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大蚂蚁也。《韩愈诗》: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民间有句俚语道:蚂蚁搬大象,信不信由你!翌日清晨,皇宫内“嵩阳厅”书院。张心宝忍着全身疼痛,由太监包罗及万象抬着藤椅轿,来到皇亲国戚孩童读书的“嵩阳厅”。朗诵书声传出屋外,皇族孩童们肃穆专心看着桌面竹简识字,太监包罗唤出皇子刘协,与张心宝两个小孩童躲进了假山岩洞里,吃起黑枣糕糖。“哎哟!昨天那个杀猪的大将军打我,到现在还痛得吃不下糕精,你吃吧!”皇子刘协拿取了糕糖就吃,咬了几口道:“嗯!好吃,这比宫里做的糖好吃多了,那里来的?”“阿协!全部给你留着慢慢吃。是宫外大街‘溜口苏’老头做的,听说他一辈子都在做糕糖,满间屋子都是糖果糕饼。”皇子刘协羡慕道:“老大!你多么自由自在可以到宫外去玩,我天天在这里读书烦死人啦!哪天偷偷带我出去找‘溜口苏’,把他那间糕饼屋吃个精光!”张心宝狡黠“呵咭!”一笑道:“可以!但是你现在得听我的话,咱们合演一出好戏喽?”皇子刘协贪吃的眼神瞅了那堆糕糖,讲义气拍拍小胸脯正经板板道:“老大,当然都听你的喽!你是我们的老大嘛!”“凤仪宫”董太后年约七十,依然容光焕发毫无老态,端坐龙凤椅,一拍椅臂,双眸怒嗔,威仪赫赫道:“反了!反了!何进竟胆敢咒骂我的宝贝乖孙是小杂种?他又是个什么家世?才不过是一个屠户的贱民出身,仗着妹妹狐狸精般迷惑皇上而得宠,哪是国家栋梁之材,真是大汉朝不幸,简直岂有此理!”王美人盛装宫服,满靥凄容匍匐地面,哭得死去活来,楚楚可怜,令人于心不忍,大厅上一片凄然,服侍的一群太监宫女个个禁若寒蝉。皇子刘协依偎董太后孺慕撒娇,趴在大腿上,哭湿了老太后衣襟一片泪渍,直喊老奶奶别生气,保重身子要紧;如此懂事孝顺,更促使其怒不可歇,不啻火上加油猛煽助势。“王美人起来吧!别再哭了。抱去皇孙刘协安慰一番,本宫替你作主就是!”皇子刘协乖巧,走下台阶依偎娘亲身边。王美人擦拭泪珠哀声道:“禀太后!妾身守律自爱,没有外威弄权,只得依靠您做主。‘大将军’何进依仗是‘太子’刘辩的母舅身份,十分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时常欺凌妾身母子。稚儿刘协虽是皇子但无封地,以后我们母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董太后凝望一旁侍候的“十常待”太监之一郭胜,有询问之意,他当然体会圣意,一摆拂尘右手捧着示礼,哈腰恭声道:“启禀太后!王美人所说属实,皇子刘协并无封地。”人生七十古来稀!董太后安享清福,不涉入朝政,当然不会知道儿孙们腐败不堪,大汉江山岌岌殆矣!“郭胜!宣懿旨了没有?皇上怎么还不来?”话刚问完,二总管赵忠长得一身细皮嫩肉犹赛女子,眼角略带粉红,一付桃花媚眼飘飞,晶莹亮丽十分迷人,匆匆赶到匍匐跪拜,尖声婉柔,悦耳动听,不男不女撩姿作态,令人啧啧称奇。“禀太后!皇上与何美人偕太子刘辩,前来请安了。”董太后一脸的不高兴,威仪依然,默不吭声,高坐龙凤椅。汉灵帝刘宏才四十多岁,已然弯腰驼背老态龙钟,一副病恹恹痨鬼瘦弱模样,如有一阵风刮来,即折断腰的不禁风形态,就是平常纵欲过度,已至灯枯油尽之地步。汉灵帝刘宏偕太子刘辩及何美人跪地叩安董太后,安坐龙椅后,应内太监赵忠率服侍小太监及宫女等匍匐地面叩拜,称万岁圣安,一切如仪。