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林里缓缓踱出了六个绝世佳丽。为首的竟是一名二十岁不到的少女,穿着锦色罗衫,长裙遮足,背后披着一件玄青色披风,随风微微扬起,一名穿着打扮与罗萍一样,显然也是婢女,独步在那少女之后,四名红衣少女分成两行,左右环护着那名少女,有如众星拱月般的……北双讶异的撇撇唇角忖道:“那名穿披风的妮子,大概就是西北雨帮主白嘉露了,料不到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六名少女款移莲步,迈上银桥,两个熊腰虎背的黑衣劲装大汉,个个肩露金刀,却是屈躬作揖,一副恭谨的模样。为首的少女,莲足轻抬,乍眼之下,宛似弱不禁风,纤小娇柔;北双禁不住凝眸打量,但见一张姣美鹅蛋脸上,两只柔顺的蛾眉弯弯翘首,一双美眸,微微流盼着,清白分明,澄清如水,好似一泓潭,使人见着有股清新之感,小巧的琼鼻,坚挺而直,又似一座雕刻的白玉,适中的耸屹的唇角,流露一股罕有的毅力,予人—种不可侵犯之气概;嫣红的两颊清晰的,可以看到迷人旋涡的痕迹,柳黛蛾眉,脂粉不施,却是倾城倾国之貌,真真绝世万物,美人胎子!两旁的四名红衣劲装少女,高矮齐平,柳腰间环腰佩着六把冷森的利刃,两肩露出两柄黑色剑柄,单这一副打扮,北双知道绝不会是省油之灯。门口的司马长雄趋前一步,一躬身子,抱拳恭声说道:“属下司马长雄迎驾帮主。”白嘉露轻启红唇,声若莺嘤啼,撩人心弦,“司马护法,免礼。”“谢帮主。”司马长雄平起身子,回了一声。白嘉露微转黑眸,蹙起蛾眉,露出雪白如玉的贝齿,娇声说道:“何以未见小萍?”“属下该死,不能完成任务。”司马长雄忙又躬身,额上泌出斗大的汗珠……白嘉露已见残破的茅屋,必知是怎么一回事,微微轩了一下黛眉,说道:“江湖一鼎真个名不虚传。”说着,美眸向屋内傲立在铜桌上的北双望去,沉凝一会,心中闪过一丝奇异的感觉。“属下该死。”司马长雄见白嘉露怔怔望着茅屋,惶恐的说了一声。“护法请起,原是意料之中事。”白嘉露收回视线,夷然一笑,带起两个酒涡。司马长雄连忙俯身道:“谢帮主。”白嘉露伸出洁白如玉的柔荑,拂了一下雪鬓,高卷的黑发与发上的金钗,耀耀辉映,好生耀目;停了一会,莲足轻移,步入屋内。司马长雄与五名少女随后走入,两排黑衣大汉仍如木石般的立着,一动也不动。北双仍是一副傲气冲天不可一世的模样,两脚站在铜桌上,两臂环胸而抱,脸上神情一付漠然,嘴角噙着令人耐寻的意味,冷冷勾着白嘉露。洪平见川枭与严梦柔仍是昏迷未醒,而敌人高手如云而至,丝毫不敢分心,全神准备着即来的骤变……白嘉露坐上太师椅,司马长雄与青衣少女各站在一旁,四名红衣少女垂手恭谨的立在白嘉露身后。白嘉露两眼注视着北双,启齿说道:“阁下便是江湖一鼎,无影浪客?”北双在傲然一笑,冷冷说道:“不错,正是你家少爷,姑娘是何许人?少爷却不得而知。”司马长雄料不到北双在强敌环伺之下,竟仍猖狂如此,脸色骤变,怒喝一声。“小子敢对帮主无礼?”身形随话出,司马长雄不待北双有所准备,单手一捣,左足一勾,凌厉的攻向北双中盘。北双已与司马长雄交过手,心知非易与之辈,当下不敢大意,眼皮微撩,身子微提,向后平足飘了半尺,两掌一合一吐,朝着疾进的司马长雄当头劈下。“手下败将,何足言哉。”司马长雄顿下身形,迅快拍出一掌,硬是接下北双排山倒海的掌劲,身子一动,就待攻出……“司马护法,退下。”