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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钗奴,飞奴和扇奴三人再次走下雷公岭时,扇奴挨打,祸起于钗奴和飞奴:尤其在挨打时,钗奴掩嘴而笑,他恨透了她。但,他金扇公子也不是一个浪得虚名的侠土,恨归根,只算恨在心头吧!他不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地借着白狐令,像官差押解囚犯似的虐待钗奴。回想自他为奴以后,狐王在三阳春面店前灵耳远听九里外人类的动作,使群奴内心部惊吓不已;她在清河桥头为刀奴吮吸蛇毒,众奴无不对她肃然起敬;她在雷公庵间学教奴的杰出表现,众奴对她更是尊敬不已!如果她统率万军,一定是个做之君、做之亲、做之师的好将军。他金扇公子现在是完全想通了,即或是孤王将来要撕毁婚约,不肯嫁他为妻,他也宁愿鞠躬尽瘁地替她做奴才,心甘情愿地非她而终身不娶。钗奴的心根子可就想“歪”了。她心想,此回去白马山主,非把扇奴折磨个“够了”而誓不罢休!她一手搭在飞奴勺肩上,边笑边走边说:“飞奴,我教给你的那一招‘鹤立松梢,可练得怎样呢?”飞奴因为练有草上飞的绝顶轻功,而且深谙提纵术的要诀,在钗奴的指导下,只勤练了半个月,就已修得诀窍。因此,他恭敬地回复钗奴:“奴才已习得三五分火候了!”钗奴指着路旁一株丈多高的松树说:“练给我瞧瞧吧!”“是,奴才遵命!”飞奴说后一弯身便弹跃到了树梢,身于弯曲,双手张开,右脚站立树梢,左腿向后伸与身体相垂直;但,他在内功修为上远不及钗奴,只能停留打数到“一二三四”,使不得不跃下树来。钗奴对他翘着拇指说:“够了,这样就够了!我走了以后,狐王身边的奴才,谁要是欺侮你,表演这一招给他们瞧就够了;”没想到扇奴在一旁连讽带刺地说:“飞奴,这就是每天倒洗脚水的好处啊!”“你如果也做我的奴才,我有许多绝技教你,还有好多说不出来的好处啦!”“你做梦!”扇奴跺着脚说:“我再向你说一遍,要我做你的奴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时候!”钗奴圆睁着杏眼说:“我也再对你说一遍,我非要你跪在地上做我的奴才不可!”“好了,我不要跟你罗暖了,快上路!”扇奴命令似的说。“哟,拿到鸡毛做令箭!”在白狐令下,钗奴只得和飞奴并排向前走:“有朝一日,你扇奴想跟我罗嗦,找还嫌你烦啦!”马上就快要走到桥头了,飞奴的眼圈子红红的说:“主人——容我叫你一声主人吧!”“不!”钦奴立刻改正他:“以后,以后,永远,永远……你都可以叫我钗奴,不准叫我主人!除了你以外,打从今天起,谁都不准乱叫我——一如果有人敢叫我‘利姑娘’我便打烂他的臭嘴巴!”说得金扇公子敢怒而不敢言。飞奴只得说;“恭敬不如从命,恕奴才叫你钗奴了;钗奴,你几时再回来?”钗奴回答:“白马山庄的规矩是准进不准出,我能说几时能回来呢?”飞奴双手捂脸“呜呜呜”地哭了!钗奴右手抚摸着飞奴的肩膀说:“二十五岁的大男人,也该懂得‘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的人间事;飞奴!我有你这么一个好奴才,便心满意足了;快听我的话,别哭了,快回狐王身边去吧!”飞奴只得用手擦干了眼泪。钗奴接着说;“除了勤练我教给你的一招半式外,要全心全力听狐王问学教奴,假如她说‘唯钗奴才懂得剑道真传’,众奴一定都不能体认出其中哲理,你就对说……”钗奴附着飞奴的耳朵说了一大堆话,把金扇公子完全看做是个路人。