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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出乎意外

    张心宝自从遇上了老学究单斌以后,就如一只斗败的小公鸡,除了垂头丧气自怨自艾外,才豁然了解武学精深广博,真是浩瀚如海。虽然知晓世间十八般武艺,各类武器能使出凌厉绝技杀人的招式以及至臻无形无传的内劲去虚空摄物外,却料不到还有更深一层次的神秘的脑念力波,能判读别人心思,进而跨人先天秘境觊觎生死之密达至“武道涅磐”圣、魔两地,并且在好坏一念之间,就可摧毁一切的生命,或者孕育天下万物。可能是老学究说得太玄了吧?这种超极能力。岂不成了活神仙?但是他能洞彻心念,道出别人心思确实不假!假如自己能学会他的那招“灵犀一光”旷世绝学,不知道该有多好!真是叫人羡慕不已。思绪起伏转到了此处。单斌眼神大炽,抚髯背手俨挺背脊,傲然不可一世之态得意道:“小宝!欲学会‘灵犀一光’并非难事。依你的资质只要跟随我十年光阴,包准学会;并且成为一代明君媲美古尧、舜圣帝之辈!”苦也!又是这一套食古不化迂腐之观念,所谓成大事何需做大官这种官场繁文褥节陋习文化,就似一条捆心索,早就体验得叫人害怕,哪有逍遥自在的可贵。酒醉苏醒的周仓瞧见小主公张心宝乖乖不动伫愣床沿,朝自己皱眉眨眼地却不能言语,只有老学究单斌一旁如老母鸡呵护奴奴不休,实在叫人讨厌。周仓趋前欲牵张心宝小手离开,赶赴老太爷张让之约,岂料涌来一股热劲,使其拉不动小主公。周仓再笨也知晓老学究单斌在搞鬼,虬髯贲展环目一瞪,破口骂道:“干你娘的鸡歪臭嘴吹竹笙——你真番喔!使什么邪术叫小主公不能行动?伊是一个好好A因仔,怎会中邪不动?你娘卡好!你爸甲你拼!”话毕,如头蛮牛般冲过去,才起脚不到二步,被老学究单斌轻弹出两颗花生米打在身上,定在原地。“唉!周仓虽然是个粗人,却有一片忠义心肠,老夫就饶你不死,连你一起调教好伺候小宝;你这颗‘黑孤鸾星’福将,可以牵制小宝的‘桃花凶煞’,免得他长大后为女子缠得不知所措。”周仓被定在当场,黑炭脸生气涨成了猪肝色,却不能言语,只有环目碌碌表示无声的抗议。老学究单斌谈然自若道:“周仓别冲动!你仔细听着:板肋骨相之人属贵,但是早期十分劳碌命地东奔西跑;你的格局就是依主公而荣,靠主公而生,主死仆亡之命格。”他抚须双眼神采奕奕又道:“你若不听老夫的话!我就杀了张心宝叫你无所依靠,生不如死;假如张心宝以后成为帝王之尊,你也就是安乐王之命格,老夫是为你们主仆俩的将来着想,又可成就老夫名留千古!双方若有共识,能相安合作何乐而不为?”话毕,他一拂衣袖解开了两人穴道,张心宝害怕地躲在周仓背后,毕竟是个孩子。周仓回首惊惧问道:“小主公!现在怎么办?”“现在就听他的话!这个老芋头十分厉害,又能洞察别人的心思,我们只有听天由命了。”老学究单斌嘴角掠起一丝得意,彬彬有札作揖招呼道:“小小的年纪不吵不闹,有能识大体地忍耐伺机而动,可见你这几年来有过一段不平凡的历练,历代明君皆深入民间体验疾苦而成就不世的功业,老夫确实没有看错人。”张心宝畏惧嗫嚅道:“我要见亲阿爹一面……这件事非得他亲口答应才行。”老学究单斌双眼一抹狡黔笑吟吟道:“当然!时间还早,我们先办点事再去找张让。”话毕,老学究单斌突然间伸指点了两人的穴道,封死了内劲,使不出力气,却能随意活动走出了房门,一老一小一少就如祖孙三代,上了街道往南而去。