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里面人的问题,王若道语气平静的回答道:“我夫先生之命,给你们和郭老先生送点吃的!”
里面静寂了半晌,然后声音才再次响起,接着门被打开了一道缝,一双眼睛隔着门缝看了一下王若道,问道:“吃的在那儿?”
王若道微笑的道:“在地狱!”
说罢,不等门里面的人反应过来,就猛的一脚蹬在门上。
这一脚乃是他这两年来一直苦练的“十字蹬”,聚集全身的力量蹬出,真正的整体力,一脚之力不下于千斤。因为门被打开了一道缝,被王若道这么全力一脚蹬在上面,门立即大开,里面的人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被门撞飞了出去。
蹬开了门后,王若道一个闪身就溜了进去。
还没有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左侧的空气蓦然的震荡起来,却是有人拿着一根棍棒藏在左侧,趁早他进来时就狠狠的一棍对他当头砸下。
要是换成别人或是没练成“感应力”之前的王若道,对于这突来的一棍还真的避不开。然而对空气的感应力已经练得极灵敏的王若道却在一瞬间就判断出这根棍棒挥来的轨迹、速度和力量的大小。只是向前进了一步,棍棒就以毫厘之差在他的身后砸了个空。然后,王若道一个半蹲身左侧滑,就接近了偷袭的人,左肘重重的撞去,正好撞中了偷袭地肋部,当即将他的肋骨给撞断了一根。
偷袭吃痛之下,手中棍棒再次举起,竖着向王若道的头上砸下。然而王若道却一个旋身,就移到了他的另一侧,同时右手反握的匕一挥。偷袭的脖颈立即被划开,鲜血如喷泉一般喷了出来。
“肯!”
却听身后响起一声怒吼。之前被门撞飞了地家伙从王若道背后扑了过来。
王若道头也不回。弯腰一个后蹬踢。一脚正好蹬在这家伙地小腹上。顿时将这个家伙地攻势给截住。接着。王若道又如旋风般地转过身来。另一脚完美地一个扫踢。重重地踢在这家伙地脑袋上。顿时将这个家伙踢倒在地上。估计就算不死也会因严重地脑震荡而变成植物人。
一口气解决了这两个对手后。王若道才有机会看清楚他们地模样。只见他们都是人高马大地洋人。果然长得一模一样。显然就是蒂娜所说地双胞胎哈姆兄弟。这两兄弟或许联合攻击之术很厉害。只可惜这次还没有机会合击。就让王若道出其不意地干掉了。
这个时候王若道也看到了自己要找地人。只见这间不大地仓库除了被他干掉地哈姆兄弟外。就只有一个坐在轮椅上面地老人。穿着朴素地布衣。须花白。满脸皱纹。老态龙钟地样子看起来似乎随时都会去世。然而。这个老人地一对眼睛却十分有神采。他正在好奇地注视着王若道。
这个老人地模样和气势。跟李存义和孙禄堂那儿所看到地画像很相似。王若道哪还不能肯定自己找到了目标。当下忙跪拜了下去。语气尊敬地对老人说道:“郭师祖叔。我是形意门下。李存义地义子。孙禄堂地亲传弟子王若道。拜见郭师祖叔!”
郭云深闻言。先是一脸诧异地表情。继又“呵呵”地笑道:“原来是存义地义子。还是禄堂地弟子。不错不错。你起来吧。存义和禄堂还好吧?”
王若道一边站起来一边回答道:“义父和师父很好,他们都很想念你老人家,经常跟若道提起你,还给若道看了你的画像,故若道才能一眼就认出你!”
说罢,王若道走上前,看了看郭云深地轮椅,问道:“郭师祖叔,索鲁夫没把你怎么样吧?”
