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及老牛连声道:“不敢!”说着,扶起了阿强。阿强立起身子,却见两名大汉分别扶着钱多多及背起昏迷不醒的大汉,正狼狈不堪的离去。胡须仔夫妻及三个孩子愧对众人,已低着头奔回屋中。众人围着阿强纷纷盛赞他勇敢。阿强连道侥幸,并向众人的关心致谢。在众人的陪同下,阿强走向菜市场。老朱及老牛·故意落后众人数步,只听老朱问道:“老牛,你是不是打算由下一期‘大家乐’的奖金中,抽出五两代为还债?”“不错,一号马已经连获两次冠军,下一次一定也可以当冠军的,只要多签一两银子,就凑得出五两了!”“嗯!我也是这么想!妈的!若不是看在阿强的份上,我才懒得为胡须仔这个没有良心的家伙还债哩!”“唉!我也是这么想!”“走吧!他们已经走远了!”两人离去不久,梅耀鸠悄悄地自树上飘下,只听他喃喃地道:“阿强,好孩子,老夫越来越喜欢你了!”——*————*————*——-当天下午,阿强过了一个最快乐的下午。因为,不但胡须仔破天荒的没有揍他,其他的人也乖乖地窝在家中,各以诧异及害怕的神色瞧着他。不过,当阿强提着馊水及菜叶来到猪槛,一见到那两头猪之时,一想到再也无猪可卖,神色立即一沉。他默默地煮着馊水,提水洗猪及猪槛。望着那两头吃得津津有味的肥猪,阿强怔住了!好半晌,阿强突然想起早上发现的那包金元宝,双目一亮,立即奔向柴堆,哪知,那包金元宝已然消失了!阿强颓然地坐了下去。一直到夕阳西沉,归巢倦鸟的吱喳叫声,才将阿强惊醒!瞧着那两头呼呼大睡的肥猪,阿强暗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步向归途。哪知,阿强刚走出半里远,倏见身前丈余远处,有一块黄澄澄的东西,他双目一亮,精神陡地一振!他快步走近一瞧,道:“天呀!好大的一锭金元宝!”阿强拾起那块金元宝,轻轻地一咬,道:“喔!硬梆梆的,是真的哩!”他立即迅速朝四周一瞧!妈的!天公疼憨人,运气一来,城墙也挡不住,有了这锭大元宝,我阿强再也不必为猪源伤脑筋了!阿强迅速将大元宝揣人怀中,快步奔回家。可是,不久之后,他又跑回原处,蹲在路旁,不住瞧着道路的两端,等待着失主的来临!夜色笼罩大地,阿强虽然一向胆大,但独自处在荒郊野外,耳听远处传来林中之兽嚎,心中亦惴惴不安。不过,他依然坐在地上等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城内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及焦急的苍老声音道:“天公伯仔,你要保佑我找到那锭元宝呀!”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阿强欣喜地站起身,一瞧,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缓步行来,由他那张四处张望的脸,分明正在寻找失物。阿强俟他走近之后,突然问道:“老阿伯,你在找什么东西?”来人一身白衫,却满脸皱纹,陡闻有人出声,“啊”地叫了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剧震一下!只见是一个少年郎,那人方抚着胸口道:“吓死我了,少年仔,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在此干什么?”阿强笑道:“老阿伯,我在等人!”“等人?瞧你年纪这么小,难道在谈恋爱了?”“老阿伯,不是啦!你瞧我这副寒酸模样,有谁会喜欢。”“嗯!又瘦又小,一身破衫,若再拿个破碗,挺像个叫花子,自己都养不活了,岂有姑娘敢嫁给你?”阿强听得苦笑不已。“喂!少年仔,你没有在地上捡到一个大元宝?”阿强内心一跳,不过仍然谨慎地问道:“多大的元宝?”“大约有二十五两重,是赤金哩,我急于赶路,竟把它遗失了,回去之后,一定要被我那个老伴罚跪算盘了。”阿强取出那锭大元宝,问道:“老阿伯,是不是这锭厂白衫老人双目倏亮,一把抓过这锭大元宝又叫又跳的!