何美人私下轻扯几岁太子刘辩衣角,其乖巧趋前依偎董太后身边撒娇,乐得老奶奶笑不拢口,但是瞻前顾后二位相差一岁的皇孙,太子刘辩憨厚刚毅方脸,极像国舅何进,皇子刘协杏靥大眼慧黠,像极汉灵帝刘宏,又有三分如董太后,七分像先帝刘恒,长得越大越是明显。血脉嫡亲,天生自成,汉朝帝位大宝代代相传早就乱了套,当然是面貌相似为优,见人倍思亲,无可厚非,自然分别了宠爱。董太后双眸一抹鄙色,朝何美人冷言冷语:“何进贵为‘大将军’之职,却没有什么好教养,竟然于宫内‘嵩阳厅’书院,初学读书的小孩子面前说些不堪入耳的粗话,并且藐视皇子刘协,还说不是皇儿亲生之骨肉,可有此事?”汉灵帝刘宏一愕,怎会有这种荒唐至极之事?怎没听宦官们谈起?真是一头雾水茫然?竟传至平常吃斋念佛,深入浅出不管世事母后耳里,这还得了!何美人虽然马上慌忙离座,跪于地面,却神色镇定,胸有成竹娓娓道:“启禀太后!请别轻信奸人诬告之辞。国舅何进是前往搭救被小太监奴才欺侮的外甥‘太子’刘辩,打骂了那个小太监,怎么会扯上了皇子刘协呢?”真是各说各话,清官难断家务事。董太后言辞为之一顿,但是也见多了皇宫大内嫔妃争宠,不择手段家族丑事,自己是过来人,爬上了这个“母后”宝座,岂非弱者,只是吃斋念佛求个心安,免得从前争斗冤死手中的嫔妃亡魂打上门来。“何美人!这可有证人?”“启禀母后!当时在场的有议郎蔡邕、御史郑泰、卢植为证。妾身不敢说谎狡辩!”汉灵帝刘宏坐得不耐,打哈欠伸懒腰道:“母后!这不就没事了?哪个大胆的小太监奴才,竟敢欺我皇儿,就是杀之也不为过!”何美人双眸一抹得意,掀起嘴角暗自高兴。董太后岂是省油的灯?目的并非在此,论斗心机,可就姜是老的辣!这个狐狸精的一笑一颦,怎能逃过她的法眼。“太子”刘辩及皇子刘协一听皇帝老子欲杀“老大”张心宝,双双兀自颤抖了起来,满脸欲哭状慌了手脚。董太后看在心里自有打算,招手唤着两位乖孙来到座前问道:“乖孙子讲实话!奶奶有赏。”两个小萝卜头争先恐后把当时的玩耍情况说了一遍,当然双双隐瞒了“老大”张心宝拿弹弓之事,就由皇子刘协扛了下来,净说张心宝的好话,免得杀头!那不就玩完了。童言无忌!讲话最容易使大人相信。在场的人已听出了蹊跷玄机,国舅虽是无心之过,但却太粗鲁了,也对七岁小太监张心宝发生了兴趣。汉灵帝刘宏却是龙颜数变,因为挨揍的张心宝是尊重宠信称“阿父”的宦官内侍大总管张让之子,怎么没听其投诉,真有大人大量,这个粗人国舅何进真是会惹麻烦!董太后脸色更加难看,下了道懿旨,宣有关人等,一起晋见,好当场对质。何美人双眸露出讶异,皇上及董太后怎么听完了孩童游戏稀松之事,突然间脸色反常,真叫人心里头忐忑不安!不瞬间,相关人员全到场如仪称安,好似在外恭候多时了。董太后瞧见太监大总管张让匍匐地面,涕泗横流哭诉自己教子不严,惊动二位圣驾亲审,又见七岁张心宝惶恐不安,胖嘟嘟雪白双颊印有五指巴掌,肿得半天高,身上受伤还缠着白布,透出青草药渍及浓浓的味道弥漫厅内,实在令人同情。国舅何进实在可恶!竟然对小娃儿下此毒手!董太后抿咬嘴唇,先声夺人,棋高一着,一拍椅背怒目道:“何进!你该当何罪?”满场众人吓得瞬间全部跪地,德高望重一国之太后,几十年来不曾发此脾气,这下糟糕了!汉灵帝刘宏大吃一惊,慌忙叩头道:“母后请息雷霆大怒!孩子们游戏玩闹,实属小事一椿,儿臣自会处理,请母后保重身体为要!”“都起来吧!”董太后脸色稍缓。“谨遵懿旨!”大家皆诚惶诚恐齐齐恭声道。“你!何进跪下!眼中还有没有皇帝的存在?