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阿琴的小姑娘,娇滴滴的说,“你这位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吗?”
杜小虫身子一颤,道:“哎哟,鸡毛皮(疙瘩)掉了一地。”
“哇操,不是的,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那么,又是为什么不要我呢?”
“你还未成年,我们不速配(相称)。”
“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咱们不速配。”
杜小虫一时无言以对,四周的人不禁起哄叫道:“是啊,不试怎么知道速不速配?”
“好吧,好吧!”杜小虫说:“阿琴的事暂时撇开不说,我身上可没有那多银子。”
“你身上不是有五万两?”老者突然道。
杜小虫一楞,说:“哇操,你到底是谁?怎会知道我有五万两。”
老者一笑,道:“飞天猫替贺老爷子找到了奸杀他女儿的凶手,酬劳五万两,大衔小巷,那个会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是飞天猫杜小虫的话,那你身上没有五万两,也有四千九百九十九两。”
杜小虫一叹说:“本来是有的,可是现在没有了。”
“一千两也没有?”
“没有。”
杜小虫说话中,伸手入怀,取出一锭银子,又道:“我身上现在就剩这锭银子,差不多五十两吧!”
老者好奇问说:“你那些银子呢?”
阿琴也急问:“是不是拔缴(赌博)被千了,还是碰上了金光党全骗走了?”
杜小虫摇摇头,答道:“都不是,全被阮某(我老婆)李楚红拿走了!”
老者和阿琴二人,听了似乎有些失望,说:“怎么会这样?”
“哇操,她说男人身上不可有大多钱,有了钱,男人就会作怪!”
“可是男人身上也不能没有钱,那不就太显得寒酸了吗?”
“哇操,我用信用卡?行不行?”
“信用卡?”
“对,先欠账,我以人格保证,等我拿到银子后如数照付,外加利息一百两。”
老者想了一下,才说:“好吧,我就信你一次,那你就把阿琴带走吧!”
就这样,杜小虫一毛不花,便获得了宝剑和阿琴姑娘。
※※※
深夜。
杜小虫累了一天,一躺下便梦周公去了。
不久,他突然从睡梦中跳了起来。
“哇操,什么气昧?”
杜小虫鼻子在空中嗅了嗅。
只听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回答说:“不是迷魂香,是我身上的香味。”
“阿琴?”杜小虫讶道:“哇操,你是怎么进来的?”
阿琴说:“我一个人在隔壁房,我怕,不敢睡,你摸摸看,我的心“卜通卜通”跳得好快噎!”
说着,阿琴的手拉着杜小虫的手,在自己胸脯上一按。
她的心确实跳得很快。
但她的心快加速,不是害伯引起,而是脸红耳热的心快!
杜小虫知道她在勾引自已,可是,她在杜小虫看来,实在是太娇小了一些!
因此,杜小虫只有抑制自己的冲动。
“阿琴,你今年多大啦?”
阿琴不回答,只是“咯咯”笑了。
“有没有十八?”
“没有十八,但你手上摸着的却有三十八,比我的年龄大得多。”
杜小虫一听,忙把放在她胸脯上的手移开。
“咯咯!”
笑声中,阿琴突然站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宽衣解带。
杜小虫根本就来不及阻止她。
这一次,杜小虫并没有扮演採花泡妞,这妞是她自动送上门来的。
黑暗使她肆无忌惮,放荡淫浪。
“乖乖,我的妈呀!”杜小虫瞪大了双眼,惊叹道:“哇塞,怎么可能呢?”
杜小虫蛮以为她是未成年的幼齿仔,谁知在黑暗中伫立的裸体,竟然是玲珑剔透,乳房丰满,纤腰楚楚动人。
“妙呆了!”
虽然在黑暗中,无法使人看清楚她两腿间的那个微妙黑丛林,不过,她白润的肌肤,却有如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引起杜小虫的食欲。
“咯咯,比起那只宝剑,我的人是不是更能引起你的兴趣?”
杜小虫没有否认,一把拉她过来。
阿琴风情万种的倚到他身上,黑暗中,她比成熟的女人,还要成熟。
杜小虫忘了她的年龄。
也许她的年龄已不小,只是她个子比较娇小罢了。
“哇操,没有试,我可不敢确定!”
说时,杜小虫的两片唇,已动上了她的樱桃小嘴。
“啊,好冷哦———”
当杜小虫的手摸到她纤腰时,阿琴浑身战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外面的冰雪已经开始溶化。
早春的夜,夜气相当的寒拎。
杜小虫把她抱入被窝里时,阿琴一直在“咯咯”笑骂:“哇,你有狐臭,嘻嘻!”