阿强一见他那副高兴模样,淡淡一笑,随即离去。陡听那老人叫道:“少年仔,等一下!”阿强止住身,问道:“老阿伯,你还有什么事?’“咳!少年仔,你归还这锭金元宝,使我少受不少的活罪,我还没有向你道谢,你怎么一溜烟走了呢?”“老阿伯,夜这么深了,我必须回家了,明儿一大早还要干活哩!”“喔!少年仔,你在做什么工作?”“卖猪肉!”白衫老人吓了一跳,不信地打量阿强几眼,道:“少年仔,凭你这副身子,还能卖猪肉呀!少骗人啦!”阿强苦笑道:“老阿伯,我不敢骗你老人家。”“那你的家人呢?”“……他们在家里做事。”“喔!我相信你的话,走!带我到你家去!”阿强紧张地道:“老阿伯,你要干嘛?”“哈哈!我要向他们致谢呀!”“算啦!些微小事,不必道谢啦!何况,他们可能已经睡着啦!”“少年仔,你有没有想过,你要卖多久的猪肉,才能赚到这一锭金元宝?”“这……我也不知道,可能要好几年哩!”“那你为什么不把这锭金元宝藏起来呢?反正也没人看见!”“不!我虽然没有入过学堂,但我正在读‘三字经’,我怎么可以贪取这种非份之财呢?不错!我在刚才捡到这锭金元宝的时候,曾经想要拿回家去,因为,我家只剩下两头猪可以卖了。明后两天,将那两头猪卖完之后,真不知如何过日子,唉!”“少年仔,你可以把卖猪得来的钱,拿去买猪呀!”“唉!我阿爸欠了人家不少的钱,还人家都不够,怎么有钱买猪呢?”“这……少年仔,这锭银子你收下吧!”阿强望着手中那锭五两重的银子,不由怦然心跳,不过,他立即将它交还白衫老人道:“老阿伯,我不能收厂“少年仔,这是我一点心意,收下吧!”“不!我如果收下它,我就不会把那锭金元宝还你啦!”白衫老人双目异彩连闪,却搔首道:“我怎么会碰上你这个小‘杠仔头’呢?唉!真是伤脑筋!”“老阿伯,我走啦!再见!”“慢着!少年仔,咱们打个商量,你先用这五两银子去买猪来卖,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再还我五两银子,如何?”“这……”“好啦!咱们就这么说定啦!”说完,将银子塞人阿强的手中,疾跑而去。“老阿伯,不行啦!嘿!你等一下呀!”别看那位白衫老人一大把年纪了,脚下可不含糊,阿强使尽了吃奶的力气,追了一阵子,还是把他追丢了。“唉!我该怎么办?”——*——*——*——翌日辰末时分,阿强卖完猪肉,洗好滩子,顾不得看书,便匆匆地赶回家中。一进房门,只见爹娘二人正在低声交谈着。二位哥哥及姐姐默默地坐在一旁。阿强怯生生地唤道:“阿爸、阿母、大哥、大姐,我回来啦!”罔市露出罕见的笑容道:“阿强,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阿强内心一震,讷讷地道:“阿母,今天的生意比较好,所以,我回来得比较早,这是今天的收入!”说完,递过了一个小布袋!‘罔市迅速地接过去,倒在桌上一数,笑道:“德智,有二两多哩!”胡须仔双目——亮,立即抢过了那个小布袋,站起身子,就欲外出。罔市急道:“德智,你又想去翻本啦?”“干!少哕嗦!”阿强鼓起勇气,低声道:“阿爸,咱们只剩一头猪了!”胡须仔倏然止步!阿强续道:“阿爸,昨天晚上,有一个老人给我五两银子,说要借给我们买猪,明年再还给他……”说着,自袋中取出那锭银子!胡须仔倏然夺过那锭银子,吼道:“干你娘!阿强!你敢骗我?”说完,一掌掴了过去。“啪!”一声,阿强踉跄摔出三尺余!程贵仁厌恶地踢了他一脚,骂道:“小偷!”“不!我不是小偷!”.阿强急忙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干你娘,真够憨,居然用一锭金元宝换来这锭破银子!”“啪!啪……”声音速响!阿强双手护头,任胡须仔毒打。’好半晌,胡须仔打得气喘呼呼,掉转身子就欲出去,罔市却一把拉住他,求道:“德智,留下那锭银子给阿强去买猪吧!”“干你娘,罔市,你敢挡我?”罔市泪流满面,求道:“德智,咱们只剩下一头猪了,你就拿那二两银子去散散心吧!这锭银子是咱们的最后饭碗哩!”“干你娘,你少哕嗦!”,说完,抬脚踹开了罔市。罔市绝望地哭泣着!阿强更是难过得垂下头。倏听院中传来阿忠伯的喝声道:“胡须仔,稍等一下!”