皇子刘协虽没有封地,也是皇帝亲骨肉,正在启蒙之时,岂可听闻咒骂之粗语?你身为国舅,一言一行皆需自律,以后‘太子’刘辩若登大宝,岂不蒙羞?”这顶帽子扣得真大,但也是属实,令人难以反驳。何进额头冒出冷汗,颤抖道:“微臣忠心耿耿,唯天可表!是一时护主心切,无心之过。”议郎蔡邕出班奏道:“启禀太后!‘大将军’何进武将本色为人率直,为护主心切,一时冲动脱口而出,是该反省;况且小太监只不过是个奴才,已赏赐了一袋龙雕‘白金币’做为补偿,表示误会,而有后悔之意,请太后明察!”董太后脸色稍缓道:“蔡贤卿是两朝元老!躬忠体国,难道不懂本宫之意?”议郎蔡邕眉头一颤,展颜躬身奏道:“启禀太后!皇子刘协是该封王了,以确保大汉江山基业。‘大将军’何进该暂罚闭门思过之罪,以示太后教诲恩典!”董太后满意地点头,然而双眸露出一丝复杂的异采凝视大总管张让身上。“张卿家!对这件事有什么意见?”太监大总管张让双眼一抹怨毒杀机乍现即隐,却毕恭毕敬正色道:“启奏太后!奴才怎敢有任何意见?太后圣明事非,奴才心服口服!”董太后怜爱关注之眼神,看着受伤呻吟中的张心宝,叹口气道:“唉!可怜的孩子,也是你的命啊!虽然是玩耍游戏,以后决不许骑在‘太子’及皇子们头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张心宝挨在大总官张让的身上,逮到了这个机会,瞬间蹒跚趋前跪地稚声道:“启奏太后祖奶奶!‘大将军’何进在背后骂你坏话,他不是好人!”此言一出,全场惊愕!童言无忌,倒想听一听这个七岁小娃儿怎么说?大总管张让却慌忙出班奏道:“启禀太后!奴才曾蒙皇上恩准于宫内抚养小孩,已属破例,岂容得孽子在此胡乱说辞,混淆圣听!”董太后不以为然冷声道:“张卿家所言差矣!虽是身为奴才,你们‘十常侍’为朝庭尽力办事,举奸揭恶不遗余力,督军各方将领功在朝庭,如果有奸人不把你们当人看,本宫及皇上也不会饶他!”转而慈祥凝视张心宝,又瞅了何进、何美人一干人等说道:“小孩子天真无邪!哪懂得说谎?况且时常与‘太子’刘辩及皇孙刘协等一些皇亲国戚门阀后代玩在一起,肯定聪明伶俐十分乖巧。比起那些遇事敷衍塞责,滥芋充数之辈,来得动听。”慈容一展,轻催促又道:“小宝乖!说得好有赏!”国舅何过猛地频频擦拭额头汗下如雨,面色如土,惴惴不安,双眼凶光凝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萝卜头。张心宝畏缩地面惶恐道:“亲阿爹会骂我!这件事又与皇上老爷子有关系,奴才不敢说!”“小宝老实可爱!朕就要你说来听听?一切后果朕替你承当!”张心宝凝望着亲阿爹大总管张让,见他点头示意可以说了,缓缓起身拉着“太子”刘辩及皇子刘协出场排排站,有如将要表演一场话剧。“启奏太后及皇上!‘太子’刘辩就扮好人皇帝,皇子刘协就当坏人‘大将军’何进,这样比较清楚,现在奴才就装扮那些说话的大臣喽!”这个小娃儿的可爱天真动作,确实引发了满场大人们的好奇兴致,也将全场严肃的气氛转化为轻松,十分逗趣。指着“太子”刘辩扮皇帝装扮大人模样,说故事道:“文武百官分班站立金銮殿,皇帝说话道:‘朕昨天做了一个梦,十分怪异?众卿家谁懂得解梦?’”再扮甲文官模样道:“皇上不知所梦何事?”再扮皇帝道:“朕昨天梦见与母后交欢,这是从没有过,简直不可思议?到底梦兆如何解释?”再扮乙文官出班奏道:“启禀圣上!这表示大汉以孝道传承天下,国泰民安!”再扮丙文官出班奏道:“启禀圣上!日月节气,阴阳交和表示了风调雨顺,天下将五谷丰收,仓粟盈库!”