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个巴子,你今天到底那里不对劲?”川枭被双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翻着两眼,嗤笑问道。“是她!一定是她!”北双像是没听见他的问话,脸上一阵激动之色,像是喃喃自语的说道。严梦柔看得一阵不解,张口问道:“双哥,你……?”“小柔,你能不能知道她住在哪里?”北双不等她说完,急声问道。“我怎能知道?”严梦柔微微一愣,摇头回道:“不过,看样子她就住在这附近没错。”“想不到会是她!”北双听了,又低首喃喃自语。“你他妈的!她她她,她是个乌龟?”川枭见北双语无伦次,不禁恼火,拍了一下桌子,大声的道。“来了,客官爷!”正在打盹的伙计,被他尖锐而刺耳的声音惊醒,以为麻子叫他算账,连忙睁着朦胧的睡眼,踉跄的走上前来,打着呵欠说道:“一共……”川枭见他那傻里呆气的样子,忍笑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道:“店小二,莫非你梦到鬼啦?”伙计这才醒过来,哦了两声,满脸尴尬之色,便想退下。“伙计!”北双忽然拉住他问道:“你认不认得一个叫谭香的女人?”“谭香?”伙计眨了一下两眼,轻念一句,接着问道:“客官爷,您是不是说那个‘泼妇’谭香?”“泼妇?”北双愣了一下问道。“哦,就是那个脸蛋圆圆的,眼睛大大的,长得很标致。伙计笑着回道:“她的脾气是此地出了名的,我们暗地里都叫他泼妇的。”伙计忽然想到北双可能和她的关系,连忙转口说道:“哦,客官爷,是别人这样叫她的,小的可没这……”“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北双打断他的话问道。伙计连忙回道:“知道,当然知道,只要是这里的人,谁人不认识她?”伙计话到一半,忽然发现北双并没有听他讲话,两眼睁大的望着门外,奇怪转头望去。“就是她,就是她!”伙计脸色一变,低声说了两句,便退下去。川枭和严梦柔闻言掉头望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俏生生的站着一名红衣姑娘。严梦柔别过头发现北双一脸复杂错综的神色,两眼射着令人揣摩不出的眸光,连忙换口问道:“双哥,她就……噫,双,你怎么了?”川枭也满脸惊愣之色,望望北双,又望望红衣少女,只感置身于雾中,心头一阵迷茫……停了好半晌,北双微微牵了一下唇角,显得有点木讷的说道:“老官,带小柔至楼上休息去。”严梦柔一怔,问道:“为什……?”“小柔,别多问。”川枭不待她说完,开口轻说一声;虽然他也和严梦柔一样茫然不知,但他太了解北双了,他知道北双每有重大的事情,便会有这个表情。严梦柔虽显得有点不高兴,但她见北双和川枭都沉着脸色,心知即要有一件她不明白的事情要发生,虽然她很想知道,也只得快快与川枭步上楼梯。“我不知道你住在此地。”北双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属于哪一种,细细分析,可以发见集喜、怒、哀、乐之全部;北双仍坐在原位,两眸从开始便一直停在谭香的脸上。“你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谭香脸上的表情和北双一样,但却有太多的幽怨、哀伤与愤怒;谭香缓缓走进门口,在北双面前坐了下来。