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初时分,坛儿倒在一旁,酒壶盖高高地掀起。
没酒了!她已经满脸酡红,分外的艳丽迷人了!他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抚她的左颊。
她羞喜交集地起身走入皮蓬口之皮幕,然后,羞赧地坐在床旁。
他方才只是情难自禁地摸她一下,一见她起身离去,以为她不喜欢自己如此,他便收腿跌坐在椅上。
不久,他悠悠地入定了。
她等了好一阵子,一见没啥动静,抬头一瞧见他和爷爷相似般直挺挺地挺坐不动,她明白他在练功夫了。
于是,她脱去外衫钻入被中了。
她含情脉脉地瞧着他,一边回忆今天与他在草原中联袂骋驰的情形,她陶醉了,她的嘴角浮现深深的笑容了。
纯情的少女开始在编织美梦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董马醒转过来了,他一见她痴痴地含笑瞧着自己,那醉人的神情,立即使他缓缓地走了过去。
他的足声惊醒了她,她望了他一眼,立即后退腾出了一个床位。
他会意地立即爬上床。
她朝自己放在床头的衣衫一指,示意他别穿衣裤。
他会意地立即脱光身子躺在她的身旁。他那经过师父秦高尚特殊处理过的“雄伟”的“话儿”立即使她羞赧地闭上双眼,全身却因为紧张及欣喜,不由自主的轻颤着。
他以为她在发冷,立即似胖弥勒当年搂住他,而且将掌心贴在他的“命门穴”输功般,亦将她搂入怀中,同时朝她的“命门穴”缓缓输功。
她原本已经略有醉意,再被那暖洋洋的真气一灌,没多久,她便挂着笑容,鼻息匀称地睡着了。
他微微一笑,立即松掌合眼入眠。
在隔壁皮蓬“旁听”的依库农方才听见皮床的声音有异,心知他们已经睡在同一张床,他欣慰地笑了!可是,他等了好半晌,邻蓬仍然只传来娜鲁娃的鼾声,他根本听不见董马的鼾声。
他怔住了。
不久,他突然往坏处想了:“天呀!他不会太兴奋而出了意外吧?”
人一往歪处想,经常越想越歪,他的神色不对劲了!他焦躁不安地在蓬中徘徊了!终于,他悄悄地来到董马所睡的蓬外,掀开蓬缝欲瞧个究竟了。
他刚睁眼,立见董马自床上回头朝他露齿一笑,他又惊又难为情,立即放下皮蓬匆匆地回蓬。
这一夜,他失眠了!他做梦也想不出董马是以惊人的听力获悉他的脚步声哩!朝阳乍现,他刚迷迷糊糊的欲入眠,董马一听见远处传来吆喝及马嘶声,他兴奋地立即起身穿着衣服。
娜鲁娃原本睡得香甜,乍被他吵醒,立即羞赧地穿着衣衫。
董马微微一笑,正欲出蓬,却听她“哇操!”一声,他不由望着她怔道:“哇操!她把我这句口头禅说得挺标准的哩!”
她匆匆系妥扣带,走到桌旁,立即拿起包袱。
包袱一起,赫然是数件衣衫,裤、帽、靴、袜,他不由一怔!她却拿起一件内裤含笑走了过去。
他会意地立即脱去裤子。
她的双颊一红,将内裤递给他之后,立即拿着白色中衣及蓝色儒衫走了过来,然后,替他穿着。
接着,袜子及锦靴也递过来了。
这些衣衫乃是依库农吩咐那对专门与汉人做买卖的夫妇,快马加鞭入城去采购的。
他们可真有眼光,居然挑得挺合身哩!娜鲁娃后退三步,左瞧右看一阵子,满意地又替他穿上一套白色儒衫,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接着,她替他换上两套蓝色劲装,然后替他配妥“天雷剑”,不由欣喜地拍手含笑点头着。
董马逐套自顾自盼,也是欣喜万分。
娜鲁娃替他包妥其余的衣衫,然后,带着他出蓬。
此时,族中的男人皆去牧马,仅留妇人,老人及幼童在清理环境,他们乍见穿上蓝色劲装的董马,纷纷含笑点头着。
娜鲁娃兴奋地满脸光辉了。
董马欣喜地眉扬挺胸了。
他们二人尚未走到谷口,白马及黑马已经欢嘶相迎,两人上马之后,立即又并肩在辽阔的草原骋驰了!哈萨克族的青年乍见他们,亦欢声唱歌了!那雄壮的歌声立即使董马也热血沸腾,他友善地朝他们挥挥手,然后策骑疾驰向“杀人洲”。
他是要等待秦高尚呀!不久,他们抵达“杀人洲”了,洲中的洪浆已近全熄,白沙凹得更深了,两人策骑绕了辽阔的“杀人洲”一圈之后,默默地驰向绿洲。
他们抵达绿洲之后,翻身下马,任由马儿啃草,两人则坐在草地中遥望天色。
他望着那皓蓝天空及偶尔飘过的白云,忖道:“师父,你何时才会来接我回去呢?我是该去找师父,还是继续在此等候呢?”