“哇操,你不也是一只狐狸精,哈哈!”
两人就这样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堆。
棉被里,阿琴把她的脸埋进杜小虫的胸部,用她的小嘴去轻咬杜小虫的乳头。
“哇操,你真的行吗?”
杜小虫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不放心。
“安啦,你尽管放“剑”过来,任何招式嘛也塞(都行),我照单全收。”
“真的招架得住?”
杜小虫嘴里虽这么说,可是,他的手指已从阿琴的臂部,开始滑到她的前身。
他知道自已的那“玩意”,比一般男人都要来得大,现在他用特异功能控制,因此仍未怒胀起来。
因为,他担心会吓到阿琴。
其实,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阿琴趴在杜小虫身上,眼神充满了幽怨,说:“小是小了一点儿,可是,件件齐全哩,绝不比别人逊色的……”
听了这番话,杜小虫才稍微放大胆,进行前奏曲。
不一会儿工夫,阿琴便像只小猫,在咽喉发出一种令男人销魂的声音。
她情欲亢奋,娇喘连连。
“我等不及了,我等不及了呀!”
“我来了!”
果真不假!
杜小虫“进去”以后,阿琴便从咽喉深处发出迷人的声音。
接着,她很自然的沉醉於恍惚的境界里。
这一夜的缠绵也够狂热……
杜小虫忘了三天后的事。
阿琴似乎也忘了什么事似的。
杜小虫在全力应付之后,便很快的进入梦乡。
俄顷,鼾声大作。
“叩!叩!”
二更后,沉睡中的阿琴,突然睁开眼睛,推了下杜小虫没反应后,她就悄悄溜出了棉被。
当她蹑手蹑脚开门出去时,杜小虫睁开了双眼,嘴角露出了邪笑。
“当我是一元捶捶、傻瓜,想玩我,嘻嘻,半夜起来晒棉被,还早呢!”
说着,他也从棉被里跳了起来,两三下穿好衣服,飞奔出去。
果然在屋后石墙转角暗处,发现两个人影在交头接耳。
距离大远,看不清另外一人是谁?
杜小虫纵上屋顶,朝墙角方向前怯,距离不到三尺时,便伏在屋瓦上窥视,只见另一人是那卖剑的老头。
“哇操,他俩在搞啥米哇糕(什么)?”
只听老者道:“小猫,搞定那小子了没有?”
闻言,杜小虫暗道:“哇操,原来她叫小猫,不叫阿琴。”
小猫摇头说:“没有。”
“为什么没有杀那小子?”
“他把我搞得正爽,下不了手嘛!”
“完事后上样可以杀他呀?”
“还是舍不得杀他。”
“为什么?”老者道:“你是不是梦想做他十八任女人?”
小猫娇羞说:“我是想,可是我知道他不会要我的。”
“那就杀了他。”
“杀了他太可惜啦,像他这么“雄壮”的男人,已经快绝种了……”
听到这里,杜小虫什么都明白了。
小猫卖剑的事并不单纯,原来是要杀他。
为什么要杀他呢?
是谁要小猫来杀杜小虫?
杜小虫这一点可就不明白。
虽然他救过的人很多,但仇人也不少。
“小猫!”
当小猫话声未落时,杜小虫从屋瓦上飞纵下来,落在小猫身旁。
老者和小猫一听、脸色都变了!
“哇操,小猫,你大辛苦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好淫贱,为了任务,不借脱裤子跟男人上床……”
杜小虫的话还没说完,小猫拔腿便跑,同时对老者大叫:“三叔公,快栓(溜)!”
三叔公立即拔身而起,他的动作很快,但杜小虫比他还要快,身形一闪,便挡任他的去路。
“哇操,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是谁派你们来杀我的?怎么可以走?”
三叔公气呼呼说:“我不会告诉你的。”
“不告诉我,就别想走。”
“不走就不走,大不了跟你拚了。”
言讫,三叔公从后腰抽出一个火药筒,顺手点燃引子,立即看出火花。
杜小虫见了,叫道:“哇操,玩火会玩出人命的。”
“脖子生瘤,堵到(不得已)唉!”
“有胆的话,你就丢吧!”
“丢就丢!”
三叔公左手一扬,火药筒就朝杜小虫飞去!
“哇操,玩真的!”
杜小虫身形拔起,一弹一踢,像踢毽子似的,又把火药筒,踢向三叔公。
“还给你!”
“送给你!”