单斌在巷口一座大户人家门外停步,从衣袖中取出一根稻穗置于左侧,稻穗尾端指向南面,携周仓及张心宝往南轻松踱步而去。张心宝惊愕一下!用稻穗为暗号不就是“金剑盟”之落草密探?难道老芋头是位密探不成?这下子就知晓他的来历背景,还伯你不泄底细!沿途径行出了城外,单斌举起手中的一块赤金色令牌,在树干的上面印上了一个符号,深厚内力入木三分,符号清晰可见。张心宝偷瞄一眼,认出了符号标示内容,脸色骤变,差点惊呼出声!金剑至尊令汉光武帝刘秀题图样内容总共有十二个蝇头小字及一柄细长小剑,原来老芋头是“金剑盟”五行令主之一;以其令牌赤金色来看,莫非是最为至尊的‘金’字金行令主不成?张心宝思维揣测中,已为单斌“灵犀一光”摄受;他也大感意外,小小年纪竟然知晓“金剑盟”五行令主及落草连络之秘?三个人到了一片密林空地,单斌示意主仆两人休息等候。“小宝!你到底对‘金剑盟’组织内幕知道多少?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单斌狐疑不解忙问道。此话一出,吓得张心宝就其十指忙着数算,脑念波“一、二、三、四、五……”的重复不断翻滚,真不敢回忆从前一切事物,以免穿帮坏事,只觉老芋头实在太可怕了。单斌望着张心宝不答话反而微笑得意道:“小宝确实聪明透顶!但是你此刻的处境,是翻不出老夫的手掌心,用这种方式躲避老夫的‘灵犀一光’玄功,难道就能一直这样数下去不成?老夫并无恶意,还希望表明身份,要你拜我为师,传承一切衣钵。等一会见了一些人后,就让你能够死心塌地地拜服!”张心宝挤眼咋舌扮鬼脸,吹嘘道:“小宝要拜的师父!当然是天下第一喽!人家的干爹满天下,都是一等一的绝世高人,随便地传授两招武学,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单斌双眼异采炯炯,黑白胡须无风飞舞纵声狂笑道:“老夫就是天下第一!除了武功才智之外,还有一个天下第一庞然组织,可以辅助你‘逐鹿天下’;你若不是第一的人才,老夫还不屑收你为徒,等一会你就知道老夫所说的不假!”“……真的还是假的?”张心宝好奇心大炽,暗付这个老芋头才不过是“金剑盟”中的一名“金”行令主而已,居然大言不渐?吹什么牛皮!“唉,小宝!老夫虽然与你巧遇时短,捏指一算总觉咱们缘深情厚,珍惜你这块不世宝贵璞玉,才如此低声下气委屈求全,呶呶絮絮不厌其烦谆谆教诲,你可知道老夫用心良苦?”他言词铿锵真挚有力,确实令人无法不动容。张心宝默然不语,一旁的周仓还以为他倔强地闹了一阵子憋扭,不好意思当场拜师?再说成为天下第一的高手,为何大才小用去追……。“啐!你娘我鬼,追鹿追得跑遍天下?学会天下第一的武功,真是无啥溲鹿用?就如拿牛刀去阉鸡公卵葩?连我‘戆大呆’都不拜你为师!”单斌闻言气得满脸通红,摆甩衣袖疾出一股柔劲,把周仓似葫芦般翻滚几个筋斗,摔得他龇牙咧嘴地叫疼。单斌操着流利河洛话骂道:“死因仔,有耳无掾(嘴)!一个掾敢若(好像)鸭母尸川,你哪少年未晓想,你着食老毋成样,心歹无人知,掾歹上厉害,你着减讲两句,才有好日子过!”周仓吓得趴在地面不敢起身,这个老芋头居然会讲河洛家乡话?以后使不能暗中咒骂他了!张心宝听得一头雾水,却忙跑过去护着周仓大叫道:“他虽然笨了一点,确是个忠心耿耿的好汉子!你不能伤他,要不然我就不依你了!”“行!等老夫通告天下组织认了你这位主公以后,周仓就是老夫同僚;每天罚他写一千个大字,懂得为人处世的孔孟之道,就可洗涤他一身草莽气息。”周仓哭丧着脸大叫道:“老芋头!