娜鲁娃却望着蓝天编织着美梦哩!
不久,突听一阵蹄声自远处传来,两人侧首一瞧,立即看见一位少女骑在马上,右掌平稳地托着一个银盘。
娜鲁娃立即含笑起身。
那少女驰到近前之后,右掌一振,那银盘斜飞而来,那匹健骑顺势冲出不远,立即斜绕圈驰去。
娜鲁娃将右掌一抬,顺利地接住银盘。
董马不由拍手叫好。
她夷然一笑,端着银盘坐妥,立见盘上端着一大块烤得香喷喷的羊肉及一个酒壶。
她含笑地切下一片羊肉,叉妥之后,立即交给他。
他斟了一杯甘泉酒,含笑递给她。
两人就欣喜地边饮边嚼着。
盏茶时间之后,煞风景的事儿发生了。
只听一阵疾骤地蹄声过后,两位魁梧大汉各跨一骑疾驰而来,看样子他们是打算到绿洲歇会儿。
两人果真在绿洲前勒住马,只见右侧那人望着正在并肩啃草的白马及黑马道:“好神骏的马啊!是汗血种吧?”
立听左侧那人应道:“不错!正是哈萨克族特有的汗血马。”
右侧那人瞄了董马及娜鲁娃一眼,道:“石兄,这个妞挺正点的哩!”
“范兄,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哩!”
“嘿嘿!此种菜鸟配得上她吗?”
“姐儿爱俏呀!范兄,咱们只能怪爹娘不争气哩!”
“妈的!我最看不惯这种绣花枕头啦!”
“算啦!咱们还要赶路哩!”
说着,自鞍袋中取出一个小壶掠下马。
范姓大汉望了娜鲁娃一眼,立即也拿着小壶下马步向绿洲。
董马一直默默地嚼着羊肉,心中却忖道:“哇操!我这样子算是绣花枕头吗?这个姓范的挺嚣张的哩!”
片刻之后,两名大汉已经在池旁盛满水及掬水洗手脸。
突见范姓大汉回头含着狞笑望了娜鲁娃一眼,突然褪下裤子,掏出那“话儿”立即朝池中射出“水箭”!娜鲁娃立即“啊”一声,站起来“咕噜瓜哩”连叫一大中。
范姓大汉却含着狞笑,亮着那“话儿”转过身来。
哇操,好一个暴霹狂!娜鲁娃立即窘怒地低下头。
董马心中一火,左掌悄然一扬,一缕指风悄然射去。
“噗!”一声,正中“鸟头牌”的“头儿”,立即血肉飞溅。
范姓大汉惨叫一声,仰身倒向池中。
石姓大汉骇然地扶住范姓大汉问道:“范兄,你怎么啦!”
范姓大汉却有听没有到,因为,他已经疼晕了!石姓大汉慌忙抱他来到马旁,他自鞍旁取出一个瓷瓶,匆匆地要替“那话儿”止血,却见它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他捏碎数粒药丸遍洒伤处,又在范姓大汉的“关元穴”拍戮数下,一见血已止住,立即取出纱巾包裹着。
一切弄妥之后,他才边张望边振声道:“天山派弟子石震雷多谢阁下赐教,不知可否现身一见?”
董马心中暗笑,镇静地细嚼着。
石震雷连喊三次,一见无人答腔,立即不甘心地疾掠而去。
董马一见他一掠只掠出近丈,暗自冷笑道:“哇操!似这种下三流的角色也敢出来丢人现眼,天山派也不怎么样嘛!”
