到第二天,就老哥老弟地叫个不停。等向山父母告别时,康父恋恋不舍的样子像孩子一样。
向山的父亲就答应不忙时上来看他,他才开心了些。
送走了向山,康顺风掐指头一算,再有几天就开学了,于是收揽心事,一心准备上学的事。被子褥子康母打算弄新的,但康顺风感觉自己上高中时铺的盖的都挺好,不愿意家里花那个钱。结果母子俩还没商量到一块,向山就来了,带来一床新被褥,说是母亲和张寡妇做的。自从和康家认了干亲,向山母亲和张寡妇在村里的地位那是一涨再涨,母亲的身体也好了许多,人前人后都是:“我们家三是大学生……”
康顺风也没推辞,却拿出胡斜子写的让他借学费的那封信给向山看,向山看了后,只说:“这人我知道,你去借,没问题!”其他的,诸如这人是干什么的,和胡老爷子什么关系,是一概不说。康顺风死缠烂打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得做罢。
胡斜子信上的人住在渭南市,于是康顺风决定先把钱借下,事情就一经了。
正好向山来了,就叫向山一起去。向山想了一下,才答应了他。于是两个人第二天一大早,在平候镇找了两个摩托,就赶往县城。
等从县城坐公车到渭南时,已经是中午了,二人在街上随便买了两个馒头,垫了肚子,就按信上的地址,找到门上。
那是一间古色古香的院子,敲开门,出来了一个老太太。
康顺风就将手里的信递给他。
那老太太接了信,客气地让他等一下,就进去了。一会儿后,一个中年人出来,把他迎了进去。进门后,他们被迎进中堂,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正坐在八仙桌旁,手里捏着胡斜子的信,读着。
向山和康顺风就在客位上坐下来,刚才那个开门的老太太端了两杯茶出来,给他们放在桌上。
老头看完了信,在眼镜后面的眼睛看了他们一眼:“胡师身体还好吧?”
向山和康顺风就点头。
老人就笑道:“他今年该有八十三了吧。”
康顺风回答道:“我姥爷八十四了。”
老头点点头,慢慢地站起来,进了里屋。
向山和康顺风互相对望一眼,默默地吃茶。
片刻后,老头出来,拿了一个信封,直接递过来。康顺风恭恭敬敬地接过来。
“回去代问胡师好,就说有时间我还能动弹的话,上崖上去看他!”
两人就点头。
老人就摆摆手:“我就不留你们饭了。”
二人就站起来告辞了老人,中年人送他们出门。
回到康家塬时,已经到下午了,向山在康顺风家里吃了饭,就告别康父康母,先过崖上寨看胡斜子,然后回家。
康顺风就送他到村口,告诉他自己三天后准备去S市大学报到,自己走后,家里头要他多照应。向山一一答应。
接下来的日子就乏善可陈,三天后,康顺风就坐上了去省城的车,他要到省城再坐火车,赶往S市财经学院报到。
(这一章写得也是乏善可陈,感觉到在平候也没什么出彩的事了,所以就不在这浪费笔墨了,山沟里的康顺风只有到S市后,才能开始他的精彩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