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谭嗣同看病的那位大夫还真是神了了要休养五天,谭嗣同还当真休养了整整五天,病才完全的痊愈了。
然而众人却没有因此高兴起来,因为李存义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现在虽然交通不行,但是从保定到běijīng,普通人步行再慢两天也该到了,何况李存义此次护镖是骑着马的,虽然用马车拉着一车的珍贵药材度要慢一点,但起码也比步行快几倍,五天时间足够从保定到běijīng跑两个来回了,何况,李存义是在谭嗣同和王五出现的前一天出发的,目前差不多七天了。
七天时间都没有回来,而且也没有一点音信,万通镖局上上下下都有点担扰了。
这五天时间,王五每天都在教王若道“十路教门弹腿”,王若道学习能力很强,短短五天就已经将所有的路数都学会了。这十路弹腿基本上都是手脚配合的技术,前七路用的腿法都是前弹踢,攻击的部位都是裆部和膝,讲究的是隐蔽、出其不意。因此,腿速是最重要的,要将出腿的速度练得奇快无比,有如电光石火,才能让敌人猝不及防。
王五教王若道练腿速的方法很简单,这种方法在后世的腿法练习中也很常见,即是橡皮筋法。用弹xìng极佳的橡皮筋将腿踝套起来,反复不停的弹踢腿,习惯了后不但腿速能提升,腿力也会提升能形成正确的技术动作。这种练法,益处多多。
等到将十路教门弹腿都学全了,谭嗣同的病也完全好了后,王若道不想再等下去了,即对尚云祥和王五提议立即起程去běijīng。
尚云祥还有点犹豫,王若道即说道:“大师兄,我有不祥的感觉,义父以前走镖,从来没有这样过吧?以前就算他有事担误得晚几天归来,也会给我们送个消息的。所以我觉得这次一定是有事发生了。何况义父这次所护的镖很贵重,镖越贵重打主意的人也就越多……对了,大师兄,我倒忘记问了,义父这次所护送的镖,是往那儿送的?”
“大内总管李莲英的府第!”尚云祥回答道。
“呃,李莲英,那个大太监?”王若道一脸错愕。
“没错,也只有他才能用得起这么贵重的药材,上万两银子的药材,估计是他用来孝敬老佛爷的。要是出了问题,师父的确会很麻烦啊!”尚云祥想到这些,也不由自主的担扰起来了。
一旁的王五闻言也不由皱眉道:“李莲英这个太监不但人品低下,yīn险狠辣,而且人人憎恶,仇家可不少。如果有人知道你们师父这次所护的镖是李莲英的,肯定会有麻烦。”
尚云祥心中一沉,果断的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立即就起程去běijīng吧,这次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师父要是真的有麻烦,我得去帮忙!”
“你去由谁管理万通镖局,镖局没有一个高手镇场可不行?”王五反对道。
“有玉常在就行,玉常这几年进步神实力已经快不下于我了。在落暮山关围剿山匪时,师伯也看到了玉常的表现,有他管理着镖局,不会有事的,何况他也不是一个人,镖局还有不少的师兄弟!”尚云祥说道。
“马玉常?”王五沉吟了一下,点头道:“嗯,这孩子的实力的确是不错,有他替你管理镖局,也不是不行。也罢,那你就向玉常交待一下,然后跟我们一起去běijīng吧!”
“大师兄!”却是王若道提议道:“我觉得我们人手还是不足,你不如把七师弟和婷婷也叫上吧!”
尚云祥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你要我们带上城子和婷婷一起去běijīng?”
“是的,城子长相敦厚,在师兄弟们中又比较能说会道,而且也很能打,这对我们的用处很大。至于婷婷,此次běijīng总会有些事情是我们男人不方便做的,有个女人就会方便许多,何况,我们这些大男人这一路上也需要有个女人照顾。”
尚云祥想了一想,点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想,那就随你吧!”
张城和卓婷婷得知因为王若道的提议,尚云祥同意带他们去běijīng,喜得都差得要跳起来。李星介、郝思光等也想去běijīng的师弟们则是双眼“幽怨”的瞪着王若道,令王若道感觉毛骨怵然。
尚云祥向马玉常交待了一切事宜,并嘱咐了李星介、郝思光等师弟们几句后,即跟王若道等人起程了。
因为谭嗣同是病体刚痊愈,同行又有卓婷婷这个女孩子,尚云祥即租了辆较大的马车,一行六人都坐上马车,向běijīng驶去。
因为有过金六的事件,再加上王若道上次对维新变法运动的分析,令王五一行人都意识到此去běijīng危机重重,故众人都有点紧张。卓婷婷甚至提议改走夜路,或是伪装一下身份。
不过王若道却反对道:“这样未必有用,敌人真要是想对付谭先生的话,走夜路或是伪装身份只会给他们提供方便。实际上,我认为王师伯和谭先生你们之前就做错了。你们以为地方官员大都是守旧派的,所以一路上瞒着他们,就算被山匪追杀也不请他们派官兵来护送。但是你们忘记了谭先生是皇上亲自下旨宣诏入宫的,皇上目前虽然还没有实权,但仍然是天下之主,那些地方官员仍然是他的臣子,在太后没有发话之前,除非他们想造反,否则是绝对不会阻挠谭先生入京的。如果谭先生当时就提出有山匪作乱,要他们派兵护送,他们也没法拒绝。否则传到皇上的耳内,就算皇上一时之间治不了他们,也会令他们不好受。何况有山匪在他们的地方作乱,要是谭先生上报了他们却不派兵保护,反而任由山匪追杀谭先生的话,只怕太后也不好护着他们。但是谭先生一路上瞒着他们就不同了,出了什么事情他们都可以推说不知情。”
卓婷婷听得有点发愣,禁不住的问道:“若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此次去běijīng,要通知官府,请他们派官兵保护吗?”