满朝文官皆是赞诵圣德,说些百姓安康,天下太平之类诵辞,尽是一些拍马求荣无耻之辈。又扮皇帝口吻朝武官问道:“文官如此解梦说辞,不知武将们有何看法?”又指一指扮“大将军”何进的皇子刘协说道:“圣上!这些人皆是迎逢拍马之辈,那有这么多酸溜溜文皱皱的解释?”张心宝扮起皇帝模样,抬头一愕问道:“喔!‘大将军’何进有何高见?”俨然一挺大声说道:“皇上!那不就是‘操你妈的’!”说时慢,这时快!七岁张心宝自导自演,不瞬间就把故事说完了,大人们挡都挡不住!大厅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厅外飘叶落地敲砖可闻。宫女们皆是含苞待放年龄,通通双颊绯飞红透耳根,人人羞窘得呼吸换不过来,何进真是杀猪的酒囊饭袋大老粗!几个大男人啼笑皆非!脸部表情都僵硬了,肚子里却“咕噜!咕噜!”地笑翻了天,强憋那股笑气,这时刻,如果笑出来可能会掉脑袋!岂料,“大将军”何进气得一佛升天,直冲牛斗,这股冤气回蕴肚里,“噗嗤!”地一响却放了一个臭屁,于厅内寂静紧张气氛中,就如早雷惊蛰。董太后高坐龙凤椅,颓然一缩,瘫了片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都转绿了。无病呻吟道:“简真是有辱斯文!可恶至极!太总管张让、二总管赵忠听着,将何进拖出去廷杖五十大板,就由小宝监督,闭门思过,不得进宫!”双双得令,左右挟着一脸愕傻,泥雕木刻的“大将军”何进,拖出了厅外,张心宝得意洋洋,兴高采烈随后而去,直喊坏人真有报应。“太子”刘辩一脸茫然问母亲道:“娘亲!小宝说舅舅的最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孩子别多话!”何美人双颊霞晕道。外面传出了“大将军”何进高喊冤枉。“太后饶命!童子胡诌之辞,肯定有人唆使……”喊冤尾音渐渐远离,大厅内依然禁若寒蝉,落针可闻,没人胆敢求情。“大将军”何进被翻了身趴在刑具上,四肢绑得十分牢靠,以防挣脱。廷杖五十大板打下去!真会打得皮开肉绽,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太监二总管赵忠如女人作态、双眉一蹙嘲讽道:“哎哟!何大人养尊处优,一身的细皮嫩肉,哪挨得起廷杖一下,咱家我见犹怜,都舍不得下手!”“大将军”何进怒目睚眦懑恨道:“你们宦官‘十常侍’狼狈为奸,嚣张不了多久!”“何大人别嘴硬!我们同出身贱民,当年也是我们推荐你妹子进宫,岂料你得势之后,竟然是过河拆桥之辈!为何不与我们合作各取所需?今天是给你一点教训,以后随时可取你的性命!”“大将军”何进怒发冲冠咒骂道:“操你娘的!卑鄙龌龊下流,竟然利用小孩子坑了老子!我岂会服气?总有一天要你们知道我的厉害!”“哗!等你当了皇帝再说,谅你也没这个福份!”太监二总管赵忠抱起了张心宝,“啧”声亲个满颊,赞许道:“小宝真厉害!不愧‘邪童’美号,你说怎么打?要多重?现在可报了一箭之仇。以后何大人见到了你,可会退避三舍,永生难忘!谁叫他惹了我们的心肝宝贝,你的伤痕还痛不痛呀?”张心宝“啧”地回吻,香喷喷的好味道,“呵嘻”一笑道:“这全是义父您的教导喽!也是您的不传绝招‘栽脏嫁祸’,小宝学得像是不像?下一招又是什么绝活?”“嗯!小宝学得妙极了。义父绝活还很多,密室内那些宝贝如果全学会了,天下间,可就没人敢欺负你啦!”“孩子!今年跟着二总管义父学习。