“喔!是阿忠兄呀!有何指教?”“哼!别跟我来这套笑脸攻势,你如果敢再踏出一步,我立即告诉钱多多来向你要债!”“阿忠兄,你……”“哼!你已经积欠了半年的房租了,我看在阿强的份上,一直未曾向你催过,你今天若再去赌,可别后悔。”“阿忠兄,我……”“把那些银子交给阿强去买猪,从今以后,只要让我发现你去赌,或是你们欺负阿强,休怪我无情。”“对!阿忠说得有理,我们一起监视他们!”许多邻居都这样说。阿强听得暗暗感动不已!陡听阿忠唤道:“阿强,你出来!”阿强默默地走出房,果见院中站了十几个人,阿爸低着头不语!“阿忠伯,你找我有什么事?”“阿强!阿忠伯本来不喜欢管别人的事,今天实在看不过去,因此,才出面干涉,你不会怪我吧!”“阿忠伯,我不敢怪您!”“唉!胡须仔!这么乖巧的孩子,你居然狠得下心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算啦!把钱交给阿强吧!”胡须仔瞪了阿强一眼,未见动静。“平平,你跑一趟钱记当铺!”“是!”“慢着,阿强拿去吧!”阿强怯生生地接过银子,低着头匆匆离去!胡须仔正欲入屋,阿忠沉声道:“胡须仔,希望你记住我的话!”“哼!”远处的梅耀鸠瞧得颔首微笑着!——*——*——*——接连一个星期,阿强不但生意兴旺,未再挨揍,罔市更为他购了一件新衫,质料虽粗,却令阿强欣喜得晚上睡不着觉。在阿忠的监督之下,阿强每日得以留下二两银子去买猪,瞧着那十几头毛猪,阿强忙得更起劲了!为了伺候这些“猪大爷”,阿强晚睡早起,怪的是,他不但丝毫不觉得累,身上也添了不少肉出来。所有关心他的人暗暗为他高兴不已。这天,阿强应付过第一波的顾客,眼见一头猪已经卖了四分之三,不由松了一口气,浅浅一笑。陡听远处传来一阵“咳……”咳嗽声。阿强抬头一看,只见一位白衫中年人,右手捂着脸,边咳嗽边走了过来,令人一见油然生出同情心!阿强只觉那人十分的眼熟,想了一下,不由“啊!”了一声!这人正是上次为了买一·个猪心,差一点被阿强吓死的白衫中年人,今日他再度出现,不知为了何事?只见他咳嗽稍平,走近阿强的摊前,弱声道:“猪心,买一个!”阿强取下猪心一秤,居然又是一钱六分,立即含笑道:“大叔,仍是一钱六分,要不要?”“要!当然要,另外切一钱四分的猪肝!”阿强正欲包起来时,白衫中年人又咳了一阵子之后,有气无力地道:“小兄弟,你是不是可以帮我送货?”阿强一来同情他,二来也对他十分好奇,因此立即答应道:“没问题,只要你告诉我地方,收摊之后我马上送去!”“咳!咳!谢谢你!出城之后,走到杏花溪,小兄弟,你知道杏花溪,原本充满杏花味,最近却充满着猪粪味,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在乱挑猪粪?”阿强听得满脸通红,声若蚊蚁地道:“我知道!”白衫中年人看见阿强那一副糗状,心中不由暗笑!,只听他沉声道:“过了杏花溪,站在那棵古松下,往东南方向走一千两百三十四步,别忘丁,否则,矮子过河,越走越深,我可不负责,咳!”阿强喃喃念道:“东南方,一千二百三十四步,怪啦!大叔,你家又不是皇宫,怎么那么难走?”“咳!咳!小兄弟,你也知道,连蚂蚁都能咬死我,我如果不如此小心,只要被坏人碰见,一定是‘黄花闺女做媒!自身难保’!”“黄花闺女做媒——自身难保,啥意思?”“哈!咳!咳!黄花闺女自己都尚未出嫁,自身已经难保,怎么可能会为别人做媒呢?你说对不对!”“嗯!有理,不过,话说回来,干嘛不直接把‘自身难保’说出来,反而还要绕一个大圈子呢?多累!”“咳!咳!这叫做‘头脑的体操’,可预防脑筋‘生锈’!”“脑筋会生锈?”陡听:“阿强,还有没有猪脚?”“有!阿文婶,请你稍等一下,大叔,咱们见面之后再聊吧!”:“咳!咳!好,好!我先走啦!别忘了东南方,一千二百三十四步,咳,咳!”.梅耀鸠走了之后,阿文婶好奇地问道:“阿强,他是谁呀?好像是个痨病鬼似的,真够恐怖!”“我也不知道,他托我帮他送猪心去!”“嗯!阿强,你可要小心一点,那个人如果真是个痨病鬼,你可不能让他碰到你,那可是会传染的!”“喔!我会注意的,谢谢你,阿文婶!”