郭云深淡然的道:“我都是快入土的糟老头一个,连双腿都不灵便了,他又怎会把我怎么样?倒是焦萝夫那个老小子,对我不放心得很,也不知道在那儿学了一手金针之术,用五根金针封了我的脊柱的五个要**,令我脖子以下地部位都不能动弹。”
王若道闻言,忙来到郭云深的背后查看,果然现有五根金针分别刺在郭云深地大椎、身柱、至阳、中枢、和命门**位。对于这五根金针刺在这五处脊柱的**位上,为什么会导致郭云深脖子以下地部位不能动弹,王若道半点都不明白。他也不想弄明白,直接用手拈住这些金针,将它们从郭云深的脊柱上一一地拔了下来。
幸好,这五根金针倒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手法才能拔出,拔下来后也没有什么古怪的副作用出现。郭云深只是身体抖了几下,就能够活动了。看来这五根金针貌似唯一的作用就是封住郭云深身体的运动神经,令他不能动弹。
解除了五根金针的束缚后,郭云深也没有从轮椅上下来,看来双腿真的不灵便了。只听他说道:“推我走吧,若道,同时给我讲讲你是如何上这艘船,又如何找到我这个糟老头的?我好奇得很!”
郭云深的话,王若道自然不能不听,于是一边推着郭云深的轮椅出门,一边从义和拳在天津与洋人作战失败,走散后遇到长河帮的人开始讲起。只不过刚刚讲到豹哥等长河帮的人出现,郭云深就突然说道:“停下,若道,这间仓库里面也有人被囚禁着!”
王若道闻言点头道:“郭师祖叔听力果然惊人,你说得没错,那个索鲁夫是个恶棍,他绑架了很多我们国家的妇女和孩童,想运到美国去为他赚大钱……”
说到这儿王若道却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因为他现郭云深所指的仓库的门牌是一九八号,而不是蒂娜所说地一九六号,当下不由怔了一下,问道:“郭师祖叔,你确定这个仓库有人吗?我来之前已经打探清楚了,那些妇女和孩童应该被关在一九八号仓库!”
却听郭云深说道:“这里面关的并不是妇女和孩童,听他们的呼吸节奏,应该都是像你我一样的练武人。若道,你把门踢开看看!”
“好的!”王若道点了点头,先将郭云深的轮椅推到一边,然后来到一九八号仓库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后,再狠狠的一脚蹬去。
“嗵”的一声,门被蹬得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却没有被蹬开。王若道见状再次一脚蹬出,然而这仓库地门却结实得难以想像,以王若道千斤重的脚力,一连三脚
将门给蹬开。
只听郭云深突然再次开口说道:“若道,先气沉丹田,然后闭住气,等到闭不住的时候再尽力的蹬出一脚试试!”
听了郭云深的话,王若道心中半信半,不过还是按照郭云深的指点,先深吸了一口气,让气沉下丹田后,再闭住气。一直闭到无法再忍受地时候,王若道才“哈”的一声,将丹田的气随着他猛力蹬出的一脚瞬间喷出。
只听“”的一声巨响,结实无比的仓库门被王若道这一脚蹬得整体倒了下去。
气沉丹田再闭气过后的一脚的力量,显然比之前的三脚的力量强大了一倍以上。看来郭云深对用劲地原理果然都摸透了,随口的指导就能让王若道爆出比原来强大一倍以上的力量。
门被蹬倒后,王若道即看见了里面被关着的十来个人。都是中国人,看他们的体形和气势,果然都是练武人,只不过他们都被厚重的镣铐锁住了手脚。更令王若道惊讶的是,其中有两个人是王若道认识的,而且熟悉得很。
这两个人却是七师弟张城和十师弟李元豹。
看到踢倒门的人是王若道,张城和李元豹不由又惊又喜,不约而同的大叫道:“五师兄……”
王若道一闪身就溜了进来,吃惊地问他们道:“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儿?城子,婷婷呢?我不是让照顾她吗,你把她照顾到那儿去了?”
张城一脸惭愧的低下头来,不好意思的说道:“五师兄,是我没用,在去běijīng的路上遇到一伙人,被他们打昏后就被关在这儿了,婷婷估计也被他们抓走了!”
“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大都是洋人,身手十分的厉害,我是被其中一个黑皮肤地黑人给打昏的!”张城说道。
黑人?王若道刚刚皱起了眉头,就突然听到一个有点熟悉地声音说道:“那些人都是罗德赌拳公司的捕猎队!若道,你好啊,好久不见了!”