北双微眯着两眼,一瞬也不瞬的注视她,那副强烈的眼光里,含有着淡淡的喜悦,但却被浓深的愤怒所遮盖,他紊乱的脑海漾着四年前的一幕……他无法忘怀他第一次尝到恋爱的滋味,有快乐,有辛酸……北双那时方才出道,武林中根本不知道有他这号人物,北双一身轻,无所事事,云游四海,踏履八荒,行至江南的东山,无意间认识了他生平第一次谈爱的女人——谭香。北双那时不过情窦初开,初尝恋爱滋味,而谭香对他是一见倾心,牢不可拔,两人如似胶,好得不可开交,真若有他非不嫁,非卿不娶之慨。然而这个景象只维持了一段很短暂的时期,北双首先破坏了他们的山盟海誓,“背约”而去。北双也说不出为了什么要遗弃她,他发现自己只是喜欢她。并没有真正的爱上她,于是在他“爱与喜欢不可混为一谈”的原则下,毅然弃她不顾,另寻新欢。他之所以如此狠心,完全是谭香那股养尊处优,动辄便发脾气使他产生极大的反感;北双彼时年轻气盛,对人处世根本不懂得忍让,对爱情也一样,他认为谭香已没有留恋的价值。时过四年,北双仍没有忘怀他第一个恋人,不是么?凡是初恋最引入回味难忘的。谭香幽怨的望着北双,颤着声音说道:“你一点也没变。”“你也一样。”北双的呼息显得有点急促,语音充满着刻切的愤怒,厌恶的撇了一下唇角说道:“仍是那狭窄、卑鄙、阴毒,只懂得报复的心胸……”说到末后,北双激动的吼着道:“难道你一点也不会改么?”“是你不给我这个机会!”谭香也激动非常,一滴含着深切恨意的泪珠,伴着她颤抖的语音滑出:“我央求你,哭着向你哀求,然而你无动于哀,走得那么爽落,那么坚决,一滴流连也没有……”语音转为激昂:“你说,你叫我改给谁看?”北双大声的吼道:“够了!我不是在听你申诉理由!”正在打盹的掌柜以及伙计皆被惊醒过来,揉着惺松的睡眼,惊愕的问道:“这,这是怎么……回……唔!”话声未完,北双拿起筷子,电掣的朝掌柜以及伙计的昏睡穴打去,但闻两人唔了一声,眼前一黑,躺了下去。“姓谭的,咱俩的情义已不复存在!”北双的眉宇被一份浓得骇人的杀机所浸染,冷得如冰珠子的语音缓缓由他磨得格格作响的齿缝中溜出:“我要你尝到世上最残酷的死法!”“死?”谭香的脸上毫无畏惧之色,相反的却有与北双相等的愤怒,一扬螓首,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早就死了!而且是世上最残酷的死法……”话落一半,两眸忽然涌出两道如泉的泪水,语音的颤抖可以听出她的心在片片粉碎:“四年前你离开我的时候,便给了我这种最残酷的心死!我一直承认它很残酷,我还以为你不觉得呢”“住口!”北双忽然像歇斯底里的狂叫一声,右手用力向桌面击下,但闻“叭啦”一声,整张八仙桌被他劈得破碎不堪,桌上的碗碟残肴,也皆坠地粉碎。“双哥!”楼上的严梦柔与川枭被这乒乓大响惊动,连忙跑下楼来,并且还有不少的客人也被惊醒,匆忙的跑下来看个究竟。严梦柔一见掌柜与伙计倒在地上,而桌席又摊倒于地,惊愕的走到北双身旁问道:“怎么啦?”“出去!全部出去!”北双像发疯似的转过身子,一脸**的疯狂,大声的吼道:“本少爷便是大名顶顶的血煞星,你们如果还不滚出去,莫怪少爷心毒手狠!”那些房客一听是血煞星,吓得惊声大叫,便想往楼上跑。“他妈的少爷叫你们滚出去,你们还往回跑!”北双的脑里仿佛根本没有理智,咬牙狂叫了一声,双掌骤然推出一股山崩地裂的掌劲。严梦柔与川枭见状,心中大骇,连忙提起双掌,双双运足十二成功力抵去。“碰!”只闻一声暴响,漾起无与伦比的余劲,把店里头的桌椅弄得东倒西翻。饶是如此,严梦柔与川枭皆感胸中一阵闷窒,北双疯狂的一掌,委实吓人!“双哥,你怎么了?”严梦柔与川枭惊愕的叫道。“你他妈的小子,疯了不成?”