扇奴看在眼里,心里很不自在,便说:“你不让我听见,我也知道狐王为什么说‘唯钗奴才懂得剑道真传!”“那……就请你说说看。”扇奴大声说:“这是因为你残暴成性!”钗奴却心平气和地说:“我不要在飞奴面前伤了你的自尊心,飞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快回狐王身边去吧!”飞奴依依不舍。“还有,我走后,你可要按时把洗脚水送到狐王轿内;她也像我一样,绝不会亏待一个忠心的奴才的!”“奴才谨遵吩咐;”“还有,银龙和双蚊都快要冬眠了,不必喂食;明年惊蛰后的第七天,得为银龙准备小猪一头,双蛟大鸡各一只;还有,指挥银龙和双较有个诀窍,我现在也教给你了!”接着。钗奴再附着飞奴的耳朵,说了一大堆话。这又使扇奴看不顺眼了,驭蛇的功夫轻易地传授给了飞奴,这就是做奴才只要忠心于一个好主人,正像忠臣遇上了贤主,自然不会受到亏待。飞奴习得了驭蛇术后,心里深感钗奴对他爱护备至;想着想着,又哭出声音来了。钗奴拉长了脸说道:“你怎么又哭了,快回去,免我讨厌你哭!“是!奴才就此拜别!”飞奴双膝跪了下来,向钗奴拜了一拜,正要转身离去。钗奴再一次叮嘱他:“还有,绝不可驭蛇伤人,步入蛇王后尘,便后悔莫及;”“奴才谨遵吩咐!”“还有!”钗奴取下背后长剑:“把剑送给你,留做纪念,剑对我没用,它最多只是我身上的一件装饰品!”于是,飞奴双手接过剑,频频回头地回雷公岭去。没想到他走出五丈外,又从草上飞了回来;他也附着钗奴的耳朵轻声地三言两语后,钗奴拍着他的肩膀,翘着拇指说:“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奴才,聪明机警.悟性高,反应快!好了,快回去!”没想到飞奴在说完话以后.高高兴兴地飞奔而去。这更使在场的金扇公子,像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了。飞奴走后,钗奴自己走上了清河桥,扇奴只得跟随身后。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钗奴尽可能放慢脚步.显然是希望晚一天抵达神秘而又像魑魅似的白马山庄。走着,走着,像蚂蚁爬行似的走着,扇奴终于是按捺不住了。“钗奴,快点走,好吗?”钗奴闪身一旁,摆着手说:“你走前头,我跟着走!”“那……不变成了你来押解我吗?”“什么‘押解’不‘押解’的!”钗奴的杏眼圆睁:“我警告你,别把我看成囚犯!”“我奉命押解你去白马山庄,说不说出‘押解’两字,都是一样!”扇奴以为有白狐令箭在身,自然是不甘示弱。“嘻嘻嘻……”钗奴笑弯了腰:“你还没搞清楚是谁在押解谁呀!”“天经地义!”扇奴从怀中取出了白狐令箭:“是我押解你去白马山庄,有白狐令箭为证,你得听我的!”“鸡毛,鸡毛,”钦奴手指着自狐令箭说:“快把它收藏到怀里去,如果你胆敢再一次把它拿了出来,我便把它扔到臭水沟里去!”“看你胆敢,白狐令箭在此!”扇奴手中高擎着白狐令箭说;“钗奴听令!”“听你娘的肚兜子!”钗奴快如闪电,一伸手就把白狐令箭抢在手中,而且把它收藏在怀中说;“现在,谁听谁的呢?”“钗奴!你好大的胆子!敢抢白狐令箭,敢不听狐王的旨意!”“现在,已经过了十里以外,狐王听不到了,她奈我不何,你可别忘了,白狐令箭是桃花谷仅次于白玉狐杖的权威信物,箭在人在,箭亡人亡;我要是怀箭一走了之.你便死定了!你有把握能追赶上我吗?我两人再一次比脚力,如何?”金扇公子疑问重重地说:“再一次比脚力,我什么时候和你比赛过呢?”