不久,石震雷掠到他的面前问道:“喂,你是汉人吗?”
董马望了他一眼,佯作茫然地道句:“那尼嗝?”
“你……你这是什么话?”
“你老公在叫阿孙的画!”
石震雷脸色一沉,喝道:“小子,我瞧你的肤色明明是汉人,你究竟在装什么鬼?扮什么神呀?”
董马故意“基里哇啦”“劈哩叭啦”胡扯了一大串。
石震雷狐疑地望了他一阵子,喃喃自语道:“瞧这小子这副斯文模样也搞不出啥花样,可是,四周却空无一人呀!”
他立即望向娜鲁娃。
娜鲁娃早就被董马的胡言乱语逗得几乎发笑,一见石震雷望着自己,她立即低下头默默地切削羊肉。
石震雷心中一阵狐疑,倏地上前抓向她的右腕。
眼看他就要抓上她的右腕,却见她塌肩拗肘疾撞向他的心口。
“嘿嘿!原来是你,很好!啊……”
他正欲化抓为切,却见她扬起右手之利刀,“唰”的一声,石震雷的右腕立即被削断成只剩一层皮挂着断掌。
石震雷抓起断掌慌忙后退。
娜鲁娃却又惊又喜地望着手中之利刀及对方之断臂。
石震雷退到马旁,恨恨地道:“你们若有种,就别逃!”
说着,以左掌抓起范姓大汉,掠上马背驰去。
另外一匹马立即紧跟着驰去。
娜鲁娃急忙拉着董马就欲离去。
董马含笑摇摇头,兀自举杯饮酒。
娜鲁娃焦急地松手起身张望片刻,倏地欲翻身上马。
董马却闪掠到她的身边,朝自己的胸脯一拍,牵着她坐回原处。
他艺高胆大,悠悠哉哉地边饮边嚼着。
她知道那两人定会找来援手,不由食不知味。
晌午时分,他突觉腹中一阵“咕噜”连响,他怔了一怔,立即会意出该缴“综合所得税”了,便掠向远处。
她也羞赧地躲到一旁去缴“水费”了。
董马自从进入“天雷古洞”,只是在开头缴了两次“综合所得税”,后为,由于只服用“天雷丸”,根本已经十余年未缴过税。
因此,老店新开张,蹲了好一阵子才拉出一截金黄色的“香肠”。然后又陆陆续续地拉了三截。
拉光之后,他面临一个问题了,他没有草纸呀!
他正在向四周张望之际,却见她拿着一条白巾低头走了过来。
他尚未启口,她已经将白巾放下,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他暗暗感激之余,以白巾拭净下身,将它朝地上一抛,立即着裤回到她的身边送给她一个微笑。
她报以一笑,朝白马一指,含笑望着他。
他猜她在邀自己骑马,立即将身子一弹,轻飘飘地落在马背上。
她欣喜朝前一掠,落地之后,又一弹才翻身上马。
两人立即又在草原驰骋一阵子之后,才又停在“杀人洲”前。
他朝四周一瞧,由于未发现秦高尚,心中不由又是一阵失望,他立即望着那些又下陷些的白沙发怔!好半晌之后,北方远处传来一阵急骤的蹄声,他抬头一瞧,立即发现石震雷带着二十余人疾驰而来。
他立即向她微微一笑,然后朝北方指了一指。
她望了片刻,不由芳容失色。
他却一掉马头,面对着来人。
只听石震雷叫道:“师父,就是那个女人下的毒手!”
立见一位神色冷肃的瘦削老者冷冷地打量着娜鲁娃。
娜鲁娃立即神色不自然地低下头。
不久,只见那老者冷哼一声,突然冷冰冰的“基哇诺皮”质问一大串,然后双眼寒芒熠熠地盯着她。
娜鲁娃红着脸叙述着石、范二人到绿洲的经过。
老者盯着石震雷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是在恨他们两人不成材呀!石震雷神色大变,忙叫道:“师父,您要相信徒儿的话呀!”
老者冷哼一声,叱道:“不争气的家伙!”立即“咕咕多啦”般地问道:“你们的依老族长在何处?”
娜鲁娃立即应道:“请!”