这时那些房客都跑回房里去,相信一定躲在棉被里头,簌簌发抖,心中直念: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北双这时才像是清醒过来,呆呆的站着,两手紧捂着脸庞,显然痛苦万分;他的脑海里一直在旋漾着赖宛英和朱妮的死状……那个凶手不是谁,正是他初恋的女人谭香!当严梦柔说出谭香曾向她袭击,北双便知道凶手是她了。他有点恨自己,他早该知道潭香便是凶手;他清楚谭香的个性强硬、占有心强,心胸尤其狭小!他更清楚谭香是由于自己遗弃她,而采取报复手段,连杀他两个女人,且试图杀死严梦柔与祈青青!如是,北双把她杀死,不就得了么?他就可为赖宛英及朱妮报完仇了!但事实令人怀疑像是说得比唱的还容易。不是么?谁忍心对一个初恋的情人下毒手?姑不论北双爱不爱她,至少北双曾经和她有过一段交情,凡是人总有点感情是不?何况谭香的动机完全是太爱北双,从出发点,从任何一个角度看去,都不能否认她是在深爱北双!所以,一时之间,北双竟然感到不知如何是好?他狠不下心杀死他第一个情人!但他无法忘记赖宛英和朱妮的含冤而死!“噢!天!你要我怎么办?”北双的心灵在痛苦的绞扭着!嘶嚎着!……“你为什么要自己找上门来?为什么不躲得远远的?或许我并不知道是你干的!为什么?为什么?”北双痛苦的翻过身子,朝谭香竭斯底里的吼叫着道。一旁的严梦柔见北双此副神情,芳心一阵绞痛,便想趋步上前,但被川枭拦阻。谭香仍端坐在木椅上,脸蛋漾着令人难以揣测的神色,两眼灼灼的凝视着北双。“说!为什么?为什么?”北双愤力的扯住谭香胸前的衣襟了疯狂地摇撼着,口中嘶叫着道:“你道我不敢杀你?”谭香任由北双扯着,一点也不抵抗,两眸一直凝视着北双,缓缓说道:“你杀了!早在四年前!”北双的心猛地一颤,不知是承受不住她的凝视,抑是承担不住她那一针见血的话?北双颓然的放下她,步履一阵踉跄……谭香的脸上有着令人难以察觉的喜悦,一丝含着喜悦,兴奋的语音,缓缓溜出她的小嘴。“你为什么不下手?”“我为什么不?我当然要!”北双像是挣扎的吼叫着道,用力抬起手掌便劈向谭香!但忽又放了下来,北双像是躲避的转过身子,朝川枭吼道:“老官!杀死她,她是杀小英的凶手!”川枭与严梦柔猛地一震,到现在他们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北双疯狂的叫着道:“快!杀死她!杀……!”“嗯哼!”北双话音未完,谭香忽然闷叫一声,娇躯扑了下去。严梦柔惊叫着道:“她已服下毒药!”只见谭香的俏脸骤然转白,一串殷红的血丝挂在她不断颤栗的唇角,额角泌出斗大汗珠,微微抽搐的脸肌,织成一副痛苦的神色。北双紧磨着钢牙,他坚持着自己不转过身子,但,他还是做了,而且缓缓蹲下,抖着两手把谭香轻轻抱入怀中,从他急起急落的喉结,可以看出他心中的翻腾,激动,澎湃。“你离开我之后,我努力的想把你忘记,真的,非常想把你忘记!但我失败了,你的笑容,你的身影……以及你对我虚伪的爱,使我失败……,我,为什么还要想着你?明知你已对我无情……”谭香无力的躺在北双的怀里,唇角勾着一丝迷惘的微笑,平稳而带着神伤的语音,仿佛是杜鹃啼血般的从她慢慢发白的红唇吐出:“我恨,恨在你身边的女人,是她们从我手中夺走了你!我为什么不能杀她们?”北双默默的抱着她微微颤动的身躯,眼神一片呆然,脸上木讷得找不出一丝表情,仿佛根本没听她在说话,又像是在凝神倾听。“我要报复!我要你也尝到失去爱侣的痛苦!我在九仞山埋伏了不知多久,总算有一个机会向你的情侣下手,你终于尝了失去爱侣的痛苦,是不?”