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叫你爸写字读书,真亏你想得出来,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张心宝忍不住莞尔一笑,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蜈蚣碰见蜓蚰螺!“窸窸窣窣!”密林内传出了声响。人影幢幢往这片空地而来。“从现在开始你们都住口!别坏老夫办事。”单斌容貌骤显无比冷酷,双眼闪耀摄人神采,凝聚中如有实质的强大自信,躯体就似拔地而起耸天入云的做松古柏;使人望之好似无论遇上任何风暴,都仍然屹立不倒之感觉。张心宝心中一秫!这个老芋头真是前后判若两人,骤显气宇轩昂,威严无比,有一代宗师之泰势。周仓也为眼前单斌的气概万千,吓得噤若寒蝉,怎活地霎时间一个人的形态风度有若天壤之别?一老一少儒生轻功飘掠至空地上,密林内的人影不再晃动皆??起来,顿然寂然无声。这一老一少儒生迅速来到老学究单斌眼前,如执师礼般匍匐倒地,磕了三个响头,庄严肃穆道:“参见总盟主!”唉?出乎意外,底牌终于掀开了!老芋头单斌竟然是“金剑盟”五行盟主之首,身居总盟主超然地位之尊;难怪他大言不惭野心勃勃地妄想拥立张心宝为帝,企望能媲美之“姜太公”以八十老翁出山辅佐明君而名留千古。单斌双眼异采扣人心弦,有摄魂夺魄之气概,冷然一挥衣袖大声道:“你们都起身吧!各自报告近日来交办之事。”一老一少儒生起身恭敬作揖叙礼,皆瞅了张心宝及周仓两人站立一旁,虽感诧异却不敢问其来历。清瘤面孔老者道:“卑职‘木’行令主韩杰,启察总盟主!荆州地界二十四堡除了“万义堡’堡主万重海及‘龙陵堡’堡主金宏与‘凤陵堡’堡主蒯越共三堡因私欲野心太重不听本盟号令外,余者二十一堡皆臣伏在本盟旗下,安份守己不敢参与‘月湖’争夺宝剑大会。”单斌双眼一问杀机即隐,冷冷道:“这三个人你如何处置?”“启票总盟主!‘万义堡’堡主万重海听说是被一名女人阉杀,死状奇惨。本盟‘花种’将‘龙陵堡’堡主金宏欲报独子仇怨率领堡众倾巢而出的行踪告诉‘太阴门’,今晨已被悉数歼灭在‘龟山滩’。再命本盟‘落草’潜伏‘凤陵堡’的师爷江平策动其堡主前来,假借‘太阴门’之手杀死;欲引起荆州地界各堡对‘漕帮’不满;虽然‘落草’江平尚未回音,但其人素有谋略应该是得手了。”张心宝听得心惊胆跳,原来“金剑盟”对这柄“湛卢宝剑”誓在必得,早已撒下天罗地网等待“漕帮”入瓮,不知干爹“五通龙神”鲁老五现在可好?总盟主单斌满意道:“韩杰办事利落,本座信得过!应记大功一件。”单斌双眼一闪寒芒对着年轻儒生道:“弘伟你的伤势好了吗?命人打听‘神魔刀’卫九敌的行踪是否已有下落?待夺取‘湛卢宝剑’后,本座再替你报仇雪耻!”弘伟毕恭毕敬作揖道:“多谢总盟主!属下已经掌握‘神魔刀’卫九敌的行踪;他是走水路进了巴、蜀二郡,本盟‘落草’及‘花种’密探正密切注意中。”“很好!”此事暂时搁下,命你传达给藏匿襄阳‘卧龙岗’的叛徒‘八风秀士’李文钦那封密函,送到了没有?”“启禀总盟主!要李文钦归建‘金剑盟’担任‘土形’盟主之密函已经送至他手上,听闻探子回报,他与‘羽灵真人’邱琼杰两人当场惊骇得不知所措,是料不到总盟主居然活在世上,并且是主控本盟的灵魂人物,于是满口答应赶赴‘月湖’夺剑大会之约。”单斌轻抚髯胡叹声道:”本盟规定除非是盟主之尊才能与本座会面,李文钦当然不会知道本座失踪后的真实身份,要不然他也不敢叛离本盟;这些日子若无本座照应,早就按规定处死了,从小带大的徒弟怎忍得下手。”