———*——*——*——阿强提着那包猪心及猪肝出城之后,先绕去猪槛看看那十余头:鼾声如雷的肥猪,藏妥那个布袋之后,走到了杏花溪。“嘻!原来这条小溪叫做杏花溪,这些日子养了较多的猪,挑了较多的屎尿,难免会污染水质,挺歹势的!”他踏着溪床中的大石过溪之后,快步走到那棵高耸人云的大松;树下!:此时,日正当中,阿强瞧着对岸之猪槛,略一思忖每天日出的;方向,口中喃喃念道:“东南方!”取好方位之后,他边走边数着。“一二二九、一二三零、一二三一、一二三二、一二三三、一二三四,呼,总算走了一千二三十四步了!”阿强迅速的打量一下环境!怪啦!四野一片迷蒙,连天上的烈日也不见了!四野一片沉寂。·,除了自己因为骇怕的急促心跳以外,根本听不到一丝气息!陡听道:“阿……强……”阿强骇得身子一颤,“啪”的一声,那个纸包掉落在地!他急忙拾了起来,朝四周张望着。仍是死一般的寂静,方才那话音不知发自何处?“阿……强……”“啊……你……你……是……谁……”“我……的……猪……心呢……咳……咳……”阿强抚了一下心口,松口气,高声喊道:“大叔,你在哪里?’,“咳……咳……阿强,你有没有看见地下的脚印?咳!咳!咳!”阿强急忙朝地下一看!嘿!果然有六个杂乱无章的脚印子,怪的是每个脚印之中,分别写着三三四五六等数字。“大叔!有六个数字脚印啦!”“咳!咳!阿强,你……你先按照顺序把那个步法学会了再说!”“大叔,我还有事,不能在这里留太久,我把东西放在这里,你等一下自己出来拿,好不好?”“咳!咳!不好!现在午时将逝!我这阵式已经自动发动了,必须过了一个对时之后才会自动破去。你如果急于离开,最好把这套步法赶快学好!”阿强喊道:“大叔,我走啦!东西我放在此地!”敢情,阿强不相信这一套。只见他掉转身子,朝来路行去,口中一、二、三、四……一直数着。哪知他数到一千二百三十四步之后,仍然是四周迷蒙,不见那棵大松树,他开始慌了……耳边却传来:“咳……咳!阿强,赶快学那个步法,学熟之后,就以那个步法一直跑,只要找到白卵石,你就可以进来了!”“大叔!别作弄我啦!我还要喂猪,洗猪槛哩!”“阿强,你不担心自己走不出去,却在担心那些畜牲,真是‘公公向孙子磕头——岂有此理’……咳!咳!”“大叔!大叔……”哪知,这下子再也没有听到回音了!阿强不信邪地继续四处找寻着出路!哪知,答案皆是深山上的军师吴(无)用,阿强只有坐在地上:喘气的份:“唉!看样子只得试试那个步法了!”沉思半晌,那六个脚印的顺序迅速流过他的脑海中,阿强连连回想了三次,立即将它记熟。哪知,阿强站起身子,踏出第一步之后,第二步尚未落地之际,重心一个不稳,立即摔在地下。“妈的!一个石头抛上天,总有落脚之处,我阿强不相信学不成这套鬼步法!”边嘀咕边又爬起来学习着。好不容易在连摔十几跤之后,阿强终于能够踏出第二步了,他在欣喜之余,继续练那第三步!梅耀鸠坐在院子右侧的槐树上,瞧着陷在阵中的阿强不怕摔疼继续练习步法的情形,不由暗赞不已。“嗯!天公疼憨人,阿强天资聪敏,又不怕苦,看样子不出一个时辰,必可将这招‘病魔缠身’学会了。”“嗯!为了不耽误阿强的工作,说不得老夫只好代他清洗猪槛喂猪啦,想不到老夫也会操此贱业!”他苦笑一下,身子轻飘飘落地之后,连闪数下,已经朝杏花溪驰去。此事若传出去,不惊动整个武林才怪!阿强好大的面子。那十余头猪好大的福份。一甲子以前全武林高手寝食不安,令幼儿不敢夜哭的“病神”梅耀鸠居然会清洗猪槛及喂猪。真是天下奇闻。看样子,咱们必须“如厕看报纸——多见多闻”了!他不知过了多久,阿强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他终于把“病魔缠身”学会了,童心一起,他随意施展着。熟能生巧,阿强不但能够顺利的施展“病魔缠身”,而且也可以分神去寻找地面上的白卵石了!好不容易,终于给他找到了一粒拳头大小的白卵石,此时的阿强好似“哑子见到妈妈一般——欢喜在心里”,立即顺势踏了上去。刚踏上那粒白卵石,阿强立即又发现左前方尺余远处,又有一粒同样大小的白卵石,立即又踏了过去!接着又发现右前方半尺处有一粒白卵石,他毫不犹豫地跃了过去。