白嘉露忽地娇叱一声,司马长雄连忙一飘身形,跃回白嘉露身旁,瞪着北双。北双冷哼一声,身子一提,两足似是黏着铜桌似的,叫人分辨不出,竟然平缓的移回刚才站立的地方。白嘉露微微一惊,忖道:好俊的轻功,想必就是逍遥翁的无影无虚轻身术。“有其师必有其徒,阁下有如令师傲气冲天……”白嘉露轻盈一笑,展齿说道:“令师可好?”北双似是有意散播火药味,两手仍是叉胸而抱,一双星眸看也不看白嘉露的,吐出一串冷如冰的语音:“江湖一鼎素来不与无名小辈言谈。”白嘉露露齿一笑,似是不在意北双挑言辱骂,真谓涵养到家,缓缓说道:“噢,失礼了,妾身初出茅庐,不识江湖礼仪,还请阁下大量包涵,奴家白嘉露……”白嘉露说到此,摆手说道:“这是敝帮太上护法黑门豹司马长雄。”“这是四雨点。早闻阁下大名,如雷贯耳。”北双见白嘉露一付婉言和笑,丝毫不动怒,且一张利口语中带刺,说得北双不禁一怔,接不上话来,暗忖:“倒不愧为一帮之主,好俊的风度,好利的嘴巴。”北双虽是如此想道,仍是傲然一嗤,张狂的说道:“好说,一些小角色,班门弄斧,专是鼠头鼠尾,见不得人的杂碎……”“住口。”司马长雄忍无可忍的怒喝一声,打断了北双的话,身形蠢蠢欲动……北双眼皮撩也不撩的,若无其事的说下去:“马不知脸长,狐假虎威。”北双一阵狂话,真叫司马长雄给气扁了,白嘉露身后的“四雨点”也皆粉脸蒙霜,杀意骤起。白嘉露不动声色,恬然一笑,娇声道:“奴家素闻江湖一鼎智武双绝,今一睹风采才觉口舌之利更是高人一筹,奴家不善言辩,尚望口下留情一二……”此语说得北双一阵哑然,再也吐不出话来,眸中溜过了一丝钦佩的神色,却也作声不得。北双原只不过乍见闹得江湖风雨的西北雨帮主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心存戏念,谁知弄巧成拙,当头挨上一记闷棍,但犹心有未甘,暗道——姑不妨试试这丫头的功力……当下心念一转,微换两拳,送出一股强劲暗风,*向白嘉露,口中却说道:“好说,贵帮护法设计暗陷在下与敝友,此话又何说?”北双话音未完,白嘉露忽觉胸前一阵暗风*来,微感一惊,随即甜甜一笑,惹无其事的摆出右手,娇声说道:“少侠误会了,敝帮护法先前会与少侠有些私人过节,此事并不能与本帮相提并论,司马护法原不过不服输少侠,与少侠比比智力,无动武之意,不过看来仍是少侠胜利了,是不?”“当然,江湖一鼎,天下莫敌。”白嘉露朝北双展齿一笑,忽感对方劲力一强,忙不迭又推出一股劲力,迎向北双发出的暗劲。“轰!”一声微响——北双只感心头一阵闷热,身形微微一幌,骇道——这小妮子好深厚的功力!白嘉露更是大骇,只觉胸中一阵翻腾,好不难受,忖道——遥闻一鼎荡愁千百回,此话真是不虚!两人过招无声无息,且在谈笑之间,竟连一旁的司马长雄、洪平等人一点也不曾察觉。北双与白嘉露互相讶异的注视了一眼,两人之间,似乎是有太多的惊奇,和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北双别过眸光,微咳一声,正色说道:“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乃是合理之事,但贵帮不择手段,暗计陷人,不怕耻知于武林么?”“适才本姑娘说过此乃敝护法与阁下之私事,只不过与阁下斗智,贵友服下敝帮之闭魂散,自会给解药。”白嘉露说道,转首向司马长雄沉声说:“司马护法,请给北少侠解药。”