韩杰作揖奉承道:“儒门最重视五伦之常,总盟主提携门生之情,实足为大家的表率,况且李文钦确实是本门不可多得的人材。”单斌满意转了质问口气道:“韩杰!命你追踪隐藏十年的本盟第一杀手‘范无命’再度出山一事,办得如何?”韩杰双眼一抹恐惧,小心翼翼说道:“启禀总盟主!范无命隐藏的地点十分秘密,根本无从查起;但我们从他本盟‘落草’身份的孪生哥哥处着手,相信已经逼他出面了吧!”单斌双眼异采道:“范无命集天下最残忍的‘忍术”于一身,为何突然地失踪也是一大谜团,若能逼他出山再为组织效力,不啻使本盟再添一股生力军;若此事办成,你又是大功一件!”“禀盟主!属下这次是不择手段誓在必得,有了十成的把握叫他出山!”韩杰充满自信道。张心宝极目怔怔倾听他们的谈话内容,怎料到义父卫九敌居然若上了这帮人?义父无端端地怎会跑去蜀地“至尊魔教”的地盘?原来老芋头就是义父“八风秀士”的师父?真是叫人始料不及。“神魔刀”卫九敌是担心关羽只身入蜀地找寻宿世情侣江苗青,所以赶去探望,是张心宝料想不到的事。单斌再与他们商议今晚谋取宝剑及杀绝“漕帮”党羽,做了一十全安排而下了几道绝妙计策令谕。他最后将眼光集中在张心宝身上道:“你们注意听着!这名孩童叫张心宝,是本座三十年来极力追寻的“真命天子’。也是前朝太监大总管张让的养子,实则真正身份可能是前朝‘宰相’陈蕃的嫡孙,是刚退休‘尚书’蔡邕的判断,本座认为八九不离十了!”这话一出!使得老儒韩杰及少儒弘伟不禁油然起敬,朝张心宝作了个拱手大揖表示尊敬其先人陈蕃的德行,而且为天下儒派门生的提携及关照,实乃不遗余力,可谓桃李满天下。这边的张心宝闻言有如晴天霹雳!脸色惨然踉跄跌退三步,周仓慌然及时地抱住。“干伊娘的!河洛谚语有句话说道:所谓生的恩情请一边,养育功劳卡大天!我家小主公认了谁是爹,谁就是他的亲爹,这种家务事你们管不着……”“噗!”周仓话没说完就被单斌点了哑穴。“孺子无知认贼作父这么多年!等见了蔡邕大儒士以后再作定夺;小宝你要有心理准备,周仓你再饶舌,小心本座缝密你的臭嘴!”韩杰脸色阴晴不定作揖道:“启具总盟主!洛阳‘总监’李儒传出十万火急密令,欲要活捉孩童张心宝就是欲取得他身上的藏宝图……”“住口!”单斌脸色大变斥喝着,又道:“这种天大的秘密岂能任意脱口而出!你也太不小心了;本座自有主张,就撤了李儒的密令,通告本盟所有组织。”“是!是属下太不小心了!请总盟主息怒!”韩杰擦拭额头的冷汗作揖赔罪道。张心宝心里确实难过!也是大大的出乎意外,很希望自己真正身份不是老芋头单斌所说的那么复杂?自己身上怎会有天大的“藏宝图”秘密?这才真叫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这两件事不查个水落石出!会叫自己寝食难安!单斌观照张心宝的起心动念,一展祥容道:“孩子!若要知晓这两件秘密,就得跟随本座勤习‘灵犀一光’玄功,不就能当下洞彻韩杰在想些什么?天下间就没有什么秘密能瞒得住你!”这番话确使张心宝抨然心动!也使他想起了自己欲灭绝“金剑盟”的誓言!再忆起亲阿爹曾经教过的宝贵经验道:欲要毁灭一个国家或组织,就必然亲身去融入他们的社会或团体——武侠吧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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