三叔公又踢了回来。
火药筒上的引子就快烧烬,到时火药筒爆炸,非把人炸得面目全非不可!
因此,当杜小虫再踢向三叔公时,三叔公往一旁的草屋窜去。
谁知,火药筒“咻”的一声,也飞进草屋去了。
“轰——”
一声巨晌,火药筒终於像炸了。
“哎——”
惨叫哀嚎声传了出来,紧跟着,由屋内奔出三个火人,其中一个便是三叔公。
另外两个大概是夫妻,哭喊:“火烧厝,快救火呀……啊!火烧人,快先救人……”
杜小虫连忙脱下衣服,把那夫妇二人身上的火打熄,而正欲逃走的小猫见状,也立刻宽衣解带。
她拿着脱下的衣服,奔跑扑向三叔公。
她全身就只剩下内裤,细嫩的肌肤,颤抖着丰满的乳房,奔向熊熊烈火中。彷怫是一场妖艳的梦境似的。
火燄照耀下的脸庞,美艳而动人心弦。
太美了!
杜小虫看呆了!
熊熊大火,把黑夜照得像白昼似的。
不一会儿工夫,三叔公身上的火熄了。
“哇,火烧厝,想办法救火吧!”
“救你的头,不栓(向),就来不及了!”
话声落时,二人已在三丈外了。
“轰——隆——”
“哇操,帅呆了,咦,人呢?”
茅屋一声大晌,倒了下来,才把杜小虫由美梦中惊醒!
“奶奶的,算你们溜的快,不然就请你们呷新竹贡丸(石头)!”
※※※是夜。
月色苍白,灯火昏暗?
小搂四周的珠帘,却闪着微弱的月光。
两条人影就落在南面的珠帘上。
这两条人影是男的。
一个落下便坐在倚栏板上,一个站着,垂手站着。
“她还是不愿回来?”
坐着的人说话,语声中却夹杂着无限愤怒。
“嗯!”
“她还是要跟着杜小虫?”
“是的!”
“砰!”
坐着的那个人,一掌打在栏杆上,栏杆粉碎!
站着的那个人猛吓一跳,噤若寒蝉。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站着的人道:“她一天不死心,她就一天不回来!”
“嗯!”
“要她死心只有一个办法!”
“杀死飞天猫杜小虫?”
“这句话你已不止说过一遍,而且也做了,结果呢?”
“上一次是失败,不过,我已从失败中学到了经验!”
“哦?”
“对你飞天猫绝不能用查某,飞天猫好像有一股超能力,查某一跟他上床,就会深深地被吸引住,舍不得下手。”
“难不成你心目中已有好的人选?,”
“今天开封府来了一个人。”
“关我屁事?”
“是不关你屁事。但这个人却是以杀人为生的人!”
“职业杀手?”
“杀手中的杀手,无论胆量、智慧,武功都是一流!”
“品质保证?”
“比GMP还要有保证!”
“谁?”
“人熊!”
闻言,坐着的那个人长身而起,激动地道:“就是江湖盛传的“人熊出马,万失莫敌,你出钱,我杀人”的人熊?”
“正是!”
※※※
“人熊?”
“我就是!”
回答的声音很泠,根无情。
人熊这个人本来就无情。
他若有情,他就不会做杀手。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他妈的是谁,银子一毛不少才是真的。”
“好,我这就放心了。”
“任何情形下,你都可以放心,不必烦老(担心),我认识的不是人,只是银子,我相信的也只是银子,不是人!”
“可知道我什么事找你来?”
“废话,我是一个职业杀手,当然找我杀人啰,难不成找我喝酒打屁!”
“说得好。”
“你要我替你杀什么人?”
对方忽然沉默了。
“还茌考虑?”
“不。”
“那最好紧讲,不然,三分钟后,我便要开始计时收费。”
“只怕我一说出,你就会吓得腿软?”
“你当我人熊还是狗熊?”
“人熊!”
“人熊出马,万失莫敌,这句话刁不是瞎掰,是金字招牌。”
“但这一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要你去杀的这个人,可是非比寻常,呱呱叫的人物a”“我人熊难道是脓包?”
“这个人十八岁多一些,却未满十九岁,就已家喻户晓,名动江湖。”
“没什么了不起,我十六岁就拿到职业杀手执照,第一个杀的也是名动江湖的人物——韦小宝他爹!”
“连韦小卖他娘都莫宰羊韦小贤他爹是谁?你怎会宰羊?”
