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亨岱闻声来探,发现了叶、金二人及打狗棒,连忙率众包围。
金峰喊道:“师兄,这给你使!”把丐帮打狗棒扔了过去。
一旁,叶宗留接之在手,使将起来,砰砰砰砰砰砰——接连打倒六名欺近的丐帮徒众,威镇八方。
稍早他已“玩”过这打狗棒一回,此次入手,驾轻就熟的很。
左亨岱眼随棍转,人随棍追,指令:“抢回打狗棒!”
成千上万的丐众于是十面合围,人人争相冲杀,刀枪如林,直指打狗棒下——
叶宗留武功虽高,亦无所畏,但这般车轮大战,再强的人也得输,输了就得死,心底遂想:“不成,我得想方设法脱身。”
此刻天光大白,浑不似夜晚黑暗,想跑想溜,简直难上加难,遑论昨晚镜水还讲究单打独斗,这会,左亨岱可不在乎,一意指令部众围攻。
叶宗留就是插上翅膀,也难逃脱,根本无法可想,暗忖道:“与其战死,打狗棒落入姓高的手里,我倒宁愿与它同归于尽。”
打定主意,当即仰天暴吼,手中打狗棒狂挥滥劈,一个劲地往河边冲,所过之处,逢人就杀。
南丐帮部众当者辟易,其余几面的部众则尾随追杀,成了几千人追打一个人的拥挤画面。
左亨岱见状,不察敌意,又指喝:“把他给我挤入河里!”
成千上万的丐众闻令,更是你推我挤,反倒如了叶宗留的愿,把他“送”至河边。
叶宗留毫不犹豫地举棒纵身,用尽最后的力气,远远抛出打狗棒,旋即,扑通一声,跃入水里。
终究他是南方人,生长在太湖边上,水性之佳,无庸赘述,一旦入水,蛟龙似活跃,沉浮潜游,不见踪影。
北丐帮众多半不识水性,纵令识得,也不擅长水中追杀,只能统统挤在岸边干瞪眼,谁也不敢下去。
……
且说丐帮那打狗棒抛飞半空,就要落水。
对岸早有张公义瞧见,赶紧取来了一条缆绳,当作长鞭使用,运劲扬掷而出,卷住了打狗棒。
啪!打狗棒甫落河中,就被长绳卷住,教张公义拖了上岸。
岸上依旧人马倥偬,两方激战,血肉箭矢横飞。
张公义得了打狗棒在手,大喜,执棒端详,还看没几眼呢,刷——
一把让人兜头抢走了。
却是乱军之中,王鳄纵马来夺,抢了打狗棒拍马径去。
张公义气得抢了匹马上鞍,招呼左右:“来呀!随我去追,抢回打狗棒!”
左右呼应:“是!”
方其时,北丐帮箭矢已尽,南丐帮也稳住阵脚,反攻洪佑的队伍。
王鳄所部更是幸存稀少,倒是他抢了打狗棒,惹得张公义率众穷追。
王鳄顾盼左右,了无驰援,回首身后,一无跟随,唯一的“跟随”是追得甚紧的敌军,正当没个区处……
丛林里忽地杀出一支奇兵,瞧那旗帜,是北丐帮陆续渡河而来的援军。
王鳄指手大喊:“我是王鳄、王堂主!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北丐帮援军于是杀上前来,反将张公义所部困住。
朱痕这头瞥见,召唤左右兵马:“来呀,随我去抢打狗棒,谁先抢到,我让他当副堂主!”
北风堂众大喜欢呼,士气一振,旋都抢着跟随。
原来,朱痕是个小气鬼,多疑好嫉,堂中一有人出头,立刻打压(详见《鸳鸯枪》),大半辈子没别的志向,就怕被人抢了堂主之位。
这也是为何南三堂中,惟独北风堂没有副堂主之故。
而今他竟公开悬赏副堂主一职,堂下帮众,自是人人垂涎。
……
王鳄眼看北风堂杀至,于己不利,赶紧下令鸣金收兵,撤往上游。
厮杀惨烈的洪佑也挺不住了,率领残众后撤,好死不死,恰与王鳄遇着。
小奸小诈的王鳄心想:“你这厮还没死?唔,那就‘借’你一用。”拍马上前道:“副堂主,丐帮打狗棒在此,给你!”
洪佑接过,端详无误,疑问:“怎么抢着抢着,就到了你手里啦?”
王鳄说:“场面这么乱,有什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