“没错!”王若道点头道:“保定到běijīng不过是三百里的路程,是挨着天子脚下的。保定的官员就算再大胆,也不敢无视于皇上的旨意。要是我们通知了官府,这一路上仍然有山匪或是别的凶徒追杀谭先生的话,不要说是皇上,估计太后也会生气。因为从保定到běijīng这条短短的官道上都有人行凶作乱,而且受害者还是被皇上亲自下旨宣诏入京的人。朝廷的脸面何存?真要是发生了这种事情,保定官员的后台再大,也会丢了官职!”
张城闻言,也忍不住问道:“五师兄,这么我们应该先通知官府,让官府知道我们要去běijīng,并让他们派官兵保护了?”
“没事,这样看似危险,实际上百分之百安全!”王若道肯定的道。
谭嗣同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若道果然是机智过人之辈,这样的明显的道理我居然一直没有想到,还生恐被官府发现我的行踪,真是可笑!”
尚云祥下车道:“这件事情让我去派吧,保定的知府跟师父有点交情,我也见过他几次,我去见他一定能见得到!”
“好,我们先在这儿等你吧!”王五说道。
尚云祥的面子果然够大,办事速度也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十来个带着兵器的官兵。看来尚云祥很顺利的跟保定知府见了面,并按照王若道所教的说法将谭嗣同的事情通知了他,并提出了要官兵护送。保定知府果然无法拒绝,派这十个官兵跟了过来。
有了这十个官兵护送,这一路上果然没有出过半点事情。只不过这十个官兵是步行,行程不可避免的再次被拖慢了。早上起程,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众人才到了běijīng城。
此时的běijīng城虽然没有后世的规模,但也很雄伟辉煌、气势磅礴,无一处不显耀着这座千古名城的伟大,光是眼前高大厚实的城墙和如巨人一般的城门,就令还没有来过běijīng的卓婷婷和张城心神震荡,难以平静。王若道也为眼前宏伟的běijīng城感到震憾,不过一想到最多两年俄意、奥等八国联军就会攻陷这座古城,并对它大肆掠夺,烧杀抢jiān,对这座古城造成无法估计的破坏时,心情即不由沉重了起来。
到了běijīng城后,一路护送的十来个保定官兵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告辞回去了。
众人都下了马车,谭嗣同和王五走上前,向守护着城门的官兵提交了身份证明,官兵得知眼前的两人一人是皇上下旨宣诏入京的谭嗣同,一个是在běijīng开了顺源镖局,弟子无数、侠名远播的大刀王五后,不敢为难,尊尊敬敬的让他们入京了。
进了běijīng城,谭嗣同就得去皇宫面圣,而尚云祥和王若道等人得打探李存义的消息,于是众人约好了晚上见面的地点,彼此告辞。
卓婷婷和张城始终还是小孩子的心xìng,第一次来到这座繁荣的古城,一路上东看西看,兴奋得不得了,估计已经将此行的目的忘记了。幸好尚云祥够稳重,对眼前的一切无动于衷,问王若道:“五师弟,你认为我们该如何打探师父的行踪?”
因为王若道这几天所表现的智慧,尚云祥也不由自主的看重他的意见了。
王若道想了一想道:“义父在běijīng除了王师伯外,就属与程廷华师伯、耿继善师叔和张占魁师叔的交情最深,对吧?如果义父已经到了běijīng,并将所护的镖送到李莲英的府上了,那么以他的xìng格,必会一一的拜访这些师伯和师叔们,我们不如先找这些师伯师叔们打探吧。如果没能找到义父,以这些师伯师叔们和义父的交情,知道了缘故后必会主动帮忙找义父。běijīng是他们的地盘,有他们帮忙,只要义父在běijīng,就一定能找得到!”
“好吧!”尚云祥点头同意,问道:“那我们先去找那一位师伯师叔呢?”
“耿继善师叔不是在běijīng开了家四民拳社吗,听说在běijīng的武术家们都爱去那个地方交流,义父以前也常去。我们先去四民拳社拜访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