“这就是干职业杀手的厉害,别人能的,我们也能,别人不行的,我们一样办得到。”
“可是这人还有十八女金刚做后盾。”
此言一出,人熊即道:“你不用再说,我已知道你所说的人是谁了。”
“谁?”
“飞天猫杜小虫!”
“就是飞天猫。”那人道:“这只猫能上天下地,不知你这只熊能不能?”
“这个人的确是非比寻常。”
“你也承认了。”
“事实就是事实。”人熊说:“我一进开封府,耳边听的全是飞天猫的名字,有够吵死人!”
“没办法,他劫富济贫,爱打抱不平管闲事,又喜欢出风头,武功又好,自然就成为人们心目中的偶像。”
“偶像也是人,只要是人,都要吃喝拉屎!”
“你不怕?”
“怕他个鸟!”
“你有把握杀得了他?”
“没有。”
黑暗中又是一阵沉默。
有顷,人熊才道:“我第一次杀人的时侯也没有把握,结果还不是干掉了。”
“哦?”
“杀人是一门学问,一种技能,好佳在这两门课,我都有修。”
“所以我找你来。”
“算你识货。”人熊道:“你找上我,绝不会呷亏、保证你连本带利一起赚回来。”
“多少酬劳?”
人熊伸出五只手指,道:“三千两!”
“黄金?”
“不错,不可讲价!”
“好!”
“阿莎力(爽快)!”
“桌子上有两张银票,每张黄金一千五百两,正好三千两,我本来就打算给你这个数目。”
“这可巧也!”
“天下事本来就是这样。”那人道:“银子我已付了,赀呢?”
人熊答说:“半个月后我另有一宗买卖,如果你想要在这半个月内干掉飞天猫,最好能够提供我一些消息,否则就要延后交货。”
“今天一早他离开开封府,在城外穷逛了大半天,然后往河的方向而去。”
“我不认得他,你把他的特征说一下。”
“十八岁,身长七尺,脸上始终挂着笑,劲装黑衣,金色背心内裤!”
“你看过有人把内裤穿在外面的吗?”
“你若见过麦可傑克森的穿着,就不会觉得奇怪,飞天猫他这个人就是爱现。”
“你还知道什么?”
“他的武器本来是石头,现在却有了一把剑,是把名剑。”
“好,十五天之内,他不挂点,我挂点,我不挂点,他一定挂点!”
“我等你消息。”
“再见?”
“不送!”
黑暗中大笑声突起,然后渐渐远去。
※※※
自从搁加来的董奇珍不在后,生意似乎就不再那么兴隆,反而是万花楼—真是嫖客云云,络绎不绝。
姚姐的血盆大口,笑得像河马似的。
当人熊身上贴满银子,走进万花楼时,姚姐的血盆大口,就再也合不起来了。
“人——客——”
姚姐的嘴在半空中合不拢,人熊一锭五十两顺手塞住她嘴,她才吐出“客”
字来。
“妈妈呀,总算把嘴閤上了?”
她把银子拈了拈,又放在嘴边吹了吹,才笑得脸上打绉,眼睛瞇成一条线,朝里面大叫:“总统套房,上上宾招待!”
“知——”
(︽︽“果然好酒,果然好菜!”
人熊放声大笑。
倚在他怀中的女人,却娇声问道:“人呢?”
“人更讚。”人熊摸着怀中女人的乳房,哈哈笑说:“尤其这两个肉丸,更是没话说,就不知道口感好不好?”
雪白的肌肤,漂亮的脸蛋,风骚的神情,的确是秀色可餐!
女人来自苏州,名叫“真真”,善解人意,又多情。
人有钱是件令人兴奋的事。
有了钱就没有多少烦恼,有了钱再来到这样的温柔乡,再配上真真这样的女人,又还有什么烦恼,还会记得什么忧愁。
可是人熊是个职业杀手!
职业杀手的感受,可就跟一般有钱人的感受不一样。
人熊面上虽在笑,眼中却连一丝笑意也没有。
别人来这种地方是为了解闷!
他来这种地方却只是为了享受。
他十六岁开始杀人,所以十六就已开始懂得亨受搞女人!
职业杀手总有一天也会死在别人剑下。
这个道理他知道。
若问他还能活多久?
这他就莫宰羊了。
所以,他绝不会亏待自己。
身上一有了钱,他就一定会去享受?
醇酒。
佳肴。
美人。
他所谓享受,不外这三样,最后的一样也就是他最喜欢的一样。
男人到这种地方,不就为了女人!