谭香说到末后,痛苦的打了一个呃,原来姣美的脸蛋泛上一阵可怖的铁青,但她挣扎着使自己含笑自若,语音含着庆幸意味:“以同样的手法,在苗疆我布下了陷井再度夺去你第二个妻子的生命,我高兴极了,而你却痛苦极了,是不?可惜未能对姓严的以及姓祈的得逞!”“你为什么要出来送死?你仍可以隐藏伺机再向我的女人下手。”北双苦涩的撇了一下唇角,一丝无奈的愤怒与矛盾的伤感爬上他的眉尖,声音显得有点走调的说道:“或者我永远不会知道是你干的,你这样做,与你的为人不是格格不入,令人怀疑么?对不?你一向硬霸蛮横,而且贪婪卑鄙无耻自以为是的蛇蝎女人!”“非常高兴你的恭维,至少表示你对我还曾下一层了解的功夫是不?……”谭香脸上的得意忽然消失,袭上一层浓深的哀伤,艰辛蠕了一下唇嘴,有点急促的说道:“我原来想杀光你所有的女人,然后我便可以独占你了。”“你如果是聪明,早该知道我对你已是不屑一顾!”“你总喜欢说大话,方才你为什么不敢下手杀我,现在又为什么要抱我?”谭香不知痛苦的咬了一下牙,还是得意的牵起一丝微笑,吃力的睨着北双,语音渐渐有点接不上气的说道:“我知道……迟早要被你发觉,决不能隐瞒你一辈子。”北双咬着牙冷冷说道:“你这句话说的得最聪明了!”“双……”谭香的身躯忽然急剧的颤动了一下,眸光迅速的扩散着,忽然她体内的毒药已发作至极点,一丝微弱的语音从她乌黑得可怖的嘴唇断断续续的吐出:“……像从前,吻……吻我……好……好不?”“四年前离开你的时候,你也提出这‘奢侈’的要求,记得你是失败了,对不?”北双的脸上一片冷漠,咬着牙关说道:“现在,你这个要求,也将遭到同样的命运!”谭香努力的抬起颤抖的玉手,握住北双的手掌,握得非常用力,似乎是禁不住体内的痛苦,圆睁的眸孔,凝聚着一撮迫切的渴望与祈求,一丝非常细微的语音,随着最后一口气息吐出:“我……永……永远……爱……爱你!”“香……”北双心弦在猛烈的剧动着,他承受不住谭香那对至死都不愿闭下,而且带着太多痴情的两眼,忍不住轻唤了一声,俯下嘴唇,堵住谭香冰冷的、乌黑的嘴唇……一旁的川枭与严梦柔很清楚的看到,当北双吻住谭香的时候,谭香仿佛心满意足,缓缓阖下眼皮,长眠九泉……北双的眸角悄悄滑下一滴晶莹眼泪滴在谭香的耳畔……严梦柔与川枭不知道北双是为了替赖宛英以及朱妮报完仇而感到喜极而泪?或是神伤他的初恋情人死去?抑或为他自己的“用情不专”所造的后果,感到自责?窗外的苍穹,迅速的滑过一颗流星,消失无踪。凛寒的夜风,咆哮着狂掠而过,不知是否愤怒北双的“造孽”?一朵乌云,罩住惨淡而凄清的月光,不知月儿是否躲在云后为谭香的“痴情”而感到拭泪?……不知过了多久,北双缓缓放下谭香冰硬的身躯,艰辛的站起身子。“双哥,你哭了。”严梦柔取出一条丝绢,温柔的拭去他的泪水,两眸莫名其妙的也湿了,悄声说道。“小柔,你不认为我有一个肮脏的灵魂?”北双痛苦的抽搐了一下唇角,两眼漾起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雾云,一丝含情浓厚的自责语音,缓缓溜出他微微颤抖的唇:“我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三个女人的生命……”“双哥,过去的已是过去了,你痛苦有什么用?”严梦柔不等他说完,柔情蜜意的把他揽进怀里,柔声的说道:“现在该做的是弥补你的过去,双哥,是不?单姊姊以及青青,都在等你救她们……”北双伏在严梦柔的怀里默默无言,严梦柔已感到自己的胸前的衣襟已被他的泪水湿透了。“相信那小子此后再也不敢乱风流啦!”