说着,立即与董马拨转马头驰去。
她原本就担心无法抵挡这二十余人,此时,对方指名要找爷爷,不啻替她找了一张护身符,她当然马上答应啦!因此,她俩立即策骑疾驰而去。
没多久,便将那批人抛在里余远后。
不久,她们接近那批正在牧草的三百余名青年了,只见她吆喝一阵子,那批人立即以扇形站妥,双眼皆瞪着远处。
另有两名青年则疾驰向凹谷。
不久,天山派诸人赶到近前了,他们乍见哈萨克族摆出这种阵势,神色大变之余,立即也一字排开端坐在马背上。
董马暗暗冷笑道:“哇操!这个老家伙也不怎么样嘛!连这种‘小卡司’也紧张成这付模样?”
他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又有一身神乎其技的武功,当然不把这批哈萨克青年放在眼里了。
事实上,哈萨克青年除了拥有传统的马战及搏击工夫之外,经过依库农长期的调教,亦有寻常高手之程度哩!尤其,依库农本身曾获一名高僧指点武功,一身修为不亚于天山三老,这正是连阴阳教也不敢动哈萨克族的原因。
且说,双方对峙不到盏茶时间,依库农已经自远处驰来,没隔多久,便已经寒着脸色停在董马的身边。
他先朝董马及娜鲁娃一瞥,再朝老者拱手道:“简长老没在天山纳福,反而率众抵达此地,有何指教?”
那老人姓简,名叫保益,外号“涤尘子”,与“涤剑子”及“涤云子”并称为“天山三子”,如今乃是天山长老。
只见涤尘子拱手道:“劣徒惠蒙令孙女指正,特来致谢。”
依库农望了娜鲁娃一眼,她立即叙述当时的情景。
她说得很仔细,很真实。
依库农听得很仔细,双眉越锁越紧了,他悄悄瞥了董马数次,只见董马一直含笑望向对方,他立即心中有数。
他听完之后,朝涤尘子问道:“简长老,小孙女有否虚妄之言?”
“族长,劣徒只是要印证令孙女的武功造诣而已,令孙女却出此辣招,难道不过份吗?”
“不过份,因为,方圆百里内的人皆知这片绿洲乃是本族所专用,令徒出招前又无道明意图,伤得不冤!”
涤尘子脸色一寒,沉声道:“族长,敝派一向与贵族敦睦友好,若为此事伤了世谊,划得来吗?”
“老夫亦是珍惜世谊,否则,早就兴师问罪矣!”
“族长,听你的意思,此事曲在敝派吗?”
“正是!”
“族长?你可知道敝师侄范幸强今后已成废人了吗?”
“废人?他伤在何处?”
“下身全毁。”
“啊!难道亦被利刃所伤?”
“不是,他是被指力所伤。”
依库农收知此事必是董马的杰作,却仍然郑重其事地向娜鲁娃询问范幸强为何会负伤之事。
娜鲁娃本来羞赧于叙述此事,此时一被询问,只好红着脸说了出来。涤尘子一听自己的师侄如此狂妄无礼,立即朝石震雷问道:“她有没有说错?”
石震雷不甘受伤,立即应道:“不是!”
“道出实情来!”
“是!徒儿及范师兄因口渴,所以直接至水旁汲水,哪知她不但出声喝止,而且还擅自伤人。”
董马一听他颠倒黑白,立即聚足功力,以“传音入密”功夫朝石震雷的右耳猛地“哇”了一声。
石震雷只觉右耳膜一阵剧疼,气血向上一冲,“啊”的惨叫一声之后,身子立即偏向马外。
涤尘子神色大变,右掌一抬,托住他一瞧,立见他已经七孔溢血,涤尘子慌忙运掌在他的胸口连按。
“喔……”声中,石震雷连喷鲜血而亡。
不久,涤尘子将尸体放在马背上,双目寒光熠熠的盯着依库农道:“族长,这招太毒辣了吧?”
依库农沉声道:“长老,你以为是老夫下的手吗?”
“不是族长的所为,不过,必是贵族人下的毒手?”
“哼!你自己查吧!”
涤尘子诸人方才皆注视着石震雷的叙述,根本没有注意到是何人下的毒手,因此,涤尘子闻言之后,立即一阵迟疑。
他朝自己的两侧门人一瞧,一见他们的神色,心知他们也无所见,立即指着董马问道:“他是谁?”
“本族的贵宾。”
“他是何来历?”
“长老以为是他下的手吗?”