很多时候三杯酒还没下肚,女人已在床上,发出阵阵娇喘销魂的声音。
这一次例外。
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三杯了,女人还在他怀中,右手心不在焉地玩弄着女人的裸乳。
他还投有想到要上床。
所以“小弟弟”没有长身怒涨。
他想着另外一件事,飞天猫的事。
对於飞天猫他实在是完全陌生,他没有见过飞天猫的人,也没有见过飞天猫的出手。
他只是听过飞天猫的名字,飞天猫的传奇。
飞天猫到底有没有翅膀,他则莫宰羊。
他虽然玩弄着女人的乳房,叉捏、又揉,但他心中却一直在想着飞天猫的事。
哇操!
这那算得在享受?
简直是在虐恃嘛!
人熊突然问怀中的女人:“你会唱歌?”
“会!”真真温柔地回答。
“给我唱一曲好吗?”
真真还未来得及开口,窗外已有人抢着说:“要唱卡拉OK我知道有个地方最适合啦!”
人熊不由怔住了。
“谁?”
喝问声中,剑已在右手了!
他的剑是寸不离身。
他的生命就系在剑上!
两扇窗户应声分开上个颧骨高耸,鹰眼勾鼻,又高又乾的中年人出现在自前。
中年人一笑,道:“那是个没话说的地方,你还可以认识一个人!”
“什么人?”人熊又是一征,问:“男人还是女人?”
“十二姑!”
“是查某!”
“嗯!”
“十二姑又是什么人?”
“他爸爸的第一十二的妹妹吧!”
“人在那里?”
“你去了就知道。”
“我怎么去?”
“门外已给你准备好了马车,二天后你就可以见到十二姑了。”
“二天?”
“马车上也有好酒、佳肴,还有男人最爱的水查某,不要说二天,即使二十天你也不愁无聊。”
“是吗?”
“你是答应了。”
“要是两个时辰,就算没有马车,你老兄一句话,我也阿莎力(乾脆)只可惜是二天.”
“你没有时间?”
“没有,明天一早,我就要离开开封府。”
“去那里?”
“你又不是我朋友,我好像投有必要告诉你。”
“唉!”中年人不由叹息。
“你干麻叹息?”
“十二姑要我准备香车美人,诚心邀请你,你却没有时间,我没办法回覆十二姑,只好叹息,吁一口晦气。”
“这的确是该叹气。”
人熊望了一眼窗外,又道:“春宵苦短,夜好像不长了,你打开了窗户,把我一桌好酒菜吹冷了,我女人也免费给你看,我却没吭声,你总该心满意足,总该给我将窗户关上了吧!”
闻言,中年人回头一望。
夜色茫茫。
月已茌屋簷上。
“果然不早了。”
“本来就已经不早了。”人熊手玩弄怀中美女的秀发,道:“这时候最适合的不是抬杠,是做男人和女人的那种事。”
“我知道是什么事。”
“我虽然很开放,胆子也不算小,但有人在旁盯着,那种事我还是干不出来的。”
“你在下逐客令?”
“你不是客,也不是朋友,而且要说的你都已说完,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可是十二姑吩咐无论如何,也得将你请回去!”
人熊没有吭声,他只顾抚摸着怀中的女人。
中年人继续说:“你要我走,你就得跟我一起走。”
“我胭脂马一骑,两腿发软,怎么跟你走?”
“十二姑吩咐抬也要把你抬回去!”
“你妈妈的,来硬的”
“你明白最好!”
中年人忽然双手一拍,小楼另外两面的窗户,应声一齐打了开来,每一面窗户外都站着一个人。
两个人全都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面貌相同,身裁相当,唯一能分辨的就是其中一人少了颗门牙的特徵而已!
人熊目光一转,怔了征。目光又回到了中年人面上,说:“我一直没有问你名字,现在你就算不说,我嘛宰羊了。”
“这么厉害?”
“谁都知道大小菜鸟两个是“哈巴狗”陈统的死党,你不是哈巴狗又是谁?”
中年人苦笑道:“原来你也是因为他们两人才知道我是谁?我本来有些开心,但现在听你这么说,我反而觉得伤心难过了。”
“他们实在比你好认得多,我看你现在瘦得像个吊颈鬼,我怎能想到你是一只狗,”
陈统伸手摸了摸削瘦的脸颊,十分感伤。
“查某这玩意实在不能碰,一碰上不瘦都不行,陈统呀陈统,你何时才能摆脱女人的桎梏。”
人熊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说:“一对狗耗耙子横扫华中的哈巴狗,居然也会为查某苦恼而消瘦,若不是亲目啁(眼)看见,亲耳听到,打死我也不相信。”
陈统笑了笑,是苦涩的笑。
人熊大笑不绝,道:“查某是祸水,查某只是让男人发泄的工具,看到你这样悽惨,我反而替自己庆幸了,不会因为没有马子,没有牵手(老婆)而烦忧。”
淡淡一笑,不悦的问:“你到底对查某瞭解多少?”