司马长雄抱拳恭声答道:“启禀帮主,属下已给他们服下解药,该是苏醒的时刻了。”这时北双忽听洪平说道:“少侠,官前辈与严姑娘醒过来了。”北双闻言一提身形,跃至洪平身旁,蹲下身子,扶起川枭,笑着问道:“老官,不碍事吧?”川枭宛如睡了一大场大觉,两眼惺忪的,望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么多陌生面孔,赶忙一跳,扯开嗓子叫道:“你他妈的老贼,胆敢暗算大爷……”“老官,安静点。”北双捺住川枭肩胛,说道:“运气看看,有无大碍?”川枭闻言,赶忙运了一口气,只觉体内真气充沛,气走三十六周,一如平常,说道:“还好。”北双微一点头,转首向白嘉露望去。严梦柔已由洪平扶起来,拍拍衣服,提了一提气,知道药性已除,撩眼一看当前,一大堆陌生人,微感一惊。北双轻声叫了一下,道:“小柔。”严梦柔似是不能忘记北双刚才抱着罗萍轻浮的一幕,螓首一甩,愤声说道:“我很好。”北双碰了一个钉子,自讨没趣,不禁哑然一笑,弯身提起地下的罗萍。白嘉露脸色一变。北双跃上了铜桌,看一了白嘉露一眼,冷哼一声,缓缓说道:“黑门豹不自量力敢与江湖一鼎斗智,这就是黑门豹付出的代价。”白嘉露粉脸一变,蒙上一层寒霜,美眸中晃漾着有股浓重的杀意,寒声说道:“阁下如果不想做得太过分,请放下她。”“放心。少爷向来敢做敢为,这不过是一个警告,警告敢与江湖一鼎作对的人,这就是一个例子。”说罢,北双单手一扬,把罗萍抛了过去。白嘉露单手一接,把罗萍抱在怀里,拍开了罗萍被制穴道,罗萍小嘴微张,嗯了一声,睁开两眸,一见是躺在白嘉露的怀里,宛如三岁稚童受了委曲,竟在白嘉露怀里哭了起来。“姑娘,哇……”白嘉露似是怜爱已极,急道:“小萍,别哭,是怎么了?”罗萍猛地挣开身子,取出肩上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向北双当头砍下,粉颊仍沾着泪痕,咬牙切齿的骂道:“无耻贱徒。”“你他妈的才贱。”川枭原先被罗萍吃了两个耳光,本就不是味道,此仇不报非君子,见罗萍一剑攻向北双,连忙身形一动,取出玉尺,架住罗萍的兵刃,左手一记“秋风送蕊”,刮向罗萍面颊。罗萍本是怒极而出,身为一个清白女儿家,叫北双肆意辱弄,对北双已是恨之入骨,巴不得把北双置于死地,以消心头之恨,完全没有料到川枭会中途插手,眼前一花,一支手掌已到了她眼前,方待警觉,已是太慢……眼看川枭便能得逞,括回罗萍的耳光……“照打。”忽地一声娇叱响起,川枭一惊,眼角瞥见了一支亮森森的短匕,快如激星的射向川枭手臂……川枭已是招式出手,对这突如其来的应变,已是太迟,脑中迅念一转,竟然不顾疾飞的短匕,手掌的劲力更加了两成拍向罗萍,反正要避已是不及,采取两败具伤,玉石俱焚的打法……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川枭左手就要报应,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川枭忽感身子轻,被一股强劲的掌力*退了一步,身旁的北双冷哼一声,两指一夹,硬生生夹住那迅疾如星火的飞刀。川枭暗道一声好险,虽不能括到罗萍的耳光,却也保全了左臂……川枭思忖未已,只见北双一停,两指向前一送,那支短刃扬起一片咻咻之声,比原先飞来之势更是有过而无不及,快得令人不能换念的射向白嘉露身后左边的红衣少女。那发出匕首的红衣少女压根儿没料到北双有如此之快的身手,自己打出的短匕,竟叫给对方射了回来……“当!”