“老夫没有如此说!”
“那就不必知道太多!”
“你……”
“长老,令师侄闯入本族的绿洲,已是不该,又以尿液污染绿洲,更是大大地不应该啊!偏偏他又恃强裸露下身,显有污辱小孙女之企图,因此,甚盼贵派在日落前将他送来此地,请吧!”
“好!是非曲直届时一并了断,告辞。”
说着,立即率众离去。
依库农高举右臂吆喝一声,那些人立即掉转马头驰去。
依库农低声朝董马问道:“圣剑主人,是你教训那两人的吧?”
“不错!天山派的‘考绩’如何?”
“考绩?”
“他们是正派还是邪派?”
“名门正派,势力不亚于华山、青城,不过,由于地缘关系,他们甚少介入江湖纠纷,一向清修。”
“哇操!清修个屁!他们狂妄得要死哩!”
“天山派的游龙剑法及身法别具特色,甚获尊敬,尤其天山三子之造诣并不亚于各派掌门,难怪他们会骄傲!”
“天山三子?方才那位长老是三子之一吗?”
“不错!他涤剑子向常辉是天山派长老,另外的那位涤云子闻泰则是天山派掌门人。”
“涤剑子就是那位姓范的师父吗?”
“正是,他的游龙剑法是三子中最高明的哩!”
“很好,我就会会他们吧!”
“他们可能会倾巢而出,我必须先回去准备一下!”
“你们先走吧!我就在此地等他们吧!”
“是!”
他们爷孙离去之后,董马掠下马背,探肩抽剑,飞快地使出“天雷三剑”及天雷子那招“天雷一式”。
耀眼白光闪烁之中,他四周五十余丈范围内的绿草纷纷被绞成草屑,卷向空中,再随风飘散。
那匹黑马亦吓得溜到远处了。
董马收招之后,却四周一瞧,满意地喃喃自语道:“哇操!真好玩!韩信用兵,多多益善,希望天山派多来些人。”
他立即将剑归鞘,跌坐调息着。
申初时分,依库农及娜鲁娃率领四百余名哈萨克族青年驰到董马附近,立即将身子一分,形成八个扇形包围圈。
依库农策骑,一一巡视之后,来到董马的身前,道:“天山派计有五百余人,能够派上用场的人也只有三百人左右。
只要他们敢动手,他们至少要留下两百条人命,因此,圣剑主人,请您放心的教训那批人吧!”
“哈哈!没问题,不过,我尚不愿意泄露出我及这把天雷剑的来历,你不妨以董大侠相称呼!”
“是!董大侠,你要不要吃些食物?”“谢啦!我不饿!”
说着,仍然跌坐在地上。
依库农右手一挥,那些人纷纷下马坐在草地上歇息。半个时辰之后,董马遥听前方三里外传来蹄声,他立即起身道:“他们来了!哇操!还真来了不少人哩!”
依库农一起身,众人跟着起身上马及蓄势以待。
夕阳照在那五百余把刀身上面,那森冷的光辉倍增肃杀气氛。
不久,只见三位清癯老者在八位白衣青年开道下,并骑驰来,他们的身后浩浩荡荡的跟了三百余人。
立听依库农低声道:“前面那人外号‘天山八鹰’,乃是涤云子之徒,他们的合击剑阵可产生六十四人之威力。
“中央那名老者就是涤云子闻泰,在他右侧那名老者就是涤剑子向常辉,咦?他怎么会淌此浑水呢?”
“哇操!族长,你在说谁呀?”
“你有否看见位于涤剑子右后方的那位潇洒中年书生,他姓商,名叫行,自号‘伤心郎’,由于轻功绝顶,武林人物赠他一个‘随风飘’外号。”
董马一瞧那人,只见他长得脸形方正,剑眉星目,五官俊逸,身形挺拔,配上那身白衫,果然潇洒万分。
董马立即暗自决定道:“哇操!我一定要以‘驭风凌云’身法令‘伤心郎’再好好地伤心一次。”
他的主意方定,天山八鹰已经停在二十余丈外,并且迅速地各距五丈一字排开,联成一条横线。
天山三子平稳地控住马,立即掠落马背缓行而来。
其余之人掠下马,立即凝立在天山八鹰的附近。
依库农低声道句:“咱们也过去吧!”立即掠下马背。
董马轻抚马首,一直到他即将接近天山三子,方始将身子向上弹起二十余丈,然后,拧腰朝前掠去。
天山派以轻功见长?立即注视着他。
他们正欲礁仔细,董马已经似惊鸿一掠般停在依库农的身边,不由使他们的神色大变了。
潇洒的商行突然潇洒不起来了!天山三子亦紧盯着董马了。
董马淡淡一笑,一一打量着他们。
他那清秀的容貌及澄澈的双眼,十足是个书生,若非方才亮了那一手,根本没人会理睬他。
只见涤云子拱手道:“族长,别来无恙?”