人熊想点头,但再一想还是摇头。
陈统又问:“你知不知道查某有多古槌(可爱)?多迷人?”
人熊又是摇头,反问:“你能不能告诉我,查其是怎么古槌(可爱)?怎么迷人?”
“我没办法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查某不是男人发泄的工具,她是男人的兴奋剂。”
“发泄工具和兴奋剂,又有什么差别?”
“有。”
“你倒说说看。”
“当你心里很苦的时候,只要想一想你心爱的查某,无论在何时,在何地,我的人纵然寂寞,我的心绝不寂寞,就算再苦,也能教人兴奋。”
“查某真如你说的是兴奋剂?”
“由这句话看来,我就知这你一定没有马子,没有恋爱过,太逊了!”
人熊怔在那里,眼中一片落寞。
他心中暗叹:“还是真心爱一个人得好。
哈巴狗最起码还有一个可以思念的人,他呢?
上床做爱的女人,十两银子就有一打,而可以让自己思念的人,却连一个也没有。”
的确!
无论在何时,在何地,他的人寂寞,他的心同样寂寞。
哈巴狗虽然苦恼,比起他,还是幸福得多。
“人熊,你可愿跟我去见十二姑了?”。
人熊彷彿由梦中惊醒,苦笑答道:“对不起,我实在没有时间。”
“那我硬要你去呢!”
“你想霸王硬上钩,我对这种人最反感,所以我更不可能笞应啰!”
“那我只好对不起了!”
陈统的面上,凶光立现!
“哈哈——”
“你在笑什么?牙齿白呀!”
人熊笑声一敛,道:“我知道你当年和望云别庄庄主“万金油”,也是死党,对於我,你又宰羊多少?”
“你是人熊!”
“不错。”
“你是一个职业杀手!”
“也对,还有呢?”
“这澴不够?”
“不够!”
“难道我还要知道你什么呷饭,什么拉屎,卵葩能勃多少?”
“这些你就不必调查,你该调查的是,我用那只手杀人,左手还是右手?杀人的速度是快?是慢?”
话声未了,他的人已拔起,同时挥出了剑!
他的人一飞起,真真的身子从他怀中滑落,倒仆地上。
真真的身子还未着地,惊叫声未了,他的人已经在大小菜鸟面前掠过!
剑光暴闪!
大小菜鸟同时一声怒叱!
“老哥,干——”
干声的下面,兄弟俩各自一声闷哼,接着由头上掉下一样东西。
哇操!
是耳朵。
两兄弟都一样掉的是左耳。
鲜血延着脖子而下,湿了胸膛上的衣服。
天啊!
好惊人的出手!
大小菜鸟一齐怔在当场!
陈统也怔住了!
他终於看到了人熊的出手,看得很清楚,眼睛眨也没眨一下!
待他眨眼的时侯,人熊的人已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剑已回到了鞘内,就连真真姑娘也已回到了他的怀抱,满洒玩弄起她的乳房。
他的面上,还挂着笑。
陈统脸色变了又变。
“你也不要像变色龙一样,我只不过又替他兄弟俩,多一样相同的特徵而已,哈哈!”
人熊虽然没有放声大笑,但他的笑声却令人非常刺耳讨厌。
陈统没有任何动作,目光却在闪灿,嘴唇也咬出了血。
人熊又笑了,说:“我向来是不做亏本生意,没有钱就不杀人,但有时侯逼不得已,明知呷亏,我还是会做的,像这一次好了,我还不是没拿到半毛钱。”
陈统的脸色更难看,像猪肝似的。
远处传来了更鼓。
“叩!叩!”
人熊嘀咕:“二更了,看门狗精神真好,连个哈欠也没打一个。”
小菜鸟不识趣的说:“哈巴狗,他这不是在骂你吗?”
大菜鸟接口道:“大肠,屎管(那还用讲)!”
陈统回头一瞪他俩,然后喝道:“关窗!”
大小某鸟问:“走啦?”
陈统气得直吹气,道:“不走,还想留下看人肉大战?”