川枭耸了耸肩,解开掌柜和伙计的穴道,心中嘀咕着道。漫长的黑夜似乎要过去了,不是么?东方已露出一线曙光。蒙蒙的天际,砌积着阴霾的云堆,冷冷的秋风,刮起驿道上的黄沙,在飞扬的夜幕里,现出急驰的两骑……正是川枭、北双与严梦柔。“小子,转拐角有户人家,听把坐骑寄在那里。”川枭搔着蓬头,转头说道。“官大哥,为什么?”严梦柔掠着发丝,不解的问道。北双笑着回道:“傻丫头,勾岛顾名思义四周是水,咱们如乘马怎么进去?”川枭忽然咧着嘴道:“嘿,这你小子可说错了,想不到你他妈的也是孤陋寡闻!”北双微微一怔,笑着问道:“怎么?少爷说错了?”这时已驰拐弯处,川枭勃住马缰,捂着鼻子说道:“何止是错了,简直他妈的错得一塌糊涂,大爷告诉你,勾岛根不是一个岛,四周也根本没有水!”“这是怎么说?我不懂。”北双与严梦柔跳下马鞍,严梦柔转着乌黑的眸子问道。“你这笨丫头当然是不会懂了!”川枭边跨下马背边说道:“事实上勾岛是道道地地的一座山峰!”“那干嘛称为岛呢?”严梦柔眨着眸子,还是不明白的问道。川枭耸了一下肩,摊着手回道:“你他妈的穷问我,我麻子要去问哪个鬼呀?”北双搂着严梦柔的腰肢笑着说道:“你这丫头就是不聪明,问那麻子,问了白问,不问白不问,干吗打破沙锅没个完的?”严梦柔用手肘敲了他一记,白着眼嗔道:“你最聪明!”北双轻哎了一声,苦着脸说道:“你他妈的这么狠,不怕敲死了少爷,就得有寡守了!”“你放心,姑奶奶自会另找别的男人。”严梦柔掩着嘴唇,轻笑着道。北双捏了一下她的鼻尖,也笑着说道:“最好去找和尚,现在就去,少爷省去一个‘包袱’!”严梦柔一听,柳眉横竖,就待发作。“得了!你妈的你们两个骚鸳鸯给大爷静下来好不?”川枭在门板上敲了几下,但却没有反应,不禁冒火转头说道:“里头的人全死了不成?怎叫了半天的门,没见半个鬼的?”“让姑奶奶来!”严梦柔说了一声,步上前去,拍着门板叫道:“喂,里面有人么?”停了一下,仍没有回声,严梦柔啧了一声,举手想再叫门。“谁呀?来啦!来啦!”里头蓦然传来一阵苍惶的声音,接着门板呀的一声打了开来,现出位年约三旬的中年大汉。“你们找谁?”中年大汉一见北双等人荷刀背剑,显得有点紧张的问道。但见他此刻看起来令人不舒服而狰狞得像一头老虎的脸上,仿佛流了许多汗水,而且神色慌张,惧怕着什么。“唔,咱想麻烦您老兄,这两头坐骑是否可以在您这时暂寄一下?”“没关系,没关系!”中年大汉连忙点头说道:“马棚就在屋里,你们自己牵进去吧!”说罢,不等北双回话,碰的一声便关上房门。严梦柔偎近北双,一脸奇怪的问道:“双哥,这人恁怪的,大冷天里却流了满头汗。”“这有啥奇怪?咱不也是曾在冷天里出过汗么。”北双耸了一下肩说道,接着忽然轻笑起来,贴着严梦柔的耳根轻声又说些什么。“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严梦柔忽然红起脸来,用力拧了一下北双的脸腮,娇羞的骂道。北双虽是痛哟了一声,抚着被拧的面颊,但却得意的轻笑不已。“大爷真拿你们两个没办法!”川枭看得一阵莫名其妙,傻愣愣的道了一声。“你还不快把马牵到马棚里去?”严梦柔脸上的红羞一直未褪,瞪着兀自发笑的北双佯怒道。“是,是,遵命,小的就去。”北双一直笑个没停,仿佛是三岁小孩见了大元宝,笑得合不拢口。川枭见他笑的那副样子,不自禁的也跟着笑起来,笑着骂道:“你他妈的小子莫非得了神经病,笑个没完!”话声方落,严梦柔忽然惊呼一声:“血!”——xmwjw扫描一兆OCR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