就这样,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忽远忽近,阿强的身子随着白卵石跳动着,动作也越来越轻灵了。阿强跳跃一阵子之后,恍悟这些白卵石是经过别人刻意安排的,根本就是供他练习那招步法的。果然不错,他踏上一粒白卵石之后,立即发现正好是第五号脚印,他毫不思索的朝右前方一跃,果然又发现一粒白卵石。那个方位正是六号脚印之处!中间惟一不同的是距离远近而已。妈的!老妈子坐飞机——美上天了!有够爽,有爽赞!阿强正跳得爽歪歪之际,突然“妈的!”怪叫了一声!原来,居然令他发现了在三尺外摆了一副血红色的棺材。在这荒郊野外突然见到这么一副大棺材,阿强立即联想到“阎罗王嫁女儿,扛轿的是鬼”这句话,坐轿的也是鬼!鬼!阿强吓了一大跳,掉过头就要跑。可是,抬头一瞧,咦?四周的迷蒙景象不见了,那个艳阳依然令人刺目,浑身一热,心中之怯意立即减去一半。阿强壮着胆转过身子一瞧,院子中除了放着两张条凳架着那副血红棺材以外,另有一间茅屋。·他暗暗松了口气之后,喊道:“大叔,我进来啦!大叔……”此时,阿强方才想起手中尚提着那个纸包,低头一瞧,由于方才摔了不少次跤,纸包已经破破烂烂一片殷红了!、他苦笑一下,喃喃地道:“看样子猪心及猪肝一定摔破了,不知要如何向大叔交代?”说着扬嗓再度呼喊!哪知,竟然没有回音。阿强只好绕过棺材,缓缓地向那间茅屋行去。就在这时,梅耀鸠已经轻飘飘地自外头回来,悄悄掀开棺盖,躺进了棺材内。阿强又唤道:“大叔!”就欲推开竹门之际,陡听身后传来:“阿……强……”他吓了一大跳,那个纸包再度摔落在地。他匆匆地拾起纸包,颤声问道:“你……你……是……谁……”“我……的……猪……心……呢?”“喔!大叔,是你呀?你在那儿?”“我……在……睡……觉……啊……”阿强转过身子,循声一瞧,那声音明明发自棺材,可是,棺盖紧覆,人若躺在其中岂非要窒息而“嗝”!阿强壮着胆子边走向棺材,边问道:“大叔,你在棺材内睡觉啊?”“是……啊……”棺盖倏的一掀,“碰”的一声,掉于左侧地上!阿强不由吓得后退了一大步!“阿……强……”“大……大叔……我……我在这儿!”说着,他再度壮胆走了过去。当他走近棺材之时,梅耀鸠倏地仰身坐了起来,两人几乎碰头,骇得阿强尖呼一声:“阿娘喂!”梅耀鸠心中暗暗赞赏阿强的胆识,表面上却连连剧咳不已。阿强见状,心中惧意一扫而空,走近棺旁,轻轻地架着梅耀鸠的左臂,柔声道:“大叔,我扶你下来,好吗?”“咳……咳……不必啦!麻烦你替我把猪心及猪肝煮一煮,好吗?咳……咳……”阿强抬头望望天色,可能尚是申时,立即颔首道:“好!大叔!你等一下,切片煮比较快,好不好?”“咳!咳!好,谢谢你啦!阿强,厨房在右屋。”阿强拾起地下的纸包,含笑快步奔去!半个时辰之后,阿强双手各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猪心及猪肝,健步如飞走了过来,道:“大叔,趁热吃吧!”梅耀鸠接过一碗猪肝,拾起汤匙,边吃边赞道:“阿强!想不到你还真有两下子,味道挺可口的!”说完,递过那碗猪肝,接过来——碗猪心!“阿强,趁热吃吧!”“不!大叔,我不能吃你的东西!”“咳……咳……傻阿强,我又不是饭桶,何况,大夫再三吩咐我要‘少量多餐’,我又不喜欢吃剩菜残肴,帮个忙吧!咳……咳......”“这……”“阿强,你总不希望我再像上次般吃不完的完全倒掉吧,何况,你方才为我煮汤,就充作酬劳吧!”“这……好吧!不过,那碗猪心,你可要多吃一点厂“咳……咳….·;好!好!”——*——*——*——阿强将碗匙清洗干净,扶着梅耀鸠人屋之后,道:“大叔,天色不早啦!我必须告辞啦!”“好!不过,明天你帮我送个蹄膀来好不好?”“好!”“阿强,你还是按照方才进来的步法出去吧,我不送你啦!”“大叔,我知道!”梅耀鸠望着阿强那迅疾的步法,含笑自语道:“奇才!真是奇才,醉鬼,老夫非让你心服口服不可!”敢情病神及醉鬼还在互相别苗头哩。且说阿强沿途疾奔,跑回猪栏一瞧,不但猪栏洗得清洁溜溜,那十余头猪竟已然鼾声如雷地熟睡着。他不由怔住了!奔至柴堆,取出布袋一瞧,不由松了一口气!好幸运,钱还在。可是,究竟是谁帮自己的忙呢?