大小菜鸟只好乖乖关上窗户。
当窗户关上,陈统的人当然就跟着消失不见了。
大小菜鸟也跟着离去。
人熊这才想起了怀中的美人,只见真真已惊吓的缩成了一团。
“免惊(不用伯),这些都是小卡司(小意思),我给你吃根“千年人参”
压压惊,就没事了。”
说着,一把抱起真真往床上丢去!
“千年人参来了!”
他的人则往床上的人扑去!
“啊!要死啦!”
旋即传来真真的笑骂声。
※※※黄昏。
渡口的日落黄昏,最诗情画意了。
彩霞的光影。
落日的余晖。
洒下遍地的金黄。
渡口的船伕多半都走了,留下数不清的船只,在河中飘荡。
放眼望去,就剩下寥寥三两个船伕,还在打理船上的琐事。
有顷,就剩下一个船伕了。
还有岸上的一个人没走。
这人对着船只,对着落日,似乎望眼欲穿。
黄昏落日对有情人似乎特别凄迷。
那唯一的船伕,一面拨弄手上的桨,目光却有意无意落在岸上人的身上。
岸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杜小虫!
船伕的目光很诡异!
杜小虫并未觉察。
他在岸边一个大石上,趴着动也不动,看样子似乎睡着了。
只是他的睡姿根奇怪!
巧贝贝出现的时候,他彷佛完全不知道。
巧贝贝来到了他的身旁,他的身子才微微一动,还是没有起身。
巧贝贝多情的望着他。
她是个杀手,却很温柔,跟她名字“恰贝贝”很难连想在一起。
自从跟了杜小虫后,她就洗手不干杀手了。
夕阳下,她的一身红衣像血似的,她的一张俏脸也被夕阳映红。
有顷,杜小虫还是那样子,而且还发出鼾声来。
巧贝贝忍不住大声叫道:“小杜!”
杜小虫惊得从大石上滚了下来,睡意末消的问:“啥米代志,啥米代志(什么事)?”
来的不是阿冰,是巧贝贝,但杜小虫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你在干什么?”
“等你。”杜小虫懒徉徉的答道。
“等我?”巧贝贝一笑,说:“你这个人不止有一套,等我也可以睡着。”
“哇操,我等来等去也不见你到来,还以为今天赶不来,所以……”
“所以你就不耐烦,索性睡个懒觉?”
“哇操,我对你怎么会不耐烦,只不过希望有个梦!”
说到这里,杜小虫突然凑到巧贝贝耳畔,低声又道:“在梦中跟你做爱!”
闻言,巧贝贝一张脸更娇更红。
“你好坏哟!”
杜小虫故意道:“那里坏?是我人坏?还是小弟?”
巧贝贝娇嗔说:“你再不正经,我可要生气啦!”
“人生海侮,别这么正经八百,很累人的。来,让老公抱抱!”
话声中,杜小虫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谁知,就在这时那唯一留下的船伕,突然像鲤鱼跃龙门似的,飞了起来!
“呀!”
这个船伕,正是职业杀手人熊。
人熊连人带剑飞射杜小虫!
不用说,他是要杀杜小虫!
船伕突然变成了杀手。
任何人在这种情形之下,都难免会怔了怔!
杜小虫也不例外。
相距只不过丈许。
这一怔,剑已到了杜小虫的胸膛!
也正在这刹那,巧贝贝扑入了杜小虫的怀抱!
女杀手碰上了男杀手,多半是女杀手遭殃!
因此,人熊的一剑,立时刺在巧目贝身上。
“噬!”的一声。
剑锋一下子刺入大半。
人熊又“桀”的一声怪叫,连人带剑凌空一个觔斗倒翻回去。
他这一剑对象是杜小虫,不是巧贝贝!
但他却没料到巧巨贝会扑了上来口所以,他的蓄势待发,准备再刺出第二剑!
他正要出手时,突然又住手。
只见鲜血箭一样从巧贝贝后心激射,杜小虫的前胸也是一片血红!
他的第一剑就一剑双雕,连杜小虫的心也刺中了。
“哈哈,飞天猫原来是病猫!”
杜小虫却完全没有理会,心目中彷彿就没有人熊的人存在。
他的眼中只有巧贝贝。
他的心中也只有巧贝贝。
他的眼中充满了悲伤。
他的心中也充满了伤痛。
他没想到巧贝贝这一趟前来,是危险之旅,是死亡之约!
然而,这致命的一剑,巧贝贝似乎完全不觉得痛。
她吃力的从杜小虫怀中将头抬起,眼里有的只是笑,温柔的笑。
痴情的笑。
满足的笑。
她语声微弱的说:“老公,抱紧我!”