“托你的福,老夫尚未发秃齿危。”
“族长,可否介绍这位大侠?”
“董大侠单名马,乃是本族的贵客。”
“董大侠师承何人?”
董马淡然一笑,道:“待会一动手自可明了,主角怎么没来呀?”
涤云子沉声道:“莫非是董大侠教训敝师侄的?”
董马顿首道:“正是,不过,人必自侮,而后才遭人侮,对吗?”
“董大侠不觉得出手太重吗?”
“我反而觉得太轻哩!那个绿洲乃是他们的水源,平日连洗澡也不敢直接入池,岂容他人尿尿呢?还有,娜鲁娃乃是一位姑娘家,令师侄不但不听阻止,反而裸露下身调戏,此等行径岂是名门高徒之所作所为呢?”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哇操!别人可以耍赖,你身为一派之主,可要秉公处理,麻烦你把令师侄唤来当面对质吧!”
“他的伤势甚重,不宜轻易移动。”
“行,他是如何道出受伤经过的?”
“他在蹲身汲水时负伤的。”
“他的外裤有没有破?”
“这……”
“他的伤处是在蹲身的情况下受伤的吗?”
“这……”
倏听涤剑子沉声道:“休伶牙俐齿强辩,你既然已经承认伤了人,那就出来接受应有的惩罚吧!”
“大丈夫敢作敢当,我这不是出来了吗?不过,我并不是要接受惩罚,因为,我并没有做错事。”
“住口,你恃技伤人,就是做错事。”
“好,算我宰错了一头猪,你要怎样?”
涤剑子气得全身一颤,双眼寒芒暴射,沉声道:“掌门师兄,咱们毋需与这种狂徒多言,让小弟出手吧!”
涤云子沉声道:“且慢!我没瞧过范师侄的伤处,你道出他的伤处吧?”
“这……他是遭指力正面击中,整个破烂,极可能是遭近身搏伤的。”
“哇操!黑白讲,他是在二十余丈外被我的指力所伤,你们如果不信,咱们可以到绿洲去瞧瞧!”
“住口!你能够在二十余丈外以指力伤人吗?”
“哈哈!你真是古井水鸡呀!”
说着,右腕一翻,疾弹出八道指力。
“锵……”八声,天山八鹰胯下健骑之吞口右侧各被洞穿一个指洞?吓得它们一阵惊嘶不已!他这一手立即震住众人。
须知,天山八鹰左右两人距离董马至少有三十丈远,这份强劲的指力锐利的眼力,在场的人皆望尘莫及。
“哈哈!到绿洲去瞧瞧吧!”
涤云子沉声道:“不必,董大侠武功盖世,敝师侄又与你素未谋面,此事一定错在敝师侄,毋需再予理论。”
“哇操!正点,佩服!”
说着,拱手一揖。
涤云子还礼道:“不敢当,老夫看董大侠身负宝剑,必然剑学博深,可否与敝派弟子赐教呢?”“不敢当,我听老族长一再提及贵派的剑法及轻功身法,早已仰慕之至,此时迫不及待矣!”
涤云子露出一丝笑意望了依库农一眼,立即回头沉声道:“天儿,你好好地向董大侠领教一番吧!”
一声宏亮的“是”之后,一位身材瘦削,五官清秀的中年人已经自中央人群中掠出,迅速停在右侧五丈外。
董马微微一笑,身子一晃,迅即停在对方身前丈余外。
立见中年人拱手道:“闻啸天请董大侠多指教!”
“不敢当,我刚出道,未谙武林规矩,待会或有得罪之处,尚祈你多包涵我的无心之错!”
闻啸天道声:“请!”探腕取剑,一引剑决凝视着董马。董马瞧了他一眼,颔首道:“神凝气重,佩服,请!”