“谁要你是只呆头鹅!好吧!把白狐令箭还给你.不过……在我俩去白马山庄的途中,你要是再把它拿出来命令我,可别怪我把它跺成粉碎了!”钗奴说后把白狐令箭递给了扇奴:“你可要把它收藏好啊!掉了,我可就不能负责了!”“好吧!”金扇公子收好了令箭;“我走前头,让你来押解我吧!”金扇公子心想,来硬的他打不过钗奴,不如认输,来软软的,哄她到白马山庄,完成狐王交给他的任务,便一了百了。“你既然愿意走前头,就得放慢脚步走;你是大男人,我是小女人,跟不上来,可不能怪罪于我;”金扇公子无可奈何地说:“好,放慢脚步走!”钗奴接着说:“有一个问题,你如果能全答对了,你我两人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施展轻功,我保证三日内到达白马山庄,你便马上可以回雷公岭,和你亲爱的表妹相见!”金扇公于问道:“什么问题呢?”“要是答不出来,”钗奴不说出是什么问题,却一本正经地说:“三个月甚至于三年也到达不了白马山庄!”“先把问题说出来吧!”“狐王对群奴说,你也是听清楚了的,我斩杀蛇王,称赞我‘唯钗奴才习得了剑道真传’,为什么她会这样赞美于我呢?”“这是因为你最残暴,是古往今来最冷酷的剑士!”金扇公子毫不考虑地说。他一心一意怀念轿内的狐王表妹,对钗奴一点儿兴趣都没有。钗奴对金扇公子却蛮有兴趣:“我带你去杀几个人,让你看在眼里,他们也死得很惨!”金扇公子慌张地回答着说:“去杀谁呢?”“我认为杀了他们,是弘扬剑道,但,在你看来……”钗奴不说明是去杀谁,忽然停嘴不说。“说下去,要去杀谁呢?”“数当今武林!”钦奴昂着头儿说:“除了隐迹江湖的两神和我的干爷爷高莫深外,我想要杀谁,谁就必须到阎王那儿去报到!”钗奴不说是要去杀谁。金扇公子问道:“难道少林两禅师、武当全空道长、天山二老,你也能杀得了?”“嘻嘻嘻……”钗奴神秘地笑着说:“就算我杀不了他们,我爱杀谁,他们也不敢过问!”“难道狐王你也杀得了?”金扇公子紧接着问道。“她说我最懂剑道了,哪有奴才杀主子之理,不忠不义,我钗奴不为也!”没想到金扇公子忽然掉转话题:“钗奴,你骗我啊!”“我钗奴一生不骗人,这倒是新鲜的事,你说说看!”“你和狐王是同门师姐妹,前些日子,夜宿刘氏宗祠大门前时,你说从没看过她的真面目!”“她戴上黑面纱,做了狐王以后,我是没看过她的真面目啊!怎能说我骗你;况且,了空大师父说我和她是同门师姐妹,狐王善变,了空大师父进轿里去看到的狐王,是不是她的真面目,我钗奴就十分怀疑!”“那有什么可疑的啊!”扇奴不解地问道。钗奴习惯地理了理刘海儿,仰头望着蔚蓝色的天空说:“要是狐王这么轻易地让人看到真面目——对方是大师父,她就不配做狐王了呀!”金扇公子认为钗奴所说,不能说是全无道理;于是,他接着再问道:“你到底要去杀谁呢?”“扇奴!”钗奴却温和地说:“你不是在刘氏宗词前已懂得了不强他人之所难的道理吗,为何硬要追问到底呢?”“是你自己说要带我去杀几个人的,我问杀的是谁,不能算是强人之所难!”“这是因为我很喜欢你,怕说了出来,吓破了你的小胆子,我会好心疼!”钦奴的声音中,充满了海深似的柔情。扇奴不领这份情,既然钗奴不肯说出杀谁,便拉下了脸孔说:“请跟我快向前走吧!”“嘻嘻嘻……”钗奴嘻笑后,跟在金扇公子身后,昂头向前走去——wuxia8.com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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