阿强百思不透,便赶回菜市场向尚未离去的菜贩一问,竟是一位白衫老人替阿强收馊水捡菜叶,他不由一怔!会是那个借给自己五两银子的善心老人吗?阿强仔细问过那人,终于确定无误,心中不由感激万分。他一看天色尚早,便步向自己的肉摊,准备再看一会儿书。他尚未走到肉摊,倏听一阵欢呼道:“阿强哥,你方才到哪里去了?害我到猪栏去也找不到你!”发话的是一位与阿强年纪相近,却长得眉清目秀,白白净净的人,由那身蓝绸衫,分明出自有钱人家。“喔!阿逸,是你呀I真失礼,我刚才替人送东西去,害你久等了。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阿强哥,我姐姐吩咐我送这本书来给你看!”阿强如获至宝地接过那本册子,迅速地翻了一遍,喜道:“阿逸,谢谢你,麻烦你代我向钟姐致谢!”网逸笑道:“阿强哥,我姐姐费了一番心血做了圈注及眉批,你若有不懂之处,下周我来的时候,咱们再研究吧!”“阿逸,谢谢你,对了!这本三字经我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你带回去吧!”“好,阿强哥,我走啦!下周再见厂送走了阿逸,阿强立即开始研读那本书。——*——*——*——翌日收拾妥肉摊,阿强带着蹄膀,欣喜的越过杏花溪,一步一步地走向梅耀鸠住的那间茅屋。在阿强的如意算盘之中,只要再使出那招步法,一定可以顺利的进入茅屋,哪知,他方数到第一‘千二百三十四步时,却看见了另一套脚印。他仔细地瞄丁一阵子,正在困惑之际,陡听梅耀鸠的话音道:“阿强,今日换另外一套游戏吧!咳!咳!”阿强苦笑一下,喊道:“大叔,你何必这样呢?”“哈哈!咳……咳!我一个人在此,咳!好似‘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你就陪我玩玩吧!咳!咳!”说完,身子一飘,自另一处溜出去喂猪了!阿强苦笑一下,立即开始练习起来。好似历史重演一般,阿强吃了半个多时辰的苦头之后,终于学会了那招“头晕目眩”,顺利的进入院中。那副红棺材仍摆在院中,阿强轻轻一笑,轻声笑道:“大叔,我进来啦!”连唤数声,未获回音之后,阿强不敢打扰大叔的“睡眠”,悄然步人厨房开始纯着那副蹄膀!炖到八分熟之际,果听棺材盖掀启之声及梅耀鸠叫道:“咳……咳……好香喔……阿强,谢谢你啦……咳……咳!”阿强迅速奔到院中,扶出了梅耀鸠,含笑问道:“大叔,天气这么热,你躺在里面睡不热呀!”.“咳……咳……心静自然凉!你想不想试试看?”阿强慌忙双手连摇,道:“不!不!”“哈哈!咳……咳……傻阿强,日后你自然会和我抢着要睡那副棺材哩!咳……咳!蹄膀做得差不多了吧?”“大叔,你稍等一下!”——*——*——*——时间如流水般消逝,阿强连续六天皆往梅耀鸠往处跑,不但学会了六种不同的步法,而且也和他建立了很好的感情。惟一令阿强遗憾的是,他一直碰不到那位好心的阿伯仔,他默默地替阿强喂猪及洗猪槛,却不给阿强当面致谢的机会。这一天阿强正欲告别梅耀鸠之际,只听他道:“咳……咳!阿强,明天一大早我就要去找一个老朋友,可能要十多天才会回来……”阿强急忙问道:“大叔,此地要不要我来清扫一下!”“没关系,外人及走兽进不了此地,不会弄脏的,你尽量抽出时间练习那些步法,对你甚有助益的,咳……咳……”“大叔,我知道!我已发现不但动作越来越轻快,力气也越来越大,我一定会继续练下去的!”“那就好,你回去吧!”“大叔再见!”——*——*——*——阿强在平静中过了十二天。他已练熟梅耀鸠所授之“破病身法”、“病魔缠身”、“头晕目眩”、“头疼欲裂”、“头重脚轻”、“病人膏盲”及“病去人安”。同时,也熟读了阿逸所送来的三本书。最令阿强高兴的是:阿爸不但不再打他,而且大门不出,未曾再赌一次,阿母及三位兄姐亦未再对他毒打及喝叱。阿强不由憧憬着美好的将来,只要自己多.勤快些,早点把阿爸的赌债还清,全家人就可以扬眉吐气了!因此,阿强干得更勤快了!这一天一大早,阿强正在肉摊上剖解猪肉之时,陡听一阵咳嗽声,阿强低呼一声道:“大叔!”他止住动作,探首一瞧,果然看见梅耀鸠仍是一袭白衫,边咳边走了过来,他立即冲了过去!“大叔!早上的露水重,你怎么不加件外衫呢?”