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设下机关捉猫猴
袁百禄一路上絮絮叨叨地唠叨着他的担心,埋怨着袁三魁,袁三魁就嘲笑他。实际袁三魁喜欢袁百禄这样,一时不听袁百禄唠叨他还感觉不自在。
袁百禄道:“三少爷,咱什么时间回去?”袁三魁道:“今晚。”
袁百禄一听有点不敢相信,但又非常高兴,道:“三少爷,不行咱就去趟乐陵看看,弄点枣儿带回去。”
袁三魁道:“好啊,等回来再。”
袁百禄一听傻了,他才明白过来,三魁说得回去不是回老家,而是回去找老猫猴。
转脸看三魁一脸坏笑:“咱爷们儿是轻易逃走的人么,我故意斗那个秃子的。牛牛儿,明天敢不敢跟我去他们老家?”
“敢!”牛牛儿胸脯挺起多高,他才刚刚从刚才的兴奋劲儿中走出来,还有点意犹未尽。
“哈哈,行。明天看我眼色,我带你去他们家借一条棍子,然后拿这棍子再去劫老猫猴的道。”
袁百禄没办法,只能跟着,三魁逗他道:“百禄,不行你先回去吧。我打算带牛牛儿去北平逛逛,踢几个场子。然后走景山,跟拉骆驼的一起去归化,再从雁门关回晋中,然后才回家,估计也得有大半年功夫吧,怕你的腿脚不敢趟儿。”
袁百禄傻傻看着,道:“三少爷,你不是说笑吧?”
袁三魁道:“你看我像吗?百禄,咱不是难得来一次么?我都从孙青霖那打听清楚了,当夜咱们就赶到庆云县,找那青云镖局,大早就能到,趁他们回家报信前打他个措手不及,回头若寻着那老猫猴,**那老小子一番,为敦子出出这口恶气。”
袁成华听着很兴奋的样子,但眼神内却不易察觉透着一点点的担心跟疲惫,这一丝的犹豫却已被袁袁三魁察觉到了,袁三魁这个人是翻脸很快的,他只因刚才打斗太过草率,需要照顾着牛牛儿跟百禄,又不能太过张扬,免得坏了明天的计划,所以不能尽兴,又因没见着那老猫猴,总感觉这么走了是一个遗憾,所以一切都是为了明日大干一场。
见袁成华事后返过劲儿来,虽说装得很是平静,还努力表现出兴奋,但骨子里却看出了他的胆怯与疲倦,似乎并没几次有太多的享受,想着牛牛儿也是怕事之人,就有点扫兴。
练武者,有勇知方。收徒弟有两样原则,超乎道德与天资之上,一是胆小者不能收,二是爱旁观看热闹者不能收。
懦弱者难成大器,爱看热闹又不自己出头的好惹是非。
这谦虚谨慎,或是内向,并不一定就是怯懦,而那张扬跋扈者,又不一定就是勇敢。言语直白,好打不平者,乃是平是非,也不定就是惹事之人;而貌似谦卑,内心精细者,又不一定不是惹事的茬子。所以,起初选人时不注意,或报以侥幸,用人时一旦遇到关键时刻往往会出岔子,枉费教导,前功尽弃。
袁三魁是什么人,看似大手大脚,若真是大手大脚,争强斗狠之辈,能将拳法练到细腻严谨,又随手就来的自然境界么。
所以袁三魁特别注重这一点,谱上说,宁可失传,不能乱传,此处乱字并非但指道德败坏之人,乃胆气为先,悟性次之,品性为三,再是其他。
这牛牛儿想必之上顺路长点见识,若额外去找刺激,他就有点起不来兴致,只因跟着三魁,才随着袁三魁讲,顺便看点热闹而已。
袁三魁想到他也只是个孩子,若是本性使然,那人总会兴头十足,若只图一时光景,自然热血冷得也快。本来是想带他稍微长些江湖经验,关键在于心意拳法的外在体现与内在感受,这一点,若是狭路相逢的紧要关头,若能体验出其博大精深,这是武学修为时难得的机会。但此时方才想到,这牛牛儿并非好武之人,好得只是自己那貌似风光的派头而已,只好那风流教师之名,不爱那六阳铁扇之功,喜欢的是那碑碎石的风头劲儿,大开大合的派头,而非这一门高深的拳学。于是也不明里怪他,只是开始改变计划了。不能强人所难,更不能浪费感情。
正在此时袁百禄道:“三少爷,燕京乃天子之都,官宦汇聚之所,且不说容易出问题,但家训提到不与官家做过多来往一条,我们也该三思行程。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当为了一时手头之快感去额外奔走,也该正经地为家里做点事情,去京城办货,自有严掌柜料理,况且生意不多。三少爷若非要游戏,不如再与严掌柜再来也不迟,严掌柜对此地甚熟,也方便拜访高人。况且成华跟在身边,他家的伙计都已回去,若我们一去燕京,一经耽搁,又联络不上,怕他娘要在家里担忧了。”
经这一讲,袁三魁一腔热血也渐渐平静下来,叹息一声,拍着袁百禄的肩膀道:“百禄,这次听你的。”
袁百禄一直是知道的,这个三少爷并非不讲理之人,他对事物轻重利弊的权衡,那非常人所能比拟,怕是袁家兴旺,将依赖此人。
袁百禄道:“三少爷其实这次老爷怕说不听你,还给留了样“活儿”,是荒了的,说可办可不办。”
袁三魁一听道:“哦!?”
袁百禄道:“既然我们决意要去,事不宜迟,不如马上上路,回头再讲.”
此出袁百禄说得是“我们“,而非三少爷一人,这样袁三魁有些欣慰。
牛牛儿一脸好奇,百禄跟三魁讲得是柜上的暗语,几个字就把概况交代清楚了,但牛牛儿自然是听不明白了。三魁对牛牛道:“牛牛儿,咱们现在就去那青云镖局,完了事就回家,也别让你爹担心。”
又对袁百禄道:‘百禄,赶紧去找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