一声微响,白嘉露一伸纤手,硬生生的接下了北双回打的短匕。一切过程叫人分不清先后,看得严梦柔与洪平暗暗咋舌。白嘉露睨了一下北双,把短匕丢给身后的红衣少女,朝着罗萍叫道:“小萍,回来。”罗萍本想又要向北双迎过去,一听白嘉露叫声,一顿身形,不快的一跺莲足,弹回白嘉露身边,对白嘉露说道:“帮主,我要杀了那无耻匪徒。”白嘉露粉脸一凝,冷声道:“你不是他的对手。”罗萍一见白嘉露沉下脸色,赶忙收住话语,不敢哼声,长剑回鞘,垂手站在白嘉露身旁,两眸充满刻切的恨意瞪着北双。北双脸色一沉,朝着白嘉露正色说道:“姑娘来得正好,家师与令师有一段瓜葛,而且贵帮也歼灭了狂风沙,少爷与狂风沙有渊源,两本帐合并算,正好一算,宾不压主,请姑娘划个道来。”“这是当然。”白嘉露微微一笑,颔了一下螓首,说道:“动手之前,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阁下。”“请说。”北双漠然说了一声,白嘉露停了一会,理了一下云鬓,娇声说道:“令师是否还健在?”“家师已作古多年,姑娘问此何意?”北双皱了一下黑眉,沉声问道。“家师吩咐如令师健在,嘱奴家与令师决斗,否则找他的传人一了恩怨。”白嘉露启齿说道。北双冷哼一声,一轩剑眉,尖酸刻薄的说道:“姑娘是在做梦,凭你想动家师一发,不如赶紧投胎,下辈子来吧。”白嘉露一撇唇角,针锋相刺的回道:“也许,不过最好不要让本姑娘失望,希望逍遥翁的传人不会是个窝囊角色。”北双轻笑一声,笑得有点轻浮,语意双关的说道:“包管姑娘满意。”白嘉露俏脸微微一笑,眯了一下美眸,瞳孔升起了一阵杀机,随即隐去,透了一口气,白嘉露缓缓启齿,生硬的说道:“令师母是否仍健在?”北双太震骇了,十几年来,他压根儿作梦也没想到他有一个师母,真的十几年漫长的光阴,他根本下曾听说过有一个师母,即使他的师父也没有告诉他过,这太出乎意料了,自己有一个师母竟全然不知,这太不可能了。北双如雷击般的愕立着,两眼直愕愕的睁着,小嘴微张,宛如发现了一件今他惊异不能制止的事情……白嘉露一见北双如此模样,不禁狐疑道:“令师没告诉你?”“没有。”北双定了一定神,焦灼的望白嘉露问道:“姑娘知道不知道家师母现在何处?”“这个……没听家师说过。”白嘉露摇了摇头,眸中闪过一丝慧黠的神色……北双心头一阵沉寂,望着白嘉露忡怔发愕,半晌,眼睛一亮,冲口说:“姑娘何以知道在下便是逍遥翁传人?”“这还用说……”白嘉露望了下司马长雄,说道:“阁下击了司马长雄护法一掌,用的是无虚掌,是不?”“不错。”北双聚精会神的听白嘉露说道,对师父的名号终于有了证实。他微微感到自己的身在颤,停了一会,北双咽了一口口水,又问:“姑娘问家师母又是何意?”白嘉露摆了一摆手,说道:“家师吩吩奴家,如得知今师母下落,加以请安,如此而已,别无他意。”“噢。”北双又是一怔,听得一阵迷糊,到底师父与寒江钓翁生前有什么仇隙?停了一会,北双才问道:“令师与家师何以结仇?”白嘉露摇了摇头说道:“家师没有说。”北双不禁急急一问:“那,谁知道其中详情呢?”北双眼中滑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出神了一会,沉着声说:“好,不管怎样,任何人与家师有过节,全冲在下来。”“慢着。”白嘉露轻启红唇,一声娇叱:“姑娘还有一个问题。”北双不耐的摆了一下右手,示意白嘉露说话。