王若道向说话地人看去,心中蓦然的再次一惊:“张策前辈,你怎么也被他们抓来了?”
只见这个人大约三十上下,身材瘦小但很结实,此人却是王若道两年前在běijīng时,在耿继善地四民拳社所认识的一个通臂拳的高手,人称“臂圣”的张策。
这个“臂圣”张策,在后世的拳术史上也算是鼎鼎有名的拳术名家,不但通臂拳练得出神入化,技击能力很值得称颂,老年之后更是桃李满天下,对国术界的贡献很大。这样的拳术名家,居然也被关在这间仓库,还像张城和李元豹一样被镣铐锁住了手脚。王若道心中不由对罗德赌拳公司捕猎队的实力感到吃惊。
只听张策叹道:“不止是我,被的这些人大都是拳术界的名家啊。若道,你知道这几位是谁吗?”
张策大概被关了不短的时间,对同屋的人都已经认识了,只听他一一的将这些人介绍王若道认识道:“这位是山东查拳名家杨洪修,这位是他的弟子王子平……”
杨洪修和王子平?王若道听得不由再次一呆,然而还没有等到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张策又继续介绍道:“这位是江西的陈广泰和他的师父广慈大师;而这几位少年俊杰则是雷汝齐、陈赐候、罗大鹤、刘三元、赵玉堂、韩金侠、郭长生、汪志鹏、王润生、薛颠……对了,若道,韩金侠和薛颠也算是你的同门师兄弟。韩金侠是你师叔张占魁的大弟子,而薛颠则是你们形意拳的祖师爷李老能的孙子李振邦的亲传弟子。”
王若道已经听得傻了。陈广泰等人是谁他不知道,但是韩金侠,薛颠,还有之前的杨洪修和王子平师徒,却都是后世拳术史上鼎鼎大名的人物,声望之高,可都不下李存义、尚云祥或王五这些人。特别是那个薛颠,他可是形意门后期最重要的人物,李存义晚年所收的最得意的弟子,是为形意门撑门面的奇才。据说他有一次跟三师兄博剑秋切磋拳术时被博剑秋一掌从楼上打出窗外,深以为耻,空手一走就是十年,再回来时实力强大得惊世骇俗,据称已经达到了“神变”的地步。公然的向博剑秋挑战,要不是有人从běijīng请来尚云祥,力阻此事,薛颠必会和博剑秋恶战一场。之后,尚云祥对薛颠的功夫推崇之极,力荐他当上了国术馆的馆长。当了国术馆的馆长后,薛颠即写出了一本据说是第一本能用于自学,真正的公开了形意拳秘密的《象形拳法真》,令形意拳后辈大得益处。可惜的是,这个薛颠后来却因为加入一贯道而被镇压,一身功夫,毁于政治,令人深感遗憾。
王若道本来以为自己得再等几年才能在义父那儿见到薛颠,却没想到今天会提前的见到,而且还是在一艘船上以这样的方式见到,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薛颠此时的年纪是在众人之中最年幼的,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左右。不过他的形像真如后世所描述的一样,身材高,已经比王若道还高几公分。骨架大,而且眼睛也很大,十分有神采。至于张占魁的大弟子韩金侠,大约有二十岁左右,长相果然也如后世所描述一样,仪表堂堂,白脸如玉,难怪会被人称为“玉面虎”。
除了薛颠和韩金侠,王若道还对查拳名家杨洪修和王子平师徒感兴趣,前可是他义父的对头,在义父七十多岁的时候向他挑战,结果令义父尝到平生第一败,后来郁积而死。想到此事,王若道看着杨洪修的眼神就不由有点不善,甚至考虑着要不要向他挑战,先把他打败的话,rì后他也不好意思再向义父挑战了。
王若道这种眼神令杨洪修感到莫明其妙,想不通自己何时得罪过他,貌似自己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他的!
没等到杨洪修开口询问,张策这时候又说话了,只听他问道:“若道,你怎么也会在这艘船上,还找到了我们?”
“意外加运气!”王若道挥手道:“现在先别谈这些,让我给你们解开镣铐,然后想办法下船,否则我们就都得到美国去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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