‘十常待’个个都有一套,来日方长,但可别骄傲了,明年跟我学武!”“大将军”何进双眼一抹恐惧,咬牙切齿道:“沆瀣一气!蛇鼠一窝,没有一个正常人!”“给我重重的打!”太监大总管张让阴恻恻道。太监包罗及万象双双各吐一口水援抹上两手,提起廷杖狠狠地猛打!欲报小主子受辱之仇,岂会手下留情!“噗!噗!噗!噗!噗!噗!”板板到肉,就这么六下,“大将军”何进杀猪般的惨叫连天,屁股就开花了,血流涔涔濡湿一片,人也昏厥过去。“泼水!”张心宝顽劣地挣开太监二总管赵忠怀里,溜到了“大将军”何进肥厚背上,掏出了小鸡鸡洒了一泡尿,乐得雀跃起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小年纪就这般邪煞,以后怎么得了?“大将军”何进悠悠苏醒,已然痛得汗流浃背,臀部鲜血淋淋,这条命不知道可否撑到五十大板打完。势比人强,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个堂堂国舅大将军?不得不低头哀求声道:“两位公公饶命啊!何进听你们的就是!”太监二总管赵忠双眼一抹残忍快意,然而抿嘴“啧!啧!”可怜道:“何大人!咱家只是奉懿旨行事,您大人大量可不能记恨喽?现在是小宝监督当家,我们可无权作主的!”“大将军”何进颓丧哀声求道:“小祖宗请饶命!请手下留情!”张心宝可神气了,板一板弱小的手指头道:“唉!不是还有四十四板嘛!怎么威武‘大将军’就不行了?”太监包罗趁势插嘴道:“小主子!这个嘛?要真打满了,可会没命,那个嘛?是否折算黄金白银?”张心宝双眼狡黠“呵咭!”一笑道:“何大人!您说一板子该折价多少呢?”“大将军”何进虽然满头大汗,双眼露出了求生欲望,急忙接口道:“买!老夫通通买!就一板子算一百斤黄……不,算一千斤黄金,四十四板全买了!明天如数奉上!”张心宝望着亲阿爹张让脸色表示允许,欣然“呵咭!”笑道:“何大人真叫小宝好生为难!要是太后问起来,不知道您会不会说去?”“大将军”何进鼓浪着脑袋,痛得呲牙咧嘴,大叫道:“操他妈的!老子若说了出去,就是王八大乌龟,生儿子没屁眼!绝子绝孙不得好死!”“好!够爽快!小宝就喜欢这个调调,空口无凭,划押为证!就卖你四十大板,明天去收钱喽!”“大将军”何进一愕,惶恐哀求道:“啥么?还得挨四大板?不是价码说好了吗?”“何大将军笨啊!至少得让您躺上一、二个月吧?要不然会叫人起疑喽!”语音旋落。“噗!噗!噗!噗!”“大将军”何进目突呲嘴,咬紧牙根,四下子重板,不瞬间再行昏厥,不醒人事。七岁的张心宝以后在皇宫大内,必然是螃蟹走路——横冲直撞。“邪童”名号可谓:小矮子放风筝——节节高升。太监大总管张让抱着张心宝大摇大摆迳行离开,怀中张心宝懵然不解问道:“亲阿爹!黄金又冷又硬还真重,也不能当饭吃,要来这么多有什么用?”“孩子!快长成为大人后,你就懂了!亲阿爹要替你买个身份,再买个皇帝当,你说好吗?”“才不要嘛!皇帝多么无趣,又不能出城去吃‘溜口苏’老头做的糕饼,人家才不要,傻瓜才去当皇帝!”“嗯,长大后再说吧!你随包罗和万象先回房睡觉!”“亲阿爹去哪儿?”“董太后刚才派人传懿旨唤亲阿爹晋见!”“唉?这么晚了做什么!”太监大总管张让伸了伸头长舌头舔唇后,贴在张心宝耳边细声道:“就是何进骂她的那句话!长大后你就懂得。”夜色朦胧,雾湿生寒,依偎包罗怀中的张心宝只觉浑身温暖,累了一天而沉沉睡着——卧虎居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