说着,双臂仍然垂放在身侧。
闻啸天凝视片刻之后,倏地一式“游龙吐珠”剑尖迳取董马的左“肩井穴”,人未至,一缕寒气已先行射至。倏见寒虹一闪,接着就是一声轻刷。
闻啸天只觉一股气劲自剑把透臂而入,慌忙收身暴退,他低头一瞧,立即吓得全身连颤。
原来,他的那把千年缅铁经过十余年淬炼而成,一向无坚不摧的“白龙剑”,此时已经被对中剖开,只留下一条长痕。
他翻过另面剑叶一瞧,仍是一条长痕,他不由神色大变。
他以指尖朝剑尖一扳,剑身果然已被剖成两片,天呀!这是被什么气功或宝剑所伤的呀?他一抬头,董马却已归剑入鞘,他不由脱口问道:“董大侠,请问你是如何剖开在下的剑的!”
“你刺来,我削去,如此而已!”
“这……佩服!”
说着,将剑入鞘低头回去。涤云子沉声道:“好剑,好剑法,佩服,敝派尚有一座镇派剑阵,可否请董大侠一并指教?”
“欢迎之至!”
“八鹰出阵!”
“是!”
白影翻飞之中,天山八鹰已经凝立在董马的四周。
董马朝他们一瞧,指着“癸位”那人道:“你太紧张了,吸气凝神,三元归一,咱们是在砌磋,不是玩命,别紧张。”
那人的双颊一红,全身又是一颤!倏听一声脆喝:“林师兄,你歇会吧!”一位明眸皓齿,体态婀娜的白衣少女已经越众疾射而来。
林姓青年立即红着脸离去。
董马俟那少女入位之后,颔首道:“差不多了,出手吧!”
说着,足下不丁不八而立着。
那八人立即开始在四周游行着。
他们移动越来越疾,终于只剩一团白烟了。
董马立觉一股旋劲在周遭波动,不但压力越来越沉,而且肃杀之气越来越浓,他立即又追加一成功力的“预算”。
六成功力一聚,那些压力立即烟消云散,他正在暗喜之际,突听一声:“龙舞九天!”八人整齐划一地探肩取剑。寒芒漫天射起,立即使逐渐黝暗的草原一亮。
董马存心一试剑阵之威力,因此,徒手穿行于阵中。
不久,那八人已经连攻六招,他们一见仍然沾不到董马的衣襟,倏听一声:“风虎云龙!”四周立即剑嘶疾鸣!董马哈哈一笑,身子向上一弹,疾射出二十余丈,然后,俯身下掠,双手骈指连点,立听一阵闷哼!“叭……”声中,地上多了八把宝剑。
闷哼声中,八人各捂右腕暴退。
由于董马欠缺经验下手甚重,八人的虎口不但皆裂,而且通臂酸麻,暴退五、六步之后?半身气血一滞,立即摔倒在地上。
董马微微一笑,身子一折,飘落在依库农的身边。
立听一阵清朗的喝声道:“好功夫!”
董马一见是商行在捧场,立即含笑拱手道:“谢啦!”
白影一闪,“随风飘”商行已经滑到左侧十余丈外道:“董大侠令我大开眼界矣!商某请不吝指教。”
“哈哈!商大侠客气矣!据闻商大侠有‘随风飘’之盛誉,我冒昧地想领教商大侠的绝技矣!”
“行,就在此地吗?”
“不,到杀人洲去吧!”
商行立刻神色一变,旋又哈哈一笑,道:“走吧!”
说着,立即弹身而逝。
蓝衫一闪,董马亦紧跟而去。
商行疾驰五、六里,一见董马仍然与自己并肩而驰,立即将功力提至极顶,似一溜烟般疾射而去。
“好功夫!”
“夫”字未歇,董马又出现在商行的左侧,两人立即疾驰而去。
片刻之后,两人已经停在“杀人洲”前,立听商行拱手道:“好功夫!”
“不敢当!你的气机匀称,咱们未见高低哩!”
“你……你察得出我的气机匀称吗?”
“不错!若非你的‘神藏穴’有窒,你一定可以飘得更快!”
“什么?你知道我的‘神藏穴’有窒?”