白嘉露眼光一转,望着北汉身后的严梦柔,笑着说道:“姑娘就是冷面黑煞?”“不错。”白嘉露微微一笑,启齿说道:“姑娘与铁心大师既有杀父之仇,本帮于今晨已大替姑娘除了。”严梦柔闻言一惊,脱问道:“贵帮杀死了少林掌门?”“不错,少林派已收归本帮,正式设为分部。”白嘉露点了一下头,接着说:“做为欢迎姑娘加入本帮的礼物。”严梦柔冷笑一声,寒声说道:“贵帮未免太自做多情了。”白嘉露一笑,不在意的说道:“本帮不强人所难,愿不愿意在于姑娘。”“姑奶奶要是不愿意呢?”严梦柔冷傲的嗤了一声,“也无妨,另外一条路让姑娘走……”白嘉露说至此,停住不说,望着严梦柔,“洗耳聆听。”严梦柔冷冰的一撇唇角,冷冷注视着白嘉露,白嘉露缓缓启齿说道:”交出玄归秘笈。”严梦柔冷冷一笑,望着白嘉露说道:“不幸已付之一炬。”“这也无妨,姑娘仍能重写,是不?”白嘉露绽起一朵微笑,漫声说道。“如不呢?”严梦柔拂一下肩后的长发,冷漠的说,“那就没有路了。”白嘉露摊了一下手说。严梦柔冷然一笑,也学着白嘉露摊了一下手说:“本姑娘感到遗憾。”白嘉露唇角漾起令人寻味的笑意,缓缓站了起来。北双微撩眼角,冷声的道:“姑娘话讲完没有?”“还有一件……”白嘉露冷冷瞥了一眼北双,冷傲的说:“本帮君临天下,顺者存,逆者死。”北双朗笑两声,揶揄的说:“有其师必有其徒,想必令师是痴人说梦话之徒……”白嘉露粉脸一变,蒙上一层冷霜,杀机骤起。“小丫头,少爷就与你玩玩。”北双不待白嘉露有所行动,轻荡的笑了一声,招随声出,来个先下手为强,单手一旋,卷起一阵瞒天罩海的劲风向白嘉露扫去。白嘉露鄙夷的嗤了一下瑶鼻,眼皮撩也不撩的,一挥锦色罗袖,消去了北双的一掌,不等北双欺身,莲是轻点,轻盈的跃上铜桌,单指如电的戳向北双命门穴,口中冷冷的说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北双矫健的一旋,左足向前踏了一步,右手如蛟龙出穴般的扣向白嘉露玉指,左掌一拐,拍出了一掌,带着一股咻咻之声,卷向白嘉露小腹,口中轻浮的说道:“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有姑娘陪少爷玩儿,死亦何妨。”“无耻。”白嘉露怒叱一声,身形一提一转,滴溜的让过了北双的攻势。北双心里不禁忖道:“好个脱袍让位。”就待变招换式,一股劲风却已扫至他身边,北双心里一惊,料不到白嘉露身法如此伶快,当下哼了一声,还了一掌,左手一捣,砸向白嘉露面门。白嘉露微噫一声,螓首微偏,莲足一扫,勾向北双两脚……白嘉露身手确是快极了,让招,出招俱是同出一辙,干脆俐落;此式一出,根本不容北双思想,北双只是飘退一步……一旁的川枭见两人打得虎虎生风,压根儿没他出袭的份儿,只得身形一飘,跃下铜桌,于是一张铜桌便成北双与白嘉露的专用战场了。两人一守一攻,互还颜色,争抢先机,互不相让;但川枭心知两人皆未用尽全力,只不过互探对方功力深浅,眨眼两人已过廿招。川枭见两人缠上,一时难分胜负,环眼情势,见司马长雄等人虎视眈眈,而且屋外桥上的黑衣大汉虽未步进屋内,却是个个凝神戒备,堵住了北双等人的出路……——好家伙!川枭暗叫了一声,示意了一下严梦柔与洪平一眼,然后用传音入密向他们喃喃说了一些……洪平与严梦柔会意的轻颔下首……——xmwjw扫描一兆OCR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