“咳!咳……老毛病啦!阿强,最近还好吧?”“托大叔的福,你瞧,我浑身是劲哩厂.梅耀鸠打量了他一眼,颔首道:“嗯!不错!收摊后帮我送一箱鸡蛋及一大块豆腐,记得用第一种步法进院!”“大叔!你买那么多的鸡蛋及豆腐干嘛?”“咳……咳……我自有用途,阿强,你别担心‘挑沙填海——做憨工’,大汉保证你会获益无穷的,我走啦!”“大叔再见厂说完,阿强立即跑去订了鸡蛋及豆腐,同时也留了一个猪心要孝敬大叔!好不容易把猪肉卖完,以及清洗妥肉摊,阿强肩挂着那个装钱及猪心的布袋,双手分别挟着装着鸡蛋及豆腐的木箱子。到了猪栏,藏妥布袋,他将猪心放于蛋箱中迅速过溪,跑向那间茅屋。他施出“病魔缠身”果然顺利的来到了那副棺材前,只见大叔坐在棺材内含笑问道:“阿强,瞧瞧看破了几个蛋!”“这……一共六个了厂“咳……咳……这表示你尚未练到家,把东西摆在椅上吧!”阿强这才发现棺材两侧各摆着一张圆高椅,轻轻放下之后,道:“大叔,我先去煮猪心吧!”“哈哈!好!好!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快去快回,回来之后,就站在那个圆圈里,咱们来玩个游戏吧!”阿强惑然地瞧着丈余远处那个约有三尺方圆的圈子一眼,迅速奔人厨房,半晌之后,果然站在圈内。梅耀鸠含笑道:“阿强,咱们来玩一个‘蛋砸人’游戏,我砸你闪,你只要灵活运用那六招身法,绝对问得了……”“大叔,别开玩笑,那些蛋值不少钱哩,再说任意毁损可吃的东西,会遭到天打雷劈的!”“哈哈!阿强,今天天公休假!”说着,取过一个鸡蛋,朝阿强头部疾射过去。事出突然,加上阿强仍想劝止,因此,“波”的一声,蛋黄和蛋清立即将阿强的脸溅成“蛋花脸”!未容他喘息一声,六个鸡蛋先后掷向阿强!“波……”连响之中,阿强结结实实的挨了六下,不但衣衫弄脏,被击之处,更是隐隐生疼!“不行!再来,病魔缠身!”这次,阿强学乖了,迅速的一一闪了过去。“不行,越出圈外了,重来!”这次,比较轻些,虽挨了一下,但并未越出圈外!“不行,重来!”就这样反复的严格要求,当阿强顺利的以“破病身法”一气呵成的避过“蛋袭”时后,箱中已是所剩无几了。梅耀鸠望着满身蛋黄污汁的阿强,沉声道:“阿强,接下去玩‘接豆腐’游戏,我丢你接,仍是以这些身法为主厂“大叔,我……”“少哆嗦!接吧!”说罢,抓起一块豆腐,掷向阿强的头部!阿强一见来势甚疾,扬起右掌一捏!“滋!”一声,立即被他所挤出的豆腐水溅了一眼,“不行,先卸势再轻轻接下,就好像人家丢银子给你,你如何接下一般,懂了吧!我先放缓势子,你试试看厂说完,取过一块豆腐,掷了过去。阿强虽然捏住了,却仍把豆腐捏破!梅耀鸠陡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喃喃地道:“我忘了你还没有内功根底,根本不懂卸力之法,下回再说吧!”当下笑道:“阿强!准备吃猪心吧!”说完,梅耀鸠径自跃出棺材,朝屋内行去。阿强由于存心要孝敬他,因此,自动将猪心分成了二碗。两人默默地吃了一会,梅耀鸠突然问道:“阿强,说说你的故事吧?”“我的故事?这……”“阿强,我大江南北跑了不少的地方,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似你这般年幼的屠夫,你肯不肯告诉我?”阿强神色一惨,凝重地道:“大叔,我姓程,名叫贵强,父母健在,上有一对兄长及一个姐姐!自我懂事的时候,就开始担任沿街收取馊水及到菜市场拾剩莱叶,煮开水,扫猪槛等工作。三年前,阿爸把杀猪的方法告诉我之后,。/也就把那个摊位完全交给我,我由陌生而变成如今的熟悉了!”梅耀鸠神色一冷,沉声道:“三年前的你才只有九岁,你怎么捉猪?杀猪?扛猪?还有卖猪呢?”阿强想起那段往事,好似做了一场恶梦一般,打了一个寒噤,道:“大叔,刚开始之时,我整晚不敢睡觉。”“我知道我的力气小,动作又笨,所以子时一到,立即开始捉猪、杀猪、扛猪、卖猪,我走三步,休息一步,总算熬过来了。”梅耀鸠暗暗叹道:((J隆不得他会受那么大的内伤,敢情是劳累过度,我还以为只是单纯因为挨打哩!”当下他问道:“阿强,你们家另外五个人通常都做些什么事?”