“不错!我的听力甚佳,方才在途中听出你的真气每流转到‘神藏穴’,身形便微微一顿哩!”
“佩服!真是神乎其技,在下甘拜下风!”
“这……咱们不比啦!”
“不比啦!不过,在下可否与你一叙?”
“好呀!我最喜欢和人聊天啦!”
“哈哈!太好啦!咱们回去把他们打发走,再好好地聊吧!”
“哇操!赞!走吧!”
两人立即再度并肩驰去。
没多久,董马已经发现天山七鹰及那少女正在被人包扎,其余之人按兵不动地坐在原地,他立即放缓身形。
商行哈哈一笑,牵着董马的左手,停在涤云子的身前道:“闻兄,你方才当机立断地化干戈为玉帛,实乃明智之举。”
“商老弟,你的轻功仍然相形逊色吗?”
“董大侠一直客气承让,小弟岂可不识相呢?”
董马含笑道:“不敢当,前辈,我这儿有些药丸,可否惠转贵派八人,以略赎我方才无心之失?”
说着,立即自怀中掏出那个瓷瓶及倒出八粒药丸。
那凛人的药香立即使天山三子及商行的双目一亮。
涤云子含笑道:“岚儿,你们八人过来!”
那少女立即与七鹰疾掠而来。
“岚儿,你们真是福缘不浅,董大侠要各赠你们一粒药丸哩!”
八人立即躬身致谢。
董马含笑各赠他们一粒药丸之后,道:“诸位最好能够就地调息!”
八人道过谢,立即盘坐在地上。
药丸一入腹,他们的神色立即一喜。
涤云子欣然道:“董大侠,你的药丸必非俗物,可否赐告名称?”“恕在下无法作答,因为,在下只是在荒涧中寻获它而已。”
“今日之事错在敝派,老夫三人仅代表敝派全体弟子向老族长致歉!”说着,立即与涤剑子二人朝依库农行去。
依库农忙拱手道:“不敢当,闻掌门人睿智令老夫佩服!”
“呵呵!不敢当!老族长,贵我双方今后仍是好邻居,对吗?”
“对!闻掌门人,你是否仍有意购买本族之马?”
涤云子惊喜地道:“老族长,你肯割爱吗?”
“为了表示诚意,本族愿意出售三匹汗血马给贵派,如何?”
“太好啦!何时交马?”
“现在!一匹一两银子!”
“什么?一匹一两银子?”
“正是!如何?”
“太便宜了,一千两银子也买不到一匹良驹呀!”
“呵呵!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友情才是可贵,对吗?”
“对!谢谢!敞派会更加珍惜的!”
说着,立即自怀中取出一锭银子。
依库农回头“咕噜”数句,立即有三名青年各牵一匹健骑而来。
涤云子捏碎一截银子,道:“老族长,谢啦!”
说着,将一大截银子递了过去。
依库农收下银子,右臂一挥,众人立即上马离去。
董马含笑道:“族长,我与商大侠另外有约,明日再见吧!对了,那匹黑马请先骑回去吧!”
依库农含笑点点头,撮唇一啸,立即与娜鲁娃上马驰去,那匹黑马朝董马长嘶一声,纵蹄驰去。
涤云子含笑道:“董大侠,今日之战蒙你出面化干戈为玉帛,敝派又幸获三匹健骑,敝派该如何谢你呢?”
“不敢当,只要贵派包涵我伤人之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商行含笑道:“董大侠,别再浪费时间了,咱们走吧!”
涤云子忙问道:“商老弟,你要去何处?”
“去老官那儿喝几杯!”
“天已暗,他可能已经打烊,到敝派吧!”
“不!谢啦!我受不了你们那些客套及热情,董大侠,走吧!”说着,身子一弹,立即疾射而去。
董马朝天山三子微一颔首,立即掠去。
涤云子嘘口气道:“此子来历不明,武功深奥似海,少惹为妙!”涤剑子歉然道:“师兄,此事的确错在强儿,请恕罪!”
“算啦!今后多约束他些吧!”
“是!”
倏见那少女吐出浊气,睁眼起身。
涤云子关心地道:“岚儿,如何?”
少女除去右腕的纱布,只见原本乌肿的虎口已经完好如初,她立即脆声道:“那药丸的确灵效无比,他人呢?”
“和商行去老官那儿喝酒啦!”
少女立即默默地望向远处。