杜小虫紧紧的抱着她,悲伤也紧紧地刺痛他。
“老公,不要离开我,就让我死在你的怀中吧!”
杜小虫眼中一动,心里又酸又痛。
“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人熊不是臭耳人(聋子),听得一字不漏。
他笑了。
笑声中充满了幸灾乐祸味道。
杜小虫狠狠瞪了他一眼。
人熊大笑道:“给我白汤圆吃,哈哈,我喜欢!”
而巧贝贝却依然没有人熊这个人的存在。
她望着杜小虫衣胸前的鲜血,关切的问:“老公,你也受伤了?”
杜小虫的咽喉好像在发哽,嘴唇尽管在发抖,却连一个宇也说不出来。
打从闯江湖以来,他就嬉笑过日子!没有如此严肃、悲痛!
他的眼角在抽搐,脸上的肌肉在痉挛。
“好爽,好爽呀!三千两赚到了。”
人熊更得意。
别人越痛苦,他就越开心。
这个人的心肠简直就像铁石一样坚硬,铁石一样冷酷,铁石一样无情!
“老公,我好冷!”
巧贝贝的身子突然颤抖起来,颤抖得很厉害。
杜小虫连忙紧紧的搂住她。
也许她感觉到杜小虫给她的温暖。
所以,她又笑了。
笑得那么的满足。
又是那么的淒凉。
“老公……”
巧贝贝还要说什么,猛一阵咳嗽,顿了下。
“怎了你?”
巧贝贝好不容易接下去:“如果发达星对我仍不死心,你会怎样?”
“哇操,你已经是我的人,他要是还对你哥哥啼(纠缠),我定阉了他卵葩,给你补阴。”
闻言,巧贝目又笑了。
杜小虫又道:“不过,上回在贺老虎面前,他已很阿莎力(乾脆),也根有风度,赞成你跟我作阵(在一起)!”
巧贝贝话锋一转,又问:“你收到了我那张字条?”
人熊在旁突然插嘴:“你那张字条被我半路拦截后,才送到他的手上,你花钱请人把字条送出去,我同样花钱叫那人把字条给我瞄一眼,一眼便够了!”
杜小虫只是白了他一眼,还是不去理会他,然后温柔地回答巧贝贝的话。
“收到了!”
巧贝贝淡淡一笑,说:“我本来打算直接见你,可是我发现暗中有两个陌生人,老是跟在你身后,是一男一女……”
杜小虫想到那性感小猫,脸上不由一红,心中似乎有些愧疚。
“那两个人我也见过,只是我不晓得是谁,跟踪我有什么目的?”
“老公,我到你下榻的客栈时,掌柜的说你已走了,如果不是你又转回来,我这一趟又白跑了。”
“我不能不转回来。”
“为什么?”
“阿冰失踪了!”
“阿冰不是跟你有约,怎么会失踪呢?”
“阮莫宰羊,阿冰在这里失踪,我要寻找她的下落,当然也得从这里着手。”
“你回来原来只不过是为了找寻阿冰。”
巧贝贝眼中一阵失望。
杜小虫道:“她是因我而失踪的,我总得找她回来。”
“老公……”
巧贝贝又咳,咳出来的全都是血。
杜小虫心中刺痛至极。
“不要说了你。”
巧贝贝摇头。
几乎看不出她在摇头。
她连摇头的气力,似乎已没有。
“老公……”她的语声更加微弱,说:“我还要问你一句。”
杜小虫几乎哭了。
“你问好了。”
“在你的心目中,你比较喜欢阿冰还是我?”
杜小虫一怔!
他实在投想到巧贝贝会这样问。
他也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回答?
因为,十七个老婆在他的心目中,都各佔有份量,他每个都爱,每个都疼,不然就不会把她们掳回来。
“阿冰是不是?”巧贝贝再问。
杜小虫猛一咬牙,答道:“不!”
“是我?”
“嗯!”
“我知道你在讲白贼(说谎),但我还是很开心,很高兴。”
杜小虫没有说话。
“老公,认识你真好,真幸福!”
杜小虫心中暗叹:“哇操,你要没有认识我,也许就不会受伤。”
“老公……”
“你还要问我什么?”
“没有了,我只不过想多叫你一声,我知道不能再叫你多少声了。”
“你就算只这样叫过我一次,我也会永远记在心中,永远不会忘掉。”
“真的?”
“我几时骗过你了?”
巧贝贝的头一旁缓缓的倒了过去。
“老公……”
“老婆……”
巧贝贝哭了。
当第一滴眼泪流出她的眼眶,她的眼睛便已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