“这……”“没关系,大叔不会笑你厂“大叔,我知道你对我很好,自从你教了我六个步法之后,我的动作更轻快,力气也更大了!阿爸及阿母平常难得在家,只是在外面赌博,两个阿兄除了也学会赌博以外,听说也常到‘紧夹爽’去找女人。阿姐虽然不会赌博,但是她很爱美,经常买衣服及水粉,不过,最近他们都变好了!”“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变好了?”“阿爸向钱多多借了一笔钱,由于拖得太久,钱多多在前些日子带了三个人来要将我那两个阿兄及阿姐抓去卖!后来,我和他们打了一架,菜市场内的大叔们同意分期代我们还债,他们也暂时放过了我们!有一次,阿爸要再出去赌博,被我们房东劝止之后,他们五个人就再也不敢外出乱花钱了,我好高兴!”“唉!阿强,你真乖巧,你为他们做牛做马,惟一企求的就是不必挨打,他们五个人却成天游手好闲,拿你当出气筒,哼!令人怨叹!”“大叔,你不要怨叹,书中曾言:万般皆天定,求不得,推不了。何况,我现在已经很好了!”“阿强,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一家人为何如此苛待你?”“这……我没有想过,不过,阿爸每次在打我的时候,总是一直骂我是‘扫帚星’害得他们走‘衰’运!”梅耀鸠却喃喃阴声道:“走衰运?还没有开始哩!”“大叔!你说什么?”“阿强,你不知道大人的事,你阿爸他们目前只是暂时忍耐,因为怕债主找上门,只要有机会,他们还是会出去赌的!至于钱多多及另外的债主的耐性也有限,等到他们找上门的时候,那种混乱一定够你们受的!”“大叔!我该怎么办?”“阿强,你可知道令尊欠了多少的债?”.“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好多,好多啦!”梅耀鸠沉声道:“阿强,你敢不敢去签‘大家乐’?”“敢!不过,我不签!”“傻孩子,我知道你很讨厌赌博,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中了奖,多少可以代令尊还一些赌债。”“大叔,我一直没有想过这个方法,我本来打算拼命赚钱来还债,可是,我开始担心债主会很快来讨债的!”“那是一定的,换了你是债主,一定也急着要讨债的,对不对,我出一两银子,你中奖之后再还给我?”“可是,我又不懂,若输了,怎么办?”“放心,若输了,你每天还我几分,过一阵子,不就没事啦!”“好吧!不过,此事绝对不许告诉外人,否则,被阿爸知道了,我一定被打得剩下半条命了!”“放心!我在此又没有亲友,何况,我也懒得出门,来!咱们来研究一下要签哪一个号码?”“大叔,我听上回中奖的人说一号马已经连续两回得到冠军,这一回都要签一号马,而且还签不少哩!”“喔!咱们就不必签一号马了。”“为什么?”“我曾听人家说过‘大家乐’的签赌方法,第一、一至九号任你签,一两银子只能签一个号码,只要你高兴,可以拿十两银子签同一个号码。因为,开奖之后,所有中奖的人在扣除庄家所抽的一成之后,均分其他未中奖的人的赌金!、据我所知!每一期差不多有三千两银子左右的赌金,这一期若是有一千五百两银子皆签一号马,每个人还分不到一两半哩,是不是?”“嗯!不错!”“因此,咱们最好选一匹没有人签的马,只要它跑出冠军,你可以独得二、三千两的银子哩!”阿强听得坪然心动,双目不由一亮!可是,半晌之后,阿强倏然像泄气的皮球一般,叹道:“大叔,七号是最‘菜’啦!他们都叫它为‘衰尾马’,没有人肯签它。”“喔!太好啦!咱们就签七号马,哈哈哈!”梅耀鸠,b中一乐,不由放声大笑。阿强只觉耳鼓发疼,连忙捂住双耳!梅耀鸠见状,立即止住笑声道:“阿强,把这两银子拿去吧,对了,那些鸡蛋及豆腐多少钱?”“五钱六分!”“好!再拿一两银子吧!剩下的就算贴补这个猪心吧!”“大叔!这是我要孝敬你的呀!”“哈哈!中奖之后再好好的请我吃一顿吧!”“希望能中奖,我一定会求阿爸请你的!”——武侠吧扫描lkd402OCR独家连载转载时请保留此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